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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veying1314

《怪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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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0:33 | 显示全部楼层
【2.倒霉的女人】

  回到家,斗门心有余悸地向香洲说了这件事。香洲不以为然,“你产生幻觉了吧?”

  是幻觉吗?斗门躺在床上想了又想。

  香洲躺在他身旁一阵抚摸,最后摸到他的根,感觉软塌塌的,她就不摸了。

  香洲把灯关了,背对着斗门,一声不吭,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斗门则瞪着豆大的眼睛想着心事,他预感到今晚自己遇到的不会是小事。他看着妻子的背影,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后来,浓浓的睡意把斗门和他的心事一起推进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件往事。

  斗门正往家里赶,手里揣着一张假钞,心里算计着怎样才能把这张该死的假钞给用出去。

  他想,这张假钞曾经被多少双手摸过,被多少个口袋装过,被多少张口咒骂过,现在居然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世界有千千万万个人,为什么偏偏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预兆,不太好的预兆。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人不大不小,不美不丑,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她向斗门使了个眼色,不冷不热地说:“老板,做吗?”

  斗门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女人又补充了一句,“才五十元。”

  五十元……斗门想起了什么,终于点了点头,“去我家吧,就在附近。”斗门想把这张假钞消费在这个妓女身上。那时斗门还没结婚,也没住进顺利花园。

  斗门躺在床上,和女人纠缠在一起,他做得毫无激情,女人却津津有味,呻吟声此起彼伏。

  斗门没有阻止女人呻吟,他觉得这声音是他今晚和这个女人做爱唯一的收获,他喜欢这种声音。

  不过,他始终惦记着快点将那假钞脱手。

  结束以后,斗门把钱递给了女人,交易就算完毕了。因为是假钞,斗门多少有点心虚,他没敢和她对视。

  女人也爽快,没怎么看就把那钱装进了袋子,说了句“谢谢老板”,这句话同样说得不冷不热。

  女人打开房门,离开了斗门简陋的家。斗门忽然还想和女人说点什么,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她离开了。

  斗门有点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倒霉的女人满足了他,却只从他手里得到一张假钞,或者说,什么也没得到。

  第二天的晚报上,斗门看到一则荒唐的新闻,一女子在一家餐馆吃饭,付钱时发现身上只有一张五十元的假钞,店老板认为那女子吃霸王餐,叫手下殴打她,结果不慎将其殴打至死。

  那个餐馆离斗门家挺近的。

  斗门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死去女子的名字,他不知道那个妓女的名字,但他觉得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那个妓女,那五十元就是自己给她的,也就是说,是他害死了那个女人。

  当然,他不需要付任何法律责任。

  第三天,斗门照常去上班,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见在他家楼下的巷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像在等着什么。

  斗门经过的时候,看清了她。

  是那个妓女。

  斗门看见她,突然有些激动,他觉得他的人生又回到了阳光里。

  斗门不禁和她聊了起来:“是你?”

  “是我。做吗?才五十元。”

  “不了,昨天我看了报纸,还以为……”斗门觉得自己激动过头失言了。

  “那不是我。”

  斗门心里一惊,她居然知道他想说她已经死了。

  斗门不想再多说,向她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没走几步,妓女冷冷地抛出一句话,“那是我姐姐。”

  斗门一阵心凉,感觉又回到缺少阳光滋润的世界里。

  他迅速地离开了妓女,钻进了深邃的黑暗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妓女,那妓女也在看他。斗门觉得她的脸白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他记得两天前和她做爱的时候,她的头发到肩膀,现在她的头发都长到腰的部位了。

  难道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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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3.梦中梦】

  梦太长,现在斗门已经从梦里爬起来了。天已经亮了,香洲还睡着。

  斗门熟悉这个梦,这个梦他做过不少次,只要他哪天收到假钞就会做这个梦,这个梦每次都这么长,每次都到同一个地方就戛然而止。

  斗门时常会收到假钞,但经过那个妓女的事情后,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五十元的假钞。

  他觉得这五十元是一个转折点。

  他一把抓过自己的钱包,掏出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拿在手里翻看,他觉得这张假钞和他给那个妓女的那张有点像,他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

  上面并没有什么记号,但他感觉得到。突然,斗门想起昨天正是那个被打死的女人一周年的忌日。昨天他出去吹风的时候跟在他后边的一定是那个冤死的女人,那个妓女的姐姐。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斗门转头看了看香洲,想好好看看他的女人,他觉得那死去的女人要来报复他了,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香洲了。

  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正常了。他记得香洲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白色睡衣,现在她身上却穿着一件蓝色的紧身的衣服,这件衣服正是那个妓女的啊。而且,香洲的头发本来是短短的,现在却盖过了她的肩膀,更恐怖的是,那头发居然在不停地变长,一直长到了腰的位置。

  突然间,香洲把脸转了过来,那不是香洲的脸,是那个妓女的脸,那张脸对着斗门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她妹妹。”

  斗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梦中梦。

  斗门的梦有了进展,不再停留在原地。

  香洲被斗门的叫声惊醒了,“做噩梦了?”

