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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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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1: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七章
  “反噬?那反噬的结果是怎样的呢?”梅姬急切的问道。
  易士奇淡淡一笑:“小姐夜夜与梅花在梦中相遇,年年月月做着同一个梦。”
  “那我呢?我现在反复做着同一个书生卖字画的梦,也是反噬的结果吗?”梅姬疑问道。
  “不是,而是这幅画的原因。这幅画的气场相当的强烈,外人看的时间长了都会感到不适,我猜,这是因为当时彭玉麟痛失爱人,心中极度绝望和悲伤时所画的,他的强烈的生物磁场注入到了画中,也就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贮存在画中,这画内的磁场在夜晚时侵入熟睡人的大脑中,复原了部分的图像。”易士奇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画内的磁场只有在画展开时,才对人体产生影响么?还是卷成画轴也产生同样的作用?”梅姬问道。
  “影响应当是相同的,磁场可以穿透裱画纸。”易士奇回答。
  梅姬产生了疑问,说道:“可是这幅画是五月份才挂上去的,现在回想起来,五月以前并没有做过那个书生的梦,而且那轴画就放在这个房间的柜橱里呀。”
  易士奇沉吟了片刻,慢慢说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梅姬问。
  “画轴盖了封印。”易士奇说道。
  “我们现在就看看。”梅姬说完就动手取画,然后与易士奇一道将画卷起,卷到最后两根系绳的中间,果然是一方红色的骑缝封印。
  易士奇仔细辨认,那是“伯函”两个字,于是点了点头,对梅姬说:“果然是这样,曾文正公的封印,自然可以克制住彭玉麟的戾气,这可能是曾国藩看到这幅画后,见其戾气太盛,因而加盖封印,以自己的气场来压制,画展开时戾气显出,画卷起时,戾气封闭。真是用心良苦啊。”
  “难道曾国藩的气场远超彭玉麟?”梅姬不解的问。
  “当然,你不曾听说过‘曾剃头’么?说他杀人如麻就像剃头般,难得中国近代的两个伟人——毛泽东和蒋介石都同时对他佩服有加。”易士奇回答。
  梅姬的毛病根源找到了,高兴之余邀请易士奇吃饭,易士奇婉言谢绝了。
  梅姬递给易士奇一个信封,说道:“这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务必收下,密码写在纸上。”她没说里面有多少钱,易士奇也不方便问,道谢后揣了起来。
  司机阿原送易士奇回去,经过红岭南路时,易士奇要求下了车,并请司机回去,说自己想逛一逛。凌志车离去后,易士奇转身过深南路,向银行走去。
  他边走边想着梅姬家中的那三尊雕塑,它以前在资料中见过它们,那是西藏苯教的图腾狼面空行母、狗面空行母和猪面空行母,只是下半身的衣服似有不对,倒是像南洋那边的服饰。
  梅姬为什么要掩饰呢?那壁龛明明是供着香火的,而且显然是在易士奇到来的不久前,刚刚收起香炉并揩拭过。那三尊畜面女人身像究竟是什么?梅姬看来绝对不简单。
  自动取款机上面显示的数字是:人民币50万元。
50万!”易士奇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他按照梅姬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话筒里传来彩铃声,那是一首古老的南洋曲子,曲名好像叫作“假如你心中有鬼”,那还是易士奇跟随学校组织的团去新马泰旅游时在芭堤雅听泰国人妖演唱过,当时他就感觉这首曲子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意念作用,没想到第二次又听到了这支曲子。
  “谁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具有一种特殊的磁性。
  “是梅姬小姐么?我是易士奇。”易士奇问道。
  “啊,是大师呀,我是梅姬。”梅姬回答道。
  “哦,是这样,我想问问您给我的信封是不是拿错了?”易士奇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错呀,不够吗?”梅姬问道。
  “不,是太多了,无功不受禄,我给你解决的只是小事一桩,值不到50万的。”易士奇说。
  听筒里传来梅姬的话音:“大师是我遇到的中国内地的最好的风水师了,原先的那些人,无论是香港还是内地的,嘴巴都很能说会道,但没有一个人解开了那幅画的秘密。话说回来,其实呢,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易士奇心想是只要不犯法的事儿都行。
  “我想请大师去趟泰国,我们家里的祖坟出了点问题,请您帮助看一看。”梅姬恳切的语气。
  “能说得具体一点吗?”易士奇问道。
  “是这样,我家的祖坟本来是没什么事儿的,可就在年初的时候,从南部来了一个相士,说是我家的祖坟下面还有一座坟墓,如果我们今年年底之前不将祖坟迁走的话,必有血光之灾。”梅姬说道。
  “你们探明下面确实有座墓没有?”易士奇问。
  “祖坟没敢擅动,所以想请大师您前去现场看一看。”梅姬道。
  原来是这样,易士奇放下心来,说道:“梅小姐,我回去安排一下,就可以跟您去了,但是请您答应,不要再给我任何报酬了,已经足够了。”
  “一切就依大师。”梅姬回答。
  易士奇以前的手机掉落大苗山暗河,这回又重新买了一只,并办理了全球通业务,这样在国外也可以和家中通话了。
  易士奇回到家中后,将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母亲和小华。
  “奇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是要记住一条,千万不要做伤天害理、有违良心的事儿,就像你外公,当年拿了乾隆爷的手指头,睡觉都不安宁。”母亲郑重地说道。
  “我也要去,易大哥,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去,再说我还从来没有出过国呢。”小华恳切的目光。
  易士奇说出国需要护照,小华的户籍所在地在贵州,而且他和小华俩非夫妻关系,宝宝又没有出生证明,总之手续较难办。
  电话响了,里面传来刘老师兴高采烈的声音:“易老师,果然马到成功,一举拿下啊。”
  易士奇淡淡一笑,道:“没想到梅姬小姐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就给了50万,你来吧,拿走你的那两成10万元。”
  “哈哈,这下发达啦,你这里有10万元,梅小姐另外给了我两万元介绍费,12万!上天保佑这样的客户越多越好。”刘老师祈祷着。
  易士奇摇摇头,放下电话,听到宝宝躺在一边嘟囔着:“那边最厉害的就是飞头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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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1:59: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
  “飞头降?”易士奇听说过这种东南亚的降头术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但究竟怎样,却是不甚了了。
  他坐到椅子上,打开自己的电脑,用百度搜了搜,结果让自己大吃一惊。
  所谓的飞头降,就是降头师利用符咒,给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飞头降总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必须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德圆满。七个阶段里,降头师并不是只有头颅飞出去吸血而已,而是连着自己的消化器官---肠胃一起飞出去。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吸人血,直到肠胃装满鲜血,或在天将亮时,返回降头师的身上。等过了这七个阶段,降头师便算练成了飞头降。之后,当他施展飞头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肠,就不会随头飞行,因而变得轻巧俐落,不易被发现,也就比较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飞头降练成之后,降头师便不用再吸食鲜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却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这个阶段的飞头降,简直已成为孕妇最恐怖的梦魇。
  由于对飞头降怀有非常恐惧的心理,一般居民都会在围墙及屋顶上,种植有刺植物,以防飞头来袭。因为在前面七个阶段中,头颅必须拖着肠胃飞行,其飞行高度绝不能超过三公尺,很容易被东西勾绊住。万一降头师很倒霉遇到这种情形,又未能及时在天亮前脱困,返回降头师身上,那么,只要阳光照到飞头,降头师便会连人带头化成一滩血水,永不超生。同时,只要一发生人畜惨遭吸血而死的事件,人们一定会全体出动,找寻降头师的下落。在这种情况下,被村民找着的降头师,通常只有被村民乱棒打死的下场。
  这种飞头降极少,普通人等一辈子恐怕也难以见到,尽管如此,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月黑风高之夜,一个头颅呲牙咧嘴的拖着一大堆肠子飞行时的恐怖情景。
  “简直匪夷所思!”易士奇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看来这次去泰国,自己要私底下做些准备,不但要带上天下第一毒——金蚕,而且要带着郑隐骨碗,这碗可能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功能,能感知危险的乾隆指骨也要贴身带好。苗家黑巫师的青铜镜就不带了,过海关时说不清楚的。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是瞒过那个梅姬的,易士奇总有一种预感,梅姬很可能就是一个降头师,那三尊畜面女人身雕像就是她信奉的神。
  下午,易士奇来到了学校教务处。
  “怎么刚回来又要请假?这不行。”戴眼镜的女教务主任回答的很干脆。
  易士奇软磨硬泡,终于泡下来七天假,做什么也都不容易。
  梅姬的老家位于泰国北部的清迈府因他暖山,是比较贫困的山区。梅姬的凌志车挂有深港两地牌,从皇岗口岸过落马渡一直开到香港新机场,登上了一架斯里兰卡的航班。
  曼谷下飞机后,他俩包了辆的士沿着湄南河边的曼青公路到那空沙旺,然后走滨河向北行。下午黄昏时,终于来到了因他暖山下,翁桂湖边,这就是梅姬的老家。

