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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veying1314

《那多手记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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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震撼(6)

  我心里奇怪,既然已经挑明自己知道此事,也就不遮遮掩掩,直接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林博士,我知道这是氦-3矿石,我对核物理不是很了解,但印象中氦-3是很稳定的。而且虽然说氦-3大大降低了核反应的启动温度,不用上亿度那么夸张,但是地幔里的岩浆不是才几千度吗,怎么可能让矿石发生爆炸?”
  “几千度当然不可能让氦-3矿爆炸,而且地质学上目前公认的地幔温度,也就是几千度。现在爆炸发生了,那只有说明,地幔、至少是某些地方的地幔并不仅有几千度,现在地质学的普遍看法需要修正。”
  “啊?”怎都觉得,这样就推翻所有地质学家公认的东西,未免失之轻率。
  “怎么,听起来你觉得我这个结论下得有些草率?呵呵,从事实反推,得出这样的结论再正常不过。实际上,关于地底的情况,再优秀的地质学家也只了解了个皮毛。你知道地幔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地幔应该是由岩浆组成的吧。”我搜索着脑子里这主面的常识回答。
  “那又是怎么知道那儿都是岩浆的呢?”林文反问我。
  “应该是有探测过吧。”
  “探测?我告诉你吧,人类现在造得出的再好的探测仪器,都穿不透地壳,更不用说什么地幔地核了,什么充满了岩浆的地幔,还有大多数成份为铁的地核,这些全都是推测。要想证明,只有打个洞钻下去看个究竟。”
  “只是推测?”这让我有些意外。我记得小学时就看过地壳、地幔和地核的透视图了,成份厚度什么都说得一板一眼,没想到这都只是推测啊。
  “当然。我说打洞那真的打洞,像现在日本人就在海底打洞,因为那儿的地壳比较薄,不过目前他们离成功还远着呢。史上最庞大的钻地工程是1970年苏联人干的,他们在俄罗斯的科拉半岛选了个点,希望能钻到15公里的深度。19年后他们终于放弃时,钻到了一万二千多米的深,还没有深入到地壳的三分之一,但地壳只代表地球大约0.3%的体积。”林文竟说起了一段科学掌故,不知他想说明什么。
  “可就算是这次钻深的深度有限,所发现的东西……嘿嘿,在他们钻到那么深之前,一些研究地震波的科学家很有把握地预言,他们会在4700米深处碰到沉积岩,接着往下是2300米厚的花岗岩,再往下是玄武岩。结果,沉积岩要比预期的厚50%,玄武岩层根本没有发现,而且,地下世界要比预期暖和得多,1万米深处的温度高达180摄氏度,差不多是预期的两倍,最令人吃惊的是深处的岩石浸透了水——这一直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事。这就是推测和事实之间的差距。所以呢,原本推测地幔几千度,地心上万度,现在看来肯定有问题。”
  这林文果然见闻广博,说到一次探地试验,具体的数据都随口就来。
  “没有几万度甚至更高的高温,那块原矿绝不可能出问题,当然还有地球内部的高压也在起作用,甚至可能有一些我们并不理解的情况发生。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由于原矿没有提纯,所以并没有充分聚变,否则这岛怕得被炸到天上,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整个地球的生态,都可能受到影响呢。”
  “这么说来,那还是万幸了。”夏侯婴说。
  万幸吗?我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了寇云一闪一闪的眼睛。
  “林博士,你研究的范围,还真是广泛啊。”我叹了口气,让自己不再去想寇云。
  “只是在研究超距位移这种超能力的时候,多看了一些书而已。那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找不到突破的方向,杂七杂八看了不少东西,这对我最后突破传统思维,创造出超距位移的基本理论很有帮助的。”
  “哦,对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怎么可能从月球上把矿石拿下来,你的理论,究竟是什么呢?”被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了这个困扰我许久的重要问题。
  林文微微一笑。也许是因为此刻同舟共济,患难中彼此的心防都渐弱了许多,他从最初和陈远责的实验开始说起,到后来与郑余的接触,共建翌岛,将这么多年的经历,娓娓道出。
  到和陈远责分手的事情,我大多都已经知道,像思感锁定等对位移的最基础分析,我和寇云更早已经探讨过许多次。但是听的时候,还是时不时作出一副击节赞叹的模样,满足一把老人的虚荣心。
  在和陈远责的试验中,林文对挖掘自己能力的底细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到陈远责放弃的时候,林文决心自己继续试验。
  要解开超距位移之谜,可能涉及的知识从基因、脑科学、量子物理、空间时间理论到心理学,遍及诸多前沿领域。那几年里林文不但恶补了这些方面的知识,关注国际学术期刊上的相关论文,还搜集了许多和特异功能相关的旁门左道书,走访了大量的“大师”级人物。可惜那些大师多半是骗子,极少数有料的,却和从前的他一样,只满足于使用自己的能力,无心探究。
  这种瞬间转移物体的本事,和现今科学体系内的大量理论相背离,所以要想用现今的科学理论推断超距位移的产生原因,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像一个人纠住自己的头发,是不可能把自己拉起来一样。所以在科学知识越来越渊博的同时,林文反倒越来越困惑,他只能四处旅行,寻找异人,也寻找灵感。
  突破就是在一次旅行中获得的。那是在火车上,林文范了烟瘾,一手拿出香烟,懒得从随身的小包里翻找打火机,意念一动,打火机就到了掌心。
  这打火机他已经用了好些年,每天都要用到多次,熟到不能再熟,早已做到了思感上的自然锁定。这一念之间,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手到拿来。
  把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有着,林文突地想起一事,大惊失色,忙拉开小包翻找,果然给他找出了一个崭新的打火机。
  原来这老火机已经没了火油,家中的备用火油也用光,所以此次出门,林文在小店里买了个新的便宜火机,老火机扔在了家里。
  用意念去取老火机,实际上是个习惯动作,此时林文已经坐了一整晚的火车,离上海有数百公里远,怎么会意念一动,火机就到了手上,而且完全没有费力的感觉?
  自此之后,林文又做了多个试验,终于确定,超距位移其实并不受距离的限制,取一件一百公里外的东西,并不会比取一件一米外的东西更耗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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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震撼(7)

