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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oucandoudou

《莫问天机》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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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孜飞没傻,当他看到满目焦黑的现场和浑身血淋淋的大李时,他几乎要疯了。
  “当时我正在走廊检查可疑痕迹,大李烟瘾犯了,就躲去厨房抽烟,接着就发生了爆炸……”刑警小郑满头灰土,脸上擦伤了老大一块。
  事故原因很快就查清了,厨房的天然气胶管泄漏,由于天然气是无色无臭的,所以在场的刑警没有注意,直到大李的打火机引爆了空气中的天然气。
  “湮灭证据”,这四个字是刘孜飞赶到现场时的第一反应,没道理那么巧就发生了爆炸,以至于整个现场根本没有任何的勘测价值。
  事态变得微妙了起来,现在刘孜飞不但找不到任何对方展不利的证据,相反的,还得对这起事件负主要责任。
  “安顿下大李和小郑,给我一份现场的详细报告。”刘孜飞咬咬牙,“回去,放了那小子。”
  “什么味儿?”带方展离开留置室的时候,值班刑警抽了抽鼻子道,在场的那些人什么话都没说。
  和方展一起被放走的还有那个络腮胡,直到这会儿方展才知道,络腮胡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据说他在街上到处给人算命,还和城管发生了冲突。
  方展还知道了络腮胡的名字--秦扬。
  当然,方展也得知了自己房间被炸的消息,他并不十分吃惊,说实话,他那根用来吃惊的神经早就断成几截了。
  警方在招待所给方展安排了个临时居住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异议。其实待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在哪里他都可能再次碰到那些诡异离奇的事情。躲,应该是躲不掉的,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要躲的是什么。
  “管他会怎么样,先睡一觉。”方展一头扎进不怎么柔软的床上,连衣服都没脱,直接睡了过去。
  这两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刘孜飞没睡觉,赶着写完了一堆案情报告后,他叼着烟坐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面前的烟灰缸塞满烟蒂,舌头已经没了味觉。
  “刘队,化验结果出来了。”邓思雨冲进办公室,脸上有点古怪。
  “你直接说吧。”刘孜飞揉了揉酸痛发红的眼睛道。
  “液体中含有大量酸性物质和被分解的有机成分,其中提取到部分人体生物特征的物质,但酸性物质的破坏性太强,无法进行DNA比对。”邓思雨一口气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尸体是被强酸溶解的?”刘孜飞盯着邓思雨道。
  “理论上说来是的……”邓思雨被刘孜飞看得有些发毛,“但验尸台不具备这种外部酸性环境,换句话说,这尸体是被内部酸性环境溶解的。”
  “见鬼了,难道这个世上真有化尸散?”刘孜飞晃了晃有些麻木的脑袋。
  “目前来看,化尸散的解释是最为合理的。”邓思雨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道,“通过和人体自有物质的反应,产生强酸,分解和溶解同时进行,达到将尸体完全融化的效果。”
  “你觉得我就这么写进报告的话,上级会相信吗?”刘孜飞怔怔地看着邓思雨道。
  “这……目前局里的设备和我的知识范畴都无法证实……”邓思雨已经快把眼镜推到眉毛上了。
  “那就用你的知识范畴帮忙完成这份报告。”刘孜飞满头是包地说道,“先把这案子给了了。”
  邓思雨眼冒金星地走了出去,办公室内又只剩下刘孜飞一人。
  “这小子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刘孜飞又点了支烟,“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挖出来!”
  不知睡了多久,方展突然醒了过来,迷糊间身上有种被光线照射的灼热感。
  “在警察的保护下蒙头大睡。”窗边靠着的人影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法子也只有你才想得到。”
  方展记得这沙哑的声音,是秦扬。
  “我可不想被警察监视着过日子。”方展随口答道,“要真的能掐会算,我也不会倒霉成这样。”
  “你还不是一般的幽默。”秦扬走到床边,“这要算倒霉,那你这个天卜不就浪得虚名了吗?”
