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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oveying1314

《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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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我又回到了自己在德国的租屋里,喝着咖啡,坚决的享受着阳光和假期。濒临死亡的经历,可是很少有人能够体会的到的,这一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这么强烈。

  不过事情,总算是告一个段落了。

  熊家婆最后还是死了,不过不是用现代武器杀死的,没有武器能够杀掉它,我估计,就算核弹都不行。最终我们敲碎了从我的背包里,飞进中央墓葬的那块石头,它才被重新封印了起来。

  至今,我都还不明白,熊家婆这种生物究竟有没有智慧,又或者,吃了它的心脏是否会长生不老,为什么我和林芷颜会遇到甜甜,会得到那块凤凰牡丹镜,难道都是那怪物的安排?难道它看透了我们会自个儿将两个关键物品凑齐,送到它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些已经无法考证了。

  关于老男人杨俊飞的失踪,他并没有告诉我们原因,以及需要牵制哪方面的势力。就他说,他能够救到我们纯属偶然,原本他协助军方抓捕复神教的所有相关人等,而复神教的老巢居然就在千魔罗天冢的顶端。

  他在上边隐约听到一些枪声以及怪异的叫声,内心很不安。不过正因为他的那一丝不安救了我们。

  「这充分证明了,第六感不是女人的专利,其实男人也有,而且还很灵。」这是他事后的欠揍言论。

  张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被救出去后,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老男人提起他,只是引得杨俊飞一阵茫然。

  「我不认识他。」他斩钉截铁的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朋友。」

  林芷颜立刻撇嘴做出刻薄的样子:「我早就说他有问题了,看吧,他果然不是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对我们而言,他不是个坏人。

  他并没有骗我们什么,也没有害过我们。对他,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说不定他在帮我们的同时,也在帮他自己吧。

  有一种预感,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肯定还会相遇的。

  至于被杨俊飞牵制住的那股势力,虽然他死都不肯告诉我,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猜测。那个势力肯定是和袭击林芷颜的人是一伙的,而且,答案只有一个。

  一个拼命追求永生的方法的人。一个永远不会老,不会死的人。

  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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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5: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人物介绍
青峰:主角仆人,雌雄同体的神秘妖怪。因为是雌雄同体,所以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此为第二人格,性情和平稳定,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稍微软弱了一点,好欺负。
雪萦:主角仆人的第一人格,出于某种原因,她的性格就连主角也害怕。化身成人的样子是个超级美女,只是常常面无表情。
赵凝香:主角儿时同学,陪着主角在黑水镇那个怪异的地方,碰到过许多极为恐怖的事情。
风晓月:主角的死对头,美女猎捕者,不过性格却是有那么一丁点耐人寻味。
无不知:自称无所不知的神秘人物,不知道它是人是妖,也不知道它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但所有猎捕者都知道,它确实少有不清楚的事情。
夜不语:本书主角,本身没有任何法力,但是智商极高,而且有个实力强横的妖怪仆人。表面上是妖怪专家(自称),其实是暗地里排名No.1的猎捕者。性格同样耐人寻味。



夜不语204 灵魂泪 引子 一
阿夜,知道天界的样子吗?
我想,应该会比我们生活过的地方更美好吧。
因为去了那里的人,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最近老是做这样的一个梦,梦到这句好久以前听过的话,不知道是谁对我说了,甚至已经忘了听那句话的时间地点,但,它却在我最近的梦中重复着。
梦里,还有一些令我更感触的话。一个女孩,她不断在我梦中出现,对我喃喃说话,但我却始终看不清她的模样。
——阿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数了数,这样的话在三天的时间中,在梦里出现过三次之多。不同的是,前二次是别人对我说,而最后一次是我对别人说的。
但不管怎样,似乎不论听到或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毫无疑问、鬼使神差的代表着梦里一段感情的结束。
第一天的梦里,我貌似是和某个女孩交往三个多月后,她强迫我用力注视她的眼睛,然后对我说了那番话。
梦里的我恶习超多,抽烟喝酒、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对人生散漫毫无目标,还有最恶劣的,我可以没有愧疚的说谎,漫天大谎。差劲的男人。
那段时间,那样的我从来不敢接触别人的视线,特别是她的眼睛,只要一接触,就会将头偏开。
——阿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她说完那句话后,开始大刀阔斧的修剪我的恶习。不管我怎么反弹,似乎她总有办法将我的反抗压下去。当我某一天突然发觉自己变了个还算不错的男孩时,她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第二天的梦里,我遇到了第二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也是某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那晚梦中的时间有一大半充满着她的记忆。和她在一起还算愉快,美女,人细心,会照顾人,会装傻要我去哄,洗衣做饭都是国手级的女孩。
我从她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她对我的文风影响很大,那个梦中的我是个秀才,靠着替人写东西维持生计。我不习惯写细腻的东西,就算是帮人写状子,都是拐弯抹角的,不直观,很小家子主义,整个一市侩的家庭宅男。
梦中,感觉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俩之间居然没有吵过架,甚至没有闹僵过,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毕竟两个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差的很远,性格也不适合。
在一起长了,都会产生矛盾,于是她想了许多方法。
最走火入魔的就是,每次说话,都要强迫我以“我爱你”这三个字为结束语。
虽然我从来就没说过,但她总是单方面的这么做。感觉很愧疚,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单方面的付出,我坐享其成,还不知足。
梦中我就这样和她过了三年多。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她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突然向我说——
阿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我愣了愣,摇头,笑了笑,并没有怎么在意。
没想到,这句话在不久成了事实。九天后,不知为何,我离开了她,从此我们的人生交叉而过,呈射线状,离开的越来越遥远,几乎没有重合的可能了……
第三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差劲的女孩。
由于遇到她时她很落魄,还由于小时候的一些孽缘,我欠了她一条围巾的债。于是我照顾了她半年,让她的生活稍微有了起色。
——喂,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忘了是什么时候了,貌似在梦里她或者我的生日的时候,我这么对她说。
当时就有了些似乎自己想要做什么的预感。那时候她笑的很自信,毫不考虑的反问道:“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
几天后,我和她分了手,在她的人生好起来后彻底离开了她……
梦醒了,在梦中的那三个身影却渐渐的融合成了一个人,一个哭泣的女孩。我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阿夜,亲爱的,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或许这句话是有诅咒的吧。
梦里,从一开始的别人为我担心,照顾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
到现在我开始为对方着想,照顾自己在意的人,细心的如同大海一般包容一切。虽然只是三个晚上,却感觉过了三辈子似的。
好漫长的三晚!
——亲爱的,阿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现在的我,突然又想说这句话。
第四天晚上,我梦见那个不知道样貌的女孩如此对我说。
——阿夜,亲爱的,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改变呢?变得比从前坚强?变得比从前勤快?变得比从前聪明?不会再丢三落四,胡里胡涂了?!
或许会吧,当一个人习惯被照顾以后,就会懒得用自己的大脑。
但是当一直都可以倚靠的坚实肩膀突然消失的时候,虽然会有一段时间的痛苦,但是醒来后,自己的生活依然要自己走下去,继续活下去。
那时候,亲爱的,不管自己想不想,都要强迫自己改变、成长吧。如同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即使不会飞了,只能学着用孱弱的双腿支撑着地面走路。
但是亲爱的,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折断翅膀呢?
可是亲爱的,我又怎么忍心对你说那句被诅咒的话呢?
所以把话改一改吧。
——亲爱的,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这样的你会怎么样?
而这样的我,又会怎么样呢?
哈,或许我永远不会知道天界的样子。但是,无所谓了。天界,也不过如此。
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再一次的梦境后,我被惊醒过来。心脏狂跳,就像那个温柔的梦蕴含着某些无法解释的怪异能量。
雪萦一袭白衣如雪,默默站在我的身旁,纤纤手指上萦绕着一圈白色的雾气。我看着她,微微笑了起来……