  之所以此前会有距离越远越难以位移成功的情况,全是自信心不够的缘故。在一般的常识中,把一件东西从较远的地方挪过来要比较近的地方费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每个能力者在潜意识里都是这么认为的。这样的话,距离越远,自信越是不足,而这个能力,却是与人的精神状态精神力息息相关,自信一不足,失败率就节节上升,就算憋得满头大汗也无济于事。
  一般能力者都会想去试一试,自己距离的极限在哪里。把物品放在极远处,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削弱一分自信力,精神摇摆不定,很容易就“试”出了自己的极限距离。这个极限距离一出来,就相当于给自己套上了紧箍咒,自我催眠了,以后再也别想超出这个距离。
  听到林文说到得出超距位移不受距离限制这个结论的时候,我直感觉匪夷所思,他的这个推测,比先前一举推翻地质学家对地底温度的公认更大胆十倍,不由插嘴问道:“林博士,你的这个结论,打破了包括科学家在内所有人类对空间的认知。一个物体可以无视空间的间隔瞬间位移到另一处,比方对氦-3矿来说,地月之间的三十八万公里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吗?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是不是说人的精神力量制造了虫洞,从而让空间折叠起来,让物体穿越了空间呢?”
  “你说的是虫洞理论吧,从这种理论上说,制造出折叠空间的虫洞,虽然可以一瞬间跨越极远的距离,但一来制造虫洞需要极巨大的能量,到底要多大的能量,由于人类并没有条件试验,无从得知,要说以人的精神力就能制造虫洞,显然是神话,而且位移前后也并没有虫洞理论中,虫洞产生时的种种迹象;二来巨大的能量把空间折叠起来,产生虫洞,可是折叠的空间越多,显然需要的能量也越大,并不是说远近都一样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物体是怎么越过空间的呢?”
  星光下,林文微笑。这是一种满意而微有些自得的笑。
  “它们并没有越过空间。”
  我和夏侯婴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空间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另一个基础是时间。原本我们对空间的概念,是房子概念,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房子里,房子里的一切彼此之间都有距离,有的距离远,有的近。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所需的时间,取决于之间的距离和速度。可是现在出现了能从一个点直接到另一个点的情况,这就说明,我们原先对空间的认知有误。”
  “难道说,你要推翻我们对于空间的认识?”我的眼睛直了。
  “当然,旧的概念不能解释已经发生的事实,那么只能创造一个新的概念。我的理论就是没有房子。”
  “没有房子,林博士你是说没有空间?”夏侯婴皱眉问。
  “不是没有空间,而是没有房子,空间并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一个无限大的容器概念。没有房子,也没有距离。”
  “我可完全给你搞糊涂了。”我嘟囔着。
  “我认为,空间并不是一个可以容纳物体的场所,而是物体的属性。一个物体,比方说一个桃子,它有很多属性,重量、形状、表面积、颜色、密度、口感等等,其实它还有一个属性,就是空间。”
  林文的话就像颗炸弹,把我直接炸晕呼了。
  “空间不是独立于具体物体之外的,而是和构成这个世界亿万物体紧密相联,因为它就是物体的一个属性。这种属性有点像力场,椅子有椅子的空间力场,桌子有桌子的空间力场,亿万物体的空间力场相接相融,却让我们错误地以为空间是独立于物体存在的,也有了‘距离’这个概念。平时我们走路,搬动物品,归根结底,是使用力量使我们自身或者物体的空间属性改变,但是这种属性改变是间接式的,并不是直接对空间属性起作用。就好比解开一个绳结有多种方式,我们平时所看见的物体普通移动,就好比是慢慢理清绳结的头绪一点点解开;而超距位移,就好比是用剪刀在绳结处剪一下,绳子断开,绳结自解。”
  “这么说,超距位移就是用精神力直接改变物体的空间属性,属性一变,物体所在的空间位置自然就改变了?”我慢慢地理解了林文的意思,但理解归理解,那种极端不可思异的情绪还是没有褪去。
  “没错,直接改变空间属性,这样就无所谓距离,地月之间的三十八万公里,也不再是问题。就像用笔写下‘100’和写下‘1010’是一样的方便,可这两个数字的大小相差一亿倍。为什么能把氦-3矿从月球上拿下来,只有推翻对空间的传统认知,用这个理论才能够解释。而明白了这一点后,也会有足够的信心去施展能力,相隔千山万水,也只是等闲事。”
  “那么精神力是怎么改变空间属性的呢?”夏侯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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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5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震撼(8)

