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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儿
总是在一个很清净和思维很活跃的时候想你。
相同的镜头就那样在我的脑海里浮现,而这个镜头并不是出自我的意象,而是来自我一年若干次的梦里。这个梦一出现,穿着睡袍的我便大声地喊着:“妈妈!我又见到那个人了!”妈妈含笑摇头:“好怪异的女子!真是一个幻想家。”而我坚持那并不是幻想,而是我前生的记忆残片。
那是一个不知是沙发还是床的平面,你躺在那里,不出声,我手里玩着一样不知是花朵还是发饰的东西,我靠在你的腹部,左边的耳朵贴着你,你穿着睡衣。我不知道你的脸是什么样,你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到我们在一起时的恬适与安谧。
还有一个梦也是常常做了又做的。在一个悬挂着红灯笼的有飞檐翘角的屋子里,在氲氤的气氛中,我的面前摆放着一杯绿茶,那肯定是你爱喝的而不是我,因为我总是望着那杯茶在痴痴地想你,茶总是冒着热气,我在茶的热气袅袅中勾勒你的脸廓,而那时就有一句话跳进我的脑海:“微微的茶香泛起时,是君寒含笑的脸。”君寒?你叫君寒?疑或那是我从文学作品活电影电视中看到这个名字而产生的想象?于是我查便了我看过的书,回忆了我的记忆能能到达之处,甚至在许多大的网站里寻找过,希望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出来和我联系。可是没有!那么,你真的就是君寒了。是我和前世相约今生还来的人,是能让我永恒地感觉到温馨和恬适的人,是我愿意在孤独的红灯笼下坐穿所有的夜晚想念和等待的人!
我在等。以满面的憔悴,以消逝的岁月,以我心中的那份别人笑话和想不通的执着。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却永恒地拥有我。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你今生还会不会来找我。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但我记得你的气味,那种你留在我记忆里惟一的馨香,是我今生找到你的惟一证据。
你今生还叫君寒么?你还会给我前世温馨的感觉吗?还是那样不爱说话却用你的身体对我表达你的爱么?还能给我原先的那种渴求和思恋么?君寒,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只要你给我一个能嗅到你的距离和机会,我就会认出你!
我不怕你暂时会属于别人,不!你根本就不会属于别人,你是我的!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的脸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羞红了。如果可以摘录并拷贝,我愿意把菱花镜里的羞颜送给你,让你知道你不在时我的镜子里也涂满了莞尔。那时也总是有月,上弦或下弦,朦胧得令我想起前生我们的道别,前生,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月光中道别的吧?我走出睡房去花园里寻找你。
还是那领银白绣花的睡裙,我的银白在月光下更疑为前生之精灵,吐散着爱情的芳菲,却又孤傲得令人摸不着头脑。
你在吗?将我忐忑的怀旧心折叠,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搜寻,无你而返,却料定刚才你躲在某处捉弄于我,那不是以前我们爱用的伎俩么?你一定看见了我的急态?
一紧张我的脸又红了,噘嘴娇嗔。菱花镜里就有了一抹红肚兜的万千妩媚。
你总是能让我在同一时间哭了又笑,泪水婆娑里就现出脸的生动来,我总是无法驾御对你的附着,在不知所措中手忙脚乱或是眉飞色舞,只会对着你脸红,对着你纤弱,对着你流泪,对着你风情万种。
在你细细密密的宠腻里,在你的温情中,我失去了自我。
在我的意象所能到达的地方,你是楚霸王项羽。我有虞姬千回百转的婉约爱恋,生死相随的绝尘勇气;而你,在百媚千红充斥的世界里,你我相逢并为之怜惜。在这样的夜风中,我们可以举一盏,踏在水边细碎的月亮上。盏里有月,不必一定是圆月,上弦或下弦都寄托我们的相思,我们把酒临风,饮不尽的是爱情和生死相依的情怀,我们已在心里明了:前生,我们不得已分离,此生,我们终于找到对方,肯定是不离不弃!因为我们找到对方时时间已迟了一点,于是我们来生还要相聚在一起,相谐到老!好么?今世的君寒。
那一句话变成一声颤抖的音符悠游进我的心里,刹那间眉睫就充盈着泪水……君寒!还有什么情意更重于今生和来世都不分离的承诺?尽管承诺也许只是恋人间的小把戏,只代表得了他彼时的心情,可我还是要为这重过天地的诺言而欣喜!君寒,寻找你那么久,我心足了!
贴近你的胸口,一腔起起伏伏的情感在我的听觉所能到达的范围内回旋,撞击得我的耳朵生生地痛,我的情,我的魂,我的所有的柔意,也就随着你的节奏附了上去,于是我们便在远隔千里之时也有心灵上的感应。
你摘名月做饰物,贴在我的眉心。我以笑应,羞羞怯怯。
我扯清风和花草装饰我的裙裾,为你而舞。你用箫和,悠悠扬扬。
风醉花香——你为情醉,醉在你那双我最爱的明眸里;我为你醉,醉在只对你流盼的眼波中。
我是花,是为了能在你面前开放才轮回到世间的。今生,我要在你的枝头开放我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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