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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ucky♀

《我的老公不是人2:雌雄怪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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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0:29 | 显示全部楼层
“哦……知道了。”钟晴点点头,照她说的,闭上了眼,沉下心,努力排斥着心头那一堆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耳畔所有的声音渐渐离开了自己,钟晴只觉得身陷一片前所未有的寂静之中,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心里突然空得厉害,灵魂似乎与肉体分开了一般,若不是掌心那缕温暖仍在,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这奇怪的感觉,搅得他心绪不宁。

眼皮不停颤抖着,像在抗拒自己的命令,迫不及待想要张开。

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身边的一切,在无声无息地转换着。

钟晴再也按捺不住,忽地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连天瞳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独自站在树下。

抬头一看,钟晴大惊。头顶上哪里还是刚才所见到的条条枯枝,只见到无数朵艳艳红花错落有致地开在绝无枯槁之像的青枝之上,神采奕奕,生气盎然。

再看四周,满地黄土连同那三座山丘,已然被厚厚冰雪全部覆盖,钟晴眼中,纯白一片。

几道清冷的月光洒在雪地上,钟晴这才猛然发觉,原来天已经黑了。

难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明明在几分钟前还是青天白日的正午,怎么眨眼间就入了夜?!

钟晴越看越不对劲,他想喊,喉咙却出不了声,想走,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正慌乱间,身侧却传来几声嗖嗖的声响。

小心翼翼转过头,钟晴顿时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雪地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人,一个身形高大,战衣加身的古代男子。

浓眉深目,高鼻薄唇,月光之下,一张英气逼人的俊美脸孔刹是惹眼。

一把巨大的弯弓紧握在男子手中,上箭,拉弓,一气呵成,又一枝利箭离弦而出,乌黑裎亮的箭杆,划出一道笔直的光芒,直奔那半弯明月而去。

当箭光消失在夜空中后,男子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放下了弓箭,轻叹了一声,眼中似有一丝怅然。

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古代男子,钟晴突然生出了一抹熟悉之情,虽然他的脸孔如此陌生,但是他拉弓射月时的霸气,却不期然地令他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胡思乱想间,一阵衣带摆动的悉嗦之声从后头传来。

是个一身素衣的女子,踏着一地积雪,走到了男子身后。

钟晴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瞧,顿时比见了外星人还要诧异。

素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连天瞳无疑。

此时的她,除了装束不同之外,与平时毫无二致。

钟晴正纳闷她怎么这么快换了打扮时,连天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你真的要走了么?”

她看着男子的背影,语气淡然如初,听不出是质问还是挽留。

“是。”男子回过头,轻笑道:“缘尽人散,无需太过介怀。”

“去哪里?”连天瞳看着他的眼睛,“临别之前,仍要保密么?!”

“天瞳,”男子端详着她的脸庞,半晌,语重心长地说:“我走之后,有你来接替,同样,别人走后,亦需要我去接替。”

“比守皇陵更重要?”她问得直截了当。

男子朗声大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以欣赏的口吻说道:“有你青出于蓝,心怀叵测之辈断无机会对皇陵不利。想来,你能做得比我更好。”

“你……”连天瞳抿紧了嘴唇,沉默不语。

“上天将你送到我面前,于我是莫大的幸运。”男子看着她,亲切之态犹如面对自己的至亲,“当我在渭河之畔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已然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继任者。”

“是么?”连天瞳黝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那我是否也曾出现在你的预言之中?”

“在我打算做出寻找继任的预言的前一天,我便遇到了你。”男子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个突然闯入的异数,我至今也看不透你这小女娃的真身。”

“既然看不透,你还信我,还教会我如此多的本事,就不怕我是妖魅邪人?”连天瞳相当认真地问他。

男子又是一阵大笑,宽阔的胸膛起伏不停。

笑过,他上下打量着连天瞳,慎重说道:“天瞳,你通身灵气,绝世聪慧,当初我见你双目纯净灵动,似有窥透天机之能,故而为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我断断不会看错了人。”

连天瞳愕然片刻,旋即淡然一笑:“你赠我名字,且让我随了你的姓,如此说来,你是我的亲人;你又悉心教授我种种奇门异术,算得上是我的恩师。今日一别,恐日后再无重逢之机,就按照凡俗之礼,受我一拜罢!”

说完,连天瞳双膝一屈,跪在了雪地上,端端正正地朝男子磕了三个头。

见状,男子本想阻止,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由着她以这种最简单也最诚恳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她的额头,直贴到了地上,白雪之上,被她磕出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起来罢。”男子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拂去粘在她额发上的冰雪,笑:“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秦陵宝藏,不仅内贼觊觎,就连匈奴外敌也虎视眈眈,你当谨慎处置,用心守护!如此,我便安心了。”

“我会。”连天瞳重重点了点头,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问:“你送我的那几句话,究竟是何意?”

“呵呵,那是我做的最后一个预言,权当是赠给你的临别之物罢。”男子的目光投向了钟晴这边,准确地说,他是看着这棵大树,“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你也一样。既是预言,我自己也无法准确告诉你,那究竟是何意思,只能待你自己去解开了。”

“可是你说,那只是上半厥。”连天瞳疑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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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后半厥,待你等到那个少年郎之后,再一道回来看罢。”男子收回投向前方的目光,微笑着看向她:“只有你们两人一起回来,才能解开我加在上头的封印。”

“你……”连天瞳眉头一皱,旋即无奈地笑了笑,“要见识你这高人最后一个预言,真不是易事。可是,为何你以后都不做预言了?能知晓未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梦寐以求?”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定她,“天瞳,你要明白,知晓未来,不代表可以改变未来。当你知道一些事情,却无力去做改变时,那绝非一种好受的滋味。所以,今夜之后,我会封起我预知未来的能力,永远不再超越时间。”

“那……”连天瞳咬了咬下唇,“你看过你自己的未来么?”

“看过一些。”男子望着空中弯月,“有些寂寞……不过,在尽头似乎有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等着我……”

“重要的人……”连天瞳也把目光移到了那弯清辉萦绕的月儿上,心事重重……

……

“钟晴!钟晴!你醒醒!”

连天瞳焦急的声音突然从脑后传来。

 
冰天雪地,一树红花,连同那战衣男子和他身边的那个连天瞳,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如同被突然断了信号的电视画面一样,晃动几下之后,漆黑一片。

“钟晴!你怎么了?起来啊!”

飞出了身体的意识渐渐聚了回来,钟晴只感到有人不停晃动着自己的肩膀。

缓缓睁开眼,白日依旧,黄土环绕,头顶上还是那粗大交叠的枯枝。

没有冰雪,没有明月,没有红花,更没有什么战衣男子。

连天瞳,依旧穿着她的蓝衣裳,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肩膀,喊着自己的名字。

“钟晴!”见他终于醒了过来,她松了一口气,问:“怎的突然晕倒了?”

“你把衣服换回来了?”钟晴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

“换衣服?”连天瞳一怔,拍了拍他的脸,绷起脸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钟晴眨巴着眼睛,好像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好一会儿,才把呆滞的目光移到连天瞳脸上,“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连天瞳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我见你倒在地上,还以为你晕倒,却没想到你是睡着了。你这个人哪……梦见什么了?”

钟晴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说:“梦见你了,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战衣的男人,你们在冰天雪地的月夜下头聊天,说什么亲人,什么恩师,那个人又说你是什么通身灵气,绝世聪慧,还有这棵树,开花了,满树红花……啊,还有,我看到你跟那个人磕头呢!好怪的梦啊!”
 
他越说下去,连天瞳的神色就越诧异,微张着口,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太怪了,怎么会睡着呢?还做梦……”钟晴揉着太阳穴,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奇遇”。

“你梦中所见……”连天瞳忽然开了口,缓缓说道:“确有其事。”

“你说什么?”钟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多年之前,我的确与我的师父在此地话别,那夜,雪满遍地,树开红花。”连天瞳似是陷入了一段非常遥远的回忆,“临别之际,我依俗礼,向他叩了三个头。”

“是啊是啊,是三个头,你磕了三个头!”钟晴触电了一样从连天瞳怀里弹了起来,惊讶无比地说:“我怎么会在梦里看到你的事情?!”

“不知。”连天瞳皱起了眉头,思索一番:“兴许是你我共同开启封印之时,你心思不稳,误窥了我的记忆?!”

“不会吧?”钟晴一挑眉,“我们还没有心灵相通到这个地步吧?!你的记忆,我怎么看得到?!”

“或许是师父的封印,激起了这小小的混乱罢。”连天瞳仰头看着身后的枯树,低语道:“如此看来,更是证明你的确是那预言中人,这后半厥预言,本就是留给你我二人的。”

“脑子好混乱……”钟晴狠狠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即问道:“对了,那封印开了吗?下半厥说什么?”

