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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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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一章 伤逝
我和田丽还有老徐,艰难的亦步亦趋,都是打定主意绝不回头,终于走到了逃出鬼打墙的生死关头,前面的路口已经可以看到,相信我们只要再走一两步就可以逃出生天。

此刻,背后突然万籁俱寂,静得出奇,那些幻象发出的声音统统都消失不见,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小女孩儿的清脆童音:“你们……带我妹妹……到哪……去啊?……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啊……!”

似乎是老徐背上扛着那小女孩的姐姐在叫,田丽赶忙回过头答应道:“来啊,我们就要出去了,你妹妹在我们这儿。”

我想提醒她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破口大骂:“田丽你个大笨蛋,中计了………..。”

身后一股强大异常的力量,要将田丽从我的背上向后拉去,狗急跳墙,人急拼命,生死关头,我全身发凉,无暇细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要紧!哪里还管得了回不回头。”此时田丽已经逐渐离开了我的后背,只有一只手还抓紧了我的左肩。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未转身,先抓住她扒在我肩头的手,然后转身一把抱住她的身体,死命往外拉。

身后已经是一片黑暗,朦胧中,我感觉似乎有很多大手,分别抓住了我的手臂和脚踝,那些被抓住的地方无一不是痛入骨髓,但我强忍疼痛,紧紧拉住田丽的身体不肯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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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5:21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二章 回到起点
寂静夜里,我被这声惊叫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会失心疯了吧?

看那老徐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月光下的面庞上满是惊骇之色,定睛仔细一瞧,只见老徐头顶上有些东西,一闪一闪的发出幽蓝的光芒,那是几道黏稠液体,正顺着头发往面颊下头流淌,流过的痕迹明显绿油油的,闹不好就有剧毒。

我沉住气叫老徐不要轻举妄动,这不象是活的东西,很象什么液体从高处滴下来,刚巧滴到老徐而已,抬头往上看看,尽是些斑驳的影子,环形山的顶部以前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盖起来的,让我啥也瞧不清楚。老徐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瞧起来不象有什么不妥,尽管面露惊骇,却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我沉声问道:“老徐你感觉怎么样?别净知道傻站着,活动下手脚给我看。”

老徐逐渐缓过神来:“噢,还好,冰凉,只是滑腻腻的,你看出来是什么东西没有?我都不敢抬头了,这玩意,会发绿光,真他娘的邪门!”

我看着老徐慢慢走过来靠近我,突然,一种不好的兆头笼罩住我,我赶忙摆手,示意他停下别过来。因为我猛然看见在老徐身后不远的地方,那条鬼打墙的小胡同口,静静站立着一个赤脚女人,黄色的长衣服从脖子一直垂到脚面,低着头,黑色的长头发在胸口处飘啊飘的,满身鬼气,阴森森可怖。

我敢断定这个女人是刚出现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去留意那胡同口,寄希望于田丽可以逃出生天,可惜那空荡荡的胡同口一直没有人,所以这个突兀出现的女人,立刻被我发现了。

我怀疑的看着这个黄衣女人,但她就是低着头默不作声,让我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田丽,而那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冰冷气息,让我心里很不安。

周围的雪地里,再次出现了让我恐慌的东西,不错,是那些无孔不入的黑弥勒,追寻着我们几个生人的气息,终于悄悄围了上来,但是奇怪的是,这次围上来的黑弥勒不再纠集成团的抱在一起,而是匍匐在地上,象潮水一样翻腾着扑过来。

那个赤脚的黄衣女人难道真的是只鬼?就在我和老徐撒丫子跑路的时候,这个低着头的家伙居然轻轻的飘了起来,悬在胡同口的上方,我百忙之中叫老徐快点回头去看,就这么一晃神,我一头撞着了块软绵绵的石头,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却被石头给吸住了,软软的不受力,反而把我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老徐跟在我后头,刹车还算快,没有来个追尾事故,一把抽出长刀横在胸口处,警惕的看着我。

我却是有苦说不出,徒劳的在石头里挣扎,这见鬼的石头根本就是个棉花包,到处都是软软的,我就象隔了一层薄纱看着老徐,一切都是朦朦的,老徐身后那些黑弥勒无声无息的围了个圆圈,倒是没有敢扑上来,看起来似乎对我掉进来的这个棉花包颇为忌惮。

我心中十分焦躁,本来打定主意要回去救田丽出来,却又碰上这么档子事儿,真够倒霉的!

老徐看看四周那些黑弥勒没有趁乱扑上来,稍微松了口气,拿着长刀就来割这个棉花包,想把我救出来,费了半天力。

我倒是一刹那感觉到,象是坐在个泻了气的皮球上,只听见噗嗤一下,棉花包立刻就瘪了,不少绿油油的液体溅了我一身,冰凉稀湿,好在双手按到了结实的地面,赶忙手忙脚乱的爬起来。

寂静了几秒钟的功夫,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弥勒忙不迭的后退,我和老徐也吓了一跳,这又出来了什么厉害的怪物?居然可以吓退凶悍嗜血的黑弥勒?

说归说,我和老徐还是见机的快,尾随着黑弥勒又朝那鬼打墙的小胡同跑去,没命的原路奔回。

身后幽蓝幽蓝的光芒大盛,平地起了一股子劲风,吹的我和老徐险些趴在地上,好在只是一股子冷风,极快的吹过去后,身后传来石头坍塌的声音,似乎有东西从石壁里爬了出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怪叫一声:“完蛋啦,真他娘多虫子!”

我最怕就是这些肉乎乎的虫子,给吓的有点找不着北,拽着老徐就跑到了鬼打墙那出口处。

只见幽蓝幽蓝的光芒所到之处,尽是些浑身发出绿光的小肉虫,象小蛇一样,吐着信子,上下颚各有两只尖刺,蠕动的速度极快,一浪接着一浪,如水银泻地般席卷而来,碰到的成群黑弥勒,个个晃悠着肥胖身躯,吱吱怪叫着想钻入地下,却无一例外的被小虫吞噬,眼看就要冲到我和老徐的脚下。左右看看,无处可逃,我猛一抬头,胡同口悬在半空的赤脚黄衣女人仍然一动不动,两只白惨惨的脚丫子耷拉着,脸庞还是被头发盖着看不清楚,我一咬牙,人要死的时候都会变的胆大许多,对老徐吼道:“老徐,咱们跳!”

老徐不明所以:“跳?跳什么?这又不是悬崖边,咱能跳到天上去?我看咱得快点躲进鬼打墙里去!”

我晃晃脑袋,把手上的东西都塞进口袋里放好,苦笑着对老徐说:“老徐你可真聪明,这么多毒蛇爬过来,咱们除了跳上半空还能怎么躲?别想了,咱抓住这女鬼的脚丫子先躲一下,我看毒蛇只是一股,过去了就完了!”

老徐给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瞅着我:“你!你是说咱俩跳起来抓住这两只脚丫子?你!你不会是给吓糊涂了吧?小虫子到底是不是毒蛇咱不清楚,可这个女人飘在空中,百分百不是善类,你,你他娘的太胆大了吧!”

我怒道:“我要是胆小,也走不到这里了!快!小虫不会飞,这可是咱唯一的机会了,你说躲进鬼打墙是个好主意,可你看看这是哪?这是出口!出口知道吗?”

“咱现在从出口钻进去,要想走到入口那地方,鬼知道还是不是那个走法!要知道咱们记住的只是出来的路,反着走,我可没把握!你再不跳,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了!那些肉虫连黑弥勒都给吞了,何况你这么大块头!”

绿油油的小毒蛇象潮水一样马上就要冲到面前,老徐也怕了,塞起长刀,使劲一跳,和我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那赤脚黄衣女人两只光秃秃的脚丫!

绿色小虫象股潮水,席卷脚下,冲进了鬼打墙的出口,我和老徐狼狈的吊在半空,算是躲过了这一劫,我猛然又有了第一眼瞧见这黄衣女人时,透心凉的危险感觉,两手却给粘在脚丫子上甩不掉,只好拼命的仰头向上,想瞧瞧清楚这女人究竟是不是田丽,

老徐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我知道他们景颇人对阴鬼是很崇拜的,看起来他是把这女人当成了一只鬼,尽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可不会那么盲从,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不怎么相信这世界有鬼的存在,最多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碰到的只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现象罢了,怎么能扯到鬼的身上去!我终于看清楚了这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模样,立时给吓的魂飞魄散,虽然是我一个熟人,但居然不是田丽!我颤抖着声音对老徐说:“老徐!事儿越来越邪乎了,咱抓住的这是我女朋友,我那应该在北京的女朋友——韩叶娜的脚!”

老徐又给吓了一跳,紧闭的两眼立刻睁开,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抓住韩叶娜的脚,死命摇晃,大声叫道:“你到底是死是活,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冯一西啊!”