夜不语204 灵魂泪 引子 二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喜欢。总觉得这个城镇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了,我叫夜不语,从前的小伙伴总是热情的称呼我为“夜无语”,据说我和传说中这位武侠名人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姓。
不过我不是夜无语,至少,我不会武功。
注意了,为什么我要说从前的小伙伴。很简单,非常简单,因为我搬家了,因为父亲的原因,在今天刚搬来这个小镇上。
就如同刚才我强调的一样,我不喜欢这里,这个城镇在我的眼中,总是泄漏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气氛。
可是有什么办法,毕竟我还只是个读私塾的十岁小孩,在家里没有任何发言权。算了,书本里不是也有讲“既来之,则安之”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吗?
我是个乖小孩,至少在父母眼里很乖,很听话,又聪明又爱学习,而且成绩永远在书院里拔尖。在他们看来,换一个环境、换一所私塾,对我的人生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跟着父母来了。我老爹叫夜仁刑,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里,由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莫名其妙的准备在这里开一家杂货店。据说老爹也是个很有武侠风格的名字。
我估摸着,恐怕他童年的时候绝对喜欢看某些大侠的自传,中毒颇深,我出生后一时图方便,干脆随便找了个书里人物的名字,潦草的改改,好了,我的名字诞生了。
对不起,我是啰唆了一点,继续说说这个城镇吧,其实它很漂亮,至少我老娘就赞不绝口。抱歉,顺便再介绍介绍我的母亲,她叫紫薇。
很有趣吧,不过老娘可没有她的名字那么诗情画意、美轮美奂,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主妇罢了。今年二十七岁,保养的还算不错,就是最近有点发福。
她现在正兴奋的指挥着老仆人把家具搬进新房子里。
我无聊的站在离新房子不远处的地方。
新家很大,是一栋老的宅子了,还附带了大约有四分地的花园。
相对于京城那个拥挤的楼房,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应该不满意的。至少我能有一个更大更舒服的房间了,但我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似乎又走题了,原谅我,我是六月二十一的生日,属鸡,属鸡的人就是爱走题。继续介绍这个小镇。
这个小镇有个很令人不舒服的名字——黑水镇,据说名字的来源来自于镇中央的那个大湖泊。如果光从字面上解释,湖水应该是黑的吧。
但遗憾的是,恰好相反,黑水湖的水很清澈,下午的阳光挥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如果细心看,还能看到湖水中有许多鱼群游过。
这在我以前住的城市里,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景色。
或许会有人骂我不知足,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但,喜欢与不喜欢并不是物质条件就能改变的,那是一种思想,一种情绪。
这种臭屁的话如果被大人们听到,一定会嗤之以鼻的。他们会说:“屁大的孩子也懂得什么叫情绪?!”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我偏偏就是个很有情绪的小孩。
我就是不喜欢这里。这里的景色虽然美,但我就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那种感觉压迫在心脏的位置,沉沉的,让我很不舒服。
于是我拉了拉娘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娘,我能不能不住这里,我想回去。”
“你怎么了?”娘似乎很惊讶。毕竟我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从小就没有提出过类似这种称得上“过分”的要求。
“我不太舒服,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皱着眉头,严肃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个十岁的小孩子。
“人小鬼大,乖乖,你看这里多漂亮。这就是我们从今以后生活的地方!”
老娘丝毫不知道我的困扰,声情并茂的在空气里散播高阶段音调:“你看那远处的湖泊,多美。你看我们以后的家,多漂亮。你看周围的邻居,多热情多和蔼可亲。”
受不了。我捂住自己的额头,拔腿就逃。
最受不了老娘的这一套,她以为我几岁了,哼,再怎么说我的年龄也已经上了两位数,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还用这种幼稚的方法。不过,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依旧对我有很强悍的杀伤力。
我将我的小凳子从马车里搬出来,放在草地上坐下。这才发现,周围的邻居真的都来了,他们热情的帮着我家搬东西,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这种笑容和京城里那些虚伪的笑完全不一样,我能感觉出来。但不知为何,我还感觉到一种其它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不过,总觉得那些邻居,笑容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喂,你是这家的小孩吗?”
突然有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头,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她估计和我一样年纪,很可爱,特别是脸上的两个酒窝,很深,深的让人头晕目眩。
于是我盯着她,麻木的点头。
“我是你的邻居,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她毫不客气的坐在我的小凳子上,还把我朝一边挤了挤。
“不告诉你。”我从她脸上收回目光,哼了一声。
“为什么?”她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感兴趣。
“通常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才算礼貌吧。”我说。
她挠了挠额头:“那,好吧。我叫赵无赖。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我从地上拔起一根草咬在嘴里。
“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她也学着我的样子拔了一根草咬在嘴里,似乎没有生气。
“你还没有和我握手表示友好。”我说。
“你真麻烦,那好吧。能和你握手吗?”她冲我伸出右手。
我点头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她迫不及待的问。
“不告诉你。”我依然说。
“为什么啊?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心本姑娘和你翻脸。”她嘟着红润的小嘴。
“我又没答应过你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丝毫不买帐。
“真是个臭屁的小孩。”她气呼呼的站起来:“哼,本姑娘还不问你了。不理你,小气鬼。”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走。我拉了拉她的衣袖。
“干么!”她赌气的说。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我说。
“管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听,我不听。”她捂着耳朵,但偷偷的露了一小条缝。
我笑了笑:“我叫夜不语。”
“什么,夜无语!”她惊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居然有人叫夜无语。好傻的名字。”
“是夜不语。”我更正。
“我知道,夜无语嘛。”她大笑。
“不对,是夜不语。”我耐心的更正。
“夜无语,夜无语。”她继续大笑。
这女孩,一点都不可爱。“夜无语,我叫夜无语。”我有些生气了。
“好了,夜不语就夜不语。”她突然变脸,不笑了,表情正儿八经的很:“我知道你叫夜不语,刚才是逗你的。”
我就知道,哼,果然是个不可爱的女孩。我郁闷的坐回我的小凳子上,偏过头不去理她。
“怎么,生气了?”她把手背在身后,弯下腰看我。
“没有。”我继续不理她。
“你生气了,就是生气了。”她想了想,像是决定了什么:“好,这样子就扯平了,我不生你的气了。”
她朝我的新家看了看,问道:“你们今天才搬来的吗?”
“嗯。”我气呼呼的答道。
“这栋房子已经空了很久了,据说里边有些东西喔……”她神秘的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这种话题最能吸引属鸡的人的好奇心,我属鸡,当然也是个好奇心超强的人,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真的?什么东西!”
“嘻嘻,不告诉你。”她转身就跑了,跑了不远,又转过身大声喊道:“本姑娘的真名叫做赵凝香,你记住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小姐我可会抽问的!”
在记忆中,似乎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第一次接触到了怪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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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5:36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一章 蜃怪
当岩石、草木会说话的时候,妖魔就已经诞生在这世界上了。
这里是万里沙漠,是中国疆域的最南端,滚滚黄沙如同海中浪涛一般波澜起伏,激起一堆又一堆起伏不定的沙丘。狂沙之上是狂风,狂风呼啸,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手握宝剑,悠悠的漫步在柔软的沙丘之上。
她一边走一边观望,眼眸间流露着一丝焦急。她有着绝丽的容貌,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下,但就是这一绺一绺轻柔的长发,不论狂风刮的如何剧烈,也丝毫吹不动任何一根发丝,彷佛她的长发已经脱离了大自然的规则。
“是这里了。”女子飞身一跳,整个身体猛地拔高,居然纵身飞上了三丈多的沙丘之上,她向下边的一个硕大峡谷看了一眼,判断道。
这个峡谷深不可测,在沙漠如此炙热的天气中,也不时窜出阵阵寒意,峡谷底端更有一丝丝黑色的雾气荡漾着,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女子从行囊中掏出一串东西。
是一串被绑住的燕子,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燕子,总共有十多只,而且早已经褪好了毛。她嘴角带着微笑,随手便将那串燕子向大峡谷中扔了下去。
死掉的燕子硬邦邦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幽幽峡谷中。不多时,一阵吼叫猛地响了起来,谷底的黑色雾气随着一声声的吼叫,开始泛起波澜,波澜越来越剧烈,猛地一个庞然大物从峡谷深处窜了出来。
这怪物足足有二十丈长,头上有像鹿一样分叉的角,脖子到背上居然生着红色的鬃毛,遍体长满暗土色的鳞片。更怪异的是,这妖怪从腰往后的鳞片都是向前逆生的,身体下方长着如蛟一般的四肢,前肢很宽很大。
这怪物张开狰狞的大嘴,吞吐间就扑上去将燕子吞进了嘴里。还意犹未尽的咂了下嘴巴,然后它便发现了静静站在沙丘上的女子。
那女子在这怪物眼前,就如同细不可观的米粒一般微小。怪物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庞大身体在空中游动了一圈,然后张开大嘴向白衣女子咬去。
女子依然流露出笑容,面对这个有压倒身材比例的怪物,丝毫没有慌张。她轻轻拔出手中的宝剑,右手挽出一个剑花,一朵刺眼的红莲顿时显现在她的剑光中。
“赤血光华!”她娇喝一声,轻轻一纵身,避开了那怪物的巨嘴,然后在空中借力变向,跳到了怪物宽大的身躯上。赤血光华这华丽的一招硬生生打在了妖怪身上,不过这家伙皮坚肉厚,满不在乎摇摇头,呻吟了一声。
怪物似乎觉得自己背上有块东西,稍微有些苦恼,嘶嘶的大叫着在空中翻滚起自己硕大的身体。谷底的黑雾被怪物掀起的大风一吹,顿时不断散开又聚合,很是诡异。
更诡异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她如盘石般稳稳站立在怪物的背脊之上,丝毫没有会被甩下去的觉悟。事实上,怪物不管怎么拼命,也真的没能将她给甩下去。
“月华初现!”那女子手上也不停顿,又是一阵剑光划出,手中宝剑眼花缭乱的在空中挽出复杂的剑法,白练般的光芒泛出一波波的涟漪,彷佛周围的空气也被剑气打碎,变得朦胧了起来。
光芒终于脱手而出,打在怪物的背上,竟然硬生生的掀开了它的一丝皮肉。
怪物背上吃痛,尖锐的吼叫着,见甩不开她,硕大的巨头居然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向她咬过来。女子又是轻轻一跃,巧妙的躲开了。
怪物气急败坏起来,闷头闷脑的带着背上的女子向附近的山丘猛撞。
在他们打斗正酣的时候,却有两个脑袋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偷偷望着这场不可思议的战斗。
左边的男子一身白衣公子服,右手上悠闲的拿着一柄折扇,在狂风中缓缓摇动着。如果不是扒着的姿势实在不太雅观,如果这里不是莽莽大漠,如果不是他脸上沾满了灰尘,真的会有人当他只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儿而已。
右边的男子很年轻,帅气的一塌糊涂,但奇怪的是发色却不是东方人特有的黑色,而是闻所未闻的青色。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寒意,望着不远处的打斗,不时的点点头,评价道:“主人,嗯,晓月姑娘,很厉害。”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过去:“你个死青峰,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学你姐姐一脸严肃的样子。就你那副尊容,应该笑,微笑,不然下次我不带你出来玩了!”
“不要啊,主人。”这位青发帅哥顿时抱住了我的大腿:“我不在,那谁来保护主人呢!主人可是一无是处,没有丝毫能力,不要说碰到妖怪会被秒杀,就算碰到稍微强壮一点的人类,恐怕也是会遭到无情秒杀的超级存在,怎么能够少了青峰嘛。”
我气急败坏的又是一脚踢了过去:“你这混帐家伙,有哪个白痴会无端的乱暴露自己主人的弱点,一不小心我挂了,你也活不了了。”
我的视线一转,没有理会那个白痴仆人,只是看向了远处的那个怪兽。眼睛自动过滤掉打得正辛苦的白衣倩影,望着怪兽,不由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可是好东西,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主人,口水。擦擦!”青峰用袖子将我下巴上的神秘透明液体擦掉,疑惑的问:“奇怪了,这玩意儿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头也不回的答道:“你看那怪物的德行,一看到燕子肉就迫不及待的吞下去,肯定是沙漠蜃怪了。蜃原本是栖息在海岸或大河河口的怪物,模样很像蛟,传说中原本它就是蛟的其中一种,不知何时起,它们的分布迁徙到了沙漠中。
“蜃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从它口中吐出的气,可以令人看到各种各样的幻影。这些幻影大多数是亭台楼阁,是谁都没见到过的豪华,从窗里可以看到穿戴华丽的贵人们在活动,姿态美丽惊人,而且这些幻影还随人不同,就算看同一个幻影,在不同人眼里也有细节差别。
“沙漠蜃喜欢吃燕子,据说除此以外什么也不吃,但是燕子是飞行迅速的鸟,也极少接触水面,所以蜃才会做出幻影,引诱燕子飞进自己嘴里。青峰你们这些大妖魔在上古时代就被封印住了,当然不可能见过沙漠蜃怪。”
“蜃?上古时代可没这么丑,而且也没这么蠢笨。果然现在的妖怪不长进,全都退化了。”青峰人性化的耸了耸肩膀:“主人,这个蜃怪究竟有什么用啊,值得你千里迢迢的来猎杀它?”