  林文双手一摊:“当代的科学连精神力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可能弄清楚精神力是怎么改变空间属性的呢。我的理论,其实是基于事实提出了一个猜想,一种假设,我相信自己的假设,但无法证明。就像费马大定理,自从17世纪费马提出之后,经过了三个多世纪无数数学天才的奋斗,才刚刚被证明。我想要证明我的猜想,恐怕需要更长的时间。不过一旦破译了空间属性的奥秘,恐怕整个人类的生活方式都会改变,动力再强劲的汽车飞机太空飞船,到时都会被逃汰。”
  林文的新空间理论给我的震撼是颠覆性的,在从湖南回上海的火车上,我还时时想着他这个看似简单,却越想越复杂的大猜想。
  照这个林氏大猜想,我眼前的车厢空间,其实是由车厢本身、车厢里的每个人每件行李、以及组成空气无数微粒各自的空间力场组成的,空间是属性,而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那么时间会不会也是物体的属性呢?
  被救上岸不久,林文就神秘失踪,想必是被郑余暗中接走了,关于郑余的事,他谈得比较少,不过夏侯婴倒是了解一些。
  林文是怎么被郑余招拢过去,他不说,自然没人知道,但郑余这么努力地进行新能源开发,实际上是为了争夺下一任郑海之位。
  这一任郑海只比龙少生了一个儿子,在郑余之上有六个哥哥,之下还有个弟弟,他并不是最受老头子喜爱和重视的儿子。眼见郑海年纪越来越大,就象从前皇家争太子之位一样,郑家也充满了明争暗斗,如果能够把新能源掌握到手里,不仅实力会暴增,在老头子的眼中,份量也会大不一样。
  只是郑海的财富虽可敌国,但未死之前,分给八个儿子的财富却有限。这有限的财富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要进行新能源开发,建造翌岛基地,造探月器发射上天,研究热核反应和实际利用,花出去的钱让郑余也深感窘迫。这才迫不得以有新希望号全球巡游集资之举,偏生被我破坏,而翌岛的实验,也在成功之后遭遇大爆炸而灰飞烟灭,看来他的郑海梦,也只有到此为止了。
  另一个之前解不开的环节,寇风当时是怎么潜入太平洋翡翠号,又是怎么下船的,我心里也暗中有数。太平洋翡翠号的东家上海怡乐邮轮公司是有外资背景的,这公司做的是海上的生意,那么所谓的外资,会不会和郑海,甚至郑余有着直接的关系呢。如果这样的话,在自家船上安排一个人上船下船,又有谁查得出来。
  从月球上取下氦-3的秘密,现在已经从我之口,入郭栋之耳,写成报告交了上去。只是翌岛陆沉,整个亚洲有此项能力的非人几乎尽没,就算政府知道了有这样一种方法可以获得新能源,怕也已经找不齐人手了。
  这幕大剧以这种方式拉上帷幕,对任何一方,都是一场悲剧。
  对我尤是。

  尾声

  “那先生。”
  我背着行囊,带着湖南的风尘,走进自家的大楼。正要按电梯,却被人叫住。
  是大楼的保安。
  “有什么事吗?”
  “您不在的这两天,有人来找过您呢。”
  “哦,有说自己是谁吗?”
  保安大叔的脸上露出八卦又暧昧的笑容。
  “就是前些日子,住在你家里的那个漂亮小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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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2.变形人

前 记(1)
      


        新闻:上海考古史重大突破 志丹苑遗址终结渔村传说

        600多年前上海还是一个小渔村?如此说法有望被彻底终结。经过市文管会考古部专家9天的紧张挖掘,昨天,位于本市志丹路延长路交汇处的“志丹苑”元代石闸遗址考古终于真相大白。在遗址现场,两根粗大的青石柱昂首挺立在大坑的西北角,元代建造的石闸立体上半部分已清晰可见,而再往下2米深处已探明的由1000多平方米大石板铺成的建筑物也将在短

      
      
      时间内露出真容。如此规模巨大、做工考究的古代石闸在全国尚未看到过。它见证了600多年前上海航运史上的繁华。这是上海考古史上最重大的发现,也是全国重大考古发现之一。

