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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钢琴》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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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7 05: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旧事重提(1)
一阵寒风吹过,又是一个柔美的晚秋黄昏,我像往常一样,穿着长袖衫,慢跑在无人的门前小巷,我听见地面的鹅卵石似乎与脚底有着“笃笃”摩擦的响声。
    这时,远处悠悠飘来了一首钢琴曲,我停下了脚步,倾听着,又是它,我认的。
    这该死的声音——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我无奈地叹了叹气,让思绪游走回到一年以前……
  时间定格在二零零六年九月,地点J.K镇,高级中学。
  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有着这样一个校园,背对着荒野丛林,面对着郊原山路……
    这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尚未凋零的绿色,让这里更像美好的春天。
    这时,一辆客车开进了校园,客车停在了这毫无人迹的地方。客车上的最后两名乘客下来了,是一男一女。
    他们……不认识。
    那个男生、是我。天知道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考试失利,让我别无选择,或许是因为这里三面环山,绿化周密,环境幽静的独特氛围,又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
    谁的安排?
  终于,经过了一番周折,我找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我才得知和我同样是转校生的还有刚才那位女生,她叫苏雪。
    第一眼看上去,我觉得她长得很标志,特别是那一双清水般灵犀的眼睛,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红润的嘴唇,以及绸缎般纯白的衣裙。我想她只要稍加装饰,一定足够吸引大部分男生们的眼球。
    最后,我们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级插班——高二(12)班。
    从此以后,这个班级点名册中多了两名学生:苏雪、南宫冰钦。
  我们的班级位于学校中心B教学楼的最高层——六楼的最右边,再右边分别是通下的楼梯和尽头的厕所,B楼前有一条走道,走道的另一边是A教学楼,B楼后面有一个很长的网球场,网球场的另一边是女生宿舍楼,而那再后面……便是一座荒山了。
    B教学楼的左边有一条石阶梯,有两层楼那么高,上面屹立着高耸的综合楼,这栋综合楼内有画室、电脑室、音乐室等等。
    整栋综合楼旁连有一座矮小的屋子,是光线很昏暗的图书室,绕过这一个整体向右拐进去就是男生宿舍楼,这后面依旧是那一片荒山,只是比女生宿舍楼后面的要多很多树木,男生宿舍楼前方有一道铁门,它可以通向A教学楼前面的食堂,但铁门却很少开放,所以都只能走图书室前的那条小路。
  这基本上就是整个学园了,结构很严谨,并没有太多宽大的空间,给人一种封闭、紧凑的感觉。
  由于我是刚刚进入学校的寄宿生,所以学校没有作多余考虑,直接将我安排到男生宿舍楼的最后一个寝室,五零四号。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最后一个寝室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还有另外两个人,而且都是同班的同学,一个较为高大,名字叫余玄。一个相对矮了一点,虽然不健壮,但也并不瘦弱,名字叫胡境反。更巧的是,胡境反还是我的同桌。相反的他们也很高兴,即便我对于他们来说很陌生,但还是给这里增加了一点人气。
    不过再怎么说,三个人住原本六个人住的寝室未免也有点空荡荡的感觉,毕竟空了那么多床位,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寝室虽说是最后一个,但并不在顶楼,而是在倒数第二层。至于顶楼,据说也是寝室,只不过很久没有用了,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子。
    我们寝室与教室一样,在最右侧,但厕所却在最左侧。
    我们寝室的窗子朝后面的荒山、树林开着,偏一点点还可以看见综合楼的一角,刚好有一个教室与我们寝室一样在同一楼,从那里的窗户看进去感觉很空荡,比我们寝室还空荡得多。
    房间的中间孤立着一架很老旧的三角钢琴,上面布满了灰尘。
  出于一种关于我性格的好奇,我也问过同桌胡境反关于那间房间中钢琴的事。
    但是很奇怪,不管我问几次,怎么问,他都以一种不太耐烦的眼神回应我。
    然后转开头,沉沉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架钢琴,没什么特别的,过问它对你来说没有丝毫好处。”
  但我决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因为这让我觉得其中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的几天,我总是要盯着那架三角钢琴沉思很久。
    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在接近我,一种古老的感觉,一种压迫感,那究竟是什么?让我心有余悸。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2)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由于学校有晚自习的关系,所以回男生宿舍一般都要拖到十点钟左右。
  “南宫,南宫,在想什么呢?”胡境反推了推我。
    我猛然从思绪中惊醒,“哦,没有,我只不过发了一会儿呆……”
    “什么是一会儿呆,三十分钟了,我看你什么都不干,作业都做完了吗?”
