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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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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怒:"别胡扯蛋了,这鬼木可是天大的宝贝,邪气的很,昆仑山中只有最西边的青噶贡嘎山才有,要几百年才能长成一棵,长成后的树心里,就会有这么一根黑糊糊的木芯,比金属还硬,并且这木头简直可以做成长明灯,一根木芯点燃后,很多年都不会熄灭,比鲛人油还要珍贵,我师傅还说阴间那哭丧棒就是用的这材料,用来打鬼,一棍子一个,灵得很!"

看老头伸手拿出两根木棍掖进怀里,我也有样学样地拿了两根,猛想起来件事儿,赶忙摆手说:"对了!张三爷你真不地道!"

老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的寒碜人。"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记得你讲过你已经在这儿等候了好几天,暂且不管你吃喝拉撒的杂事,这么大票人从你眼皮子底下钻进鬼打墙里,怎么没有听你告诉我?还有这黑沉木是非常宝贵的材料,我都没有在历史书上见到过记载,是黑棺和黑楼的材料,总不可能拿来烧火吧?"

老头咧嘴一笑:"你倒是心细,我哪能在这个中空的山腹里头守株待兔?要不是今晚上被陨石砸破个窟窿,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找到鬼门关的入口?我转悠这几天已经是弹尽粮绝,随时准备拍屁股走人了。今晚上这一大帮人比我都要先钻进去,等我跑到时,除了鬼门关里头剩下的几具尸体不好处理外,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我比你们都懂的多,一看鬼打墙这么大阵仗,心知不妙,一筹莫展,躲一边忙活大事儿!就是专心做符咒探查鬼打墙后面的问题。"

我嘿嘿一笑:"那敢情你帮我们扫清鬼门关的障碍,只是拿我们试验,让我们先进鬼打墙里头送死吧?"

老头一时没有接腔,小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老头估计我慢慢消了气,这才不自然地说道:"你说的也太极端了,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卑鄙,前面冲进来这么大票歹徒,要想做试验,肯定够数了,也不在乎多你们三个,再说你们死在鬼打墙里头,我又不能旁观个子丑寅卯,那我还有什么好处?"

我哼了一声:"狡诈!别忘了你还说过,黄泉水!别以为我不懂这个名词。"

没错,就是黄泉水,那个让我想起两句古诗的词眼。

碧落黄泉,紫陌红尘,本就是阴阳对立、辉映有趣的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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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九章 鬼水人头
我这样揭穿老头,自然有我的依据。

水,这个东西,既普通又神秘,从古到今,每一个人都在每时每刻地接触。

我精心研读过的《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开篇明义,就讲到:……山,静寿一体,利万物之生息,却不与之争;水,上下无常,明万物之变化,亦与之变化。故曰:渊乃山水纵横之地,山从水出,水绕山生,临渊而明山水真章,孰可与天地同寿,此谓天道。

其实没那么玄乎到与天地同寿,我看真实意思就是说,我们的老祖宗当时生产力低下,对于山和水都是比较崇拜的,尤其对捉摸不定的水还具有相当的畏惧,在一些部落中甚至有水图腾的崇拜,现在已经不常见了,有的干脆就是一个漩涡标志,象征水的包容万物和吞噬一切的恐怖,如果真的琢磨清楚这水所拥有的真实力量,应该就可以长生不老。

老头还曾经提到过,我身体内如果出现漩涡眼,就可以得到长生不老的好处,恐怕都是和水这个字有关。

黄泉水,在《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也有讲,但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似乎作者颇多忌讳,不肯明说,只是含糊道:黄泉水,藏鬼蜮之水,鬼蜮者,口生弩形横肉,含沙射人,中者必亡,黑沉木聚集处,颇多伴生,慎之。

老头肯定私下里看过这部书,这一路上虽然口不关风地露出一点苗头,但背后还是隐瞒了不少我不知道的东西。估计老头和他师傅,都是想成仙想疯了的人物,对于长生不老的学问,恨不得嚼碎了吞下肚子才放心,就比如这水的真实含义,他应该已经掌握了不少内幕。

老头瞧着我的眼光不再狡黠,而是变得有些凝重:"冯一西,行,脑子够使,不错,咱们很可能是碰上了黄泉这鬼水,可这鬼水里根本不是黄泉,净是些冥沙还差不多,你既然知道了,就自求多福吧,别成了老子的累赘!"

逐渐恢复过来的田丽不明所以,根本不懂黄泉水的含义,心里没有充分的认识,对我们将要面临的机遇和危险更是估计不足,前进的道路上,攻击力自然大打折扣,而我们又暂时被困在了鬼打墙当中,我就尽量忍住烦躁,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小会,而老头则是一言不发的围着那大锅打转,还不时的丢下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下去,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我对田丽说得很明白,这雪山看似自然成形,其实另有玄机,首先是土质,咱们这脚下边踩的应该就是改造过的雪山土,土质非常阴寒,土色黑而且细腻,触手有部分粘性,甚至还有点腐蚀性,火烧样的扎手,说明土的结构里化学成分经过了改造,这就使得葬尸和殉尸在腐败过程中有一定机率产生特殊的变化。

其次是地形,地脉讲究的阴阳结穴,最高档次的就是两仪双绝、阴阳交融,这里整个山势如果从空中来看,群山环绕中一个独峰兀立,峡谷处一条古怪的大河向西流淌,这座整个地形中最高的地势和极低的幽深峡谷,形成了一个飞挂的檐角,潜入地下的部分隐隐然南北大梁交错,很有些宫殿的形状,这便是风水中的幽冥宝坻--"望帝城",处处透着阴寒凶险,乃是阴阳交界的死地,书上说进来后没有破解之法,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

咱们往前走的路上,很可能要面对许多未知世界的状况,如果我不幸成了光荣的英雄,你就在墓碑只刻一句话: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田丽却很疲惫,没有了跟我开玩笑的精神,我有点无趣,只好告诉她,我们如果成功揭开谜团,就可以和她立地飞升,去天上做神仙眷属了。

说完,我也不敢看面色发红的田丽,立马跑过去和老头一块看那大锅。

老头伸出手指蘸了下锅中的浑水,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这是……这里头怎么这么多老砒泥?"

砒泥,这个神秘的东西我知道一点,是一种可以改造水质的矿物,不完全溶解于水,化学性质阴寒滞沉,道士常用来从水中提取阴气,将阳水改造成阴水,以供通灵所用。

老头喃喃说道:"黑沉木,也是阴性树木,对地脉地气的变化最敏感,现在这几根黑沉木已经是黑得发紫,难道是说这地方没有一丝阳气?不可能!那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死的?到底什么东西杀了他们?"老头出了会神,终于跺跺脚,不情愿地去翻查那些死尸,希望可以找出死因。

我一向对死尸那是敬而远之,自然留在大锅边看那锅里的水。

奇怪,水里似乎有东西在漂,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再也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大叫道:"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这水里有个人头!"

老头的表情是吃了一惊,赶忙跑过来看,一看之下,吃惊地回过头看着我说道:"这个……这个人头,怎么和你长那么像?"

蹬蹬蹬,我连退几步,我实在是早已瞧得清爽,震惊不已,浑水里一颗人头漂浮着,五官轮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嘴角略微上翘,像是在笑的神情,可不正是我--冯一西的模样!

这事情太古怪了!

大锅里的水已经不再沸腾,一颗人头,没有头发,五官被油渍得发亮,正在里面载沉载浮地漂着。

田丽、老头还有我默默地站在四周,心里都在紧张地盘算,我知道他们心中一定在猜测:身边这个冯一西……这个家伙……究竟是人是鬼?

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头,我想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绝不是幻觉,摸摸自己的脖子,我的大好头颅依然完整无缺地长在那儿,那么,搞鬼的必定是这口离奇出现的大锅,或许是一直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张三爷做了什么手脚?

只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造成这么大的震撼呢?

如果锅中出现的人头和我毫无关系,那么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出现些死尸、骷髅之类的东西实在不足为奇。

我轻咳一声,慢慢说道:"这个玩笑开得可不小,老头!是不是你用了什么障眼法?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老头表现得非常正常,正常到我都怀疑面对如此诡异,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正常?

老头说道:"不关我的事!你还看不出来?是这锅水在作怪,小子你小心点,看好你的脑袋,可别真掉进去了!"

"我呸!你他娘的嘴巴真臭!"老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得跳起来,卷卷袖子就准备开骂。

田丽拉住我:"别动!你看那水里,还有别的东西呢!"

浑浊的锅内,微微颤动的人头下边,露出一点鲜红色,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不少肉芽从人头下边的脖子的位置上,不停地生长出来,似乎有知觉地摸索着变长变厚,而锅里的水就有点蒸腾出丝丝白气,白气纠缠在一起,盘踞在大锅顶上,也不消散,就这么笼罩起来。

老头轻轻拉了一下我,竖起手指示意我俩噤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后退,我和田丽看他面色凝重,也不敢怠慢,跟着他,慢慢地退向石壁。

背后接触到坚硬冰凉的石壁,我们三个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老头忙不迭地从口袋里取出三张黄符,我俩学着他的样子,把黄符叠成一个三角小块,用小夹子夹在耳垂上。

刚收拾利落,大锅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慢,很轻。

然后在我们身边的石壁上,照出三个不大的黑影,蹑手蹑脚地挪动着脚步,蜷起身躯,猫着腰,仰着头,两只手缩在胸口,向前一根根开叉,伸着尖尖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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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章 危机四伏
这个身影我见过,一下就认出来了,第一次是在鬼打墙的入口,悄悄扑上老头后背;第二次是在我和老头刚钻进这个洞时,被发现在老头背后跟踪;连这一次,我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而在这三次里,老头倒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影像。

我刚想示意老头,这东西就是扑过你后背那只,就听老头低声吩咐:"快把手电灭了!别说话!"