  “嗯。”

  “见鬼了?”

  “差不多。”

  “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斗门没搭话。自己曾经和一个妓女睡过的事怎么向妻子开口?况且只是个梦而已。

  斗门想起了什么,于是下了床,拿起他的钱包,掏出那张五十元的假钞。他想验证一下这张和当初给妓女的那张是否真的一样,他看了又看,觉得这两张纸毫无相似之处。这张钱太老了,皱巴巴的,当初那张年轻多了,像新的一样。

  想到这,他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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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2:34 | 显示全部楼层
 【4.她不是我老婆】

  这一天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大风大雨就要来临了。

  老天爷好像故意憋了一天,到傍晚6点左右,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这时候,斗门刚下班,他没带伞,他从不带伞,再说即使带了伞也是无济于事,雨太大了。

  斗门打算叫一辆车回家,一辆计程车识相地停在了他面前。司机是个女的,穿着蓝色上衣,也许是那司机有点胖的原因吧,他觉得那件上衣显得有点紧。那女司机对斗门说:“老板,坐吗?”斗门想起了什么,不由抖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他看见那个女司机头发很长,那头发压在她的背上,斗门不知道它有多长,也许到了腰的部位。这个想法不由使他又抖了一下。女司机居然没把头发扎起来,那头发包住了整个头,斗门连她的侧脸都没看见。

  他下车的时候想塞那张假钞给司机,他觉得女人比较好欺负。

  但他最终没敢这样做,他怕那个女司机回过头,用一张苍白的脸对着他,那是一张死人的脸,那张脸冷冷地说:“你还是把它烧给我吧!”

  斗门赶紧掏了张真钞给她,跳出了车,来到人间。

  斗门被结结实实地淋了一身。

  他走到顺利花园门口时,又看见了那个保安,那保安又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友善地对斗门喊道:“我借把伞给你吧。”

  斗门没说什么,保安转身回到保安室拿出一把伞,那是一把蓝色的伞,斗门觉得这伞有点眼熟。那保安把伞撑开来,那伞歪歪扭扭的,有很多地方都弯曲了,他没有接伞,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就冲回家了。

  斗门回到家,屋里黑压压的,香洲隐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停电了。”

  斗门回应了一句:“妈的。”

  香洲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的。

  她的影子印在墙上,印在天花板上,那烛火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她的影子便跟着跳来跳去,整个人都变形了。

  斗门脱了鞋子要去洗澡换衣服,他瞄了一眼妻子,突然头皮都炸了,他看见香洲身穿一件蓝色的衣服,她的头发突然变得很长,可能长到了腰的部位,盖住了整个脑袋,她一直都是短发,昨天都还是短发。

  斗门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抖的,他颤抖着说:“香洲,你的头发怎么……”

  香洲把头转向斗门,因为背光,她的脸显得黑糊糊的,好像没有了脸似的,她的声音也显得若有若无:“怎样,好看吗?我今天买的假发。”

  斗门不相信,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老婆,他鼓起勇气说:“你把假发摘下来,你都不像你了。”

  香洲轻轻笑了笑,那声音轻飘飘的,她说:“进了房间上了床,你就知道是不是我了。”

  斗门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他听出了两个意思。

  他强装镇定地说:“别闹了,这假发一点也不适合你,丑死了,快摘下来。”

  香洲却岔开话题:“快进去洗澡吧。”

  现在,斗门突然觉得愤怒大于害怕了,他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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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5.冤有头】

  那个杂物房的门不知为什么打开了很大一个口,里面铺满了白白的布,斗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那张梳妆台竟没盖上白布,那张梳妆台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椭圆形的镜子。斗门最讨厌这种梳妆台,其实他是害怕。

