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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爱情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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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2: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谢奇奇看着仙静手上的指环,听叶幽说了订婚的事情,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楚,只是看着夜色中的人来人往。

       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欢迎你以后到家里玩。”仙静淡淡的说。

       谢奇奇临走的时候带些怨气看了看叶幽,“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仙静等她走远,对叶幽道,“她很喜欢你对吗?”

       “以前是。”叶幽想起了过去,“我还是觉得你比较适合我。”

       仙静笑了,不露声色的在心里笑。男人炫耀他的进攻,女人得意自己的退让。

       回家,叶幽开车进车库,仙静先进屋,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老太婆,黑色夹袄,白色布鞋上蒙着灰尘,很是眼熟。仙静一惊,“你在这里干什么?”

       “把那块肉还给我。”舞春桃缓缓的转过脸来,一只手在衣服里胡乱抓着,另外一只袖管里空荡荡的,看着仙静,眼睛里没有眼球,只有眼白。

       仙静大声道,“你给我滚。”

       舞春桃的脸缓缓转过去,后脑勺对着仙静,不再回答。下雨了,风把舞春桃的白头发吹得凌乱。

       叶幽走过来,搂着仙静的腰,“不进去在门口干什么呢,自言自语。叫谁滚呢。”

       舞春桃在台阶上哼着歌,却不知在唱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没有?”仙静紧紧靠着叶幽的身体,这一刹那,觉得安全。

       “我看见你了呀,傻瓜,快进去,下雨了。”叶幽打开门。

       仙静冲进房间,却找不到唐舟送的桃木坠子项链。

       叶幽从后面拥抱着仙静,“早点睡觉,明天我们不是要去你父母那吗,别到了飞机上又打瞌睡。”然后嗅嗅仙静的头,象一只小狗一样咻咻的嗅,“老婆,头发要洗了哦。”

       仙静不好意思的推开他。打开水龙头,温和的水浸泡着仙静的头发,柔软的泡沫散发出怡人的芬芳。

       心想舞春桃的事情还是要打电话给安苎商量,毕竟是她最先答应舞碧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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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幽在客厅看电视,新闻里说本市部分地区普降硫酸雨,那个长相老气的女播音员的衣服上还别了一朵茶花,喋喋不休的说:“硫酸雨,人称”空中死神“,吞噬着树木、庄稼、鲜花……”

       叶幽朝洗手间里道,“明天出去要撑伞,下硫酸雨呢,打在身上一下一个洞……”

       仙静听着,心里一寒,“快换台,换台。”说话间,从水龙头流出的水突然变得滚烫,头皮瞬间通红,来不及闪躲,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迅速蔓延全身。

       “快来啊,叶幽。”仙静忍痛关了水龙头。

       闻声赶来的叶幽冲进洗手间,仙静的头冒着滚滚热气,脖子后面的一大块也被烫伤,嫩嫩的皮轻微往上卷起,露出粉红的肉。

       “快打120.然后去冰箱里把冰块拿出来。”仙静咬着牙拿了一管牙膏往脖子上涂抹着。

       叶幽吓了一跳,打着电话疯狂重复地址。一边手忙脚乱的到打开冰箱。

       救护车来的时候仙静被烫伤的地方已经冒出黄色半透明的黏液,躺在担架上,抓着叶幽的手,“我没事,别告诉我爸妈。你帮我到家里找一下我前天戴的项链,不知道放哪了。”

       叶幽点头,脑子一片空白,心被撕碎一般,宁愿被烫伤的是自己。

       透过救护车的车窗,远远的,舞春桃在仍然在台阶上坐着,手掌张开,对着救护车慢慢挥动。

       医生上完药对仙静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烫到脸上是要毁容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好休息,后天出院吧。”

       仙静躺在病床上,叶幽在对面的床上坐着,医生上药的时候他在旁边绕来绕去,被训斥了一通,只能远远的看着。

       仙静笑了笑,张开自己的双手,“让你担心了。”

       不说还好,一说叶幽赶快走过来,把头埋在仙静的胸口嚎啕大哭,“你不知道我多心疼,我不准你受伤,以后也不准……。”

       仙静的胸口一热,因为叶幽的气息。

       叶幽抬头看着仙静包裹的头和脖子,“以后再也不准你洗头发了。”

       “傻孩子,那我的头上不就长虱子了呀?”