我和田丽赶忙服从指挥,连头灯都关掉了。不远处那口大锅处,立刻黯淡了许多,只有地上还有些灯光,是那些被打死的扛天灯人散落出来的手电,斜斜照射在地上,靠着里面的电池还没有最终熄灭。

我们三个屏住呼吸,瞪大两眼看向那口大锅,因为这个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死尸,一个个像木偶一样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大锅走去。

而那几个蜷着身子的黑影,收在胸口的爪子依然不动,但是很准确地抓住一个个走过来的尸体,把尸体头朝下地推进了锅内。

锅下边,我和老头没来得及拿走的黑沉木,逐渐冒出了一丝火光,淡蓝色的火苗灼烧着锅底,水很快就像要开的样子,发出咯荡荡的声响。

头朝下被推进锅内的尸体,一经烧煮,条件反射地活动起来,伸手蹬足地乱动,还发出吱吱的声音,漫无目的地挣扎。

围着大锅站立的黑影,不停地把乱动的尸体再推进去,挣扎一番后,这些尸体逐个被化成了一堆堆烂肉,锅内的水更加浑浊,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锅都快满了,也不知道水里添加了什么化学物质,把尸体的骨头和衣物都融化掉,变得像饺子馅一样黏稠。

身边的田丽喉头咯咯作响,看得出来正在强忍着反胃,我也是差点就要吐出来,尤其是想到锅里边还有个酷似我模样的人头,更是忍不住鼻子眉毛和嘴巴都使劲皱在了一起。

我咬着牙暗骂:"真是该死的老鬼,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叫融王了!老头,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些究竟是些什么鬼东西?"

黑暗中的老头,一点气息都没有,只是扭转头看向我,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田丽低声说道:"这似乎像是一个仪式,只是我猜不出最后会怎么样?"

老头点点头,几乎立刻答应:"没错,如果叫我猜,我想应该是四鬼运尸术,冯一西你瞧瞧,像不像书上说的那样?"

我低头一想,四鬼运尸?书上倒是有这种仪式,只不过说这种仪式是中原地带特有的,站在锅边搬运尸体的也不是鬼魅,而是用邪术养出来的一种山鼠或者山猫,有的还用狗獾子!个头硕大,目盲,爪子锋利无比,擅长用牙齿咬住血管,靠吮吸血液为生,有点像南方藏地的黑弥勒那么可怖,唯一不同的是这种东西不像黑弥勒那样神出鬼没,而是受豢养人的控制,就算豢养的人死掉了,这些东西也会老老实实地继续完成主人下达的指令,直到寿终正寝。

瞧这几只山鼠,看来是吃过什么特殊的药材,已经是极为长寿了,火光映衬下的皮肤,干枯精瘦,皱在一起泛着铁黑色的色泽,爪子的尖处,甚至都有点略微弯曲,像要钩回肉里。

啊哟!不对!我突然想到什么,这老头太不地道了,四鬼运尸,不错,我越想越觉得寒毛直炸,因为这个仪式只有一个用途,就是最诡异的一件事,电影中我可经常见到,就俩字:还魂!

这口大锅,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还魂鼎,没有明火燃烧的黑沉木,连同被邪术控制的山鼠,融化这么多死尸,估计正是在悄悄地做着还魂的勾当。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让那远在美国的秦建军放下一切,马不停蹄地赶来这偏僻的角落,难道就是还魂鼎大功告成的良辰吉日?

我拍拍胀大的脑袋,低低呻吟了一下,天哪!莫非我真的注定要一命归西?只是我还不敢对田丽明说,担心吓坏了她。因为按照我的推断,这一切必定和我有关,甚至于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埋伏下无数苗头,以至于今年风云突变,硬是把我这样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给引到了这里。

我瞧了一眼老头,越发觉得这人居心叵测,做张做智地欺骗我,目的无非是害我,但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呢?这倒是个问题。

我暗暗捏了下田丽的手,低声说道:"看起来真的像是四鬼运尸的仪式,可我怎么也想不起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了,瞧我这脑筋,一紧张就啥也记不得了,张爷你想必记得清楚,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老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我只当他是在猜测我说话的真实性,果不其然,老头清清嗓子说道:"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连流星的力度都远远大过平常,像鬼打墙这样只进不出的凶阵都出了破绽,我看是天上的日月星辰起了变化,弄这个仪式的家伙,八成要有什么大的动作,咱们碰上这个蹊跷时候,吉凶参半,看自己的造化吧,是得道升仙还是直下地狱!"

我悄悄撇撇嘴,心想:鬼才信你这糟老头的鬼话,云里雾里的没有一句实的,真看不出这老头,倒是个跑销售的人才!

我看老头倒是想自己得道升仙,而让我们替他下地狱吧!这还魂鼎熬了这么大锅人肉粥,里面的人头怎么不是他模样,反而是我冯一西的相貌,我猜都猜得出不管是不是老融王要还魂,但首先恐怕就得弄死我这个代替品,他这糟老头还真以为我是傻的?

田丽看看我,又看看老头,我估计以她的智慧,暂时还猜不出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我苦于不能向她明说,但唯一放心的是,不管发生什么,田丽必定会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老头那一边!

所以,我开始暗暗准备,得找个机会弄死这老头,至少得撇开他,至于他给我的黄符,我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我凑过去田丽耳边,咬咬耳朵说:"别害怕,田大警官,革命尚未成功,咱俩继续努力,事情成功后,咱俩才能好好做一回神仙眷属,你说好不好?出去后,咱俩再也不分开了!"

趁着田丽面皮微微发烫的机会,我愈加柔情无限地轻轻用舌头接触田丽的耳朵,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地卷下了田丽耳朵上那个三角形的黄符。

几乎就在一刹那,大锅边的几个黑影同时转身向我们这个角落看了过来!然后我只听到几声低低的吱吱声,大锅边,立刻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老头的脸都吓白了,紧张地靠在石壁上,一动也不敢动,愤怒的眼光看向我,似乎在痛骂我为什么要弄掉田丽耳朵上夹的黄符。我把田丽挡在身后,一把揪下了耳朵上的黄符,狞笑着对老头说:"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居然盘算着害老子,咱就看看到底谁先死吧!"

根据今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来推算,我有把握赌赢这一次,毕竟把命运交给一个不对自己说实话的老家伙,是我觉得最恐怖的事情。

不远处发出幽蓝火光的锅底,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昏黄手电,齐刷刷的一起熄灭,山洞中,顿时一片漆黑、冰凉、安静。

我紧张地绷紧了全身,除了感觉到田丽还在我身后,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老头所在的位置黑乎乎的,连呼吸都没有传过来,我把从自己还有田丽耳朵上取下来的三角形黄符,悄悄地丢过老头那边去,因为我觉得中国的道术,其中有很多太过强大的功能,以老头一辈子浸淫其中的功力来衡量,我很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儿。

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落下些颗粒渣子,刚好有些东西落在我的手掌上,我无意识的用手心试着捏了一下。

我日!凭感觉就知道是几只肥大的蛆虫!

真他娘的恶心死我了!立刻一扬手,扔向老头那边,拉着田丽就往后退。

随着我和田丽的后退,我听见不止我们两人的脚步声,但所有听到的杂乱声音,都是冲着老头刚才待的方向移动,我心里暗笑,六月债,还得快!给你这老半仙上点药,让你什么都不给我说!

奇怪的是,杂乱的声响过去后,居然没有出现我料想中的撕咬和惨叫声,而是很快地恢复了一片寂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田丽停住脚步,望向刚刚跑开的地方,不知何时,黑暗中,悬浮着一个四方的金色汉字,放射出毫不耀眼、非常纯正柔和的金色光芒,而老头已经奇异地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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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一章 受伤
我一下就认出这是个简单的汉字--"清"。

看来这老头真不是盖的,所谓的中华道术还真是确有其事,怪不得社会上那些测字卜卦的人中,鱼龙混杂,时不时的还能碰到些有真功夫的人,这个"清"字,想必是老头用什么障眼法弄出来的道家符篆,吸引或者抵挡黑暗中的怪物,而让自己可以从容跑路。

金色汉字的光芒逐渐黯淡,我这才看清楚,围绕着那个地方,旁边趴着几只形象古怪的东西,像是广东那种赖尿虾,又有点像是大号的蚰蜒,通体乌黑,身子下面长长的脚,弓着身子趴那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我留意到一只虫子扭过头,往我这儿看了一眼,嘴的上下颚大大地一张,像是射出一支弩箭。我吓了一跳,猛地想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儿,正是那种躲在黄沙中或者黄泉水中的鬼蜮,书上说过这东西,口生弩形横肉,含沙射人,中者必亡。

生死关头,这东西不能拿科学理论来验证,牺牲了我的小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赶忙拉着田丽就斜斜地往旁边侧跑,心想这弩箭总不会拐弯吧?

一声尖细的空气刺响,两只肥大的蛆虫擦着我的脑袋飞向石壁,拍拍两响,变成两块小肉饼落在地上,而金色汉字的光芒完全黯淡下来,周围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

既然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就总会找到对付的办法,我想起怀里还有两根黑沉木,赶忙掏出来,给了田丽一根。想想不放心,我又抽出短刀,一起拿在手上,嘴里说道:"那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相信他,田丽你可机灵点,咱俩绝不能再失散了,地上那东西叫蜮,靠喷射东西来害人,千万别粘上了!"