韩叶娜苍白的面孔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头低着,让我猛的想起来她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吊着,才这样飘在半空中?

老徐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两手被粘在了脚脖子上面甩不掉,急的干瞪眼,而这古怪的韩叶娜竟然带着我和老徐急速的往上升去。

穿行的速度极快,一个短暂的爬升之后,我一头扎进了云雾之中,然后就是快速的平行滑动,瞧这方向竟然直奔鬼打墙的来路。

本来我们是在黑夜里,月明星稀的夜晚,此刻穿行在云层上方的空间,让我很是怀疑这还是不是同一个时间和空间,因为有金黄色的冷光毫无阻拦地照射四周,把到处都染成金黄的一片,连身侧那翻滚的乌云都变成了乌金的颜色,让我以为自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幻世界。

没有任何炙热的气息,只有冰冷的味道,到处都是刺骨寒风在猛烈地呼啸,混乱的空间乱流围绕着我们三个,巨大震动响个不停,直似两边都挤压过来,令人十分不安。

韩叶娜带着我们飞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我看见呼啸的罡风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密密麻麻的覆满全身,伤口处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都张着口子,应该十分痛苦。

估计是韩叶娜终于支持不住,我们猛然开始下坠,耀眼金光瞬间消失,我们又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下坠的速度比起上升时候快了许多,这短暂的失重感觉,让我的大脑瞬间缺血,陷入了晕迷状态,直到沉重的跌落地上,我还是半晕半迷。

过了几分钟,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穿着黄衣服的韩叶娜已经不知去向,身边坐着发怔的老徐,前面有一条小路,象是黑石头铺的,在雪地里很显眼,路并不长,只有二十多米,两侧啥也没有,都是墙壁,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头。

我忍不住嘴里喃喃说道:“转了一大圈,我们竟然又回来了……,这不就是鬼打墙的入口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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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三章 运尸山猫
我撑起身子,费劲的看着面前的奇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我都没有时间去想一下前因后果。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田丽失陷在鬼打墙中到底是死是活?

老徐为了救我,割开那个棉花包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居然涌出来这么多小虫子,虽然解决了黑弥勒的威胁,但挡在路上可不是件好事儿,随时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韩叶娜又怎么回事?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被绑架到了这里,但刚才那一幕,她可不象个活人,百分百一个鬼魂的形象,难道她已经被绑架者害死了?

黄泉之下不能瞑目,救了我们后又带我们回到鬼打墙的入口处,这鬼打墙中还真有些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存在?

我一想到韩叶娜和田丽可能都已经不在人间,立刻慌起神来,这两个都是我心目里的重中之重,如果在同一个夜晚,就都魂归地府,我觉得自己也就活不下去了。

老徐站在旁边,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着面前的小路,不久前还是三个人一起并肩走进,现在却只剩下我和老徐,两个人沉默的站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平静了一会儿,也想让老徐冷静下来,摆脱刚才的震惊状态,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老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老徐一楞之下,立刻重重的点点头:“信!我们景顺人都相信,你也看见我们的家门口,甚至还有专门给鬼留的通道,但我们并不害怕鬼,一直以来都是和睦相处。”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老徐,有关他家门口那柱子的怪事:“和睦相处?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件事儿我还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晚上在你家里喝酒,半夜我一个人走出去时,差点被一个鬼捏断了脖子,不是田丽出现的及时,恐怕我当时就挂了!这算怎么个和睦相处?”

老徐好像早就知道这回事儿,一点也不吃惊:“这个嘛,我早上起来时已经发现了,门口那木桩里头,多了一些东西,仔细瞧瞧,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半夜起身摸过那木桩子,招惹了运尸山猫,想叫醒你问问,看你睡的不错,也没受伤,事赶事儿的就给忘了!”

我疑惑的问:“运尸山猫?难道你们会什么邪术?门口那木桩子是用来养鬼的?”

老徐摇摇头说道:“是,也不完全是。我们这块地儿,天高皇帝远,古代根本就是蛮荒边境,不毛之地,正因为这样,深山老林和外头与世隔绝,流传下来不少说不清楚的风俗,比如你摸到那木桩子,在我们这儿,是有说法的,一般都称呼它是阎王柱,还有的说这是运尸山猫休息的地方,还有不可思议的黑白阎王在里头等着呢。”

我立时傻眼了:“好像阎王这个词是我们汉人的称呼?不可能你们也知道啥意思吧?”

老徐挠挠头,接着说道:“我们景顺人这一个支脉,严格讲不少风俗是和汉人差不多的,但又有些不同,我也是当兵那几年才闹明白些。”

“我们这支人都居住在这个雪山的周围,祖先应该和汉人有很大关系,山下面的最里头,有个虫谷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每隔几十年都会发作一场,就象天崩地裂一样,很多厚厚的粉末,随着飘散的瘴气,撒的到处都是,寨子里凡是不小心呼吸到粉末的,一个个发疯般跑掉不知所踪,而过不了几天,雪山顶上就会出现不少山猫,趁晚上下来,本来以为是找吃的,谁知道都象有灵性一样,围着有人失踪的竹楼打转,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就习惯的在各自家的门口立下这柱子,算是给那些山猫栖身几夜,没有人不相信这些山猫就是那失踪的鬼魂。久而久之,大家习惯的称呼它们做运尸山猫。”

听到这里,我有点灵机一动的感觉,但就是有些线索没有串起来,在脑子里零散的晃悠。

那倒斗高手秦爷十年前的融王墓冒险经历,好像说过这位融王一辈子的最大件事就是修造自己的陵墓,地面的明堂弄成一座石头宫殿,地下的冥宫里更是大手笔,诡异重重,其中的壁画上描述了融王在这样的绝世风水中尸解升天,被天上仙人欢迎的场面,看来这融王一心成仙的愿望非常强烈,当这种愿望达到一定偏执时,很难讲他会不会在加上一层保险,而这层保险肯定就和面前的鬼打墙有莫大的关联!一个在虫谷深处,一个在雪山之巅,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我想我已经若明若暗晓得了一点点。

我看着老徐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赶忙岔开话题:“老徐你得帮我个忙,看你是个用刀的高手,别净想着撤退,你先看能不能用你的刀刻几个字给我?”

老徐有点不明所以:“用刀刻字?我当然拿手,不过这会儿恐怕不是时候吧?我正在想我们还是原路下山的好,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不会是想临走了,来刻个到此一游吧?”

我笑笑说道:“哪能呢?瞧我这素质也不会那么无聊!我只想让你把右左左右左左右这几个字刻下来,因为我总觉得田丽还没有死,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再进一次鬼打墙去救她的,我是怕自己万一受到什么迷惑,给忘记了这几个出来的关键字,那可是赔的大了。”

老徐说道:“你,你,你还要进去?那女鬼你一点都不害怕?这要再进去,我看肯定是凶多吉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的犟劲冲了上来:“我说行,就一定行!我可不想把田丽就这么丢下!”

听到老徐说起那女鬼,我有了主意,怎么忘了这茬儿:“老徐你别犯傻,我早就觉得这地方邪气的很,你还真以为咱们没事,可以大摇大摆的下山回家?老实给你说,这雪山顶闹不好就是虫谷那老妖怪的另一个老巢!你看看这周围,不觉得挺象传说中的阴间吗?”

我一个人力量有限,斗不过鬼打墙实在是稀松平常,对于老徐这样的人,有点武艺,还是当地人,虽然瞧不出真面目,暂时却是绝不能放他走,他不是挺相信鬼神的吗?我再来点猛料:“我们汉人有轮回转世的传说,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鬼门关,想必你也听说过,秦大哥让你做向导,其实是因为他已经破掉了虫谷里头那大墓,但那老妖怪招数不少,花样翻新,居然在这雪山顶上弄了个狡兔三窟,不铲除了它,迟早有一日来祸害你们,对于你的族人来说,这才是最大的不妥!你自己想想吧!”

老徐有点慌神:“那,那你从鬼打墙进去救田丽,我从墙外走过去,在出口等你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暗笑,嘴上冷冷说道:“那敢情好,只要你有那本事,真的能从墙外走过去,劝你还是自己看看脚底下吧!”

老徐走到墙边低头一瞧,惊呼道:“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早已经看到墙外本来的空地上,此时万头躜动,绿色的毒蛇虫一眼忘不到边的纠缠在地面上打滚,却没有一个敢逼近我们的鬼打墙入口处,看起来真象一桥飞渡两岸,而桥下绿光一片,阴森森可怖。

等到老徐明白墙外的路不可能走过去时,面色立刻阴沉下来,掏出刀子呆呆的看着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没告诉他把字刻在哪里,赶忙把手伸进背包一阵乱摸。

包里确实没有什么小东西适合来刻字,正在我极度失望时,手指头似乎碰到个小塑料袋子,我夹出来用手捏捏,密封的小袋子里象是一堆小指环,刚打开袋子,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立刻跑出来,这味道就象是厕所里头那股腐臭,非常的味厚,把我熏的几乎要窒息。

捏着鼻子赶紧把塑料袋封住,我皱着眉头嚷道:“这什么玩意儿啊!真够臭的!”