  听境反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英语有一部分资料还放在寝室,必须拿过来才行。
    “我回寝室拿点东西。”我向胡境反打了一个招呼,于是我一个人离开了教室,向楼下跑去。
    我缓缓的爬上了楼梯,看见了高耸的综合楼。我也忽然又想起了那架钢琴……
    不过我没有在“想”这里浪费时间。
  我快速地经过了综合楼和图书室,正准备拐个弯向男生宿舍楼过去……
    这时候,一阵很强的风迎面刮过来,使我不得不半闭上眼睛,并且放慢了脚步。我靠紧右边的墙壁艰难的前进着,左边的大树早已响成一片——“沙、沙…”的声响若隐若现,犹如脚步声,又此起彼伏。
    四周很暗,虽然有一盏发着淡黄色光线的路灯,但在风的摇摆下,光线杯水车薪……
    我感觉前面有些不对……
    突然,一只脚从墙角边一下游移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我猛地向后跳了一步,连呼吸也在刹那间屏息,一个黑影渐渐地移了出来,我不断后退着,那是什么,不会是……
    接着“它”出来了,但当“它”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时,我认出他了,一个男生,丁启昌。
  丁启昌是高三部的学生,身材十分高,但却瘦的惊人,一副很憔悴的样子,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很深,他是住宿在四零四号的宿友,刚好正对我寝室下面,偶尔见到也有打打招呼,彼此算挺熟悉。
  “是你,在这里干什么?吓了我一跳。”我长吁了一口气。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把东西忘在寝室,刚好回来拿而已,现在我要回班级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去,我也没有多虑,定了定神,向寝室奔去。
  “五零四,就是这里了。”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打开了门,并开起了白织灯,还是寝室的电灯先进,比起图书室里的破灯,简直是天地之差。
    灯一亮,整个寝室就像白天一样了,寝室不算大,左右两边的走道只够两个人并肩走过,窗户正对着门,很宽,窗前摆着一张旧木桌,由于室内灯开着,窗户外面的一片漆黑,我也无暇顾及其他,拿了资料就迅速关了灯和门,冲回教室。
    ……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下自习了,我与胡境反一路聊到了寝室。
  “唉,当时真是吓死人了,他要是再慢点出来,估计我心跳就停止了。”
  “这附近人吓人都已经习空见惯了,可恶的是图书室那灯,总是不换,又黄又暗,叫人看了都毛骨悚然。”
  “对了,境反,你觉不觉得丁启昌最近很怪,对人很冷漠,爱理不理,而且他整个人最近憔悴了很多,瘦巴巴的。”
  “哦?我怎么都没看出来,这种事你也观察?看来你对这学校的很多事都很有兴趣。”
  “还、还好吧……”我挠了挠头。
    这时候,余玄进来了,他关上了门后对我们说:“丁启昌最近是很怪啊,我在寝室时经常看见他进进出出,手里还提着什么,匆匆忙忙的,你们说怪吧?”
  “算了,算了,别人高考将至,精神紧张,犯个健忘症也不是不可能吧!南宫,余玄,都睡吧,我快累死了。”
  我回到了左边木床上铺,胡境反钻进我下铺的被窝,余玄则在境反对面安寝了,剩下的床位当然是空的。
  灯熄了……
  我下意识的向窗外望去,因为室内没有灯光,加上今天月亮很给面子的关系,窗外景色一览无余,我慢慢的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接着我像往常一样看着音乐室,看着、看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渐渐地不动了,双手紧捂住嘴,差一点就叫出来,但我还是急促伸了一下腿。
  “南宫冰钦,怎么了?”余玄显然发现了我的反常,接着境反也注意了上来。
  我呆呆的坐在床位上,任由他们慌乱地摇动着我的身体,接着我缓缓地抬起手,直直的朝音乐室的窗户指去,指向那阴森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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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4: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3)

“什么,什么?”境反、余玄仔细用眼光在那里慌乱的寻找着,但音乐室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你们不是说过,那间音乐室没有人用吗?”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是的,怎么了?音乐室里什么也没有呀!”虽然境反很肯定没有任何异常,但他的眼神中的确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窗帘被拉动过,折纹与位置都有很大的偏差。还有,钢琴椅的前后颠倒了……这些与早上都不一样。”
    我口无遮拦的倾泻而出,似乎毫不经过大脑,因为印象实在太深了,胡境反和余玄听完都沉默不语的靠在墙上,像思考着什么,寝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怎么样,可以把关于那里的事告诉我了吗?我的直觉要我知道一些什么。”我有些冲动,首先打破了静谧。
  “不,没有什么,没什么可以说,安静地睡觉吧。也许……也许是图书室老伯巡视的时候弄的,他总是负责这附近的巡视,不要管了。”说完胡境反爬下去钻进了被子,余玄也默然的回到自己的床位,看到他们的态度,我欲言又止。
  巡视已封锁的房间?连窗帘和钢琴椅都要动过?窗帘还可以解释的通,可是……椅子的颠倒呢?显然境反刚才说的,在我看来并不可靠,这间音乐室到底隐藏着什么什么样的玄机,令我如此心神不宁?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反反复复的回响着,整整一夜我都苦苦思索着……
  第二天,我晕乎乎的来到班上,这时我发现胡境反和余玄昨晚似乎根本也没睡好,也是昏昏沉沉的,