“你自己看罢。”

连天瞳站起身,看着枯树,神色凝重。

见她脸色有异,钟晴慌忙起身走到树前。

又是十二个红字,以同样的存在方式,出现在之前那几排字的下方——

心魔动,红颜惊。两相搏,未知劫。

“心魔动……未知劫……”在把整个预言合起来念了好几次之后,钟晴的心里咯噔一下,愣了半天,看向连天瞳,“这下半厥说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连天瞳不置可否,脸上阴霾重重,喃喃道:“未知劫……两相搏……”

“你那个将军师父,真的会预言未来?”钟晴突然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从未出错。”连天瞳叹了口气,“我亲眼所见。”

这下钟晴没辙了,疑惑重重地嘀咕:“说我是你很重要的人……上半厥还好好的,怎么下半厥,又是搏又是劫的,搞什么呢……”

连天瞳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眉目,她转过身,对钟晴说:“算了罢,既是预言,就交与时间去验证。回村子里去罢。”

“预言……”钟晴又看了那二十四字的“预言”几眼,这才带着满腹疑问和一丝揪心的不安扭头离开。

走在回半边村的路上,钟晴一直沉默寡言,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怎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怪模样?”见他不再聒噪,连天瞳反到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钟晴咽了咽唾沫,心头的话在喉咙上绕了几圈,终于说道:“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何事不对?”

“我……我也说不清楚。”钟晴迷茫地摇着头,“我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妥,这个你是知道的,昨夜我还做了一个噩梦,今天来又看到这么一个玄乎的‘预言’,这一切,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你这家伙,莫要胡思乱想了。”连天瞳接过话头,看似嗔怪,实在安慰,“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凡事都有解决之道,多想无益。”

“但愿是我想多了!”钟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道,“得了,先回去吃饭罢,饥饿会影响情绪,填饱了肚子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KEN那个家伙。唉,怎么什么麻烦事都堆到一块儿了。老天爷真能折腾我呀!”

连天瞳笑了笑,没再搭腔。

紧走慢走,二人终于回到了半边村。

让他们意外地是,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了从另一条路上匆匆赶回来的KEN。

看到他,钟晴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

迎上去,钟晴劈头就问:“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整晚都不见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出去找了你大半天呢!我脚都快跑断了!”

“我不就是找玲珑去了吗?!”KEN拍了拍一身尘土,疲倦地说,“找了一天一夜,连个人影都不见。”

“你人生地不熟,我们只怕你寻人未果,把自己也弄丢了。”连天瞳轻轻拂着被KEN拍出来的细尘,也许是被弄痒了鼻子,她揉了揉鼻头,怔了怔,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笑道:“玲珑那个丫头,贪玩不知深浅,由着她罢,玩够了,她自会回来。”

“但愿如此……”KEN依然愁眉不展,叹了口气,他转头看着钟晴,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昨天到今天,你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奇怪的事?没有啊。”钟晴摇摇头,可是想了想又马上改了答案,跳过去勾住KEN的脖子,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要说怪事,我还真遇到了!”

“哦?”KEN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你没怎么样吧?”

“我没事,跟你说啊,要是你知道了,肯定都不敢相信,今天我和她出去找你,在渭河边的一块空地那儿,看到了……”
 
两个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

连天瞳看着他们的背影,笑意渐渐淡去,回身看着后头空旷一片的山野之景,方才还是清澄明亮的天色,不知何时压上了几朵呈不断增加之势的厚厚乌云,沉甸甸地似要坠下地来一般。人看了,只觉心头翳得慌。

“天有异动,恐生变数……”

看着天空,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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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午后到傍晚,刺骨的冷风一阵强过一阵,吹得半边村里的所有房舍纷纷咯吱作响,屋顶上那些没压实的茅草,乱七八糟飞得到处都是。一直到了晚上,风才止住。

此时,村民们拿着木料和工具,敲敲打打地为房舍加固,有的则抱着厚厚的茅草爬上爬下,把受损的屋顶一一补好。大伙儿都在担心这场突来的大风是不是预示着另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钟晴这会儿,正蹲在苏老伯家的屋顶上,帮这对劳动力有限的爷孙俩他们把屋顶上的漏缝修补好。

圆月站在屋顶下,仰头看着他,不时提醒他小心一些。

“把那个木条给我扔上来!”钟晴伸出头,指着圆月脚边大声说。

圆月马上把他要的东西拣起来,说:“接好啊,我扔上来了!”

“扔吧扔吧,我接着呢!”钟晴斜着身子,伸出手做好了接东西的姿势。

细细的木条抛了上来,钟晴手一抓,稳稳地捏住了。

“谢了啊!”钟晴冲她咧嘴一笑,低下头继续手头的工作,边做边问:“嗳,我说圆月,你这名字是怎么得来的啊?是不是生在中秋节啊?”

“我是六月初八生的。”圆月仰着脸,认真地答道:“咱们村里起名字,大都是孩子出生时,当爹娘的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给孩子作名字。我爷爷跟我说,我出世的时候,我娘一抬头就看到窗外头的月亮,所以我就叫了圆月。”

“哈,你们村起名字到还方便。”钟晴抓了把茅草垫到漏缝上,大笑道,“幸亏你娘第一眼没看到马桶扫把什么的,否则你就麻烦了,哈哈哈。”

“啊?!”圆月一愣,随即撅起嘴,红着脸嘀咕,“说的这是什么话嘛……”[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对面,正帮着另一户村民加固房屋的KEN,听到钟晴的笑声,不禁随口对一旁为他递着工具的连天瞳说道:“钟晴这小子,不管之前遇到多麻烦的事,过不了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呵呵,你看看他,现在还不忘跟人说笑,果真是个单细胞生物。”

“聒噪莽撞,空有一副伶俐出众的好皮囊。”连天瞳垂眼一笑,“不过,心地却是纯良的,到算得上一个重情义的家伙。”

“为数不多的优点。”KEN小心钉着手下的木板,“能一直这么下去,也算是福气了。”

“谁的福气?”连天瞳顺口追问。

KEN举着锤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秒,随即才重重砸了下去。

“所有人。”他眼也不抬地说。

“他可曾同你说过,他身子有所不妥?”连天瞳回头看了看在房顶上忙得不亦乐乎的钟晴,问道。

“还用说吗?”KEN放下锤子,“明眼人早就该看出来了吧,他那些种种异常的表现……”

“我替他瞧过,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连天瞳收起笑容,出其不意地问道,“这里头的缘由,你可知晓?”

哐一声响。

KEN的钉子钉歪了。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妨直言相告。”连天瞳递过去一根新的钉子,“玲珑的离开,我虽不知其中详因,但我确定与钟晴有关,甚至……与你也有关系。”

“玲珑对你说了什么?”KEN突然警觉地转回头。

“只字未提。”连天瞳见他一脸紧张,心中疑惑更重,面上却不动声色。

KEN这才放下了心来,拿过她递来的钉子,认真地钉在了木板上,说:“玲珑那个丫头,说话没边没际的,最好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听来,如同你很了解她一般。”连天瞳微笑。

“跟着我两百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她。”KEN叹息一声,停下手里的工作,眼中似有微光闪烁,像是想起了一些遗忘许久的往事,“一只小小鱼妖,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总喜欢在我身边唧唧喳喳,犹其是我心情不佳的时候,她总是想着法子逗我开心。呵呵,其实,她跟钟晴有许多类似的地方,爱笑爱闹,都是那藏不住心事的简单人。事实上,我一直都很宠爱她,视她如自己的亲生妹妹,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她不是偷了你的东西么?”连天瞳翻出了旧帐,“你仍旧信她?”

“她没有恶意。”KEN的声音夹杂着几许无奈,“所作所为,不过是……”

“不过什么?”连天瞳趁势追问。

然而,KEN却没有再说下去,摇头一笑:“没什么。当一个人有心要维护另一个人时,行为出格也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连天瞳笑了笑,“你也有想要维护的人罢。”

“我?!”KEN一愣,不自然地笑道:“干嘛这么问?”

“一种感觉罢了。”连天瞳如是回答。

“呵呵,是吗?!”KEN耸耸肩,敷衍了一句,侧过身去继续他的工作。

“我的感觉还告诉我……”连天瞳把身子朝前倾了倾,放低了声音,“你去过骊山地宫。”

KEN的手指差点被他当成钉子砸进木板。
闻言,KEN晃如大梦初醒,半晌才缓过神来,拼命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是说,骊山地宫是假的?!真正的秦陵地宫,藏身在渭河之下,是一座……一座水下皇陵?”

连天瞳高深莫测地一笑:“我老早便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

“天哪……难怪一直找不到……”KEN的心情再也平复不下,看定连天瞳,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你已经告诉我地宫所在,是不是表示,你愿意帮我取长生璧?”

“莫高兴得太早。我并未应允你去取那长生璧。”

连天瞳一句话,顿时凉透了KEN的心。

“你……”KEN急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到最后却只吐出一句:“我真的需要这块长生璧,真的需要啊!”