夕阳刚刚落下因他暖山,折射的余晖照在了翁桂湖上,金鳞片片,五彩斑斓。

  “我家的祖坟就在那岛上。”梅姬用手指了指湖中的一个小岛。

  易士奇趁着天色还未黑,便走上一座高岗上,眯着眼睛以余光远眺。

  大凡风水师觅龙踏穴均使用眼角余光,并不正视目标,这样仿佛不经意间往往可以看得见气场,如见到紫气为最吉,黄气次之,青黑之气为妖祟阴霾,白气则为大凶,红气必有血光之灾。每每余光发现气场颜色有异,移目定睛细看,则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此刻易士奇看到是小岛上空笼罩着一团青黑之气,看来是有古怪。他转过头来眺望因他暖山,这是来自西北方向的一支山脉,海拔有两千多米,看来梅姬祖辈当年选择坟墓基址时是以此山为后靠山的,之后山势陡然下降入翁桂湖中。

  “大师,你看什么?”梅姬来到了身旁。

  “梅小姐,以后叫我易老师就得了,千万不要一口一个大师的,实不敢当。”易士奇说道。

  “那好吧,以后就叫你易老师好了,这样反而觉得亲近些。”梅姬笑道。

  易士奇手指着整个山势,说道:“中国的风水学历来分形势宗与理气宗,形势宗称江西派,着重于大的自然环境,山水形势,觅龙踏穴,达到天地人合一。而理气宗则看重方位和时间序列上的阴阳五行、四时八方和干支生肖方面的搭配。你看,你家祖坟以因他暖山为后靠山,但坟墓不宜四周环水,与常理不合,惟有一点可以解释,此岛西北朝向因他暖山的一面,在旱季时是裸露出地面的。”

  “确实如此,旱季露出水面,雨季淹没。”梅姬佩服道。

  “因他暖山是一条旁支龙脉,在翁桂湖边入水,是为潜龙过峡,抬头于湖中,就是那个小岛了。可是那个小岛的形状确实头大尾小,像极一枚精子在饮水,此格局在青鸟葬经中称之为‘阴灵十三葬’,极为罕见,不知此墓地到你这一辈儿共有多少代了?”易士奇问道。

  梅姬沉吟片刻,道:“到我正好一十三代。”

  “果然如此。”易士奇叹道。

  “易老师,你说什么?”梅姬不解的问。

  “哦,我们什么时候上岛?”易士奇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

  “明天,”梅姬回答,接着又说道,“易老师,今天晚上有件事请务必请您帮忙。”

  “什么事?”易士奇问道。

  “今天晚上,无论谁在喊你的名字,你都不要回答,你一定要答应我。”梅姬脸色十分的严肃。

  “喊我?除了你,我这里谁也不认识呀。”易士奇诧异的说。

  “易老师您就别问了,总之无论是谁,你都不能够应答。”梅姬恳切道。

  “如果是你在喊我呢?”易士奇问。

  “也不能够答应!”梅姬断然道。

  “好吧,但你明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易士奇说道。

  当天晚上,梅姬和易士奇住在了湖边的一所客栈里,这是梅姬的远房亲戚开的。

  所谓客栈,实际上与村里其他人家的房子是一样的,是一种用木头和竹片搭成的高脚楼,不但没有电力供应,也没有卫生设备,大小便都要到水里或丛林中去解决,可是夜间,有谁敢到丛林里去?因此,半夜时分,被尿憋醒的易士奇躺在阁楼上反复思考着是否有必要下楼,能否坚持到天亮?

  这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在窗外轻轻地叫他:“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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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2:00: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
  那声音是一种发音不完全的普通话,但也说得软绵绵的,如泣如诉,令人不忍不答。
  易士奇心中冷笑,他是不会上当的,不单是因为梅姬的警告,更重要的是胸口的乾隆指骨已经发烫了。
  那声音改变了腔调:“易老师,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梅姬呀,我好喜欢你,你听到了么?”跟梅姬的声音一模一样。
  易士奇沉住了气不回答,可是小腹胀的却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悄悄从铺在楼板的席子上爬起身来,隐身窗户边上,向外张望。
  月色朦胧,远山一抹黛色,湖水泛着冷冷的鳞光,窗户外面隔着玻璃,在空中荡来荡去的竟是一个小小的男童的头颅,下面连着一大串肠子。小男孩唇红齿白,面色腼腆,眼神忧郁,他注意到了窗内偷窥的易士奇,遂友好的笑了笑。
  易士奇轻轻的推开了玻璃窗,那男童的脑袋张着小嘴儿微笑着迎上来,不料“哗”的一声,一道黄白色裹夹着臊气的水柱射出,喷了男童一脸!
  窗内,易士奇叉着腿,半褪裤衩,双手紧握着小弟弟正在尽情的放着水……
  男童头大叫一声,不住地呕吐起来,然后咻咻吼着扭头带着肠子朝湖心小岛方向逃走了。
  易士奇哈哈笑了起来,心想泰国飞头降也不过如此,自己倒是多虑了。
  “这不是飞头降。”身后传来推门和梅姬的声音。
  易士奇转过身来,发现身着一袭白裙的梅姬站在了门口。
  易士奇发现自己走光,赶紧提上裤衩,尴尬的笑笑道:“这不是飞头降?”
  “他是‘絲罗瓶’,这是暹罗语,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就是‘人头附肚童神’,是一种尚未完全练成的飞头降,方才他对你用了招魂术,你若是答应了,魂魄就被其带走了。”梅姬说道。
  “这东西是吸血的么?”易士奇想起了电脑中介绍的泰国飞头降情况。
  “不,絲罗瓶只是吃小孩子的粪便,他夜间带肠肚出游,肚子时常饥饿,会到处寻找小孩遗粪充饥,凡粪被吃的小孩,命运会衰败,不死也病,或遭劫难。所以东南亚人当小孩在屋外大便时,家长们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粪上,这样丝罗瓶便不敢吃了。”梅姬解释说。
  “絲罗瓶为什么要对付我?”易士奇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我请来破解血咒的人。”梅姬说。
  “血咒?”易士奇更是不解。
  “那个南部来的相士说我家祖坟下面的坟墓当年被巫师下了血咒。”梅姬心神不安的加以解释,“ 血咒源于中国西藏的原始笨教,巫师下降头之时以自己的精血为引,其怨毒尤甚。”
  易士奇想起了格桑活佛,这密宗里面竟也会有这种奇怪的传承。
  “今晚絲罗瓶还会再来么?”易士奇看了看夜空,也就只有半夜时分。
  “怕是絲罗瓶受伤逃回,飞头降会前来报复。”梅姬声音发抖,身子打颤。
  易士奇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他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够显露出男子汉的气质。
  梅姬小声道:“我害怕,不想回到我的房间去。”
  “好吧。”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男女有别已经不重要了。
  易士奇和梅姬并排躺在席子上,两人睡意全无,心中惶惶然忐忑不安。
  寂寥的异国夜晚,危险来临前的宁静,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易士奇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此刻已是浑身燥热,几难自禁。他悄悄的一点点的侧过脸去,不料此刻梅姬也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此刻两人已无需再说什么话了,他们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梅姬柔软的手抚摸着易士奇宽厚结实的胸膛,易士奇也大胆的伸出了手在梅姬光滑细腻的酮体上游动着,高耸的双乳硬硬的极富弹性,平坦温暖的腹部,向下,再向下,易士奇摸到了那神秘的地方,手触到了一根柔软的……
  “你!你!你是男人……”易士奇瞠目结舌。
  “我是人妖。”梅姬轻轻道。
易士奇悄悄将手抽回,说道:“我昨日见你家祖坟竟是世间极为罕见的‘阴灵十三葬’时,就已料到你家中必有变故,阴盛阳衰,只是不曾料到竟会是人妖,莫非真的要出十三代人妖?”