        遗址的发现纯属偶然。2001年,志丹苑开发商在建18层商品楼时,打桩至7米时无法打下去,工程负责人马平平先生花了12000元购置金刚钻继续挖,结果挖出铁合金锭搭扣和石板等文物。5月3日,一位热心文物保护的市民打电话给市文管会,引起了市文管会考古部主任宋建的高度重视,他立即派家离遗址较近的考古队员陈杰博士赴现场调查。陈杰发现除了铁合金锭搭扣外,还有企口拼接的厚达25厘米的石板,石板下是以铁搭扣连接,厚达15厘米的衬石板,石板下还有带铆槽结构的粗大横梁,其下还有木桩支撑。陈杰当即排除了古墓葬的可能,并向宋建作了汇报。宋建根据长期考古经验,预感到这将是一项大型水下石构水工建筑遗址,便通知施工单位停止施工,保护现场。

        在市、区政府领导及有关专家的精心准备下,遗址于今年8月26日正式开挖。在挖掘现场,记者亲眼目睹了遗址堆积层中发现的元明时期的砖瓦、青花瓷片、青瓷碗等文物。在遗址东南、西南角地下5米处发现数根粗大的木桩。元代石闸由两块巨大方柱体青石构成,两块青石位于一条南北直线上,间隔680厘米,顶端距地表深150-250厘米,已露出的青石高度330厘米,面宽90厘米,四面规整,棱角分明。两块青石相向面正中各凿出宽28厘米、深17厘米的凹槽,凹槽上下笔直、槽底平整。它比1993年被评为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今已建成宋辽金遗址博物馆的北京金中都水关遗址规模还要大,做工更精致,而且保存十分完好。

        据文献记载,此地在吴淞江故道的芦子浦、扈渎垒附近,吴淞江是上海明代以前最主要的河道,直入东海,它对上海兴起和发展起过重要作用,唐以后逐渐淤浅。元代都水监任仁发曾受命疏浚吴淞江,并置石闸、木闸数座,以限潮沙。此次发现的石闸可能同任仁发治理吴淞江水系有关。

        市文管会领导汪庆正先生说:“这次发现的元代石闸遗迹是全国最大的,特别是两根石柱不得了,连全国文物保护单位北京金中都水关遗址也不能相比。这在一向少有重大考古发现的上海地区发现更是不得了。上海城市的变迁、上海水道的变迁、上海水利的建设,书本上有一点介绍,但究竟怎样说不清楚。上海的古建筑在上海似乎很重要,但在全国是排不上号的。元代水闸建筑不只是上海的事情,也是全国的事情,它在全国也是可以排在首位的,这是上海的荣耀。”

        文管会常务副主任陈燮君在采访中更是信心十足地说,这在上海是建国以来第一次,意义非同寻常。该遗址很有可能被评为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

        昨天,上海市文管会领导正式透露,由于志丹苑遗址的庞大规模和完整保存,使它在考古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文管会已决定在志丹苑原地建造起一座遗址性博物馆。据悉,这将是市区内唯一一个遗址博物馆。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内即有望启动。

        《新闻晨报》2002年9月6日

        再看到这篇报道,我忍不住还是会微笑起来,尤其是在开始写这篇手记之际。

        其实对志丹苑小区的居民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新”闻,因为那座工地都已经在那里好几年了,而且在这篇报道出炉一年前就传出了发现古代遗址的消息。说来惭愧,当时我还是一个嫩记者,也就是所谓的“菜鸟”的时候,就曾经在这件事上碰过钉子。那时我一听见这件事,立刻赶到现场做报道,我敢说我是当时第一个报道这件事的记者。结果当时有关方面态度出人意料地谨慎,马上通知媒体封锁消息。我那时还兴冲冲地再次前往工地打算跟踪报道,结果当然吃了闭门羹,再也没了下文。就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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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前 记(2)
      

        没想到的是,时隔一年,有关方面又重新组织媒体进行报道,我早就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所以我只到现场粗略地看了一下施工处,随便采访了几个有关人员,随便拟了一篇官样文章,也就是以上那一篇。

        当然,一如我所说的,这条新闻从其实际意义来看也能算是一条相当重大的新闻。对上海这样历史颇短的移民城市来说,身为全国最现代化、最先进的金融中心、商业中心、工业

      
      
      中心等,最缺乏的便是悠久的历史及其考证,因此对考古也总是不甘人后,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这样的历史古迹相当稀少难寻,而且可以用来驳斥那种认为上海在近代以前一直是小渔村的观点。小渔村怎么可能建起这样规模宏大的水关建筑?