“说实话,就一般而言,它还真没什么用。”我缓缓道:“海市蜃楼是蜃吐出的气幻化出的幻影,但使用蜃的脂肪也能做出来:将蜃的脂肪混入优质的蜡,制成蜡烛,在快要下雨的黄昏时分点燃,也能看到幻影。
“但这样的幻影远远不及蜃做出的幻影,而且成本太高了!蜃怪皮坚肉厚,需要三个十级左右的猎捕者分工合作才能杀死它。为了得到它的脂肪而动用三个十级的猎捕者,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那我们还过来干么?主人不是从来不干没什么钱途的买卖吗?”
青峰满脸不解的样子很是欠揍。
“切,说的你主人我彷佛很市侩的样子。这头蜃怪最近给来往的商客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更有几百旅人被它吞进了肚子里,我就不能偶尔行善积德,为民为国、做点贡献吗?”我严肃认真的说。
青峰对我的这番话不做评价,满脸不信的样子非常欠揍。
切!我这个主人当的也太窝囊了,自己的仆人居然都不信任自己,伤心。
“好了,好了,不和你扯皮了,实话告诉你,这玩意儿的内丹在最近几天可是极品好东西,有人出两百万两黄金购买。
“听清楚了,那可是两百万两的黄金,咬在嘴里都会发出‘喀哒喀哒’声音的黄金哦。”说着说着我的下巴上又出现了某种神秘的透明液体。
“两百万两?”青峰顿时满脸兴奋起来:“馒头三文钱一个,住上好的旅馆一晚上一两银子。那主人,我们该可以吃多少个馒头,住多少晚上好的旅馆啊!”
说着说着,他的神秘透明液体也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说起来,这段剧情怎么那么熟悉,貌似不久前就被该死的利用过,某些人还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陷阱中。
唉,果然是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一和钱勾搭上关系,再怎么明显白痴的陷阱,某个人都会极为脑残的掉下去。
我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靠你个白痴,有了两百万两黄金,主人我还用的着吃馒头,住那种一两银子一晚上的旅馆吗?
“起码每天都是在上好的酒楼包场,在最好的客栈包场,吃不下就不吃,丢在那里喂狗;住不下就不住,空着房间等没地方住的人干瞪眼。哇哈哈,谁叫咱们到时候就是有钱人了呢!”
一主一仆就这么白痴的面对面傻笑着,满脑子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
就在这时,青峰突然收敛起笑脸,担忧地看了一眼正和蜃怪打得热火朝天的白衣女子,问道:“主人,你不是说沙漠蜃必须要三个十级的猎捕者分工合作才能杀死吗?那风晓月姑娘岂不是有危险?”
我轻轻的摇头:“青峰,你实在是太天真了。风晓月那臭娘们老女人虽然也是个十级的猎捕者,不过她的实力可是远远的超过了十级,沙漠蜃奈何不了她的。
“何况这死女人经常占我的便宜,坏我的好事,这次轮到我们打劫她了,嘿嘿,这次一定要气死她。青峰,你一见到她将沙漠蜃杀死,就去给我抢内丹。”
“是,主人。”青峰有点不情愿的答道。
我刚要转过头去看风晓月和沙漠蜃的亲密接触。突然,战场猛地一变,原本还镇定的占着上风的风晓月,居然活生生被蜃怪给掀了下来。
白衣如雪的风晓月在空中翻滚着,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了我们藏身的位置。就在这时,她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她吸气,大声吼了起来:“夜不语,你这个缩头缩脑的万年老处男,我知道你就躲在那里!你给老娘滚出来!”靠,和妖魔道时候一模一样的狗屎剧情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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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5: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二章 又被耍了
“老大,她似乎在叫你。”青峰指了指对面的战场。
“嗯。”我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万年老处女也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她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本人可是一直都抱着捡便宜的心态,远远的吊在她身后,以我的智商和青峰的跟踪能力,不可能被发现才对。
“老大,真的好像在叫你。”
“嗯。”我依然沉思,装作没有听到。
“老大……”
“够了。”我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从藏身处站起来,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朗声道:“疯婆子,没想到你这个万年老女人也有聪明的时候,怎么发现本帅哥我跟在你身后的?”
风晓月眼看着就要掉进漆黑的雾中,只见她一探身避开沙漠蜃的尾巴,双脚猛地在虚空中一点,身体就这么凭空拔高:“少废话,老娘没时间和你啰唆。帮个忙怎么样?”
“我和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帮?”我慢悠悠的问。
“七三分成。”从她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九一。”我悠闲地讨价还价:“我九你一。”
“人渣,你想钱想疯了,最多六四,我六你四。”风晓月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大笑,慢吞吞的坐到身旁的一块石头上:“这我倒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似乎如果你不幸死掉了,那只沙漠蜃恐怕也成了强弩之末,收拾起来相对容易的多。到时候没人和我争,我还能得个十成十,何乐而不为呢?嘿嘿,还是在一边看热闹的好。”
“混蛋。五五分!”
我掏出扇子扇风。
“四六?”
开始挖起耳朵,假装听不见。
风晓月感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纤细白皙的绝美手臂上甚至出现了红红的斑点。这是用功过度造成的后遗症,恐怕自己就快要散功了。
咬住下唇的雪白皓齿更用力了,她像是斗败的母鸡,大喊了一声:“好,一九就一九。你还不来帮忙!”
我用力的将扇子合上,冲青峰比了个手势:“上,用断魔刃砍沙漠蜃双眼的中央部位,那是它的死穴。”
青峰早就在等这个时候,命令一到,他已经化成一道虚影,闪电般划了过去。
青峰青色的长发迎风飞散,右手成爪状,一圈微微泛青的光晕均匀围绕在爪子上。他在空中灵活巧妙的避开沙漠蜃的攻击,绕到风晓月身旁时笑了笑:“风晓月姑娘,我来帮你了。”说话间手上的破魔刃迎面打向沙漠蜃的嘴角,痛得那怪物疯狂吼叫着。
他右脚一勾一推,轻轻的将风晓月踢出了战场。
风晓月脸上一红,缓缓向我飘过来,双眼却依然悄悄的瞅着青峰,直到我“咳咳”的大声咳嗽,她才看我一眼,尖酸刻薄的含沙射影:“臭小子,总算比你那个混蛋无良主人有良心。”
“切,怎么说话的,本帅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哼了一声。
“那救命恩人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风晓月这老女人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乖乖在一边待着看。”我没理会她,聚精会神的向战场看去。
青峰身手敏捷的跳到了沙漠蜃背上,手刀上加持的破魔刃法术又浓厚了一圈,正要向沙漠蜃的第四十六和第四十七层鳞甲的中央部位刺下去。破魔刃能破一切物理性的东西,不管那妖怪怎么个皮坚肉厚法,只要打个正着,不死也会脱层皮。
那怪物恐怕也感觉到死穴被发现了,危机感大增,它故技重施,不断的翻身、向沙丘撞击,想要将脊背上那个讨厌的存在弄下来。可惜不管它怎么折腾,青峰依然牢牢的站在它背上。
破魔刃的光芒离它的死穴越来越近,很近了,我甚至能看到蜃怪被刺穿死穴,死翘翘的惨状,以及那颗金灿灿的、泛出两百万两黄金光芒的内丹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蜃怪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长达二十丈的庞大身躯居然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中。它不再理会身上的青峰,大嘴一吸,整个谷底荡漾着的黑色雾气如同受到某种神秘的吸引力,全部朝着它的嘴里冲了进去。
谷底的黑雾被一扫而空,露出了光秃秃的地表,我定睛一看,竟然看到原本被谷底黑雾遮挡住视线的地方,有一堆堆的森森白骨。这些骨头堆满了整个直径长达百丈的谷底,实在判断不出究竟有多少生灵死在了这畜生的五脏庙中。
“不好,这家伙该不是想要出大招了吧?”内心微微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沙漠蜃虽然很白痴,但毕竟还是龙的一个分支。
龙是什么?那可是十分恐怖的存在的,就算跟它沾染上任何一点点裙带血缘关系,实力都要重新掂量一下。这头沙漠蜃又哪里会是简单的东西!
“青峰,退后。支起晟海结界,防御!”我右手结印,用生死契约中的传音法术吼道。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圈又一圈的黑雾呈现辐射状,被蜃怪吐了出来,青峰立刻被黑雾吞噬了下去。黑雾中任何光明也没法透入,我和风晓月的视线被完全遮挡住了。
“这下你该怎么办?你那位可怜的帅气小仆人恐怕要没命了!”风晓月捂着嘴,装模作样的轻笑着,但脸上明显划过一丝担心,左手手心不由得紧紧握着宝剑,彷佛看到情况不妙,就会立刻扑上去支持。
我哼了一声,也是不慌不忙的说:“不过是蜃的绝技‘幻海’罢了,这种完全没有物理攻击,只能靠幻觉迷惑敌人的伎俩,对我的青峰可是一点屁用都没有。万年老处女,你给我看清楚!”
嘴上不依不挠的反驳,我心里却是笑翻了天。这一次风晓月看到青峰的时候,面色就有些不正常,以本人二十多年泡妞的经验来判断,这个万年老处女不会对我的青峰有某些儿童不宜的思想吧?
一边想些有的没的,大脑丝毫没有闲着,传音给青峰,指挥他如何应对幻海的攻势。不多时,我突然大笑了起来。
就在我大笑的那一刻,不远处笼罩了几十丈范围的黑色雾气,猛地从内透出一丝古怪的青色光芒,光芒越来越大,最后硬生生撑破了黑暗,爆炸开来。
光芒中不断传出沙漠蜃疯狂的惨叫,然后便见到那畜生在空中不断弯曲着自己的躯体,坚硬的鳞甲顺着断魔刃刺入的地方开始慢慢龟裂开来。龟裂的伤口随着高度的降低不断扩大,最后一分为二,巨大的躯体在我们的上方裂开,重重的摔在了两边地上。
风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视线闪动,飞快的在地上搜索着某样东西。
我得意的哈哈大笑,走到她面前,用扇子轻敲她的脑袋:“还不快谢谢你眼前这位救命恩人。”
爽啊,难得有机会可以好好羞辱她,如果平白浪费掉,自己的良心会不安的。
“恩人!”
出乎意料,风晓月声泪俱下的喊了一声,喊得声情并茂,就差没抱住我的大腿了,更喊得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用甜美的嗓音颤抖着激动地说:“如果没有您这位猎捕者中排名第一的帅哥加实力派,小女子绝对会身死异乡。实在是太感激了!那边的那位小哥,对,就是你,过来。”
青峰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晓月姑娘,上次我就说过了,我是青峰,不是什么小哥。”
“我知道你是青峰,快给我滚过来!”刚才还灿烂的笑脸有了一刹那的阴霾,不过就那一霎过后,又是一阵万里无云的晴空:“小哥,帅哥,青峰,过来。难道你讨厌奴家吗?”
一股恶寒窜上背脊,老是自称老娘的恶劣女子,现在居然开口闭口一个奴家一个小女子,明显让他有点消化不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陷入自我陶醉状态的主人,青峰无奈的走了过去。
“看清楚了。”风晓月灿烂的笑脸后边带着一丝狡黠,她用黑白分明的美丽眸子盯着青峰,然后猛地想故技重施,一把将我用力抱住。
“少来!”我轻轻一跳躲过了:“上次就中了你的诡计,当我真的是白痴啊,同样一个方法你这个脑残人士还想来第二次!”
“你个老处男才是白痴。”风晓月诡异的笑了起来。
顿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原本那个扑空的她在原地渐渐变淡,身影模糊,最后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同一时间,一双洁白的双手已经从身后牢牢抱住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某个柔软雄伟的部位,积压在背脊上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我原本呆滞的身体开始石化了。
抛开其它方面的话,说实在的,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没想到吧,老娘最近学会了这个猛招,花影。帅哥,自求多福了!”她抱着我嘻嘻哈哈的笑着。
青峰脸上带着怪异的笑,有点怜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疯婆子,上次你用这招后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还玩!”我恨恨的骂道。
“放心,我这辈子最不怕挫折了,上次是跑得不够快,这次本小姐可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风晓月带着越发浓烈的甜蜜微笑将我抱得更紧了,没什么力气的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无法从这个万人憧憬的香怀里挣脱出来。
青峰的脸色变得苍白,渐渐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你给我小心,下次再栽到我手里,我绝对会把你脱光了扔进窑子里去。”我干涩的威胁道。
风晓月继续甜笑,还用右手“不小心”死命拧着我胳膊上的肉:“嘻嘻,臭人渣,每次都是这句话,我严重怀疑你这个自称所有人类中知识最渊博的混蛋的词汇量的缺乏程度。”
青峰略微泛着青色的长发,发质变得油亮发黑,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美丽湖泊。他的身高在缩水,皮肤却细腻白皙起来。
不久后,有位女子出现了。她一袭白衣如雪,乌黑长发随风飞舞,冰雪的肌肤,绝美的容颜,将背后云层中逃出的那一轮银白的满月,也映得黯然失色。
这美女初看之下会感觉惊为天人,但是一开口就说出了一句冰雪般寒冷到令人冻结的话语。
“放开。”这绝丽的美貌女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风晓月淡淡说道,身旁萦绕的白色冷霜猛然凝固起来,无数颗拳头般大小的冰块悬在空中,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那些冰块已经闪电般射了过来。
“放开就放开,姐姐不陪你们这些小屁孩玩了,再见,再也不见!”风晓月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飞快的跳离我,用手在不远处的地上一撑,将掉在地上的沙漠蜃内丹揣入怀里,然后一刻不停留的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背在背上。
只见那东西像是两个圆柱体,通体泛着金属的光泽,用法力一催,两个圆柱体底端都冒出长长的法术波动,在那阵法术波动中,风晓月以极为惊人的速度飞上天空,迅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呼啸的数百颗冰块在离我的鼻尖只有一指头的距离,唐突停住了,似乎总算感受到地球的引力,纷纷跌落到地上,迅速化成水,流进了草丛里。
“主人。”绝丽的女子脸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娇躯一闪,已经钻进了我的怀里:“晓月姑娘为什么又抱住你了?她也喜欢主人吗?”
“请问,你这是哪门子的诡异逻辑?”我额头上顿时划过几道黑线。
“不是主人说,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互相拥抱吗?”她不解的看着我。
我十分尴尬:“老天,那个哪是拥抱?是强暴!我脆弱的灵魂受到伤害了,我又被耍了!”
“那位小姐,又抢了主人的东西?”雪萦冰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白雾,脑子果然和她的面容一般冰雪聪明,很快就猜测到了事情的要点。
“麻烦了。”我苦笑着指了指风晓月离开的方向。
雪萦点点头,身影顿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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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三章 怪异书院
十二年前。
