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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一)
我的三爷爷今年76岁了,他是个瞎子,一般来说盲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可他的眼睛却睁的老大,而且只有白眼球,使人一看就觉得害怕。三爷爷有一个几十年都没改过的习惯,那就是不论什么时候撒尿总要去厕所,农村的厕所一般都在房子的后面,一个盲人多少有些不方便,可奇怪的是家里人似乎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以为他是好强,怕拖累别人。
前年春天,三爷爷生了重病,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三奶奶就在屋里放个尿桶,让他在屋里方便,可三爷说什么也要去厕所,我去劝他,告诉他既然已经病了,就不要再争强好胜,就在屋里方便吧。三爷爷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对我讲了一件事。
我们这里以前不通公路,去县城得步行,因为距县城较远,所以村里的人总是半夜里就得出发。1967年的春天,三爷爷36岁,他随太爷爷去县城办事,那个时候三爷爷并不是瞎子,他们一伙十几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有点累了,大伙就坐在一个山头休息,三爷爷想撒尿,就起身拿起火把往稍远一点的树林中走去,他看到一大片的五味子藤就将火把插在旁边的石缝中,然后就拉开裤子撒了一泡尿,尿完以后伸手去拔火把,却怎么也拔不下来,因为害怕引起火灾,他只好大声喊叫同伴过来帮忙,可奇怪的是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将火把拔下来,太爷爷说不如用水将火把浇灭吧,可是哪来的水呀,其中一人灵机一动提出让大伙一人撒一泡尿把火把浇灭,于是他们就照着做了。从县城回来以后,当天夜里,三爷爷半夜里突然大叫起来,点上灯以后家里人看到他用手捂着眼睛喊疼,都吃惊地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说自己是一个狐仙,正坐在五味子藤下修炼,却不防被三爷爷浇了一身的尿,更没想到三爷爷还叫来一大帮男人,每个人都对着火把撒尿,这对她一个女孩子家是极大的侮辱,并说如果三爷爷没在那里撒尿她就不会受辱,所以她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眼无珠,她伸出两根手指挖向三爷爷的眼睛,三爷爷的眼睛就开始疼,慢慢的有血渗出来,等睁开眼睛以后就没有了黑眼珠,只剩下一对骇人的白眼珠。
(注:请大家以后不要随地大小便,尤其是在半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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