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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veying1314

《那多手记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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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暗影三十八万》 第四部分

  十,思感锁定和超距实验(1)

  十,思感锁定和超距实验
  还记得告诉郭栋时他的反应。
  “知道新希望号出事了吗?”我问他。
  “刚知道,怎么有这……”
  没等他感叹完事情的古怪,我就插嘴打断说:“是俺们干的。”
  然后我把话筒拿开,依然很清楚的听见他的大声叫嚷穿过几千里的电话线外加一米的空气传到我耳中。
  等了几秒,我把话筒拿近,问他:“要还回去吗?”
  “还回去?你已经搞出来了还要还回去?噢,嗯,还是要还的,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哦不,我立刻就来上海护送这宝贝,你好好保管着,不要乱动。”
  郭栋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不过只隔了五分钟,他又打过来。
  “刚才晕了,”他说:“你是怎么把东西搞出来的?”
  我也不隐瞒,把寇云所具备的能力告诉了郭栋。
  郭栋在进特事处前复习过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案件卷宗,对于这种事情也有一定的接受能力,听我说完,只是连呼了两句“原来是这样”。
  我也从郭栋口中,得知了新希望号上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妙一些。
  这艘船上参观者不断,我原以为,这水晶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这样子,对一般人来说当然不可思异,但黑旗集团里的关键人物,一定会猜出,是有人以隔空取物的能力,将水晶球偷走。可实际上,偏偏水晶球是在一批人参观完毕,下一批人还未到的时候消失的,等到新希望号方面发现动力源被偷,立刻禁止所有人上下船,哈,这下水被搅浑了。
  可怜新希望号环球旅行就这样破产,它只能用石油当动力开回欧洲了。融资的计划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算先期已经打算投资的方面,现在也一定转为观望,黑旗集团的老总们,怕要气炸了肺。
  十五分钟后,一个警察敲开了我家的门。
  还是郭栋思虑周详些,这个警察带来了专门的电子讯号侦测装置。他一句话都没说,开着仪器在我房里转悠了一圈,冲我摇摇头就离开了。
  这下我彻底放下了心,要是我手里的动力源加装了个不断发射信号的定位装置,神秘的大盗就要被高科技识破面目了。
  郭栋来得很快,深夜提了个旅行箱敲开了我家的门。两天之后,检测的结果传来。
  氦-3!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在从寇云处了解到这项能力的限制之后,郭栋也不太相信光靠隔空取物,就能取下月球上的氦-3矿,可是我们都肯定一点:最终的答案一定和这项能力有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等待着特事处调查的结果。就是我从张团长那儿得到的线索。没想到先接到的,是梁应物打给我的电话。
  “我的一位同事正在受到警方的调查,听说和你的事有关?”
  他从返回上海起就再未和我联系,肯定已经获悉了调查组对我的态度,知道我其实没事。这次电话里劈头一句话,把我问得一愣。
  “谁,你那同事叫什么名字?”
  “陈远责。”
  “没听说过呀,怎么就和我有关系了?他是搞什么的?”
  “生物异常能力研究。”梁应物嘴里迸出一个我从来没听见过的研究项目。
  “哇塞,果然是X机构,竟然还有搞这号研究的。”
  再和梁应物来回问了几句,这才梳理出事情的原委。这位在X机构里从事吊诡研究的学者被警方骚扰,还真是因我而起。
  这要从张团长告诉我的一个消息说起。
  寇风在幻彩团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出的性格是不喜与人交际。对团里的成员还好,团外就几乎没见他带过什么朋友来玩。名气渐响之后,寇风拥有了一批忠实观众,不过他并不热心于和粉丝们互动,最多点个头,打个招呼。
  但是有一名观众是例外。这位观众叫林文,看年纪应该过了半百,在看了一次寇风的表演后,林文专程找到寇风,和他在后台的角落里聊了很久。寇风就此与其成为好友,两人时常往来,关系好过团里的同事,所以寇风的去向,这个人极可能知道。
  寇风辞职之后,林文也再未出现过。要找到这个林文,只有公安系统出马才有可能,这就是我通过郭栋,让特事处插手的那条线索。
  林文此人只有姓名,没有照片,也没有联系方式。但是会说上海话,体貌特征也由专家画了出来。特事处反正最近闲着没事,调集所有资源查找林文,最终的目标却圈在一个失踪人口上面。
  这个林文离异独居,没有正常职业,却相当富有。他是个赌博高手,常常去澳门留连赌场,并且十赌九胜。他的财富,据说都是赌来的。
  1999年之后,林文的邻居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这人就此失踪,好些人传说,他赌博的时候惹了黑道,被“做”掉了。
  特事处申请到搜查令,进入林文的旧居,发现的确已经有好几年没人居住。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旧书信,其中往来最多的,就是和陈远责。而且在信中,有只言片语提到过和陈远责进行的一些实验。身为特事处的警员,对特异事件的感觉最为敏锐,那些信里对实验并没有详细的形容,却足以让他们嗅出一丝别样的味道。于是,调查的矛头转而指向了陈远责。
  X机构一贯低调,但也相当排外,对特事处的调查并不很配合。调查人员没有办法,却知道我和梁应物的关系,转而把拿梁应物当突破口,希望他劝说陈远责配合调查。
  “你和陈远责很熟吗?”
  梁应物约好了陈远责和我见面,同去的路上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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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思感锁定和超距实验(2)

  “一般,也就是同事关系。但这个面子还是可以卖给我的。”
  “你先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个怎样的人,还有那个什么生物异常能力研究,是什么东东?”
  “这个人不是科班出身,原本是民间的研究者。从八十年代后半期,到九十年代初,有一段特异功能盛行的时期,不知道以你的年纪还记不记得?”梁应物问我。
  “哈!”我气得笑起来:“什么叫以我的年纪记不记得,好像你是我同学来着吧,进X机构几年就摇身变成长辈了吗?”
  “我是搞这个的,当然不同。”
  我被他说的一窒。这人真是无趣,嬉笑怒骂各种招术使上去基本都不会得到回应,绝对是让气氛僵掉的一把好手。当然,极少数情况下,兴之所致他也会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一句,常常是用他的黑色幽默直接把你敲晕,呲牙咧嘴也想不出话来反击。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我明智地回到正题:“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不过对这些报道最感兴趣,所以还算记忆蛮深刻的。”
  旁边的寇云却不知道,吵着要我说给她听。
  那几年里,好像中国一窝风出了一堆的特异功能者。什么隔空取物、抖药丸、气功治病、开天眼,甚至有号称可以改变天气,要风得风求雨得雨的。还有报道介绍怎么在年纪极小的时候开发出特异能力,我还记得有一招是用细绳甩个苹果挂着,用眼睛死盯着想象有一把剪刀在剪那细绳,天天练,练到绳断苹果落地就算成功。
  其实哪有这么多的特异功能者,这些人里龙蛇混杂,蛇多龙少,一时间搞得人心浮动,最后政府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拿下,很多呼风唤雨的“大师”进去吃了牢饭。自此之后,大陆就基本没什么敢公开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了,个别冒出一两个,也会被打假斗士纠住,然后被鉴定为骗子。
  不过似乎X机构也几乎是同一时期建立起来的,对这些异常能力和现象的重视提升到了国家的程度,开始系统地收集和研究。
  寇云听得津津有味,叹息着说:“唉呀,要是我早出山二十年,别人看见我,就得老老实实称一声寇大师呀。”
  我点头赞同:“的确,那就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
  寇云不乐意,一扬脖子说道:“我哪里是魔了?”