记得来到黑水镇的那天晚上,整晚我都睡得不踏实,梦里有个模糊的影子不断向我抓过来,那个影子有一双十分尖利的爪子,它不断发出小孩子般的笑声,彷佛在对我说:“夜不语,你终于来了。”、“夜不语,你逃不掉了。”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已经到了早晨。清晨的阳光稀稀疏疏的从纸糊的窗户洒进来,模模糊糊的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但却融化不了我心底深处的阴霾。
外边适时的响起了七下锣响,居然已经辰时了。这一个不踏实的觉睡得可真沉,就算恶梦都没能让我惊醒。
果然,这个新家处处都透着古怪,让自己都古怪了起来。
很无聊的洗脸吃早餐,然后我坐着爹的马车,去了当地极为有名的私塾,白鹭书院。
白鹭书院离新家只有两里,座落在黑水湖畔,风光很秀丽,但是布局却让人很不舒服。
我从高处看过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偌大的书院,像一只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蛤蟆,而书院大门外的空地就像蛤蟆耷拉出来的长长舌头,张大着嘴巴等你自个儿走进它的肚子里。
老爹将马车停在了空地上,拍了拍他的衣角,然后让我跟他进去。
“爹,我不去!”我死死抱着马车座椅,用力摇头。
“听话,乖。”老爹挠了挠头,试着拉我。
“不去,死都不去!”我抱得更用力了。
老爹也用力的将我往外拽,郁闷的道:“不要任性,我还要回去准备杂货店的事情。”
“可是,可是这地方好可怕。”我死都不放手,大声喊着。
“这孩子!”老爹瞪着我,眼看就要冒火了。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模样都很漂亮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看着车里上演的精采拉扯表演,苦苦忍着笑,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啊,你好,你好,我是这孩子的父亲。”我老爹就是见不得漂亮女人,语气立刻结结巴巴起来:“今天我家孩子才搬过来,可就是不愿意进去上学。”
女先生笑呵呵的说:“小孩子嘛,总有一些脾气。我猜猜,你的孩子叫夜不语吧。”
“对,对,这孩子,平时都很乖巧,不知道这几天怎么变了!”老爹手足无措的挠着头。
哼,看我回去不给老娘打小报告,晚上叫你跪搓衣板!
“交给我好了,书院昨天将这孩子编到了二班里,我刚好是他的先生,我姓王。”王先生将头伸进车里,冲我微微笑着,笑得很温暖。
“小夜,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听说你在以前的书院很优秀,希望以后你能更优秀。来,拿出小男子汉的勇气,跟我进去。”
王先生笑起来很漂亮,嘴边的两个酒窝深邃的彷佛能将人吸进去。
我被她的笑容迷惑得胡里胡涂的就下了车,然后看到我老爹稀里胡涂的傻笑着挠头,边疑惑道:“白鹭书院远近闻名,果然很有特色,竟然能请来女先生。实在是太令人敬仰了!”
历朝历代,即使是相对开放的唐朝如今,敢于请女先生的书院还是凤毛麟角。毕竟让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很难让人接受。
王先生微微笑道:“这里的院长深明大义,极有慈悲心肠,能够容忍小女子龟栖于此地。我也只有竭尽所能的教好每一个学生作为报答。”
“哈哈,原来如此,那犬子就交给先生了。”老爹驾驶着马车绝尘而去,边开还边回头挥手。
切,我果然是他的儿子,好的一点没遗传到,那股傻劲倒是遗传了个百分之百。
“来,我们一起进去。”
王先生的笑容总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让她显得十分温柔。她牵着我的手走进了这个规模大的出奇的书院,然后让我在二班门外稍等。
不久后她便将我叫了进去,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热闹的掌声。
“这就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王先生热情洋溢的说道:“来,向大家介绍介绍自己。”
怎么不论到哪里,欢迎转学生的模式都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新意。我完全没有融入感,非常敷衍的在纸上写了“夜不语”三个大字,有气无力地说:“大家好,我是夜不语,现在转到贵班级,走过路过的都请多多关照!”
全班哄堂大笑,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王先生笑着冲我点点头,视线扫过整个教室。
“来,我看看我们的新同学应该坐在哪。嗯,就坐那好了!”她指着教室左边倒数第二排一个靠窗的位置对我说。
我无精打采的走过去,坐下,开始将书包里的书统统扔在了抽屉里边。突然,一球纸条从右边飞过来,打在了我的头上。
我睁大眼睛瞪过去,居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是昨天那个叫做赵凝香的女孩,她满脸笑意的对我比划着“张开”的手势。
我撇了撇嘴,将那张飞过来夹在我头发里的纸条拉出来摊开,只见上边写着一行工整秀婷的字。
没想到你还是有幽默细胞的嘛。不过太好了,居然同班了。
不知为何,突然我有一种想捂头的无奈感,总觉得以后的生活会很麻烦了。这个书院简直是诡异,不但有女先生,还让男女学生混在一起上课。怎么社会舆论不大力的谴责?这里的乡绅名士难道全部都吃屎去了吗?这样的书院究竟是靠什么存在的?!
“喂,兄弟!”左边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转头,看到了一个男孩,我的同桌?奇怪,我什么时候多一个同桌了?刚才坐下来的时候,明明只是两张并排的空桌子,我嫌麻烦才顺便选了右边靠路的位置。他什么时候坐到我身旁来的?为什么我居然一丁点都没有感觉到?
“喂、兄弟。”他笑得十分灿烂,就像捡到了五万两黄金一般:“我终于有同桌了。”
这句话顿时让我脑袋大了起来。他终于有同桌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同桌?难道他是个顽皮的问题小孩?还是书院霸王?麻烦,什么烂书院,随便坐张桌子找个同桌,居然也能碰到麻烦人物。
“我可不是问题儿童,更不是书院霸王,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孩子,善良知足的一般市民而已。”
他彷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挠着头,任凭满头的头皮屑掉在桌子上。
老天,撒谎,他绝对在撒谎!普通?光看他脑袋上头皮屑的厚度,普通起来也有限。
似乎我的想法是明明显显写在脸上的,他无奈的用袖子将满桌的头皮屑扫到地上,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嘿嘿笑起来:“好啦,我承认我也算有一点不普通啦。我会法术哦!想不想看?”
“不想!”我斩钉截铁的说完,转过头去,装作聚精会神的看黑板。被我定位为麻烦人物的家伙,我一般不太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看嘛,你看嘛!求你了!”我的同桌一副苦恼万分的扯着我的衣角,彷佛我不看他就会一直苦恼下去。
不过,干我什么事?继续聚精会神的看黑板。
“你看,我不喜欢这张桌子!”他黑黑的眼珠子骨碌的一转,突然,他身前的桌子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啊!”
眼睁睁看到那张桌子莫名其妙的,在我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险些吃惊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等反应过来,想要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时,已经晚了,自己的惊呼声早就喊了出来,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嘹亮。
所有同学都纷纷转过头来望着我,顿时我的脸色红的像猴子屁股,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那个古怪同桌装作完全不干他什么事的跩样子,侧过头去聚精会神的望着窗外,还正儿八经的尖着嘴巴吹起了小调。
王先生微微笑着,用教鞭敲了敲桌子:“好了同学们,来,看这里。我们的新同学看来还不适应新的地方,希望大家能踊跃的帮助他。”
“好!”
全班同学同时答应,嘻嘻笑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嘲笑自己,我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心里后悔的要命。老天,丢脸死了,以后还让自己怎么见人!
罪魁祸首,我的同桌十分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令我几乎崩溃的话:“习惯就好了!”
习惯!习惯什么?习惯那张莫名其妙的桌子莫名其妙的消失掉,还是习惯他这个神经兮兮、非常古怪的同桌?我简直要抓狂了。
“对了,还要不要看我的法术,很有趣的!”同桌友善的笑着,不知什么时候,那张消失的桌子居然又回来了,上边还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他从那些书籍堆里扯出一本递给我:“给,这本书好看。”
“不想看。”我偏过头去故意不理他。
天,这究竟是什么书院,暂且不理会那些如山高的书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就光来看看一个同学的桌子上耸立着接近一人高的书籍,为什么先生还完全不会惊讶的继续在上课?而且,似乎周围的同学也根本就没有发觉?
难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突然为自己未来的人生担忧起来,看先生和同学的态度,这里根本就不是个有利于学习的地方。自己真的能顺利毕业考上秀才吗?呜呜,如果考不上秀才,据老娘说,我的人生就完蛋了。我不要!
几乎哭丧着脸孔,好不容易才等到下课,就在那一瞬间,那个一直都在骚扰我的同桌突然大呼一声,兴奋的冲了出去,速度比先生还快。
先生彷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面不改色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门前还冲我笑了笑,鼓励道:“加油哦,夜不语,希望你能很快融入这个地方。”
我条件反射的点头。
说起来,这个,嘿,如果不计较这个古怪的书院和古怪的同桌的话,其实也算不错。至少王先生很不错,比从前书院的先生顺眼多了。
顺带一提,王先生教的是《论语》,虽然第一堂课没有认真听,不过想来应该教的还算不错。
第二堂是《道德经》,先生姓周,个子不高,长着斗鸡眼,大约有四十岁左右。
“矮子周的课最无聊了。”
刚一上课,我那个古怪同桌的抱怨声,就猛地在我耳边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教室,什么时候坐回我身旁的?我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
他无精打采的捂着耳朵趴在课桌上,彷佛周先生的声音是紧箍咒,边郁闷还边咕哝道:“无聊!无聊!无聊死了。”
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我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当作他完全不存在,努力聚精会神的听讲,想要摸清这个书院的进度。
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听到全身发冷。周先生讲的真的只是初级课程吗?怎么听起来像是爷爷常年和某些老学究念叨的一样?
这玩意儿貌似应该是考举人时候才会出的题目!这书院有这么厉害吗?怎么从来没有在大唐十大著名书院听过他们的名字?
“现在而今眼目下,所以这道题的正确回答方法应该这样,我看看应该抽谁来解答。”整个教室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记笔记。周先生拿着点名簿看了看,说道:“对了,夜不语,听说你曾经参加过逐鹿书考吧?”
逐鹿书试,是大唐为了振兴文人的精神、弘扬文人思想、加重科举重视程度的,大唐最权威的考试。由官方举办,应试人年龄不限,得到名次的人很容易被各地官员看重聘请为先生,运气好的甚至能就此踏上仕途,是仅次于科举的重要考试。
“嗯,得过二等奖。”
我不是个喜欢炫耀的孩子,虽然自小就十分聪明,但由于性格的原因,做人一向都很低调,不喜欢引人注目。所以那次考试故意放水,输掉了。
“很好,那请你答这一题。”周先生冲我点点头。
我的头顿时大了起来,这个书院还真是古怪,居然叫十岁的小孩答考举人的问题!
黑板上的是一道很中规中矩的伦理道德题,我拿着粉笔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写出了答案。咱就算再低调,也不能跟不上进度吧,举人题目而已,哼哼,这种小问题,我夜不语还不怕。
“很好,完全正确!”周先生激动的拍手。
全班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同学们望向我的视线立刻异常起来,激动、兴奋、难以置信、什么都有。我迷茫的挠挠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果然不愧是参加过逐鹿书考的小孩,厉害!”周先生一边自顾自的点头,一边擦掉黑板上的题目,然后重新板书。在黑板上写了一串让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文字。
简直难以置信,这一次的题目简单的要命,只不过是些普通的识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大家不要吵了,大家看到了吧,只要努力,你们也可以达到夜不语的程度。好了,我们继续回到我们的程度,先来看看这个字的写法……”
我顿时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该死,自己没有把这个书院摸透,就先被先生摆了一道。不好,非常不好,新来乍到就有点显眼,估计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了。
“哥们儿!你真行,居然连那种神魔难度的题都能解开。再看看我,现在连五十个字都认不完,实在是太惭愧了!”我的古怪同桌满脸哀怨的拍着我的肩膀,但脸上却丝毫没有惭愧的表情。
“对了,还没介绍过自己,我叫夜无语。”他嘻皮笑脸的说。
我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喂,这个名字是你刚才擅自改的吧!”
“切,被发现了。”同桌嘟着嘴:“好嘛,就告诉你本人真实的名号,我,诸葛宇是也。”
“哦,很高兴认识你。”我冷淡的敷衍道,脸上也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整堂课我就在同桌诸葛宇滔滔不绝的杂音,以及简单到弱智的教学中度过,下课时整个脑袋都在发痛。
而这个书院在自己的概念中,已经从讨厌升级到了非常讨厌。
第二堂课和第三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有三十分钟,居然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体育锻炼时间。我好不容易才挣扎着摆脱一群又一群好奇同学的包围,辛苦的到了书院的空地,可没想到,居然又让我遇到了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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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四章 金钱鬼
沙漠边某个小镇的某家客栈里,我小睡了一觉,做了个奇怪的梦,似乎,自己梦到了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撑起头,我盘算了下时间。
估计雪萦也该把东西抢了回来,进入身体里沉睡了,这才念动咒语,掏出一张连心符,胡乱晃了几下后烧掉。没过多久,青峰那家伙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老大,奇怪了,为什么沙漠蜃的内丹会在我手上?”他迷惑的挠着脑袋,略带青色的头发有些凌乱,看来是已经完全恢复了。
“嘿嘿,看来这次风晓月那个臭婆娘,并没有做过多的抵抗嘛,不知道是以哪种哭丧一般的脸孔将内丹给雪萦的。”
我得意的将内丹拿过来,举到和视线相平的位置,说:“青峰,明天陪我到猎捕者集市去一趟。委托人只是在各大集市上发布了需要蜃内丹的任务,并没有具体联络方式,恐怕只有完成了任务后才会告知吧。”
猎捕者集市是专为猎捕者发布任务的地方,具体建立年代不明,创建人不明,不论是对于普通人还是处于其中的猎捕者而言,都是个谜。
而这种匿名任务在猎捕者集市中有很多,当然,因为发布方便又没有后顾之忧,许多大人物都偏爱这种方式。
不过,对于这个任务,我始终感觉有些奇怪。