“你要救谁?”连天瞳问,“你若不肯明说,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

被逼无奈的KEN,一咬牙,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吐出一个名字:“钟晴。”

其实,连天瞳心中早已猜着几分,可是,在她头一回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时候,KEN的回答,即刻打破了她的愿望。

沉默,在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喂!”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KEN的肩膀上,钟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奇怪地瞪着他们二人,说:“你们俩站这儿发什么呆呢?”

KEN被他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回头问道:“帮苏老伯他们修好屋顶了?”

“当然!”钟晴走上前,拿脏手擦了擦额头上残留的汗迹,问:“别光问我,你们自己的活儿做好了没有呢?!就看你们两个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闲聊而已,你不也跟圆月聊得很热闹么。”连天瞳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过头对KEN说:“你的话,我会考虑,给我几天时间罢。”

“嗯!”

KEN从绝望的低谷一下子跳到希望的顶峰,狠狠点了点头。

“考虑什么?”钟晴听得糊里糊涂。

“没什么。”连天瞳走过来,推了他一把,“快回去洗脸罢,跟只花脸猫似的。”

不由分说,她押着钟晴朝前走去,不准他再聒噪下去。

KEN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眨眼间,又过去了五天时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半边村里的生活,平静依旧。唯一不同的是,村民们不再为衣食担忧,连天瞳和钟晴带回来的礼物,给了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物质保障。

刃玲珑仍然没有消息,而连天瞳也一直没有再同KEN谈起那件事,每天只是为村民们瞧瞧病,外出采点药,要么就跟钟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

一直等不到连天瞳肯定的答复,KEN心里虽然着急,可是有钟晴在场,他又找不到机会单独跟连天瞳交谈。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打算让钟晴知道。

村头的空地上,抬头看了看阴霾重重的天空,KEN随口说道:“这几天的天气越来越差了。”

“也越来越冷了。”连天瞳朝手掌上呵了口气,而后继续把刚刚采回的草药一一铺开在竹筛子上。

钟晴把已经铺满的竹筛子端到一旁,换了个空的摆到连天瞳面前,不以为然地说:“本来就是冬天了嘛,我看你穿得太单薄了,赶紧弄点厚衣裳穿上吧。”

“嗯。”连天瞳点点头,继续低头摆弄她的草药。

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听着他们简单的对话,KEN头回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

连天瞳和钟晴,这两个起初很是八字不合的男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彼此间少了几分火药味,多了一点默契,点点滴滴的微妙变化,看在KEN眼里,却不知是喜是悲。尤其是在听钟晴告诉他,他是连天瞳那个很“重要”的人时,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表述自己的感觉,震惊?高兴?还是……恐惧?

“天瞳姐姐,又采了那么多药回来呀?”

圆月的声音,惊醒了神游在外的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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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是啊,晒干了好分给村民们。”连天瞳抬头,冲着路过的圆月笑了笑,问:“要出去?”

“嗯。”圆月拉了拉背在身后的背篓,说:“我出去拣些柴火回来生个暖炉,家里的不够用了,天冷了,我怕爷爷冻着。”

“你一个人去?”钟晴拍拍手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天气很差呢,你出去万一遇到下大雨怎么办,我那儿还有柴呢,你拿去用吧。”

“用完了你的,还不是一样要去拣。”圆月嘻嘻一笑,又抬头看看天,说:“我看一时半会儿这雨也下不来,我快去快回。”

“那你多加小心,别走太远了。”连天瞳嘱咐道。

“我知道。”圆月朝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村子。

“圆月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钟晴赞赏地说道,“勤快又孝顺。”

“是啊。”连天瞳赞同地说,旋即惋惜地说:“只可惜从小父母双亡,这么多年,日子本就艰难,还要照顾苏老伯,小小年纪,不容易。”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KEN叹了口气,“人的命数,太难参透了。”

三人一时无语。

是夜,狂风大作,风里,不时裹来一些雨雪各半的水点,不密,打在人脸上却硬硬地疼。

苏老伯颤巍巍地站在自家门口,焦急地朝村口张望着,扶着他的KEN不时出言安慰。

打开手里的油伞,连天瞳回头对苏老伯说:“您老莫要着急,我们这就出去找圆月。”

“您老赶紧回屋去吧,马上要下大雨了。”钟晴也对老人家喊道,又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十来个村民,“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她。KEN,你快把苏老伯扶进去吧。”

“有劳大家了!”苏老伯感激不已,但是始终不肯回屋去。

苏老伯担心,村民们担心,钟晴他们也担心。

因为,下去就出去拣柴的圆月,到现在都没见回来。

顶着愈发恶劣的天气和漆黑的*夜色*(禁书请删除),钟晴他们一众人匆匆朝村口走去。

一个凡人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对于她,连天瞳的担心要远胜过刃玲珑。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圆月的回归,让笼罩在半边村里的焦虑之情烟消云散。

钟晴大步走上去,一边帮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篓,一边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大家担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圆月侧过脸,目光不复以前的光彩,像个倦极之人一般呆滞,额前的头发不知是遭了雨雪还是汗水,湿湿地贴在面上。

“圆月?!”见她半天不说话,连天瞳又唤了她一声。

圆月迟钝地眨了眨眼,说:“我去拣柴,走了很远,拣了许多,很累。”

“早叫你别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钟晴帮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抬脚朝自己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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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你胡说什么呢。”

见他不承认,连天瞳嗅了嗅鼻子,笑:“你的身上,有水银的味道。”

KEN扔掉锤子,下意识地拉起自己的衣袖一闻。

“呵呵,不必闻了。”连天瞳看着他,“在地底密埋了上千年的独特味道,只有我能分辨出来。白天一见到你时,我已然察觉。”

半是尴尬半是慌张,KEN放下手臂,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实话罢,你去地宫找什么?”不待他想好要怎么应答,连天瞳已经直接问道。

KEN依然沉默。

“相识一场,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连天瞳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过身,整理着脚下散乱的工具,“若信不过,不说也罢。”

“我去地宫……”被她这一激,KEN严肃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是去找那块长生璧。”

几颗钉子从连天瞳手指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叮叮当当乱弹开去。

“长生璧?!”她站起身,回过头,眼神突然冷到零下,“你可知此物是何等重要?!”

“我当然知道。”KEN咬了咬牙,“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有些事儿我也不瞒你了。在没有来到这个时间之前,当我还在中国逗留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地宫了。”

连天瞳没说话,沉着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我寻遍了地宫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这块传说中的长生璧。”KEN的语气有些失望,“那时我曾以为,历经千年时间,或许这块玉璧早已经被人盗走。之后我用尽方法,满世界寻找它的下落,仍然一无所获。”

“故而你以为回到千年之前,在地宫中寻到长生璧的机会会大大增加?”连天瞳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口气说了下来:“早前从石府出来之后,你执意要到长安来,为的就是去骊山寻找此物罢。”

“是。”KEN点头承认,“我穿过你所说的结界,进到了地宫最里层,看到了数之不尽的珍宝,包括秦始皇的棺椁。可是,没有一件是我要的东西。千年前的地宫,依然没有长生璧的下落。”

“你因何目的要去寻长生璧?”连天瞳问出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莫非,你也贪图永生不死?”

“我本就是神族后裔,根本不屑什么长生不死。”KEN果断地摇了摇头,顿了顿,说:“拿长生璧,只为救人。”

“救人?!”连天瞳微愕。

KEN攥了攥拳头,一步跨到连天瞳面前,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你是秦陵守陵人,我知道你断不能容忍外人觊觎如此重要的宝物,可是,我别无他法。上次你说过长生璧仍在地宫中,还说没有人可以从你手中拿走它,现在,我求你,求你帮我这个忙,将长生璧带出来给我吧!”

连天瞳神色凝重,他的殷切恳求,似乎并没有打动她。

“求求你了!”KEN几乎是在哀求了,“你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连天瞳面不改色,仍旧一言不发。

见她对自己的恳求没有任何反应,KEN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手,目光刹那变得锐利而绝决,“若你不肯帮我,那么……就算把地宫倒翻过来,我也要找到长生璧。”

“莫说地宫,即便你将整个骊山夷为平地,也是徒劳。”连天瞳叹口气,嘴角挂着无奈的浅笑。

“什么?”KEN大吃一惊,“你不是说过,长生璧还在地宫吗?难道你在撒谎?”

“长生璧的确在地宫。”连天瞳马上否决了他的猜想,“不过,并非骊山地宫。”

“不是骊山地宫?”KEN糊涂了,“那……那在哪里?”

连天瞳拍掉手上沾的木屑,沉思片刻,看了看四周,缓缓道:“渭河之下。”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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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2:2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是啊,晒干了好分给村民们。”连天瞳抬头,冲着路过的圆月笑了笑,问:“要出去?”