  我一拇指把她的鼻子摁扁,说:“你还不是个小魔女!”
  寇云慌忙把头抬得更高,张嘴来咬我的手指,好在我早知道她不好欺负,快快缩了回去。
  梁应物看我们两个斗来斗去,也不由得微微一笑,说:“有一点当时不见于报道,除了有那么多说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人开始研究特异功能。陈远责就是当年的一个民间研究者,并且是其中最优秀的几个。他积累了很多资料,思路开阔,又有一定的学识水准,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相当有名,相比于X机构里许多科班出身,之前从未接触过超自然事件的人来说,他有自己的优势。”
  “那他现在在搞的研究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梁应物淡淡回答。
  看来是自己问得有些唐突,原来在X机构中,彼此同事之间,也并不是可以随意通有无的。梁应物恐怕并不方便关注陈远责的研究项目。
  我们说话的时候,正走在一条两边都是粗大法国梧桐的小路上,树影间时常能看见一些只是外观就让人觉得很有故事的宅院,在大半个世纪里固执地留下这座城市斑驳的印迹。
  陈远责就住在这条高安路上。在老上海人的讲法里,高安路一带是上海的“上只角”,即从前的高尚住宅区。居住者多是有些背景,又或者是上海早几任市府的大小官员。不知道陈远责属于哪一种。
  这是一个周六的早晨,知了还没有开始振翅。转进陈远责居住的小区,这是片有四十年以上历史的老新村,都是些五层楼房子,外面的车流声在一个转折间就隔离了,这简直有些不可思异。耳中听见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鸟鸣,有的是笼中的,有的在树梢。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又瘦又矮的老头,看起来整个人很“小”,并且比我想象中年纪大些。
  “陈老师。”梁应物首先打招呼。
  我和寇云也跟着喊了声“陈老师好”。
  “什么陈老师,快进来吧,不用脱鞋不用脱鞋。”他招呼着我们,声音大得和他的体型不成比例。
  客厅里窗户很多,光线很好,空调已经开着,茶几上放着几瓶茶饮料,看来他为我们的到访早已做好了准备。
  “陈老师,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多。那一位是寇云,那多的助手。”梁应物先为我们两个作了正式的介绍。
  “呵,助手。”陈远责冲我和寇云笑了笑。
  寇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听说因为我的关系,让您的生活受到打扰了。”我首先向他道歉。
  陈远责摆了摆手:“也不算是很大的麻烦,倒是小梁说了些你的经历,很有意思啊。”
  我看了眼梁应物,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估计是为了引起陈远责对我的好奇,见面好说话些。毕竟一个是研究特异现象的,一个是时常有奇怪经历的,有共同点。
  “别人听听是很有意思,可是自己碰到的时候,感觉真是很糟糕,这像这一次要麻烦到您的事情,也是我身不由主,粘上身再也甩不脱呀。”
  我先发了句牢骚,然后将这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和陈远责说了。既然要对方帮忙,自己就先得坦诚些。
  “哦,这么说,你也能隔空取物?”陈远责听我说到寇云和她的哥哥,眉头一挑,很有兴趣地对寇云说。
  “是呀。”寇云笑嘻嘻地在手上“变”出一瓶饮料,拧开瓶盖仰着脖子“咕嘟嘟”喝起来,真是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
  陈远责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好些年,没见过有这种能力的人了,你接着说。”
  我心里暗想,果然不亏是搞这方面研究了,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
  于是从寇风说到了林文,算是交待清楚,特事处是怎么找上他麻烦的。
  全都说完,陈远责听得有滋有味,我却口干舌燥,也抓起饮料牛饮起来。
  “林文这个人,我的确认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陈远责开口第一句,就让我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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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思感锁定和超距实验(3)

  “我和他之间有些故事,就是关于那个实验,如果你们有兴趣,倒是可以说给你们听。”
  “有兴趣,有兴趣的。”我和寇云连连点头。
  “说起林文,他和这位小妹妹有一个相同之处。”陈远责笑眯眯地看着寇云说。
  “和我有一样的地方?”寇云眼珠一转,晃了晃手上的饮料瓶问:“是不是这个?”
  可恨她那瓶子一直对着嘴喝,盖子打开就再也没有拧起,这一晃好大一堆水从瓶从冲出来落在她的裙子上。
  寇云惨叫一声,连忙找东西擦,一番手忙脚乱,让我深觉带这个助手出来真是很没有面子。对了,这裙子还是我给她新买的,第一次穿。
  重新安顿下来,陈远责开口说道:“刚才你说得没错,林文和你一样,可以无视间隔,把一件物品从一个地方瞬移到另一个地方。在那个时代,有一些沙龙,多是像我这样,对特异能力有兴趣的人聚在一起,偶尔也会碰到说自己身上带着能力的人,这些人有真有假,林文就是我在这样一个聚会上认识的。”
  陈远责说到这里看了眼梁应物,轻轻吁了口气说:“那时还没有什么X机构,什么都是新鲜的,一切又都很无序,我想搞这方面研究,觉得千头万绪,又不知从何入手。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些真正有能力的人,肯配合我进行一些试验。我和林文说了我的想法,希望能把他的能力研究得更深入些,不要停留在只知道怎么用这一步,最好能从科学上,讲出个道道来。”
  听到这里我兴奋起来。陈远责接下来要说的,很可能与如何从月球上拿下氦-3矿石有关。因为要是能找出这种瞬间隔空移物的原理,那么就有可能利用科学手段放大这种能力。
  “我们对这项能力进行了一些细致的研究,当然,这个细致是在当时的条件和认识上说的,和现在我在X机构的研究比,要粗糙了许多。首先,我们确定了这种能力,对视线范围内的东西,会很容易起作用,如果目标是常见的物品,那么不用费太大的力气,看到就能取到。但是,视线之外的东西要拿到手,就有相对高的要求。”
  “要把那样东西的样子记得很清楚、很清楚才行。”寇云说。
  “就是这样。如果这是件很陌生的东西,外观不规则,那么有一点地方没看清楚记清楚,就不能取到手。另外,如果是个常见的东西,没亲眼看到也知道形状的,比如一个乒乓球,但是能力者之前没有看到过这个球,仅凭我的讲述,告诉他在隔壁房间在什么方位上有这么一个乒乓球,他还是没办法把球取到手。”
  说到这里,陈远责转而问寇云:“你是不是这样?”