        以上所说的,仅仅是从报道上来看志丹苑遗址。好像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如果它确实表里如一地平淡无奇的话,便是我的大脑出了问题——这当然不可能。在开始叙述继这篇报道之后接踵而来的一连串本人亲身经历的匪夷所思的奇妙事件前,我首先要郑重申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无疑的,没有一句假话。如果你不相信人类对这个世界其实一无所知的话,你可以不必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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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4: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九命黑猫(1)
      

        《晨星报》的编辑部一如既往地弥漫着一股散漫的气氛。虽说是工作时间,但人并不太多。我并不讨厌这种没有丝毫压力的工作环境。虽说已经是九月份了,然而上海的天气却越来越热,也不知是不是全球变暖的关系,总之大街上一片盛夏景象,在办公室里同事们还穿着短袖。我正盘算着,今天又是在办公室里吹冷气,休闲一整天。

        记者的生活就是这样。别人常常会以为记者的生活都是充满新鲜刺激,其实说穿了也就
      
      
      是在自己做的这个圈子里打转,接触固定的一群,而新闻的类型无非也就是那几种,搞体育的无非就是报道比赛,搞娱乐的每天就是找绯闻,在这里我不能再透露更多,那都属于行业机密的范畴,不足为外人道。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当我听出是房东的声音时我并不意外。我是一个人租公寓住的,我自认为平时的生活属于无忧无虑的那种,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自由。今天是到期该交房租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钱都准备好了,房东根本是多此一举。

        然而房东说的却不是这样一回事,原来我住的那幢公寓面临一些建筑问题,要马上整修,我不能再住下去了,明天就要搬走,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尽管房东老太太一再道歉,知道这过于仓促,她也是出于无奈,但还是无法改变我今天就得搬东西搬走乃至今晚很可能无家可归的窘况。

        我口里说着没事但心里实在有些犯难,朋友中不知有没有肯让我借宿一晚的,可是找房子也不是一两天就能顺利解决的事,难不成要住旅馆?那我接下来就只能三餐吃速食面过活了……

        幸好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同事水笙跑来要我替他向领导请个两星期的假,说是回老家探亲,下午就走。

        我不禁暗喜。水笙算是个不折不扣的新人,进报社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平时寡言少语,不善与人交际,不过和我关系不错。记得他刚进报社那会,我时常帮他解决一些麻烦,刚开始是帮他修改稿件,后来还在他生病的时候帮他完成他做到一半的一组报道。所以他一有事都会来找我帮忙。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也是一个人租在外面住。

        于是我一口答应帮他请假,心想秋收的时候也该到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水笙说完,厚着脸皮向他借租。谁知他却吞吞吐吐地,犹豫了半晌。

        没办法,我只好义正词严地教训了他一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惜搬出陈年旧事,总算说得他一脸不情愿地交出了房门钥匙。

        总算水笙还是通晓大义。在此需要声明的是不是我总是记着给别人的恩惠,实在是像水笙这样身体虚弱的记者太过稀少。像我们这样跑跑一般的社会新闻,大多数时间在市区内他都常常累得受不了,若是让他去做体记或娱记八成他早作古了。真不知小时候的“体锻标准”他是怎么通过的。

        话说回来,若不是水笙说出地址,真不知道他家竟然在志丹苑。我实在有些惊讶。前些日子做志丹苑的报道吵得那么厉害,竟然没人知道他就住在那里,可见他和同事们不怎么熟,平时他们一群家伙常常挤到这家或那家通宵玩牌,显然水笙是从未参加过此类活动。

        反正事情顺利解决了就好,我手头也没有什么工作,干脆就直接叫辆车准备回去搬行李。水笙好像还是不太乐意,说是赶火车,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我飞快地整理我的行李,其实就是乱塞一通。我的行李并不多,整理完毕一看,正好两大箱,说多不算多,说少又不算少,虽说一个人便足够搬走,但会相当辛苦。我叫了一辆出租飞快得直奔志丹苑,待会可以叫司机帮忙搬一下。水笙说他住在最靠近考古工地的那一排房子,吵得要死,环境实在不怎样,但是在一楼,不用搬大箱子爬楼梯。我一边思量着,一边先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过了一会儿,眼看车子即将驶进志丹苑小区的门口,司机一时兴起,一个加速变道超车,全然没看见一个交警就站在那边。于是车被交警拦了下来,那警察喝了一声“违章变道”便掏出小本子。谁知那司机估计开了二三十年车了,见交警犹如见爹妈一般亲近,不甘束手就擒,毫无惧色跳下车便大声理论。二人立刻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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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5: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 九命黑猫(2)
      

        我一看这架势,知道一时半刻解决不了,便自己下了车,准备搬行李。我满不情愿地把两只大箱子搬下了车,招呼站在大门口的警卫,叫他帮我看着一只箱子,我自己搬起另一只便准备走进小区。

        正在这时,一辆满载泥沙的大卡车飞速地隆隆驶过,声势浩大,引得我不经意地回头望了望,然而我瞥见从门口一旁的绿地中,一只黑色的影子正巧出现草丛中,并且受惊似地急

      
      
      速窜出,说时迟,那时快,就恰巧在那一瞬——我清楚看见那是一只黑色的猫——被狠狠轧到了巨大的车轮下,“吱——”的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一下子盖过了吵闹声、施工声而使周围一下子好像寂静了下来。那只黑猫被如此的庞然大物轧得几乎完全扁平,身体夸张变形,只有脑袋露在车轮外,一大滩血吐了出来喷出老远的惨象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事实上那只可怜的猫被轧死的整个过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卡车司机探头望了望,重新发动,沉重无比的车轮又一个接一个从黑猫身上碾过,卡车继续呼啸着扬长而去,只剩下一具扁平、肮脏不堪的猫尸还横在路中央。