话说了一半,我突然想起来这会不会是那本笔记本里提到过,秦爷当年从融王手指头里抠出来的黑玉指环?怎么会在这里?

老徐也是给突然散出来的奇臭给呛住了,鼻子眉毛都挤到了一起,表情极度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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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脚下的地面却在此时出现了微微的颤动,就象那些小肉虫子,潮水般涌出来时的感觉一样,把我俩吓了一跳!我赶忙摸出那把枪,拿在手上左顾右盼。

一晃神,我突然发现老徐不见了,这下可是吃惊不小!

斑驳月光下到处都不能瞧的清爽,我也不敢乱动,心想或许这家伙撒尿去了吧?

结果又等了好久,还是不见人来。

我叹口气,感慨自己身陷绝境,身边的搭档却一个个出事儿,最后竟然剩我一个孤家寡人,看来已经来不及刻下这走出鬼打墙的秘诀了,就连我今晚命丧于此都是大有可能。

我呆了半响,心里默念了几百遍右左左右左左右这几个字,硬着头皮就准备闯进去。

正要走,有人在后面拽了我一把,我吓的一哆嗦,掂着抢,转身就想开火,却发现竟然是老徐回来了,默不作声的现身我背后。

气的我就想端起枪,干脆一梭子突突了他。

喘了两口气,我郑重的对老徐说道:“老徐同志,大家都是革命战友,我本不该强迫你跟我一起走的,秦先生也只是说你本地人熟悉山路,又有些真本事,可以安全的把我带到山顶,现在可以说你已经完成了托付,但是不巧的我还没等到秦先生,反倒把一起来的同伴给弄丢了!”

“这就没得办法,我必须硬着头皮再往前闯一闯,前路危险重重,根据我这一路来的判断,这里极有可能和幽冥地狱有关系,这就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更不希望无谓的牺牲,所以老徐你自己看,是自己先下山还是跟我一起走,反正是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太危险了!”

或许我的话语中,那份浓浓的战友情绪感动了老徐,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总之场面出现冷场的同时,老徐身后鬼打墙的小胡同里,却无声无息的闪出了一道黑影,贴着地面往老徐的脚后跟处移动。

那黑影的形状很是古怪,就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精瘦短小的汉子,蜷缩起来,猫着腰,抬着头,两只手紧缩在自己胸口,捧着一团空气似的,蹑手蹑脚的挪动着,很鬼祟,也很诡异,我被吓的有点发呆,眼看着要接触到老徐的身体了,长长的手指头上,尖锐的指甲都显现出来,我再也忍不住震惊,回过神猛叫一声: “老徐!小心!快闪!”

黑影顿了一顿,还是义无返顾的顺着老徐小腿滑上了后背,我瞧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一股子非常寒冷的冰凉气息,让我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阴曹地府的来客?

再看老徐,浑身关节发出咯咯吧吧的响声,黑影覆盖的地方无一例外的冒出丝丝白气,蒸腾直上,从我的角度望过去,前边还没什么异象,但很明显的,老徐身体的后半部分已经给削掉了一层,很快就要变成个薄薄的半拉子人。

老徐虽然猝不及防,却毫不慌张,一只手臂反扭过背后,牢牢的按住了黑影,另一只手臂一晃,手掌上就多了张黄裱纸,大喝一声,按在了背后的黑影上,一阵杂乱的吱吱咛咛后,扑腾起一片青烟,直到最后,火苗子象被谁吹了一口,扑的一下灭了,一切才又安静下来,而老徐背后消失掉的半拉子躯体,竟然迅速愈合,而那黑影反倒消失不见了。

我这几天已经遭遇了太多诡异的情况,看到这一切,反而冷静了下来,略微沉默几秒钟,轻轻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老徐眨巴着眼睛,突然咯咯一笑,浑身上下那些憨厚的气息立刻消失不见,沙哑着嗓子说道:“小子不错啊,有胆识!要不是这鬼东西够厉害,让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我还真想一直装下去呢!”

此时的老徐站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了丝毫掩饰,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精明气息,无所谓的晃晃肩膀说道:“我,我能是谁!你这么机灵,还没想起来?”

老徐这镇定如常的神态倒是把我搞的一呆,但脑子立刻飞快的运转起来,非常清晰的感觉就是这家伙身上有股熟悉的气味!好像冥冥中早已跟随了我许多年。

周围的空气渐渐凝重起来,老徐的脸上笑吟吟的,歪着头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难道是扛天灯那群歹徒中,会邪术的花苗?我想起老徐救我的数次场景,摇头否决了这个最差的选择。

或许是一直在暗中行动的秦建军?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但我们一路又没有外人,似乎他没有掩饰身份的必要,看老徐身手也不象一个精通风水和盗墓的高手,我苦笑着继续否决了这个对我最佳的答案。

老徐伸手在脖子上轻轻的抠摸着,看那架势似乎要剥下什么面膜,嘴里嘟哝着:“早知道你这么醒目,我还戴这劳什子做什么,唉,我是老不中用了!”

我忍不住往旁边横跨了一步,斜斜对准鬼打墙那小路的门口,暗自打定主意,一旦形势不利,我就夺路杀出这是非之地,宁肯先躲进危险的鬼打墙中去周旋一番,再想办法脱身。

随着老徐的手指缓缓移动,一张柔软轻薄的水晶面膜逐渐褪了下来,面膜下的脸孔是一个干瘦老头,眉毛很粗很黑,脸上表情阴沉沉的。

我彻底愣住了,我居然见过这老头!真他娘的古怪!这都什么事儿嘛!

我使劲揉揉眼睛,天啊,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这老头竟然是我从小做梦就梦到过的家伙…………。

小时候,我好几次都做过同一个梦,一个人跑进了松树林,好大好大一片树林,阴沉沉的,树下面还老是蹲着一个老头,在地上拣那些松塔和松针,不停地摆成一个个小人形状,我顺序往下看,就象读一本连环画一样,但是我一直没搞懂这些小人究竟在做什么,只是那老头摆的很逼真很有趣,所以每次我都看的很高兴。

那个老头很和蔼的笑笑,说:“好玩吧?我来讲给你听,这些小人在干什么?”

每次都是讲到一半时候,老头就会看看天,忧心忡忡的说:“唉,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讲的这些你可不要忘了啊。”

老头站起来就走,我在后面跟着,走上几步,前面就出现一个大坑,老头象没看着一样,往坑里一跳,立刻就不见了,我追过去找时,就看见坑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干枯尸体,怎么着也有几百具吧,还老老少少的啥模样都有,杂七杂八叠成一大堆,我立刻就吓哭了,梦也就醒了。

哭醒的时候,天总是蒙蒙亮,爸妈也还睡的熟,没个人来照顾我,我就只好一个人瞪眼看窗户,盼着天快点亮起来,嘴里嘟哝着念叨:“没有皮……都没有皮……这么多人都没有皮……。”坑里那些尸体,确实没有皮肤,每个都是这样,让我印象很深,唯独老头讲了些什么,梦一醒就忘的一干二净,啥也没记着。 回忆起从小就缠绕我的恶梦,我忍不住嘴里喃喃说道:“这都哪跟哪啊?我是不是还活在人间哪?”

老头讥笑似的说道:“小子,还要不要我把故事给你讲完?从小给你摆小人,讲连环画,你倒是好,居然一醒就忘光光,到了现在这步田地,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管怎样,我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对老头的问话来个沉默不语,既然是友非敌,我想他迟早都会给我个答案的。

老头蹲下身子,盘膝坐到地面上,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闪烁金粉的黄裱纸,咬破指尖,用指尖的鲜血极快的画了许多张符咒,扔给我几张,说道:“拿着吧,下面咱俩就要开始精彩的部分了,到时候可别成为我的累赘!”

