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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7 08: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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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开动石门,声响太大,势必惊动里头的人罢。”连天瞳看了他们俩一眼,而后不由分说地抓起他们的手,"穿壁而入是最方便且不引人注意的方法了。”
"你,你要我们穿墙?”
"喂喂,等一下,我不会……”
不等两个大男人有多余的时间反对,连天瞳拉着他们俩,迎头就朝坚硬而厚重的石门撞了上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大石头,钟晴倒吸一口凉气,想甩开连天瞳的手,却像被粘在她手心里了一般,背后还有一股强劲的力道,不由分说把他往那块能撞死人的大家伙上推。
当两者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清楚感觉到从石头里侵出的寒气时,钟晴眼睛一闭,再将脸朝一旁猛侧了过去。
一阵低微的风声呼一下从钟晴的耳畔略过,与此同时,一波略略发烫的热浪从脚底传遍了全身,循环几圈后又从头顶上窜了出去,咝咝有声。几道晃动不停的光影随后而至,钟晴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黑暗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了。还舍不得睁开眼么?”
连天瞳戏谑的声音。
钟晴心里一抖,试探着睁开了一只眼。
石壁,灯台,通道,眼前分明就是直往关押三夫人的牢房的路径。
"我……我穿墙进来了?真穿进来了?!”
钟晴不敢相信地摸摸自己的脸,又上下查看着自己是不是依然四肢俱全。
"别看了,完整无缺。”KEN走上前,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动静太大里头的人会听到的!”
"啊……哦……”肯定自己确实没有任何损伤后,钟晴狂跳的心终于放缓下来,他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连天瞳脸上:"前头就是关三夫人的石屋了,这里除了她,不可能还有别的女人吧?!”
"未必没有。”连天瞳举步朝通道的尽头走去,轻盈的步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钟晴跟KEN跟上去,压制不住的浓重好奇心又跑了出来,虽然连天瞳不说,虽然整个事件至今仍是云遮雾绕,可是凭着直觉,他们俩都认定那个指环的主人跟石府发生的种种事端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们闻到没有?”正踮起脚尖走路的钟晴忽然抬起头,动了动鼻子,"有股子香味。”
KEN用力嗅了嗅,摇摇头:"我只闻到潮湿的发霉的味道。”
"香味……”连天瞳一笑,"可与你用餐时,那金碗上的香味相同?!”
"对对对!”钟晴忙不迭地点头,捏了捏鼻子道:"我说这味道怎么那么熟。”
"金碗?香味?!”KEN突然想起白天连天瞳曾说过的话,"你说那金碗用者无命?!”
"是。散魂香,附着金器之上,有淡香,盛水盛食,服者必亡。”连天瞳看着近在咫尺的石屋大门,又回眸对KEN笑道:"其毒性远在鹤顶红之上,一旦入口,当即隐入血液经脉,不留任何痕迹,纵是华佗扁鹊也查不出死因。”
"啊?!这么毒?”KEN吃了一惊。
"老家伙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毒药害我们?”钟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旋即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一拍脑袋问道:"这石牢里怎么会有毒药的味道?”
"嘘!”连天瞳竖起食指轻轻摆了摆,口里又默念了几句什么,方才指了指石屋大门,"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三人已然走到了那扇紧闭的石门前。
看着眼前这堵非一般厚重的石板,钟晴皱眉问道:"怎么看?又要穿墙?!”
连天瞳不说话,伸出左手去,擦玻璃似的往那石门上一抹。
钟晴他们眼前霍然一亮,只见那片被连天瞳抹过的地方霎时从完全没有透明度可言的粗糙石板变成了玻璃般的材质,石门后的一切,再清晰不过地映在了上面。
"仔细看,认真听。”连天瞳目不转睛地盯着石门,"定会有所收获罢。”
钟晴与KEN闭上张大的嘴巴,赶紧凑上去,不敢遗漏正发生在石门后头的任何一幕。
粗看之下,石屋里头跟之前并无差别。油灯石台,铁链高柱,还有横卧在柱子之间的,那个纤弱的白色身影。
但是,一个在石柱前微微晃动的黑色影子即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尽管光线实在黯淡,可是,根据那黑影的形状来判断,钟晴他们认定那是一个身着暗色衣裳的人。同时照此人娇小的身量来看,多半是个女子。
"果然有个女人……”钟晴攥紧了拳头,随着目光的转移,他又发现了一个新情况,"你们看,她脚边,有个闪光的东西!”
"好像是个杯子。”KEN的视力虽然不错,却也不太肯定。
"呵呵,金杯。”连天瞳看着那个歪倒在地上的杯子,补充了一句。
"金杯?!”钟晴心下一惊,再联想到刚才连天瞳说的毒药一事,忙一跺脚:"不好,那个人难道想毒死三夫人?”
"难道是想……”
KEN的话刚说了一半,钟晴已经接出了下一半:"杀人灭口?!”
"糟糕!”
KEN与钟晴顿感不妙,齐刷刷扭头看向连天瞳,钟晴更是急切万分地说:"赶紧去救人哪!”
"不必了。”连天瞳若无其事地盯着石门上的情景,"那金杯已经空了。”
"啊?!”
他们两人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顿觉一股凉意窜上了心脏。
辛苦要搭救的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取了性命,钟晴真是又气恼又懊丧。之前还对碧笙那小鬼口口声声地保证过会把她娘平安救出来,现在看来,他们失信了。
"莫要怪我。”
正当他们垂头丧气之时,石门里头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按理说这厚厚的石板隔音效果该是很好才对,可是这门上却像是安了喇叭一般,被扩大了音量的声音清楚地落到了门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只该怨你自己,出身青楼,却妄想攀龙附凤。你以为为石家诞下子嗣就能母凭子贵?就能得到老爷的专宠?呵呵,简直是痴人说梦!”
里面的人影不知是笑得厉害,还是气得过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而后走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了无声无息的三夫人身上。
"纵是千般美貌又如何,纵是生下碧笙那个贱种又如何,到最后老爷还不是要烧死你?!哈哈哈,跟杜羞月那个贱人的下场没有两样。”
"知道吗,我只要给出一沓轻飘飘的银票,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站出来说与石二夫人有染,也能让一个道貌岸然的术士信誓旦旦地说石老爷最最钟爱的独子与他爹根本没有父子缘。要拿走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太容易了。因为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老爷是怎样的人,只有我,只有我,老爷是我一个人的,他生生世世都只会有我这一个女人!”
"唉,本以为老天有眼,很快就有一把火烧死你这个祸害。可没想到突生变数,到最后还是要我亲自送你一程。哼哼,柳芮芸,你且安心罢,你的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来陪你,黄泉路上,我怎忍心让你孤单。哈哈哈哈……”
女人愤恨的语调,夹杂着舒心的笑声,这怪异的搭配听得钟晴他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KEN看着那一直以背影示人的女子,"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我也猜到了。”钟晴心中涌出了即将抓住真凶的兴奋,咬牙道:"好一个比毒药还毒的女人。”
"指环的主人……啧啧……可悲……”连天瞳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只轻叹了口气。
"你们看!”
只听钟晴一声喊叫,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哈哈大笑的女子渐渐平复了下来,弯腰将三夫人身前的金杯拾了起来,塞入衣袖,而后将衣摆朝后一掀,满意地转过了身,不慌不忙地朝大门这边走来。随着她的走近,他们这才看清这个女子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宽大的毛边帽子遮住了她大半个脸,一时辨不出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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