       “长虱子也比现在头上缠满纱布象个印度人好看。”叶幽认真的说。

       仙静哈哈笑了,照照镜子,还真有点象个印度阿三,怪怪的。

       晚上,叶幽睡在旁边,仙静一点也不怕,对于舞家,仙静自认问心无愧,她要来,就让她来吧,逃也没有用,先睡他一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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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3:2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
       老罗接叶幽电话,终于在厨房的地上找到了项链,送到医院去。走到门口,觉得少了什么,返回,花园的铃兰盛开,顺手摘了一把。

       这个女人不坏。老罗边走边想,那天见仙静在沙发上缝补,不经意看了,她手中的是一双男人的白棉袜。老罗喜欢节约的女人,节约是乐趣,前妻也是这样,缝缝补补,并不缺买新衣服的钱,却还是舍不得扔掉旧的。

       门虚掩着,叶幽正和仙静嚼耳朵,等了半天,两人还在磨蹭没完,说说笑笑。

       咳――咳,老罗在门口示意。

       叶幽看见他,问道,“东西找到没有?”

       “给你。”老罗从口袋拿出项链,“可能是洗碗的时候掉了,我在厨房找到的。”

       “谢谢你。”仙静让叶幽帮忙戴上,叶幽看着那块烫伤的皮肤,温柔的吹气,“还疼吗?”

       “不疼了,但是很痒,有点想抓它。”仙静用的烫伤药是全医院最好的,病房也是。中午的饭医院特别做的营养餐,叶幽吃的时候还说多住几天,这里饭菜好吃,被仙静说成乌鸦嘴。

       仙静招呼着老罗坐下,“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玻璃花瓶容着新鲜的花,而痛苦,似乎慢慢减退。

       韩美打电话过来催问什么时候回去,叶幽说家里阁楼正在装修,大约迟两天。仙静疑惑的看着他,这小子,撒谎不但连草稿都不打,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

       叶幽说,撒谎嘛,当然是越细致越让人相信。不能说有事要迟两天,那会让人怀疑的。有事,什么事,是不是生病了,麻烦就来了。

       仙静作佩服状,医生查房,询问病情后问仙静,“下午做个全身检查吧,不贵,VIP病房的病人打九折,两千七。”

       在医院,谁敢不听医生的话。叶幽点头,“那麻烦您下午帮我安排一下,三个人。”

       老罗诧异,“我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叶幽道,“我请客,你着什么急。”

       CT房的护士一见又有病人来了,而且是三个,马上兴高采烈,这个月奖金总算到手了。

       “喝水,喝水,喝完三瓶水,有憋尿感才能照CT.”并不是每个护士都很漂亮,都很和蔼。

       仙静喝得想吐,却还不合格。对二人道,“你们不用等我了,在病房等我,完了我就下来。”

       半个小时过后,总算有了所谓的“憋尿感”,进了那间神秘的屋子。

       脱下衣服,冰凉的器械在胸口背后游走,混身凉嗖嗖的。医生是个年轻男子,戴着眼镜,反复检查,一边说,翻过来,趴下之类。

       仙静很后悔答应那个医生全身体检,一个下午把人折腾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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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3:37 | 显示全部楼层
腹部检查了很久。

       年轻医生的脸突然变得严肃,继而变得铁青。

       “我怎么了?”仙静问道,“我怀孕了吗?”

       “没事,一切正常。”那医生在填写体检表格时握着笔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一使劲,纸划破了。

       晚上,安苎来探望仙静,叶幽和老罗不方便听女人之间的秘密,两个男人在阳台上喷云吐雾。

       “我真的见到她就坐在台阶上,很是可怕。”仙静小声的环顾四周,对安苎说着,“当初是她要我吃的,现在又问我要,你说怎么办?”

       安苎有些愤怒,“当初我们把她女儿的骨给送回去,想不到她竟然这样无良报复。真不是个人。”

       仙静提醒安苎,舞春桃本来就不是人。

       “怎么办?我看给唐舟打电话,事情好像比较严重。”安苎一边拨号码。

       仙静无言,看着阳台上的叶幽,无忧无虑的他正朝自己做鬼脸。

       “喂,唐舟吗?”安苎接通了电话就开始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事情的经过,容不得唐舟插嘴,最后说了句,“你说怎么办?”