我默默接过来一看,果真是道士经常用的那种符咒,看老头刚才的动作,估计不是跑江湖混饭吃的假冒伪劣产品,我赶忙塞进口袋,盯住老头问道:“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的多。”

老头苦笑着说道:“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咱们先进鬼打墙里头,边走边说。”

老头虽然神色阴沉黯淡,说出的话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仪,我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想救出田丽,弄清楚韩叶娜的生死之谜,看来都需要依靠老头的本事,于是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老头再次走进了鬼打墙之中。

这路又变古怪了不少,和我们几个小时前走进的场景有了不少变化,路面和两边依然都是黑石铺砌,严丝合缝,但黑石的表面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冰凉刺骨。

老头示意我走慢点:“冯一西你慢点儿走,还记得那个出去的口诀吧,我可不是神仙,这鬼打墙的走法我一直都摸不清楚,不是你们运气好,居然跑了出来,我还真不敢进来,趁咱们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先给你讲讲这一切是咋回事儿。”

老头清清嗓子,缓缓开始说起来:“还记得你小时候做过的恶梦吗?这可不是神汉骗人的把戏,你这么多年碰到的许多事儿,包括地下那百年老尸,这很多杂七杂八的都和一盏铜灯有关,没错,就是黑焰灯,你在天津抢到的那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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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五章 另有内情
“我的名字你根本没有听说过,就称呼我张三爷吧,民国初年,我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师父带我从事的行业,那时侯叫做冥搭,非常神秘的一个门派,你根本不可能听说过,我这一门,不仅精通天文地理,还精研道术巫术。”

“我师父当年正是冥搭中一个最厉害的冥仙人,类似于古时的走阴客,但我们的本事可比那些单纯的走阴客要强上百倍,通俗的说吧,我们冥搭搜索古代的大墓和一些绝世的风水宝地,不是为了金银财宝,而是寻找修仙之道以及可以延年益寿的宝贝,但是一直人才凋零,传到我时,师父一死,我连个师兄弟都没有,唉,别提那时侯一个人东奔西走有多凄惶了!”

“我师傅有次从一个古冢里掘得了一本《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其中还有先天八卦全象的竹简,以及一些天道藏术、金盘观山、天星寻龙等等学问,但师傅说这本书夺天地之造化,肯定有伤阴鸷,会折了人的阳寿,所以看完后立刻金盆洗手,从此不再干那危险的悬事,而是专心修炼一辈子搜集来的失传道术,希望可以羽化升仙。”

“那书呢,连我都不给详细拜读,就直接一分为二,点穴半本给了阴阳眼孙老头,破穴半本给了张道临,当时还叮嘱他们不可研习,必须等到有缘人出现才能传下去,可惜这两个家伙都是不操正业,书里头修仙养生的本事一点不学,阴阳眼孙老头甚至走上歪路到处去挖坟盗墓。”

我看了一眼这位所谓的张三爷,心下盘算这老头今年多大岁数了,张道临我是在龙虎山见过的,白胡子飘飘的仙风道骨,那个孙老头我不认识,八成和秦爷手上那半本有关系。

老头似乎回答我心里的疑问:“唉,我这一把年纪,少说一百多岁了,什么狗屁羽化升仙,我现在才知道根本不可能,可笑那时我拿了黑焰灯,还以为揭开了阴司的大门,飞升不可能,做个鬼仙总可以吧?”老头说到这里,看看我:“小子你别笑,中国的文化可是博大精深,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大道如海,我只取一瓢饮,很多很多身神秘的东西,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理解的,你以为钻到你梦里,是我在耸人听闻吗?那专吃活剥皮活了几百年的老尸,你可是见识了厉害的,还有鬼打墙出口悬在半空的女鬼,这都是些高明的巫术和道术,对于我来说,小儿科罢了!”

我被老头一番话说的心头剧震,这许多解释不清的东西,原来都和古文化中的道术巫术有关系,可真够邪乎的,转念一想,又有点恼怒的叫道:“老头我和你今世无仇、往日无冤的?你为何要找上我?好好的日子给你搞的七颠八倒,要是救不出田丽和韩叶娜,你可小心着!”我晃晃手上的枪,心想这老头再厉害,恐怕也敌不过现代的火药武器。

老头呵呵一笑:“小子,还拿枪来恫吓我!你差的远了!我的本事你是根本想不到的,单单一个虚和实的关系,恐怕就够你几十年钻研的!你要是想救回自己的两个红颜知己,必须靠你自己的本事,明白吗?”“唉!其实咱俩前世无冤,近世无仇,找上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说你体质异常,非常适合冥搭中冥仙人的走阴路,那年我最先弄到了黑焰灯,算出这玩意要引来一个有缘人,就顺手加上了吸引他的符咒,并且封藏了我的一部分道术,方圆几百里,只有你感应到了上面的威力,所以你才会做梦,而你很有可能就是黑焰灯非常有缘分的那个人!说到这,我真想给你几巴掌,老子在梦里给你摆了无数次的小人连环画,你楞是不用心记住,隔这么多年才去龙虎山拿书!这下可好,为了应付这惊天动地的老融王,连我这准备金盆洗手的老家伙,都要亲自跑这一趟!”

“再说我也不知道阴阳眼孙老头这小娃娃,怎么找的传人,也太鲁莽,水龙晕里头的老融王,要是能动,我早都拿了凤凰眼跑了,这一阴一阳,两仪双绝的风水,哪能说动就动呢!”

老头叹口气接着说道:“我守在这山顶,等天石砸破这中空的山顶,已经好多天了,眼瞅着老融王的千年巫术一步步接近成功,可是急的够呛,今夜你们也跑到了这地方,这都是计算好的日子,你以为没有我帮忙,你们几个青头能顺利走过那鬼门关的小路啊?那可是九死一生的绝地,当时我正忙着摆阵放你们进来,哪知道一不留神给你们闯进了鬼打墙里头,害我着急半天,拼着折寿用巫术做了个符咒女鬼去探路,不过你们也算是运气好,随后居然又活着从鬼打墙里走了出来,我正想附身过去,你们扑扑腾腾的声音,又惊动了什么厉害的玩意,让我的符咒女鬼吓飞了回来,还带回你两个倒霉蛋,我一听你们说那走出鬼打墙的走法,立刻悄悄把老徐放倒,弄出鬼门关外去藏好,本想装成他继续走下去,不惊动你,却给你看出来了,呵呵!”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个大概,里头还有不少蹊跷一时脑子很乱,暂时想不起来,虽然这老头张三爷看来不是个好人呢,姑且合作吧。

老徐既然安然无恙的被他藏了起来,应该不会是骗我,暂时不用考虑了。

心里默算拐了几个弯了,我停下脚步说:“张三爷是吧!咱就快走到头了,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不能让老徐跟我们一起呢?还有那女鬼到底咋回事,为啥是我女朋友韩叶娜的模样,难道你见过她不成?”

别看张三爷年纪不小,但是瞧身子骨儿似乎不输于我,看来老家伙一辈子修炼道家养生之术颇有心得,或许吃过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居然活了这么久,还有精力折腾这诡异的事情。

出去后,我还真得请教请教,秦爷那信上还说这山顶有一个‘黑焰楼、履真阁’,再瞧老头的本事,莫非这世界上真有终南捷径?可以一步升天?

但是老头接下来说的话无情的粉碎了我的美梦。

“老徐不成,他再进鬼打墙绝对是死路一条,再说他这人也有问题,出去后我会详细讲给你听的,反正我刚才没弄死他,已经是破天荒的仁慈了!至于你,我不是说过你体质异常吗?你知道异常在哪里?”

张三爷摆脱老徐的借口不够高明,我很疑惑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混入我们当中,故意接近我,象这样的居心叵测,我必须小心,否则很容易着了道儿!

“你冯一西的体质,真是一绝,先天的体内有阴阳大循环,周转不息。而我这冥搭一门有许多绝技,也有不得违背的铁律,应该都适合你这特殊体质的修炼,比如说绝技,在地下找宝最实用的就是驭尸术和鬼画符,那些湘西吴家的赶尸、陕西赵家的套尸、河北林家的排尸都起源自我这冥搭门的驭尸术,和我们比起来却又落了下乘,因为我练的这驭尸术可以让枯骨、残尸、腐尸、断肢都暂时性的活过来,并且施法之人不用担心和尸体之间的距离太远,被驭的尸体还能有低等的智慧,而那些赶尸、套尸的就不行,又要离的近,又要不停的施法,还要鬼鬼祟祟的掩人耳目,累都累死个人!所以就有句行话就说:驭尸运财,财不露白;赶尸赶命,命如黑星。”

老头说了这么多,又看着我说:“别怕,小子,我今天给你说这么多,可没有收你入门、逼你拜师的意思,只是遗憾这很多绝技,我不说就要失传了,瞧我这年龄,说不定哪天就去见我师傅了,那可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唉!”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头说话,对老头的自怨自艾,就当没听着一样的不做反应。

老头接着说:“鬼画符的学问可就更大了,这符咒的画法,似乎是个道士都会,但这里头的区别可有天渊之别,我们冥搭一门,为什么叫冥搭,就是我们擅长走阴间,一来二去,江湖上都认为我们是和冥界勾搭一起的高手,所以我们自己干脆也称呼自己做冥搭门了!”