  “不错,算我正好是十三代人妖。”梅姬道。

  易士奇尽管大致料到,但还是吓了一跳。

  “每一代中都有一个男孩子做了人妖,这难道与祖坟风水有关么?”梅姬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易士奇解释给他听:“‘阴灵十三葬’这种风水格局,阴气太盛,也就是阴性的磁场强烈,生出的女孩漂亮和婀娜多姿,而出生的男孩就生性内向和阴柔,非要一直满了十三代人,那穴位贮存的磁场才消耗殆尽。”

  “那‘阴灵十三葬’下面的坟墓既然是先葬下去的,为什么没有消耗掉一部份阴气而让我家的祖坟承接了全部的阴性磁场,导致连出一十三代人妖呢?”梅姬问道。

  “这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非要去到现场看过之后才能知道。”易士奇思索道。

  “你,你对人妖没有兴趣么?”梅姬小心翼翼、胆怯的问道。

  易士奇抱歉的笑笑,说道:“我心理上有些排斥。”

  梅姬也笑了,说:“易老师,你是一个好男人。”

  “你在怡景花园家中供奉的畜面人身像是什么?”易士奇岔开话题。

  “那是狼面、狗面和猪面圣母,源自西藏笨教的空行母,它们是我们人妖的保护神。”梅姬爽快地答道。

  哦,是这样,易士奇心中落了底,看来梅姬只是一个事业成功的人妖而已。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很投机,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易士奇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梅姬不在房内,他起身下了阁楼,远远的望见梅姬站立在翁桂湖边,凝目呆呆的向着湖心。

  他走了过去,站在了梅姬的身边,梅姬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将肩头靠在了易士奇的胸前。

  “紧张吗?”易士奇问。

  梅姬点了点头。

  吃过早餐,雇村里一个老爹划条小船送他俩去湖心小岛,梅姬还备了一些香烛纸钱及供品,鸡鸭鱼肉酒俱全。湖水极清澈,深不见底,约莫一个时辰不到,他们就已经到了小岛。

  易士奇登上了小岛,脚下踩着黑色的泥土,土质很肥和松软,与湖对岸板结的红壤截然不同。

  梅姬前面走着,易士奇跟在后面,边走边看,最后是划船的老爹背着那篓供品。

  一座古旧的坟墓出现在了面前,上面蓬蒿遮蔽。

  “已经好几年没有来了,若不是那个南方的相士告诉村里的远亲,今年也没作打算要来。”梅姬说给易士奇听。

  梅姬和村里的老爹开始准备供品香烛,易士奇则仔细观察这座坟墓和周边的自然环境。

  此墓正好坐落于精子状小岛头部的最高端,左右无护砂,明堂就是湖面,也没有前照山,这是一奇门格局。

  通常棺墓葬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下沉,大约100年沉下一尺左右,所以中国民间清明节都有给旧坟添土的习俗,希望祖先的坟墓得到永久的保持。

  如果南部来的相士说的墓下墓确有其事的话,起码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里的土质松软,估计每100年可以下沉三尺不止,三百年足有一丈有余。梅姬的祖坟到他已经是整整一十三代,三百余年了。当年选中此穴,肯定不知道其下已有墓葬,开穴时也没有挖到底下的墓,这说明,其下之墓在当年就已经在两三米以下的深度了,起码已有三百年,延续至今,就足足六百余年了。

  后三百年里,为何没有人来找梅家,反而在阴气即将耗完的第十三代上,恐吓说有血光之灾呢?再者说,这底下先葬之墓已经埋了三百多年,至少十三代开外了,难道一点也没有消耗‘阴灵十三葬’所贮存的阴性磁场么?