“嗯。”圆月拉了拉背在身后的背篓,说:“我出去拣些柴火回来生个暖炉,家里的不够用了,天冷了,我怕爷爷冻着。”

“你一个人去?”钟晴拍拍手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天气很差呢,你出去万一遇到下大雨怎么办,我那儿还有柴呢,你拿去用吧。”

“用完了你的,还不是一样要去拣。”圆月嘻嘻一笑,又抬头看看天,说:“我看一时半会儿这雨也下不来,我快去快回。”

“那你多加小心,别走太远了。”连天瞳嘱咐道。

“我知道。”圆月朝他们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村子。

“圆月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钟晴赞赏地说道,“勤快又孝顺。”

“是啊。”连天瞳赞同地说,旋即惋惜地说:“只可惜从小父母双亡,这么多年,日子本就艰难,还要照顾苏老伯,小小年纪,不容易。”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KEN叹了口气,“人的命数,太难参透了。”

三人一时无语。

是夜,狂风大作,风里,不时裹来一些雨雪各半的水点,不密,打在人脸上却硬硬地疼。

苏老伯颤巍巍地站在自家门口,焦急地朝村口张望着,扶着他的KEN不时出言安慰。

打开手里的油伞,连天瞳回头对苏老伯说:“您老莫要着急,我们这就出去找圆月。”

“您老赶紧回屋去吧,马上要下大雨了。”钟晴也对老人家喊道,又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十来个村民,“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她。KEN,你快把苏老伯扶进去吧。”

“有劳大家了!”苏老伯感激不已,但是始终不肯回屋去。

苏老伯担心,村民们担心,钟晴他们也担心。

因为,下去就出去拣柴的圆月,到现在都没见回来。

钟晴他们一众人匆匆朝村口走去。

一个凡人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对于她,连天瞳的担心要远胜过刃玲珑。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圆月的回归,让笼罩在半边村里的焦虑之情烟消云散。

钟晴大步走上去,一边帮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篓,一边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大家担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圆月侧过脸,目光不复以前的光彩,像个倦极之人一般呆滞,额前的头发不知是遭了雨雪还是汗水,湿湿地贴在面上。

“圆月?!”见她半天不说话,连天瞳又唤了她一声。

圆月迟钝地眨了眨眼,说:“我去拣柴,走了很远,拣了许多,很累。”

“早叫你别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钟晴帮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抬脚朝自己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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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你胡说什么呢。”

见他不承认,连天瞳嗅了嗅鼻子,笑:“你的身上,有水银的味道。”

KEN扔掉锤子,下意识地拉起自己的衣袖一闻。

“呵呵,不必闻了。”连天瞳看着他,“在地底密埋了上千年的独特味道,只有我能分辨出来。白天一见到你时,我已然察觉。”

半是尴尬半是慌张,KEN放下手臂,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实话罢,你去地宫找什么?”不待他想好要怎么应答,连天瞳已经直接问道。

KEN依然沉默。

“相识一场,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连天瞳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过身,整理着脚下散乱的工具,“若信不过,不说也罢。”

“我去地宫……”被她这一激,KEN严肃无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是去找那块长生璧。”

几颗钉子从连天瞳手指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叮叮当当乱弹开去。

“长生璧?!”她站起身,回过头,眼神突然冷到零下,“你可知此物是何等重要?!”

“我当然知道。”KEN咬了咬牙,“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有些事儿我也不瞒你了。在没有来到这个时间之前,当我还在中国逗留的时候,我已经去过地宫了。”

连天瞳没说话,沉着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我寻遍了地宫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这块传说中的长生璧。”KEN的语气有些失望,“那时我曾以为,历经千年时间,或许这块玉璧早已经被人盗走。之后我用尽方法,满世界寻找它的下落,仍然一无所获。”

“故而你以为回到千年之前,在地宫中寻到长生璧的机会会大大增加?”连天瞳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口气说了下来:“早前从石府出来之后,你执意要到长安来,为的就是去骊山寻找此物罢。”

“是。”KEN点头承认,“我穿过你所说的结界,进到了地宫最里层,看到了数之不尽的珍宝,包括秦始皇的棺椁。可是,没有一件是我要的东西。千年前的地宫,依然没有长生璧的下落。”

“你因何目的要去寻长生璧?”连天瞳问出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莫非,你也贪图永生不死?”

“我本就是神族后裔,根本不屑什么长生不死。”KEN果断地摇了摇头,顿了顿,说:“拿长生璧,只为救人。”

“救人?!”连天瞳微愕。

KEN攥了攥拳头,一步跨到连天瞳面前,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你是秦陵守陵人,我知道你断不能容忍外人觊觎如此重要的宝物,可是,我别无他法。上次你说过长生璧仍在地宫中,还说没有人可以从你手中拿走它,现在,我求你,求你帮我这个忙,将长生璧带出来给我吧!”

连天瞳神色凝重,他的殷切恳求,似乎并没有打动她。

“求求你了!”KEN几乎是在哀求了,“你不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连天瞳面不改色,仍旧一言不发。

见她对自己的恳求没有任何反应,KEN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手,目光刹那变得锐利而绝决,“若你不肯帮我,那么……就算把地宫倒翻过来,我也要找到长生璧。”

“莫说地宫,即便你将整个骊山夷为平地,也是徒劳。”连天瞳叹口气,嘴角挂着无奈的浅笑。

“什么?”KEN大吃一惊,“你不是说过,长生璧还在地宫吗?难道你在撒谎?”

“长生璧的确在地宫。”连天瞳马上否决了他的猜想,“不过,并非骊山地宫。”

“不是骊山地宫?”KEN糊涂了,“那……那在哪里?”

连天瞳拍掉手上沾的木屑,沉思片刻,看了看四周,缓缓道:“渭河之下。”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还没走到村口,便看见一个背着沉重背篓的瘦弱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圆月吗?”马上就有村民辨认出了来者。

“谢天谢地,是她是她,这下苏老伯可放心了。”

“我这就去告诉苏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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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圆月的回归,让笼罩在半边村里的焦虑之情烟消云散。

钟晴大步走上去,一边帮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篓,一边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把大家担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圆月侧过脸,目光不复以前的光彩,像个倦极之人一般呆滞,额前的头发不知是遭了雨雪还是汗水,湿湿地贴在面上。

“圆月?!”见她半天不说话,连天瞳又唤了她一声。

圆月迟钝地眨了眨眼,说:“我去拣柴,走了很远,拣了许多,很累。”

“早叫你别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钟晴帮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爷爷都等急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抬脚朝自己的家走去。

“好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大家都散了罢。”连天瞳对大家说道。

待村民们放心地一一散去后,连天瞳快步追上跟在圆月后头的钟晴,悄悄拉了拉他。

“干嘛?”钟晴放缓了脚步,盯着她问。

在跟圆月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连天瞳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钟晴说道:“圆月似有些不妥。”

“不妥?!”钟晴一愣,随即点点头:“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呢,是不是累过头了?你看看我背上,满满一筐柴,不知道她今天究竟走了多远的路。”

“累极?!”连天瞳看了看钟晴的背篓,笑了笑,“也许,是我多虑了罢。”

走到苏老伯家,大门敞开,还没进屋已经听到老人又急又气又喜的声音。

“你这个孩子,怎的出去这么久?是不是贪玩去了别处?害得村里人都为你担心!阿弥陀佛,还好回来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叫爷爷怎么办哪?!”

站在苏老伯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圆月,揉着自己的手指,嚅嗫着说:“爷爷,对不起……圆月看天气不好,怕柴火不够,所以走远了些……”

“苏老伯,不要再责备圆月了。”连天瞳进了屋,笑着劝道:“人平安回来就好,她也是一片孝心。”

“就是,她跟我们说过,是怕您老人家冻着,这才冒着坏天气出去拣柴的。”一旁的KEN和钟晴赶紧作证。

“唉,老朽也是担心她呀。”苏老伯无奈地说,“这么些年,就只有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若她有个什么闪失,百年之后,我如何向她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啊。”

圆月垂着头,委屈而难过地抿着嘴。

“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未发生么?!”连天瞳继续着打圆场,走过去拉起圆月的手,说:“看你累成着副模样,快去休息罢,以后莫要再做让大家担心的事就好。”

圆月点点头,沮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老伯也早些歇息罢,天寒地冻的,莫着了凉。”连天瞳走过来,冲KEN使了个眼色。

“没错,苏老伯别生气了,我扶你进去休息。”KEN立即会意,马上扶着长吁短叹的苏老伯进了房。

站在空空的外屋,听着从苏老伯房间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连天瞳摇摇头,对钟晴说:“今夜恐有暴雨,莫睡得太死了,谨防自己被风刮走都不知道。”

“嘁!哪有那么夸张!”钟晴白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这屋子打量了一番,说:“房子已经加固过了,就算下大雨吹大风,应该也不会有事了吧。”

“但愿无事。”连天瞳走到门边,拿起搁在那儿的油伞,甩了甩上面的水迹,“回去罢。”

大风仍旧不停地刮着,降下的雪雨也越来越密集,到了后半夜,果真应了连天瞳的话,一场在冬天少见的瓢泼大雨倾盆而落,半边村里凹凸不平的土地上,很快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坑,满了,溢出来,又集结成一条条迅速流动的雨河。幸亏之前的加固工作做得到位,各处房舍虽然在风中摇摇晃晃,但是暂时都没有被损毁的迹象。

躺在床上,呜呜的风声尖利刺耳,一阵阵从钟晴耳旁呼啸而过,搅得他辗转反侧,无心睡眠。在换了无数种睡姿仍不奏效后,口干舌燥的他干脆坐了起来,起身走到外头去倒水喝。

一出房间,就看到KEN独自坐在桌子前,对着面前已经凉透的茶水发呆,虽然有灯罩护着,可是油灯的火光,依然微微颤动。

“你也失眠啊?”钟晴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提起茶壶,连杯子都省了,直接往嘴里灌着水。

“风急雨骤,动静那么大,吵死人了。”KEN抬起了无睡意的双眼,看着咕嘟咕嘟喝个不停的钟晴,“你向来嗜睡,难道也被吵醒了?”

