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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辉想起昨晚那一场暴雨有些胆战心惊:大约凌晨一点半,电闪雷鸣,暴雨如注,雷声、雨声、风声混合在一起,犹如万马奔腾,更像千万只厉鬼暴怒咆哮。
早上八点,刑警苏启辉接到报案后,带领法医卓茹、痕迹检验师潘锋等人立即赶到了现场。小商品楼一楼一间三十多平方米的水族馆,分里外两间,外间作为水族馆店面,左右靠墙的两边分上下两排摆满了长方形金鱼缸,里面盛着各色金鱼;里间作为店主人的起居室。报案人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粗犷男子,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腮胡须,短发如刺猬一样立着,焦急不安地在起居室铁门前来回踱着步子。有水不断从起居室的门缝中溢出。苏启辉透过铁门上的猫眼向里望去:湿漉漉的起居室中央趴着个全身焦黑的女子。刑警们撬开门锁,推门,却感觉门似乎被什么重物堵住了,于是,苏启辉和潘锋合力猛撞门,随着“哗啦”玻璃撞击地面发出的清脆的声音,门被推开了——原来是堵在铁门后的巨型金鱼缸从四腿小木凳上倒了下来,鱼缸里的星星鱼倾泻出来,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乱跳着。起居室的摆设一目了然:一张写字桌靠在右边墙角,正对门的墙壁上有一个长宽约半米的小窗,小窗下是一个煤气炉灶,旁边洗碗池上的水龙头没关,下水管管口被堵住了,自来水不断地从洗碗池里溢出来,以致于起居室整个地面都被泡在了水中。女子面朝地趴在室中央,发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道,皮肤焦黑,头发烧焦粘在后背,红色连衣裙也已经焦黑破烂,碎布般粘在死者焦黑的皮肤上。苏启辉刚踏入室内一步,一股酥麻麻的感觉便从脚底传遍全身,他一个激灵,喊道:“有电!”很快,刑警们便查出了死者的死因:插座一端连接电源,另一端电线已被切断,接在死者的手边,死者是被电死的,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一点至两点。
苏启辉依据报案人和邻居的口供整理出如下信息:死者欧阳媚,23岁,水族馆老板。报案人赵振华,24岁,死者的男友,翰林汽车美容公司的洗车工。两人昨天下午曾发生过争吵,原因是欧阳媚移情于药店老板吴靖,提出分手,赵振华一怒之下还摔碎了水族馆的一个金鱼缸。赵振华哭得眼睛红肿,说:“我是深爱着媚儿的,我昨天一时冲动对她说了些气话,语气也重了点,所以,今早是来向媚儿道歉的,我想原谅她,想和她重归于好。店门是开着的,我进来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我觉得不对劲,往猫眼里一看,厅里好像趴着个死人,我即刻慌了,马上报了警。”
苏启辉听着,顺手拿起竖在写字桌上的相框:照片里女子甜甜地笑着,小鸟依人地靠在赵振华肩膀,可见,昔日的爱情甜得如蜜。突然,苏启辉发现有一张纸条压在相框底下,苏启辉展开纸条,一行清秀的字映入眼帘:黑夜给了我黑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但是,我找不到光明,污秽的躯体注定随黑夜而去。——欧阳媚绝笔。自杀?苏启辉的脑海李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带着疑问,苏启辉仔细检查了现场:插座上只检测出死者的指纹。起居室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门缝很密实,连纸片都难以塞进去,门上没有气窗。(注意:没有气窗)关上门,即使是大白天也一片昏黑,只有正对门墙上那扇小窗透入半张书桌般大的光斑,小窗上有两条横栏,即使是小猫也难爬进来,这好像监狱里的囚室,乌漆嬷黑的环境让人昏昏欲睡。书桌日历其中一页里,在“23”这个数字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叉,并在旁边写有“摊牌”两个字。苏启辉暗忖:2008年5月23号,正是昨天。苏启辉将目光转向门边:架着金鱼缸的小木凳已被推倒在地,奇怪的是,鱼缸底部用四个双面吸盘分四角牢牢吸附住小木凳。水浸透了地面,散发着金鱼缸里的水藻、金鱼和腐尸混杂在一起的腥味和恶臭。空调的室外散热器上的粗电线已被人剪断,若不是刚才切断了电源,一旦触到人体,能让人瞬间丧命。室内碗池里堆满了未清洗的碗筷,碗柜里还有少量新鲜蔬菜水果和鲜牛奶。潘锋根据金鱼缸残余的碎片推测出:鱼缸规格是“100cm&(乘以)40cm&80cm”。好家伙!苏启辉暗叫一声,推测:若是装满水,养了鱼,起码有二十公斤。
勘察完现场,正待离开之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满脸大汗地冲了进来,二话没说,揪起赵振华的衣领破口大骂:“你他妈你个破洗车工,你早就知道媚儿嫌你是个穷洗车的,没出息的窝囊废!得不到媚儿你揪把她给杀了,这么毒的事都做得出!狗日的,不宰了你,我他妈我不叫吴靖!”
“放手!老子叫你来正要问你呢!”赵振华被激怒了,额上的青筋暴出,“你个臭暴发户,有啥了不起!……”
苏启辉听着两人的争吵,唇边荡开一丝诡秘的笑,显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好了,亲爱的读者朋友,开动脑筋想想:欧阳媚是自杀吗?如果不是,凶手是谁?密室的诡计又是怎样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线索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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