  寇云想了想,点点头说:“没试过,不过我感觉,应该是不行。”
  陈远责点了点头:“说起来有些唯心,但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往往感觉是比较准的。但还有另一个有趣的情况,如果是一枝能力者常用的笔,这枝笔他很熟悉,把这枝笔放到看不见的地方,他依然能够很轻易的将笔取到手。可是这种熟悉和完全知道这枝笔是什么样子的,并不一样,因为如果让他把这枝笔画出来,没准在哪个细节他会画错。是吗?”他问寇云。
  寇云再次点头:“嗯,像我在家里早上打水洗脸的时候,都不用管洗脸布,一想它就来了。不过那洗脸布上的小鱼图案,让我画却画不出来,从没用心记过。”
  “对啊,而且毛巾上不仅只有图案,还有许许多多点状的突起,不可能记清楚形状的。咦,这倒是有趣了。”我说。
  陈远责微微一笑,说:“我为这个发明了词,我觉得隔空取物的关键,在于思感锁定。”
  “思感锁定?”
  “是的,我认为很多种能力和人的精神力量有关,隔空取物也是这样。精神看不见摸不到,但它的的确确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仅只是形而上的,有时它能在物理层面上表现出来。其实不要说什么特异功能,最近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美国一个前沿医疗小组,已经实现了通过在脑中植入微型芯片的方式,让瘫痪病人只是想一想,就能指挥机械手臂进行比较细致的动作,比如移动鼠标上网。这就是思想变成力量最直观的表现,只是和特异能力有关的精神力联动,更为复杂深奥罢了。”
  陈远责越说声音越洪亮,看来这些观点,是让他颇为得意的研究成果。
  “隔空取物,必然是精神力量和物体之间产生了某种目前还未知的互动,使得物体发生了位移。这种互动的前提,就是精神力量先要锁定互动对像。这就是我所说的思感锁定。所以,视线范围内的非特殊物品,很容易被锁定;而外形特异的,要看得很清楚才能锁定;天天在用的东西,就算并不能记清楚这东西的每个细节,因为长期反复的使用接触,思感能轻易确认‘这就是我要的东西’,也就锁定的;可没见过的东西,尽管知道那是个乒乓球,但世界上的乒乓球千千万万,全都长一个样,怎么知道要隔空取来的球是哪一个呢,靠语言形容是没办法让思感和目标乒乓建立联系并锁定的,当然也就取不来。”
  “有道理。”我说。
  陈远责冲我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这算是我取得的一个成果,噢,应该说只是一个假想。此外,我们曾经反复试验过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有生命物体的位移。最后发现,没有智力的昆虫是最容易转移的,难度随着生物的智力成正比上升,林文曾经成功地转移过一条蝌蚪,但是几周后,当这条蝌蚪成长为小青蛙后,就再也‘招’不动它了。这正印证了隔空取物和精神力量息息相关。”
  说到这里陈远责停了下来,看着我。他的意思,是想让我顺着这个路子推想一下。这个临时起意的考教,恐怕是他想看一看,我这个据梁应物说经历丰富多彩、破解了几个大小谜团的记者,究竟只是运气好呢,还是真有些不同寻常的想法见解。
  我皱着眉头想,陈远责只是笑呵呵看着我。
  “陈伯伯,您是搞这个研究的,而且您肯定也是花了很久才想出来为什么,我哥要是现在当场就能想明白,那不是,嘻嘻。”寇云这话说得很有点小聪明,这么一来,我想不出是正常,想出来就显得陈远责太逊了些。
  “呵,好好。”陈远责一听也觉得是理,便也不再等待,准备揭开谜底。
  “等等。”我出声打断他,我这人就是不怕逼,一逼脑袋就转得特别快,还真给我想到了点东西。
  “哦……”陈远责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被寇云这么一说,我要是真能讲到点子上,他面子上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您刚才说这种能力和精神力息息相关,并且又提到思感锁定,那么对生命体位移这个问题,一定也是顺着这个路子想下来的。”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陈远责,他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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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思感锁定和超距实验(4)

  “一个生物大脑越发达,智能越高,思维越活跃,精神能力肯定也越强。既然智力稍高一点的生物就无法位移,很容易让我想到,是不是和被移动生物本身的精神力有关系。精神力高的生物,大概比较难被思感锁定吧,因为他自己的精神力会对能力者的精神力产生干扰,而无生命的物体就不会有这样的干扰,低级生物的干扰则小一些。”
  陈远责听我说到这里,依然是面无表情。
  “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陈老师你所做的那些实验结论基础上的,而且您的思感锁定和智力的提法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忙补了一句。
  陈远责摆着扑克脸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微微摇头大笑道:“你果然很厉害,和我的推想完全一致。”
  如果是梁应物夸奖我厉害,我当然会昂起高贵的头颅道一句“这是不以你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可惜他从来不会有让我这么得意的时候。面对陈远责当然不能这么放肆,只好跟着谦虚了几句。
  “我曾经试想过,如果能有什么仪器看到所有生物放出的精神波,会是一幅怎样光怪陆离的景像。恐怕每个生物的精神能都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势力范围,别的精神能进入就会受到干扰。用能力者通过位移的难易度来给生物的智力进行评定,其实是非常准的,远比那些生物学家通过行为模式或脑容量来判断准确得多。可惜这种办法的局限性太大,因为有太多的生物是挪不动的,哈哈。”
  要是有一个人可以挪动包括巨鲸在内的所有生物,那么由他来制定一张从高到低地球生物的智力排行榜,一定很有趣。
  “当时我和林文做过三个系列的实验,刚才说了两个系列,还有一个,是关于这种离奇移动方式的距离限制的。”
  “距离?”我瞪大了眼睛。
  看来戏肉要到了!