喝够了,钟晴放下茶壶,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苦恼地说:“什么被吵醒了,我根本就没睡着。天知道怎么搞的,往常我一沾枕头就见周公,可最近几天,这睡眠是越来越差了。”

“你说你这些日子常做噩梦?”KEN盯着他的脸。

“是啊,那天不是都跟你说了吗?”钟晴坐了下来,“前天跟昨天我又梦到我的家人了,还是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我知道是一定是他们。到了最后,又是一片血海淹过来……好怪的情景。虽然只是个梦,却搞得我有点不安呢。”

“也许是你想家了?”KEN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却不动声色地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安慰他,“没有想过回家吗?”

“想过啊!”钟晴肯定地说,“只不过……要让我现在走的话……”

“舍不得这地方?”KEN笑了笑,两簇灯火在他的眸子上跳动,“还是……舍不得某人?”

被戳中了心事,钟晴这回竟也不再辩驳,把下巴搁在桌子上,看着灯罩里昏黄的火光,说:“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哦?”KEN把头一歪,目光绕过油灯看着钟晴,“什么事?”

“上次在大庆殿下头,我被盘古斧劈晕的时候,曾经在恍惚间听到了连天瞳说了一句话。”钟晴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灯,顿了顿,“‘他若死了,我定不让你好过。’,这话,就像是从她心里直接传到我这儿似的,直到到现在想起来,她说话时的那股子绝然和狠劲儿,我依然印象深刻。”

“是吗?”KEN把头转了回去,笑,“听起来应该是对温青琉说的,呵呵,看来她也是很维护你的呢。”

“也许吧。”钟晴傻笑了一下,“其实我说不清对她是什么感觉。我最初对她是什么态度,你最清楚。可是到了后头,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不想离开她了。实话跟你说吧,当初替她挨那么一斧子,我后头虽说什么救人是我们钟家的责任,可当时要真换了别人,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能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那会儿我就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她受伤,其他的根本没考虑。后来,在知道了那个预言的事之后,对她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我跨了整整一千年时间,看似一个意外,可到了现在,我觉得我好像就跟专门回来找她似的。嗳,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居然有这么玄的想法?”

“你现在应该还算正常。”KEN牵强地笑了笑,眸子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去,“或者,你们真的是对方很‘重要’的人,缘分这个玩意儿,不会受时间地点乃至时空的限制吧。可是,照那预言的后几句看,你们……”

“唉,你还别说,那几句话看得我到现在心里都起疙瘩呢。”钟晴皱起了眉头,“什么心魔什么未知劫,说得恐怖兮兮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魔……”KEN喃喃道,“每个人都有心魔……胜不过它,你就会被吞掉……”

“你说什么?”钟晴直起身子,紧张地问,“难道看出点什么苗头了?”

“没有啊……我随口说说的。”KEN见他那么紧张,忙摇头否认,接着又看定他的眼睛,很慎重地说:“钟晴,你放心吧,不管什么魔什么劫,有我在,断然不能允许他们伤到你。”

钟晴一愣,旋即嘿嘿笑道:“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啊?”

“因为我与你妈妈是故交啊。”KEN嘴角一翘,“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大侄子了,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嘁!谁是你侄子?!”钟晴噌一下跳起来,“你看起来没比我大上多少,别随便冒充长辈行不行?”

“哈哈,我外表上跟你差不多,可是我真的比你大上好几百岁呢。”KEN笑不可遏,“这个长辈我是当定了。”

“你……”

钟晴被他“倚老卖老”的神情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扣门声响起。

“咦?都这么晚了,谁来找我们啊?”

钟晴和KEN对视一眼,嘀咕着走了过去,拉开门闩,咣一下开了大门——

一把陈旧的油伞,下头站着瑟瑟发抖的圆月。

“圆月?”钟晴吃惊地看着她,“怎么这会儿还跑过来,有事吗?”

圆月的嘴唇被冻得乌青一片,颤着嗓子说:“爷爷……爷爷让我来请刃公子过去,说有急事要跟他说。”

“苏老伯?找KEN?”

钟晴忙回过头把KEN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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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3:0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爷爷大半夜要你来找我?”KEN有些奇怪,他跟苏老伯好像并没有太多来往,“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圆月焦急万分地摇着头,以乞求的语气对他说,“爷爷很着急的样子,一个劲儿要你快些过去!刃公子,求求你,赶紧去一趟吧!”

见她急得快要哭出来,钟晴忙推了KEN一把,“愣着干嘛,赶紧去啊!我跟你一块儿过去看看。”

“钟大哥!”圆月拉住了钟晴,说,“爷爷特别吩咐我,只要刃公子一个人过去!”

“啊?!”钟晴挠了挠脑袋,嘀咕,“怪,到底叫他去干嘛啊?”

“刃公子!”见KEN还没动静,圆月几乎要跟他跪下了,“我不知道爷爷怎么了,他就是马上要见你!”

“别急别急,我马上就去。”

KEN抬头看了看屋外的大雨,一咬牙,连伞都没拿,只拿双手遮在头上,快步冲了出去,踩着一地泥水,往苏老伯家跑去。

见KEN终于去了自己家,圆月松了口气,说:“打扰钟大哥了,我也回去了。”

“圆月,你爷爷他……”

钟晴正要追问,却见圆月偏过头,看向屋内,小口一张:“哎呀,钟大哥家中还有别人么?圆月怎的看到一条黑影从屋内窜过?”

“黑影?”钟晴一惊,当即转身跑进了屋,上下左右查看了个仔细。

可是,什么也没发现,整个屋子一点异常状况都没有。

“哪儿有黑影啊,圆月你是不是眼……”

钟晴回过头,那个花字还来不及出口,却惊见一把寒光刺目的匕首朝着自己的眉心刺了过来。

连退后一步的机会都没有,钟晴的双手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匕首,迫使它停在了离自己脑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心头的震惊让他忽略了手掌的剧痛。

“圆月!你干什么?”他咬牙呵道。

匕首的主人,正是那刚才还是一副楚楚可怜之相的圆月。

这时的她,总是挂在小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不知去向,两只曾是水汪汪的圆圆大眼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翳,除了透出两道犀利至极的凶光,再无其他,乌紫一片的嘴唇只机械地吐着同一句话:“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钟晴的手腕剧烈抖动着,匕首离他越来越近,圆月的力气,突飞猛长了上百倍不止,他越来越抵挡不住。

“圆月,你疯啦?!”他大吼。

“你必须死,你必须死!”圆月像是没听见,拼命地把匕首朝他眉心压过去。

见势不妙,钟晴将头一偏,突然松开了手,顺势一掌击在了收不住力栽了出去的圆月背上。

这一掌,不重,钟晴有意省下了大半力气,只想推开,不想伤她。

倒在地上的圆月马上爬了起来,回头就朝钟晴扑了过去。

钟晴瞅准空档,猛地扣住了圆月的双腕,死死制住她,吼道:“圆月!我是你钟大哥,你看清楚啊!”