“依靠这独门的符咒,走阴如同回家般驾轻就熟,你见过一个例子,就是五丁破相的镇尸符,张道临这小娃娃,技术还不到家,换了是我,那么好个龙眠宝穴,我只要一道灭魂咒,管保那老尸灰飞烟灭,可惜了好地段。可惜啊,如今这宝贝的龙眠地已经很难找得到了,张道临一告诉我这事儿,就被我臭骂了三天三夜,但他已经启动了五丁破相这样的凶阵,搞的我也没得办法去补救,好在你还醒目,没浪费我老人家的从小栽培。”

“你的体质真是异常,先天的就是一个走阴客的身板,只不过你身体的脉络呢,目前还没有完全长成,等到这次搞完老融王的黑棺阵,你体内出现了漩涡眼,嘿嘿,那长生的好处看你小子有没有缘分拿到了!”老头的话半真半假,但我听出来的里头可是掺了不少水分,似乎他一直就是想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老头定睛看看我,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唉,可惜呀,很多宿命我也是没法改变的,小子你就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自打你受黑焰灯的影响开始做梦,我就一直推算你的命格,这些天机,咋说呢?生死边缘,看你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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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六章 搭肩不搭手
神神叨叨的老头一番长篇大论,把我快给说蒙了,很多新鲜的名词对他来说简直耳熟能详,我却从来没有听过,所以好奇心被勾起来,高高的吊在半空。

有时候,我也想骂自己,这,就不知道好奇心也真的可以害死人吗!

我有点傻乎乎的问道:“黑棺阵?眼漩涡?长生不老?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我看你是越说越玄了,你还没说那女鬼为啥是我女朋友韩叶娜的模样呢?劳驾你快点说吧,我只关心这个!”

“你就不关心田丽能不能救出来了?”老头不怀好意的盯了我一眼,目光闪烁,却把我问的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的,最近我思念韩叶娜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反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想着田丽,我不由自主悲哀的想到:原来我和所有的俗人一样,都是喜新厌旧的缺德鬼!

好在老头接着又说了下去:“黑棺阵,这可是有名的老牌子大凶之墓了,就连山西那些诡秘的南爬子,一旦看出来有这种阵势,别说支锅了,穴位他都不敢点!这黑棺阵可是世间第一等的邪恶凶术,说实话老头子我也很忌讳它,要不是眼看着好宝贝要被老融王就这么弄走,我决不会冒险跑到这黑天没日头的地方轻举妄动!”

“你那什么姓韩的女朋友,我倒有句题外话好心提醒你,她和田丽可是差不多的要强,你千万拿定了主意,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我那黄衣女鬼的符咒,影射出来的纯粹是你脑海里的残留影像,你第一眼以为是韩叶娜,她的面孔自然就瞧起来象韩叶娜,你再看就会越来越象,其实本身不过一张黄纸而已!施展这道术,老头子我都要折寿的,好了好了,闲话不提,时间也差不多,我再说说我这冥搭一门最奉为金科玉律的一条铁律吧,后面你可要千万千万的别忘了,这可是关系你小命的大事!”

老头吩咐我拿出手电,把裤脚袖口都扎紧,然后清清嗓子说道:“冥搭门中,最重要的一条铁律就是:明走阴,暗行舟,切记搭肩不搭手;绕黑棺,倒黑楼,驭尸画符点额头。小子你听的懂吗?”

我只好摇摇头说不懂。

老头拿出一块不规则的青铜片,塞进了手腕的袖口里,解释说:“别问!这是我的护身符,我可是一路背着右左左右左左右这几个字的口诀的,要是想救田丽的话,咱们马上就要到地头了,那铁律我只给你解释个大概,日后你自己慢慢去理解。”

“听好了,师傅告诉我说,‘明走阴,暗行舟’,是指我们冥搭下地做活时,当然不是指去耕田割麦的,要注意周围的明暗配合,明着走阴客,背地里个个都是好水手,必须要另寻水路,因为我们搜索宝贝的地方,无一例外都会有水源,没有水源的枯墓和朽成飞灰的干燥藏宝洞,不是我们喜欢见到的,这需要几十年累积经验出来,你就先记在脑子里,以后再慢慢摸索怎样的水源才是有宝的水源。”

“‘切记搭肩不搭手’,意思就好理解点,是说见到冥宫暗墓里的主人,基本都是一副枯骨,找宝贝时,切忌去摸尸体的手掌骨,实在要接触尸体,一定要搭住肩膀从腋下慢慢来,否则很容易沾染墓主的怨气,把一些阴邪的东西带上地面,自己横死都算小事,往往还要祸害其他的无辜老百姓。俗话说十指连心,墓主也不例外,搭错手掌那是会炸尸的!”

我有点明白了,接口说道:“这样说来,‘绕黑棺,倒黑楼’,肯定是说见到没有腐烂的黑色棺椁要饶着走,墓室里要是碰到黑楼,不管大小都要拆了它,否则也会出事,‘驭尸画符点额头’,恐怕是说驭尸术和鬼画符必须施法在尸骨的额头上才会有效果,是这样不!我应该说的还算靠谱吧?”

老头瞪我一眼,怒道:“狗屁不通,整个一穿凿附会,还靠谱呢?靠谱个屁!绕黑棺是说那些纯黑色的素纹棺椁,没有任何人为描色,是本身就黑黝黝的黑沉木雕成,这黑沉木非常罕有,只在昆仑山中可以找到,历来就是巫术高手最喜欢的棺椁木料,对付这种东西,必须用我们冥搭特制的捆尸绳层层裹起,否则墓主的诅咒必然叨登的大发。”

“倒黑楼是说在墓室里的棺椁附近无路可走,而又碰到万中无一的黑色小楼时,这黑楼和黑棺都是出自一种护墓的方法,原理相同,只有使用驭尸术才能脱身,一定切记让那些被驭尸术控制住的墓主或者陪葬人的尸骨,跪倒在黑楼前面叩首哀告,否则任你天王老子也要当场暴毙!哼,就凭你单看字面要是能理解意思,那我们冥搭门还会有什么绝技!”我对老头的话总算是明白了不少,听起来和秦建军留给我的笔记上记述的东西,有不少区别,虽然目的一致,手法倒是花样翻新,难道古墓里真有这么多古怪的蹊跷不成?

老头也说累了,扯住我示意停下,我还以为这老同志的身体真有多好呢,也不过如此。

却听老头沉声说道:“前面再有几步就到了鬼打墙的出口,我们要小心了,你要是救你那搭档田丽的话,快集中精神,做好准备吧!”

两句话说的我有点汗颜,原来对于老头身体不好的猜测都是错的,这老而不死的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不禁对救出田丽有多了几分把握和自信。

前面的丁字口,此时冷不丁冒出一个黑黑的大洞,黑石子铺底的路面就这么突兀的塌陷下去,无声无息的。

老头满面困惑的喃喃几句,声音一变道:“小子运气不错!看来你那搭档真的还没有死!这趟没白跑,有戏!只是奇怪了,为什么田丽被逮住这么久都没给弄死?难道鬼打墙真要变成阎王柱了?”

我听的一喜一忧,既为田丽还没有死感到高兴,又为老头所说的阎王柱觉得恐惧,听这名词就不是什么善类,恐怕比鬼打墙还要难缠,因为老徐好像也提到过这个名词,还有什么黑白阎王之类的东西。

我盯住面前的黑洞,轻声问老头:“张爷你确定是按照右左左右左左右这口诀走到头了?刚才我们三个出去时候可没有这个东西呢?阎王柱,阎王柱又是什么鬼东西?比这鬼打墙还要厉害吗?”

老头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我走的没错,老子干这行又不是第一次了,今晚这趟是收山之作,当然是慎之又慎,哪向你这么莽撞,仗着学了一点破穴的半本书,半瓶子醋晃荡到现在!”

“阎王柱…阎王柱…那可是通往阴间的大门,哼,讲给你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用,你那两下子不是一个档次的!说起来这阎王柱,还真的是我第一次碰到,以前只是听师傅含糊的说过一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实物,今晚上啊!真是……真他娘的刺激!”老头说着说着就兴奋了起来,连粗口都带了出来。

面前突兀出现的黑洞刚好挡住了我们的出路,按照计算好的路径,这个丁字口再一右转,就到了很多幻象和鬼手的最后一段路,也是田丽被鬼打墙拽回去的地方。

我对张三爷说道:“我们走出这鬼打墙,全靠一个死去很多年的小女孩儿。”然后我把我们三个在鬼打墙中碰到的事情,一一说给了他听,包括最后田丽上当被捉了回去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小孩的叫声。

但是张三爷最感兴趣的反倒是在小女孩身子下面刻的有字,嘴里喃喃了半天:“右左左右左左右,黄泉路上莫回头……莫回头…..你就只看见这两句话?还是老体字?这是哪位高人啊?不好!融王这墓可别给人已经进去过!那就糟糕了!”