  易士奇想不通,此格局穴位的阴气只能影响十三代,这点确凿无疑,若是下面的那座墓葬没有耗气,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墓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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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2:00: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
  易士奇对于自己推断的结论也兀自吃惊不小,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相士则可以肯定是另有图谋,而且还有絲罗瓶等降头师在帮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梅家迁走祖坟,为此宁可加害于中国来的风水学家也在所不惜。
  那么,为什么他们非要通知梅家而不偷偷自行下手掘墓呢?莫非梅家祖先的墓也有古怪或是什么禁制?
  “梅小姐,我想还是这样称呼你吧,你知不知道你家祖坟里葬的是什么样的人?”易士奇问道。
  “我听老人家们讲墓中的祖先,是距今已经三百多年的阿瑜陀耶王朝时期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宫廷巫师,其他的情况就不知道了。”梅姬说道。
  易士奇想,可能是一种禁制,这位宫廷巫师临终前可能下了某种类似于中国道家符咒之类的东西,该禁制这一下就是三百多年,整整一十三代人,任何人在此期间破土动其坟墓可能会产生某种严重的后果,以至于三百年来相安无事。
  现在禁制可能要到期了,恰巧就来了一个南方的相士,让梅家于年底之前移坟,这说明相士那伙人还是对死去三百年的巫师所下的禁制心存忌惮,不敢贸然自行动手。
  那下面究竟埋了什么呢?以至于有人要苦苦等候三百余年?
  易士奇知道即使是想破脑袋也是没有用的,要想知道真相,只有找到那位相士,或守株待兔,等待絲罗瓶及飞头降等来找自己,当然这样做危险性非常大,弄不好小命就搭进去了,如此看来,50万的酬金应当不算高。
  “梅小姐,我想今天晚上独自一人在岛上过夜。”易士奇天生对灵异古怪的事情就有一种偏执,不弄明白誓不罢休。
  “易老师,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梅姬急忙劝阻道。
  “不要紧,你放心好了,也许明天早上真相就大白了。”易士奇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梅姬忧心忡忡道。
  祭奠完祖先,梅姬就要先回去了。
  “饿了就吃供品。”梅姬叮嘱道。
  望着湖面上渐渐远去的小船,易士奇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人生往往是无奈的,任由命运的驱使,就像梅姬一样。
  易士奇开始观察小岛的每一寸土地,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个小岛四面环水,除了絲罗瓶和飞头降可以飞越过水面外,任何人都必须乘船方能到达。搜索了所有的地面和树木,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既然絲罗瓶昨晚前来较量了一番,他估计今天夜里主要人物应当就要露面了。
  黄昏时,他望见一艘小木船划了过来,他隐蔽起来观察,发现竟是梅姬一个人将船划来的,他跑了过去,帮她拎下背囊,背囊里有露营帐篷、手电、煤油炉和食物等用品。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梅姬神秘的笑着,从腰间拔出来一支左轮手枪递给易士奇。
  “原来你去搞这些东西去啦。”易士奇恍然大悟道。
  “当然,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冒险呢?”梅姬笑着说。
  易士奇心里一热,其实这个小人妖也是性情中人。
  两人支起了帐篷,点起了煤油炉,易士奇端来一锅湖水,动手撕碎鸡鸭鱼肉等供品入锅,须臾,香气弥散开来。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天地间一片空明,万籁俱寂。“哈哈,真香啊,不知贫道有没有这个口福啊。”半空里传来生硬的普通话。
  易士奇心中一紧,急视之,见湖面上飞掠而来的是一个伸展成“大”字型的人,其手脚四肢分别由四颗男人头以牙齿叼着在飞翔,那人头还各自连着一大堆肠子,月光下显得无比的诡异。
  梅姬轻声尖叫,手指紧紧抠住易士奇的胳膊。
  四颗人头将那人稳稳的放落在地上,然后飞升在三四米高的地方盘旋着,完全将易士奇包围在中间。
  易士奇冷静的望着自称道士的来人,那人有40左右岁,一身土布衣衫,面色蜡黄,颏下有须,双目无神,只见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是南方来的相士,听说梅家由北面请来了个高人,就是你吧?幸会幸会。”说罢还拱了拱手。
  “不敢当,若是不嫌弃,就请道长一起进餐如何?”易士奇反正豁出去了,便落落大方,慷慨有加。
  “好,北面来的人就是爽快一些,不像我们泰国人那样临死之前还要扭捏作态,假惺惺的。”相士厌恶的说着坐在了对面的地上。
  “听道长话里的意思,在下今晚就要命丧这翁桂湖上?”易士奇平静的说道。
  “正是。这肉有些烫嘴。”相士边说边往嘴里送着一块鸡肉,眼皮都没抬。
  易士奇知道今晚是凶多吉少,但眼下杀机未现,因为胸前的乾隆指骨还没有发热。
  “既如此,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赐教。”易士奇淡淡说道。
  “应该,请讲。”相士轻松道。
  “当年,梅家祖坟是否下了三百年的禁制?”易士奇问道。
  “不,是二百九十九年的禁制。”相士纠正道。
  “什么时候禁制到期失效?”易士奇问道。
  “今晚子时。”相士回答。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非要通知梅家来移坟呢?”易士奇又问。
  “禁制到期100天内外人动土仍有害于下面的……梅家后人移坟就不存在问题。”相士道。
  “有害于下面的什么?”易士奇追问道,关键之所在了。
  相士“嘿嘿”了两声,站起身来说道:“贫道已经吃好了,请你先报个名上来,贫道也好知道死的是谁。”
  “在下乃是无名小辈,不说也罢。”易士奇胸前的指骨突然发起烫来,他知道危险来临了。
  易士奇伸手至怀中取出瓷瓶,拔掉瓶塞,心中念叨着:金蚕啊金蚕,今晚可就全靠你啦。
  月光下,那金黄色的小脑袋探出来了,环绕四周,最后小眼睛盯住了在半空中不断盘旋着的四颗人头。
  易士奇一面护住梅姬,同时掏出手枪戒备着。
  只见相士冷笑一声,挥了下手臂,顿时那四颗人头张大了嘴巴从不同的方位上齐齐的向易士奇咬了下去……
  就在此刻,易士奇胸前金光一闪,那金蚕早已射出,挺着锐利的尖喙刺向人头的眼睛,瞬间的刺出、折身、再刺、再折身、又刺,竟不可思议的连续向不同的方位刺了三次,但对付第四颗人头就怎么也来不及了。最后一颗人头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易士奇咬下,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易士奇手里的左轮枪响了。子弹打偏了,没有击中头颅,只是打断了头下连着的一根小肠。人头一惊,忙低头去看伤口,掠过易士奇的脸颊。
  好险!易士奇再看那三个人头,每颗头上都被金蚕刺瞎了一只眼睛,眼眶中满是鲜血。
  相士大怒,手一扬,四张黄底红字的符飞向那四颗人头,分别糊住了眼睛,此刻的人头完全不再依赖视觉,而是感应着易士奇的磁场扑下来,牙齿咬得嘣嘣直响。
  金蚕左刺右刺,阻挡不住四颗人头的同时进攻,易士奇只有连连射击,枪内的六发子弹转眼之间就已打光,他把左轮枪递给梅姬装子弹,顺手抓起一只猪脚塞入几乎咬到他的一颗人头的嘴里,喀吧一声,猪脚被生生咬断。
  左侧的一颗人头悄无声息的扑下,血盆大口对着梅姬的脖子就咬,易士奇情急之下未及多想,挺身站到梅姬的前面,顺手由怀中抓出一件物什就塞向袭来的大口。“嘎”的声响,两派大黄牙咬住了那物什,原来却是郑隐骨碗……
  “啊!”的一声惨叫,咬住骨碗的人头冒出了蓝色的火苗,瞬间烧成了灰烬。其它的三颗人头大惊,全部后退着,不敢近前。
  骨碗跌落地上,滚到了相士的脚边。相士诧异的拾起已经发红的骨碗,惊奇地望着碗底的字迹,随即大叫一声,对着易士奇跪下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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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2: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章
  易士奇闻状大惊,接连后退几步。
  “不知是幽灵隐使驾到,方才多有得罪,请隐使责罚。”那相士战战兢兢双手将骨碗递回,并说道。
  “什么幽灵隐使?你是不是搞错啦?你到底又是谁?”易士奇大惑不解。
  “啊,既然隐使不肯饶恕在下的鲁莽,在下只有一死谢罪。”相士说罢,右手指伸缩之间,仿佛有一股吸力般竟轻轻的将梅姬手中的左轮手枪夺去,枪口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就要自尽。
  易士奇忙叫道:“住手!好啦,本使饶恕你了。”他想这儿毕竟是在外国,整出人命来可是要吃官司的。
  “谢谢隐使,在下是CGS组织泰国支部负责人巴颂.他比蓬,正在完成暹罗大茧孵化的最后程序,请隐使指示。”相士见幽灵隐使饶恕了自己,遂自报名号。
  易士奇听的莫名其妙,索性道:“巴颂,你先把这次的工作汇报一下吧。”泰国人的名字太难念,他干脆只说前面顺口的,不料巴颂正是相士的名字,后缀才是泰国人的姓。
  巴颂道:“是,隐使。暹罗大茧已经孵化了三百年,那老巫师的禁制今夜子时便到期,我们根据CGS总部指示,于年底前请出大茧以配合总部行动。但考虑到禁制解除后100天内必须由老巫师后人移墓的遗言,我们设法通知了梅家,实在是不知道隐使也一同来到了。”
  易士奇想,看来这CGS可能就是拜尸教,保管当年教主骨碗的称作“幽灵隐使”,可是这“暹罗大茧”似乎是一种生物,被梅家三百年前的老巫师禁制在墓下,为什么呢?
  “这不怪你,你是如何认出本教第一圣物的?”易士奇决定刨根问底。
  “回隐使,在下以前未曾有幸见到本教第一圣物,听闻此碗乃是第一任教主郑隐天灵盖所制,内含教主毕生功力,方才飞头降瞬间灰飞湮灭便可见一斑,而且碗底有教主名讳,是第二任教主写上的,也注入了其50%的功力。此碗由总部幽灵隐使随身携带,行走江湖,暗察四方,降魔除妖,先斩后奏,不过此碗听说已有两百余年未在江湖上露面了,不想今日让在下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巴颂心情激动莫名。
  易士奇点了点头,又说道:“本隐使访查你部工作进度情况,应事无巨细的回答,也好考核你部业绩,明白么?”
  “明白,明白,在下一定据实禀报。”巴颂连连称是。
  原来三百年前的阿瑜陀耶王朝的暹罗是大清的属国,那时在民间已存有一个极秘密的地下组织,是中原拜尸教的暹罗分舵。该分舵禀承总舵之命,培养了一只暹罗大茧,这大茧究竟是什么东西,三百年后的今天谁也不知道。
  当时阿瑜陀耶王朝的宫廷大巫师就是培养暹罗大茧的负责人,也是分舵主,他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坟墓压在暹罗大茧的孵化洞穴之上,并下了二百九十九年的血咒禁制。现在当年的拜尸教已经更名为CGS,意为:中国绿色尸体组织。暹罗分舵也变为CGS的泰国支部了,至于暹罗大茧的具体详情以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支部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巴颂带领南部普吉岛四飞头降前来清迈翁桂湖上请暹罗大蚕,在此竟与总部的幽灵隐使不期而遇。
  “你们准备何时请出暹罗大茧?”易士奇问道。
  “今夜子时。”巴颂答道。
还有一个多时辰。”易士奇抬头望了望夜空。
  这时,那被今蚕所各刺瞎一只眼睛的三颗飞头突然自空中摔下来,个个面露微笑。巴颂惊奇的望着它们,觉得十分滑稽。
  易士奇则明白是金蚕蛊发作了,这些练飞头降的人也不是善类,若是给它们练成功了,还不知要害多少人呢。索性不去管它,自生自灭好了。
  那边巴颂却不知人头已中了天下第一蛊毒,反而笑着对人头说:“普吉飞头快起来,对隐使要有礼貌些。”
  三颗人头微笑着,并不答话,只是从鼻孔中蜂拥而出许多小个的黑色尸虫来……
  “它们已经死了。”易士奇淡淡道,面前金光一闪,金蚕又回到了瓶中。
  巴颂亲眼目睹了普吉四飞头降转眼间就被幽灵隐使处决的过程,而且手段之残忍恐怖,自己忍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巴颂,你们泰国支部还有多少人?”易士奇问道。
  “目前还有八大飞头降,十余名絲罗瓶及分散在各府和曼谷的降头师,总共有近百人。”巴颂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今夜子时,梅家只有一位梅姬小姐,移坟如何进行?”易士奇接着问道。
  “这个容易,只要梅家有人在现场,血咒感应一除,那暹罗大茧便会自己拱出地面。”巴颂解释道。
  梅姬拉拉易士奇袖子,悄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颗死人头连带着的胃和一大堆的粘糊糊的肠子,那些东西的确让人恶心,尤其它们还都在那儿微笑着。
  “把它们清理掉,迎接暹罗大茧出土,时辰快要到了。”易士奇吩咐巴颂道。
  “是,隐使,太阳一出来它们就化成一滩血水了。”巴颂答应着,一面将它们拖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子时到了,一丝乌云悄悄地飘来,如一层薄纱遮住了皎洁的月亮,大地上月色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巴颂打坐盘于地上,双目微睁,目观鼻准,口中念起了古老的暹罗巫咒。
  易士奇和梅姬的脚下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震动,接着震动开始逐渐变成了抖动,月光下,墓丘上面的野草在不停的晃动着,发出“刷刷”的响声。慢慢的墓丘上裂开了一道隙缝并向上翻着泥土,从深深的泥土下面传来一连串长长的喘息声音。
  此刻,梅姬的身上突然颤抖起来,牙齿咯咯的碰撞,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易士奇双手忙捉住她的肩头。
  “不要紧,是血咒与她在相互感应。”巴颂说道。
  不一会儿,梅姬停止了发颤,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大家看见了一个乳白色肥胖的如水牛一般大小的物体费力的由土中爬出来……
  依稀的月光,照在那浑圆的肥肉褶上,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警惕的望着在场的众人,一直尖尖的独角指向这边。
  易士奇笑了,这不就是全真教的圣物朱蜮么?只不过是身材大了数十倍而已。
  易士奇摸了摸胸前的乾隆指骨,没有发烫,看来这朱蜮目前还没有危险性。
  巴颂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望着大茧。
  “你是朱蜮么?全真教……终南山……王重阳?”易士奇试探的说道。
  大茧愣呼呼的望着易士奇,仿佛听糊涂了。
  “大茧不懂中国话。”梅姬插嘴道。
  易士奇心想梅姬说的对,便吩咐巴颂用泰语把自己的话翻译给大茧听,巴颂将信将疑的重复说了一遍。
  大茧点了点硕大的胖脑袋,它听懂了泰国话,它知道终南山全真教,也知道王重阳。
  “问它是否去过活死人墓?”易士奇要巴颂接着问。
  大茧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没错,暹罗大茧就是王重阳培育出来的朱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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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3:35: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
  金世宗大定七年,活死人墓突发大火,天明之时只剩残垣断瓦,祖师王重阳及其秘密饲养的数十只朱蜮则不见了。
  朱蜮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滇南茶马古道上,一支马帮在西双版纳的勐腊原始森林里遭到了一群巨大毛毛虫的袭击,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小男孩,所描绘的恐怖场面登载在当时的上海《申报》上,引起全国的轰动。重阳宫保留了一份《申报》,确认那些毛毛虫就是朱蜮。
  易士奇想起了白云道长对他说起的有关全真教圣物毛毛虫朱蜮的传说。
  “这是什么动物啊,这么憨掬可爱?”梅姬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摸它。
  “慢!它的角上会喷毒。”易士奇警告道。
  梅姬已经在轻轻的抚摸着朱蜮肥胖白嫩的皮肤了,由于在地底下孤独的呆了数百年之久,朱蜮对人类的印象已经颇为遥远了。800多年前在活死人墓,王重阳使用道家丹术变异了它们一批毛毛虫,后来都各奔东西了,它被送往了印度支那的暹罗国。当年,经梅家的那位宫廷老巫师的努力,它开始了第二次变异,这一次在地下足足呆了三百年。
  易士奇见朱蜮对梅姬并无敌意,遂放下心来。
  月亮钻出了云彩,清凉的月光又洒满了远山、湖面和小岛,易士奇望着朱蜮那变异得如水牛般的身躯,心里反复思索着,这一切,从山阴村的命案开始,深潭出现过巨大的尸虫,这回又出现了变异的毛毛虫,自然界这是怎么啦?
  拜尸教出现于1600年前,教义不清,其教主郑隐得传承于葛洪的炼丹术,全真教崛起于800多年前,王重阳用化学生物方法变异了一批昆虫,现在的拜尸教已经变为了中国绿色尸体组织,似乎有某种东西将他们穿在了一起。
  绿色尸体?环保?他们不会想到去变异人的尸体吧?易士奇摇摇头,这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巴颂走到易士奇面前,请示道:“禀隐使,这暹罗大茧如何安顿?”
  易士奇想了想说道:“你们泰国支部先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让大茧休息,等候总部进一步的通知。记住,大茧喜欢吃一些有毒的昆虫,如蝎子蜈蚣之类的东西,多搞一些喂它。”
  “隐使放心,泰国热带雨林里毒虫倒是不缺,一定没问题。”巴颂颇具信心的说。
  “哦,另外把你的联络电话告诉我,我会给你进一步的指示。”易士奇道。
  “遵命。”
  梅姬轻轻拽着易士奇袖子,拉他走过一边,见巴颂听不到了,便压低声音面带疑虑的说道:“易老师,怎么你是他们的人,而且还是头目?”
  易士奇轻轻道:“这一下子说不清楚,回头再向你解释吧,总之你要相信我。”
  梅姬喃喃道:“你要是,我也加入。”
  