  斗门望着那面镜子,里面黑糊糊的,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有一张黑糊糊的脸。

  突然,有谁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的心蹦到了嗓子眼。是香洲,她站在斗门身后,学着他好奇地往杂物房看,然后冷冷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斗门问她为什么那面镜子不盖上白布,香洲告诉他今天从里面的旧衣服里找到一件蓝色的衣服,就是她现在穿的那件,她觉得好看就对着那个梳妆台的镜子试穿,不过她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这样一件衣服了。

  又是蓝色?斗门突然非常反感蓝色,他叫香洲换掉,说那衣服难看,又说那颜色不吉利。

  香洲哪里相信,斗门没再说什么,闷闷地去洗澡了。

  这一夜,电一直没有来。

  斗门和香洲早早就睡下了,香洲竟连睡觉也不肯脱下假发,她的假发很长,差不多及腰了,斗门觉得没有人会买这样的假发。

  不久,香洲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斗门却迟迟不能入睡,他一直看着她的假发。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法,也许这根本不是假发,这个根本不是我的老婆。

  这个想法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决定探个究竟,他把手伸向那密密麻麻的头发,轻轻往外拉,假发居然没动,他又加了把力,假发还是纹丝不动。斗门有点害怕了,他使尽力气一扯,那头发连同一层头皮竟被他扯了下来。他看着血淋淋的头骨一阵干呕。香洲却像没事人一样,问他那么晚了不睡扯她头发做什么。

  斗门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鬼啊!”

  斗门是被香洲摇醒的。香洲本来睡着了,却被斗门的大叫声吵醒了,原来刚才又是斗门做的一个梦。

  斗门一醒来就几乎是吼着向香洲说道:“你把假发摘掉,那东西害我做噩梦,快点!”

  香洲不再坚持,乖乖把假发给摘了,露出她可爱的短发。

  斗门吻了吻香洲,似乎把假发摘了就确定了老婆的身份,他终于安心了。两人相拥而睡。

  这已经是斗门连续两天做噩梦了,他觉得一切都和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有关系,那张假钞可能附上了那个女人的灵魂。

  那张假钞曾经害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那个生命已经化为冤魂,来讨命了。

  斗门觉得,噩梦是可以吓死一个人的。他觉得有很多很多的人白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死了,这些人其实都是做噩梦被吓死的。

  他怕自己也会睡着睡着就被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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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3:14 | 显示全部楼层
 【6.无限恐怖】

  他决心一定要把那张五十元的假钞脱手。这一天,天气好多了,他走街串巷,寻找好对付的店员。他一条街一条街地逛,一间店一间店地看,最后竟然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用不着的东西,却还是没敢把关键的那张钞票掏出手。

  他觉得干脆把它送给路边乞讨的可怜的乞丐吧,却又害怕那个乞丐拿着钱去哪间餐馆吃饭又被店老板打死了,这样又将多一个冤魂来索命了。

  最后他决定把它烧掉,一了百了。

  斗门真的把它烧了,他第一次烧钱,虽然钱和普通的纸本质上来说都是纸,但烧钱和烧纸的感觉就是不同。

  斗门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他觉得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他徒步走回家,一路上甚至吹起了口哨。

  在顺利花园门口,斗门没看见那个满口黄牙的保安,他看见了自己的老婆。

  他老婆居然在保安室,她在干什么?她背对着斗门,她居然还披着那长长的假发,还穿着那件蓝色的上衣。

  斗门没去叫她,他小心地走过保安室,径直回了家。

  黄昏的时候,香洲回来了,她穿着蓝色上衣,披着长长的假发。

  斗门问她:“去哪了?”

  香洲:“打牌,输了。”斗门觉得她在敷衍他。

  斗门:“在哪打牌?”

  香洲:“隔壁老李家。”

  斗门:“下午三点半你就在那打?”斗门在保安室见到香洲的时候就是三点半。

  香洲:“是啊,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输。”说完她就进厨房做饭了。

  斗门陷入沉思,老婆为什么要骗自己呢?她在隐瞒什么?后来他又想,可能坐在保安室的根本不是香洲,只是个陌生女人。

  他当然去找了隔壁老李谈话,老李证实了香洲的话,她确实在他那打牌。

  这天晚上,斗门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又来到了那个保安室,这个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保安室里亮着微弱的光。斗门没看见那个保安,他看见了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蓝色的上衣,他没看见那女人的样子,她背对着斗门。

  斗门觉得那个女人是香洲,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斗门壮着胆子来到保安室,试探着叫了一声“香洲”。

  那女人用侧脸对着斗门,听到斗门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你看我是香洲吗?”那声音明明是女声,但她抬起头的时候,斗门看清了那人居然是保安,那个满口黄牙的保安。这个恐怖的保安居然穿着女人的衣服,戴着女人的假发,好像还化了妆。他现在正对着斗门龇牙咧嘴地笑,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你看我是香洲吗?”