面容精瘦的张三爷,对于突然想到的可能性,明显的流露出震惊,虽然在我看起来颇有点做作,但也不便多嘴,走到那黑洞旁边,小心翼翼的往里察看,那黑洞可不是一般的黑,里头肯定有着非常宽阔的空间,因为手电筒的光柱射进去,象是被彻底吸收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射。

看着面色不善的张三爷,我也是不自觉的嘴里发苦,鬼打墙本来就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这现象里头居然又出现了变数,这个黑洞太过于宽大,简直是一庞然大物,又刚好挡在丁字路口,完全堵住了去路,不可能跳过去,从旁边绕过去的可能性也不大。要想按照正确的走法出去,就必须穿过这个黑洞,可我觉得这黑洞很可能和田丽被抓有关系,下到这黑洞里找寻出路看起来是第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想从张三爷这老半仙脸上看出一点办法,无奈,什么都没有,但我却分明觉得老头有很多事情故意瞒着我,很可能我们走过的鬼打墙已经被破掉了,前面这个黑洞就是融王真正藏宝的地方!

老头沉默了半晌,说道:“看起来,咱们还得穿过这个黑洞才行,我这一辈子除了修炼,就是在古墓里翻检长生不老的秘术,这个融王的黑棺三叠墓,我都忍了几十年没敢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咱们准备的是有点不够充分了。”

“我师傅以前给我讲了很多幽冥鬼界的故事,我一直以为是骗人的,难道融王这老家伙已经有了这么大本事,肉身葬在水龙晕里尸解成仙,这个候补的黑棺阵又打通了阴阳相隔,森罗殿中融王很可能已经注销了户口。里头埋藏那两大宝贝真被人抢先一步不成?我倒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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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七章 碧落黄泉
说归说,做归做,老头的话,我只能若明若暗的理解个大概,只想快点救出田丽,早日离开此地,这里实在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只有老头和秦建军这样的猛人才合适,什么人啦、鬼啦、阴啦、仙的,都没有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

敞开着大口子的黑洞,冷漠的横在路中间,既然没有回头路可走,那就硬着头皮走到底吧,何况老头的战斗力比老徐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再加上秦建军已经在虫谷找那藏着秘密的玉函,打开千年谜团,也就是早晚的事儿,我冯一西今晚说什么也要把这山顶翻它个底儿掉,不然也对不起受苦受难的田丽和韩叶娜了!

我寻思这老头肚子里肯定还有不少秘密没有对我讲,单单跑到我梦里,决不止讲个小人书的故事那么简单,阴差阳错这么多年,那黑焰灯又给我藏在天津那破衣柜里不见天日。

保不准难道我能在这儿碰上什么白日飞升的奇遇?

按照老头的吩咐,我把裤腿袖口再次一一扎紧,看看老头的武器是把雪亮的短刀,我把猎枪斜背在脊梁上,学着老头的样子,在手上也拿一把短刀,小心翼翼的跟住他往黑洞走下去。

不知道黑洞里头到底到底都有些什么鬼玩意儿,我使劲抠住黑洞的石头边缘,迈进去一只脚。 冷!真他娘的冷。是那种冰凉彻骨的寒意。

湿,很湿,脚丫子似乎踩在薄薄的黄泥汤子上。连空气中也湿漉漉的。

黑洞的深处,还时不时的燃起一团一团的磷火,忽明忽暗的,给我的感觉真象是我和老头在阴间的大门口探头探脑。

老头不愧是见惯了场面的一个老冥搭,手电筒的光柱一直在身边有规律的晃悠,似乎在对比什么,又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站在原地不往前走。

我忍不住小声催促他:“嗨!老搭子,咋不走呢?”

张三爷小声回答:“小子鬼叫什么!老搭子这名是你叫的吗?不是我不走,是咱们要有目的的走,这里还真他娘的象是阴间,连地上这水都很邪门,不知道是不是黄泉水?”

黄泉水?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听到老头说黄泉水,我立刻想起了白居易这首长恨歌。

碧落,古时候道家认为东方的第一层天际,碧霞满空,叫做“碧落”,一般泛指天上的仙人府邸。黄泉则是指人死后埋葬的地穴,一直是阴曹地府的绰号。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就是找遍天堂和地府都没有看到,倒还真有点契合我此时找人的心情。

但黄泉水又是什么东西?

老头的身边,突然嗤的一声,爆出一团磷火,磷火中,突兀的映出一个黑影,把我吓的够呛,居然就是鬼打墙门口那个黑影,蹑手蹑脚的挪动着,很鬼祟,也很诡异,一个人蜷起来,猫着腰,仰着头,两只手缩在胸口,朝前伸着尖尖的指头,一根根开叉,明摆着要扑上去掐住老头的脖子。

老头浑然不觉,刚举步向前,踏出了一步,被我的惊呼吓了一跳,恼怒的回头瞪着我:“你又鬼叫什么?别他娘一惊一乍的,没给鬼逮去,老子都快被你聒噪死了!”

那个黑影在老头转身那一刻,已经消失了,我被老头骂的很惭愧,只好讪讪的说道:“可能是我眼花了,怎么又看到鬼打墙门口那黑影了!没事没事,我注意点,争取不再聒噪你了。”

老头脸上有点阴晴不定,似乎在考虑我说的话:“也罢,咱们别再踩住脚下这黄泥汤子了,给你神叨叨说的我,还真有点担心这是黄泉水了。”

黑暗中呆的久了,人的听力都会变的灵敏许多,我就是这样,短短一刹那,老头考虑的时间估计还没有三分钟,我的耳朵里就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声响。

最先听到的是跑步声,什么东西拖在地上滑行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片喘气声,不是一个人在喘,而是许多人在牛喘,是那种受了巨大惊吓跑了很长的路,心脏就要跳出胸腔时,只有拼命喘气才能压住的声音。

然后就是枪声,爆豆子一般只响了几秒钟,就彻底沉寂下来。

沉寂了许久,最后传来的声音最古怪,象什么呢,我一时都没有想起来,就象是在家里烧水下面条,那水开的咯荡荡响声,要真是大锅里烧开水,照这动静来看,这锅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头在黑暗中,象我一样,一动不动,侧耳凝神的仔细辨认着这么多声音。

这他娘的是不是山洞啊,莫非我和老头逛到了阴间的庙会?有没有这么热闹啊?

我正想开口,鼻子里就闻到了一丝奇异的香味,很古怪的香味,有点象檀香,又夹杂着臭味,立刻让我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

老头突然叫道:“不好!这是黑沉木被点着的味道,咱们快走,莫要等这黑沉木给烧出明火了!”

老头不要命的向前飞奔,听脚步声是朝着那又香又臭的味道方向跑去,我赶忙跟上,只见我和老头两条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洞里杂乱的晃荡着。

跑着跑着,脚下的黄泥汤子稀薄了许多,我的脚终于告别了湿滑的难受,刚想喘口气,就扑通一声,给脚下的一个东西绊了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又惊又怕,因为绊倒我的东西很明显是一个人的躯体,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人的躯体,我不敢相信是一个活人,甚至怀疑是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类的核突玩意?

我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地上的东西,这一看不打紧,立刻激动的双眼放光,说起话来都有点哆嗦:“张三爷!张三爷!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田丽!”

是真的,地上仰面躺着的真是田丽,手里还紧紧攥着本来戴在我手腕上那个甲牌。

我抱起毫无知觉的田丽,惊喜交加,一个大男人差点掉出眼泪来,探手伸进田丽的怀里,只剩一丝温热的气息,天可怜见,不是一具尸体,绝对有救!

看起来,田丽只是晕了过去,不是看到张三爷急匆匆的跑回来,我已经准备先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老头拿着手电筒,翻开田丽的眼睑,仔细的察看着什么。我蹲在旁边,兴奋的直喘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真的找到了田丽,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但这念头在我脑海里只是一晃而过,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只希望田丽快点醒来,恢复那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模样。

老头看了很久,双眉深锁,又仔细把了把脉,很是困惑的缓缓说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老头又仔细的看了看田丽的面孔,拿着手电筒几乎是一寸寸的看,终于停留在了眼窝的地方:“哈,原来在这里,小子你那背包里有没有夹子?”

看我左掏右摸的翻包,老头急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不锈钢小盒子,叭的一下打开,一个小小的镊子抓在手上,就往田丽眼窝里伸去,没多大工夫,我就见老头的镊子夹着一根细长的黑针,从眼窝里头非常缓慢的被拔了出来,而我亲爱的田丽同志,随着一声剧烈的咳嗽,神志终于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的田丽,紧紧抱住我,脑袋埋在我的怀里,浑身颤抖,看的出来情绪非常激动,丝毫不亚于我。

老头在旁边等了一会,看我俩还没有想分开的意思,有点着急的催促:“你俩倒是快点啊,这要是拍电影,半天没动静,观众都该吵着要退票了,前面还大把问题要解决呢!”