  听秦扬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方展早就安排好了的,方展简直是哭笑不得,要真是我安排好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实话和你说吧,我真不是你认识的什么天卜……”事到如今,方展觉得没有必要再绕圈子了,索性一股脑把昨天开始遇到的所有诡异事件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秦扬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方展把事情全部说完,他也没插过一句嘴。
  “现在你知道了吧?”方展像完成了一件重大任务,“我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方展刚说完,就觉得头顶一沉,秦扬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摁了上来。
  “如果你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那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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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5: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人身上的六扇门
  
  方展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但听到秦扬的话,他突然后悔了起来。
  被误会成天卜,虽然麻烦接连不断,但至少不用马上就死。
  可照现在来看,他的小命只怕马上就完蛋了。
  秦扬的手掌很热,方展感觉自己的头皮被烫得生痛,这该不会就是武侠片里拍人顶门致死的手法吧,他暗想。
  可秦扬却又把手掌撤了回去,接着双手揉球似地抱着他脑袋揉了个遍,把个方展弄得七荤八素的。
  “虽然我的本事不及你,但还能确定你就是天卜方展。”秦扬叹了口气,“即便你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忘记自己的……”话说了一半,方展马上识趣地闭了嘴,他可不想再后悔一次。
  秦扬倒没在意他的话,只顾用手指在方展身上到处乱按。
  “居然还有人能在你身上动手脚,怪不得你会销声匿迹那么长时间。”秦扬脸上诧异起来,“智门大开,其余五门被压制,所以你一直是浑浑噩噩的。”
  方展起先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一句“浑浑噩噩”,他差点没喷出来。凡是认识方展的人,恐怕百分之九十以上对他都是这个印象,说得白一点,其实就是总犯睏、欠觉。
  “哦,难怪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方展费足了劲儿才忍住没喷,还得作恍然状,直憋得他脸通红。
  好在秦扬根本看不见,还在那里感叹不已:“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在今时今日找到你,看来你是早就算准了自己有这一劫。”
  “原来如此,看来我当时还是所托非人。”方展继续装。
  秦扬突然笑了,房间里虽然没开灯,但方展还是可以辨别出他脸上的表情。
  那笑容有点滲人。
  “卜术界只怕没人会相信,天卜方展居然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秦扬顿了顿,表情让方展看着越来越怕,“你那么多仇家,要不是我欠你一条命,还有求于你,说不定就拿你去换换生活环境了。”
  “谢谢你的深情厚谊。”方展的鼻子都歪了,秦扬说话总喜欢大喘气,这已经是第二次把他吓得一身冷汗了。
  呼,秦扬的手摆动了起来,那架势像是什么功夫,可动作却轻飘飘的,就这么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四处比划。方展觉得挺好看,又不知道他在干嘛,只好直瞪瞪地看着,权当看表演了。
  嗒,秦扬左手的手指在方展额头上点了一下,方展觉得脑袋嗡地一声,满眼都是金星银星的。嗒、嗒,又是几下,这回方展眼前连银河系都爆出来了,整个人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
  说来也怪,随着秦扬手指不断地点下,方展渐渐又恢复了平静,之后秦扬每点一指,身上就轻松一点,当最后一指点下,方展就像刚睡醒一样,觉得神清气爽。
  “舒服,这手法真不赖。”人一舒坦,说话也就随意了,方展刚说完就看到秦扬的脸色不太好看。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秦扬摇摇头,随意地坐在了桌子上,样子看上去有些疲倦。
  “你刚才说的智门和其他五门是什么?”既然得装下去,方展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秦扬闷着头没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口气:“我给天卜扫盲,这事情讽刺得厉害了。”
  不管讽刺不讽刺,秦扬还是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基础知识”。
  按传统医学对人体的研究,人体经脉分正经和奇经两大类,正经有十二,所以又称“十二正经”或“十二经脉”,而奇经有八,也就是方展在武侠片里常听到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与脏腑有直接的络属关系,是全身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奇经八脉则具有统率、联络和调节十二经脉中气血的作用。
  这些方展大概都能听懂,只不过接下来的什么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任督二脉、冲脉、带脉就有些云里雾里了。不过,秦扬倒也没有赘述这些,重点要说的就是正经和奇经关键交汇的六个位置,也就是他刚才所说的“智门”和其他五门。
  “奇卜六门”,这个名词方展是头一回听说,按秦扬的说法,奇卜六门分智门、量门、死门、观门、聆门和采门,分别联系着人的思维、感应、意识、视觉、听觉和嗅觉。普通人的奇卜六门是滞塞的,形象点说就是六扇门都关着,而卜术界的人大多是至少开了其中一门的。但这个“开”,是半掩着的,按需要自由吐纳,不是一直敞开,否则人体就会出现能量泄漏一样的副作用。像方展智门大开,结果就是记忆不全,浑浑噩噩。
  当然,方展并不认为自己真的丧失了记忆。
  “就算在卜术界,也不是人人都能随意打开奇卜六门的。为这,很多人费尽了心思。”秦扬的话听得出有些感慨的意味。
  “就没有人能把这奇卜六门全打开的?”方展跟听故事似的,有些入神。
  “死了的有三个,人皇伏羲、北宋的邵康节和唐朝的袁天罡。”秦扬像习惯了似地又开始摇头了,“活着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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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方展的脑袋立马大了,这个天卜该不会就是什么卜术界第一人之类的角色吧?
  “刚才我用的是祖上传下来的‘灵犀指’,卜术界也只有我才能解除对六门的非正常禁锢。”秦扬对方展的惊讶并不在意,“我想,这也是你当初安排的一步棋吧。不管怎么说,反正你现在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天卜’了。”
  方展彻底无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心里明白,这回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大。
  “对了,你知不知道发短信给我的人是谁?”方展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这时候多个帮手多份安全感。
  “不知道,应该是你自己安排的。”秦扬摇摇头,“既然你安排了我的出现,肯定也事先安排了发短信的人。”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方展还有些侥幸的心理,只要自己不是树敌太多,相对还会太平点。
  秦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脸上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是什么样的人?很难说。总之,你不是个好人。”
  早上办公室的阳光总是格外刺眼,刘孜飞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睡,是没怎么睡好,但至少是睡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上班了,他拿上毛巾牙刷去隔壁洗漱了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又老了不少。
  “你这辈子就是蹲在警局里的命!”老婆和他离婚时狠狠地丢下了这么一句。
  命?想起这话刘孜飞苦笑了一下,没有我们这些玩儿命办案的警察,你晚上能睡上安稳觉吗?从进警校的那天起,刘孜飞就很清楚,自己这一辈子铁定是和违法乱纪的罪犯耗上了。至于结果会怎么样,他没想过,反正这事儿总得有人来做,正好他也喜欢做。
  离了也好,刘孜飞甚至还有些庆幸,当初没那么快添个小的,现在他可以完全放开手脚去做他喜欢做的工作。
  虽然有时候觉得孤单了点。
  “刘队~”小马走了进来,满眼血丝应该是一宿没睡。
  “唔,怎么样?”刘孜飞刚漱了口水,赶紧吐了,也不管嘴里的牙膏沫还在不在。
  小马摇摇头,没精打采地靠在一边:“这几天没什么动静,昨天他去公司跑了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听说因为涉案的事被公司解雇了,后来就整天窝在房里,除了下楼买盒饭,基本不出门。”
  “解雇?现在的用人单位还真绝……”刘孜飞诧异了一下,紧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外来拜访人员呢?”