  “副班长,副班长!”猛地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我,因为一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我现在是副班长,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也不想说一点,我很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什么事?”我顺着声音的来源回过头,原来是那个叫苏雪的女生。
  她冲我笑了笑又接着说:“你怎么呆头呆脑的?昨晚没睡好吧,老师要我们到图书室去,把班级需要的书带回来。”
  说完她快步走出教室,并示意我跟上,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跟出了教室。
  我们走上了石阶梯,渐渐靠近了综合楼……
    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她披着一肩长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小巧精致的女式红鞋,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背影很飘逸。苏雪似乎对学园很熟悉了,轻快的步伐毫不怠慢的拐过每一处转折。
    终于,我们到了图书室的大门,年久失修的木门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深浅不一的木纹更是皱的像老人的皮肤。
    门半掩着,苏雪轻轻一推,立即发出“嘎—”的声响,我们一步跨了进去。此时一股很重的味道扑鼻而来,是书味,它不同于那种沁人心脾的书香,而是—种旧书堆置了好几年那种发霉的味道。
    干燥的灰土随着我们脚步的走动而漫天散开,让人忍不主捂住了口鼻,这时,我发现苏雪不同于我,很干脆利落的走到了管理处与老伯谈论起来,这让我感到内疚,一个大男生怎么能拖泥带水?
    趁着我还闲着,我又开始了我本能似的观察,当然对象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图书室老伯。
    老伯看上去显得很瘦弱,可能由于接触书籍较多,加上又要登记帐目,所以带上了老花镜,他的背部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要是再夸张点,我想他会是第二个卡西莫多。他的皱纹已经爬满了脸部,说实话和刚才那扇门十分相像,他的双眼在老花镜下显的十分迷离……正当我准备继续观察的时候,苏雪似乎已经谈完了,苏雪转身让我与她去找书,这时老伯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我,微微地笑了笑,我也有意识的回应了一下,由于不好意思继续盯着他看,我快速跟上了苏雪。
    图书室的光线十分昏暗,外面虽然是阳光明媚,到了这里也只剩下些反射进来的光影。
    我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我也越发看不清了,到了最后竟然连书架的轮廓都模糊不清了。我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
    突然,一道光线从苏雪的手中射出,并直接刺激在我眼球上,我不得不眯上眼睛。
  “喂,苏雪,干什么呢?我都看不见了。”
  这时她才把指向我的小手电筒转向书架,并开玩笑似得笑起来,她笑的很腼腆,用手遮住了嘴,让人想起传统的“笑不露齿”。
  “对了,苏雪,你考虑地很周到!连手电筒都带了,就像你早就知道这里很暗一样。”我也笑了笑。
  “没有呀,我经常来这里借书,对这里很熟了,我也常常在身上带上手电筒,为防万一嘛。”说完,她边转过身子,向更深处找去……
  “怦!”我将一大叠厚厚的书一下放在桌子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这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一个女生去抱书吧?所以所有的书都由我来搬了,并且,还要爬六楼…
  “辛苦了!”苏雪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座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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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4)

“哇!这么多书?佩服!刚刚你们除了搬书,还干什么了没有?这很让班上的男生们怀疑哦!”胡境反凑在我耳边鬼笑着。
  看起来他的心情好多了,也就是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班上的确在讨论什么他们认为很有趣的事吧,我无奈地摇摇头,不予理睬……
  夜晚十点的寒风灌进了我的身体,我不觉得拉了拉衣领,继续和境反一边攀谈,一边回男生宿舍楼。
    当我们走进图书室前时我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年久失修的木门,已经上锁了,那把锁很大,足足够一个男生的手掌,但却已经锈迹斑斑,歪斜地拎在门缝中间,锁住了门后的黑暗与神秘……
  “南宫,南宫。”胡境反催促道。
    “快走啦,冷死了,不然不等你了。”胡境反补了一句。
  我最后向黑洞洞的窗户瞟了一眼……忽然,好象有一个白影从书架中间的缝隙中闪了过去,我皱了皱眉,什么东西在里面?老伯还是……但我终究没有多虑,赶紧追上了胡境反。
  到了寝室,我抓起《福尔摩斯探案集》在一边细细地欣赏了起来,而胡境反和余玄则在左右下铺聊得起劲……
    我看了一下表,都十一点了,于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书,并叫他们别再聊天,他们也依依不舍的钻入了被窝。
  灯,熄了……
  我条件反射似的向窗户靠了靠,并仔细盯着音乐室,和昨天一样,没什么改变,我背靠着墙,滑进了被窝。可能因为早上搬书的关系,使我感到疲惫,很快眼前一暗,没有了知觉……
  窗外起风了,树林又传来脚步一样的“沙—沙—”声,树叶猛烈的碰撞着,让人感到危机四伏。
    我睁开眼睛,四周一团漆黑,等等……
    我听到了,不止一种声音,隐盖在“沙、沙”声中,还夹杂着一种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声源是——寝室外的走廊!半夜也有人在外面?
