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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emi

《完全变态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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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1:57 | 显示全部楼层
12.
  李蒙不能再忍了。
  他依旧抚摸着丁厌柔软的头发,心不在焉地看着韩剧《白雪公主》,轻声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特别希望自己是白雪公主。”
  “嗯!”丁厌点点头。
  “那你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切!当然知道了!现在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哦……那么,你愿意当我的白雪公主吗?”
  “当然!我就是你的白雪公主!”丁厌甜蜜地笑着。
  “我给你讲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另外一个真实的白雪公主的故事……”李蒙的声音沉了下来。
  李蒙讲的白雪公主,和童话故事里不一样。
  李蒙故事里的白雪公主,没有后母,公主的母亲是亲妈妈。
  亲妈妈看着逐渐长大的白雪公主和国王走得越来越近,而自己却逐渐受到冷落,她决定杀死公主。
  后来,被小矮人救了的白雪公主因为顽皮,终于被后母害死了。
  ……
  “当王子看到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白雪公主时,深深被她的美貌打动了,他爱上了她。”李蒙继续讲着。
  “其实我一直奇怪,王子干嘛会爱上一个死人呢?死人再漂亮,也是死人啊!”丁厌打断他,侧过头,问。
  “后面你就知道了。”李蒙的手轻轻抚摸着丁厌的脖子,“回到王宫后,王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棺材,疯了似的在白雪公主身上亲吻起来……原来,那个王子有恋尸癖。他总是被贵族的女孩儿嘲笑、讥讽,他恐惧女人。”
  “啊——哥你真坏!我心目中的王子形象一下子毁灭了!”丁厌叫道,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王子每天沉迷在白雪公主的尸体里,不可自拔。但是有一天,因为运动过于剧烈,白雪公主喉咙里的毒苹果被颠了出来,于是,白雪公主又复活了!”
  “太好了!后来呢?”
  “好吗?不,一点也不好……”李蒙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继续抚摸着她的脖子,“后来,白雪公主每天晚上都嘲笑王子,说他不是个男人,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咳!咳!哥……你把我的脖子弄疼了……”丁厌轻轻挣扎了一下。
  可是李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手上的力气越用越大:“最后,不堪侮辱的王子掐死了白雪公主,从此,他和白雪公主的尸体,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咳……哥……你要干嘛!”丁厌的脸已经酱红,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你答应过,要做我的白雪公主的……我真的喜欢你……你不能离开我……坚决不能……没有女人喜欢我……没有女人肯像你一样疼我……我真的需要你,真的!”李蒙翻身用腿顶住丁厌的胸部,丁厌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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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2:06 | 显示全部楼层
13.
  李蒙喜欢这样的尸体,新鲜,带着身体的余温。
  他轻轻吻了吻丁厌的嘴唇,温柔地说:“等着我,公主。”
  很久没有尽情地享受过尸体了,尤其是这么新鲜,这么年轻的尸体。今天晚上,他要尽情尽兴。他边急促地洗澡,边幻想着丁厌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样子。
  可是,当他回到客厅的时候,丁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确切说,丁厌已经不见了。
  在将要窒息的瞬间,丁厌想起了刚刚认识老邮的时候。
  那个时候老邮说,要是觉得活着辛苦,就去死吧;要是觉得活着辛苦又舍不得死,就只好像我一样,假装自己已经死了吧。
  于是她停止了挣扎,摒住气息。
  还好李蒙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他其实只杀过一次人,因此没什么经验,再加上紧张和兴奋,完全没有想到要确认一下丁厌到底有没有死。
  丁厌回到家,什么也没说,爬在沙发上哭得唏哩哗啦,任凭老邮他们怎么安慰,也劝不住。
  其实,她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李蒙的故事。
  当李蒙讲完那个故事,扼住她的脖子时,她看到了他的眼泪以及眼睛里的悲哀。她没有想到,那么光鲜、那么优秀的李蒙哥哥,竟然还有如此落寞和无奈的一面。
  她哭够了以后,肿着眼睛站起来,连续喝了三杯鲜血,然后拨通了李蒙的电话。
  “哥,你的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也不恨你。或许不恨你,是因为真的把你当哥哥一样吧!虽然我不恨你,但是……但是……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尽快搬走吧……还有……以后你……你……的时候,小心点儿……”
  李蒙其实已经在准备逃走了,他以为丁厌一定会报警。听到她这么说后,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喜欢她那开通到没有传统是非观念程度的思想。他叹口气,说:“谢谢……还有,我一直是,喜欢你,不,是爱你的。”
  挂了电话,丁厌愣了愣,又爬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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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2:25 | 显示全部楼层
14.