  “没人去过,也没什么特别的行为。”小马用凉水洗了把脸,精神恢复了些,“不过,这小子的胃口好像不错,盒饭都是加量加份的。”
  “加量加份?你们注意看过他房间没有?”刘孜飞的眉毛拧了起来。
  “趁他买盒饭的时候检查过,房间里没人。”小马跟了刘孜飞三年,知道他的脾气,“这小子的作息时间也挺规律的,每天九点就睡,早上十点起来。”
  刘孜飞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怪人,碰上那么多事,连饭碗都丢了,还照样能吃能睡。”
  “可不,换别人也不会那么安生。”小马符合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刘队,那边屋子的修缮工作马上就完成了,他要搬回去的话,我们还继续监控吗?”
  “继续监控,千万不能小看了这个年轻人。”刘孜飞点了支烟,狠抽了一口,“或许他这几天是修养生息,回去之后才是行动的时期。”
  刘孜飞回到办公室,翻开案件的卷宗,又陷入了沉思。从接手这两个案子起,他一直有种感觉,案件的蛛丝马迹隐隐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这促使他不断地探查下去,也促使他对方展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刘孜飞回过神,应了一声。
  “刘队,有人找……”门开了,小马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年轻人。
  “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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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跟老虎做回生意
  
  刘孜飞没小看方展,但却高估了他。
  这几天方展压根儿就没什么胃口,那些加量加份的盒饭全进了秦扬的肚子,至于晚上九点就关灯装睡,也是为了不想被人看到秦扬在屋里。
  方展很郁闷,之前遇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被警察当作嫌犯,这他都认了。可就当他回到公司,想用忙碌的工作冲淡这一切的时候,王光觉却带来条坏消息。
  “到财务部领双份月薪,奖金、保密费也结算好了。”王光觉一脸遗憾地说,“今天起,你被公司解雇了。”
  整个开发部的人都懵了,方展在开发部算得顶梁柱了,怎么说解雇就解雇?
  “你们管好自己的工作。”王光觉对愣着的职员训斥道,把方展拉去自己的办公室。
  方展也懵了,心想我怎么就被解雇了呢?难不成是为了警察找我的事?
  他倒猜得准,王光觉一开口就是:“听说你涉嫌一级谋杀,被警察传唤了。”
  方展木然道:“是误会,否则我不可能在这儿。”
  “我相信,你要能是杀人犯,那我就是拉登了。”王光觉没什么好气,“公司那帮老家伙也不知道听了哪门子风,自己吃喝嫖赌都不怕,你被拉去警局就怕对公司影响不好。”
  对公司影响不好?我还会教唆同事杀人不成?方展胸口有些发闷。
  王光觉拍了拍方展的肩膀:“老头子发话,没人能不照办,我这个小主管更没办法。”
  “好吧,有什么手续要办。”方展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工作移交方面我基本都办妥了,不用你做什么。”王光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只要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到人事部把退工单领了就没事了。”
  方展拿过文件,标头那粗黑的字体让一下激起了他的怒火。
  “行业保密确认书?!什么意思?!”方展的声音沉得有些怕人,“三年内不得从事相关行业,想饿死我吗?”
  当初进公司的时候合同和保密协议上也有过类似的条款,国内软件行业竞争激烈,一般对方展这样的技术人员,都会有相关条文的约束,潜台词就是不希望自己的人才将来为同行竞争对手所用。
  不过,这通常只是形式,行业间也没几家公司那么较真执行的。
  可方展却遇到了,确认书后面还附着他曾经签署的合同和保密协议,这就是双保险。
  “你参与过公司很多重要项目……”王光觉有些不忍心,但却不得不说下去。
  世事就有那么多无奈,也就有那么多不得不低头的时候,方展咬了咬牙,没让王光觉说下去,也没让王光觉为难。
  字,签了,走出华德软件的那一刹那,方展脑子里空得跟什么似的,至于自己是怎么回到招待所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其实丢了饭碗也未必是件坏事。”秦扬在床底下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屋里,睡的是床底。
  方展根本就没搭理他的意思,对一个睡床底都悠哉游哉的人来说,丢份工作自然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如果连生活费也丢了,那就比较讨厌了。”秦扬从床下钻了出来,那样子就像刚刚走出自己的卧室。
  “生活费?你别乌鸦嘴了……”方展懒得废话,不过还是顺手摸了摸口袋。
  空的!方展僵住了,那件外套立刻被他翻了个遍,如果不是秦扬过来拉住,估计连衣服里子都被方展拆开了。
  也难怪,方展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那两个月的工资奖金保密费就更不知道怎么被偷的了,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今后一段时间,吃饭是个很大的问题。
  “没事,晚饭我请。”秦扬得意地扬扬头,从衣兜里拿出卷纸钞,递给方展。
  “这……”方展本来想说“这怎么好意思”,可一剥开那卷乱七八糟的票子,那鼻子都歪到耳朵边去了。
  “你哪儿来这么多一毛的?”方展费了老大劲儿才点明白那叠票子的价值――五块两毛。
  秦扬皱了皱眉:“才这么点?我没注意,揣兜里的时候觉得挺厚。”
  “遇上我之前,你怎么吃饭的?”方展重新打量这秦扬的那副打扮尊容,心里直犯疑。
  “买着吃的。”秦扬咂咂嘴,“一天一顿,我胃口不大。”
  就你还胃口不大?!方展彻底没话了,这家伙估计是丐帮出身的,那叠一毛的票子也指不定是从哪儿讨来的。以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的经验来看,秦扬这类人多半是不知道怎么赚钱的,平时吃饭用钱什么的都是能将就则将就的……
  甩甩头,方展无奈地看了看手里那叠一毛票子,再摸摸兜里的几个一元硬币,好歹今天的晚饭是有着落了,可过了今晚呢?