    脚步声渐渐靠近了,近了……回声开始在死寂的寝室中回荡,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用力将被子缠住自己,只露出半个头,死死的盯住寝室的大门,脚步声停止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想叫醒他们,不过奇怪的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能动的只是剩眼睛……
    木门微微颤了一下——“嘎”。门移开了一个小缝,一条细长的影子被月光映射进来,幽幽的打在寝室里的地板上。
    我的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了,心提到了嗓眼,到底是什么?
    门缝又拉大了,我依稀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贴在缝里,然后像藤条一样,一条一条悬挂进来……一只手,有一只手从那团黑色东西的下面伸了进来,一双没有血色的手,苍白的手上居然长着黑色的长甲!它握住了门,指甲深深嵌入木门,就像钢针插进皮肤,我仿佛看到暗红的血液飞溅出来。
    “嘎—”门一下子彻底被打开,一个模糊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长发盖住双肩,身上贴着白色的睡裙,在寒风中飘散,颤抖着,上面星星点点的溅上了深红色,那是血!
    遮盖整张脸的黑发左右摇动着,在缝隙间,隐约露出了一只黑色的眼睛,她正瞪着我,双手自然垂着,一动不动,缓缓地移过来,那个样子——山村贞子?最恐怖的东西!一步,两步……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嘴角阴阴的翘了起来。
    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又一次侵入漆黑的寝室,我不敢呼吸了,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的发硬起来。
    但她发现我了,我们对视着,她笑得更狰狞了,那个样子仿佛下一步就是让我迎接死亡,一种绝望的感觉从脚跟直冲脑门,我完了,我难道真的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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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5)

“南宫,南宫,南宫冰钦!”我被惊醒了,刚刚,难道是个梦?太可怕了,一切还好都是虚惊,看了看表——子夜12点27分!
    我恍惚的扫视着四周,这时我发现境反和余玄正蜷缩在我旁边有些瑟瑟发抖,余玄那高大的身材在此时竟如此渺小.
  “南宫,你……听到了吗?”颤抖的声音从胡境反口中脱出.
  此时漆黑的寝室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树林“沙、沙”的回响着,这真像梦中。我定了定神,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我竖直耳朵,开始倾听……
  不,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沉沉的,在四周回荡,是那个乐器——钢琴,夜半琴声?
    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他们也不断小声呼着寒气,这里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有节奏的的音符贯穿着我的大脑。这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沉闷的像半夜的钟声,夹杂着“沙—沙—”不断的回响,不断的环绕在充满恐惧的寝室,我无力的向窗户靠了靠,不自觉得寻找声源,那里,在那里,是荒废的音乐室。
    我呆滞住了,无法形容我的恐惧。我看到了,子夜飘荡的钢琴曲,无限悲凉的《月光奏鸣曲》从那里传来,从那架钢琴里传来,而那架神秘钢琴的椅子上——居然没有任何东西……钢琴它自己弹着?
  我慢慢又回过头,看到几近崩溃的余玄嗫嚅着:“她来了……她、来了,她又回来了,不……”余玄的嘴唇似乎剧烈地颤抖起来,说话有些结巴了。
    我也变得无法动弹,《月光奏鸣曲》像是在呼唤我的灵魂,使我不自觉的侧耳倾听……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敢动一下,没有人敢喘一口粗气。直到琴声戛然而止,连回声也渐渐消逝。近乎同时,窗外的寒风也停了。死一样的静,悄然降临,笼罩在整栋男生宿舍楼,终于,我机械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次并不幸运,我没有在做梦,我的确听到了十二点二十七分的子夜琴声。
  我眨了眨眼,立马爬了起来,迅速地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跌跌撞撞地爬下木床,我尽量制造噪音,让恐惧减少。我颤抖的摸索着,终于,我摁开了白织灯,刷的一下,寝室亮了,像白昼一样。
  周围平静了下来,我靠在寝室的门四处张望着,胡境反和余玄仍旧蜷缩在一起,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可怕的气氛中恢复过来,他们的脸还微微发着青,而我的睡衣也因为被冷汗浸透的原因,完全贴在了身体上。时间就这样定格了很久……
    终于,我们彼此都开始喘着粗气,让近乎窒息的肺得到一阵阵放松,死寂的寝室开始有了喧嚣。我按了按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运作。而他们看起来也好多了,分别靠在墙壁上,放松着自己。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恐惧?对我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梦让我余恐未尽,他们当然不可能和我做同样的梦,并且刚才余玄说的“她来了”,她是谁?终于,我忍不住了……
  “我想你们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吧?”我首先打破了沉静。
  这一句话让他们稍为平静的脸又紧绷了起来,不难看出他们想到了什么,但这让我有些后悔这么快又问上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如果不问,以后未必有机会。
  “反正事情发生了,这样的怪事的确告诉了我,那里有问题,你们还是告诉我吧!”