  “是的,最开始是林文自己进行的距离极限试验。结果发现能稳定地把物品取到手的距离是450米左右,超过450米就感到吃力,并且一次成功率明显下降。超过800米,就没办法再取到手。”
  这个林文的本事可比寇云强多了啊。我心里想。
  “我有一个想法,隔空取物是通过精神力进行的,可人的精神力并不是一个常数,喜怒哀乐都会影响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另外有一点就是自信心,如果一个人对远距离隔空取物感觉很困难,就会削弱他的能力。在精神层面上,有很多事情,是你觉得行就行,觉得不行就不行的。所以可能林文把一件东西放到800米外,他走过去走回来的时候,每迈出一步心里都会打鼓,都会告诉自己‘这次放得很远,要成功拿到手上会很困难’。所以后来换我来安放目标物品,缓解他的心理压力,可是结果却让我疑惑不解,这样做之后,他的成功率反而大大下降了,有时候我只放在几十米之外,他也拿不到。非得我明确告诉他,我到底把东西放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才行。这样一来,距离极限依然没有打破。”
  “我猜想问题出在思感锁定上,他记住了目标物品的模样,但是如果位置无法确定,依然锁定不了,就像我放录像给他看,其实录像里的东西就放在隔壁房间,但是不告诉他只凭画面他也拿不到。然后我试着拿他日常用的眼镜盒做试验,这个眼镜盒他用了几年,相当熟悉了,不用知道在哪里,也可以轻易锁定。这样的效果果然好了很多,有一次我让他待在屋里,我拿着眼镜盒,出门骑上自行车放在将近一公里远的地方。我来回的很快,他从时间上算以为我不会把眼镜盒放太远,没有心理压力,结果没试几次就拿到了。”
  “就是说,如果是熟悉到可以自然而然就锁定住的东西,距离远一些也能拿到手,不熟悉的东西,就要告诉他这件东西的方位,这样一来放得太远就打击到他的信心,就算是通过屏幕能看到这件东西的模样,也一样拿不到?”我问。
  “是这样的。”陈远责回答。
  “那取熟悉的东西,距离极限是多少呢。您有没有试过,拿走一些林文的随身物品,几天之后再让他取。这样他就没办法从您来去的时间上判断这件东西离他近还是远,完全排除掉自信心对能力的影响。”
  陈远责摇了摇头:“这个试验方法我想到过,本来也准备做,可是当时社会上整个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了,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时间心灰意冷,无心继续试验了。”
  他话中有未尽之意,想必是九十年代初国家对超自然能力作出全面否定的姿态,一切和此类沾边的都被斥为伪科学和迷信,一时间特异功能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陈远责这样一个研究特异功能的人,在被X机构吸纳之前,一定有相当长一段日子是很不好过的。
  “我和林文结束了试验,之后有过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再往后就渐渐少了。他自己也对研究自身的能力很感兴趣,我知道在我放弃试验之后,他并没有放弃,还补读了许多相关的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明白隔空取物的奥秘。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取得成果。而我在进入X机构之后,研究方向有了改变,又没有再接触到身怀此种能力的人,所以这项研究,从那时起就再没有进行下去。”
  听他说到这儿,我不由想起,特事处在搜索林文旧宅的时候,发现他的书房里有大量前沿科学的书籍,很大一部分是关于经典物理、量子物理和心理学的。如果他把这些书都吃透了的话,恐怕水平不会比相关专业的博士差。
  陈远责的几点理论并无法说明,怎么靠着屏幕上的图像就从月球上取下氦-3矿。但是立志要揭开奥秘的林远,却很有可能在之后的独力研究中,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梁应物在我们的谈话中基本没有说话,对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他一向缺乏好奇心,中间人的身份让他今天一定得到场作陪,一出门就匆匆跳上出租车走了。他从不和我谈论手上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保密原则守得很牢。
  “你不是说,老家有一块擦脸毛巾,早上起来一想就到手上了吗。用陈远责的理论来说,就属于自然锁定的东西,你现在试试,能不能拿到。”走在路上,我突然对寇云说。
  “怎么可能,这么远呐,哥你以为我是超人吗?”
  “你试试,试试。”
  寇云只好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睁开,手一摊说:“不行呀。”
  “真是的,一看就没用心。”我说。
  “好好,那我用心再想想。”寇云说着,靠在一棵梧桐树旁,闭上眼,面容渐渐沉静下来。
  过了很久,她睁开眼,眼眶微红。
  “哥,我想家了。”她轻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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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1)

  青山绿水大太阳。
  “我说,快到了吧。”我高一脚低一脚跟在寇云身后气喘吁吁。
  “哥,你不是说走山路很行的吗?”寇云一向缺乏尊老爱幼的美德,幸灾乐祸地回头笑我。
  这是湖南境内一处不知名的山坳,早上九点多我们徒步离开一个名叫王家沙的村子,现在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十分。寇家村就在前方某处。
  小丫头思乡的情节一发作起来简直没法收拾,整天哼哼叽叽,熬不过只好遂了她的心思,陪她一起回家看看父老乡亲。
  我问她我算什么身份去。
  “你是我哥呀。”她瞪着我说。
  晕了,那岂不是还要拜见爹娘?这……有点乱。
  先前出发的时候她问我:“要走很长时间的山路呀,得有点心理准备哟。”
  我满不在乎的跟她说没问题。这可不是说大话,都市人里我的体力算是出类拔萃的,冒险可也是件体力活,记得那一次在尼泊尔的原始森林里走了几天,还是在我精神状态极度恶劣的情况下呢。
  可没想到跟着寇云走山路实在是比自己走累许多。她归心似箭,自打从王家沙出发,踏入了这一方的水土,脚底下就像安上了弹簧。我们走的是野到不能再野的野径,其实我基本上看不出有小路的痕迹。更多的时候我们沿着小溪前进,深深浅浅,一些地方是要淌着水才能走过,寇云却无视脚底障碍,我简直觉得她轻盈地像只大蝈蝈。
  如果是按着我自己的节奏速度,走这点山路不至于让我这么累,可是要跟上寇云,就得付出双倍的力气。
  还有一个原因,我背上的包要比寇云背上的重。重很多很多。
  “哎呀,你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眼冒金星低着头看脚下的路,冷不防寇云忽然停了下来,差点撞上她。
  “这次回去,我想把我哥寇风的事情告诉爹娘,这就快到了,可是想到怎么开口,又忽然有些害怕。”
  寇云当日留书夜奔,虽然是因为对花花世界的向往,不过最直接的动因,是寻找逾期不归的哥哥寇风,她写给家里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这次回去,家人嘘寒问暖的同时,少不得要问起这件事。
  寇风的音讯是知道了一些,可是伴随着这音讯的,却是更大的凶讯。这也无怪乎小丫头近乡情怯。
  可这件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只好对她说:“那你就先别对家里说,就说没得到你哥的消息,这本来也很正常。而且嘛,毕竟这案子还没结,说不定还有变数。”
  寇云稀罕地叹了口气,说:“变数,还能有什么变数,就是变也不会往好地方变。这次不说,下次总要说,难道还能永远瞒着他们吗?”
  “可是现在毕竟没了解到全部情况,事情的来龙去脉有太多缺失的地方。你长辈问到很多关节,你都不知道,不是更让他们纠心?”
  “或许不用过多久,我就会见到哥哥。我想问问爸妈,到了那时候,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啊。”
  别看寇云平时嘻嘻哈哈,贪玩起来不知轻重,其实性格中还是有倔强决然的一面。她的亲生哥哥此时至少是杀了两人的残忍凶手,这一切带来的种种压力,她都藏在心里,掩在表面的嘻笑胡闹下面。这一次突然提出要回家看看,怕是下了决心,要告诉家里寇风的消息。像这样传承了许多年的家族里,恐怕还有森严的族规,对寇风这样的败类,就是法律拿他没办法,也有自己的处置方式。
  跟着寇云又走了不多远,她向前一指,对我说:“看见没,前面那块凸起来的大石头,像不像一只蹲着的蛤蟆?小时候我妈告诉我,这是神兽,老天降下来守着村子平安的。我就问她,为什么不派只好看点的来。”
  几分钟后,我们站在了蛤蟆神兽的脑门上。向下望去,眼前一片开阔。这是一个坡度平缓的山谷,溪水从蛤蟆的脚边流过,注入底下的一个小湖里,湖周围错落有致地搭建了几十间木屋。此时太阳已向西倾去,但湖上仍旧金光粼粼,风从背后吹来,这真是桃花源一般的地方。
  这种文人墨客式的风骚感叹其实最不实在,我第一次去丽江古城的时候也感慨说如果就此住下该有多好,其实真住的时间长了,就会觉得这个不方便那个也没有,怀念起上海的灯红酒绿来。像我这样的俗人,其实只要在这寇家村住上十天八天,清气消磨殆尽,要空调要煤气的俗气就要冒出来了。
  我正在这儿大发哲理感慨,寇云却“咦”了一声,手足并用从石头上滑下,顺着缓缓的斜坡向村里跑去。
  我见她神态不对,连忙跟上去,下石头的时候差点崴到脚,跳了几下,连跑连喊:“慢点儿,怎么啦?”