  嗯,不对啊!秦扬怎么知道钱被偷了?
  “你怎么知道我钱丢了?”方展冒了一句。
  秦扬的表情显得很奇怪:“虽然你是天卜,但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懂卜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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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7:51 | 显示全部楼层
真能算得那么准,这家伙为什么就不告诉我?方展暗自咬牙。
  嘟嘟,手机响了,方展随手接起电话,是小区物业打来的,通知他修缮工作后天完成,他可以回去住了。
  “回去?下星期就该交房租了。”方展挂了电话,整个人有点蔫,“这下回去不回去没啥区别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现在方展对这句话的体会是相当深刻了,惹上一堆的麻烦不说,没了工作丢了钱,这接下来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你是天卜,要赚钱并不难。”秦扬突然乐了,“我倒有个办法,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警察对你刮目相看。”
  刘孜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满脸的狐疑,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年轻人向他提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合作建议,而且镇定得就像是在和他约一个牌局。
  “我知道你怀疑我,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合作的。”只有方展自己才知道,那份镇定有多虚假,“方式很简单,我提供你们需要的任何通缉犯的线索,报酬是公安部门的悬红。”
  “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刘孜飞递了支烟过去,“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方展接过烟:“那两个案子不了了之,对你的工作压力不小。如果能抓捕到重大案件的逃犯,应该能帮你摆脱目前的困境。”
  沉默,两人各自点起烟,透过幽蓝的烟雾看着彼此。
  这小子也许在耍什么花招,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只是为了那些可观的悬红而已吗?刘孜飞想道。
  秦扬的办法还真变态,要我和警察合作抓通缉犯,这要找不到线索,就算不饿死我,也得被警察玩死,方展心虚着。
  “好,这个提议我接受。”刘孜飞摁灭了手里的烟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宗,“先从他开始。”
  居然答应了,方展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卷宗。
  “一会儿我会给你基本资料的影印本。”刘孜飞并没有放手,“记住,和你合作并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你。”
  方展笑了,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秦扬早就和他说过:“那个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你,但他会和你合作。”
  这回可真的是和老虎做生意了,拿着影印件离开警署时,方展想道。
  要找的这人叫胡红兵,男,三十四岁,单身,本市人,在一家机修厂做工。从相片上看,胡红兵长的是五大三粗,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对女人是挺有一套的,半年前勾搭上了一同事的老婆。那同事是跑业务的,经常不在家,这俩人就索性就在家鬼混,这一来一往也很隐密。
  偏不巧,厂里最近没什么业务,那男人一个多月没出门,可把这对野鸳鸯给憋坏了。还好突然来了个单子,要那男人去趟郊县,说是两天来回。这女的赶紧告诉了胡红兵,俩人安排好时间,男人前脚出门没多久,胡红兵后脚就溜进了他家的门。
  憋了一个多月,俩人见面也不多说啥,扒了衣服就往床上去,正热乎来劲儿的时候,那男的却开门进来了。原来走的太急,他把合同文件忘在了家,这下正好撞上。
  老婆偷人,男人见了没几个受得了的,当场操了家伙就要揍胡红兵。挨了两下,胡红兵也火了,赤条条地冲进厨房,拣了把菜刀,几刀把那男人砍翻,当场断了气。
  一看男人死了,那女的也慌了,又哭又叫。胡红兵几下没劝住,又怕邻居听到,一发狠连那女的一起砍了,也不收拾现场,直接换了衣服拿了钱,逃之夭夭。
  “够黑……”方展念完资料,牙花都嘬烂了。
  秦扬也在感叹,不过他感叹的不是这个案子。
  “看来给你下禁锢的人手法还不是一般的重,就算我给你恢复了奇卜六门的状态,要等你完全复原,估计还需要不少时间。”
  “复原?”方展赶紧装傻,“哦,对,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这事还是你来办吧。”
  “没什么变化?呵呵。”秦扬笑了,随手在纸上写下了胡红兵的名字,“看看这三个字。”
  “是没什么……”方展说着突然停住了。
  那三个字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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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被干掉的摇钱树
  
  海水能不能斗量?常识上是不可能的,如果科学足够发达,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人是绝对不可貌相的。
  五大三粗的胡红兵就是个例子,除了会在女人身上下工夫之外,他还是个聪明人。
  从案发当天起,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本市。
  如果刘孜飞知道,此刻胡红兵就躲在离警署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他绝对会气炸的。
  这是一片准备拆迁的私房,胡红兵就藏匿在其中一个不足十平方的亭子间里,因为拆迁延期,原本该搬的都搬了,留下的也很少走动。至于警察,很少会来这里盘查。
  胡红兵不担心这个,他很清楚,警察绝对不会料到自己就藏在这附近。但他还是很小心的,白天从不出门,只有夜里才去路边摊那里买点吃的。
  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弄到这个房子的,平时的作用就是带女人来这里偷情,所以房里的摆设只有一张床。当然,这么简单的情况下,厕所就比较成问题,白天他只能用个桶来解决内急问题,晚上出去倒了。
  今天比较特别,可能是买的食物不干净,他拉了好几次。桶满了,可还想拉。
  “妈的,总算天黑了。”胡红兵看了看发黑的天色,嘟囔了一句,拎着桶开门。
  厕所离得不远,是个简易的便池间,边上有个粪口,供人倒粪便。胡红兵胡乱倒了便桶,随手一甩就往便池间里冲。
  急的时候还就有那么多不识相的,本来就窄的便池间门口偏偏挡着个人,不紧不慢地摸裤子准备小便,那动作还慢条斯理的。胡红兵耐着性子等了会儿,那人又像卡了壳,嘴里哼哼唧唧的,半天就是不拉。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老子急!”胡红兵死忍着,裤子里还是粘了,火蹭地冒上来。
  那人转过脸,眼睛居然是闭着的:“我也急,你看刚要出来,一叫又吓回去了。”
  一脸落腮胡子,鸟窝头,闭着眼,衣服都看不出颜色了,这不就是个要饭的瞎子吗?!裤子更粘了,胡红兵也更火了,看边上没人一抬脚就想踹那人。
  啪,一脚踢实在了,好痛。胡红兵不知道怎么的踹在了墙上,那瞎子右手拉着他的腿,左拳一下敲了上去。嘎巴,折了,又是一拳,胡红兵连叫都没来得及叫,直接就趴下了。
  “挺顺的嘛。”边上巷子里走出个年轻人,直咂嘴道,“唔,这家伙身上什么味儿?!”