  斗门又被吓醒了,梦境越来越恐怖了。他的心跳得飞快,他怕哪一天这颗心会不堪重负,永远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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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3:50 | 显示全部楼层
 【7.香洲死了】

  其实,真的有人停止了心跳,不过不是斗门。

  是斗门的女人,香洲。

  香洲是在第二天半夜里死的,她死在杂物房里。

  她半夜去杂物房干什么?斗门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越来越害怕那间杂物房。

  毫无疑问,香洲是被人残忍地殴打致死的,她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这一点被警察证实了。

  巧的是,香洲死的那天晚上斗门又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来到那个妓女的姐姐被打死的那间餐馆,他目睹了整个殴打的过程。实在惨无人道,那女人身上竟找不出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他还注意到那女人头发很长,长到了腰的部位,而且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

  后来他就醒了,接着发现香洲死在了杂物房,一身的伤痕和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而且香洲居然也是一头长发,蓝色上衣。

  这让斗门伤心之余感到毛骨悚然。

  警察经过一个月的调查,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警察怀疑过斗门,最后还是排除了斗门的嫌疑。斗门心里却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一定是那张五十元假钞在作怪,是那个冤死的女鬼来报仇了。但警察不会相信这些。

  本来斗门和香洲一直过得好好的,自从收到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斗门就开始做噩梦,香洲开始戴令人恐怖的假发和穿蓝色的衣服。现在,香洲还为此失去了她鲜活的生命,斗门觉得很快就要轮到他了。

  不管怎样,斗门觉得应该先清理掉香洲生前一直不肯扔掉的杂物房里的东西。那房间死过人了,而且放着这些铺上白布的陈旧的东西,斗门不敢想象夜深人静的时候那里会发生什么,他怕有一天那门突然又自己打开了。他往里望,那面椭圆的镜子竟没有盖上白布,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蓝色的衣服,定定地看着他。他赶紧朝自己身后望去,什么也没有,原来那个女人在镜子里。他不想像香洲一样被那女鬼活活打死。

  顺利花园门口附近有个废品站,斗门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一队人把那些旧家具都抬去了那个废品站。还是那个保安值班,他在保安室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这天傍晚的时候,斗门实在不想呆在那个阴森冷清的家里,又来到小区弯曲的小道上吹风散心。顺利花园里的人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斗门孤独地走着。

  突然,斗门感觉自己身后又多了一个脚步声,他猛一转身,没有人,也没有虫子。

  他继续走,那脚步声也在继续,有时斗门觉得那声音都近在咫尺了,一转头,却什么也没有,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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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4:29 | 显示全部楼层
【8.妓女的尸体】

  晚上,斗门躺下以后,觉得杂物房里有响动,他仔细一听,是女人的哭泣声,他吓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难道香洲的魂回家了?他轻轻地下了床,来到杂物房门前静静地听。他听得清清楚楚,那哭声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斗门突然鼓起勇气,他决定今夜要和那个女鬼来个彻底的了断,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发疯的。他猛地拉开房门,里面本来应该空空如也的,现在却横放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被一张白布盖着,有一个人那么长。

  斗门觉得那一定是一具人的尸体,而且那人他还认识。

  他走过去一把将那白布掀开,是那个妓女的尸体,也许不是那个妓女,是那个妓女的姐姐,她们长得可能很像。

  那具尸体居然保存得非常完整,只不过她全身都是伤痕,她是被打死的。她的脸色太苍白了,那种白绝对不属于一个活人。

  斗门呆呆地看着这具来历不明的女尸,居然忘了逃跑。

  这时,他觉得有种虚脱的感觉,他觉得他的死期到了。因为他看到那具青白青白的尸体居然动了一下,开始是手指动了一下,接着是脚,后来眼睛都睁开了,那双眼睛猩红猩红的。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四肢似乎支撑不住身体似的左右摇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遮住了她的眼,整个头看起来只有密密麻麻的头发。

  斗门想跑,可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瘫软在地上。那具僵硬的尸体拖着摇晃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斗门……

