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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7 15: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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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咱也回房歇喽!”金祥老人对着狗喊道。“将军”顺从地站起来,跟在他后头。对于“将军”的听话,金祥老人一直感到很满意。
然而正当金祥老人准备关门时,“将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它挡在门口,高竖起耳朵似乎在专注地倾听着什么,然后就变得狂燥不安起来,呲着牙对着外边的黑暗狂吠,就象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金祥老人警觉地到外面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可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对狗喝道:“将军!不要叫了!”
可“将军”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了,两眼发红,全身的毛倒竖起来,白森森的利牙滴着口水,不一会儿,由怒吠变成了狂吼,凄厉的“呜呜”声响彻了夜空。
“将军!将军!你怎么回事?”金祥老人想去按住它,可愤怒的狗象箭一般窜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将军!将军!”金祥老人跟在后面叫着,但狗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在何处,“将军”的咆哮声仍是那么让人胆战心惊,突然间,吼声嘎然而止,就象一台正在播着摇滚乐的唱机被人猛地拔了插头一般,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将军!将军!”金祥老人呼唤着,可狗再也没有回来。这时,似乎全岛的狗都有心灵感应似的,同时走调地狂吠起来,此起彼伏地象无数的狼群在啸,月夜下,金祥老人忽然感到莫名的从未有过的恐怖。
渡轮慢慢靠岸了,乘客们开始三三两两走上码头。每星期才三班的渡轮是外地客来岛的唯一交通工具,实际上,它不过是由一艘旧渔船改装而来,客人少得可怜,除了当地居民的亲友和一些公务人员,是极少有人愿意光顾小岛的。
李炜的脚终于踏上了陆地,五个小时的海路让他感觉很不好,他的头有点发晕,一位警校的高材生分配到这鬼地方,实在有些委屈,他咕哝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头顶一轮烈日,长长地吁了口气。
“请问,你是李所长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笑呵呵地迎上来。
“我是李炜,你是……赵灵军同志?”
“叫我老赵就行了。”胖子从李炜的手中接过行李,说:“刚上岛挺不适应的吧?坐不惯海船的人都会这样,没关系,咱所就在前面,到那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炜跟在老赵后面,有点好奇地打量着海岛上的风景人物,对他来说这一切挺陌生的,一个内陆的城市娃竟然阴差阳错地分配到这海岛上当派出所的所长,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其实这所长当得也恁窝囊,老赵是他唯一的手下,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城市当一名普通的民警。
所谓的派出所,也不过是一间稍大的石屋子,里面摆了两张旧得发黑的办公桌,一个木制的文件柜,里面整齐地排放着案卷,为了迎接新所长,老赵特地用石灰把墙粉刷了一遍,显得房间明亮了许多。
李炜的寝室紧邻派出所,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和渔港码头,几艘捕鱼船停靠在岸边,码头上围着很多渔民,正在七手八脚地从船上卸下成担成担的海鲜。
这一晚刚巧碰上乡长家嫁女儿,听说李炜来了,好客的乡长硬把他拉去坐了上席,好说歹说还灌了他好几斤女儿红,第二天清晨,李炜醒来时感到有点头疼,口里干得很,于是干脆披衣起床,到办公室喝了三大碗水,总算舒坦了许多。他瞥见柜子里整齐的案卷,不禁勾起了兴趣,便随手从架上取下今年的案卷,开始翻阅起来,毕竟在学生年代,他就对刑侦学情有独钟,一个案件就象一本神秘的悬念小说,在答案没揭晓之前,他会睡不好觉的。
他在聚精会神地翻着案件记录,希望能找到一起能引起他兴趣的具有借鉴意义的案子,可是也许是小岛上的民风纯朴,治安特别好,或者是小岛实在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大案,李炜翻得眼皮打架,也找不出一起能吊起他胃口的案子。
“5月14日,岛东陈大妈家的母鸡中毒死亡,事主怀疑邻居张虎与其不和故意投毒,遂发生口角,经调解双方互谅。”
“5月25日,张达与金建两人因醉酒在渔船闹事,被带回本所接受教育。”
“6月3日,张小顺家8岁女儿张鑫不慎落海,被本所干警赵灵军救起,脱离危险。”
……
李炜轻声地读着记录,不禁哑然失笑,这些根本就不能算真正的案子,写得也极不规范,倒象极了乡下女人拉家常。
“我们这里啊!派出所就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赵笑着跨进门来,听到李炜的嘀咕声,仿佛猜懂了李炜的心思。
李炜对着老赵苦笑了一声,便合上案卷,一张记录纸从空隙里掉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李炜弯身捡起记录纸,用手轻轻地把纸边的折皱抚平,然后读道:“6月16日晚,村民金祥家的黄狗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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