  “闹肚子,现在应该是一裤子了。”瞎子拉起胡红兵的一条腿,跟拖死猪似的往一头走去。
  “这小子交给你了,我通知警察。”年轻人摇头笑着。
  那瞎子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算作回答,被他拖着的胡红兵脑袋肿得跟猪头没两样了。
  刘孜飞直到赶赴现场后还不太敢相信,警方两个月都没找到的胡红兵,方展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就是模样不太好辨认,据说那个猪头一样的效果是摔出来的。
  这自然是秦扬拳头的效果,方展也没和刘孜飞多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警车把胡红兵带走。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刘孜飞递过一支烟,顺手给方展点上。
  方展没回答,只是盯着刘孜飞腰上的对讲机,样子很轻松,但眼神中又有些紧张。这些都没逃过刘孜飞的眼睛,他很快察觉了,下意识地把对讲机拿了下来。
  嘟,对讲机响了一声,紧接着传来小马的呼叫:“呼叫刘队,呼叫刘队!”
  “收到,收到,我是刘孜飞。”刘孜飞立即回答,眼睛却一直望着方展。
  “人死了!”小马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死了?!”刘孜飞望着方展有些发愣,方展冲他耸耸肩。
  “那小子装死,我就没加铐,没想到他身上藏了把刀。”小马继续道,“车子等红灯的时候,他抽冷子扎伤了我,想跑……”
  “所以你就开枪了?!”刘孜飞声音沉得有点可怕,但方展觉得他的眼神更可怕。
  “当时情况混乱,我没多想,结果一枪就……”小马说不下去了。
  “先处理好伤口,回去再和你算帐!”刘孜飞恨恨地掐断了通话。
  方展把烟头丢在了地上,腿有点抖,就算刘孜飞这会儿不瞪着他,方展的心里也有些害怕。
  因为他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至于是怎么知道的,方展自己还没太想明白。
  秦扬的字并不好看,却写得龙飞凤舞。
  方展惊讶的是那些字的笔划,对于汉字,大多数人都不是完全了解笔划构成,方展本来也是,可眼前的这些字却飞快而清晰地在他脑中拆成了具体的笔划。
  数字、计算、一系列长短交错的符号……
  “上卦乾,下卦巽,得卦天风姤,四爻动,变卦巽为风,互卦离、兑。巽风秋不远行,方位东南,这家伙在就在东南方,没走远。”方展的目光变得很空洞,梦呓似地嘀咕起来,“体卦克用,多动少静,虽然通缉在逃,倒是没有大碍。木被金克,应该在木制的拆迁房或危楼里躲着。巽木被克,有肠胃病。”
  “这么说,体卦乾为金,用卦巽为木,互卦见离火、兑金。”秦扬露出了关注的神色,“兑金被离火克制,兑为缺池,肠胃有病,这缺池应该是附近的厕所,胡红兵在厕所会有点麻烦。”
  “不是麻烦,是灾难。”方展一口气道,“用卦、变卦都是巽木,木生火,离火大旺克乾金、兑金,主体被克,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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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39:16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这些,方展一脸吃惊,此刻他的思维正在流畅地分析着,心里却十分愕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分析,仿佛那些东西本来就隐藏在大脑的深处似的。
  “死相,这么严重?那离火代表的是什么?”秦扬根本不管方展的反应,倒是饶有兴致地琢磨起卦象来。
  “离为目疾之人、甲胄之士,所以克他的其中一个就是你。”方展一脸快要精神分裂的表情,这嘴里还在滔滔不绝,“甲胄之士是警察,兑为金刃,胡红兵身上藏着刀。离火克兑金,又是死相,反抗时被警察打死。”
  秦扬沉默了,方展也沉默了,前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后者则是在拼命地不让自己发疯。
  对方展来说,这比之前的那些经历还要刺激。
  “体用生克,互变衰旺,这些推算的感应是灵卜者的专利。”秦扬叹了口气,“我智门没开,还是没法去灵活感应那么多的细节啊。”
  灵卜者?灵卜又是什么玩意儿?方展头痛得厉害,这杂七杂八的卦象生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大脑里出现的,难不成自己还真是那个“天卜方展”?