  ……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正当我准备放弃时,胡境反长吁了一口气:“好吧,也许非说不可了,现在你过来,我会全盘托出,你只需要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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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5: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6)

故事就发生在一年前,当时我和余玄都还在高一部,高三进来了一对姐妹转校生,姐姐叫轩辕归雨,妹妹叫轩辕雪。
    她们进来后被分到不同的班级,虽然如此,但她们还是天天呆在一起,感情十分要好,经常可以看到她们打打闹闹,她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性格,就连长相也十分酷似,她们喜欢留着长发,穿白颜色的连衣裙。
    本来这并不奇怪,奇怪的事情在后面,姐姐轩辕归雨,有一个男音乐教师,叫魏习川,据说他对女生总爱毛手毛脚的,而对于相貌出众的轩辕归雨,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件事发生以后,警方传讯过他,但好像不是他干的,不过现在他人老实多了,学校看他很有悔过之心,没有开除他,所以他今年还在本校教高三部。
    关于那件事,是这样的:
  有一天半夜,轩辕归雨上吊自杀了,地点在这后面的荒山……
    当时由于条件受到限制的关系,学校在荒山上利用了一间屋子当作临时的音乐室,我们的教学楼和综合楼间不是有一条石阶梯么?正面是综合楼大门,左边是通向男生宿舍楼的路,而右边,就是通向荒山的路了,不过现在用铁门封锁了,门后面一条一千来米的山路后应该就是那间音乐室了。
    那天晚上与刚才的情况十分相似,在子夜时分,从荒山传来那一首钢琴曲,对!就是《月光奏鸣曲》!当时据说整个男生宿舍都笼罩着恐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夜半琴声吓个半死,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了尸体。当然,死者就是轩辕归雨。后来,那里挤满了人,我和余玄当时也在场,她吊在钢琴的面前,琴椅在一旁倒着,她披散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手指居然还在滴血。墙角处有一个字,和他白色连衣裙上写的相同——“恨”!用血写的“恨”。后来人群中有一个女生尖叫了起来,她就是轩辕雪,她掩着面,没命似的跑下了荒山,这时人们才发现了一点,她们姐妹互不相同的一点——鞋子。轩辕雪穿的是绿色女式布鞋,死者是红色的。这也许就是区别她们两姐妹的唯一要素吧!
    当然事后首先被怀疑的是魏习川,但是他当晚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现场也没有残留任何与他有关的线索。所以他的作案嫌疑被排除了,随后的侦破过程中,也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虽然有点小细节让人匪夷所思,但还是忽略了,最后案子是以自杀告破的。
    从此校园此议论纷纷,讨论的基本是那个恐怖的血字与那架钢琴和《月光奏鸣曲》,后来渐渐地就没人敢靠近那间音乐室了,所以那间屋子废弃了。唯一有价值的钢琴现在被移到了综合楼里,就是现在所谓的音乐室,当然,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里。
  自那件事以后,最痛苦的当然是轩辕雪了,她经常暗自哭泣,并从此变了个人,常常自言自语,极为内向,但又有谁知道,厄运再一次降临到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
  有一天,原轩辕归雨所在班级与轩辕雪的班级恰好是同一门课程——美术。并且课题同为“自由写生”,地点自然是定在后山,时间是傍晚四点至六点。
    夜幕降临了,到点名收队的时间,但两个班级都分别有一名学生迟迟未归,一个是轩辕归雨班上的姜某,另一个则是——轩辕雪,时间就那样流逝,但他们仍没有任何消息,由于天色关系,学校方面不得不暂停搜寻。
    第二天早上,学校联合了警方共同对荒山进行全面的搜寻,结果令人不敢相信,在荒林中搜到了一具男尸,经辨认死者正是失踪人——姜某,然而轩辕雪仍然下落不明。
    姜某是被人用绳子吊在树上,死相极其凄惨,一副扭曲了的脸,他身上穿着白衬衫,外套落在一边,而衬衫上有一个用血写的字——“恨”,更令人无法相信的是,血液的主人竟是——轩辕归雨!关于这点警方也无法解释,作过勘察后,无奈的断定为自杀,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学校再度陷入了恐慌,不少学生找了各种理由匆匆转校,各种传说在学校内四处流传,其中有一点是真实的,就是姜某常欺负轩辕归雨,简直是无理取闹,令轩辕归雨很不堪。于是有传言说那是轩辕归雨的怨恨,至于轩辕雪可能跳入荒山后的一片海里……云云。
    学校的****动令校方十分烦恼,校方马上封锁了荒山,并严禁学生讨论此类话题。一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高三的毕业,传说就此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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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6: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7)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境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余玄递过一杯茶给他,胡境反一饮而尽。
    我再一次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多了。
    我回了回神,细细的想了想,在我看来,这件事我只知道一个梗概,也就是说,对于细节我还是一窍不通,太多地方我无法解释。
  我转过头问了起来:“你只知道这一些了吗?”胡境反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又接着问:“还有没有人清楚这件事?比如知道轩辕氏详细情况的人?”这次胡境反摇了摇头,这使我很失望。
  “不对,还有一个人知道!”在一旁的余玄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谁?”我和胡境反半信半疑地问道。
  “境反,难道你忘了——肖晓!”