  
  
  易士奇、梅姬和巴颂划小船离开了小岛。
  上岸后,巴颂告辞自去安排运送暹罗大茧的事情,易士奇同梅姬则等到天亮后搭车回曼谷,当晚的乘坐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往香港。
  路上,易士奇大致向梅姬讲述了郑隐骨碗和朱蜮的由来,梅姬听得直咂舌不已。
  皇岗口岸陆路过关后,易士奇拒绝了梅姬的又一张银行卡,表示上次的已经足够了。
  半夜时分,易士奇终于回到了阔别两日的家,见到了母亲、小华还有宝宝。
  在母亲房里,宝宝已经醒了,伸着小手要易士奇抱。
  “宝宝怎么不和妈妈睡,影响奶奶休息呀?”易士奇抱起了宝宝,刚想亲亲宝宝的小嘴儿,一想到岩黑便又放下了。
  “小心,小华妈妈身上有很多毛。”宝宝趴在易士奇耳边悄声道。
  易士奇突然想到,自己原先答应过到深圳后,就带小华去医院检查和脱去身上的毛的,这些天都忙忘了。
  “山阳镇派出所又来电话了,催咱俩过去。”小华披着睡衣站在门口说道,眼中充满着爱意。
  易士奇来到小华的房间,轻轻关好房门,轻轻将小华揽入怀中。
  他对小华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此次泰国之行的奇遇,小华一直仰着脸听着,目光中充满着痴情。
  “原来梅姬是人妖,我这两天吃睡不好白担心了。”小华羞怯道。
  易士奇回想自己同梅姬并肩躺在一起并抚摸她的身体时,不由得心跳加速,浑身燥热起来,望着怀里妩媚动人的小华,双目充满了柔情蜜意。
  “我们结婚吧。”易士奇喃喃说道。
  小华点点头,抱紧了易士奇。
  易士奇颤抖着手解开褪去了小华的睡衣,他痴痴地呆望着小华赤裸的身体。
  那是刚刚发育好的、清纯完美的酮体,白皙的皮肤像凝脂般,高耸的双乳,两颗粉红色的乳头微微仰着,柔软的腰肢,平坦光滑的小腹,散发着一股森林里自然的气味儿……
  易士奇感到一团火在丹田下燃烧,浑身炙热,血液沸腾,口干舌燥。他下意识的扯去了自己的衣裳,甩掉了内裤,就这样站在了小华的面前。
  健壮有力的肌肉,黝黑的皮肤,宽阔的胸膛,还有那呈现出对称的八块腹肌在微微颤动,那下面……
  小华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去,连脖颈都已经羞红了。
  易士奇已经难以抑制体内的那股欲火,他坚决而有力的抱起赤裸的小华,走到床边,将她轻轻地放在了铺上。
  小华难为情地翻过身去……
  她的后背上长满了厚厚的金黄色的毛……
  屁股上是两块粉红色的大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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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3: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
  “这是遗传学上严重的返祖现象,一般的返祖情况大多数是些毛孩、毛人,像她臀部这种大面积的肉垫同灵长类的猴子屁股相似的,据国外医学文献记载,只有在19世纪初的英格兰肯特郡的乡村发现过一例相同的病例,也是一个女孩儿,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的限制,医生对此病例束手无策。近几十年来,遗传医学发展的很快,人们通过染色体的对比已经可以知道究竟是哪一组DNA出了问题,产生了变异。对于李小华这个病例,我们医院决定对其免费治疗,今天就可以办理住院手续。”深圳市人民医院门诊部的一位主任热情的说道。
  “谢谢,但是请告诉我,医院破例免费治疗的原因是不是要进行某种研究?”易士奇平静的问道。
  “这个嘛,这种病例确实太少见了,你放心,病人的情况和照片我们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总之这对我们国家在遗传医学方面的发展是有帮助的,同时,这也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主任向上推了推眼镜,恳切的说。
  易士奇仍旧平静的问着:“将来在论文上发表的时候也不公开病人的姓名与照片么?”
  “这……那也只是病灶的照片,绝对的匿名。”主任支支吾吾但坚决地说道。
  易士奇望了望小华,小华点点头说道:“易大哥,只要能治好病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易士奇目光款款:“那好吧,你就先进行治疗,我跑一趟山阴村,快去快回,希望我回来时,见到的是一个健康的小华,我的健康的妻子。”
  “我会的。”小华眼中噙着泪花。
  当晚,易士奇登上了前往贵州方面的列车。
  夜深了,易士奇躺在卧铺车厢的铺位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随着“咣当当”列车有节奏的轮轨声音,思绪也飘忽不定……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冲动与惊愕,小华的羞怯同悔恨,至今自己的脸上还在发烧,真是一个纯洁的姑娘,我易士奇今生定不负你。
  “你走到哪里,就把死亡带到哪里。”那是王警官说的话,真的是这样么?这些人的死难到说都与我有关?
  易士奇扳起自己的手指头盘算起来。当年鼻子上有粒红痣的青虚道长到山东老家,给自己更名,这是第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青虚道长在山阴村布了一个风水大局——玄武七煞阵,后来就七户连死七人。第七名死者李西华是自己的同学,这是第二个有关的人,引导自己前去乌蒙山,将他的妹妹小华带出来。苗医伊古都与自己在火车上邂逅,死了,连累其老爹也死了,老蛊婆、王警官,那个网络写手陈圆,还有老实巴交的终南山青函道长统统都死了。甚至去了趟泰国,还弄死了四颗人头。
  易士奇越盘算越感到蹊跷,那死亡的阴影似乎与自己多少年以前就有条线串联在了一起,若是掐不断这条线,死亡终究还会在自己身边发生。
  