我给老头说的有点面皮发红,讪讪的不好意思,轻轻松开了田丽,而田丽柔软的身躯在我怀里不甘心的扭动了一下,抬起头来问我:“这老头是谁啊?老徐呢?”

我看着田丽苍白的面孔,被手电筒的灯光映的微微发红,有点心疼的回答道:“你当时怎么那么傻,非要松开我的手,要知道咱们既然一起来,就是生死与共的搭档,肯定是要一起回去的,我怎也不会撇下你一个人的!”

田丽的面孔在灯光下,愈加发红:“不是的,我要是不松开你的手,我怕咱们都出不去,这压根就是我一个人的错,当时都快走出鬼打墙了,我根本不该回头答应那一声,都是我不好,关键时刻,忘记了那句黄泉路上莫回头的禁忌。”

看着田丽还在自责,我想还是转开话题吧:“面前这老头啊,可是大名鼎鼎的冥搭掌门人张三爷,哎,对了,你这一趟,要是抓不着什么坏人的话,就拉他回去,绝对错不了,老人家刚亲口承认自己这辈子只会盗墓,别的好事一概不做!”

老头生气了:“嗨!嗨!说什么的你这是?我哪是什么盗墓的,也不看看是谁救了你俩,看来这救人才是我做的最大坏事!别净打岔了,姑娘快点说说你被拉回鬼打墙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这小子坚持要进来鬼打墙救你,我还看不出来他有这么痴情呢!”

田丽吃惊的看着我:“老冯你是专门回来救我的?你!你!你也太冲动了吧!”

我有点尴尬的说道:“别听老头胡说八道,还是快说说你后来的经历吧,老头比我还想知道呢。长话短说,前面路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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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八章 紫陌红尘
田丽看了看老头,慢慢说道:"当时我一看情况紧急,知道再不撒手连你们俩也难以逃脱,心里一急,正好又抠到你手腕上的甲牌,于是松开你的手,听天由命地随着那股子力量直往鬼打墙里头飞去,被拽回去的情况真是可怕之极,周围一切都凝固了,一片漆黑,一片静止,我浮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你们俩逃脱了没有,感觉好多触手或者绳子样的东西在我身体四周飘来飘去,心里后悔得说不出话来,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连累了大家。"

我赶忙拍拍她:"别,别这样,大家都好好的,老徐已经在外面了,很安全,我也很好,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了?"

田丽这时候有点激动了,声音提高了不少:"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漂浮在那儿多长时间,眼皮越来越困就快要睡着了,但我知道我不是瞌睡,而是要死掉了,我拼命喊叫,却一点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到处都是非常压抑的黑暗和寂静,然后,我就要绝望的时候,老冯你知道吗?我开始非常怀念起人世间的一切,那些拥挤的街道和人群,我的亲人和朋友,当然,其中也有你冯一西的身影,从我上学时候你给我送花开始,一直到你在雪山顶上抱住我取暖……"

田丽的声音低了不少,看得出来当时她是非常伤感:"我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丝声音,那个声音很尖细,我只听到他说'快!那儿还有一个,就在你头顶,挂在石头上的那个!'然后我就感觉腾云驾雾一样,重重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的眼睛是睁开的,四肢却一动也不会动,明明看到、听到周围的一切,却是说不出来还不能动弹,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然后我看见不少人围过来,一阵滋滋拉拉的声音后,我被人拽了出来,我终于看到了亮光,也看到自己本来被一个巨大的茧严实地包裹住了,而这些亮光都是从手电筒和火把发出来的,有个人凑过来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个早就死掉的汉人,我一看就猜出来这些家伙就是我们见过的那扛天灯的一伙,在他们的身边,还整齐地排列着一队士兵,身穿黄澄澄的铠甲,脸上也蒙着黄金的颜色,却是老徐曾经埋过的黄金尸,我想我身上没有黄金,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就觉前额上一阵剧痛,有个人拿了根细长的黑针扎了进来,我很疼又叫不出来声音,心里非常恼怒,但更奇怪的是,我看见那队死了几千年的士兵竟然整齐地走了起来!而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跟在后边,连步伐和手臂摆动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老头聚精会神地听着:"前额的头盖骨可是人身上最硬的地方,那家伙是扎进了你眼窝那地方,我知道这门邪术是广西柳家的针尸术,和赶尸套尸的一个道理,他们肯定是把你当成了死尸,想赶起来一起走路,但你并没有死,怎么会受针尸人的控制呢?哦,我明白了,你当时肯定是魂不附体、阴气太盛,并且人还没有摆脱鬼打墙的邪气。"

我看着田丽的前额,靠近眼窝的地方,刚才老头夹出银针那地方,圆圆的血点还若隐若现,不禁大怒道:"什么他娘的针尸邪术,老子追上去一个个宰了他们,竟然敢往这里下针。小田,咱回去后得好好让我检查下你的身体,别给扎坏了脑子。"

老头笑道:"宰了他们?恐怕是轮不到你了,前面死了一地人,肯定就是那帮扛天灯的家伙,你只能希望,还剩个把漏网之鱼让你报仇了。"

田丽说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后来的情况就更加可怕了,我像个木偶一样跟随着那队士兵往前走,前后左右都是拿着枪的坏人,突然我闻到一股香味,开始很香,很快就变得夹杂着臭味,非常的奇怪,当这香味突然转臭的时候,这伙人手里的手电筒和火把竟然一个个都熄灭了,而我就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似乎可以活动手脚了,那帮人开始使劲往一个方向跑去,黑暗中,我趁乱悄悄走开了,就觉得脑袋痛得要命,眼窝里的针使劲往脑子里头钻,把我疼得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你--冯一西的脸,真是太亲切了!"

田丽的故事讲完了,老头陷入了思索中,我等不及他,拉着田丽站了起来,问她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田丽告诉我她没事,又问了我和老徐后来的情况,我只好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等我和田丽说完话,老头已经站了起来:"咱们走吧,这事儿是越来越出奇了,你们跟我过来看,前面真有一口大锅,这帮人要干什么?我想这大锅肯定不是拿来烧水喝的,总不成拿来煮尸体吃?真他娘的邪门,到底是谁在这儿支了一口大锅,搞得我都有点饿了!"

站在已经被老头弄熄了火的大锅前,我和田丽一起傻眼了。

真的是好大一口锅!

但绝对不是我们用来烧饭的那种铁锅,而是类似于古代铜鼎的东西,四支拱形的支脚矗立在地上。

周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首,有现代人装束的,也有古代武士装束的,更有些枪支弹药零零落落撒了一地。很明显,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战,但是最终却是被灭掉的一方全部躺在了地上。

回忆起我和老头听到的声音,这一切最多发生在十几分钟前,那些人拼命奔跑,终于跑到了大锅这里,给尾随的敌人追上后,爆发了一场几秒种的枪战,但是双方实力实在是一边倒的不平衡,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尸横遍野。而田丽就在这些人奔跑的时候,侥幸摆脱了针尸邪术的控制,瞎摸乱撞地晕倒在地上,被我们救了起来,

老头蹲下来,仔细看那大锅下头堆放的木柴,顺着他的眼光,我想起他叫嚷过什么黑沉木的字眼,于是也留心看了一眼,这所谓的黑沉木整齐地堆在大锅下面,四四方方,一根根有一米那么长,黑黝黝的,不像烧烤过的焦炭模样,看质地,应该是很坚硬的一种木料。我歪着头看了半晌:"张三爷啊,这黑沉木有什么特别的,我咋瞧不出来,一根根看着跟铁棒子似的?"

老头怒:"别胡扯蛋了,这鬼木可是天大的宝贝,邪气的很,昆仑山中只有最西边的青噶贡嘎山才有,要几百年才能长成一棵,长成后的树心里,就会有这么一根黑糊糊的木芯,比金属还硬,并且这木头简直可以做成长明灯,一根木芯点燃后,很多年都不会熄灭,比鲛人油还要珍贵,我师傅还说阴间那哭丧棒就是用的这材料,用来打鬼,一棍子一个,灵得很!"

看老头伸手拿出两根木棍掖进怀里,我也有样学样地拿了两根,猛想起来件事儿,赶忙摆手说:"对了!张三爷你真不地道!"

老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的寒碜人。"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记得你讲过你已经在这儿等候了好几天,暂且不管你吃喝拉撒的杂事,这么大票人从你眼皮子底下钻进鬼打墙里,怎么没有听你告诉我?还有这黑沉木是非常宝贵的材料,我都没有在历史书上见到过记载,是黑棺和黑楼的材料,总不可能拿来烧火吧?"