圆月哪里听得进他的大吼大叫,奋力挣扎中,她眼里的仇恨越烧越重。

“哪儿有黑影啊,圆月你是不是眼……”

钟晴回过头,那个花字还来不及出口,却惊见一把寒光刺目的匕首朝着自己的眉心刺了过来。

连退后一步的机会都没有,钟晴的双手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匕首,迫使它停在了离自己脑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心头的震惊让他忽略了手掌的剧痛。

“圆月!你干什么?”他咬牙呵道。

匕首的主人,正是那刚才还是一副楚楚可怜之相的圆月。

这时的她,总是挂在小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不知去向,两只曾是水汪汪的圆圆大眼如同蒙上了一层灰翳,除了透出两道犀利至极的凶光,再无其他,乌紫一片的嘴唇只机械地吐着同一句话:“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钟晴的手腕剧烈抖动着,匕首离他越来越近,圆月的力气,突飞猛长了上百倍不止,他越来越抵挡不住。

“圆月,你疯啦?!”他大吼。

“你必须死,你必须死!”圆月像是没听见,拼命地把匕首朝他眉心压过去。

见势不妙,钟晴将头一偏,突然松开了手,顺势一掌击在了收不住力栽了出去的圆月背上。

这一掌,不重,钟晴有意省下了大半力气,只想推开,不想伤她。

倒在地上的圆月马上爬了起来,回头就朝钟晴扑了过去。

钟晴瞅准空档,猛地扣住了圆月的双腕,死死制住她,吼道:“圆月!我是你钟大哥,你看清楚啊!”

圆月哪里听得进他的大吼大叫,奋力挣扎中,她眼里的仇恨越烧越重。

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

钟晴认定圆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迷失了本性,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又找不到有效的办法帮圆月恢复正常。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圆月大叫一声,硬是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提起匕首就朝钟晴刺去,纠缠中,钟晴躲闪不及,肩膀被刺开了一道血口子。

火烧火燎的疼痛从伤口出传出,钟晴用力推开圆月,自己跳到一旁,拔腿就要朝屋外冲,可是刚跑到门口,砰一声就被弹了回来。

结界?!

他心头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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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不及爬起来,头上已经窜过一阵杀气十足的冷风——

圆月高举匕首飞身扑了过来,照那个劲道戳下去,恐怕连钢铁也会四分五裂。

钟晴顺势一滚,匕首险之又险地插到离他的头不到半寸的地上。

不待他眨眼,圆月拔出匕首又朝他的眼睛刺来,招招都要取他的性命。

钟晴既要顾忌着不能伤她,又要顾着自己不被她伤到,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桌椅全部被撞翻,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钟晴!”

一身湿透的KEN冲到了门口。
刚刚去到苏老伯那里,老人家正在被窝里睡着,根本没有叫圆月来找过自己。

心知有异的他慌忙赶了回来,却不料一跑到家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幕情景。

更糟糕的是,KEN进不去屋里,如同刚才钟晴出不来一样。

一层牢固的结界,隔断了屋里屋外。

仍他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进不去。

“莫再乱撞了,让我来。”

连天瞳的声音从KEN身后传来。

虽然外头风雨声重,但是屋内的搏斗声依然惊动了对面的她。

带着倾城,连天瞳站在门口,心头虽急,行动却颇为镇静,伸手碰了碰挡住她和KEN的无形结界,眉头一皱,举起食指放到口中,用力咬了下去。

抬起鲜血滴落的手指,连天瞳在大门口的空气中划拉起来。

虽然是划在空气上,可是,如同在玻璃上写字一般,一个大大的“开”字出现在眼前,冒着淡红的薄烟,在空气里渗透着。

连天瞳吸了口气,将手掌贴在那个“开”字上,低喝一声:“铁壁铜墙,万里厚土,一血为令,皆化虚无。开!”

说罢,她掌下一用力,那以血写成的“开”字顿时炸裂开了去,即刻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在门口,不得让人接近!”连天瞳对倾城下了命令,随即闪身跳进了屋内,还不忘扔给KEN一句,“关门,莫惊动他人。”

不得不佩服连天瞳的细心,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小细节,跟着冲进屋内的KEN马上反手关上了大门。

“快过来帮忙啊!圆月中邪了!”钟晴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躺在地上拼命抵住铁了心要在自己身上戳几百个窟窿的圆月,他的力气几乎快要用尽,见两个救星杀到,他赶紧扯开嗓子大喊。

KEN马上冲过去,死死箍住了圆月,把她从钟晴身上拖了起来。

圆月愤怒地吼叫着,双脚在地上乱蹬,发狂般的挣扎着。要完全制住力大无穷的她,连KEN都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圆月!你冷静一点啊!是我们,你看清楚!”KEN紧扣在一起的十指,就快要被圆月挣开。

钟晴喘着气爬起来,冲到圆月面前,抓住她的手要夺下匕首,边夺边对连天瞳喊:“你也过来帮忙啊,抓住她的手,她力气好大!”

连天瞳却没有照他的话去做,她走到圆月后侧,右手突然摁低圆月愤怒而顽强的头颅,左手利落地撩开披散在她颈后的长发,圆月光洁白净的后脖颈当即暴露出来,颈椎处,一粒颜色鲜艳的红点分外惹目。

“果然……”连天瞳咬了咬牙,一股莫名的怒气窜上来,呵道,“给我抓好她!”

说罢,她抬起小指,对准圆月颈后的红点扎了下去,嚓一声,整个指甲没入了圆月的皮肉。
闭目默念了一句什么,连天瞳柳眉一竖,呵了声:“符出!”

只见她将左手朝后一抽,一张小小的纸片粘在她扎入圆月体内的小指上,从那红点中被拉了出来。

当纸片全部被取出时,先前还如野兽一般疯狂的圆月,霎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眼一闭,软软瘫倒在KEN的怀里,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圆月!圆月!”钟晴试探着拍着她的脸。

“她晕过去了。”KEN探了探圆月的鼻息,松了口大气,小心地把她放到了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钟晴心有余悸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圆月,“圆月居然拿刀杀我?简直不可思议。”

“她中了傀儡之术。”连天瞳端详着手中画满了怪异符号的纸片,眼神冰冷。

“傀儡之术?”钟晴讶异地问道,“跟中邪差不多吧?”

连天瞳没回答,看了钟晴一眼,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啊,没事,被匕首划破了点皮肉。”钟晴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和手掌。

“钟晴,你……”KEN的目光停留在钟晴的伤口上,“你的伤口怎么流的是黑血?”

“黑血?”钟晴忙低头一看,果然,白色的袍子与泛白的手心上,各有一行湿漉漉的黑色液体从他的伤口处汩汩而出。

“这……这是血吗?”他沾了一点在手指上,搓了搓,又闻了闻,“腥味……的确是血的味道,怎么会变了颜色了?”

连天瞳拾起落在一旁的匕首,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片刻,说:“匕首上沾了蛇毒。”

“有毒?”

钟晴和KEN当即目瞪口呆。

蛇毒,黑血,意味着什么,钟晴很容易就想到了。

“完了,我中毒了!”钟晴慌乱地捂住自己的伤口,“剧毒吗?没药救了?”

“毒是一沾即亡的剧毒。”连天瞳把匕首扔到一旁,略有疑惑地看着钟晴,“可你却站到了现在。”

“啊?!”钟晴一听,合上了嘴,摸了摸伤口,说,“除了有点割伤的疼痛,我好像真没什么其他感觉,你要不说,我真不知道自己中了剧毒呢。”

“蛇毒对你没作用?”KEN锁紧眉,自言自语,“难道是……”

“谁干的?”钟晴抬起头,怒气冲冲,“圆月绝对不会有理由杀我!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居然拿这么卑鄙阴险的办法要我的命?”

“凶手……”

连天瞳拿起手中的符纸,右手一动,从袖间抽出一截红线,将线头从符纸上一穿而过,默念了一声什么之后,将手一扬,只见那红线就跟活了一般簌簌朝空中窜去,像是被人从另一个看不到的空间给拉上去了一般。
“你这是在……”KEN看着不断从她手中延伸而出,消失在空气另一端的红线,惊讶地问。

“把凶手揪出来!”连天瞳咬了咬牙,脸上少见的怒意仍未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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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3: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可以抓到凶手?”钟晴一下子兴奋起来。

不消片刻,连天瞳的红线突然停止了运动,绷紧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如同拉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连天瞳双眼微微一眯,双手拽紧了手中的红线,用力朝下一拉,厉呵了声:“给我出来!”

没等其他两人回过神,一个人影竟从空中落了下来,狠狠栽到了地上。

“果然是你!”连天瞳看着倒在地上,腰上紧紧缠着数十圈红线的人,又气又急。

“玲珑?!”

“小妖精?!”

两个大男人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讶异之情了,尤其是钟晴,被打傻了似的盯着地上的人,连呼吸都给忘了。

从空中突然落下的,被连天瞳称之为“凶手”的,正是已经失踪了好些天的刃玲珑。

“你以为藏身到别的空间,我就找不到你了么?”连天瞳愤然将手中已经烂掉的符纸扔到刃玲珑面前,“傀儡之术是我教你的,只要有这个符纸,你纵是躲到九天云外,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抓我回来又如何?”刃玲珑缓缓撑起身子,“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小妖精,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钟晴冲过去,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你……”钟晴的突然出现,刃玲珑吓了一跳,她颤抖着身子,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难以置信地问,“你不是中了匕首吗?怎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钟晴才不理会她的问题,摇着她的身子,“说啊,你到底发什么疯?”