  

  
  乌蒙山区的山阳镇。
  易士奇挎着一个简单的背囊下了长途汽车,镇上依旧是脏兮兮的灰尘满街。镇派出所门口,一个孤独的老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的沉思着,他对外界不闻不问,只是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走到近前,听清了老人说的是:“繁殖,繁殖。”他是兰教授。
  “兰教授,你还认识我么?”易士奇蹲下身来说道。
  兰教授痴痴的望着易士奇,目光呆滞,但黑色的瞳孔仿佛超乎异常的深邃。
  老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已经精神失常了。”身后有人说道。
  易士奇站起身来,说话的人是侦破组的赵局长。
  来到办公室,赵局长递给一封信,这是王警官殉职前一天写给易士奇的,信封口是开着的,显然侦破组已经看过。
  易士奇心情沉重地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易老师:
   你好。按照你的想法,我调查了山阴村的七户人家,他们的一个共同点是都在同一时间、同一所医院任过职,第二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一同起的房子,七栋房子的位置都是由一个人设计的——一个名叫青虚的云游道士,以后那个道士再也没有来过了,有记得的村民回忆说,那个道士鼻尖上长着颗红痣。现将山阴村七户人家有关情况排列如下(自西向东):
  第一户 (死者)杨天寿 原乡卫生院院长兼书记。
  第二户 (死者)霍淑娴 医生
  第三户 (死者)李松平 医生
  第四户 (死者)吴大海 手术室负责人
  第五户 (死者)万 辉 实习医生
  第六户 (死者)郝美芝 护士长
  第七户 (死者)李西华 其父医生(1976年病故)
  七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顺序如上排列,农历每月十五日子时死亡一人,颅内脑组织丢失。
  经私下了解,以上七名死者生前并未同时与什么人结怨。
  此案太过蹊跷,匪夷所思,毫无实用的线索。
  易老师,听我一句忠告,忘了山阴村吧,永远不要再回来。
  另外告诉你,兰教授疯了,唉,可怜。
  
  

  
  “告诉我,你究竟在调查什么?”赵局长严厉的声音从身后面响起。
  易士奇若有所思地、目光游离,所问非所答的说道:“七煞阵之首的天枢星位,为阳明之魂,亦称贪狼,是该阵的中枢要害……杨天寿,乡卫生院书记兼院长。天璇,阴精之神;天机,真人之精;天权,玄冥之魄;玉衡,丹元之灵;开阳,北极之脉;瑶光,破军之门,李西华,对了,此阵当从破军而入。”
  “易士奇!我在问你话。”赵局长不满的提高了声音,如同喊叫般。
  易士奇蓦地回过脸来,目光炯炯,盯住赵局长的眼睛说道:“王警官是怎么死的?死在何处?”
  赵局长略显惊讶,望着他说:“死在山阴村最后的一户李西华家,脑子也没有了,”随后又补充道,“兰教授同他在一起。”
  侦破组事先并不清楚王警官同兰教授那天夜里会在李西华的家中过夜,半夜里人们听到山阴村中兰教授发疯似的叫喊声,大家赶过去才意识到出了事,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疯了的兰教授始终只有一句话:“繁殖。”可是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那天农历是……”易士奇预感到什么。
  “十五。”赵局长丧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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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3:3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
  “你们看,这是世界上仅见的第二个病例,关键是她的屁股,这种极罕见的返祖现象,大家想象一下,我们人类的远祖——类人猿,不,还要早些,就是长着和她同样的臀垫,这是类似于老茧的皮肉,来,大家触摸感觉一下。”戴着眼镜的黄主任带领着一群实习医生,围绕着躺在病床上赤身裸体的小华讲解着。
  小华向内躺着,后背和臀部暴露在人们眼前,那些实习医生们纷纷伸手触摸着她的屁股,一面交流着意见,小华羞怯难当,悔不该来医院。
  “请你翻过身来。”黄主任对小华说道。
  小华未吱声,也没有动弹。
  “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病人的躯体正面并没有生长一根毛,而是异乎寻常的光滑细腻,”他一边解释着一边对小华吩咐道,“喂,李小华,请你配合一下。”
  尴尬的气氛,寂静的病房,年轻医生急促的呼吸声。
  小华慢慢的转过身来,将自己的身体私处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谁也没有去留意,小华的眼中闪动着那异样的目光。
  当天晚上,住院部的医生值班室里,黄主任静静的伏在桌子上。清晨,当人们翻转他的僵硬的身体时发现,他的脸上竟然露着古怪的微笑……
  
  易士奇来到了镇医院太平间,在最边上的一副冰棺里,见到了王警官。
  王警官紧闭着嘴,脸部的肌肉扭曲着,这样恐怖的表情在哪儿见过?易士奇回忆着……老蛊婆,是老蛊婆。
  医生拉开盛敛老蛊婆的冷冰冰的抽屉,那老婆婆的面部肌肉与王警官的一样,所不同的是,老蛊婆张着嘴,露出了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而王警官确是牙关紧闭。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在临死之前一定是看见了凶手,易士奇静静地望着王警官的面孔,心中在问。
  “尸体检验有什么发现?”易士奇问道。
  镇医院的医生回答说:“部省的法医专家前段时间都已经回去了,所以侦破组就临时委托我们先代为检查一下尸体,我们不是专职法医,主要是根据以往的几个死者的特点,对比检查了一下颅内等情况。”
  “脑组织没有了?”易士奇问道。
  “是的,内脏也不见了,这点与那个阿婆的情况相同,与前八个死者不同,他们的内脏都在。”医生困惑不解的说道。
  “检查了王警官的口腔了么?”易士奇问。
  “看了一下,牙关咬得很紧,你知道……”医生支吾起来。
  “我们再看一看,拿个手电筒过来。”易士奇总是感到王警官不应该紧闭着嘴巴。
  医生小心翼翼的撬开了王警官僵硬的牙关。
  易士奇把手电筒光线照了进去,上排臼齿的缝隙之中,他看到了一条黑色的丝丝。
  “那是牙缝夹留的食物残渣。”医生解释说。
  “不,那是凶手留下的。”易士奇道。
  “凶手?”医生不解道。
  易士奇小心翼翼的用镊子自牙缝中取下那根黑色的丝丝,这是一只脚,甲壳类昆虫的肢体。
  “这是什么东西?”医生惊愕不已。
  易士奇换过一把长长的镊子,从王警官的喉管中夹出来了一只已经咬成两半的,黑色的尸虫。
  在最后的一瞬间,王警官咬住了杀死他的,逃离他身体其中的一个凶手。
  这就是王警官要告诉他的东西。
  