       唐舟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是略知皮毛,你等我电话,我去问问师父。”

       “好好,要快点,我们等的急,仙静的脑袋都快被那不知好歹的东西用开水烫熟了。”安苎心疼的看着仙静的头皮,庆幸的想,还好只伤了一小块,否则剃个光头怎么出去见人。

       挂了电话,安苎握着仙静的手,“对不起,其实当时应该是我去的。也许我不会去吃那块肉,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唐舟。

       “师父怎么说?”安苎接通电话就问。

       唐舟道,“舞春桃自杀的时候穿的是红衣,怨气重。如果当时不吃下那块肉当时就被它害死了。”

       “那它到底想干什么?”安苎急忙追问。

       “可能是她想让仙静怀鬼胎。”唐舟说的时候,四岁的小儿子正站在凳子上拿桌上瓶子里的东西吃,回头冲唐舟笑着。

       “还有呢?”

       “师父说一切皆有天意。本来他吩咐不让我和你说这些的,但我想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对了,你们记得戴起那串项链,别弄丢了。咱们有空再联系。”

       “哦,谢谢你。”安苎挂了电话。

       “怀鬼胎?”仙静有些不可思议,歇斯底里的大叫“开玩笑吧,搞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快结婚了,为什么选我?!”

       “咱们不能着急,要想应付的办法。我认识个法师,我带他来你家你看怎么样。我就不相信邪能胜正。”安苎的心一阵慌乱。

       叶幽进来,对安苎道,“还没聊完?那你今晚就在这里陪仙静,我和老罗要出去办事情,明天上午来接你出院。”

       吻了吻仙静,但没有看到仙静眼神中的不安。

       晚上,病房开着灯,仿佛又重新回到出租屋的时光,仙静和安苎互相陪伴,两颗怕鬼的心,加在一起熬夜到天明。

       凌晨,唐舟被枕边的小儿子吵醒,“爸爸,我要上厕所。”

       唐舟说,“小声点,妈妈睡着了。你自己去啊。”

       “爸爸,我的眼睛睁不开。”唐林秀的小手揉着眼睛。

       “你今天吃了什么了?”唐舟迅速开灯摇醒老婆,“瓜妹子,快起来,林秀病了。”

       唐林秀瘫在床上,“我吃了桌上的糖了,我只吃了十粒。”

       袁艺头脑哄的一声,打急救电话。

       唐林秀看着爸爸和妈妈忙碌,想说点什么,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张开嘴,吐了几口白沫,停止了呼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林秀,四岁,长相憨厚可爱,来不及叫最后一声妈妈。

       医生说那是国外的减肥药,成年人服用四粒以上就紊乱神经,小孩吃了十粒,必死。

       袁艺和唐舟一下子苍老,不忍心互相埋怨是谁忘记盖减肥药的瓶盖,五岁的大儿子看着弟弟在病床上的尸体,喃喃自语,“弟弟睡着了。”

       每个晚上,这样那样,有人甜蜜梦乡,有人缠绵痴缠,有人战栗,有人思念,有人失眠,有人却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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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3:4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七
       孙小臣下班回家,穿得玲珑紧致的李彩儿在发廊门口招呼道,孙医生,很久没过来了。黯淡的红色灯光下,十七岁的李彩儿笑得象盛开的婴粟花。

       单身的男人,总要给自己找点乐趣,不能总是靠自己。

       没有前戏,也不用夸奖她内衣漂亮,只是直接放进去进行活塞式运动,趴在她身上一阵痛快的发泄后,孙小臣随着李彩儿来到大厅。

       “帮我刮刮胡子掏掏耳朵吧。”孙小臣看着镜中略疲惫的脸,胡子长的特别快。

       掏耳朵的工具是一根长而细的银针,一端绑着一个小勺。孙小臣闭上眼睛躺着,舒服的几乎要哼出来,只是压抑着,老板娘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挑选玻璃门里的环肥燕瘦。

       几个叼着烟的男人进来,为首的满脸横肉,对着老板娘呵斥,“你到底交不交人?”