  “肖晓?”我皱了皱眉。
  胡境反低头思索了一下,突然抬起头,像明白了什么,“对!就是她,肖晓。她因为在高三下半学期时生了一场大病,耽误了许多课程,然后就留读了一年,现在仍然在本校高三部。据说肖晓以前的轩辕雪的同班同学,也是轩辕雪很信赖的好朋友,我想肖晓对轩辕姐妹有一定的了解……”
  “哦,太好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去找她对吧!”我显得十分高兴。
  “我想可以,你随时可以去找她。不过,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呢?”
  “不知道,也许这是我的本能,我的好奇心让我想知道更多,而不是仅限于这一点点,刚刚的琴声一定是人为的,我要弄个水落石出!”
  就这样,我们一直聊到了天亮,在此之间还算幸运,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我们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照常去上课。
  到了班上,我仔细的观察了同学们的神情,看来昨晚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大家都没有什么异常。有异常的是我们三个红肿的眼睛……也许,昨夜的琴声太沉了吧,我们寝室又离那么近,不过我也不希望让别人知道。
  终于,放学了。
    我跟着胡境反,并按着他的指示,找到了肖晓,肖晓正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着书,旁边没有任何人,我想大概都去吃午饭了吧……这样的情况很不错。于是我悄悄踏进班级,向她走去。
    她看书看得十分认真,以至于我不太想叫她,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你回来了。很快嘛,把我的午饭拿来吧!”肖晓说完放下书,转过头来,这时她才吓了一跳,本能的往桌上靠了靠。
  肖晓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圆圆的大眼睛上一对淡淡的修眉,头发虽然不长,属于标准的学生头,但发质似乎十分好,乌黑,飘逸。她两只小巧的手扶在胸前,嘴唇微张,疑惑地看着我。
  “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把你吓了一跳,对不起。”我首先开口了。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肖晓显得有一些紧张。
  “请你放松一些,我并无恶意,我是高二部的一名学生,复姓南宫,名冰钦,请多指教。这次我之所以会来找你,只是我想问你一点问题,希望你能够牺牲一下宝贵时间,如果可以,那我不胜感激。”
  “是这样啊,南宫冰钦是吗?好,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她回答得很干脆,似乎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我凑到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把来意很简单的告诉了她。这时,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从她的神情中,我看到了焦虑和恐惧,但很快,她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思索起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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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8)

“那好吧!”肖晓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告诉我了?”我平和的问了一句,平和中带着一种兴奋。
  “嗯,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了就说了吧,只是现在不大方便,等等怕会有别人进来。这样吧,今天晚上七点整,我会在食堂。如果想问,就来那里找我好了,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你的朋友大概在外边等急了。”说完她向我示意了一下窗外。
  我当然很明白,她在下“逐客令”,于是我识趣的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她答应告诉你了吗?”胡境反显得很急切。
  “算是吧,她要我晚上到食堂去找她,我想到时候我会知道的更多。”我朝他笑了笑……
  下午的课,我哪里有什么心思听,一直在一旁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以及一年前发生的事,但疑团太多了,脑子简直乱了套……
  吃罢晚饭,我独自回了寝室,秋冬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才五点多,暮色就从不远处弥漫过来。我站在窗外向远处的树林望着,想找找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觉得自己的视线很迷惘,什么都看不清。阵阵寒风掠过树林,“沙—沙—”声随风入耳,总像有什么藏在树林里移动着。我坐在窗子前的木桌旁,开起了灯,不停的记录我不解的疑团……
  首先是变的奇怪的丁启昌,他的变化的确让人费解。但是还不能确定他与事件有任何的关系。然后就是音乐室的变化,有谁动过呢?等一下,音乐室的变化是在我遇到丁启昌的同一天,会不会……这只是一个猜想,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没有目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接着是我做的那个梦,那人女子是谁?甚至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关键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一面,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梦到这名女子呢?难不成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吗?