  


  
  “报复,这是报复杀人。”易士奇道。
  赵局长和侦破组的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
  “王警官和山阴村七户人家的死者死因是不一样的,他与老蛊婆同样是死于尸虫。所有的死者虽然都丢失了脑组织,但不同的是,王警官和老蛊婆同时还少了内脏。赵局长和我都亲眼目睹了老蛊婆的死,那些从口鼻中逃离的尸虫。”易士奇对着赵局长说道。
  “不错,那些虫子太可怕了。”赵局长强压住向上翻动着的胃酸。
  “老蛊婆是中蛊而死,天下第一毒的金蚕蛊,此蛊从伤口进入人体的蛊毒实际上是一种生物病毒,与一般病毒不同的是,它会迅速在宿主体内长大,主要是在脑颅内和内脏里,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育成了尸虫。它们将宿主的脑组织和内脏一口气吃光,然后在宿主临咽最后一口气之际从其口鼻之中蜂拥逃出。”易士奇分析道。
  “王警官是被什么人下的蛊呢?”一个侦察员问道。
  “没有人,谁也没有给王警官下蛊。”易士奇说。
  “那他怎么会死于蛊虫……”那人不解的问。
  “报复,凶手就是山阴村深潭里的那只巨大的尸虫!当时他被王警官连开数枪,我亲眼看见子弹洞穿了尸虫黑色的甲壳,我也看见了那东西对着王警官的那种怨毒的眼神。它等到了机会,在李西华家的屋子里报复杀死了王警官。”易士奇叹了口气。
  “难道这种虫子能够记住人的长相或者气味儿?”赵局长疑惑道。
  “也许吧。”易士奇这点也吃不准了。
  “兰教授同王警官在一起却没有受到攻击,这说明尸虫是有针对性的,有选择的,或许那东西真的有智慧?还是兰教授身上有什么防范的措施?只可惜教授疯了,否则他一定看到了一些事情的。”一个老侦察员惋惜的说道。
  “繁殖……”易士奇回忆着兰教授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想说些什么呢。
  赵局长面色和悦了许多,对着易士奇说:“易老师,你要王警官打听的山阴村住户情况,你是想要做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感到山阴村命案一定与早些年的某些事情有关联,现在只要找到那个鼻子上有红痣的青虚道长,可能此案就会真相大白。”易士奇回答。
  “那好,我们马上发出协查通报,只要此人还在,就一定找得到。”赵局长把握十足的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因为赵局长要求他等协查通报的结果,而易士奇自己也想弄明白谜底,所以他就在山阳镇客栈暂时先住下。这期间,他几乎一直呆在兰教授身边,同他说话,希望能使教授症状有所减轻,好向其了解些有用的情况,但是,兰教授始终还是那句话。
  小华应该进行治疗了,那个姓黄的主任慈眉善目,医术应当很好。易士奇每每想起小华,都有马上打电话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应该是治疗成功的喜讯,再忍忍吧,毕竟才过去了几天。
  陕西省公安厅协查通报告知,终南山全真教前任掌门青虚道长已于10年前出游,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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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3:41: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五章
  看来寻找青虚道长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登报。
  易士奇想,哪一家是全国销量最好的报纸呢?各个城市都有它各自畅销的报纸,例如深圳人看《南方都市报》,北京人爱看《北京晚报》,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有找全国性的,《人民日报》以前有赖于公款订阅是全国第一,现在不景气了,最后找来找去,还是《参考消息》吧,那儿的编辑部里还有个深大的同学。
  易士奇给那个校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刊登一则寻人启事,名字是徐清师傅,落款易士奇和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同学尽管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马上办。
  十年前青虚道长留下如此奇怪的联系方式,前不久格桑活佛也留下同样的联系方式,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相通的东西。当然,作为保护他们自身安全最好的,也是最不容易暴露身份的就是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
  兰教授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是他们院里派人来接,听赵局长说教授家里没有亲人了,回去可能送精神病院,真是可怜。
  易士奇心中烦闷,一路溜达着来到了山阴村水潭边。望着空荡荡的七栋房子,潭边的警示牌子还立在小路旁,四下里沉寂一片,没有人迹。
  潭水呈深绿色,波澜不兴,谁能想象这下面七十多米的深处隐藏着那可怕的尸虫呢?到目前为止,兰教授之前还未曾捕获过一只小尸虫,我来试试,如果能钓上来一只,刺激一下兰教授,没准儿能恢复教授迷失了的心智呢。
  易士奇到镇上的渔具店买了支海竿,150米的4.0粗陶瓷线,钢丝崩钩,又去菜市场弄了块猪肝,然后兴冲冲的回到了水潭边。
  尸虫喜食内脏,易士奇将猪肝划成小块,小心的挂牢在锋利的崩钩上,甩入了水潭中。
  放线轮不停的旋转着,线一米米的沉下去了,不多时,轮子停住了,诱饵到达水底了。
  易士奇静静的坐在潭边,掏出支烟来点上,望着插在一旁的鱼竿,慢慢等待着。
  对面杂树林里仿佛人影一晃,定睛细看又没有了,不会是老蛊婆的灵魂吧,易士奇笑笑,有点疑神疑鬼了。
  他想起了那只暹罗大茧,那是一只变异了的大毛毛虫,属于CGS组织,眼下这深潭之中的巨大尸虫,也是变异的昆虫,是否同样与CGS组织有关呢?中国绿色尸体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机构?总部在哪儿?
  鱼竿梢弹了一下,接着鱼线慢慢拉紧了,有东西上钩了,可以肯定不是鱼,因为鱼类吞钩以后会急速逃窜,不似这样慢吞吞的,易士奇随即紧张起来。
  他轻轻的摇着手轮收线,猎物也在一米米的被拖上来。
  