       老板娘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搬救兵,一边振振有辞,“她们自己从你场子里跑出来到这里来做,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捆住她们的手脚。”

       那人一听,脸涨成猪肝色,一个大耳光赏过去,老板娘手机摔成两半,人一趔趄,扑倒在李彩儿身上。

       李彩儿的挖耳银针猛的往里一戳,孙小臣感到一阵剧痛,不省人事。银针的一端深深推入左耳,带小勺的一端从右眼扎出来,刺穿了眼珠,血止不住,染红胸前的衣服……

       “孙医生呢?我要孙医生给我照CT.他认真又仔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耐烦的和护士交涉着什么。

       “孙医生昨天死了。”护士冷冷道,“先喝水,喝完三瓶水再来照。”

       仙静的伤已无大碍,出院后和安苎逛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舞春桃远远的站在花园里,不敢靠近,眼神里似乎有些害怕。仙静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叶幽和老罗又出去了,问他办什么事也不说。仙静也无心管,和安苎在沙发上聊着,安苎是第一次来,对于这别墅的位置和摆设赞不绝口,一个劲的催仙静快点结婚。

       “被那个东西盯上了,不知道还有命结婚没有。”仙静有些沮丧,真是见鬼了。

       “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唐舟。”安苎又拿起电话,“我想他肯定知道更多,他就想我给他多打几个电话。”

       “喂,唐舟吗?我是苎苎。我想问……”

       话还没有说完,唐舟在电话里打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秀死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安苎看着仙静,木然的语气,“唐舟的儿子死了。他再也帮不了我们。”

       仙静悲从中来,把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扔在地上拿脚使劲踩,朝花园大声喊道,“来啊,你来啊,不就是死吗,我不怕,你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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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4:32 | 显示全部楼层
舞春桃远远的看着,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哭,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来,听得凄惨。

       安苎从地上捡起链子帮仙静戴上,“你疯了吗,你还要为叶幽着想。你死了他怎么办?”

       仙静叹气,“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们只能靠自己。”安苎比仙静要镇定,“我不是认识个法师吗,明天我就去找他来,除掉这只鬼,无论多少钱我都认了。”

       仙静点点头,“幸亏有你。谢谢。钱的事情由我负责。”

       “谢什么谢,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有事就是我有事,何况当时是我答应舞……”

       窗外的哭声越来越近,安苎不再把那三个字说完整,“反正我们有项链护着,不怕,她应该近不了身,对了,你家有面膜没有,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仙静感激,这个时候,这种事情,安苎在身边,分担了一半的恐惧,叶幽,还是不能和他说真相,他不会相信,也不想连累及他。

       很晚了,叶幽才上床。仙静醒来,从后面紧紧的贴着叶幽的身体。

       “疼,别碰我的屁股。”叶幽反过身来。

       “怎么了?”仙静一开灯,叶幽的屁股上有个口子,是划伤。

       仙静一下子联想起舞春桃,心里一阵紧张,“怎么搞的?”

       “哦,被钉子弄伤了,报废了我一条新裤子,不过打了破伤风的针,没事了。”叶幽趴着笑,“这样睡虽然不利于身体发育,但比较安全。”

       仙静赶快下床,打开抽屉拿出云南白药,细心的擦着,一边道“你这两天和老罗在搞什么东西?”

       “我可没和老罗搞,你别冤枉我。老罗是给我帮忙的,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别问了。”叶幽趴在床上,享受仙静的手指轻轻擦药的又痛又舒服的刺激,身体的柔软部位已经充血,可惜被压在身下。

       “好了。”仙静收好药,“下次小心点,擦好药,今天晚上就光着睡觉吧。”

       叶幽看了看仙静,“那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仙静笑了,“你这痞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叶幽关了灯,侧着睡了,仙静和他保持着距离,唯恐挨到他的伤口,想着想着叹息一声,叶幽忽然侧过来,将仙静翻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着,一边道,“傻瓜,你不就是想我抱着你睡觉吗,说就是,讲什么客气。”

       安苎拿电话和远在东京的石磊聊着,说晚安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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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
       安苎带来的法号叫乾坤的道长出现时,老罗上下打量着,疑惑着,这就是法师?肚子大大的,脸圆圆的,头发长长的。别人说道骨仙风,老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道爷,这边请坐。”老罗招呼着,仙静的客人,得罪不得。

       仙静此时正在飞机上,和叶幽一起回家。终身大事,首先考虑的应该是父母的意见,孝顺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韩美和仙时雨听完叶幽一番真情告白后,默许了这件婚事。

       叶幽道:“别的您二老都不用担心,十一的时候你们过来就是,亲戚们住的酒店都已经安排好了。”

       仙静在一旁听着三人商量婚礼细节之事,又幸福又欣慰,瞧他们的亲热劲,自己倒是多余,一边想着安苎的抓鬼大计。

       老罗看着花园里的花,吃完晚饭,那位道爷对着花草拿木剑一顿乱砍,一会又烧这烧那,眼不见,心不疼,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还要买什么硫磺粉,真麻烦。

       安苎看见舞春桃,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脸朝上,道士的脚踩着她的手掌,问着,“可知罪?”