黑暗中的田丽答应道:"晓得了!不过这样不是个办法,咱得赶紧找出路。"

那些喷蛆打人的东西暂时没有再进攻,或许黑暗中看不到对手的影子,无法含沙射影地害人,趁这空隙,我和田丽逐渐朝那大锅的方向挪动,我感觉我还踩死了几只,一踩一个爆肚,毕剥作响。

离那大锅近了,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面前黑乎乎地兀立着一个东西,顾不得多想,我举起黑沉木,全力砸了过去,反正田丽在我身后,不会误伤了战友。

当的一声,我手里的木棍砸到了一个金属东西,震得我胳膊发麻,这什么鬼东西呵?好大的力道,我心想要是老头窝在这儿等着害人,我这一棍子非把他砸趴下不可。

我放回黑沉木,猛地打开头灯,一道光束射向被我砸中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是活人的脸,而是造型怪异无比、一看就是真金铸造的一张面具,眼耳鼻口都镶嵌着纯正的青白玉,面具头上有龙角,嘴的造型则是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丑恶狰狞。

但是最让我惊讶的是这黄金面具的纹饰,一圈圈的全是漩涡形状,看起来又有几分像是眼球的样子,一个圈中间套着两三层小圆圈,最外一层似乎是代表眼球,里面的几层分别代表眼球的瞳孔。我这一闷棍正敲在前额上,把眼睛处可以转动的玉饰都给砸碎了,戴着面具的东西显然已经给砸晕了过去,身材绝不是老头,而是站在那锅边推尸体的山鼠其中之一。

我呆了一呆,没想到这么狰狞的老妖怪这么不经打,被我一闷棍就敲晕了,猛想起老头信口胡吹过,黑白无常那哭丧棒都是用的黑沉木材料,打鬼是一打一个准,莫非黑沉木这东西,对付阴气、尸气比较重的怪物特别有效?

初战告捷,让我有点兴奋,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我终于有了一个可防身的趁手武器,盯着被砸倒在地上的怪物,我又狠狠打了几棍子,发现它确实已经不会动了,几条黑水正从黄金面具的五官处往外流。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高层的精神境界,看来我还没有完全达到。不能充分估计自己仍然身处险境,就会付出代价。

我忘了鬼祟的山鼠可是不止一只,因为就在我暗自庆幸之时,在我身后的田丽痛苦地闷哼一声,把我立刻从沾沾自喜中惊醒过来。

随着头灯的光束转向田丽,我看见一只丑陋的巨大山鼠,已经佝偻着身子跃上了田丽的肩膀,弯曲开叉的长长尖指甲正抠在田丽的肩胛骨里,把田丽整个人都抠得向后仰着。我一看就知道,这下田丽是要伤筋动骨了,以她的身手,被人从背后这么袭击之下而无任何还手之力,只能说明袭击者的力道是何等强大。

我又惊又怒,自己拼了命地再闯鬼打墙,就是为了救田丽出去,要是此刻功亏一篑,真气得吐血,而田丽在此情况之下,仍然没有放弃抵抗,尽力地挥动木棍,反手打在身后,发出扑扑的闷响,而山鼠却浑然不觉的根本不躲,用尽力气地使劲往后抠田丽的肩胛骨,看着田丽的痛苦表情,我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但在此刻,也就是一刹那的工夫,我挥着黑沉木已经迎了上去,佝偻着身子的山鼠竟然很害怕我的木棍,抠着田丽笨拙地想要避开我的打击。

黑暗中还隐藏有至少两只山鼠,所以我这次做足了防备,保持着高度警惕性,但田丽背上的山鼠似乎有一定智商,竟然知道拿田丽来挡我,转着***地对付我,让我哭笑不得的同时,无聊地想起了那句成语--投鼠忌器!

田丽痛苦地直翻白眼,哽咽着嗓子说:"冯一西你个大笨蛋!看着我翻,看我翻……"

我听到最后,才明白田丽的意思,赶忙站好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田丽动作。

只见田丽艰难的原地慢慢绕个***,借着背上向后抠的力气,两脚使劲一蹬地面,原地一个空翻,这样一来,山鼠就给猝不及防地甩在我正面,而田丽自己已是脱了力,摇摇欲坠。

这个好机会稍纵即逝,但我还是抓住了。猛一挥棍,重重捣在山鼠的脑壳上,黑沉木果真有一些说不清的阴劲,把这丑东西的半截身子都打烂了。

救下田丽的一刹那,我心里呆了一呆,觉得有点不妥,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黑沉木拿在我手上就有效,而拿在田丽手上,打那山鼠却毫无效果?难道我是个地府来客,黑白无常的同事?

顾不得多想这些虚无缥缈的杂事,我又把山鼠狠狠打了几闷棍,确定已经死透了,这才去看软软仆倒在地的田丽。

扳起田丽的脑袋放在怀里,我轻轻叫她:"田丽……田丽……你怎么样?撑得住吗?咱们还没有出去呢!"

田丽眼睛已经闭上了,只有呼吸还在,我再不敢大意,解开她背上的衣服,只见白皙的肩膀上净是利爪扎的伤口,切进肉内很深,深深的伤口不停往外渗着血,还泛着黑紫色,很可能是中了什么毒。

我欲哭无泪地捶捶自己脑袋,这他娘都是些什么事嘛?怎么会这样?

我把田丽拦腰抱起,无意识向洞的深处走去,要是田丽就这么丧命于此,看来我真是八字不好,接二连三地拖累别人无辜横死,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不逢时也好,一命归西也罢,不如早死早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跌进了又一个山洞,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比刚才的山洞还要空旷,还要阴寒潮湿,四周的角落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冷色光源,把到处都映衬得一片幽蓝。

我茫然地抱着田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各个方向借着微光看过去,都是散落一地的棺材,非常老旧的棺木,不少的盖子都被打开了,横七竖八地摊在地上,唯一有规律的就是,所有棺材没有一个是重叠摞起来的。

棺木之间的空隙,或立或躺地摆放着不少陶瓮,个别已经打碎的瓮里,露出干枯的骨架,连同棺木和骨瓮,我估计至少有上千具,场面很是壮观。

怀里的田丽越来越沉重,除了呼吸还算正常,再没有别的生命迹象,我也越来越焦躁,尽量沿着棺木之间的空隙往里走去。

折腾了大半夜,我累得够呛,也不知道外边天亮了没有,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只觉得眼皮发黏,直想睡过去。

无奈的我走到一个相对宽松的地方,放下田丽,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凶悍的山鼠就目前来说,还有两只没有解决,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隐患!

一直没有露脸的老头又躲去了什么地方?

这鬼打墙尽头的破山洞到底通向哪里?

还魂鼎里的人头肉粥是否正在变化?

我冯一西还有没有命出去?

太多的未知数最终都指向一个症结所在,就是老融王设置这么多情况的目的何在?

在我心中,还有更加隐秘的一个担忧,就是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一个晚上的遭遇,有很多都不能拿幸运来解释,因为有些危险实实在在地主动绕过了我,身边的人却没有避开,我都不敢继续往可怕的深处去想,因为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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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二章 呼风唤雨
迷迷糊糊的直想睡着,冷不丁我发现右前方的棺材盖上坐了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两手放在小腹处,两腿交叠在一起,身上穿的衣服在磷火中显得特别注目,影影绰绰的很熟悉。我拿出短刀和黑沉木棍,慢慢站起来,死盯住这个默不作声的汉子。

站起来后,我马上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一身衣服上都是刺绣,而且刺绣得非常华丽,用了红、青、紫、黄等各种丝线,此刻在幽蓝光芒的闪烁下,像极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盘成团卧在那儿。

这家伙分明是我和田丽还没有上山前,在老板娘的客栈里歇脚刚巧碰到的扛天灯队伍里,那个像是领导模样的花苗汉子!

此刻这个家伙低头坐在那里,手里应该还拿了个什么东西,听老板娘说他很会用巫盅,我就增加了不少戒备,想来这家伙在手下全都死光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逃脱生天,说明和老头一样,必定有些过人的保命手段。

头灯的白光刚一照过去,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原本精瘦的汉子已经膨胀成一个胖子,脑袋上的头发眉毛还有衣服都是湿漉漉的,面皮泡得发白,眼眶和嘴巴的地方是陷进去的黑窟窿,狰狞可怖,而且黑窟窿里都在缓缓地往外流着沙子和水,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家伙绝对是被淹死的!

可是一个淹死的人怎么能自己爬起来坐到棺材盖上呢?照这泡胀的程度来看,也不像是短时间能够达到的效果,这么一个安静的山洞里,又是哪来的水让他淹死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也想看能否惊动点什么。

短短半分钟后,我的头顶上居然开始往下滴水,冰凉湿滑,我骇了一跳,赶忙抱起田丽躲开了一些,一不小心踢翻了一个骨瓮,当啷一声,在寂静的山洞里特别刺耳。

这下可好,头顶上居然哗啦啦下起了小雨!滴在我身上,除了滑腻之外,还有些古怪的味道,我看看怀里的田丽,脸色居然转好一些,变得红润,呼吸也有力了。

我心里一动,莫非这水和声响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水可以解去田丽中的山鼠巫毒?

我拣起一块破碎的骨瓮陶片,试探着扔向不远的另一个棺材,一声闷响后片刻工夫,那个棺材的上方,落了足有两分钟水滴,看来有戏!