  想不明白,方展习惯性地挠挠头,既然想不明白暂时就不想了,眼前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索性顺着走下去,至少他还有秦扬这个帮手。
  对了,卜术界各有特长,那秦扬……
  “各有各的长处,你开的那个……”方展拉了个长音,脸上开始装傻。
  “我开的是死门。”秦扬倒也老实,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方展会是在诈他。
  “死门?哦,死门好啊~”方展顺着话头套下去,继续拉长音。
  他想不出死门好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人要是开了死门会有什么后果。
  “好?好在哪里?死门感知的‘量’不如智门和量门全面。”秦扬莫名地感叹道,“神卜在‘四卜’中是最浪得虚名的了。”
  “量”?又是个新名词,换别人多半这下就卡住了,方展脑筋狂转,肚子里冒起了坏水。
  “很有意思的见地,我倒想听听。”方展诚恳得像只接近母鸡的黄鼠狼。
  秦扬愣了下,随即叹了口气,沙哑的嗓音像讲故事一般陈述了起来。
  没多久,方展就大致弄明白了所谓“量”的概念,以他的理解,这个“量”是留存在自然界的一种信息流,并且有规律地随着事物变化。因为物质形体的关系,通常“量”的变化速度会比事物变化速度快一些,所以只要感知到量的变化趋势就能预先了解到事态的发展。
  人体的奇卜六门就是感应“量”的关键,普通人要想涉及这个,那就真的是连“门”都摸不到了。
  在卜术界,有关卜术的运用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但从大体能力划分的话可以分为灵卜、兆卜、神卜和纹卜类,并称为“四卜”。当然,这四卜与奇卜六门的开合是息息相关的。
  灵卜,需要开智门,从日常信息中获取“量”,进行演卦感应;
  纹卜,需要开量门,将“量”的感应直接以文字或图案的方式表达出来,例如“扶乩”;
  神卜,需要开死门,能从“量”的感应中直接得到一些景象,这让方展想起了“开天眼”;
  兆卜,需要开观门、聆门和采门,可以直接通过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去感知“量”。这种卜术有点特殊,可以只开三门中的一门,也可以三门全开。当然,后者的难度比较高。
  可能是因为想在方展面前体现一下自己的见解,秦扬对每个卜术的原理、特点、优劣都详细评论了一番。方展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东西,他知道,后面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一旦开了某个卜术所对应的奇卜六门,那么另外的几门就很难再开了,换句说法就是一人只能掌握一种卜术。”听得差不多了,方展连忙现炒现卖,“老秦你也别太在意了,这跟谈恋爱一样,讲缘分的。”
  秦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言语,方展有点得意,连蒙带套就解决了问题,看来就算自己不是天卜至少也是天才。
  不过,此刻的方展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天才,但也不愿相信自己是天卜。
  可之前自己所推测的事情都原封不动地发生了。
  方展是天卜还是天才,刘孜飞没想过,也不知道。
  从职业角度出发,他不太相信未卜先知之类的说法,可除了这种可能之外,实在无法解释这年轻人身上一再发生的诡异事件。
  “出了点意外,但还是要谢谢你和警方的配合。”刘孜飞丢掉燃着的过滤嘴,“明天有空的话,来我办公室聊聊。”
  方展顺口应了声,刚想离开,眼睛却瞪直了。
  刘孜飞远去的身影上隐隐笼罩着一层红色的气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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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4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倒霉不止你一个
  
  这又是什么新鲜玩艺儿?我没眼花吧?方展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个。
  可不管他怎么揉眼睛、晃脑袋,始终还是能看到那层红色气雾,直到刘孜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这警察对你很有兴趣。”身旁一个沙哑的嗓音冒了出来,“不过,他时间恐怕不长了。”
  “我对他也很有兴趣。”方展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秦扬,“你是不是也看到他身上……”
  说到一半,方展自觉地闭上了嘴,这是废话,秦扬眼睛看不见。
  “你说他身上的凶杀兆气?”秦扬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点,和女人有关,很凶险。”
  他说得很肯定,双眼却一直紧闭着。
  这家伙怎么看见的?
  方展一阵纳闷,嘴里下意识地问道:“你……”
  他本来想问,你怎么看到那层红色凶杀兆气的。
  但这时的脑子却不听使唤了,问出来的话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时辰?”秦扬侧了侧头,“刚过戌时。”
  方展心里有点毛,怎么又开始了?大脑里像分成两半一样,一半大脑中,奇奇怪怪的八卦符号和数字组合有规律地开始排列;另一半则惊讶地看着,正如不知所措的方展。
  “外应见红色凶杀兆气,红为火,为离;离为三,戌时按数十一,去八得六,为坎。”方展的语调沉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得卦火水未济,体卦为离,用卦为坎,又二爻动,变卦火地晋。”
  秦扬听地很仔细,方展也听地很仔细。
  既然这种奇怪的能力总是出现,那至少应该了解琢磨一下,说不定自己能有办法控制一下。不然总这么突然冒出来,自己习惯了倒好说,只怕会吓到别人。
  “坎水离火,用克体,凶险;坎为盗贼、江湖之人,该是他抓过的罪犯想报复。”方展一字一顿道,“互卦见坎水,秋季属金,又是水相,刘孜飞凶险得厉害了。”
  “我在他身上能捕捉到女子的信息,也很凶险。”秦扬点头,“是个女的要杀他。”
  这么说的确有道理,方展心里想着。
  “不对,离也代表中女,又是体卦,刘孜飞是中男。”嘴里的回答却否定了这个可能,“两人关系不一般,应该是为了这个女人遭灾的。”
  秦扬没再说话,左边的眉毛微微一扬,突然往墙上一靠,身子迅速冲向对面。
  对面几步也是墙,方展一愣,哎呀,这家伙之前就因为对卦象的感应能力不足大大地不爽,该不会是刚才的话又刺激了他,恨得想撞墙吧?