       舞春桃嘴角流血,狠狠的瞪着安苎,“你也逃不掉。”

       安苎猛的一惊,对法师道,“救命啊。”

       “毁了你的魂魄,让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用不超生。”乾坤道士拿桃木剑对着舞春桃的脸,用力往下刺,刺着眼睛,刺着嘴,舞春桃的嘴张的很大,象垂死的老鼠一样尖叫着,面容血肉模糊。

       安苎的脸转过去。

       乾坤道长对安苎道,“你不要可怜她,现在仁慈,将来后悔莫及。”

       “她为什么恩将仇报,我们觉得她女儿可怜,才帮忙,她却害仙静。”安苎看着桃木剑正在刺穿舞春桃的腹部,刺了一个大洞,钻出来的是蠕动的大拇指粗长的虫子,裹着厚厚的血膜,争先恐后挣扎着,四下逃去。

       “你对别人用心,别人未必就能体会,未必能领情,人尚且如此,何况鬼呢?”乾坤道士甩了甩剑上的血,对着舞春桃空空的躯体“扑”的一声喷了口白酒,蜷成一团,她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化成一滩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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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死的时候怨气重,所以魂不飞,魄不散,现在好了。老道自己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无妨,本身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乾坤道士对安苎继续道,“等下你拿硫磺粉洒在此处就没事了。”

       “真的?”安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道士点点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已不会再出现了。钱你别着急,下星期打到我卡上好了。记住,是汇丰银行那张,别弄错了。”

       老罗拿了一袋东西交给安苎,自己醉醺醺嚷嚷回屋子睡觉了。花园里,只有安苎一个人对着舞春桃溶化的液体发呆。

       第一次发现硫磺的味道如此芬芳。

       撒着撒着,舞春桃觉得背后有人。

       一回头,是老罗。满嘴酒气,“你…。在干什么。我…忘记带钥匙出来了。”

       “给!吓死我了。”安苎不耐烦的拿出钥匙,“别锁门啊,我等下进去。”

       老罗歪歪的进去了。

       那滩污秽已经被硫磺粉掩盖,冒着淡淡的烟,一个一个的气泡向舞春桃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

       打电话给仙静的时候她已睡了,接到电话,顿时兴奋起来,“真的吗,真厉害,真的吗,她真的消失了吗?”

       叶幽被吵醒,“怎么了,谁消失了?”

       仙静挂了电话,扑在叶幽身上,“好开心,睡不着了。”

       “那,我们一起做坏事?”叶幽接过话来。

       仙静来不及回答,被子一蒙,滚来滚去。

       隔壁房间,韩美和仙时雨已经入睡,他们不经常有性生活,三十年了,彼此太熟,身上哪里长颗痣都了如指掌,下起手来,反而没意思。由情人变亲人,不动声色的转变,由激情到平淡,由动荡到依赖。这是人人都期待的和你慢慢变老,也是人人都忽略的琐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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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5:4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九
       安苎带着仙静到花园,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硫磺粉。安苎绘声绘色的表述当时情景,一边咽着口水,“就这样,一下下的刺她,许多虫子从肚子里跑出来了。”

       仙静有些恶心,“其实她也挺可怜。”

       安苎马上打断,“乾坤道长说了,你可怜她,谁可怜你。鬼是没有人性的。”

       仙静点点头,“那她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是啊,道长说她魂飞魄散了,对了,那五万块钱准备好了没有,今天我给人家寄过去。”安苎伸出手。

       “我马上拿给你。”仙静看了看一片生机的花园,向日葵向太阳露出明媚的笑容,空气也变得新鲜起来,秋天,好天气的时候总是占据多数。

       叶幽拿出一张卡递给仙静,“你自己取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仙静接过来,“我会尽快还给你。”

       叶幽生气了,嘟着嘴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不许说还,你是我老婆。”

       安苎看在眼里,心想,什么时候能和仙静一样幸福。可惜,石头身在东京,这会不是在教室读书就是在餐厅刷盘子。

       转帐的手续是安苎办的,仙静站在柜台边说,“请法师也不便宜,捉一只鬼要那么贵。”

       安苎反过脸来和仙静说,“你以为啊,我们已经很走运了,他给我们打了九五折,而且不用预约,要是按正常程序来办,说不定没命等了。”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仙静好奇。

       “他原来没钱的时候在大街上摆摊算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我看他可怜就去抽了签还给了他五十大元,然后就留电话号码了。”仙静想起去年冬天那一幕,道士冻得发紫的双手和感激的眼神。

       “他算命算得准吗?”