        我把第一只箱子搬进屋再返折回来,已经是一身的汗。再一看那出租司机与交警的舌战已经结束,胜负虽未知,车却开走了,我的另一只箱子还伫在那里。我暗骂我估计错误,浪费宝贵体力。那只猫似乎僵硬的尸体还横在路中央,从沾上的灰尘来看,可能又被其他急驰而来的车轧过了。两边马路上人也不算少,路口有一家书报亭,老板还在探头张望,但见到那具猫尸,表情无一不是漠然无视。难怪有人说现代社会的人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也没有人皱一下眉头,大概除了我以外。

        感叹归感叹,我依旧拎起第二只箱子,向警卫打了声招呼便往回走。走出没几步,一条黑影迅捷地从我脚边闪入了旁边的花园,随即是一阵串草叶的“沙沙”声,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回头四顾,好像一点异状也没有,但总有些不对劲。我有些诧异,又说不出是什么,刚想继续向前走,突然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不同,再猛地回头去看时,一切似乎如常,但在干净的路中央,只留下一滩猩红刺眼的血迹,那只猫,那只黑猫的尸体却不在了。

        一阵寒意自黑影擦过的脚直传上身来,我再环顾四周,一个个行人依然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个书摊老板依然东张西望着,倒是我的一脸茫然的表情使有些人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那个警卫应该是一直站在那里,我忙招呼那警卫:“师傅,您有没有看见刚才那儿一只死猫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来处理过了?”

        “啊?”那警卫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我在说什么。“死猫?”

        在那一刻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感到所有人串通起来与我开了一个玩笑。这种恐怖的想法仅仅是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却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所幸的是,我知道我并未遇上什么超现实的东西,因为有明显的证据——那滩血迹还留在原地。我相信我看见一只猫被轧死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问题在于尸体到哪里去了呢?

        “就是刚才有一只猫在那儿被轧死啊,就是在留下那滩血的地方……”我想这警卫多半是在敷衍我,于是干脆指给他看。

        “不知道。”那警卫耸了耸肩,“大概没死透吧。青蛙没了头也还能跳呢。”说完又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起来。

        “哦。”我知道再问下去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随口应了一句,脑中清楚地映出那只黑猫被轮胎轧过,身体瞬间被轧扁吐血的画面,实在惨不忍睹。我也知道刚才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不大可能有人在警卫不注意的情况下替猫收了尸。但是,不管怎样,不可能有动物被这样狠狠地轧过还不死,就算真有九条命也不够。

        多半是被其他车轧过时,勾在车底被拖跑了吧。我只能这样推测,然后再转头看了一眼血迹,完全没有拖动的痕迹,也许是……不管怎样,如果我的推测错误,那就是有东西超出了我的理性思考范围。

      引子
      


        先不管有关动物生命力究竟能有多强的疑惑,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搬家上。要住至少两星期的地方,还是应该弄干净些。我把箱子都搬进了屋子,开始把日常用品都安置下来,等到一切完毕,已经将近天黑了。我终于可以舒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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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5:1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住在楼上的美女(1)
      


        先不管有关动物生命力究竟能有多强的疑惑,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搬家上。要住至少两星期的地方,还是应该弄干净些。我把箱子都搬进了屋子,开始把日常用品都安置下来,等到一切完毕,已经将近天黑了。我终于可以舒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然而在整理过程中,我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便是屋主的私人收藏。在沙发扶手和坐垫间藏着几本色情杂志,有《阁楼》还有一些日本的AV杂志等等。随后我也在电视柜的几个抽

      
      
      屉里顺理成章地找出了不少A片,港台日韩欧美的,数不胜数。另外水笙的卧室里也有不少“证据”,床单下,床头柜内,到处春光。想是我突然向他提出借房请求,他一时来不及藏好。

        一想到水笙看上去白白净净地,戴着无框眼镜,人长得绝对斯文,平时羞涩得很,却有如此强烈的这方面的喜好,实在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他在报社时也是经常都有气无力的,几次生病也都是什么疲劳过度,不堪负荷什么的,不会是打手枪打的吧,若真的是,得尊称他一声“枪神”才是了,嘿嘿。一定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不肯借房子给我吧。我不由乐起来。

        不管如何,一个单身成年男子嘛,也算正常,我将这些精神食粮各自归位,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考古遗址发掘的工地的位置,由于天一黑就收工,现在那边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我拉起了窗帘,心里只祈祷他们第二天不要太早开工搅了我的好梦。之后的一整晚,我坐在书桌前,开始在我的手提电脑里写那多手记。这篇手记我倾注了不少心血,断断续续地已经写了四个多月,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件而中断,早就该写完了。这篇手记所写的,是我一年多前的一段恐怖经历。