委托人要的是千年以上修为的蜃兽内丹。这玩意儿如果是千年道行以下的妖怪吃了,立刻会增加五百年的道行,脱去凡胎,化为人形。若是一般的蛇虫走兽吃了,也会变得有灵性,成精怪要相对容易很多。
但是这东西对已经成精的妖怪而言,除了当补药外,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蜃怪对于人类,除了脂肪可以产生舞台上的背景景象外,应该也没什么作用才对。为什么有人肯花那么大的价钱买呢?而且还只要它的内丹?
望了一眼在我身旁正襟危坐的青峰,我微微笑了笑:“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最近的一个猎捕者集市。为免某些宵小趁火打劫,青峰你今晚就蹲在窗户下边守着。”
青峰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我瞪着他,嘴角咧开略微抽象的笑,一字一句的慢慢道:“如果被我发现你给我偷懒,哼哼,我想契约咒的其它几个咒语,我就可以好好念一遍了!”
他吓得顿时跳了起来,精神奕奕的拍着胸口:“主人,青峰绝对誓死完成任务。”
唉,看来这小子跟我混了太久,开始越来越圆滑了,真不知道这种性格到底是好是坏。切,算了。
躺在床上,仔细打量着内丹,我的内心里,却隐约有一丝阴霾。
这个本来就已经很混乱的世界,越来越不太平了。
不行,还是得稍微准备点东西,有备无患最好了。
看了一眼蹲在墙脚下的青峰,我向他招了招手:“青峰,过来。”
“主人,我可以去睡觉了?”
青峰以为我有什么好事叫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唉,这家伙的表情,和他那副颠倒众生的帅气面容实在不相吻合,丢脸死了。
“睡你个头!”我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我要做功课了,你准备一下。”
青峰的脸色顿时煞白。
“那我们开始。”我没再理会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捏出手印:“契约封印,借魂。”
顿时,在我周围五尺的地方,都充满了惊天的妖气,那些妖气似乎无法有效的被控制一般,流窜在空气里,到处都是,甚至有许多在挥手中就被自己给蒸发掉了。
如果此时有稍微懂得一些法术的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破口大骂。
他会惊讶人间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妖气如此恐怖的人类,不过恐怕他还会骂得我狗血淋头。拥有这么强大妖力的人类,居然完全不会控制妖气,任它们平白的消逝在空气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过,我之后做的事情,恐怕会让看到的人吐血。
“青峰,磨墨。”我提起袖子,拿出了笔和砚台,倒进去一定量的朱砂。
青峰苦着脸,一边搀水一边磨着朱砂,小声咕哝道:“我可是三界都闻名遐迩的大魔神,居然会沦落到给人磨墨的地步,而且还没办法反抗,可恨!”
“你小子在唧咕什么?”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青峰条件反射的身体一颤,埋头苦磨起来。
我并不是个有闲情逸致的文人,当然不会写什么书法文字。我要画的是符咒,也就是俗称的鬼画符。本人作为很有前(钱)途以及实力的妖怪专家和法术专家,自然懂得所有的“术”的画法。
但很可惜的是,画任何“术”都需要有充足的法力,符咒才会有应有的效果。
这一点我一直没办法做到。毕竟我这很有钱途的专家并没有任何法力。
直到我收服了雪萦、青峰这两个仆人,和他们立下生死契约,这才解决了困扰自己一生的问题。
我通过“借魂”,借用他们的妖力,然后再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这些妖力炼化为法力,一鼓作气,将“术”画出来。毕竟自己很清楚,不论仆人有多强横,就算能借取妖气,那些终究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这些画好的符咒可以当成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我保命的资本。也是我居家旅行,出门必备的东西,多多益善,有备无患,老少咸宜,童叟无欺……
辛苦的缓缓将妖力转化为法力,缓慢的在黄表纸上画写自己都不怎么懂的图案,心里嘀咕着,难怪这些东西会被人叫鬼画符,样子实在太不堪了!
就在我画得差不多,准备收工的时候,突然,窗外闪过了一个黑影。那黑影若同鬼魅一般,隐约在隔壁的客房窗户前停顿了一番,然后又飞快的向我所在的客房窜来。
“主人,有妖怪。”青峰霍然而起,一扫刚才的颓废模样。
我也站了起来,随手掏出一张符纸低喝道:“大千世界,借我明心。千眼咒,疾!”
顿时,手中的符纸被烧为了灰烬,一波柔和的白色光芒从符纸中飞进了我的双眼。整个世界顿时都清晰了起来。
千眼咒,可以看穿十丈内的一切非生物物质,当然也是居家必备、偷窥暗爽的好东西之一。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黑影,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欠揍的笑容,小声道:“青峰,我们还剩下多少盘缠?”
“没多少了,如果三天后再没进帐,恐怕主人和青峰只能露营了。”青峰不明白我为何在这当口还这么悠闲的问钱的事情,虽然暗骂我是财迷,但还是条件反射的盘算了一下。
“没关系。”我嘴角的笑容越发迷人起来,眼睛贼亮:“嘿嘿,就快有东西送钱来了。”
现在是午夜,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中,总会有许多生性喜欢黑暗的生物会跑出来。
当然,不仅仅只是生物。妖怪,恐怕更爱这一个时段。
我掐熄了油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示意青峰躲在窗户下边。
外边的黑影窜到我客房的窗外时,微微犹豫了一下。见我熄灭了灯,于是落到不远处的树枝上,也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我等了一会儿,用手撑住头,开始装出打呼噜的声响。
不远处的黑影这才完全放心下来,猛地靠近窗户,爪子一勾,悄无声息的倒吊在窗沿上,耳朵一颤一颤的又仔细听了一阵,这才伸出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没有任何声响,窗户连纸带木框,都硬生生的被划出了一个一尺多大小的洞。
那东西很是警觉,并没有急着进来,而是探头探脑的向里边张望了一番。
它的头刚一伸出来,就看到我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正冲它甜甜的微笑着。
那怪物惊骇的怪叫一声,慌忙想要向外逃窜。
我立刻大叫了一声:“青峰,趁现在。用百蚕破攻击它的头部!”
说话间我的手也丝毫没有闲着,右手飞快的扔出一张符纸。
青峰听到我的声音,立刻从藏身的地方跳起来,他左手在空中一抓,顿时有千丝万缕的光芒,猛地从他手中散发出去。光芒看似并没有太大的破坏力,但一黏到那怪物的皮肤,就像生根了似的,不论它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同一时间,我的符纸也飞到了那玩意儿的身边,符纸猛地爆开,爆出一团白光。顿时,一圈光茧如实质般将它圈了起来,光茧合拢后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犹如笼子。
这是囚禁法术的一种变化,我的独创之一,用来抓捕妖魔屡试不爽,很实用。
“拉进来!”我大手一挥,命令青峰当苦力。
青峰嘀咕了一声,用力将手中的那缕光芒一拉,那东西整个被拉进了房间中。
我点燃油灯,看向那怪物。
这妖怪只有一尺多高,全身黑色中泛着惨绿,长着两根尖锐的獠牙,而长长的耳朵也和獠牙一般尖锐,很难看。
它的四肢都呈爪状,恐怕每一个肢体都能当作手用,它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口袋。这东西正惊惶失措的蜷缩在光茧的角落里,怕的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东西?”青峰啧啧称奇道。
“这不是东西,是鬼,”我满眼发光的看着这只小鬼:“而且是赫赫有名的金钱鬼,哇哈哈!发了!最近运气实在不错,下午才得到了千年蜃内丹,晚上又有一只金钱鬼送上门。恐怕是我祖上积德了几代,今天才爆发在我脑袋上。”
“金钱鬼。没听说过,什么玩意儿?”青峰依然不解。
“我说你啊,青峰,看来你被封印的太久,脑袋都秀逗了,居然连金钱鬼都不知道。嗯,不对,貌似你们那个年代确实没这种东西。”
我心情大好,翘着二郎腿解释道:“所谓金钱鬼,就是那种极度喜欢黄金、白银等等,可以作为等价货币的贵金属以及珠宝首饰的鬼怪。
“这种鬼很有个性,只偷钱,而且从来不花,就像守财奴一般放在巢穴里等发霉。有传说,它们生前曾经都是些守财奴。不过传闻只是传闻而已,妖怪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些不可理喻的生物。恐怕金钱鬼喜欢金钱,有它的某些生理需要吧。”
“喔喔喔!”青峰猛点头,然后问了一句让我抓狂的话:“那,主人,你干么那么高兴?”
“……青峰!”我无语,气急败坏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这白痴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既然它是金钱鬼,肯定就搜集了许多钱钱!只要找到它的巢穴,它所有的钱钱就都归我了。明白了吧,这意味着发财,这意味着暴富!”
“哦!主人,生气不好,会提前变老的!”青峰总算明白了:“说是这么说,但我们要怎么让这家伙带我们去它的巢穴啊?听它的叫声,彷佛天生就有语言障碍,恐怕会语言不通。”
“这还不简单,我当然会有办法让它‘心甘情愿’的带我们去。”
我将“心甘情愿”四个字的发音咬得特别重,那语气让青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金钱鬼很胆小的,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温柔的恐吓它一番,它一定会很听话。”我伸手将青峰的耳朵扯到我的嘴巴前,低声嘱咐道。
青峰又是一阵恶寒。这!这个也叫温柔?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一觉先。”我决定当甩手掌柜,鼓励的拍了拍青峰的肩膀,上床睡觉去了。
青峰很是无奈,转过头看着害怕的快要崩溃的金钱鬼,用力的揉了揉拳头,抱歉道:“对不起了,兄弟,主人的命令没办法违抗的,其实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得罪了!”说着便拉了拉光茧,想要将金钱鬼抓住。
金钱鬼眼看有手向它抓来,恐惧的“呱呱”大叫,在光茧并不大的空间里上跳下窜。青峰见这只鬼实在很灵活,于是将光茧收紧了一些。
这一收缩不要紧,金钱鬼立刻更加惶恐了。它怕的要死,没有眼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青峰的手,突然,它从身后的破包中,掏出一把泛着绿幽幽光芒的短匕首,飞快的向着光茧一划。
原本牢不可破的光茧,居然被这把匕首硬生生划出了一个缺口。金钱鬼短小的身体立刻滑不叽溜的跳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出窗户向远处逃。
青峰这大妖魔也是被关久了,脑袋果然有些短路,居然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有起身去追赶,而是哭丧着脸向我哭诉:“主人,它跑了!”
“丢脸!”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我,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这金钱鬼手上的匕首绝对不简单,不要看我的光茧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如果想要瞬间破开,即使十级的猎捕者也很难做到,而那把匕首居然很轻易的就划开了。不知道那匕首是用什么材料炼成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把附魔武器。
也不对啊,如果真是一把拥有附魔效果的武器,怎么可能流落到区区一只金钱鬼手上?这种武器一般都只是在世家中世代流传,就连猎捕者中都很难看到。现在拿着附魔武器的猎捕者,大多是有庞大家族的,没有人敢抢。
如果真要让人知道有一只金钱鬼拥有着一把附魔武器,恐怕只有两个效果。一,人们只当是放屁,没人相信;二,恐怕会在猎捕者中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引起腥风血雨。
不过,附魔武器倒是非常值钱就是了。我早就想弄一把来研究,可惜至今都还无缘摸过实物。
万年老处女风晓月手上那把叫做月华的长剑,就是一把有灵性的附魔武器,以前关系好的时候,本来想借来研究一番的,没想到她居然当场给我翻脸,彷佛借我剑是比侮辱她还要耻辱的事情。
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就连匕首上那层幽绿色的光芒,我也越想越觉得是附魔武器特有的光芒,顿时按捺不住心里那种痒痒的好奇感,走到了窗前。
“嘿嘿,有大买卖了,青峰,我们出去追。”我探头望向窗外,金钱鬼早已经逃得没有踪迹了,不过这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千千我眼,一霎羁绊。一线牵,疾!”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在空中胡乱画了一个圈然后丢向了地面。
符纸随风飘起,在空中不断的燃烧,不久后化为灰烬掉落在了地上。
灰烬上泛出一丝一丝柔柔的如同发丝般的光芒,光芒扬起头,像是舌头一般在空气中试探,最后找准一个方向,飞快的射了出去。
这是一线牵法术,原理很简单,就是追踪某种固定频率的法术痕迹。
每种法术都有它固定的波动,刚才金钱鬼中了囚禁光茧和百蚕破两种法术,至今身上还附着有百蚕破的痕迹,当然逃不脱一线牵的追踪。
我向青峰招招手,然后跳到了他的背上,一拍他的脑袋指挥道:“走,我们跟着那条光带追过去。”
“又把我当马骑!”青峰极为郁闷的跳出窗外,脚下闪出两朵青色光焰,就这么凌空飞起,追着光带飞快的窜走。
空中的光带在不远处游走着,那只金钱鬼逃窜的路线弯曲不定,蜿蜒重迭,如果不是有一线牵引路,恐怕我和青峰老早就被它甩掉了。
金钱鬼的逃窜路线离开了这个沙漠边上的小镇,一直朝着远处的山中延续。青峰的速度很快,但是追了足足有五刻钟,依然没能看到那只该死的金钱鬼的踪影。
按理说金钱鬼这种妖怪只是身手敏捷而已,实力差劲,速度又不快,不应该追到现在还没抓到。我皱了下眉头,心底深处暗暗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终于,一线牵的线头一头栽了下去,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我和青峰也跟着从空中降下,只看了一眼一线牵所在的位置,顿时呆住了。
只见眼前赫然有一具妖怪的尸体。
正是我们追捕的那只金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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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五章 阴森洞穴
“主人,为什么这东西死了?”青峰迷惑的看着地上的金钱鬼尸体,挠了挠头:“囚禁光茧和百蚕破这两种法术,都完全没有杀伤力,不可能对它造成伤害的。”
“这东西不是我们杀的,也就意味着它的死肯定有其它因素。青峰,在我周围戒备。”我走到金钱鬼的尸体前,蹲下身仔细检查起它的尸身。
这只金钱鬼身体上并没有大面积的伤痕,体温冰冷,这证明它刚死了没多久。鬼是很奇怪的生物,活着的时候体温冰冷彻骨,一旦死亡,周身就开始升温,直到与常温平衡时,就会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这只鬼,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刻钟。
我将它的尸体翻了一下,依然没有找到明显的致命痕迹。于是从随身携带的须弥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力将金钱鬼的肚子解剖开。
顿时,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恶臭,鬼的内脏一古脑的都流了出来。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内脏器官,丝毫不为周围的臭味打搅。
很快我便看出了端倪,这只鬼的内脏全都碎裂了,是被一种阴柔的法术,硬生生隔着表皮震碎的。如此歹毒的法术实在很少见,即使渊博如我,也很难分辨出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
再摸了摸金钱鬼原本鼓鼓的破袋子,里边果然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是谁在一刻钟内杀掉了金钱鬼,又拿走了它的所有东西?是那把匕首的主人?还是偶然发现了一把附魔武器居然在区区一只金钱鬼手上的路人?