我想起路上和老徐辩论过的一件事情,老徐说在广西群山掩映的大山深处,有一处神圣的地方,一直是景顺族人的朝拜之地,他们称之为炼心谷。只要不怕艰难险阻到达那个地方,拜神数日,虔诚的人便可在谷中呼风唤雨,回来后诸事顺利,健康长寿。 我当时一听,就马上联想起僳僳族呼风唤雨的听命湖秘密。

僳僳族居住在云南的怒江州,深入高黎贡山的地方有一个听命湖,只要来到这个湖边,大声喊叫,湖边就会飘来一阵云雾,然后开始下雨,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圣地。

后来科学家研究解读了这个秘密,就是说听命湖的环境清洁、单纯,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容易受到声波扰动影响,由于地处低纬度高海拔的山区,四周高山闭合,常年水气充足,局部气象维持一种不稳定的临界状态,群山环绕中的呼喊声被山峦放大,达到了扰动空气的作用,使听命湖上空的气流碰撞,所以就理所当然地产生了下雨,而根本不是什么神仙显灵。

我告诉老徐,在很多人迹罕至、人类活动较少的地方,原生态往往保持得最好,那些地方没有空气的污染,没有环境的破坏,甚至还保留有很多不被人类所认知的奇异现象。

我还听说过惊马槽的现象,能发出战马嘶鸣、金戈铁马的声音,你老徐孤陋寡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罢了。

此刻,这个空旷的山洞,想来也是维持在一个变化的临界状态,水气和温度都被巧妙地封锁在一个闭合的空间,不仅有利于尸体的防腐,还在水气中人为地加了某些秘方,净化土壤,防止虫蚁侵扰,而山鼠携带的巫毒,很可能也在净化之列!

想到这里,我赶忙找了个结实点的棺木,双手合十祷告了两句:敬爱的先辈同志,我冯一西急于救我女朋友的命,劳驾您挪个窝儿,有什么不满意得罪的地方,都请记在我的身上,可千万别去吓唬我的心肝女朋友啊!我答应你,用完之后,一定在这里给你挑个更好更大的棺材,这个这个嘛,伏惟尚飨!

祷告完毕,我就拎着尸骨的双脚,把他给拽了出来,然后把田丽端正地往里一摆,坐好姿势后,我大喊一嗓子: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掉头就赶忙跑开了几步。

几乎我刚跑开,田丽头顶的石壁上立刻凝聚了一大片水渍,哗啦啦地落下来,几分钟工夫就把那棺木给填满了一小半。 我不由心中暗喜,自鸣得意,一转眼,突然看到那个扛天灯的花苗,大叫一声不好,水如果可以解毒,怎么这***歹徒会被淹死?

这事儿绝没这么便宜,说不定另有玄机!

一想到水里可能另有古怪,我赶忙跑过去,抱起田丽就要把她拽出来,此时她头顶石壁上的水滴已经停了,本人居然清醒了过来,面色也不再发黑,把我高兴得大喜若狂。

虽然不敢说山鼠的巫毒已经完全解除,但至少她应该保住了小命,就算有一点虚弱的后遗症,以她长期锻炼的身体素质来看,根本不在话下。

我一手搀起田丽,半拖半抱的把她揽在怀里,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把我折磨得傻乎乎的,就知道喜极而泣。

田丽也紧靠在我怀里,颤抖着身躯抽泣,我抚摸着田丽的头发说:"好了,好了,都快过去了,田丽你可不要笑话我,看到你晕过去,我抱着你走进来时,连寻死的心情都有了!我也没想到自己的情操已经高尚到为了美好的感情可以殉情的地步,真是老天有眼,让你一个晚上,两次回到了我身边,这下你该相信我就是你命中的真龙天子了吧!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田丽被我说得破涕而笑:"老冯你就不能正经点,都这个时候还跟我贫嘴!不过可是你说的,咱们出去后,说啥也不准你乱跑了!"

在这样的险境中,鼻子里到处闻的都是朽骨味道,连说笑也变得干巴巴的,很快我和田丽就冷静下来,要为离开这个鬼地方真真切切地想想办法了。

我和田丽简要地分析下目前的情况:"本来咱俩事不关己的,结果这一路从天津到北京,又从北京跑到这么个不毛之地,根源是那位美国回来的盗墓高手,他一路指引也好,引诱也罢,让咱们走到了这一步,从他特意留给我的笔记来看,这一次他是为了寻找一个上次失落的玉函,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咱俩无从得知,但从结果来看,除了咱俩,还有死在这儿的一帮歹徒,很可能连同我以前的朋友韩叶娜,都被卷了进来,尤其是最后露头的这位张三爷,竟然和我从小就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偶然也好,必然也好,此时此地,我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是被人安排好的,自从我在龙虎山拿到那半本书之后,一切就快速地铺开了进程,好像一明一暗两条主线同时交错在了这个鬼地方,田丽,你根据你的专业知识,分析分析这么个情况,说明了什么?是一场阴谋,还是我冯一西纯属偶然的经历了这么一场事儿?" 田丽出神地想着,眉头紧锁:"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三爷和秦建军之间有什么联系呢?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北京被人谋杀?至于咱们在这雪山碰到的不可思议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应该就不是咱们考虑的重点,咱们还是想想为什么有人要针对你布局,搞这么大个阴谋呢?"

我苦笑着说:"我是问你,你倒好,又扔出来这么多问题,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千万别问我,我脑袋里早成一盆浆糊了,真的感觉自己是一颗棋子,连谁和谁在下棋都猜不出,真是可悲!"

我长叹口气说道:"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包括那秦建军,保不准也是下棋的人之一,不去想他了,这一夜真累,我是又困又饿,人仰马翻,要不你望下风,我先睡会儿?"

田丽一副气得发笑的模样:"冯一西你还真好意思!现在居然想撂挑子,躺倒挨锤了?省省吧,快起来,去看看坐在那儿的家伙手里藏的是什么。咱还好多活要干呢,至少抓伤我的怪物还没死绝,可别给盯上了。对了!你为什么觉得那张三爷有问题,我怎么没看出来,要知道对付这些特务分子,我可应该比你拿手得多,不会是你看走了眼吧?我很怀疑那老头是一个真好人来的!"

我无奈地站起身,瞧瞧那胀大的花苗汉子尸体说道:"还不是为了那白日梦的成仙得道!死老头一辈子都挖坟掘墓,对于成仙的执著,那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哼!以为我不知道四鬼运尸的目的,那大锅根本就是个还魂鼎,我看他八成是要拿我做祭品,拿我这个从小培养的精英分子来做还魂鼎的药引,去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幸亏冯爷我见机得快,没有中了这个貌似忠厚的老头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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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三章 熊龙丹
田丽摇摇头说道:“我看也不一定,老头是有些真工夫的!我还记得你说这里是风水中的幽冥宝坻——“望帝城”,乃是阴阳交界的凶地,你看老头来去自如,还真的救下了我的性命,说不定你是误解了别人,唉,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一个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

我撇撇嘴说道:“哟,我说田丽哪!你就放宽你的慈悲心肠吧,那老头肯定死不了,对敌人怜悯,可是对自己人的残酷,我都忘记这那个谁说的真理了,你别不信,我对这些被人算计的阴谋,那是有着特别敏感的直觉,我相信老头这会儿肯定在四下找我们,咱们得赶在他找着之前,把这融王的老窝掀他个底儿掉!”

我抽出短刀,慢慢摸近那胀大的尸体,心想:这家伙死的真蹊跷,居然活活被淹死,他不知道跑吗?想着想着,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家伙一死,扛天灯的歹徒应该全军覆没了,我可上哪去找韩叶娜的下落呢?总不成我看到听到的是幻觉不成?韩叶娜还好好的在北京活着?不可能吧?

一走神,我的脚丫子噗嗤一声,踩进了一个软不拉叽的地方,低头一看,我日!

地上躺着一具更加肥大肿胀的、没有脑袋的尸体,我这一脚居然踢进了尸体的腔子里,尸液扑唧一声,给挤了出来,臭气熏天,看我今晚这倒霉的!

田丽跟在我后边,幸亏地上的破棺材太多,她没有和我并肩走,要不然这一脚黏液,她又该吐上半天了,哎!不对,这么个老旧的地方,怎么会有新鲜的尸体呢?这没头的家伙又是哪个倒霉蛋?老融王把雪山搞的这么隐秘,怎么会来这么多观光客,真邪门啊!

我悻悻的抽出脚丫子,使劲在地上蹭蹭,招呼田丽小心点,咱绕过那边走,这个腐尸肿胀的太大,几乎把棺材之间的路都堵死了。

挤着鼻子的田丽跟着我,终于离近了那个坐在棺材盖子上的尸体,身上穿的衣服被烂肉撑的紧绷绷的,两个胀大的眼珠都快爆了出来,手掌放在肚子上,我仔细看了半晌,才看出来死尸的掌心中捏着的是一个皮质小口袋,黑色的,里头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是啥。

我小心的用短刀把小口袋挑出来,拉着田丽就远远的走开,拍了拍巴掌,片刻后,头顶的石壁上哗啦啦冲下数道水柱,把我从头到脚冲了个干净,倒真是挺方便的,遗憾的就是水太凉,冻的我浑身发颤,不过就这样,比起刚才那满身尸臭味还是舒服了不少。

打开皮质的小口袋,里面有一块玉,是一块颜色幽蓝的古玉。

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虽然不是什么鉴定文物的专家,可也看出这块古玉的做工和质料非常上乘,雕刻手法古朴雄浑,简单线条勾勒出一个动物的形状,龙身龙爪,奇怪的是刻了个熊头,中心盘绕在一个圆形的珠子上。

我呆呆的看着珠子,想不出来这个奇怪的熊头龙身的动物是什么东西,田丽在旁边也是不明所以。

我捏起珠子放在掌心,仔细一瞧,珠子的核心部分似乎有一只血红色的小鸟在翩翩起舞,我赶忙叫田丽一起来瞧,田丽却什么也看不到,我就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从肚子里直升头顶,那是一种特别熟悉的、难以名状、充满怨恨的感觉,我大吃了一惊,难道这颗珠子有自己的灵魂?听说价值连城的古玉都有自己的玉灵?可为什么这块古玉自己会觉得这么熟悉?这是为什么?