  啪,啪,秦扬没撞,只是脚尖在墙上点了一下,一返身,另又在这边墙上点了一下,只三个来回身子就蹿上了一定的高度,左拳呼地挥向黑乎乎的夜空。
  “嘻嘻,变卦见坤土、艮土,克坎水,你不用担心警察会死。”空中传来一阵笑语,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翻出,身子一挺,双脚迎上秦扬的拳头。
  嗒,两人身体都是一震,分别稳稳落地,恰好一左一右站在方展两侧不足一米的地方。
  那笑声听着很舒服,好像是个女的,方展眨眨眼,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看。
  不过,他嘴里倒没停:“不错,但秋金旺,水相,木死,火囚,土休,坤土艮土的作用不足。”
  话说完,他总算看明白了,的确是个女的,一身深色运动装,模样倒挺不错,可是……唉!
  方展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暗自叹气,这女孩身材很棒,眉宇间有着几分老成。不过,脸上看着稚气未脱,年龄最多也就十八九岁,方展有点明白自己叹气的原因了。
  “小丫头,是路过,麻烦你赶紧走。”秦扬的声音很冷,“是找碴,我一定奉陪。”
  “作用不大?那要看坤和艮是什么了。”女孩白了秦扬一眼,继续说。
  有趣的小姑娘,方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孩,嘴里还在念叨:“艮为少男,闲人;坤为众人,农人。少男与众人都是阳盛之相,阳盛则火旺。”
  女孩得意地耸耸鼻子,又冲秦扬做了个鬼脸。
  “不过,土泄火气,他还是凶险。你是谁?”方展说完,突然冒出个问句,也就是这个问句让他发现了一件事――脑子又听使唤了。
  “堂堂天卜还跟我扯嘴皮子,口气那么凶。”女孩脸一沉,眼睛望天道,“算了,不跟你计较,告诉你,我叫苏彦。”
  “你姓苏?精通卦理,飞燕穿云……”秦扬脸色变了变,“鬼算苏正是你什么人?!”
  苏彦又是一个白眼:“要是我爷爷用‘飞燕穿云’,你的拳头早碎了!”
  方展有点头晕,看样子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鬼算苏正又是哪方的神佛啊?麻烦真是越来越多了。
  “厉害,厉害……”麻烦多归麻烦多,眼前这丫头还是得打发的,方展打着哈哈,想圆场,就是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嘿嘿,你好像很谦虚嘛,怪不得爷爷要我来帮你。”苏彦打量着方展,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时装,“天卜方展,以前总觉得该是个糟老头,原来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苏老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秦扬的口气温和了些,但依旧有点僵硬,“苏小姐打算怎么帮呢?”
  “我爷爷知道的一般我都不知道。”苏彦算是和秦扬卯上了,“他老人家要说的都在信上,你想知道的话问方展。”
  说着,掏出样东西抛给方展。
  啪,入手很轻,原来是个卷起的牛皮信封,方展摊开,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方展亲启”。
  苏彦拍拍双手:“我还有事要办,回头再找你们。”
  话音没落,方展就觉得眼前一花,巷子里又只剩下他和秦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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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4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哎……”方展脱口喊了声,心想,好歹我给你个手机号码啊,要不怎么找我?不过,说句大实话,方展也想要苏彦的手机号码,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担心,鬼算的孙女,要想找人比吃饭还容易。”秦扬净说大实话,这有点煞风景,“信上怎么说?”
  信中言简意赅,寥寥数行:
  “方展吾友见安,日前观星,忽觉心血来潮,遂起一卦,知你身犯四神煞。旧友逢难,照理当前往相助,怎奈年老体衰,行动诸多不便,故遣孙女苏彦前往。苏彦聪慧灵巧,得我真传十之有六,只是年幼顽皮,有不知礼数之处还望海涵。友苏正字”
  方展头大了,鬼算苏正“吾友吾友”地称呼他,热情洋溢地把宝贝孙女派来帮忙,他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四神煞”,听着就有点怵。
  秦扬也头大,鬼算苏正没人惹得起,那个宝贝孙女就更惹不起,说是给了个帮手,可照这黄毛丫头的脾气来看,还指不定谁帮谁呢。
  当然,最头大的还是“四神煞”,天卜方展果然不惹一般的麻烦,看来自己要求他办的事……
  “老秦,你怎么看?”方展琢磨不明白,索性直接套秦扬的话。
  秦扬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得找地方说话,再回招待所好像有点不保险,不如直接回家看看,反正物业也通知他回去了。
  拆迁区附近没什么公车,想打的,兜里没钱,两人只能走着回去。等到了楼里,时间差不多是半夜了。
  方展小心翼翼地掏出钥匙开门,那感觉就像是在做贼,也许是怕人看到秦扬,也许是怕别的什么,总之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哦唷,小方啊,老长时间么看到你了哦。”杜泽像个幽魂似地冒了出来,眼睛瞟着秦扬,“那天炸的厉害啊,修了老半天,我那边的墙都差点穿掉。”
  “没办法,最近有点背运。”方展开了门,一手把秦扬往里推,“吵醒你了,对不起啊。”
  “没事,你晓得的,我么睡的晚。”杜泽身子缩在门里,脖子又长了几分,眼睛依旧瞟着秦扬,“哦,和你说下,房东来过了,你不在,我帮你垫了三个月房租。”
  三个月房租可不算是个小数目,虽然杜泽平时喜欢占点小便宜,比如经常借了移动硬盘、摄像头不还,比如合用宽带不付费,再比如……可关键时侯他还挺帮忙的。
  “杜大哥,麻烦你了。”方展心里热了下,“这两天我就想法把钱还你。”
  “不急的,最近股市也么花头,你先救救急。”见秦扬进了门,杜泽这才缩回脖子,“你快去招呼你朋友,我继续上我的网。”
  方展一脸感动地进了屋,房间修缮得不错,比之前看着舒服,墙很白。
  不过,他还看到样更白的东西。
  秦扬的脸。
  “你到底记不记得鬼算苏正?”秦扬绷着煞白的脸,“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另外一个六门全开的人。”
  “那他现在肯定比我厉害,还好和他是朋友。”方展含糊其词,他觉得秦扬好像在害怕什么,难道是那个什么“四神煞”?