我看过些有关“释梦”的书,但依照这点知识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来就是自动响起的夜半琴声,当然我不会相信它会自己弹起来,但又是谁弄的?让钢琴响起来又很多办法,利用录音机就是其中一种。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但谁这么无聊?目地又是什么?单纯的制造校园恐慌吗?最后就是一年前的奇闻怪事了。单单是轩辕归雨自杀?那不足为奇,写下“恨”字与弹奏钢琴曲也不足为奇,只是有一些使人匪夷所思的小细节。但我没见过现场,也不从下手。奇怪的就是那一场失踪事件和死亡事件了吧。姜某怎么身上怎么会有轩辕归雨的血液?的确很怪异,我暂时也没有任何猜想。不过,我认为这次事件的他杀可能性非常大。接下来是下落不明的轩辕雪,难道投海自尽了?是因为过度悲伤吗?如果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看……姜某的死亡与轩辕雪很可能有着某种关系。不排除轩辕雪杀死姜某然后投海自尽的可能,毕竟姜某欺负过轩辕归雨。
  这些事情好象没什么联系,又似乎有什么难以发觉的关联,使人捉摸不透。我现在也只希望这些都是闹剧……
  夜幕降临了,我停下笔,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分,不知不觉我竟思考了这么久,该出发了,第一次见面赴约,如果迟到了,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我稍微整了整衣装和头发,带上了足够的笔和纸,关上灯,匆匆出门。
  我飞奔到了一楼,这时我突然发现,男生宿舍楼前面的铁门开了一个小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开,但我还是决定要往这里走,因为余玄曾经和我说过,这是一条通往食堂的近路,走这里不至于绕整栋教学A楼。只是这条小路的两边树林丛显得十分阴暗,所以没什么人走,就连情侣们都畏惧几分。
  寒风依旧刮个不停,我竖了竖衣领,跨进了铁门的另一边……
  这里面果然十分昏暗,和外面简直就上像是两个世界,诡异的树木,让我感觉置身荒林郊野,我现在可以看看这铁门后隐藏着什么了吧。我希望这一次行程是平安的,但心中涌着不安,反正进来了,走着看吧,我开始移进前方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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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6: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9)

看来这里真的是没什么人走,枯枝败叶覆盖住了整个地面,仿佛我在叶子上行走,脚下不断发出“咯…咯…”的断裂声。因为有寒风的关系,叶子不断的飘落,在黑暗中飞舞着,我一边“欣赏”着这美景,一边思考着待会儿见到肖晓时的言辞。
    就这样,我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思想中,忘却了周围所有的事物。
  “咯咯、咯咯……”我突然回过神,我认为我感觉到了什么,我忽然停住了脚步,但是背后又陆续传来“咯、咯”的两声,随后曳然而止。
    回声?还是落叶的声音?显然这都不可能,难道……除了我,在这林荫道中,还有别人也踩着树叶前进?也许那东西就在我身后不远!我耸了耸肩,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又开始挪动脚步走起来。这次我听得很仔细——果然,树叶折断的声音不只是我一个人发出来的。
    这代表,背后真的有人!
    恐惧开始吞噬着我,我侧了侧脸,用余光瞄了后面一眼,但什么也没有,似乎没有异常。不,等一下,小径上的确没有东西没错,但左边的树丛却时不时急促的摆动几下,这不会是寒风造成的!
  忽然,一个白影掠过两棵大树中间,要知道不是黑影而是白影。我确定那不是幻觉,所以我感到毛骨悚然,我开始联想到梦境中的那个女子——白色连衣裙。我有些惊慌失措了。我想跑起来,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前方的路黑的没有一丝光线。
    这个时候,一阵很强劲的风掠过树林,四周的树剧烈的摆动起来,不好!这是她接近我的最好时机,看来我完全失去主动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不能坐以待毙,我狠了狠心,不顾一切的向前飞快窜去,不知我跑了多久,只知道我的心跳已经加速到极限,冷汗冒了一身。
    终于,我跑出小径,也可以说我逃出了小径,我站到食堂的面前……
  我叹了叹气,努力的放松着自己,并时不时的向树林里凝视一会,看来我安全了,我看了看手表——六点五十五分,谢天谢地,没有迟到,我有点开始感激那个追我的东西了。我推开食堂的玻璃门,一步踏了进去。
  我扫视了食堂一眼,偌大的地方只稀稀疏疏坐了十来个学生,并且大多是情侣,我四处找了找,但没有看见肖晓,怎么还没来呢?大概是时间还没有到,所以没有来吧。而且,就算女生迟到那也是常有的事。我挑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对着窗玻璃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跑的很急,先前的整理变为徒劳。
  这时,对角线的玻璃门开了,果然是肖晓,她来了……她同样对偌大的地方扫视了一遍,当她向我这边看过来时,我朝她挥了挥手,她走过来了,看来她也是经过一翻打扮的,一头乌黑的短发很整齐,额头上的刘海只盖到了眉毛,大大的双眼很灵动,很有神,嘴唇微微擦了口红,脖间围着一条领巾,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筒鞋与地砖摩擦着。看这样子,她似乎不像来谈话,倒更像是来约会的。
    她带着笑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笑很神秘,但灯光再暗也掩盖不了那流露于表面的秀气,这些可都是在远处看不到的,毕竟这里灯光很暗。
  “怎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我并没有迟到。”她指了指食堂的大挂钟,正好七点整。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特别。”
  “特别?什么地方特别?”她有点稀奇似的问。
  “没有,随口说说,不用太在意。对了,我们可以讨论正题了吗?”我引开了话题,本来想说她穿得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决定不说了,女儿家要怎么穿谁管得着呢?