  “没有烟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没有烟啊!”寇云脚步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跑得更快了几分。
  烟?我一边跑一边琢磨。看见前面寇云太阳下拖得长长的影子,忽然醒悟。
  是炊烟。
  这个时候已经快五点钟,寇家村这样的条件,吃晚饭总得提前两小时煮饭烧菜,现在就该看见炊烟了。
  顺着坡往下跑的时候,我再一次向寇家村望去。
  没有炊烟,没有在室外活动的村民,刚才我觉得这里很安祥,而现在的感觉,是寂静。
  有点让人心悸的寂静。
  寇家村是个小村子,与世隔绝。外面世界的前哨站王家沙村离这里,虽然不能说十分遥远,可是外面的人在寇家村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熟人、更没有经济往来,所以根本没人会走几十里山路来这儿。寇云和我说过,白天寇家村每家每户都是不关门的,到了晚上,为了防山里的野兽,才会把门关起来。可是现在,寇家村每间木屋的门,都是关着的。
  门是从外面关上的,挂着古式的长方型铜锁。
  寇云已经来回在小小的寇家村里跑了两圈,没有一家例外。现在这个村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寇云满脸都是汗,身上的T恤也湿透了,脸色煞白。她站在湖边,大声地喊:“爸爸,妈妈,二伯……”声音在山野间回响,惊起了远处林中的几只飞鸟,没有人回应她。
  我没有上去劝她,让她这样喊一会儿,发泄出来,才能渐渐镇定下来。
  这么喊了几句,远方忽然传来几声狗吠,一抹黄色的身影从林中钻出来,一溜烟地跑近。
  那只土狗跑到近前,绕着寇云的脚边打转,喉中呜咽不止。
  “阿呆,阿呆。”寇云喊着黄狗的名字,蹲下身子轻抚它的背脊。
  “这是我三叔家里养的狗。”寇云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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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2)

  这些住在山里的人家,多半家里都会养狗,来看家护院,敢走野兽。不多会儿功夫,我们身边又多了几条狗。看来寇家村的人离开之后,这些狗都被留了下来,在山野间自行找食生存,只是它们的活动范围都离故土不远,发觉这儿的响动,纷纷聚拢。
  寇云走到哪儿,这些狗就在身后跟着。狗通人性,它们也希望寇云回到这儿,可以还给它们旧日的生活,好不用每天在山野间风吹雨打饱一顿饥一顿。可是狗再通灵,也不能开口说话,更没法告诉我们,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数百年间寇家在这里生息繁衍,已经扎了根。这里根本没有遭到外力侵入,或巨大自然灾害的痕迹,要知道中国人最是恋根,历来迁民是最困难的事情,往往政府为了某些工程,花大力气把农民从祖地上迁走,给房给田,却任挡不住大多数的人在风头过去之后偷偷回到老家,一次又一次,九死不悔。普通的中国农民是这样,有祖训不得与外界接触的寇家,就这样从寇家村消失,更难以让人理解。
  从村子的情形看,寇家人离开时都很从容,并不慌乱。我仿佛能看见某天清晨,寇家人从屋子里出来,锁好门,带着行装,在野径间走成一条长龙,顺着小溪溯流而上,安静地离开。
  已经到处是夕阳的淡淡红光。我站在一块空地前,附近的几幢房子围出这么块足以容纳所有村民的地方,从位置看,这里象是村的中心广场,而且地面也被平整夯实过。村子里的大事或者什么决议,多半就是在这里进行的。这块空地的中央,端放着一块石头。
  这是一块足有三四十斤的大圆石,就这样放在空地的中央,显得有些突兀,让这块空地,变得像带着宗教性质的祭坛。通常这样一块石头如果故意放在这儿,是有着象征意义的。
  “寇云,寇云!”我大声喊。
  寇云应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只狗。
  “这是什么?”我指着石头问她。
  “石头呀,嗯?”她皱起了眉:“我记得原来这儿没有这么大一块石头的呀……”
  “原来没有的?”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起这块石头来。
  这是一块既普通又奇怪的石头。说到普通,是因为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块圆石头而已,没有其它的花样玄机,表面还能看出流水冲刷的痕迹,所有原先的棱角,都在千万年里被水流磨圆了。说到奇怪也正在这里,这样的石头,先前我们一路走在,在溪中淌水时,不知踩过多少,但也只在那样水流不断冲刷的地方,才会有如此形状的石头,像寇家村所在的旱地,从土里挖出的石块,肯定都有棱角。
  贪玩的小孩,或者有兴趣做这样的搬运工作,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力气;而成年人有这样的力气,却不会有兴趣干这等闲事。
  如果原先寇家村的这片广场上没有石头,那么这块石头的出现就有些离奇。
  离奇出走的寇家村人,离奇出现的石头。
  在一个地方同时发生的两件离奇事情,十有八九,相互之间是有关联的。
  寇云和我一样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这块石头,抬起头对我说:“这像是前面溪水里的石头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了点头。
  我们绕着广场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其它特异之处,又走回石头前,索性席地而坐。
  “你还发现什么线索吗?”我问。
  寇云摇头。
  “在什么情况下,你的父母长辈们才会离开呢?”
  寇云再次摇头:“他们没可能离开的啊。”她后半截话越说越轻,因为事实摆在眼前。
  “其实,应该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盯着眼前的石头,缓缓说。
  “啊!”寇云震惊地看着我。
  “有些东西对你,已经深入骨髓,所以有一个变数,被你自动忽略了。幸好,上次你对我说过一次。你说,寇家的先辈定了条规矩,寇家的后人不得离开这片土地,和外界接触,除非……”
  “除非在隔空取物这个能力上,有人能胜过我们!”寇云眼睛一亮道。
  我一掌拍在石头上:“就是这个。怎么叫胜过你们,一定会有一番比试。你看这块石头,你能挪动吗?”