    
  易士奇兴奋之极,一只手从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只要小尸虫一上来,就可以捕捉放进瓶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拉出水面了,果然钓上来的是尸虫!而且是密密麻麻一团,小尸虫们争先恐后的咬着猪肝不松口,瞪着狡诈的小眼睛,斜瞥着易士奇。
  这可怎么办?要是有把镊子或者火钳就好了,直接用手捉可不好,太恶心了。易士奇正掂量着如何是好,胸前的乾隆指骨突然热了。
  潭中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那鬼魅般黑而发亮的大尸虫分开水路,向易士奇冲来……
  易士奇第一次与大尸虫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首先映入视线的是那黑亮亮齐脖高的盾形胸板和背板,头部小而向后倾斜,几道明显的蜕裂线,咀嚼式的嘴巴旁边生着两根长长的触角。硕大的两只复眼,但大部分晶体已经老化成乳白色透明斑,就像白内障般。挥动着两前翅,臀部很肥大,也看不清有几对足,只见足上生着尖刺,腹部大概有臭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易士奇反应过来,扭头就跑,一时慌不择路,竟然向杂树林中逃去。那大尸虫紧紧在身后追赶着,易士奇耳边听到它越来越近的喘息声和那多肢的足滑过枯叶时的沙沙声。
  这个时候,易士奇才匆忙之间记起了金蚕,急忙伸手入怀抓出瓷瓶,一面跑一面用牙齿咬下瓶塞,眼前金光一闪,那蚕儿已然射出……
  易士奇气喘吁吁的站住,转过身来观战,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大跌眼镜,目瞪口呆。
  金蚕傲慢的站在那里,大尸虫温顺的缓缓屈下膝来,毕恭毕敬的伏在了金蚕面前,甚至连眼皮也不敢抬……
  易士奇仿佛明白了,天下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金蚕的蛊毒在人体内可以发育为尸虫,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金蚕就是尸虫的长辈,无论这只尸虫变异的多么巨大,它始终记得自己的长辈的模样,所以在金蚕面前变得俯首帖耳,不敢擅动了。
  易士奇这回总算放下心来了,他钦佩的目光扫向了金蚕,蚕儿眨了眨眼睛。
  易士奇还是不敢上前,只是躲在了金蚕的后面望着这只曾经杀死王警官的凶手。该如何处置呢?
  他想起了内袋里的郑隐骨碗,那碗内蕴含的能量一定不小,翁桂湖心岛上,那个飞头咬上骨碗一口就瞬间化成灰烬,上次随便装了些净水就轻而易举的化掉了五毒蛭,今次可以再试试。
  他绕到了潭边,取出骨碗舀了一碗水走回来,作势就要朝着大尸虫背上泼下。
  “住手!”一声断喝,树后转出一人。
  易士奇扭脸望去,此人正是兰教授。
  易士奇吃惊不小,教授不是疯了么?怎么口齿如此清晰?
  兰教授走到近前,双目炯炯有神,精神健硕,哪里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你不能杀它!它是CGS的财产。”教授严厉的说道。
  易士奇结结巴巴的说道:“兰教授,你,你病好了?”
  “贫道从来就没有病。”教授答道。
  “贫道?你是……”
  “贫道青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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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3:4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
  易士奇怔怔地看着兰教授,他的鼻子尖上光溜溜的。
  “你不是青虚道长。”易士奇肯定的说。
  兰教授嘿嘿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说那颗朱砂痣吧,10年前在北京做客座教授时到协和医院割掉了,因为它特征太明显了。”
  易士奇疑惑的望着他,他心底里还是无法相信兰教授就是青虚。
  兰教授看出易士奇的疑问,便道:“我留在继任掌门白云那儿给你的信,我相信你已经看过了,其实从你第一次来到山阴村我就知道了是你了,我们俩邂逅于沅水之畔的太平镇则是我有意安排的。好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疑问,我需要从头至尾的告诉你。现在我要先让大尸虫阿兰回到潭里去。”
  未待易士奇表态,青虚道长口中一声唿哨,那大尸虫望了道长一眼,乖乖的站起身来离去,一头扎进潭中,几圈涟漪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易士奇对金蚕点点头,蚕儿懂事儿的跳回了瓷瓶内。
  “金蚕是天下第一蛊,极通人性,绝对服从主人,你上个月命金蚕杀死老蛊婆体内跑出来的尸虫,尽管那些尸虫是金蚕蛊毒发育而成,有血缘关系,它仍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处死它们。”青虚点头赞道。
  “你都知道了?你不是还雇人到处搜索尸虫么?”易士奇不解的问。
  “那是掩人耳目的,实际那天晚上你溜出客栈时,贫道假装睡着了,然后跟在了你的后面,看到了你用金蚕寻找和杀害了躲藏在垃圾箱里的尸虫,贫道当时未到应露面的时候。”青虚解释道。
  “杀害?你不是说过如果尸虫与蟑螂交配变异则是人类的一场浩劫么,我不理解道长的用词和这深潭里的大尸虫阿兰又是怎么回事?”易士奇狐疑道。
  “目前还有一些技术问题尚未解决。”青虚道长皱皱眉头。
  “我不明白。”易士奇说道。
  “所以我必须从头给你讲起,因为这些事情与你将来的人生戚戚相关。”青虚说道。
  30年前,终南山重阳宫全真教掌门青虚道长循当年祖师足迹东去蓬莱,探访当年王重阳祖师东行收服马钰的历史遗迹。忽一日途中遇雨,暂避于潮水乡一农舍前,屋主易山好客请道长入内奉茶。适逢其外孙周岁,道长见孩子面相有异便问起生辰八字,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生,掐指算出日后之事,叹世事之奇,造化弄人,遂为孩子更名易士奇,并指与其有师徒之缘份,日后若有事可去终南山寻他。
  10年前,青虚将掌门之位传于白云,留书一封,埋名隐于京城,做了清华大学的客座教授,讲授生物学,未几又聘为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从事濒危物种的研究。
  但这些都不过是掩护而已,他的实际身份是中国绿色尸体组织(缩写CGS)三大护法之一的——尸道。
  “你是拜尸教?”易士奇惊讶万分道。
  “是的,30多年前就已经是了。”青虚接着说下去。
  东晋一代道学名家葛洪是中国古代第一位有所成的化学家,而其徒郑隐更是得其真传并创立了真正现代意义上的生物遗传学。咸和初年两人隐于广东罗浮山以为宫中炼丹为名,进行了一系列生物学上的秘密研究。葛洪卒于至今1600多年前的东晋兴宁元年,举尸入棺时,身体竟轻如蝉蜕,当时人们以为其尸解仙去。后来郑隐藏匿起葛洪的尸蜕,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一直到30多年后,江湖上兴起拜尸教,这就是拜尸教的来历。
  “道长信中说,是于云游四海中,偶然间发现失踪1600年的拜尸教踪迹,留书下山追查等话都是骗我的?为什么?”易士奇愤愤然说道。
  “不得不如此,那群老道我可信不过呢,至于为什么这样布局,士奇你日后自会明白。”青虚当教授久了,可能忘记了自己就是老道。
  “这么说,你信中所讲的命犯孤鸾,阴间桃花,水上出墙,天冲地克遇三刑,三十岁必定夭折也都是假的了?”易士奇问道。
  “不,这是千真万确的。”青虚回答。
  
  

  
  青虚长叹一声,道:“你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更是生于阴地,听你外公说你呱呱落地之时是一处坟地,命中孤鸾星相伴,可是偏偏水上出墙,双重桃花,却非阳间之爱矣。而立之年遭逢天干地支克冲日元,命犯太岁,难逃一死。”
  “我今年就已30岁,可很好呀,哪像你所说的那么邪乎?对象也有了,回去我们就结婚。”易士奇揶揄道。
  青虚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易士奇默默不语。
  “好吧,现在我要问你一件极重要之事。”青虚表情极其严肃。
  “请问吧。”易士奇坦然道。
  “郑隐骨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青虚盯着易士奇的眼睛。
  易士奇讲述了1928年的那次清东陵盗墓,此碗盛于一只镶嵌宝石的紫檀木盒里,属于乾隆皇帝的随葬品,被一同盗出。
  “此乃天意,骨碗失落于元末,现今重现江湖,昭示着我教的复苏崛起啊。”青虚叹道。
  “中国绿色尸体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易士奇问道。
  “法天遵道,日后自知。”青虚道。
  “那我也要问你一件极重要之事。”易士奇深吸一口气道。
  “说吧。”青虚微笑着。
  “玄武七煞阵,是你布的这个风水局的吧?究竟想要镇住什么?”易士奇提出了萦绕自己已久的问题。
  “鬼婴。当年此地夜半子时阴气最盛之时,时常出现婴儿惨叫之声,令人毛骨悚然,寻之不见,月圆尤甚。贫道便趁着医院迁移之际,设下此阵,压制住了那个幽灵,此后二十年再也没有人听到那婴孩的声音了。”青虚说道。
  “竟有这等奇怪之事?那山阴村连串的死人案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易士奇不解道。
  “贫道也在调查之中。”青虚道。
  “是阿兰杀死了王警官吧,你当时在场并没有阻止?”易士奇又接着问道。
  “他知道的多了些。”青虚冷冷说道。
  “我知道的还要多,也要灭我的口么?”易士奇平静的说道。
  “你不同。”青虚说。
  “为什么?”易士奇淡淡道。
  “你是我们的人。”青虚语气谦和。
  “哈,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们的成员。”易士奇嘲弄道。
  “30年前的那一天,蓬莱的潮水。”青虚柔声道。
  “我那时刚刚一周岁,就加入拜尸教了?荒唐!”易士奇愤愤然。
  “这就是缘分,将来发扬光大我教之人必须是四柱全阴之人,郑隐也是。”青虚道。
  易士奇想了想,说道:“你说的还有自相矛盾之处,既然要我上终南山学艺三年,为何你的那些徒子徒孙们还要加害于我?”
  “这些牛鼻子并不知情,而且他们也不是CGS的人,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青虚解释道。
  “我万一被他们害死了,实际上也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办?”易士奇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会杀了白云他们三个人。”青虚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再问你,为什么现在主动同我联系了,寻人启事还未登出来。”易士奇问道。
  “因为骨碗重现江湖了,为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几百年了。”青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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