       “也不知道,反正说的是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准不准。不过他说石头会离我很远,结果石头就说要去日本读书。”安苎接过银行柜台小姐递过来的回单,一边走一边说,“后来乾坤道长发达了,也不忘谢谢我这个当初光顾他,就这样认识了。”

       “你现在去哪里?去我家吧。住到下星期,刚好我过生日。”仙静说。

       安苎拦着出租车,“不了,为这事我都请好几天假了,反正现在没事了,再不上班饭碗该丢了,石头房子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回了,有事情咱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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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9:35:57 | 显示全部楼层
仙静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路过婚纱店,透过橱窗,心里一阵甜蜜。打电话给叶幽,说正在忙,不能来接她。

       忙?男人说忙是不是代表厌倦身边这个女人,他没有工作,忙什么?想了许多,想不出答案,不如不想。想不通的事情,只有不想。

       打车回家,老罗也不在。屋子里静静的,台阶上再也没有纠缠的怨灵,仙静心头一阵放松,收拾着叶幽的衣柜,真是个坏孩子,脏衣服乱扔,还有一条没有洗的内裤塞在干净的衣服里,仙静忍不住笑了。

       下午的太阳真好,洗衣服晾晒在天台上,一阵风吹来,衣服象在跳舞,无人打搅的午后,泡了杯金银花茶,看着远处的风景,懒洋洋的晒太阳,惬意的眯着眼睛,细细幻想着未来。有些人,即使天天在身边还免不了想念,这是爱你的感觉。

       车来了,停进车库。叶幽和老罗一边说笑着朝这边走来。仙静在楼上看着,这就是自己的他,年轻、活泼、率真,偶尔还小小的使坏,让人又好笑又莫明的心疼。

       叶幽拥抱仙静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阵油漆的味道。

       老罗在仙静的盛情邀请下终于答应坐下来和他们共进晚餐,其实他心里早就想这样,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压抑了许久的对中餐的向往终于释放,叶幽还没吃饱,老罗已经把锅里的饭全部盛到自己碗里,一边说,先下手为强。

       叶幽委屈的看着仙静,“我第一次见他吃饭这么疯狂。”

       仙静得意自己的手艺,“好吃吗,老罗。”

       “好吃好吃,下次多煮点。”老罗看了看叶幽,“你幸福啊,能娶仙静小姐这样的仙女。”

       这样的情景宛如一个三口之家,有些让叶幽感慨,可惜父母已经不足,否则就更完美了。

       这一个星期,除了晚上能见到叶幽,白天都是仙静独自在家,老罗也是出去,问出去干什么了,守口如瓶。仙静不再多问,别人不想告诉你的事,问了也是多余,聪明的人是这样的。

       “明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叶幽吃晚餐的时候问。

       “你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仙静似乎感觉到这段时间叶幽的冷落,晚上上床的时候累得连在上面的力气都没有,顺便道,“明天晚上也接安苎过来吃饭。”

       “好,那明天再给你。”叶幽朝老罗使了使眼色。

       仙静蒙着眼睛坐车的后面,老罗开车,叶幽在旁边坐着。有些忐忑不安,去哪里,搞什么,二十八岁,是不是太老了,晚上吃什么菜合适……

       下车的时候,叶幽仍然不肯让仙静摘下眼罩,仙静感觉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清新的咖啡香,还有温和的音乐。

       眼罩被解开时,叶幽笑着看自己,环顾四周,是一家小酒吧,一个客人也没有。

       “你把这里包下来晚上给我庆祝生日?”仙静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让人舒服。

       叶幽点头,“你应该会喜欢。”

       走到门口,仙静有些激动,酒吧的名字叫“幽静吧”,她知道叶幽最近在忙什么,她知道为什么钉子会弄伤他,她知道油漆味是从哪里来,她知道他爱自己,就是这样的表达。

       “生日礼物。”叶幽说完这句话上车,“别看了老板娘,去接你那朋友猪猪,说不定人家已经打扮漂亮在家等着呢。”

       老罗替仙静开车门。

       二十八岁,仙静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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