  寇云摇头:“恐怕玄,太重了。我哥或许可以,村里的有些厉害的叔伯可以,我爸也可以。但都挪不远的。”
  我点头说:“这就对了,你看我们跑下来的这段坡就有两百米左右,溪水里有这种石头的地方。还要更远。那个比试的人肯定在足够远的地方找了这样一块石头,一举将它移到了这儿,把你们村里所有的人都压倒了,那个祖训也就破了。”
  “你是说,那个人是林文?”
  “我是这么猜想的。在很多年前,林文的能力就要远远超过你,就算和你那些叔伯比,应该也是比较厉害的吧?”
  寇云点头。
  “陈远责说过,这种能力的根源在于精神能量,那么在进行了这么多的试验之后,他对自己的能力更了解,自信心更强,能力肯定也会获得提升。况且,我们已经推测,他的研究有了大的突破,已经可以想办法从月球上取东西下来,那么在这里取胜,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寇云点头表示同意,忽然又摇头说:“不对呀,就算是林文用实力来破了我们的祖训,也不会搞到所有人都搬走呀。有许多人会急着到外面去看一看,转一圈,就好像我和哥一样,但所有人都走,这不可能的呀。”
  “这就是我猜测,那个破了祖训的人是林文的第二个原因。”我用手摸着石头光滑的表面,想想把这么一个大家伙转瞬间从几百米甚至更远的地方挪过来,这样的能力,放在仙侠小说中,也是道法通神的人物了。这样玄之又玄的奇迹,竟然也能被人研究出运作的奥妙,大规模的应用吗?我看过到太多神秘的能力,拥有这些异能的奇人异士,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要是林文真的能通过科学实验的手段,把这样的奇迹纳入科学体系中,他的成就,恐怕足以获得诺贝尔物理奖吧。
  “其实你仔细想一想,能知道原因的。你不是我的助手吗,这点推理能力总要有吧。”我对寇云说。
  明里是考较,其实是希望她通过理性思维,一步步推理,从而彻底平静下来。其实她现的状态,已经比最开始好很多了。
  寇云用手托着下巴,盯着石头思考起来。
  这并不是很难的问题,片刻之就寇云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笑容,我也随之放下心来。
  “我知道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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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3)

  “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能力的人,也许并不止我们寇家和林文,但是寇家村的存在,本就不被外面的人所知。而知道寇家人有这样奇异能力的人,更可以说几乎没有。所以如果有外人找到这里来,并且和我们比试,第一个问题不是问这个人是谁,而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起来,鼓励地冲寇云点头。
  “林文是我哥的好朋友,又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哥告诉他寇家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这样,林文来这里的时候,多半我哥也和他一起回来了。”
  “没错。”我点头,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被寇云打断。
  “哥不要吵,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助手要好好表现一下的啦。”
  “哦哦。”我苦笑着乖乖闭嘴。看起来小丫头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刚才说到哪里啦?都是你,一吵都忘记啦!”寇云愣了一会儿,瞪起眼问我。
  “你说到助手要好好表现一下……哎哟哎哟……是说到林文来这儿的时候,你哥寇风也会来的。”
  “对啦,一个陌生人来,村里人都不一定会和他比试呢,一定是我哥挑唆的。所以呢,村里所有人都走了,肯定和我哥有关系。林文不可能说动他们,但我哥是自己人,他讲出什么理由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说到这儿,寇云拍了拍手,朝我呶了呶嘴,说:“好,该你啦。”
  “什么该我了?你已经都说光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会以为我还能推测出,你哥是用什么理由让这里所有人都跟他走的吧。那样的话我改行作占卜大师算了。反正我想呢,虎毒不食儿,你哥总不会害他的爸妈叔伯们吧。而且也不一定走了就不回来了,也许只是暂时离开。”
  天色已晚,不可能今天就返回。晚饭就吃带来的饼干,睡觉问题也顺利解决了。寇云在自家门前发现了一处松动过的土,一掏就挖出了钥匙。本来锁门就是防兽不防贼的,老式的铜钥匙又长又重,带着颇不方便,我们后来在各家的门前都注意看了一下,发现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做的。
  这里的木屋基本是一个式样,圆型上下两层,用粗大结实的圆木所建,有支脚打进地下,把楼主体悬离地面一尺多,以隔绝湿气。其实这里虽然临着一个小湖,但就整体的气候而言,并不算特别潮湿。这样一幢木屋,大概可以使用百多年。
  屋里用的是煤油灯,外面天光一点点暗下来,屋里灯苗闪动,间或有几声蛙鸣,天地一片宁静。在这儿什么都不能干,在湖里洗了澡——当然是一个一个的洗,我们早早就上床睡觉。
  我躺在寇风睡的木床上,在山风声和蛙声中很快睡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寇云已经从蛤蟆神兽的脚底下接来了洗漱用的溪水,干粮却只剩下了一点点。把门重新锁好,我摸着半饱的肚子,和寇云一起踏上了回返王家沙的路。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一来寇云没有走得那样快,二来没有午饭吃的我们肚子越来越饿,虽然早上八点就出发,但是直到近六点才抵达。
  寇家村的人出山,走的也是这条路,一下子出来上百人,王家沙的村民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么急着上路的话,早就能从村民的口中知道些端倪。
  寇家人离开到现在,只有六天,看到的村民说,这些从山里出来的人里,有两个人一身城里人打扮,和其它寇家村人完全不同。一问这两人看起来的年纪,正好能和寇风林文对上。
  看到推测的结果一点点被证实,有点欣然的感觉。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靠推测推出来,几个最关键之处根本没有线索,再怎么煞费脑筋也是枉然。
  回上海的路上,我就把新的情况通报了郭栋。我自己找不到线索,就无限希望他那边可以有所突破。
  结果是有新情况,没新突破。
  酒泉基地传来的消息,昨天一直被默默监控中的月球车在新一次启动,往地球回传图像资料的时候,画面对着并不是的原先篮球大小的氦-3矿石。月球车在启动摄像器材之前开始移动到其它的位置,所以不知道原本那块矿石到底是仍旧在它的位置上呢,还是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画面上的矿石要比前一块大得多,不知道这种矿石的密度是多少,不过按地球上一般石块的重量推想,这一块总也得有一两百公斤重。当然这是指在地球上,月球上要轻得多,月球车的机械臂依然能翻得动这样的大石头。
  还有,就是调查组一直没有放弃过对黑旗集团的调查。随着了解的深入,调查员们倾向于相信在黑旗集团的背后还有一股庞大的势力,黑旗集团仅仅是一个用来见人的外壳。甚至于,只是外壳之一。
  黑旗集团虽然不是排行榜上有数的大财团,可也有十几二十亿的资产。如果说这还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一角,那么隐藏在水平面下的,该是怎样一个庞然巨物?
  其实这个研判结论并不让我意外,只看黑旗集团的表面资产中没有太空控制中心,就能猜到背后还有料。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势力,它们或者是家族,或者是信奉同一信条的组织,在历史长河中开枝散叶,发展壮大。这些势力在几十年数百年间积累下的力量,远比那些排行榜上的巨富财团更深不可测。
  各国的情报部门对这样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可是黑旗集团背后的这个,却隐秘地让人理不出头绪。
  “其实也不一定是个从前不知道的潜伏势力,只不过现在还没办法把某个势力,和黑族集团对上号。也许再等一段时间,就会查到也说不定。”郭栋在电话里对我说。
  “上次交给你的东西,现在怎么样了?”