我推测不到。
虽然推测不到,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那个人是个高手,而且是个歹毒的高手。
高手不可怕,但歹毒的高手常常会在你的背后来阴的,让你防不胜防。犯不着为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附魔武器的破匕首,而去得罪这种阴险的高人。
就在我准备撤退的时候。青峰突然惊叫了一声:“主人,这里有个山洞。”
“山里的山洞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正沮丧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但山洞前还躺着一个人!”青峰继续叫着:“一个死人!”
“喔?”我顿时来了兴趣,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果然,眼前有一个泛着阵阵寒意的幽深山洞,山洞究竟有多深,我看不清楚,不过洞前倒是确实躺着一个死掉的人。
这个人穿的很破旧,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不过左手腕上赫然印着一朵彼岸花。这是猎捕者的标志。
猎捕者这种行业原本就透着神秘,想要干猎捕者这种职业,就需要在猎捕者集市进行身分鉴定以及实力测试。通过后便会成为一级猎捕者。
标志是在左手腕上,用某种至今我也搞不清楚原理的特殊法术,印上一朵彼岸花,随着等级的增加,彼岸花的朵数也相应的增加。例如死女人风晓月,她的左手腕上就有十朵彼岸花,彰显着她十级猎捕者的地位。
而我的手腕上只有三朵,其中的缘由,当然有我私人的理由在内。
最主要是我太爱钱钱了,只接钱多的任务。而可以用钱解决的任务,在猎捕者集市看来,又不算高等级的任务,高等级的猎捕者通常也不屑去接。
只有上好的武器、提升功力的内丹以及珍稀药草,才是那些高手的追捧目标。
看着这个惨死的一级猎捕者,我无良的“啧啧”评论道:“身为猎捕者,他的这副尊容也有够丑陋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恐怕他的死因也和那只金钱鬼一模一样吧。”
撞见了一个阴险高手的好事,不被灭口我都觉得有些天理不公。
青峰没有搭理我,只是一直站在洞口前,一眨不眨的向洞内张望。
“你怎么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人,我老感觉这个洞里有一种古怪的波动。”他依然望着洞里那幽深的空间,头也不回的对我说。
“什么古怪的波动?”我问。
“我也不清楚,总之老觉得有东西在不断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呼唤声。那种感觉很怪异,我形容不出来!”他抱歉的挠了挠头。
“难道有宝贝?”我顿时眼前一亮。
金钱鬼有收集值钱东西的习惯,虽然说这些值钱的东西仅仅限于黄金、白银和珠宝。但今晚我们碰到的这只稍微有些不同,在它身上居然有一把附魔武器的匕首,说不准它的巢穴里,还有遗漏下什么强悍的东西。
既然就连青峰都会受到影响,那说明,这洞穴里有些东西绝对不平凡。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引燃起来,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个究竟。
吞了下口水,我也打量了一番山洞,这才说:“青峰,我们进去看看。”
“不用了吧,主人,我老是觉得有些古怪。”青峰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难得这么有主见,不过他的主见立刻被我狠狠的踩灭了。
“嘿嘿,说不定里边还留着一把附魔武器等我们去拿呢。传说中有灵性的附魔武器都会自主的寻找主人,恐怕青峰你感觉到的那股奇怪波动,就是某种附魔武器在呼唤你。”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一想,手上拿着一把附魔武器杀敌,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你的姐姐也会为你骄傲的。”
“姐姐才不会因为我而感到骄傲,姐姐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主人您,就算陷入沉睡状态的时候也一样,她从来就不会关心您以外的东西。”青峰吃醋道。
“切!你这个有恋姐情结的小屁孩,你身为大妖魔的尊严到哪里去了!”我用力踹了他一脚,将他给踢进了洞里:“带路,给我向着那个波动的方向走。”
洞很幽深,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而且突如其来的、曲折的转折点也比较多,但还好的是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一条通道,不容易迷路。
越往里边走空气越是寒冷。不知从何时起,四周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虽然还听得到青峰的轻微走动声,但是我总觉得像是孤身一人,所有人都死绝了。
不但如此,还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死死压在心脏上,似乎再向前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绝路。
我掏出一张符纸,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喝道:“真灵之魄,还我本相,天眼开目,疾!”
幽绿的暗淡光芒顿时顺着符纸化开的地方散发出去,沿着整个洞壁爬行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洞壁的右侧停了下来。
有道泛青的光芒在天目的攻击下显现出来,青峰一掌打了过去,青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居然露出了一个弯曲狭窄的通道。
我站在通道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强烈的妖气,不知道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嘿,有趣。”
让青峰撑起结界,我跟在他后边,悠闲的燃出一颗照明用的炽热法术,把整个通道照耀的纤毫毕露。但刚走了不久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通道怎么走,怎么泛着诡异,像是被人施过迷踪法术。
“青峰,每隔一丈用断魔刃打出一道手印。”我嘱咐道。
青峰一丝不苟的在右手上逼出半尺长的青色光芒,一个手印一个手印的朝石壁打去,就这样打了三七二十一个手印,眼前猛地豁然开朗,这才发现已然走进了另一个山洞中。
这个山洞极为庞大空旷,炽热法术的照明光焰也不能照射到四周的尽头。更怪异的是,刚才通道里还能察觉到的恐怖妖气,却在这里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一时间空荡荡的,心里很不充实。
恐怕,就是这里了。
我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了片刻,视线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大堆反光的物体。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尸体,一堆又一堆的尸体,这些死掉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个,死的姿态千奇百怪,但唯独没有任何外伤。就像在洞外看到的那一人一鬼两具尸体。
我心里一凛,顿时小心翼翼起来。自己不会根本没到什么金钱鬼的巢穴,而是误闯哪个魔头的家了吧?!
叮嘱青峰小心戒备,我又向那些尸体看去,顿时心里又是一惊。
这些尸体的左手腕上,赫然印着数量不等的彼岸花,他们竟然无一例外,全都是猎捕者。而且,都死了不久,有的身上还残留着体温。
“娘的,恐怕要糟糕了!”我的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挥了挥手喊道:“青峰,我们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有问题。不对,这整件事情都他娘的有大问题!”
就在这时,从洞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声响。居然有一大群人好巧不巧的走了进来。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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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六章 人不是我杀的
“各位大人,小人我亲眼看到,人就是他们杀的。”
走进来的是五个捕快和一个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那丑陋的如同怪物的人类一进入洞里,指着我们就吼了起来,就像我刚谋杀了他的亲爹亲娘。
那五个捕快一看就知道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视线刚一接触到满地的尸体,就有三个年轻人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只剩下最后两个长相比较老成点的,掏出了家伙,刀口指着我和青峰,厉声吼道:“统统不许动,你,还有你,手放在脑袋上,蹲下!”
我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喊叫,脑袋飞速转动,内心却极为懊悔。娘的,居然被人摆了一道,活生生遭人诬陷了。
要早知道就不那么贪财,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嘛。
“老兄,人不是我杀的。”我摊开手,笑咪咪的解释道。
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又大声吼着:“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就一定不是你杀的?我明明亲眼看到你在这里杀人,我才溜出去报衙门的。你当我是瞎子啊!”
“那我杀人的证据呢?”我依然笑咪咪的,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的哪只瞎眼看到我杀人了?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嫌疑犯,貌似需要人证、物证、动机和凶器吧?我哪一点符合凶手的要素了?还有,你说我杀人我就真的是凶手了?或许是你杀了人故意去报案陷害我呢!你才是凶手!”
尖嘴猴腮的家伙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结结巴巴的急得直抓嘴。
“不要在这里扯皮,有话全部到衙门里去说。”那两个年龄比较大的捕快发话了,他们如临大敌的用刀指着我,小心翼翼的掏出两条铁链丢到我俩脚下。
“你们自己把手脚绑上,跟我们到衙门去一趟,如果人真的不是你们杀的,衙门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不要给我耍花样,刀剑可不太长眼睛。”
“你们这些捕快,啧啧,真看不懂形势。”
我叹口气摇了摇头,猎捕者一直都不愿意和世俗的政府打交道,因为普通人在我们眼中就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如果没有量到质的变化,否则蚂蚁永远都撼动不了大象。猎捕者,自然有猎捕者的法庭。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两个捕快紧了紧手中的刀,声音又大了一点:“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件事以后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今天的事情,是你们没有办法插手的。还是听我一句忠告,统统忘记吧,否则不但被人当枪耍了,搞到后边连小命都会丢掉。”
我暗自掏出一张符纸,捏碎。顿时,一道波纹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飞速散开,充斥满了整个洞穴。
“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们回去了?”捕快将刀再一次紧紧握住,似乎有些紧张:“这些由不得你,最后警告你们一句,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就要动刀了。”
“随便。”我耸了耸肩膀:“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句,貌似你们刚才紧张的就连刀鞘都掉在地上了!”
就在这些捕快下意识向下看过去的时候,我低吼一声:“定!”
就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整个洞穴里的所有捕快都如同时间凝固了一般,动作全部停止,傻呆呆的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呆在原地。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最前边那个四十多岁模样的捕快叔叔的脸蛋,在他耳边轻轻说:“骗你们的,哈哈,你们这些笨蛋,果然是小地方待久了,还真好骗的很。”
那五个捕快虽然不能动弹,却丝毫无法掩盖脸上惊惶失措的表情。我安慰的又拍了拍眼前那个捕快的肩膀。
“放心,这不会伤害你们,只不过有点痛,未来几天你们会有一种宿醉的感觉,毕竟被定身后又失忆,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过,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毕竟普通人卷入猎捕者的事情,就算有几条命都不嫌够。”
说完,我又掏出一张符纸,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念道:“遗忘,疾!”
符纸烧尽,化为五道刺眼的光芒射入了那五个捕快的额头中,只见那五个人浑身抽搐了一下,全都晕倒在了地上。洞里随之弥漫出一股人类排泄物的恶臭。
这也是我不太喜欢这个遗忘咒的原因,不知为何,不管如何改进,遗忘都会引起普通人类的身体不适应,让人大小便失禁,恶心死了。
“青峰,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你抓到没有?”
五个捕快刚一倒下,我就传音给青峰,我早就怀疑那家伙有问题,所以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他身上,就在我使用定身术的前一秒,那位尖嘴猴腮的仁兄居然诡异的在我的视线下消失了,而且五个尽职尽守的捕快帅哥,还没有任何一位发现。
我当下立刻暗中嘱咐青峰,给我寻着那家伙留下的痕迹追过去。
“主人,我出了洞没多久就找不到他的踪迹了,那个人就连味道都没有残留下来。”青峰恹恹的传音回来说。
“嗯,那他很有可能使用了瞬间移动一类的法术,没关系,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我用下陷法术在洞穴中央弄了一个极大的坑洞,然后把所有猎捕者的尸体都埋葬了起来。
站在那个合葬的无名墓前,我默默念叨着:“各位老兄,虽然你们都不是我杀的,不过既然杀你们的人找桩找到小弟我的脑袋上来,我也不得不替各位找回点公道。放心,我会让他死的很惨。
“不过,首先呢,小弟最近盘缠刚好用光了,只好先借诸位的一用。总之你们到了黄泉之下,也用不着阳间的那么许多,最多小弟以后多多来替你们烧些纸钱。”
嘿嘿,发了,这些猎捕者居然没有将重要的东西藏起来的习惯,每个人随身都揣着好几万两银票。足足从他们身上搜刮出了二十多万两来。
果然还是俗话说的好啊,女人、小孩和死人的钱最好赚。
青峰看着眼前被人冤枉了、还高兴的为点小钱手舞足蹈的主人,彻底无语了。
“主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被衙门通缉?”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脊背。
“废话,当然不可能,证据我都消除了,记忆我也抹掉了,这五个捕快明天醒来,只会当自己集体梦游了一次。世俗世界的衙门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不过猎捕者集市方面就有些麻烦了……”
我托着下巴,缓缓思索着。自己最近并没有得罪过谁,是谁一定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和手笔来陷害我呢?
“主人,会不会是风晓月姑娘?你不是跟在后边抢了她的沙漠蜃内丹吗?”青峰努力在为我分忧。
“不会,那臭娘们虽然性格扭曲,不过让她杀这么多人估计还是有些困难的。何况她的家族有钱的很,才不会为了区区两百万两黄金和我计较,她看重的是猎捕者的积分,完成了这个任务,她刚好能升到十一级。”我摇头。
“那会不会是那个发布蜃怪内丹任务的人,他突然不想付钱了,所以干脆诬陷你?”青峰又猜测道。