  斗门眼前一黑,很快就崩溃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天和地颠倒了,男和女颠倒了,老和少颠倒了,真和假颠倒了,黑和白颠倒了……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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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4:36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我是一名精神病院的医生,斗门是我的病人,他患有严重的幻想症。我每天都听他讲不同的故事,这些故事没一个是真的。我当然知道,因为斗门根本没结过婚,这个城市里也从没有过顺利花园这个楼盘。他没有收到过假钞,更没有叫过妓女。他只是一个可怜的作家,为了能写出题材新颖的稿子,他每日每夜构思、想象,结果却在自己的构思和想象中迷失了方向,失去了理智,从此生活在幻想的世界里再也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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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忘川

    【1.出门】

  清朝末年,绍兴某村住着一户人家。

  丈夫王成,妻子李氏,夫妻俩都已过了而立之年,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王成以农为业,空闲时经常外出经商卖布,挣些银钱,家里算不上富裕。前些年,绍兴遭了旱灾,田里几乎颗粒无收,饿死了很多人。那阵子,很多人家都为了一点糊口之粮争得你死我活,妻离子散。只有王成夫妇不同,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们依然相互扶持,相互谦让,只剩一口粥也硬要分成两口吃。这么多年过下来,夫妻俩情比金坚,相处得非常和睦,几乎没吵过一次架,小日子过得也算幸福美满。

  这天,王成又要外出做生意。这次和以往不同,他的布被城里的一个大商人看中了,他要进一趟城,和城里的老板谈合作的事。

  进城路途遥远,沿途都是山路曲径,没有什么可以代步,王成只能一路步行过去,估计没有一月半月回不了家。于是,他专门交代妻子:“我这次出门,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家看管好孩子,等我回来。”

  妻子李氏听完这番话,眼泪不禁簌簌直流。这么多年来,李氏还不曾试过和丈夫分开这么长的时间。毕竟是妇道人家,即使肚子里装满了委屈,却也不敢埋怨半句,只好默默地到灶房里弄了些干粮,细心地包好,然后放进王成的包袱里,嘱咐他路上饿了吃。

  王成又何尝舍得家中的妻儿,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轻轻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包袱,没有再说什么,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刚走几步路,李氏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一路小心!”

  王成转过头去看着李氏,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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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7 01:34:59 | 显示全部楼层
  【2.父亲】

  王家几辈人都生活在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时最多只是到当地的镇上做些买卖,说起进城,也是十年以前的事了。那阵子,年过五旬的王志仁无端端生了一场重病,他隐约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那段时间,儿子王成终日守在父亲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某日,一直迷迷糊糊的王志仁突然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忘川……爹要去忘川了……”王成没听明白,“忘川”是什么地方?

  他突然想起,在田里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一直有个心愿——走出这个村子,进城开开眼界。莫非父亲是想进城?

  儿子王成最是孝顺,想起父亲一辈子的辛苦劳累,便暗下决心,就是背也要把父亲背到城里去,让他看上一眼,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说也奇怪,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志仁听说儿子要带自己进城,竟高兴得能下床走路了。王成见状,还以为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自然是非常高兴,便决定即日启程。

  王成为父亲削了一截木头作为拐杖,一路上,王志仁就借助着这根拐杖和儿子的搀扶,不停地赶路。王成担心父亲太累,每走一段路就要他停下来休息,可王志仁就是不答应。他总是说:“我不累,路还长呢!”王成知道父亲是心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父子俩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月,难以想象的是,这半个月来,不久前已奄奄一息的王志仁竟没有让儿子背过一次,全凭自己的意志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不过此时,他已经渐渐走不动了。王成知道,父亲的病情开始恶化了。他焦急地举目四望,眼前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不见一户人家,不见一块瓦片,这样下去,究竟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城里?

  正当王成茫然不知所措之时,远处却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面城墙的模样。王成好生奇怪,刚才那里明明是一片荒草,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一面城墙?难道是自己饿得头晕眼花了?王成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此刻,那面城墙在王成眼里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不禁兴奋地向父亲喊道:“爹,我们快到了!”然而,身边的王志仁已经奄奄一息,对儿子的话已无任何反应了。王成不禁担忧起来,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

  他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王志仁,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去把他背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城墙方向奔去。此时的王志仁已经昏迷了,躺在儿子的背上艰难地呼吸着。

  王成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朝背上的父亲喊道:“爹,您坚持住,前面就是城墙了,过了城墙我们就进城了,您千万要坚持住啊!”

  背上的王志仁已经气若游丝,说不出话了。王成清晰地感觉到,他爹的头一直在往下垂,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把他爹的头扶起来,一遍一遍地对他喊“快到了”!

  当王成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面高大的城墙下时,才发现背上的王志仁已经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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