  “哈,那一点东西,足可支持一个航母编队绕地球转上几圈,给新希望号用实在有点浪费。不过现在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用,目前正在用最好的仪器检测成分,来和美国送我们的那点月壤比对。其实这都是瞎扯,那里面是已经提纯了的氦-3,还能找出什么杂质来?说实在这点氦-3现在像鸡肋,看看能量很多,为它造一个新希望号那样的释放设备,释放到哪里去用呢,多是相对的,和我国的总用能比,又太少了,于是只能做成分分析和热核试验。其实这东西利用起来本身就没有技术难度,做试验又有些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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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9:1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4)

  “哎,再等段时间等段时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生活啊。我要尽早恢复名誉啊!”我半真半假地对他喊。
  郭栋只能干笑几声,说了两句没营养的安慰话就挂电话了。
  别人指望不上,看来自救才是王道啊。
  可是怎么自救呢,我还有哪里可以使力?
  回上海的飞机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空乘给每个人发了免费报纸。当不成记者,只好看看别人写的新闻。随意翻了翻,“催眠恶魔落网”的标题悍然入眼。
  看看内容,原来一个不良男子借着心理治疗和催眠为名,强暴了许多来看病的病人。比较离谱的是,居然男女老少通吃,这……实在令人发指到全身恶寒啊。而且他干了这么多宗才被抓到,虽然新闻里没有说,只怕在催眠一道上真是有些能耐吧。
  看完这篇报道,我不由想起认识的大催眠治疗师欧明德来,又从欧明德,想到了催眠一道上远胜欧明德,已技近乎妖的路云。
  那一次我在曹操的墓中受到死亡暗示,欧明德束手无策,我千辛万苦跑到尼泊尔找到正在参加暗世界聚会的路云,这才救回一条小命。
  回忆那一段经历,我忽而想到,或许可以通过另一条途径,来搜寻林文的行踪。
  对于像林文寇云这样的人,有一个称呼:非人。
  我曾经猜想过这个名词是怎么来的,因为数十年前中国曾经有一个幻想小说家,在他的小说中大肆起用这个名词,来称呼那些身怀超自然能力的人。这个作家的小说影响极为巨大,遍及整个华语圈,所以说不是就是因为他的小说,才在近几十年里有了这样一个称呼。
  更可能的是,这个称号的历史要久远得多,那位作家和我一样,介入到一些事件中,知道了有这么一群人,顺用就用到了自己的的小说里去。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巧合。我本人向来不是很相信巧合。
  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叫作非人,区别于正常人类。而这些人的活动,并且由这些活动而组成的世界,是一般人不了解的,这也有个称呼,叫“暗世界”。
  路云那一次参加的,就是由一个在亚洲暗世界里相当有影响力的D,所举办的定期非人聚会。对亚洲范围内杰出的非人,D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更竭力邀请他们参加他的聚会。
  林文当然是非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试着用暗世界的渠道,来找到他呢?
  我见过D一次,他给了我联系方式,但其实并没有多少交情。如果要通过D来找林文,也许拜托路云更合适。
  “你好啊,哪一位呢?”一泓慵懒的声音从听筒荡进我的耳朵,让我整个耳孔都痒起来。我伸手揉了揉,那一缕麻麻痒痒却已经爬进心里,揉之不去。这路云越来越恐怖,现在单凭声音就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了吗。
  她如果去做声讯台的接线小姐,生意一定好到爆。我不良地想着。
  “是我,那多啊。”我端正好心态回答。
  “好久没都有联系呢,最近还好吗?”
  “呃……不算太好。”
  “我就知道,你不碰到麻烦,是想不到来找我的,唉。”路云轻轻一声叹息,简直荡气回肠,换了一个男人,恐怕立刻就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孽,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捅两刀才解恨。我和路云打交道一直处于高度警剔状态,这才堪堪抵挡住。
  “是有点麻烦,麻烦找上我,我也没办法。那个……咳咳……的确有件事情请你帮帮忙。”说到这里,我自己也不仅觉得,对路云我一向能躲就躲,躲不过的时候,也就是自己有事求到人家的时候,这样的情形,确实不是做朋友的道理,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呵呵,心虚了呢。”
  我仿佛看见电话那头路云掩口轻笑。虽然并不当面,微弱的语气变化,足以让这位心理学大师级人物把握到我心中的想法。
  “那就给你个忏悔的机会,请我吃饭吧,顺便说一下麻烦是怎么找上你的,听你讲故事还挺有趣的。”
  “你喜欢吃什么?”我有些胆颤心惊地问,不知道路云打算敲我怎样的一顿,我现在可是没有收入的穷苦人民哪。
  “唔……”
  “我知道有一家神秘冷面馆的冷面不错,绝对有特点。”我心肝通通跳地推出一项很有中国江浙一带特色的美食节目。
  “去去。”路云想也不想就把我的建议否定:“我想吃牛排,或者日式料理也不错,具体什么地方,看你的诚意啰。”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道:“不过看起来你的诚意不是很够的样子。”
  “我会用十二万分的诚意把你压扁的。”我立刻保证。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寇云瞪大了眼睛问我。
  “去请美女吃饭呀,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回答。
  “可是这这这……”寇云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来哥的十二万分诚意就是这样子的呀。”她吃吃地说。
  我们刚才走在一条看起来很酷的小街上,这条余姚路的这一小段地面不是柏油路,而是石板路,很有点步行街的意思。
  不过此时我已经带着寇云拐进了一片工地里。
  没错,就是工地。这儿一堆碎石子,那儿一堆黄沙,日落西山时分,已经没有工人再干活,不过还是能见到三三两两的赤膊汉子,或蹲坐着休息,或干着些收尾的轻活。
  这里原本是一片厂房,未来会叫作同乐坊酒吧区,现在正处于中间的改建阶段,也就是工地阶段。
  现在各种旧厂房成了香饽饽,用上海石库门当招牌的新天地早已不再新奇,继旧厂房改画廊改艺术工作室之后,这一块同乐坊厂房就要在两三个月后变成上海静安区新的高档酒吧娱乐区。所以说,未来,这里一定有很多酒吧餐厅开起来。
  “哥,你等等,你等等,是不是这家?”寇云抓着我的衣服,指着工地最外圈,沿马路的一家酒楼。不知为什么,在其它地方还热火朝天干着土石活的时候,这家店已经运营起来,而且门正对着工地,而不是对着马路。
  “不是不是,跟着我。”我挺着胸,走入了工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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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5)

  “啊……”寇云发出了哀鸣:“哥你不是要别人帮忙的吗,这样子会搞砸的。”
  “拼了!”我说。
  “拼……什么呀……”寇云快要抓狂,嘴里嘟囔呜哝着什么,然后似乎觉悟了的样子,不再说话,默默地跟着我,穿行在工地和赤膊汉子之间。
  我走到一幢什么招牌都没有,反而门前有一堆拆下来破烂货的多层楼房前,仰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
  “是这个吗哥?”寇云指着进门墙上挂着的一块简易牌子问我。
  “神户牛肉馆营业中,请上X楼”。
  “是啦,就是这家。”
  寇云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这块牌子,又转头看看外面的工地,再转回来看我的时候,被我一掌拍在脑门上。
  “看什么看,走啦。”
  乘电梯到顶楼,出来一转,就到了神户牛肉馆的门口。
  推门进去,穿着制服的领班迎上来向我们鞠躬,没有问什么有无订位的废话,因为这家装修豪华的餐厅里空空荡荡,就我们两个客人。
  “用餐吗,里面请。”
  说起来,寇云生病那些天我骑车出去找药店买体温计和润喉药,经过这片外面挂了几张美女模特酒吧广告的工地区,一时起了兴趣,进去逛了一圈,看看这个未来的新酒吧区会是什么模样。看到神户牛肉馆简易招牌的时候,我奇怪怎么这时候就把店开起来了,好奇心一起就上楼考察了一番,拿菜单看很一小会儿,就很绅士地把菜单还给领班,镇定自若地拔腿离开。
  这里又有牛肉等西式料理,又有日式料理,完全符合路云的要求。至于味道嘛,身处未来的美食酒吧区,牛肉用料有世界上最顶级的神户牛肉,价钱是单人份五百多大洋一块,还能差到哪里去?