我无奈的摸了摸额头:“我的老天,青峰你这个逻辑实在有问题,不管怎么想都不符合现实嘛。首先发布任务的时候,钱和奖励物品就已经存进了猎捕者集市的兜里,是不可能后悔的。咦,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原地胡乱的踱步思索着。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陷阱确实是针对我的。首先,有人看准了我的性格,用拿着疑似附魔匕首的金钱鬼引诱我到这个山洞来。不错,以自己贪财的可爱性格,他确实成功了。
然后他又将金钱鬼以十分阴毒的手法杀掉,让我以为这里住了一个魔头,而金钱鬼是偶然死于这个魔头手上。这一点他也成功了。
最后,他利用某种东西对青峰造成影响,让我对洞穴里产生好奇。而迎接我的却是满地猎捕者的尸体,和来得恰如其分的捕快。
这个人对我的性格分析的很透澈,他知道我不可能杀普通人,他在赌博,看我会不会跟捕快去衙门。不过他忽略了一点,虽然我不杀人,但是我可以抹掉他们的记忆。
不对,或许这一点他也算计在了里边。毕竟会遗忘法术的人并不少见,他既然研究过我,就肯定知道我会使用。
那这个诬陷我的家伙,他究竟想干什么?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我疑惑的摇了摇有些发痛的头,不管他想怎样,我夜不语都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既然他敢踩到我的头上,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心理准备。
让我头痛,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首先,还是要找到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各大猎捕者集市最近肯定是不能去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里悬赏抓捕我的任务,已经被集市内部的清理局所发布了下来,恐怕开的价格还不菲。想要搞到所需的信息,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青峰,我们现在就出发。”我伸了个懒腰。
“去哪里?”
“成都。”
“去成都干么?”
“去找一个人,一个自称无所不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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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七章 墙的记忆
十二年前。
白鹭书院操场有一个长达四十丈的环形跑道,但就是这种标准的椭圆形,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蛤蟆的背脊,看久了,我恶心的鸡皮疙瘩都长了出来。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赵凝香挤到我身旁问。
“还不错。”我无精打采的答道,这个鬼书院,实在太令人头大了。
“我喜欢这里。”她笑咪咪的说:“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非常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放学后要不要我带你到周围逛逛?”
我想了想,点头道:“那,谢了。”
看起来估计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到老爹的杂货店梦想破灭为止,至少最近一年是离开不了的,还是先熟悉一下环境为好。
“嘻嘻,你这个人果然很奇怪。”赵凝香又笑起来。
我恼怒道:“我哪里奇怪了?”
“就是很奇怪。”她偏过头去,小声说:“安静,要开始了哦。”
开始?开始什么?练武吗?
我伸展了一下拳脚,准备叫唤声响起就开始打一套基础拳脚,但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听到熟悉的喝号声。
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顿时呆住了。所有人都盘腿坐到地上,闭上眼睛闷不作声的像是在冥想,整个操场只剩我孤零零的还站着。
怎么这书院不练武,而是冥想吗?这里的衙门到底在搞什么,书院这么乱来都没人管!
入乡随俗,我一向奉行大众化路线。只好学着他们坐下来,闭上眼睛胡思乱想。
没过多久,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彷佛有谁在用力的拍我。我立刻将眼睛张开,但却谁也没有看到,附近的同学依然静坐着,一动不动。
那刚才拍我的是谁?
我迷惑的看了看身下,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向下陷了半尺多,半个屁股已经埋进了土中。
怎么可能!刚才肩膀上的力量有那么大吗?我偷偷用力挖了挖身下的土壤,压的很结实,不像是承受不住我身体重量的样子。
而且站上来时,我也没有脚下松垮垮的感觉。那就是说,我是因为那股力量才陷下去的?不对,如果真的是因为那股力量,我的全身骨骼应该早就被压碎了吧。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内心忍受着巨大的恐惧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操场上整个书院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赵凝香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视线一接触到我,就奇怪的问:“夜不语同学,你怎么了?难道冥想很累吗,你的脸白的吓人。”
我“哈哈”的强笑几声,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来:“我,哈哈,完全没有问题。刚才你们真的是在冥想?”
赵凝香“嗯”了一声。
“这东西有什么用?”想了半天,我决定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这种难以理解的东西,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讲出去一定会被人当白痴的。
“书院的院长说,我们小孩子会比一般人更能接触到宇宙力量,所以冥想是最有利于成长的运动方式了。”
我无语了。这家院长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实在很想看看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睿智到如此程度!
冥想完没过多久就又开始上课了,这里就如同其它大型书院一般,是全天委托制度,上午的课大多是主堂,伦理道德课全部占用光光了,不过课间休息时间比较合理,足足有十五分钟。
我上课的时候,纯粹在煎熬着度日,欲哭无泪的看着白痴到极点的识字课程,再加上古怪同桌的头皮屑骚扰,实在已经徘徊到了抓狂的边缘。
还好,同桌只是在聚精会神挠着他如鹅毛大雪一般丰茂的头皮屑,没有和我搭话。不过偶尔用余光瞟到的时候,也很让我难受了。
不,我谦虚了,原谅我,我绝对不是难受这么简单,根本就是难受到想哭、想吐。这家伙开心的积满一整桌面的头皮屑,然后又开心的用根树枝把它们扫到一堆,最后小心翼翼的拨进了一个皮袋子里。
我好奇的向他的袋子看了一眼,但这一看,我的脸色顿时煞白,胃里一阵翻腾。只见他的袋子里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只有满满的头皮屑,白花花的,我彷佛已经闻到了头皮屑放久后发酵散发出的恶心臭味。
“噗!”我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王先生看向我,关心的问:“夜不语,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脸色白的吓人,要不要去书院的诊所休息一下?”
大型书院里配备诊所,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的发明,实在太富有王道精神了。
“要,绝对需要。”我毫不犹豫的捂着胃部站了起来决定装病:“估计是早餐有问题,我胃痛。”
再待下去,估计我就要真的吐出来了。
“那好。”王先生的视线在教室里晃荡了一圈,停在了赵凝香身上:“凝香,夜不语还不熟悉路,你陪他去诊所吧。”
“哇!好!”赵凝香兴高采烈的站起来,一把扶住我就往外走。
不过,这位同学,你扶我就好好扶吧,干么力气大的像在硬把我往外拽啊!
一走出教室我就挣脱她,自顾自的向前走。
赵凝香笑嘻嘻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道:“看不出来嘛,夜不语同学,一转学过来就敢装病逃课,当心我揭发你。”
“你看清楚点好不好!”我把直到现在还恶心得发白的脸庞凑到她眼前,气愤的说道:“看看我的脸,像完全没事的样子吗!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先生都已经承认的病人,什么是病人你懂不懂?”
“懂,怎么会不懂。”她冲我做了个鬼脸:“不过管他的,本小姐只要能顺便逃一下课就心满意足了。喂,你想跑哪去啊?”
“诊所啊!”我头也没转的回答。这个女孩估计也是个麻烦人物,离她远点。
“诊所可是在这边。”赵凝香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我疑惑的向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又迷惑的指着不远处的牌子问:“奇怪,那里明明有一个诊所的指向牌。”
“哪有?”她问。
“就在这里。”我走过去,指着一面墙道。
不远处确实有一块老旧的木板牌子,上边用朱红暗淡的字体写着“诊所”两个字,还有一个向下的箭头符号。
赵凝香奇怪道:“怪了,我都在这里都上了五年多的学,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块牌子!不过,这牌子似乎有些古怪。”
说起来,这牌子确实有些古怪。老旧到甚至有点残破的牌子,和教学楼崭新的木质墙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线一接触就让人浑身很不舒服,就像透露着某种诡异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快六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牌子?”我皱起了眉头。
“对啊。”她点头,然后看着我的样子,“噗哧”一声笑起来:“夜不语同学,你思考的样子好像个小大人。”
我的脸色凝重,完全没有理会她。奇怪了,很奇怪,非常奇怪,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块牌子离自己所在的班并不远,而且要去操场只能通过这条路走,赵凝香每天至少有一次机会能见到这块牌子,而这牌子实在很显眼,怎么可能从来没有注意到?难道,这牌子是不久前才钉上去的?
不对,就算刚刚钉上去,谁会无聊到用这么老旧的牌子,这么怪异的文字颜色?何况诊所的指向箭头还是向下的。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算了,让自己头痛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理会,不理会。
就在我准备完全忽略这件事,向真的诊所走的时候。赵凝香一把拉住了我。
“干么?”我皱眉问。
“我们过去看看嘛,貌似很有趣的样子。”她对我挤眉弄眼。
“不去。”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对于美女的邀请都不积极一点。”她嘟着嘴就是不放手。
“美女?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从我嘴里吐出的三个疑问句,似乎狠狠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赌气的用力将我向前拖:“夜不语,你真没风度。”
“要你管,我就是不想去!”我继续向反方向挣扎。这女孩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牛还大。
就在我们相互抵销力气到气喘吁吁的时候,赵凝香突然惊叫了一声。我向后望去,也惊讶的呆住了。
那块古怪的牌子,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远处的墙面干干净净的,彷佛那牌子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用力拉开赵凝香,走到原本有牌子的地方仔细打量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挂牌子的钉子孔,也没有任何能证明曾经有过牌子的痕迹。原本挂牌子的墙面上我找不到任何线索,那牌子居然就这样在我俩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能肯定这里没有别人来过,毕竟只有一条路,如果有人,一定能一目了然的看到。难道是错觉?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让我和赵凝香都产生了一种“看到过牌子”的错觉?
赵凝香脸色发白的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望着我,声音在颤抖:“夜、夜不语同学……刚才我们是不是见到鬼了?”
“这世界上哪可能有鬼。”我老气横秋的说。
“那、那刚才的牌子是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一把紧紧抓住我,彷佛这样才能安心一点。
“估计是某种特定的自然现象吧。”
我撑着下巴臭屁的道:“据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有记忆,人有,动物有,非生物也有,就连路边的一块石头都有。只要符合特定的条件,它们的记忆就会显现出来,刚才或许我们就是误打误撞的看到了那面墙的记忆。”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还能怎么样,我就只有这个解释了。”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你好像不怎么怕的样子,这么恐怖的事情……”她欲言又止。
“当然怕了,不过万事万物都肯定有它出现的原因,想通了就不在乎了。”
很多时候,我都是个理智的人,虽然很多时候有许多东西让我完全难以置信,不过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怎么找个合理的解释欺骗自己。
就在这时,下课敲响了,早晨的课全部结束,午休时间到了。
不过那牌子真的是墙的记忆吗?为什么课间冥想的时候,我会整个人陷入土里去?似乎自从搬到这个怪异的黑水镇以后,许多诡异的事情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我身边密集的冒出来。
不知为何,我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阴霾逐渐浓重了起来。而自己,对这个小镇,也越来越反感了。
这个书院座落在黑水湖畔,因为常常有白鹭栖息其中,所以有个非常直白的名字,叫做白鹭书院。直到下午我才知道这里的教育体系,实在有点匪夷所思的过分,在其它书院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早晨的课巳时结束,然后就是午间休息时间,休息五刻钟让你吃饭玩耍,下午课未时准时上,而且只有两堂。
两堂课一完就是自由活动交流的时间。
切,这里的书院学生还真有够悠闲的。人家全国各地都怨声载道的要求增加科举名额,努力的向仕途前进,每个有条件上学的小孩都被沉重的压力、家族的期望弄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这鬼地方完全颠覆了科举才是唯一出路的正确思想。
都什么时候了,几岁了,课才上到识字的程度。难怪规模这么大,却完全在十大书院中排不上号。
“我们这里没有考试,很多人也不会去科举。”回答我的是赵凝香,她用力刮着我的脸皮:“孤陋寡闻,连这么浅显易懂的东西都不知道,真不晓得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完全无语了,这里的小孩子果然很幸福,极度羡慕。嗯?不对,估计这个小镇也就只有这一个书院吧,不然哪有不挣破头往好的书院钻的道理?于是我问了出来。
“完全正确,这个镇上就只有一所书院。全镇的孩子父母也就只有这唯一的一个选择,如果要去其它书院,就只有搬出小镇了。”
赵凝香不无得意,只不过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但稍微想一想,这里也算是小孩的天堂了!
下午的两节课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我的同桌也奇迹般的没有来,所以时间很快就过了。下课铃一敲响,赵凝香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我的课桌前。