  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会再注意这里,然后转回来:“好吧,你确定那件事是真的?”
  “那自然不会是假的,我是的确听到了,在那种情况,听觉比视觉要可信的多了,不仅如此,我确定那绝对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并且我有两个证人。”
  “好了好了,只不过确认一下就可以了,不用那么紧张,我看你也不像开玩笑。那好,我现在会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你,但我要从哪里说开始呢?”
  “没有关系,你详细介绍一下与轩辕氏有关的事就好了,有不懂我再请教你,如果你说的详细,我也没什么好挑剔了,总之,越具体越好,谢谢。”
  “好吧,那我现在就都告诉你,你仔细听,不懂就随时问我,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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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7 05: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旧事重提(10)

轩辕归雨——高三转校生,性格随和,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很开朗,属于阳光女孩,她与她妹妹轩辕雪几乎是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其它时间轩辕归雨都呆在寝室里干一些她喜欢的事,从不四处游走,而这一点与我有点儿相似,我也不喜欢闲逛游玩,所以,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近,后来几乎就是无话不谈了。
  轩辕归雨总是喜欢穿连衣裙,她说她喜欢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她喜欢纯白色,因为那象征着圣洁。轩辕归雨对音乐很感兴趣,也具有这一方面的才能,她会弹钢琴,而且弹得相当不错。
    她非常崇拜贝多芬,而且独爱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她说这首钢琴曲很有感染力,优美,优美中还带着忧伤,轻柔,详和,不时还有些激荡……
  那时候她也教过我弹钢琴,我们常偷偷跑到后山的音乐室去练习。那时候还引起了校园恐怖的****动,但当大家知道原来是我们偷偷的在练钢琴时,****动马上就平息了下来,后来我们也不敢再偷偷去练琴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有个音乐教师知道后,很关注我们,她在音乐方面十分看好我们,虽然偷偷练不是什么好事,但这种好学的精神还是值得一提,她常常单独教我们弹钢琴,轩辕归雨在那段时间里很开心,每天都是带着笑脸,然而这样美好的时光只保持了几个月。
  后来,我们班换了一个新的音乐教师,相信你也知道,他叫魏习川。就是因为他的到来,轩辕归雨简直变了一个人。那是魏习川上的第一节音乐课,才刚刚进到我们教室,他就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班级上的每一个女生,而相貌出众的轩辕归雨自然逃不过这可怕的眼睛。
    果然,轩辕归雨被点名了,魏习川要她在讲台上做发音演示,而那一双眼睛趁机猥亵的打量着轩辕归雨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这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从此以后,魏习川常常用低俗的言语挑逗轩辕归雨,轩辕归雨开始成天提心吊胆,精神慢慢地开始堕落。不论见到谁,我、甚至是轩辕雪,她都有点沉默不语,有时候连她的微笑都难以见到。
  有一次,我在寝室中看书,轩辕归雨窜了近来,她关上门后,就倒在自己床上,呜咽了起来。我安慰了她许久,她才开口说话,她告诉我,魏习川向她提出了无礼的要求,被她严词拒绝了,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魏习川居然想对她使用暴力手段,拼命挣扎的轩辕归雨最后逃了出来。她十分害怕,并表示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而我能做的,只有尽力的安慰她。
  但后来,事情越来越严重,从她颤抖的口中,我知道魏习川已经不是单单的无礼了,他开始威胁,致命的威胁,一步步摧残着轩辕归雨的心灵。轩辕归雨开始颓废了,她说她不想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想到放弃——那就是死亡。她认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
    我把这件不小的事赶紧告诉了轩辕雪,并一起努力开导轩辕归雨,可她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不以为然。
  终于,有一天晚上,轩辕归雨很晚没有回来,也可以说,她永远回不来了。回来的,是子夜的《月光奏鸣曲》。她对这残酷的世界留下了一个字——“恨”,其实我也很内疚,因为也许我可以留住她……
  比起我,轩辕雪更加痛苦,她在我的寝室里哭了很久,一直哭到两眼发肿,接着就是痛骂,痛骂那该死的音乐教师。我知道,轩辕归雨的死和魏习川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我告发了魏习川,但他居然被证明是无罪的。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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