“怎么会这样……那是剧毒啊……”刃玲珑捂住自己的嘴,目光在地上慌乱地扫视着,“你不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最后那句话,钟晴是听清楚了的。

突然,刃玲珑一把推开了他,身子一跃,扑过去拾起了被连天瞳丢到一旁的匕首,转头就要朝钟晴刺去。

然而,失去控制的刃玲珑被KEN及时拦了下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刃玲珑手里的匕首落了地。

“你闹够了没有?”KEN捏紧了拳头,指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圆月,“你竟然会想到利用圆月?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害死她的!”
“我……我……”刃玲珑捂着脸,身子瑟瑟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好好活着……”

“你……”KEN气极,扬起手又想给她一巴掌,可是,停在半空中的手掌,终究还是没落下来,他愤然一甩手,呵斥道,“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怎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呢?我的事,绝对不准你插手!”

“喂!”钟晴冲到他们两人中间,吼道:“你们两个,究竟说什么?什么死啊活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到他,刃玲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一把揪住钟晴的衣领,咬牙道:“你出现那么多怪异的行为,知道原因吗?”

“玲珑!”KEN想阻止她说下去。

“让她说!”钟晴回头狠狠瞪了KEN一眼,“我要知道实情!”

“事到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么?”连天瞳看了KEN一眼,扭头对玲珑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刃玲珑咬了咬嘴唇,松开了抓住钟晴的手,缓缓说道:“你的身体,之所以会有那些怪状出现,是因为……因为你被人下了重咒。”

“重咒?!”钟晴愣了半晌,“那是……什……什么咒?”

“七数之劫。”刃玲珑抬起已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他的脸,“中咒者,逢七必乱,七岁,十四岁,二十一岁,必有一劫,到最后,活不过二十八岁。要解这个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中咒之人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以命换命。你只要知道,我哥铁了心要用自己的命为你解咒,要你活着,他就得死!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只能赶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除掉你,如此,他就不需要再为你解咒了。”

钟晴觉得自己的语言功能全部消失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刃玲珑手里的匕首落了地。

“你闹够了没有?”KEN捏紧了拳头,指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圆月,“你竟然会想到利用圆月?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害死她的!”

“我……我……”刃玲珑捂着脸,身子瑟瑟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他死了,你才能好好活着……”

“你……”KEN气极,扬起手又想给她一巴掌,可是,停在半空中的手掌,终究还是没落下来,他愤然一甩手,呵斥道,“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怎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呢?我的事,绝对不准你插手!”

“喂!”钟晴冲到他们两人中间,吼道:“你们两个,究竟说什么?什么死啊活的?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到他,刃玲珑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一把揪住钟晴的衣领,咬牙道:“你出现那么多怪异的行为,知道原因吗?”

“玲珑!”KEN想阻止她说下去。

“让她说!”钟晴回头狠狠瞪了KEN一眼,“我要知道实情!”

“事到如今,还有隐瞒的必要么?”连天瞳看了KEN一眼,扭头对玲珑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刃玲珑咬了咬嘴唇,松开了抓住钟晴的手,缓缓说道:“你的身体,之所以会有那些怪状出现,是因为……因为你被人下了重咒。”

“重咒?!”钟晴愣了半晌,“那是……什……什么咒?”

“七数之劫。”刃玲珑抬起已有些充血的眼睛,看着他的脸,“中咒者,逢七必乱,七岁,十四岁,二十一岁,必有一劫,到最后,活不过二十八岁。要解这个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中咒之人二十八岁的最后一天,以命换命。你只要知道,我哥铁了心要用自己的命为你解咒,要你活着,他就得死!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只能赶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除掉你,如此,他就不需要再为你解咒了。”

钟晴觉得自己的语言功能全部消失了。

刃玲珑的话,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他要活着,KEN就得死这一点,他是再明白不过的。

“竟有这等事……”连天瞳呆立原地,只觉得手心有些发凉。

“谁……谁这么告诉你的?”KEN冲上去一把揪住刃玲珑的胳膊,难以置信地问:“谁告诉你七数之劫会害中咒者活不过二十八岁?!苏雅维娜竟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刃玲珑顾不得被他揪得发疼的胳膊,含泪大声说道:“她什么都跟我说了,海底囚内封有七面海妖的血,还有下咒解咒的方法,甚至靠双子水晶的共鸣去寻找中咒之人,她全都跟我说了!”

“天……”KEN颓然松开了手,刚才的暴戾之气被无奈的平静所替代,“玲珑啊,你被苏雅维娜骗得太彻底了。”
“骗?!”刃玲珑张大了眼睛,“她骗我什么?难道你没有进海底囚?难道你没有带着双子水晶去找人?难道你没有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解咒?”

“不错,这些都是真的。但是……”KEN看了看旁边焦躁又茫然的钟晴,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定刃玲珑,说:“七数之劫的后果……她只告诉了你一半。”

“一半?!”刃玲珑愣住了。

“等……等等!”钟晴几近瘫痪的舌头终于恢复了功能,他看了看KEN,又看了看刃玲珑,指着自己,问:“你们的意思是,我所有的‘不对劲’,是因为我中了咒?!那个叫七术之劫的咒?!”

“是……”KEN轻轻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语气低沉地说道:“在人类世界基本成型之后的上百年时间里,北欧的两派神裔虽然会为争夺彼此的地位而互相争斗,但是,他们也常常为保护人类而同各种妖魔恶灵作战。在这些扰乱人类生活,甚至给人类带来莫大灾难的异类之中,有一只人身蛇首的七面海妖,每隔七年,它便会离开深海,化身为美丽的女人或俊朗的男人,在人类世界里游走,谁伤害了它,它就会吃掉谁,谁爱上了它,它也会吃掉谁。这只邪恶的妖怪,其实就是以人类的爱憎之情为食。”

“七面海妖?!”钟晴讷讷地重复着这个怪异的名字,“可……这个跟那个咒有什么关系?”

“这只海妖,不仅邪恶,自身的力量也极其强大。收伏它的时候,不仅出动了亚萨和华纳两族的诸位大神之外,连我们刃族的首领也加入了其中。至于结果,虽说费了不少力气,那海妖最终还是死在了神族的长矛之下。”KEN没有直接回答钟晴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之后,亚萨和华纳两族分别拿去了海妖的头和身体作战利品,而我们刃族,只是取走了它的一滴血,盛在一个小瓶里,封到了族里的禁地——位于万米深海的海底囚,严禁任何人碰它。关于这滴血,精于咒术的刃族首领曾告诉过族中少许地位高深的神裔,用这滴七面海妖血作咒,中咒者逢七必乱,一旦体内的咒超过二十八年,中咒人就会……”

“就会怎样?”钟晴急不可耐地问,“会死?!”

“不会。” KEN摇了摇头,这后头的两句话,却说得分外艰难,“会带给他无人可及的强大力量。然后……逐一杀掉那些最爱他的人,父母,朋友,爱人,无一可以幸免。当然,还有那些憎恨他的人。没有谁可以逃脱,因为这些人的一切,早已经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这个咒,会通过他的记忆找到他们,不论他们身在哪里……”
钟晴的脸开始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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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9:54:5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什么?!”刃玲珑扑过去抓住了KEN的手臂,“苏雅维娜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只说过一旦过了二十八岁,中咒的人就会死,只要我能阻止你在这个期限内找到中咒的人,或者在你为他解咒之前杀掉他,你就不会有事了!”

“苏雅维娜早已经成了一部只懂得怨恨的疯狂机器了。”KEN轻轻拉下刃玲珑的手,“玲珑,你被她利用了。”

“苏雅维娜……那个镜子妖婆?!”钟晴拼命稳住自己的情绪,迫切地问:“她不是已经被我们烧死了吗?怎么又扯到她头上了?老天爷,你们究竟瞒了我什么啊?”