  “卜术界只有天卜和鬼算才能预知四神煞。”秦扬的声音抖了起来,“你根本不记得鬼算,更不记得四神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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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5 11:4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救人等于救自己
  
  刘孜飞又在办公室窝了一宿,没回家。
  小马左胳膊被刺伤,不算严重,刘孜飞看完伤势之后命令他连夜写出情况说明。
  逃犯也是人,警察有枪不能乱开,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死人,刘孜飞是这么教育小马的。
  反正伤的是左手,并不影响写字,为了让小马有更深刻的教训,狠点也就狠点了。
  不过,刘孜飞窝在办公室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一份档案。
  午饭后,趁着阳光,他又翻开了那份已经被翻卷了的档案,一角的照片中,方展正咧嘴傻呵呵地笑着。
  刘孜飞注意的不是方展的傻样,目光紧紧盯着个人基本资料栏:籍贯、住址、出生地全部填写着本市。
  这不对!据调查,方展在本市没有任何亲属,不存在出生记录,他的口音和饮食习惯也完全不是本地人的风格。
  “连托儿所的资料都齐备,却没有家属信息。”刘孜飞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咬住过滤嘴,“见鬼!这小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档案是直接从保管单位调出的,封口完好,档案资料和印章没有伪造的痕迹,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刘孜飞得到的全是肯定信息。
  白纸黑字,红色印章,看着铁证如山,却让人很难相信。
  掐灭烟头,刘孜飞突然笑了,办案这么多年,什么怪事都遇到过,偏偏就没见过方展这样的。也许自己耿耿于怀的,并不只是之前的案件,更多的,应该是对方展产生的好奇。
  门响了,刘孜飞定了定神,应了一声。
  “刘队,昨天配合抓捕的小伙子找你。”进门的刑警汇报道。
  人家是说曹操曹操到,方展倒挺神,想着他,他就来了。
  “让他进来吧。”刘孜飞摇头,笑了一下,有点无奈,对这小子,也许习惯了就会好些。
  方展的精神不怎么好,一进门就打了几个哈欠,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冲刘孜飞歉意地点点头,没说话。
  刘孜飞盯着他,脸上挂着笑意,自己点上一支烟,顺手从抽屉里拿出包烟丢了过去,也没说话。
  屋子里沉默着,静得能听到烟卷燃烧的声音,两人互相对视,都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
  “我今天能拿到悬红吗?”方展忍不住开口了,很实在的问题。
  “可以,我给你办个手续。”刘孜飞把预先准备好的文件表格拿了出来。
  把胡红兵的资料给方展后,刘孜飞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有预感,这个年轻人能帮他抓到胡红兵,自然也能拿到这笔悬红。
  但他没想到胡红兵会死在押送途中。
  方展拿过表格,正巧瞥见刘孜飞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环状勒痕。
  “你离婚了?”方展没看过刘孜飞的档案,脑子里也没起卦,但他不傻。
  一个成年男子左手无名指上有婚戒的痕迹,却又没戴,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嗯,这问题私人了点。”刘孜飞随意答道,右手不自觉地掩在了左手上。
  离为中女……方展一下想起卦象中的提示,刘孜飞离婚,那个中女难道是他老婆?窗口的阳光稍稍渐弱了些,刘孜飞身上的红色雾气又出现了。
  这次比昨晚更浓,更厚。
  “有没有再谈一个?”方展有点急,虽然这警察没少给他找麻烦,可方展知道,这样的警察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好警察。
  这年头,“好”的物事本就不多。
  “你觉得我像有空发展第二春的样子吗?”刘孜飞不禁笑了出来,他觉得这小伙子倒有些可爱。
  “那你和你前妻最近联系过没有?”方展继续逼问,身子越过了半张桌子。
  警察被人逼问,多半不会习惯,更何况方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刘孜飞忍了忍,没发作,如实回答了,脸上多少有些不快。
  方展松了口气,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撤回了身子。
  手续办好了,刘孜飞叫来一名刑警,陪同方展去结算,自己则走过场似的把方展送到门口,握了握手。
  “如果她打电话给你,或者你听到她有什么事的话。”趁着握手的当口,方展低声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帮你。”
  刘孜飞听着有点莫名,不知该点头还是怎么,难道前妻会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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