  俗话说,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丁厌为了让自己尽快忘记李蒙,决定要疯狂地相亲和谈恋爱,甚至连王晓峰和杨信都不打算放过。
  她先是给杨信打电话,可他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接通,此时被“避嫌”踢出队伍的杨信,正在秘密查案。
  丁厌恨恨地挂了电话后,又拨通了王晓峰的手机,问他方便不方便出来吃饭。
  “当然方便!”王晓峰毫不犹豫地说,“我请你吃你最想吃的东西。”
  其实丁厌并不知道自己最想吃的是什么,但她没有问,失恋的女人,哪里顾得那么多?
  餐馆很小,是王晓峰花了血本包下来的,今晚,他亲自下厨,说要给丁厌一个惊喜。
  半个小时后,他像捧着宝贝一般,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兴奋地说:“好戏登场啦!”
  “到底是什么好吃的啊?”
  “你忘记你跟我说过最想吃什么了吗?”王晓峰笑着,看起来十分开心。
  丁厌疑惑地摇摇头,看了看门外,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外面有人老是在看咱们……”
  “管他呢!”王晓峰放下盘子,掀开盘子上的盖儿,继续大声说:“人的脸颊啊!哈哈!”
  盘子里,果真放着一颗惨白的人头,颤悠悠地冒着热气。丁厌尖叫道:“不会吧……难道你也……”随即她马上捂住嘴。她本来要说“原来你也去偷尸体了”,又担心说漏了嘴,把李蒙牵扯进来。
  不错,那天晚上之后,丁厌就猜到偷尸体的一定是李蒙了。可是她并不觉得他是坏人,他只是偷了没有任何用处的尸体,又没有伤害谁……
  丁厌捂着嘴,看着一脸得意的王晓峰。
  王晓峰献宝似的:“快尝尝!快尝尝!就吃脸颊这块儿!”
  丁厌颤抖着拿起筷子,刚刚伸到盘子上方,刚才一直在门外躲着鬼鬼祟祟的几个人突然冲进来,用乌漆漆的枪口指着他们:“终于人赃俱获了!”
  王晓峰这次并没有紧张,他早就知道自己被跟踪了,那些警察的跟踪技术并不高明。
  他继续微笑着指着盘子:“你们也尝尝?”
  说话的间隙,丁厌已经从盘子里的人脸上撕下一块,塞到了嘴里,然后大笑着指着王晓峰:“王晓峰!你太有才了!豆腐居然被你做成这个样子啊!”
  一屋子警察愕然了,王晓峰笑得愈加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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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5: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小甲的独白】

 1.
  是命运让我成为大哥的,因为张院长在孤儿院门口发现我们的时候,我排在最左边。于是那个老头给我们按从左到右的顺序取了名字:小甲、小乙、小丙、小丁。
  我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好不好,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我们四个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已经一样到了不需要镜子的程度,比如我常常把小乙扯过来当镜子,对着他的脸给自己点眼药水,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点不进去。
  我们兄弟四个每天都要点眼药水,因为张院长说我们“色忙”,我想那大概是说,我们眼睛里的颜色都很忙,顾不上我们,所以我们只能看到黑白色。
  其实,不光颜色们顾不上我们,几乎世界上的一切,都顾不上我们,我们在被父母遗弃的同时,也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从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跟别人不一样。
  比如,院里别的小孩的父母都死了,但是我们的没死,我们是被他们遗弃的。因此,从小我就羡慕那些父母死去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不是不爱他,只是死了。就算死了,也依然爱着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们不同,正好相反,我们被父母讨厌了,丢弃了,就像丢掉一块擦过大便的卫生纸一样。
  园里的老师们也不喜欢我们,我们并没有固定的班,而是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后来,老师们安排了值日制度,每个月,我们都会换一次老师,换一个班。轮到照顾我们的老师,被其他老师称为“倒霉”。
  比如他们老说:“这个月该你倒霉了。”
  只有张院长对我们稍微好点,他常常对着我们叹气:“唉……真是造孽啊,你们啊,死了可惜,好歹也是一条命,活着呢,又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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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2.
  我和弟弟们,是孤儿院的压底货。到了14岁的时候,很多和我们同年入院的孩子都被领养了,我们依然无人问津,无论怎么表现,都于事无补。
  比如有一次,我们像货物一样排着队,轮流上台表演节目,下面的观众都是想要孩子的有钱人。
  我们表演了四狗抢屎,惟妙惟肖,把全部人都逗乐了,可是最后,只有我们没有被选上。其中一个叔叔说,这四个孩子长得确实没的挑,就是脑子有问题。
  其实,很多人都说我们脑子有问题,可是他们又说不出是什么问题,有一次我拿着改锥打算打开小丁的脑子看看到底哪里出问题了,看看到底可不可以修好,结果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开后脑勺的螺丝钉,最终只好放弃。
  严格来说,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活着是“受罪”的,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我们,我们还有彼此。别的小朋友不跟我们玩,我们自己跟自己玩。我们,不是一个人。
  那一阵子,张院长一直很奇怪,他叹气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多了,他问我们:“活着好吗?”