田丽看着我脸色非常不好,关心的问我:“冯一西?你,你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古怪?”

我皱了一下眉毛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里头有点感觉,似乎这块古玉以前和我有什么瓜葛?”看着玉石还有个丝线,我就随手把它戴在了手腕上。

我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不由担忧的看着田丽说:“田丽,我想问问你,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词,但我还是想实话告诉你,如果我碰到一些事情,逼不得已抛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你会不会怪我?”说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田丽瞪大了双眼,很是惊讶的看着我:“冯一西!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我这许多天来……难道在你的心中,就没有我的一点位置吗?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说到最后,田丽忍不住双肩耸动,强自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就快要哭出声来。

我有点慌神,赶忙扶住田丽:“别,田丽,别哭,我说错了,对不起!我只是,唉,我只是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你不要怪我了,千万别往心里去!”田丽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到底是什么不好的预感?不过你刚才的问题,我可以明白的回答你,如果,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我还是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真的,我不会怪你的。”

田丽低下头,声音越发细微:“你知道吗?咱们第一次分开,就是我一个人被抓回鬼打墙时,心里几乎已经绝望了,当时你如果不回来救我,我一点也不会埋怨你的,可是,你,你居然真的回来救我,从那时起,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永远和你呆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手段,至于你心里是否还有别的女人,是否还有别的想法,我都不会计较,也不会在乎的……。”

我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只好拍拍她的肩膀:“田丽,你,你,你可真傻。”

游目四顾,这个洞中之洞是别有洞天,乱七八糟的满地破烂棺材板,仔细瞧瞧,似乎有点什么规律,所有的被掀开盖子的,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我很快就发现这个方向就在洞的中央,那里隐隐约约还立有一块石碑。

我精神一震,挽住田丽的手说道:“我们去中间那里瞧瞧,我好像发现点什么东西?”

小心的绕着破棺材走了半个多小时,我和田丽才来到不算很远的那石碑处,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黑色石碑,碑座简单的雕刻着熊、罴、狮、虎四种动物,背后是一具高大的棺材,同样被掀开了盖子,但是光线实在太暗,我弯下腰也看不清楚,石碑上到底刻的是什么。

田丽默默的拖过几块破碎的棺材板,问我:“要不咱们点个火吧,看你浑身湿淋淋的,我真怕你冻着。顺便也能看清楚石碑上刻的是什么。”

火苗升起后,洞中顿时豁亮起来,石碑顶部浮现出三个古汉字标题小字,我看了半天,终于认了出来,忍不住心里一阵发凉,缓缓读道:“碎……魂……碑……。”

似乎有某种魔力一样,我的声音并不大,但周围的空气都有点凝固。

我冷笑一声:“这老融王净弄这些玄虚,幸亏咱们生在现代,不然又被他吓了一跳。”

田丽却郑重的摇摇头说道:“那可不一定的,冯一西,千万别太早下结论,咱们还是抓紧看看石碑上到底刻了些什么吧,这可要看你的本事了,古文字不是我的强项。”

我无奈的说道:“唉,好像这也不是我的强项啊。”说归说,我还是蹲下来仔细一个个去辨认石碑上的古字。

制造这个石碑的人就是古融国的大祭师,叙述的文字意思非常简练:大将军郑可,融王麾下第一猛将,为国家开疆拓土,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掳掠来大量金银财宝和男女奴隶,不料竟然意图谋反,所幸被融王觉察,擒获处死,被一起锉骨扬灰的还有一名敌国女将军,叫做赵珊,此碎魂碑为了二人魂魄永世不能作祟,特地制作的镇压之物。

田丽在旁边听着我的翻译,骇然的问道:“想不到古代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巫术,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的魂魄可以镇压吗?”

我也是心情极度震惊:“看起来是真的有魂魄,至少融王和大祭师是相信的,不知道这将军和赵珊一起犯下了什么大事,被锉骨扬灰不说,还永世不能超生,我离的近,几乎可以感觉到石碑里怨气冲天,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把这个石碑存放在雪山里,因为这里可是老融王费尽心血建造的地方,绝对不会单纯的仅仅为镇压魂魄所设。”

这时候,石碑的背后发出一串响声,还有一个人的呻吟声,把我和田丽吓了一跳,在这里停留这么久,根本没有想到石碑后和棺材的空隙处居然藏的有人。

田丽反应极快,把烧着的木板照过去的同时,已经抽出短刀逼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低声说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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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四章 碎魂碑
我绕过另一边,顺着光亮一瞧,不由呆了一呆,石碑后蜷缩着一个精瘦的汉子,穿戴打扮和我们刚发现那死去的花苗一样,五彩斑斓!

难道这个才是真正的扛天灯首领?

我摆手示意田丽不用太过紧张,这家伙已经是半死的人了,浑身斑斑血迹,说不定随时会断气。

把这半死的家伙拖出来后,我蹲下来察看他受了什么样的伤,田丽则警惕的左右看护着。

花苗受的伤极重,是被一把很宽的刀刃割开腹部,血都快流光了,我看了几眼,就确定的对田丽说:“这人没得救了,必死无疑。”

花苗睁开昏沉的眼睛,很低的声音说道:“不错,我很快就要死了,你就是冯一西吧?我赵诚早已是久仰大名了!”

听到这家伙流利的汉语,我突然想起我在北京的女朋友韩叶娜,忙不迭的赶紧问他:“你可先别死,快点告诉我,你们在北京到底为什么要杀我?还有我那女朋友韩叶娜在哪里?”

这个叫赵诚的汉子也是颇为硬骨头,肚子都快被切开了,还是忍着疼痛苦笑一声说:“这,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反正终于要解脱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了,只求你别打断我,等我说完后,给我个痛快!”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田丽也凑了过来。

赵诚突然看到我手腕上的古玉,吃惊道:“熊龙丹!你竟然拿到了熊龙丹!”

我看了看手腕,想起来当时随手把它戴在了手腕上,于是无所谓的说道:“不就是一块玉石嘛!换了是我,才不会为了这个牺牲性命,再说我看过了,玉石并不纯,里头还有个小鸟样的杂质。”

赵诚被我的话吓坏了:“小鸟!你看到了小鸟,这是真的?不可能吧?那可是熊龙丹内孕育的凤凰胎啊!”

心神激动的赵诚强撑起来打量我,很快躺倒在地:“这就是了,真的是你!也难怪如此。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你可知道这熊龙丹的来历?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这块古玉雕刻的是一种上古神兽,叫做熊龙,是轩辕黄帝曾经使用过的神物,当年黄帝先后率兵与神农氏后代和炎帝部落连年征战,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乾坤战而伤血,阴阳俱伤,这块熊龙丹传说就是那次大战后结成的龙丹,有着神奇的力量。”

“熊龙丹给了生命体自创造、自应变的能力,凤凰眼则是给了生命自繁殖的能力。‘自创造’、‘自繁殖’、‘自应变’是生命的主要特性,上古时代,任何生命体都必须具备这三种缺一不可的条件才能存活下来,也可以说,没了熊龙丹和凤凰眼赋予的这三种能力,任何生命都将失去继续存在着的条件。”

我出神的接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也知道一点,追随轩辕黄帝作战的熊、罴、貔、貅等,都是黄帝联盟内以野兽为图腾的诸部落名称,黄帝本姓公孙,号轩辕氏,又号有熊氏,为中原民族的祖先,这块熊龙丹想必就是黄帝部落的图腾崇拜之物。有不少学者坚信世界的文明源于中国龙,如《老子》所说:‘水几于道’,坎卦、坤卦,昭示生命的起源,幽显万物演化的内涵。只是为什么熊龙丹内会有凤凰胎呢?”

赵诚喘着气说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熊龙丹内的凤凰胎的,你可以看到,是因为……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这帮人在北京有一个共同的首领,我从来没见过,据她所说,只要能看到熊龙丹内的凤凰胎,就是和她大有缘分的人,也是她要找的人。而她找这个人,已经找了很多年,至少我父亲那一辈,终生都在为她奔波,说到这里,冯兄弟,我真的很抱歉,你的女朋友韩叶娜,的确碰到了麻烦事儿,不过不是我们做的,是听命于首领的另外一支人所做,我也是事后才知道,来到雪山之后,她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人看到她。”

我被气的目瞪口呆:“来了雪山?不是你们做的,难道她会自己跑来这里?分明是你们绑架了她!”

赵诚赶忙分辨:“不是绑架,是我们首领专门的拜访过她,不知道在饭桌上交谈些什么,她就执意要来雪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想我都快死的人了,还骗你做什么?”