“夜不语,夜不语同学。”她的声音十分欢快:“我们走吧。”
“去哪?”我疑惑的看着她。这个女孩子真令人头痛,其它地方都是很重男女之防的,就她完全不知道大小。
女孩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不会忘记了吧,约好我带你到附近逛逛的。”
“哦,喔喔!”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没忘!绝对没忘。”
“哼,你当本小姐真的是笨蛋啊,明明忘了的说。”她恼怒的道。
“没忘,真的。我发誓!”本人的誓言一向都很廉价。
“算了,放你一马,先带你熟悉一下书院吧。”赵凝香盯着我看,突然笑了笑。
这小妮子肯定是故意的!她绝对根本就没有生气。
她拽着我走出了教室,说是熟悉环境,但却根本不给我看清环境的时间,嘴里的话像诸葛亮的连环弩一般,“哒哒哒”的发射个不停。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她那种附加“晕眩”效果的声音给直接解决掉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绝对要阻止她介绍下去。
“那个,赵凝香同学。书院每个学生都要参加放学后的活动吗?”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间歇,插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话。
“不错,每个人都要,而且还是院长规定的。”她点点头。
“又是那位伟大的院长大人?难道参加这些活动也能增加宇宙能量?”我又问。
“聪明,都会举一反三了!”她欣赏的看了我一眼。
我狂汗。
厉害!这家的院长果然是个狠角色。
“那白鹭书院里有哪些社团活动?”我问。
“很多。”
“那你是哪个社团?”我继续问。
她脚步一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慢慢吐出了三个字:“散步社。”
“散步社?这是什么东西啊!”就算说是妖魔研究社都可以处之泰然的我惊讶了。这种社团,在我漫长的十年人生里,听都没有听说过。
“就是散散步,到处溜达溜达喏,很轻松的。”赵凝香敷衍道。
“请问,这个所谓很轻松的社团,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不客气的猜测。
“哪有!你太小看我们的社团了!”她委屈的“哼”了一声:“马上就要有两个人了。”
意思就是说,现在还是只有她一个啊,嘿,我就说嘛,听起来这么丢脸的社团哪有可能会招惹到人气,既然没有人气,当然也不会有人参加了。就是不知道即将参加的那个倒霉鬼是谁。
等等,刚才赵凝香这小妮子说“马上就要有两个了”?马上?这个马上是什么意思?难道……
顿时我有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好半天才看着她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脸,结结巴巴的试探道:“这位大小姐,你说的那个即将会参加的人,不会就是我吧?”
“正确,完全正确。夜不语同学实在是太聪明了。”她一把拽住我的左手,似乎怕我一溜烟跑掉。
“拒绝!”我毫不犹豫的摇头,拼命想挣脱她的双手。
“参加嘛,散步社真的很有趣。”
“不要,我才不参加一听名字就老土到丢脸的社团。”我继续挣扎。
“哪有!散步的途中,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哦!”她拽得我更紧了,拉锯战继续。
“不参加。”
“参加嘛!”
“不参加。”
“参加!”
“不!”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妥协了,莫名其妙的加入了这个只有两人的丢脸社团,散步社。难怪老爹常常说老娘很可怕,果然,女人果然像老虎一样吃人不吐骨头,特别是有目的又难缠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有多小!
算了,总之进了散步社,就要每天下午所有课程结束后,散步一个半小时。曾经的光杆社长赵凝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带着满脸诡异的笑容走在我身旁,害我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把秀气的脸笑到抽筋。
“好了,夜不语社员,让本社长继续跟你介绍这所书院。”她趾高气扬的再次准备滔滔不绝。
我立马投降了:“不用了,社长大人,您老还是休息一会儿。我自己会用眼睛看的。”
果然,答应她带我熟悉环境完全是一种错误,不过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还是让落入魔窟、心情沮丧的我多清静一会儿吧。
她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问:“夜不语社员,你有想过以后要当个怎样的人物吗?”
“有,我要当猎捕者。”我一愣,毫不犹豫的说道。
“猎捕者?那是什么?”赵凝香好奇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很红的职业,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缓缓说着,不断回忆着从前的一幕又一幕,那段在本家的、不太开心的记忆,又慢慢浮上了脑海。
赵凝香少有的没有打断我,只是带着我在书院里到处穿梭着。
就这样在书院里参观了不知道有多久,不小心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树林前。不过说起来,这里我压根儿就没有熟悉的地方吧。
“夜不语同学,你看那是什么?”赵凝香突然惊讶的叫起来。
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哪有什么东西啊?”我回头看她,认真的回答。
“真的有,我明明都看到了!”赵凝香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一棵树下停住,指着地上又道:“你仔细看看,很漂亮的东西,真的。”
我又是凝神一看,她手指延伸的方向,依旧空荡荡的,除了满地堆积的树叶,就什么都没有了,更不论她口中的那种漂亮的东西了。
我不悦道:“你在耍我吧,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可能,那么明显的东西,怎么会看不到?”赵凝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确定我确实没有开玩笑后,脸色顿时变了变:“你真的没看到?”
我摇头:“真的没有。”说完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等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瞳孔猛地一张。我傻了,自己的眼睛居然在那一刻,在赵凝香的身旁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之前绝对不存在的东西。
那东西通体黑漆漆的,长七尺,宽四尺多,但却谈不上漂亮。我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将那东西看清楚。
那玩意儿,那东西,活脱脱根本就是一口棺材。一口透露着莫名诡异的棺材。
“这就是你口中漂亮的东西?”我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颤抖着将话说了出来。
赵凝香疑惑的问:“你终于看到了?本来就很漂亮……”
话还没有说完,她也看到了自己所指的那口棺材,尖叫一声,吓得扑进了我的怀里。
“这么会变成这样?我看到的明明是、明明是……奇怪,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她恐惧的浑身都在打抖,嘴里还喃喃念叨着。
老天,不过才开学第一天,怎么会让我遇到这么多难以解释、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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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2 01: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八章 无不知
在猎捕者中有流传着一个十分神秘的名字,它叫无不知。
至于为什么我会用上“它”这个非人类的指代修辞,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无不知究竟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类。就光凭这一点,足够令它成为非人类的存在。
传说中无不知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彷佛世间上没有任何它不知道的东西。有人甚至猜测,它根本就是从上古时代便存活下来的妖魔。
但我知道,而且十分清楚,其实无不知十有八九是一个拥有预言或者醒世能力的猎捕者,一个特殊的猎捕者。
只不过别的猎捕者猎捕妖魔鬼怪,而它猎捕的是信息。
无不知神出鬼没,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它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不过很不巧,它的老巢我偏偏也很清楚。
它一年有十个月待在成都,所以我就去了成都。
“主人,这个叫烧饼的东西还满好吃的。”
每个城市都有商业最繁华的地段,而成都的商业街就在春晖路。在春晖路的拥挤人潮中,青峰开心的一手拿着一个烧饼,旁若无人的啃着。
他一头显眼的青发飘逸,就连全身套着的那套不太合体的书生服,也显得极为潇洒。不得不说,如果抛掉实力不算,光凭他的长相都能抵上十八级的存在。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极为不堪,但依然无法阻碍周围美女的惊艳目光和臭男人的嫉妒。
我用力敲了敲他的头:“你不要给我那么丢脸,我现在可是通缉犯。如果被其它猎捕者发现就麻烦了。”
青峰撇了撇嘴巴:“主人,青峰又不是笨蛋。主人早就用法术将原本的样子改变了,除非有十级以上实力的猎捕者,否则哪里看得出端倪。
“相比普通人类,猎捕者的人数基本上可以少到忽略不计,而十级以上的更是少之又少,哪有那么容易碰到。”
切,这家伙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脑子突然变聪明了。
“还是小心一点好。”我看了看周围,然后走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客栈。
径自走进客栈的一排茅房里,我招呼青峰和我站进第二个茅房中,关上门,然后依照八卦五行的顺序,有节奏的按动茅房上的顶棚。
不一会儿便从茅房底下的茅坑中传出一阵古怪的呻吟,它嘶哑的低吼着,像是饥饿的野兽看到了猎物。整座茅房都不断的颤抖起来,茅坑开口猛地长大,一口将我和青峰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这只茅坑造型的怪兽叫做水刺怪,很温顺的怪物,可以人工繁殖,主要用来形成五行空间。
进入了水刺怪的肚子后,我和青峰被传送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那是一滴水珠,是这个空间中千千万万滴水珠的其中一颗。每次看到这个景象都觉得很壮观,就如同自己是尘埃上的生命似的,那么渺小,也那么脆弱。
“夜不语,我就知道你会来。”
一个感觉极为年轻,又感觉极为沧桑的声音,唐突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青峰浑身一颤,戒备的迅速转身。有一个人,看不清楚模样,不知道是男是女,缓缓出现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它就彷佛一直都站在哪里,不曾移动过似的,只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注意到。
我慢慢将视线从万千水滴上收回,依然那么站立着,淡淡道:“无不知,你还是那么喜欢装神弄鬼。”
一脸模糊的无不知摊开手,用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道:“没办法,世人都喜欢看包装。包装的好坏直接影响他们付钱的爽快程度。用一小点包装来博取最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切,你所谓的一小点包装,对我来说也是大手笔啊。”我转过头,打量了它一眼:“一件有‘隐匿’的附魔道具,一只不知道生活了几千万年的,可以繁衍出无穷数空间的水刺怪。
“其它我看不出门道的防御性附魔武器,还不知道有多少,你为你的小命还真是投入了不少的心力。这些东西要是随便拿出一件丢到外界,怎样都能引起猎捕者之间的一阵腥风血雨。”
“见笑!见笑!毕竟我可没有猎捕者那么强大的攻击能力,如果没有点自保手段,恐怕早就成为谁的盘中飧了吧。”无不知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语气,听得人牙齿痒痒的。
见我还想扯皮,它又笑起来:“你来应该不是无聊找我聊天的吧?想要知道什么,就快点说。”
“也没什么,你不是无不知吗?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才对。”我耸了耸肩膀,欠揍的就地坐下,还掏出了一瓶酒喝起来。
无不知模糊的声音动了动:“最近你被猎捕者集市下了通缉令,不管死活,你的人头值两千万两银子,外加一粒炫阳丹。”
“我居然值这么高的价钱,娘的,如果要的不是我的人头,我都有点想自己把自己捆了拿去领赏。啧啧,炫阳丹可是个好东西。”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说两千万不值得大多数高手动心的话,炫阳丹这东西就足够让许多猎捕者疯狂了。
这玩意儿据说能提高十五级以下猎捕者整整一级的能力,而且有名到有市无货,除了各大世家能够有些存货外,其它就全靠猎捕者集市偶尔悬赏的时候拿出来了。
虽然它对我这个根本没有任何能力的帅哥没用处,但如果真要拿到市面上拍卖,那价钱不得高的我口水都能流个三天三夜?
看这么大的手笔,就知道猎捕者集市的幕后操纵者动了真怒。我有麻烦了。
“喂,无不知你这个王八蛋,你该不会已经把我的行踪偷偷出卖给猎捕者集市了吧?”我瞪了它一眼。
它摇头:“还没有。”
“我信你才怪,以你这种贪财爱占小便宜的性格,肯定会出卖我。”我嗤之以鼻。
“这次真的没有,你小子运气好,刚好遇到我最近休假。”无不知说道。
这家伙果然没有幽默细胞。
“你这次来,是想知道阴谋陷害你的幕后主使人究竟是谁吧?”
“不错,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了,看来你也不差,只比我低了那么小一点点。”我用手比划着一尺的长度。
“我可以告诉你。”无不知根本没有理会我那些毫无营养的话,继续道:“只要你能付的出代价。”
“小气鬼。你要什么?”我拿出了须弥袋。
“十颗金蛟龙的内丹。”
“噗!”我一口将嘴里的酒全都吐了出来:“你开什么宇宙玩笑!现在这个世界,就连金蛟龙的栖息地都很难找到,更有传说它们早就绝种了。就我所知,就算十大世家合力,恐怕也没办法拿出十颗。你这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是坐地起价!”
“不好意思,这是我将真相告诉你后,自己会遇到的风险计算出来后给出的价格,看在你是老主顾的情分上,我还大出血,打了九点五折。”无不知古井不波的说。
我用双眼死死的盯着它,许久才不咸不淡的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谁是陷害我的幕后主使者吧?”
无不知淡淡道:“我是无不知,世间万物,无所不知。”
“切。”我用鼻孔发出一声表示不屑的声音:“价钱太高了,我还是自己去找答案吧,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我掏出一张符纸,用幻化术在空气中模拟出一张人脸。那个人赫然就是带着捕快、指着我的鼻子诬陷我的家伙,他那尖嘴猴腮样实在太有特色了。
“谢谢惠顾,十万两银子外加十颗雷兽内丹。”无不知闭上了眼睛。
“敲诈!”我恶狠狠的将东西掏出来摆在他面前。如果不是前几天发了些死人财,这钱我还真拿不出来。
不一会儿无不知就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他在武汉,具体地址在这里。”
说着他伸出纤瘦的中指,在虚空中写了一串地名。随后一串虚幻光阴的闪过,我们眼前的景物顿时闪烁起来。
等景象重新变清晰后,我和青峰已经身处在那个普通的茅房二号隔间中。
“老大,那个无不知的样子我居然完全忘记了。”青峰疑惑的挠着头。
“大惊小怪的,没见识,那就是隐匿的作用。”
管他无不知长什么样子,总之它绝对不是美女。我的脑海里还残留着那串地址,而那个尖嘴猴腮的人,一定要尽快找到。
“走,青峰,武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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