  路云救过我的小命,提出来要我请吃饭,想来想去,实在是不能小家子气,虽然我的确觉得神秘冷面馆很不错……
  想想如此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女,一路从外面的工地和两眼放光的光膀子男人中走进来的样子,真是让我嗬嗬嗬嗬。请原谅我突然冒出来恶趣味吧,当我想到这个神户牛肉馆的时候,就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请吃饭场所了。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神户牛肉馆的门终于被再一次推开了。
  领班赶紧上前,却没有弯腰鞠躬,而是对着那人发起了呆。
  能让同性一见之下也为之倾倒的,除了路云还能有谁。
  那领班很快恢复了过来,问明了情况,把路云带到我这桌。
  “哥,她真是太、太、太……”太了半天,寇云也没找出一个形容词来。
  漂亮这个词在路云的面前黯然失色,而美和她那种魅惑一切的容光又略有些区别。
  要我说来,就是妖。
  是那种妖到极点,反而敛去了妖气的美。
  “你还真是挑得好地方啊。”路云在我对面坐下。
  “嘿嘿,不用夸奖。”能够整到路云一把带来的成就感,让我从她的妖力下稍稍解放出来,可以比较自如地说话。
  “这个漂亮的小尾巴是谁呀?”路云看了眼寇云,问我。
  我没有和她说过寇云的事,她这么看一眼,就如此形象地说出了我和她的关系,洞察力简直……就说了她是妖嘛。
  “谁是小尾巴,我是哥的助手!”寇云立刻反驳。
  “哟,又是哥又是助手的,倒底是哪种呀。”路云笑眯眯地问。
  “好了好了,先点东西,我都饿了。”我打圆场。
  路云翻了翻菜单,笑道:“呵,看来这次你打算出血了?”
  我微笑着说:“随便点。”
  心里在滴血啊,这一顿吃下来三个人少说两三千。先前我说的“拼了”,其实是这个意思呀。
  一小点一小点地切着神户牛肉,放进嘴里的时候鲜嫩味飘到了后脑勺,真的是美味呀。
  对面路云一举一动,就是把小块肉送进嘴里的动作都有强烈的引力场,更何况她穿了件低胸无袖的上装,象牙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蒙蒙的光晕,哦不,是妖光,妖光,我告诉自己。
  路云的美貌,她让你看到的这些,是真是假完全不知道。她这一脉的幻术,到她达至了前所罕见的巅峰,人们赖以感受世界的各种感观到她这里全可能被误导干扰。从这层意义上说,是真是幻已经不重要了。
  我抵抗着诱惑,把所有的麻烦都告诉了路云。寇云时不时地掐我几下,虽然我已经控制住自己不露出过份的猪哥样,但总免不了会有些欣赏和几丝迷醉。路云并未特意对寇云放出魅力,所以小丫头很快抱着仇美的心态挣脱出来,用她的指甲提醒我身边坐着的那位也是个活人,不要视而不见。
  “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也是非人呢。”
  寇云脸上不禁露出笑来。真是个浅薄的丫头,被人一拍马屁就这样。
  “有些消息,不用问D,我都知道呢。”
  “哦,快告诉我吧,不要卖关子。”路云的话让我有些意外。看来我想到这条线太晚了,早就该找她。
  “郑余通过暗世界的一些渠道,发布了一份邀请,邀请所有具备移物能力的非人,到他的岛上作客,并且为他完成一项工作。报酬是每个月一百万美金,以及未来一个他力所能及的要求。他还想邀请我呢,被我拒绝了。”
  “郑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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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22 23:4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寇家村异常事件(6)

  “郑余是郑海的第七个儿子,而郑海是个……”路云歪了歪修长的脖颈,说出了一部日本动画片的名字:“海贼王。”
  “海贼王?海盗头子?”
  “那可不是一般的海盗头子,具体的话,X机构应该有详细的资料,你去问梁应物吧。”
  “他邀请所有有这种能力的非人,唔,听起来的确很可能与寇家村人集体离开有关。”
  我想了一会,忽然击掌说:“没错,肯定是了。郑余黑旗集团林文,他们是一体的。”
  “哥你想到什么了?”寇云忙问。
  “还记得我们在新希望号上看到的那个船首像吗,还有门上也是,原本我还奇怪为什么会把狴犴的形象雕上去呢。”
  “狴犴?”路云的眉毛微微一挑:“龙的第七子。”
  “没错,而龙是遨游四海的神兽,狴犴就是郑海第七子郑余的象征。只是,为什么他会要请你,难道你也会这个能力?”我奇怪地问路云。
  “我当然不会,他在我未答应做客之前,不肯说意图。”
  “所以你拒绝了?”
  “我晕船呢。”路云微笑。
  这只是她用来拒绝的理由,路云可是个很傲的人哪。
  “那么,我想接受邀请的话,你能否代为引介一下呢?”
  “你?你能隔空移物?”
  “当然。”我神秘地一笑:“我现在就要把那把汤勺移到我手里。”
  我张开手掌,斜眼瞄了下寇云。
  寇云会意,我掌心一沉,汤勺到手。
  路云笑了:“你去,那她呢?”
  “我有一随行的助手,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要我引介的话……”路云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不是要去干坏事吧。”
  “呃……”我语塞,那可说不准。
  “那不行那不行,帮了你我就引火烧身了。”路云明眸微转,说:“你去找梁应物去。他们X机构关系多,肯定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忽悠D爵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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