现在,整个屋子里最安静的人,除了不省人事的圆月之外,就只有只听不说,暗自思索的连天瞳了。

“苏雅维娜曾经也是刃族的神裔,本名刃朵蓝,这个你是知道的。”KEN看着钟晴,揭开了在心中尘封已久的往事,“她与我,还有你妈妈刃珞秋,我们这群年轻的神裔一直在族里的海岛上过着平静的生活。长久以来,我知道刃朵蓝一直倾心于我,她甚至很明白地跟我说,她一定要做我的妻子。但是,我断然拒绝了她。之后不久,我继任为刃族的光之祭司,而暗之祭司,则会从她和你妈妈二人中挑选而出。按照刃族千万年来的规矩,被选中成为光暗两位祭司的男女,在修习完一个祭司应该掌握的全部法术之后,二人就要结为夫妻。刃朵蓝为了成为暗之祭司,用尽了一切方法。可惜,最终被选中的人,还是你妈妈。几乎疯狂的她不甘心接受这样的事实,动了被族里禁忌的邪术来对付一直拿她当亲姐妹看待的珞秋,为此,你妈妈差点就丧命在她手中,幸而发现及时,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救回了她。因为犯下残害同族的罪行,刃朵蓝被剥去了神族所有的力量,原本是要将她关入海底囚直到她死去为止的,但是我念她是一时鬼迷心窍,终究不忍看她凄惨死去,所以为她向长老们求情,最后,留下了她一条性命,将她永远驱逐出了刃族。我本以为今后她能有所悔悟,好好当她的苏雅维娜,可是,她做出的那些事……唉,这个女人,眼里除了怨恨,什么也看不见了。”

说到这里,KEN把目光转到已经不知所措的刃玲珑脸上,说:“我想,正因为她恨我还有珞秋入骨,所以才会想到利用你来达到她的报复目的吧。编出那么一套半真半假的话,如果你成功地阻止了我在期限之内找到钟晴,他一旦咒发,他的妈妈定会成为他手下亡魂。而且,作为钟晴现在的朋友,我也会成为他下手的对象。退后一步说,就算被我顺利找到了钟晴,如果你想尽办法杀掉了他,这样一来,他的家人一定会伤心欲绝,我也不会好过。如此,不论你做到哪一点,苏雅维娜的恶毒报复都算是成功了。因为我,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她怎可能不好好利用?!玲珑,你差点铸成大错!”

刃玲珑心头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喃喃道:“被利用了?!她竟然利用我对你的感情……骗我?!”
“我老妈……居然跟那个妖婆有这么大的渊源?!那个咒……”钟晴愣愣地看着地上,随即,他猛抬起头,问:“说了那么多,我中的那个该死的咒,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是不是那个老妖婆?!可是……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去过北欧啊,那个老妖婆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咒?!”

KEN呼了口气,看定他的眼睛:“这个咒,从你一出世便开始运行了。”

“从我出世开始?”钟晴的眼珠子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你七岁,十四岁,二十一岁的时候,是不是都遇到过危及生命的祸事?!”KEN问道。

“祸事?!”钟晴努力地回忆了一番,说:“七岁那年,有一次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往下看,结果一不小心栽了出去,幸亏被楼下的雨篷挡了一下,只摔成了骨折;十四岁那年,我记得跟我姐去一座废弃的工厂抓鬼,差点被那只恶鬼给吞了;二十一岁……到是没什么,就是跟我奶奶一块儿出了场车祸,当了好一段时间的木乃伊。”

“这就是七数之劫的早期征兆。”KEN没有再看他的眼睛,目光有些无意识地闪避,“这个咒,中咒的是你,可是被下咒的人……是你妈妈。”

“什么?!”惊讶之余,钟晴又被搞糊涂了,“中咒的是我,关我老妈什么事?”

“这个咒,有别于那些下在谁身上就应在谁身上的恶咒。中咒的人,只要不生下子嗣,此生可保平安,一旦生下孩子,这个咒就会应在她的第一个孩子身上。到头来,中咒之人因为这层分割不开的血缘关系,照样会丧命于咒下。”KEN叹了口气,苦笑:“死在至亲之人手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呢?!”

“好恶毒的咒……”连天瞳终于开了口,问道:“是那个一心报复的女人下的手?还是……另有其人?”

“对啊,快告诉我!究竟是不是那个毒妇下手害我老妈和我?”钟晴一把揪住了KEN,双眼喷火地问道:“到底是谁啊?你快说啊!”

KEN张了张口,可是,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喉间。

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窒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谁?!你要急死我才舒服是不是?!谁下的咒?!”钟晴狠狠摇晃着他,急得快要吐血。

“我。”

一个字,轰掉了钟晴的三魂七魄。

刃玲珑再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

向来冷静的连天瞳,第一次从她脸上读出了呆若木鸡四个字。

抓住KEN的手,慢慢松开了。

反到是钟晴,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暴跳如雷,连一点讶异之情都没有出现。

看着眼光偏向别处的KEN,他再正常不过地说了句:“你再给我说一次。”

“你身上的咒,是我造成的。三十年前,在你妈妈离开海岛的前一晚,我让她喝下了藏有海妖血的酒。”

当把藏在心底一直不肯说的话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之后,KEN突然有种难以言语的轻松。
“对啊,快告诉我!究竟是不是那个毒妇下手害我老妈和我?”钟晴一把揪住了KEN,双眼喷火地问道:“到底是谁啊?你快说啊!”

KEN张了张口,可是,要说的话却卡在了喉间。

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窒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谁?!你要急死我才舒服是不是?!谁下的咒?!”钟晴狠狠摇晃着他,急得快要吐血。

“我。”

一个字,轰掉了钟晴的三魂七魄。

刃玲珑再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

向来冷静的连天瞳,第一次从她脸上读出了呆若木鸡四个字。

抓住KEN的手,慢慢松开了。

反到是钟晴,没有大吼大叫,没有暴跳如雷,连一点讶异之情都没有出现。

看着眼光偏向别处的KEN,他再正常不过地说了句:“你再给我说一次。”

“你身上的咒,是我造成的。三十年前,在你妈妈离开海岛的前一晚,我让她喝下了藏有海妖血的酒。”

当把藏在心底一直不肯说的话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之后,KEN突然有种难以言语的轻松。

“为什么?”钟晴一动不动,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看着他,神态出奇地平静,连语速也比平时慢了许多,“你跟我妈妈……不是感情很好的同族吗?为什么要向她下咒?”

“我喜欢她。”KEN的嘴角泛起了涩涩的笑意,“喜欢她没心没肺的大笑,喜欢她稀奇古怪的行为,喜欢她善良单纯的天性。当她被选为暗之祭司的时候,我表面平静,心里却是狂喜的,我很清楚,以我们两人的资质,顶多用去短短两百年时间就能修成合格的祭司,到那时候,她就会成为我的妻子。你知道吗,我曾多么渴望这一天的到来。”

“你……”钟晴的神色有了点点变化,两道想杀人的犀利目光直冲到KEN的脸上,“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

“三十年前,在她独自离开海岛去外头游玩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她突然告诉我,她不愿再做暗之祭司了,她要离开海岛,因为她遇到了一个想和他过一辈子的男人。她说她之前其实根本没有弄明白她对我是怎样的感情,她曾以为她是喜欢我的,可是在遇到那个男人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而已。”KEN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可是,却藏不住眼里的痛楚与怀念,“她请我原谅,并且当即就去向族里的长老们请辞,甚至甘愿以抛弃神族的身份为代价,只求一个自由之身。她一直是最受长老们宠爱的神裔,见她去意坚决,长老们商量之后,削去了她一半的神力,取消了她的祭司之职,放她离开海岛。”

讲到这里,KEN突然停了下来,下面的话,似乎需要更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见到她那么兴高采烈,一想到她那么幸福的笑容却是为另一个男人而展开,我的心,几乎要被妒火烧成灰烬了。”KEN的手,攥成了拳头,缓了缓神,他吁了口气,继续道:“我佯装无事,请她留到第二天再走,说我有临别的礼物要送她,她答应了。当夜,几乎疯狂的我偷偷潜入了海底囚,取出了秘藏在那里的海妖血。到她临走的时候,我以饯行的名义,让她喝下这杯藏着重咒的美酒,对我毫无疑心的她一饮而尽。被妒忌与恨意冲昏了头的我,选择了以这样恶毒的方式去报复这个‘背叛’我的人,去祭奠已经不可能再拥有的幸福。呵呵,没想到我做的一切,全被游荡在海上,对我仍不死心的苏雅维娜窥在眼里,难怪在幽灵船上,她会说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没错,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跟不择手段要报复的她,没有什么区别……”

一只拳头,狠狠击在了KEN的脸上。

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哥!”

刃玲珑惊叫一声,扑过去扶住了他。

“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钟晴举着拳头,因为极度的气愤,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失望而痛苦地吼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可以让我完全信赖的人!你……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如果不是玲珑要杀我,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当傻瓜一样骗下去?!”

KEN轻轻拉开刃玲珑想扶他起来的手,低声说:“我没事。”

揩去嘴角渗出来的血迹,他抬头看着钟晴,释然地笑笑:“打得好……”

“打得好是吗?”钟晴盯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仅仅给他一拳是解不了恨的,他大吼一声,举拳又朝KEN冲了过去。
“够了!”刃玲珑闪身挡在了KEN的面前,“住手!给我住手!”

“钟晴!你冷静一些!”连天瞳见势不妙,赶忙从后头冲上来,紧紧拉住了钟晴的胳膊,厉声呵道:“现在动手打人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们两个!”一个挡一个拉,动不了手的钟晴恼怒地瞪着她们,指着KEN吼道:“他对我下的什么咒你们没听到吗?我的亲人,会死在我手上啊!你叫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是咒就能解!”连天瞳狠狠回了他一句,“你听他把话说完行不行?!”

连天瞳的劝阻,对于几乎崩溃的钟晴,还是奏效的。

他喘着粗气,放下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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