        要克服对过去的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次面对它,冷静地由我自己重新整理,用笔重现出来,许多针对由于过去的可怕经历而造成的记忆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的心理治疗,其实就是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让病人自己一点一点地描述出整个事件,也就是一个重新回忆并让自己再次置身其中的过程。只不过心理医生会不断进行鼓励、适当控制病人情绪。我相信将这次经历写成手记是使我能从当时强烈的恐惧中彻底解脱出来的唯一途径。(详见《凶心人》)

        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对着屏幕,觉得脑袋有些发涨,手指也有些酥麻了,于是才停下来,拉开窗帘一望,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我伸了个懒腰,泡了一杯咖啡,准备上一会网。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猫叫。

        我一凝神,侧耳听去,外面确实传来听起来有些刺耳的猫叫,一声一声有些断续,好像是受了伤的哀鸣,但声音响亮却不像受伤的样子,我听过猫发情时发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哭声,以及打架时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但从未听过这种猫叫声。

        我急忙向窗外望去,光线实在太过微弱,看得不太清楚。我把台灯关了,这样可以略微看得清楚一些。隐约中我似乎看到一团黑影蜷缩在草丛中,不断发出诡异的叫声。从体形和叫声来判断,那当然是一只猫,从瞳孔中还不时射出闪闪烁烁的微光。然而它蜷在草丛内,我不确定是否是下午目击的情景,使我做出了那是一只黑猫的判断。但不出意外的话,那的确是一只黑色的猫。

        潜意识里,我总觉得那只被卡车轧死的猫已经复活而且就在志丹苑小区内,但这只是否就是那只死而复活的猫,还是很难下结论,毕竟一座小区内有两三只野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颜色当然也可能有相同。

        我的记者的好奇心驱使我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在我打开门的瞬间,“哧”的一声,那只黑猫直窜了出去,尽管我在身体素质的鼎盛时期就意识到,人是追不上猫的,我还是忍不住快步赶了上去,我看见它往工地那边跑,也是便向工地那边走了过去。

        追到工地边,早已没有了猫的踪影。偌大的工地显得格外寂静,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路中央,虽说我胆子不算小,还是浑身不自在,当下便决定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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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住在楼上的美女(2)
      


        就在我回身之际,一阵凉风吹过,在这种炎热天气应该会令人感觉惬意,然而我却感到有点刺骨。我有些不安地再环视了一下,赫然发现在离我不远处的工地旁,竟然有一个孤零零的白色的影子。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幸好我的好奇心在这时候适时取代了一部分恐惧,使我壮着胆又向前走了几步。

      
      
      
        那惨白色的影子徐徐转过身来,我这时才看清,原来是一个长发女子。随即我不禁想现在说她是女“人”还言之过早,停住脚步不敢再走上前。

        一时间,我呆立在那里,在零星昏暗的灯光下,周围的气氛着实恐怖,我不禁想不管她是人是鬼,我是不是在她过来之前应该先离开才是。

        幸运的是,那女子已经听见脚步声,并且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藉着四周楼房里射出的光线和路灯微弱的亮光,我还是能够大致看清楚她的样貌,足够证据表明,她是个美女,是有点古典气质的那种,这使我的恐惧感降低了不少。毕竟就算撞鬼,也是个比较漂亮的女鬼。

        我远远观察了她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过了头,总觉得她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又没办法把她和某个名字联系起来。然后我又觉得自己见到美女的这种反应有些可笑,这好像是最老土的一种向美女搭三的借口吧。这儿也不是衡山路酒吧区,随便见到个美女搭讪都会有可能发展一段广岛之恋。这儿的环境和那女子的装扮,怎么看也像恐怖片不像言情。当下我打定主意,无论她是人是鬼,我都不予理会,回去睡觉比较实惠。

        睡在床上,我又回想了一下。黑猫,我记得是被人称为最不吉利的象征之一,我也弄不清我今天到底碰上了几只,总之不会是好事。长发白衣女子又是鬼片常用的道具之一,从聊斋到午夜凶铃,种种迹象来看,我觉得都是我在行霉运的征兆,这几天要万事小心。

        这样折腾了半夜以后,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待我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我躺在床上,虽然已是神志清醒,但实在是懒得不想起来。说实在的,这套房子很不错,装修得也还算干净,床尤其舒服,天花板……天花板竟然有不少水印。

        我躺在床上皱眉看着天花板的水印,有些地方的涂料甚至已经起了泡。我印象中志丹苑小区的历史不算太长,新造的楼就成了这副模样,当然楼房建筑偷工减料、结构不合理是现在社会上比较普遍的一个现象,但志丹苑小区应该还是不错的,如果出了问题,作为一个记者,我义不容辞……恩?