赵诚紧接着说:“别打断我,我快撑不住了。首领只是让我们在雪山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这雪山,而我和我的手下,这么多年在这雪山因为黄金的缘故,作孽不少,我经常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残忍感到后悔,直到今夜例行巡山,发现这个山洞,一时忍不住好奇,带着所有弟兄,进了这石洞一查究竟,可惜……我们终究还是全都死了……。你可有看到这碎魂碑上的话,我之前一直都在怀疑,直到看了碎魂碑上的话才确信我的怀疑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我们的首领,很可能就是这上面提到的敌军将领赵珊,你说是不是很古怪?这么多年因果报应,我作恶多端,死在了这碎魂碑下,真的是报应……冯一西,你过来,我还有一个秘密要问你……。”

我呆呆的凑近赵诚,只听到一声低语:“你,你到底是不是融王大将军郑可的转世轮回?……要小心呵,小心那女人…………”

不等我再问他什么,赵诚已经没了呼吸,软软的耷拉下脑袋,仆倒在地。

我对赵诚临死的话震惊不已,尤其是他居然问我是不是郑可的时候,充满了期盼和渴望,我可不信这世界上有阴曹地府、转世轮回的无稽之谈,只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颠覆的头都发蒙,还有他说的小心那女人,到底指的是哪个女人?首领?韩叶娜?还是田丽?因为和我有关的只有这三个女人。

对于赵诚的尸体,我和田丽都没有去管,毕竟非亲非故,是敌非友,这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再说我们要是出不去,也不见得会有人来把我们入土为安。

但是田丽神情似乎很异样,在赵诚讲了那么多之后,可能预感到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变的落落寡欢,无精打采的。

难道她也怀疑我不是正常人,而是那该死的融王大将军?此生此世的目的还仅仅是去追寻那个赵珊的踪迹?

火苗熄灭之后,山洞中恢复了一片黑暗,只有碎魂碑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我偏过头问田丽:“田丽你,你想信世界上有轮回转世的事情吗?”

田丽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是的,我相信!”

说话的语气非常干脆,但接下来的话就让我非常吃惊了:“对于我们处在昼夜生死之中的人来说,三世轮回的道理,是很难彻底明白的。通过现代的科研调查,西方国家许许多多的‘死亡经验报告’和‘前生记忆事例’,已经论证了轮回的真实性。我有段时期对这种现象非常好奇,仔细的看过了许多专业论文,结论就是生命现象虽然千差万别,转世轮回却并非可以完全否定的。”

“站在现实的我的角度来看,如果周围一切可以算作是‘真的存在’,那么,轮回也应该象昨天、今天、明天一样的存在。生命好比一条河流,有上游、中游和下游,这条河弯弯曲曲,昼夜往复,最终百川归海,再变回雨雪回归大陆,形成河流的源头,循环不息。”

“在河流的任何地方投下任何东西,这些东西就会随着河流往下游移动,或者沉没在原地不动,常人只能见到河流的表面,而不会明白河流中哪些是现在投下去的东西,哪些是过去就投下去的,更不能分辨出沉在河底的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所以,相信三世轮回和因果循环,就是相信生命本身的一种规律。因为生命的内涵要远远多于生命的表面:短暂的表面里有着永恒的内在;无序的表面里有着规律的内在。这些都能够在现实的生命中深深地感受到。”

我被田丽的话给吓到了:“田丽你,你可真够博学多才的,我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原来你说起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京片子、卫嘴子、大明府的狗腿子,党和国家培养你这么多年,咋就没把你教育成无神论者呢?唉,真是失败的教育,我可真是替你感到很痛心!”

田丽撇撇嘴:“得了吧,老冯,咱又不是三岁小孩,中国可是几千年的老国了,祖上比咱聪明的人多如牛毛,我这叫研究国学,才能找出其中不对的地方,你可要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就象我一样,如果不是为了破解你天津老宅子里那破事儿,能跑到这地方吗?”

“再说我要是不跑到这地方,又怎能认清你的真实面目,你居然……居然还不错……。”田丽说完已经拉住了我的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还沉浸在田丽为了解释轮回所做的河流比喻里,突然想到自己,忍不住问田丽:“要是这赵诚所讲的话是真的,我真的是什么融王大将军郑可的转世之身,为何我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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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3:2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五章 初现端倪
田丽摇摇头:“这个,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什么专家,不过我很担心你,要是你真的是融王大将军郑可,而这个地方可是老融王布置的,你的处境倒是不妙的很,我倒真好奇那融王麾下第一猛将,怎么会要谋反?莫非那个叫什么赵珊的敌国女将和他有了什么瓜田李下?”

我被田丽充满醋味的问话彻底逗乐了:“哈哈,你个女人,可真能忽悠人,都哪跟哪的事儿啊?你也能编排到一起!”

田丽很严肃的对我说:“哎,我说老冯,这事儿可不是空穴来风,你没听那赵诚说,他们在北京的首领就是赵珊…………不对,怎么他们都姓赵?”

我快被田丽气的要暴走了:“打住!打住!我说打住!这没根没梢的胡乱猜测,你可别当真了!瞧被你说的,还真象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田丽不依不饶,只是语气变的有点伤感:“怪不得你刚才问我,如果你逼不得已抛下我在这里,我会不会怪你呢,原来你早就有了预感,这,这叫我可怎么办?”

我怪叫一声:“还人鬼情未了呢!你都要把我气糊涂了!我说你这人什么都好,怎么满脑子封建糟粕,得!我应承你,我决不离开你,咱俩一定可以、一起逃出、这该死的鬼打墙,好不?别提这茬了,再说我可真要发火了!”

一时两人无话,黑暗中静静的握着手,体会这短暂的安宁。

几分钟后,田丽小声嘀咕道:“老冯你发现没有?怎么这会好像比刚才冷了许多?咱俩大声说话,也不见这石壁上再下雨了,难道环境又有了什么大的变化?”

我正在思考另一个奇怪的问题:“田丽我有种感觉,现在这地方和咱们第一次进鬼打墙的感觉很不一样,第一次进来时,好多地方都感觉脚底轻飘飘的,听彼此说话也有点空洞,不象现在,脚下很明显是实实在在的土地,还碰到这许多尸体和活人,会不会这鬼打墙咱们第二次进来时,已经被破开了?”

田丽拉住我的手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确是明明白白被拉回了鬼打墙里头,我还看到你和老徐被炸飞了出去,再醒来就已经是身处这个大洞了,对了,你和老徐出去后看到什么了?。”

我困惑的说道:“当时我和老徐出了鬼打墙后,周围是一片雪地,头顶象有个盖子扣着,隐约可以感觉到月亮和星星,我和老徐当时猜想,这定是雪山山顶的一个环形山,人工修建的,建好后又用别的材料把顶给扣了起来。”

“按道理讲,这鬼打墙最后的末端,突兀出现个上次没有的大坑挡住去路,会不会阵式受了外力破坏,比如陨石、风雪什么的,刚巧今晚消失力量,所以除了我们才有这么多的观光客,一个个赶集一样进来?”

田丽有点动心了:“那好啊!我们快快找出路吧?咱们钻进来,最大可能是继续往山腹挺进,如果前面没有路了,咱们就退着走,肯定可以出去的。”

后退?我倒是觉得后面的危险远远大过前面。

乱七八糟的山洞中,烂棺材堆积的到处都是,我和田丽打开头灯和手电,七拐八绕走的发晕,居然又回到了最先发现熊龙丹的地方,那个坐在棺材盖上的尸体依然保持着那姿态,垂着头,抄着手。

唯一奇怪的是尸体表面正在逐渐的结出一层淡绿色的晶体,呈现出条纹状的惨碧色,在灯光下时隐时现,我和田丽刚走近想去瞧个清爽,尸体就象被打碎的雕像一样,化成了一堆粉末,骇的我和田丽赶忙停下,只见粉末中蠕动着一条条的绿色小蛇,每条都只有一尺多长,浑身不停的往外渗透出绿色液体,把沾在身上的粉末立刻冲刷掉,然后四散蠕动着游走。

直觉告诉我,这些小蛇必定含有剧毒,蠕动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身后都拖着一条长长的绿色黏液痕迹,非常象我和老徐逃出鬼打墙后,碰到的绿色肉虫,那潮水般的肉虫当时个头比这小了几百倍,已经吞噬了成百只黑弥勒,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小蛇分明就是那种东西长大后的形状,要是没毒才叫出邪事。

一堆小蛇游散后,我和田丽松了口气,难道这些小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益虫?

小心翼翼的拉着田丽朝碎魂碑的方向退去,我还在留意可别不看脚下,再一脚踩进死尸的腔子里,那感觉实在太恶心了!

怕处有鬼,痒处有虱,倒霉的我还是一脚又踩到了那个恶心的地方。

连田丽都忍不住笑了:“老冯你可真够笨的,居然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怎么说你好呢?”

我恨恨的踢踢脚,在地上使劲擦鞋底子。

田丽却有点好奇的问道:“这个尸体好奇怪哦,你说是比我们早进来一点的那帮人,腐烂的也太快了吧,要是古代葬这儿的话,早应该成枯骨了,尤其是你看他穿的衣服,既不是现代的,也不是古代的,怎么好象是一种什么皮子?”

我看了看尸体,也是看不出为什么会这么蹊跷,只好安慰田丽:“说不定这位就是在鬼打墙中找到出路那人,把小女孩放在刻的口诀上头,救了我们,自己一个人一直跑到这儿的,虽然看不出他怎么死的,但是瞧这脖颈的断裂模样,应该是被什么东西一刀砍死的。”

田丽摇摇头说道:“难说,至少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那个高人,哎!对了,老冯你去翻翻口袋,看有什么东西?”

我苦着脸看着肿胀的死尸,又没有推脱的借口,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去干这种脏活粗活吧?

只好俯下身子,一边嘴里嘀咕道:“打扰打扰了,有道是搭肩不搭手,所以兄弟我就当你是这里墓主,按最高规格的接待礼仪来招呼,千万莫怪,咱就从你肩膀开始吧,千千万万别介意啊。”

田丽站旁边叫我:“哎,我说老冯你嘀咕啥子呢?快着点啊,要是证明这个家伙就是从鬼打墙中逃出来的人,不就说明咱们肯定是在鬼打墙外边了?我都紧张死了,你搭着人家肩膀干嘛?我看你应该先摸口袋呢!”