老头咧嘴一笑:"你倒是心细,我哪能在这个中空的山腹里头守株待兔?要不是今晚上被陨石砸破个窟窿,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找到鬼门关的入口?我转悠这几天已经是弹尽粮绝,随时准备拍屁股走人了。今晚上这一大帮人比我都要先钻进去,等我跑到时,除了鬼门关里头剩下的几具尸体不好处理外,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我比你们都懂的多,一看鬼打墙这么大阵仗,心知不妙,一筹莫展,躲一边忙活大事儿!就是专心做符咒探查鬼打墙后面的问题。"

我嘿嘿一笑:"那敢情你帮我们扫清鬼门关的障碍,只是拿我们试验,让我们先进鬼打墙里头送死吧?"

老头一时没有接腔,小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老头估计我慢慢消了气,这才不自然地说道:"你说的也太极端了,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卑鄙,前面冲进来这么大票歹徒,要想做试验,肯定够数了,也不在乎多你们三个,再说你们死在鬼打墙里头,我又不能旁观个子丑寅卯,那我还有什么好处?"

我哼了一声:"狡诈!别忘了你还说过,黄泉水!别以为我不懂这个名词。"

没错,就是黄泉水,那个让我想起两句古诗的词眼。

碧落黄泉,紫陌红尘,本就是阴阳对立、辉映有趣的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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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打墙2 第三十八章 紫陌红尘
田丽看了看老头,慢慢说道:"当时我一看情况紧急,知道再不撒手连你们俩也难以逃脱,心里一急,正好又抠到你手腕上的甲牌,于是松开你的手,听天由命地随着那股子力量直往鬼打墙里头飞去,被拽回去的情况真是可怕之极,周围一切都凝固了,一片漆黑,一片静止,我浮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你们俩逃脱了没有,感觉好多触手或者绳子样的东西在我身体四周飘来飘去,心里后悔得说不出话来,都怪自己意志不坚定连累了大家。"

我赶忙拍拍她:"别,别这样,大家都好好的,老徐已经在外面了,很安全,我也很好,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里了?"

田丽这时候有点激动了,声音提高了不少:"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漂浮在那儿多长时间,眼皮越来越困就快要睡着了,但我知道我不是瞌睡,而是要死掉了,我拼命喊叫,却一点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到处都是非常压抑的黑暗和寂静,然后,我就要绝望的时候,老冯你知道吗?我开始非常怀念起人世间的一切,那些拥挤的街道和人群,我的亲人和朋友,当然,其中也有你冯一西的身影,从我上学时候你给我送花开始,一直到你在雪山顶上抱住我取暖……"

田丽的声音低了不少,看得出来当时她是非常伤感:"我终于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丝声音,那个声音很尖细,我只听到他说'快!那儿还有一个,就在你头顶,挂在石头上的那个!'然后我就感觉腾云驾雾一样,重重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我的眼睛是睁开的,四肢却一动也不会动,明明看到、听到周围的一切,却是说不出来还不能动弹,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然后我看见不少人围过来,一阵滋滋拉拉的声音后,我被人拽了出来,我终于看到了亮光,也看到自己本来被一个巨大的茧严实地包裹住了,而这些亮光都是从手电筒和火把发出来的,有个人凑过来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个早就死掉的汉人,我一看就猜出来这些家伙就是我们见过的那扛天灯的一伙,在他们的身边,还整齐地排列着一队士兵,身穿黄澄澄的铠甲,脸上也蒙着黄金的颜色,却是老徐曾经埋过的黄金尸,我想我身上没有黄金,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就觉前额上一阵剧痛,有个人拿了根细长的黑针扎了进来,我很疼又叫不出来声音,心里非常恼怒,但更奇怪的是,我看见那队死了几千年的士兵竟然整齐地走了起来!而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跟在后边,连步伐和手臂摆动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老头聚精会神地听着:"前额的头盖骨可是人身上最硬的地方,那家伙是扎进了你眼窝那地方,我知道这门邪术是广西柳家的针尸术,和赶尸套尸的一个道理,他们肯定是把你当成了死尸,想赶起来一起走路,但你并没有死,怎么会受针尸人的控制呢?哦,我明白了,你当时肯定是魂不附体、阴气太盛,并且人还没有摆脱鬼打墙的邪气。"

我看着田丽的前额,靠近眼窝的地方,刚才老头夹出银针那地方,圆圆的血点还若隐若现,不禁大怒道:"什么他娘的针尸邪术,老子追上去一个个宰了他们,竟然敢往这里下针。小田,咱回去后得好好让我检查下你的身体,别给扎坏了脑子。"

老头笑道:"宰了他们?恐怕是轮不到你了,前面死了一地人,肯定就是那帮扛天灯的家伙,你只能希望,还剩个把漏网之鱼让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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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08: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田丽说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后来的情况就更加可怕了,我像个木偶一样跟随着那队士兵往前走,前后左右都是拿着枪的坏人,突然我闻到一股香味,开始很香,很快就变得夹杂着臭味,非常的奇怪,当这香味突然转臭的时候,这伙人手里的手电筒和火把竟然一个个都熄灭了,而我就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似乎可以活动手脚了,那帮人开始使劲往一个方向跑去,黑暗中,我趁乱悄悄走开了,就觉得脑袋痛得要命,眼窝里的针使劲往脑子里头钻,把我疼得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你--冯一西的脸,真是太亲切了!"

田丽的故事讲完了,老头陷入了思索中,我等不及他,拉着田丽站了起来,问她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田丽告诉我她没事,又问了我和老徐后来的情况,我只好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等我和田丽说完话,老头已经站了起来:"咱们走吧,这事儿是越来越出奇了,你们跟我过来看,前面真有一口大锅,这帮人要干什么?我想这大锅肯定不是拿来烧水喝的,总不成拿来煮尸体吃?真他娘的邪门,到底是谁在这儿支了一口大锅,搞得我都有点饿了!"

站在已经被老头弄熄了火的大锅前,我和田丽一起傻眼了。

真的是好大一口锅!

但绝对不是我们用来烧饭的那种铁锅,而是类似于古代铜鼎的东西,四支拱形的支脚矗立在地上。

周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首,有现代人装束的,也有古代武士装束的,更有些枪支弹药零零落落撒了一地。很明显,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战,但是最终却是被灭掉的一方全部躺在了地上。

回忆起我和老头听到的声音,这一切最多发生在十几分钟前,那些人拼命奔跑,终于跑到了大锅这里,给尾随的敌人追上后,爆发了一场几秒种的枪战,但是双方实力实在是一边倒的不平衡,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尸横遍野。而田丽就在这些人奔跑的时候,侥幸摆脱了针尸邪术的控制,瞎摸乱撞地晕倒在地上,被我们救了起来,

老头蹲下来,仔细看那大锅下头堆放的木柴,顺着他的眼光,我想起他叫嚷过什么黑沉木的字眼,于是也留心看了一眼,这所谓的黑沉木整齐地堆在大锅下面,四四方方,一根根有一米那么长,黑黝黝的,不像烧烤过的焦炭模样,看质地,应该是很坚硬的一种木料。我歪着头看了半晌:"张三爷啊,这黑沉木有什么特别的,我咋瞧不出来,一根根看着跟铁棒子似的?"

老头怒:"别胡扯蛋了,这鬼木可是天大的宝贝,邪气的很,昆仑山中只有最西边的青噶贡嘎山才有,要几百年才能长成一棵,长成后的树心里,就会有这么一根黑糊糊的木芯,比金属还硬,并且这木头简直可以做成长明灯,一根木芯点燃后,很多年都不会熄灭,比鲛人油还要珍贵,我师傅还说阴间那哭丧棒就是用的这材料,用来打鬼,一棍子一个,灵得很!"

看老头伸手拿出两根木棍掖进怀里,我也有样学样地拿了两根,猛想起来件事儿,赶忙摆手说:"对了!张三爷你真不地道!"

老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的寒碜人。"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记得你讲过你已经在这儿等候了好几天,暂且不管你吃喝拉撒的杂事,这么大票人从你眼皮子底下钻进鬼打墙里,怎么没有听你告诉我?还有这黑沉木是非常宝贵的材料,我都没有在历史书上见到过记载,是黑棺和黑楼的材料,总不可能拿来烧火吧?"

老头咧嘴一笑:"你倒是心细,我哪能在这个中空的山腹里头守株待兔?要不是今晚上被陨石砸破个窟窿,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找到鬼门关的入口?我转悠这几天已经是弹尽粮绝,随时准备拍屁股走人了。今晚上这一大帮人比我都要先钻进去,等我跑到时,除了鬼门关里头剩下的几具尸体不好处理外,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我比你们都懂的多,一看鬼打墙这么大阵仗,心知不妙,一筹莫展,躲一边忙活大事儿!就是专心做符咒探查鬼打墙后面的问题。"

我嘿嘿一笑:"那敢情你帮我们扫清鬼门关的障碍,只是拿我们试验,让我们先进鬼打墙里头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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