        靠近左上角的还在不断扩大的几处水印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又仔细看了一会,那些水印确实还在不断成长,这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楼房发生漏水都是由于上层楼的水管铺设出了问题。可是这水印却好像是通向客厅。如果不是楼房的结构有问题的话,就是楼上的人家出了什么事。

        我当即起床。穿好衣服,也来不及洗漱,快步跑上二楼去敲门。

        一上到二楼那户人家的门口,便可以清楚地看见门内有水正漫出来,流了一地。我急忙大力敲门,心里猜想可能是主人外出忘了关水龙头,孰料这时门却打开了。

        “什么事?”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简单的条纹睡衣的长发女子。

        我一见到她就愣住了。事实上我一见到她就认出来她百分百就是昨晚我撞见的那个女子。凑近了看,她绝对可以算是一个美女。特别是她有一头值得大多数女子称羡的乌黑长发,可以算是她非常明显的特征,不过现在略显凌乱。她一手还在整理着头发,见到我时也略微顿了一顿,估计她也认出我是昨晚她遇到的那个人。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敌意地看着我,身子往房内退了退。估计她是结合昨晚的相遇,以为我是不怀好意跟踪她的变态。

        我瞥见她穿拖鞋的脚已经湿透了,裤子也湿了一部分,看起来十分狼狈。“我是住你楼下的,昨天刚搬来,今早看见你这儿在漏水,下面我房间的天花板都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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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4 01: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住在楼上的美女(3)
      

        我伸头看见她身后房里已是水漫金山。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很明白了,你的情况好像比我还糟糕呢。”

        “哦……那真是对不起。”她歪了歪头,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我泡澡时睡着了,忘了关水,水满出来弄得到处都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呵呵,搞成这样子。”说着踢起一

      
      
      小串水花,笑了笑。

        我再次仔细端详了这个女子一下,总觉得她很眼熟,她似乎有用手拨弄头发的习惯动作,不停地用食指和中指梳理着垂过肩背的头发。我这才想起我确实是认识她的。至少我知道她的名字。

        作为一个经常和人打交道的职业,记者要记住很多的人名,这是新手很头痛的一件事,在面对某个你想套近乎的对象时却叫不出名字,是职业大忌。我不属于那种勤奋的记者,但经过脑子的名字也不会轻易淡忘。昨晚一时记不起,现在总该回忆起来了。

        “你……你是叫苏迎吧!”我问道。

        “你是……?”那美女不由诧异起来,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叫那多,是《晨星报》的记者。你拍的洗发水的广告现在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一个月前我们做过你的报道。”

        原来这个苏迎是现在小有名气的一个广告明星,除了她的长发以外,她的脸也长得不能说不漂亮,看起来非常清秀可人。我自认欣赏美女的眼光还是有的。后来我们领导大概也注意到了她,以为这个女孩将来一定会红,就打算趁她还没大红大紫时先做篇采访,一旦她名声鹊起时便会感谢我们当初的支持和宣传,也显出我们领导高瞻远瞩,眼光不凡,于是就在一个时尚话题的报道中做了她的采访。

        “哦,对。那次是一个叫水笙的记者,他就住在我楼下,有时还会找我聊聊天的,那么你是……”苏迎也一脸恍然。

        “是这样的,他有事外出了,把房子临时借给了我。”

        “哦。”她笑了笑,“很高兴认识你,那多先生。”

        我们握了握手。

        “哪里,我才深感荣幸。其实说起来我认识你在水笙之前。”

        “哦?”

        其实本来那篇对她的采访是由我去做的,只是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我实在脱不开身,只好叫水笙代我前去,没想到这么巧,水笙和苏迎竟然都住在志丹苑,还是上下楼的邻居。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认出她来。

        我向苏迎耐心解释了这一段前因后果,说到最后一层时,我不禁暗骂自己错失一次与美女亲密接触的机会。而且水笙看来也不是傻瓜,平时一声不吭,这种时候倒没有浪费机会,还与她有一点普通的交往。不过只要想想天花板上的水印,也就释然了。

        这样一来,我和苏迎也算相识了。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这也算一种缘分。她也点头同意。

        “那么,我先失陪一下,”苏迎环顾了一下屋里的水,叹了口气,“我要先把屋子收拾好。”

        “你一个人收拾很辛苦吧,我反正也没事,让我也帮忙吧。”既然大家认识了总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吧,更何况是一位漂亮的小姐。我自告奋勇献殷勤道。

        没想到她毫不客气地把我请进屋里。

        屋里一片狼藉,湿透的报纸满地都是,几只拖鞋像小船一样漂在水面上。好多东西被匆忙地堆在一旁的桌子上,包括一团团才拔下的电线。我见过的单身女子的房间中,这恐怕是最乱的一间了。

        “男生就帮忙拖地板吧,我力气太小。”她扬了扬头发,递过来一把拖把,我接了过来,暗暗吐了吐舌头。

        于是一边开始了我们的打扫,我们一边进行了初步的交谈。

        “平时除了拍广告,你还在做什么工作?”

        “上课啊!”苏迎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你还是大学生啊?”我微感意外。

        “是啊,我在上海大学读影视。只不过是有时候会有人找我拍些小广告,我只是赚点零用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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