我没理田丽,专心的抬起一边快要粘在地上的肩膀,顺着胳膊,头灯的光就照到了皮衣的口袋,我试探着伸进去一只手掏摸,可真他娘够臭的,这股子臭味非常的浓厚,竟然是尸体内部被捂着的腐烂尸气,一下冲了出来,慌的我赶忙低头躲避那股黑气。

田丽叫道:“老冯快点快点,不好了,好多那个小蛇正往这边游过来!别摸了,咱们快逃!”

我强忍住要吐的喉咙,再次伸手进去,做贼一样的只感觉指尖摸到什么东西,就赶忙拽了出来,忙不迭往怀里一塞,跟着田丽就跑。

后面果真有几十条那种绿色小蛇正尾随着我们,我益发慌神,蛇这种软体动物,我相信我比田丽都要害怕。

不知不觉,我们又跑到了石碑那儿,喘气喘的我一屁股坐倒,也难怪,一夜了,又累又饿还渴,该死的鬼打墙里,又好象是个混乱的时间,但我知道我的胃和我的嘴,是不会欺骗我的脑子的。

碎魂碑下,那具我和田丽都没管的尸体,此时业已成了粉末,看来那些绿色的小蛇很有可能是长期使用巫毒的会盅之人死后,由身体里头释放出来的毒物,因为我刚才摸的那具尸体还好好的没有碎成粉末。

只见地上一个圆圆的黑洞,而碎魂碑的一角也微微上翘,难道这具尸体里头的小蛇都钻进了地下?

尾随跟来的小蛇停在一米远的地方,弓起了身子,竖着蛇头,蛇信子已经伸出来到处乱嗅,有个别的已经把身子象弹簧一样往后压去,看起来马上就要蜂拥而上,凌空扑向我和田丽。

当时在天津老宅下头,我从出手、割画、叠画、到缠上胶布,行动之迅速准确匪夷所思,真如同电光石火一样,一个人的潜能被逼的发挥出来时,竟然那么惊人,可能到了生死关头,不管是谁都可以激发出一些潜力,我想我就是这样。

咔嚓——,我和田丽几乎同时挥动了手中的短刀,两条一尺长的小蛇被劈成两截,飞出老远在地上蠕动,这两条小蛇都是扑向田丽的,再看没有跃起来的小蛇,也都是虎视眈眈的向着田丽,作势欲扑。

随着手腕的翻动,我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雄黄味,莫非我手腕上戴的熊龙丹可以克制毒蛇?

不管了,试一试吧,我赶忙和田丽站在一起,同时把手腕上的熊龙丹在田丽的胳膊腿上都使劲蹭了蹭。

小蛇越聚越多,目力所及之处,尽是绿油油的一片惨碧。

田丽紧张的叫道:“老冯,快想想,咱们这样不是个办法!”

“啊——”我痛的一声惨叫,却是一条悍不畏死的小蛇,趁机扑上了我的后背,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疼的我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

蛇头叮在我的肩膀上,只有身子在外边不停扭动,田丽用短刀把它割成两截,,费了好大劲又把蛇头剜了出来,而我肩膀上已经一片鲜红,麻木的没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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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六章 谜云深处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有什么东西一路冲来,不停的踢开棺材板,跌跌撞撞的直向我们的方向奔来!

我顿时万念俱灰,叹口气,紧紧握住田丽的手,万千感慨,无路可逃。

那个声音到了身边,我才认出来,竟然是被我搭着肩膀,摸走了口袋里东西的那个死尸,此时摇摇晃晃的站在对面,人高马大,还顺着身上的皮衣往下流着一道道的尸体黏液。

田丽眼尖,悄声对我说:“老冯你看,这家伙的额头上,是不是贴着个东西?”

我强忍着疼痛,仔细一瞧,可不是,一片小小的黄符,正紧紧嵌在死尸的额头中央,而头颅已经断了一半,歪在肩膀上,眼睛里空洞洞的,什么表情都没有,痴痴呆呆的瞧着前方。

死尸踏入了毒蛇中,引起一片骚动,有几条毒蛇翻滚着露出了白花花的腹部,看的我直恶心,那死尸却不管这些,双手抓起了一条条毒蛇塞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大嚼。

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在我的身后:“小子,你的命还挺大,居然到现在都没死!还是乖乖的躺下吧!”是那老头张三爷的声音。

但是我已经舌尖都是麻木的,神智虽然清醒,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听得田丽带着哭腔的喊道:“老爷子你快救救冯一西吧!你看他就快死了,整个人都黑了。”

田丽一只手穿过我的腋窝,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摔倒在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全变黑了,皮肤肿胀的透明,我想这小蛇真的毒性猛烈,看来我脸上也应该是这般模样了。

张三爷苦笑着说:“我,我都是自身难保,不是靠着驭尸术,我根本就撑不到这儿来!”

又听张三爷的叫声:“熊龙丹!你手上戴的是不是熊龙丹?冯一西你快拿过来给我看看,传说这东西可以解百毒的,你怎么不把它吞下去!”

我心里暗骂:真他娘废话,你要是从棺材里摸出一个玉石,你他娘敢吞吗?天知道是不是死尸用来塞住什么地方的!

但田丽已经不管不顾的取下我手腕上的熊龙丹,幸好听从了我的话,没有递给老头看,而是直接硬塞进了我的口中,熊龙丹带着一股檀香味,软软的融化一般,我用最后的力气,用舌根抗拒着熊龙丹滚下喉咙,而是把它含在嘴里,就是这样,那股清凉的气味已经不容置疑的流遍全身,而我胀的发木的脑袋也终于有了一丝知觉,看来的确是解毒的灵药。

等我恢复气力时,熊龙丹在口中已经变成了一颗珍珠大小,我吐在手掌心,弯下腰忍不住一阵大吐,不是熊龙丹有臭味,而是我一想起这肯定是从棺材里摸出的陪葬品,保不准是死尸拿来做什么屁塞之类用途的东西,就挡不住的恶心。

我虚弱的骂道:“田丽同志!我的好同志,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吃这样的东西!还有你个死老头子,你可小心点,别落在我手里,瞧你那一脸坏笑,就知道没安好心!”

此时那被老头用驭尸术控制的死尸,已经吃掉了不少毒蛇,又远远追逐几条逃窜的毒蛇,跑入了黑暗之中,碎魂碑周围,剩下我们三个人喘着粗气。

老头第一个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才看到老头的脖子上一直渗着血,看起来也是受了什么重伤。

而我大病初愈一样浑身没有力气,说话都费力,只好也瘫在了地上。

老头招呼田丽:“看来就你还没什么事儿,我这里有些黄符,你快拿过去撒在咱们周围,咱们都要在这里休息下,不能再被什么东西打扰了。”

田丽接过黄符,都是那种画着曲里拐弯文字的血符,知道老头还是有一套真本事的,自然不敢怠慢,以碎魂碑为圆心,一张张把黄符扔在我们周围,走回来又拉住我的手,一脸关切之色。

老头冷笑道:“你小子运气真正的好,居然弄到了熊龙丹,要知道轩辕黄帝的部落名称就是有熊氏,这熊龙丹更是传说中被黄帝部落祭拜过的神物,只听说有两颗,后来失落到南方大泽之地,实际上早都是失传的宝贝。”

老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药丸,红的黑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看也不看都塞进口中,嘎嘣嘎嘣嚼着,嘟哝道:“打了一辈子雁,临到头却被大雁啄了眼,我没来由趟这混水,真想不到竟然把老命都搭上了!”说完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我,看他肚子一起一伏,就知道是道家的什么吐纳功夫,应该是在拼命疗伤。

我瘫在地上,感觉好了不少,渐渐有了力气,我心里一动,从死尸口袋里摸出的东西,还没有仔细的瞧瞧,不如趁着这会儿安全,拿出来看看。

我从怀里取出来一看,是一块叠成四方块的皮子,打开来上面有字有画,我递给田丽让她看,我自己的眼神还在花的突突跳,根本看不清楚上头是啥。

田丽接过去,看了看说道:“老冯!这是地图啊,你瞧,这里有南宁到雪山的路线走法,还画的有雪山、山顶上的洞,栈道……还有鬼打墙!这黑色的直线一定是鬼打墙!从半山腰直到后山的捷径!啊,旁边还注的有字:此路须小紫姐妹俩破解…………这是啥意思?”

“让我再看看,鬼打墙通向哪里?这后面画的是……象个大殿,还有…….还有,哦这些长方形摆的整整齐齐的肯定是棺材了,后面,后面还有……啊!没了,图画到这里没有了。”

田丽沮丧的坐下发呆,把那块皮子翻来覆去的研究:“哈,这背面还有这么多字!这人书法可真够烂的!写的什么啊…………一九四○年九月……还有一九四一年四月…….怎么象是日记呢!”

我气力恢复了大半,闭着眼睛对田丽说道:“你拣有用的读一读,这里头肯定不少秘密!”

田丽答应一声,就开始读给我听。

“一九四○年十月……今天是被困在地下的第三十天了,周围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到处一片死寂,我开始发疯一样翻检所有的、有疑问的棺材,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会是这样的结局!”

“一九四○年十二月……两个月过去了,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一切就快到头了!能吃的我都吃了,能喝的我也都喝了!这里连只老鼠都没有,一个活的东西都没,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算个活人,我很辛苦,我真的想自杀!但是一想到她承受的苦楚,在孤单中一个人足足寻觅了两千年,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

“一九四一年二月……天啊!我费尽心血找到的熊龙丹,竟然无法救我的命,更别说让我找到出去的路了!老国王的地宫被我捣了个稀巴烂,哼,什么黑焰楼、履真阁,在我眼里还不是一堆废柴!你个老暴君,居然敢杀死她!看我先把你锉骨扬灰!但是我受伤了,老国王还是有两下子的。”

“这里还有最后一篇,写的挺长……一九四一年四月……整整八个月了,我知道我活不过今天,他或者她,依然没有出现的征兆,这地下牢笼,难道我要悄无声息的一个人死在这儿?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今天,我要把一切都写下来,让后人知道这世界上,也曾经有我林鹞子这一号人!”

“我叫林道锦,是江湖上有名的侠盗,朋友送我一个外号叫林鹞子,过了这个冬天,我就二十六岁了,这么可悲的无声无息死在这里,是我最不愿意得到的下场,但我仍然没有后悔!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传奇故事,我认为值得。这个女人的名字,就是叫做赵珊!”

田丽读到这里,吃惊的抬起头看着我:“赵珊!是不是碎魂碑上那个人!

当我听到这人已经毁掉了融王的地宫和尸首,还把什么黑焰楼、履真阁统统拆掉的时候,心里非常失落,好像这一番吃苦受累,到头却发现是一场空的那种失落。

我掩饰不住内心极度的震惊,甚至隐隐然有点盼望这个赵珊就是碎魂碑上提到过的那个人,不由催促田丽快点读下去。

接下来,我听到田丽的嗓音有点哽咽,好像在暗自抽泣。

而那一直打坐疗伤的张三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和我一起凝神听着。

身后那浓黑色的碎魂碑无声无息的散发出一道道气息,在我没有觉察的情况下,直冲入我的脑海,让我的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哀伤和怨恨,似乎触动到内心深处那一块软软的地方,针扎一样疼痛,点点滴滴的生死记忆拼命翻腾,想要冲出来,但又虚无缥缈,让我抓不住点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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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四十七章 执着
“年初的时候,我做了一票买卖,一切完事后,我碰到了赵珊,当时她正被一小队日军包围在一个小山头上,而我从破庙地下钻上来时,她沉静的端坐在破庙唯一的蒲团上,一点惊慌都没有,衣服破破的,却收拾的很干净,对于突然出现的我,连点惊慌都没有,一扬手,一块石子就把我打倒在地上,我躺在地上,看到她双手各拿着一把薄刀,叹口气,站起来就向门外走了出去,我的腿被打伤了,只好挣扎着爬到门口,就看见包围破庙的一小队日军,都已经被杀了个干净,差不多一百多人没个全尸,我那时侯还不知道她叫赵珊,看她本领如此高强,不由自主的挣扎着趴地上就磕头,求她收下我做徒弟。”

“我还记得她很伤感的看着我,也没有说话,随手丢下一颗药丸,吩咐我自己治伤,跟着就飘然而去,我不甘心,一路问着,一路尾追着,奇怪的是,她每到个地方,都必定要四处询问,有被她问过的人告诉我,她拿的是一张画像,上面有一个金盔男子叩刀按剑,虽然她是很期待的眼神,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迎接她的全都是失望,就这样,我跟着她锲而不舍的转了大半个中国,好在她武艺高强,一直没有受到伤害,最后,我跟着她回到了北京,看的出,她很失望,北京也是她的最后目的地。”

田丽已经泪流满面,我也是极不平静,一个女人,兵荒马乱的岁月竟然如此执着,一次次碰壁都没有让她回头,仅凭一幅画像就跑遍大江南北,估计她寻找的就是和她一起被融王所杀的大将军郑可,还是田丽猜的对,郑可和赵珊的死,应该是两人之间有了私情所致。而我对写下这些文字的林鹞子,也若明若暗的猜到了他为什么会毫不后悔付出生命的代价,的确,赵珊的真情和苦楚,一定感动了这个汉子。

田丽稍稍平抑下伤感,接着往下读道:“我不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她的亲戚还是丈夫?但她的执着和坚强,四处奔波大半年风尘仆仆,却毫不气馁。还有她眉宇间那种淡淡的绝望,深深的眷恋,已经刻在了我心里,让我只希望为她做点什么!在北京,我日夜守侯在她的门口,不为别的,只求她亲手把那个画像给我,亲口告诉我她要找的是什么人,哪怕赴汤蹈火,我也绝不后悔。”

“最后,她见到了我,给了我张画像,又画了幅地图给我,淡淡的告诉我,她叫赵珊,要找一个叫做郑可的男人,自己的命是被郑可救下的,却连累他被人害死,自己心目中,早已把郑可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很多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却一直没有找到他……我知道了熊龙丹在这世界上一共有两颗,赵珊是依靠其中一颗,保住了自己没有魂飞魄散,苦苦寻觅这个男人,也知道了这个男人迟早会回到地图上所标明的融王墓…………于是我在最后实在找不到这个男人的情况下,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来到了这里,希望可以帮助赵珊取得什么珍贵的情报………..危险的鬼门关,我失去了并肩战斗的拍档………诡异的鬼打墙,吞噬了跟我出生入死的小紫姐妹俩,虽然以生命尝试出鬼打墙的走法,我却带不出小紫姐妹俩的尸体!我在小紫的身下刻上脱困的走法,只希望后来的人可以帮我让小紫安眠!”

“终于来到这老融王的黑焰楼,我多么盼望可以找到郑可,亲手把这副肖像交给他,告诉他有个女孩为了找到他,已经苦苦守侯了很多年……在融王的履真阁中,我看到碎魂碑,我才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一个寻觅竟然是跨越了两千年之久!可惜,我出不去了,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属于融王那颗熊龙丹我也吞下在喉咙中,可以保持我的尸体没那么快腐烂,并且……郑可啊郑可,你真是好福气………….我羡慕你,但我却并不后悔!”

日记读到这里嘎然而止,没有了下文,而田丽已经压抑不住的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自己和郑可究竟有没有关系,但这个五十年前的日记,同样让我感动的不能自已。

这林鹞子死后五十多年,我和田丽、老徐又踏入了鬼打墙,一时心软决定带走那苦命的小女孩出去好生安葬,这才发现林鹞子当年拿生命换来的脱困走法,依靠的也正是冥冥中的天意。

扛天灯的人因为赵珊的指点,闯了进来,但他们兵强马壮,直杀到融王的黑焰楼、履真阁,才发现林鹞子的尸体有异样,于是砍下他的头颅,从喉咙中摸走了熊龙丹,却不知道林鹞子为了预防这样的残忍歹徒,也设下了害人的机关,赵诚两个人为了这融王的熊龙丹相继毙命,危机陷阱已经被分别承受,最后我渔翁得利,熊龙丹顺利的落在我的手上。

这也就是我两次踩进林鹞子无头腔子的缘故,冥冥中想必他感觉到我是个好人吧,所以两次来绊住我的脚。

良久,张三爷轻轻叹口气,意兴阑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冯一西,你还要不要再听个故事?”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得张三爷的故事,必定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张三爷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冯一西,你知道黑焰灯、还魂鼎、履真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儿吗?说起来就话长了。但我居然想不到林鹞子这家伙居然把融王老巢都已经给拆了,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就是履真阁中黑棺阵的现场。这一切得先从融王这个老家伙说起。”

“我最先知道有融王这个大墓的存在,是从我师父那得到的情况,熊龙丹和凤凰眼这两大异宝,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在使用上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据说墓主的尸体必须一分为二,才能最大限度利用这两大天材异宝,凤凰眼秉承天地阳气,依靠绝世水龙晕才能和墓主的阳世融合在一起;熊龙丹属阴性,需要借助望帝城这样的壮观地势,依靠阴阳交界处鬼打墙的可怕,为墓主的尸解升天,在阴曹地府做好准备。一旦二者舍弃其中之一,都会阴阳失调,彻底颠覆两仪风水的平衡,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关于融王当年的事情,就带有不少神话色彩,咱们只能根据目前的证据来推断当年,我想那融王依靠武力得到熊龙丹,并不知道大将军郑可抢回来的是两颗,更没有想到将军苦苦恋上敌国女将赵珊,甚至甘冒被杀的危险,私自赠予一枚熊龙丹给她,融王察觉时,赵珊已经吞下一枚,融王并不知道自己夺回的并不是世上唯一的熊龙丹,杀了郑可和赵珊后,融王的祭师可能发觉了什么,但不敢告诉残暴的国王,害怕泄密牵连到自己,只好使用巫术碎魂碑,把郑可和赵珊的魂魄拘押或者镇压在此地。现在看来,想必这熊龙丹最大的作用就是逃避阴曹地府的纠缠,所以吞了熊龙丹的赵珊,可以轻而易举的重回红尘人间,而郑可却灰飞烟灭,被抹去了所有的记忆。”

张三爷看看我,目光闪烁,终于又开口说道:“我为了弄走融王的熊龙丹和凤凰眼,足足准备了大半辈子时间。冯一西,我承认对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算你警觉的快,那个还魂鼎前趁机突然逃跑,打乱了我的计划,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一切,不是自己的决不可强求,万事都要讲个缘分,我和融王都是一样的人,辛辛苦苦的白费心机,为别人作嫁衣裳。”

听了这么多秘密,这会儿心情最不好的应该是田丽,接二连三的内幕被揭开,估计她已经对我的身份极度怀疑,这不怪她,甚至我自己都有点怀疑,难道真的有幽冥轮回?

所有这一切真的是三生注定?

郑可和赵珊的感情纠葛,两千年后要做个了断?

我还想赵珊会不会怨恨郑可,领兵屠杀自己的族人,帮助残暴融王灭掉自己的国家?

如果这样,那什么都还会出现变数。

老头受的伤也是不轻,也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厉害的怪物,看他脖子上简单包扎过的伤口仍在渗血,那两只山鼠命丧他手想必是一定的,结合他的悲观语气,我想他很可能也会撑不过今晚,而命丧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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