  我们摇摇头,这个问题太深奥,我们并不知道答案。
  他又问我们:“世界上,真的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吗?”
  我们又摇摇头。
  最后,张院长微笑着,送给我们每人一颗糖果,说:“唉……你们也觉得,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无法克服的不幸吧?”
  他说完,在房顶上挂了一个绳子。
  我好奇地问:“张爷爷,你打算荡秋千吗?”
  张院长点点头,踩在凳子上,把脖子伸到绳子里,说:“一会儿,你们帮我把凳子拿开,我怕我没有勇气……”
  “好!”我们说。
  “然后,你们守在门口,从1数到1000,数完之前,谁也不能进来,听到了吗?”
  “嗯!”我们很乖地点点头。
  于是张院长闭上了眼睛:“开始吧……”
  我和小丙合力把凳子拿开,然后招呼小丁和小乙一起坐在门口数数。
  “1、2、3、4、5、6、5、4、9、……”数着数着,我懊恼发现,我们谁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数到1000,我第一次觉得我们真的很没用。张院长第一次这么信任我们,交给我们如此重要的任务,我们却没有办法完成。
  小丁小声说:“要不……我进去问问院长爷爷?”
  “不行!”小丙说:“要是问了,岂不是显得我们很笨?”
  “可是9后面是什么?”小乙紧紧皱着眉头。
  我不理他们,伸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后来,把我们四个人的手指头和脚趾头加到一起,才数到了65。
  这时,张院长的儿子来了,他一脚把我们从门口踢开,推门就要进去。这绝对不可以,我们还没有数到1000呢!
  于是我扯着他的左腿,小乙扯着右腿,小丙和小丁则合力拉着他的胳膊,就这样撕扯了几分钟。
  张院长的儿子好不容易甩开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张院长已经死了。
  医生说,早一分钟都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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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5:48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没有完成张院长的任务,后果会如此惨重。
  因为我们没有数到1000就让张院长的儿子进去了,所以,我们统统被小张院长毒打了一顿——小张院长就是张院长的儿子。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们从宿舍里赶了出来,在腿上拴了链子,然后绑在孤儿院垃圾堆旁的大槐树上。
  那里白天热,晚上冷,还臭烘烘的,有很多苍蝇。
  这些都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给我们饭吃了。院里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对我们恨之入骨,因为是我们害死了像爷爷一样的张院长。
  每到自由活动时间,院里的孩子们就会三五成群地围过来,要么冲着我们撒尿,要么就向我们丢垃圾,三个弟弟常常因为疼痛而大哭,边哭边说:“有本数你们数到1000啊?你们有本事数到1000吗?”
  我没有哭,因为我是哥哥。我从垃圾里捡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分给弟弟们吃,我知道,饿着肚子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后来,我发现了一种新的获取食物的方法。
  比如,如果我们学狗叫学得像,有的小孩就会大笑着把吃剩下的馒头扔给我们;又比如,如果我们用嘴接住了他们扔过来的石头,并把石头还给他们,他们也会给我们剩饭吃。
  孩子们叫我们“狗兄弟”,可是,真正的狗并没有把我们当兄弟。孤儿院附近,就有一条又黑又大的母狗,身上的毛似乎都涂了胶水,一撮一撮地贴在身上。
  每到晚上,它就跃过低矮的墙头,跳到垃圾堆里,和我们争夺宝贵的食物。它的爪子比我们锋利,牙齿比我们坚硬,动作比我们敏捷,最要命的是,它并不比我们笨。
  它知道我们被链子拴着,跑不远,所以故意挑衅我们。常常跃到我们的活动范围抓一下,又远远得跳开,如此这般,我们连反攻的机会都没有。
  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什么是痛苦。
  如果连一条野狗都开始欺负你的时候,你就不得不痛苦。
  在槐树的叶子快落光的时候,我们病了。
  最先是小丙,然后是我,其次是小乙和小丁。我们不但长得一样,连生病都生同样的病。咳嗽,流鼻涕,脑袋里似乎有一面沉重的大鼓,总是咕咚咕咚地敲个不停。因为大鼓的缘故,所以我们都感觉脑袋很沉,而身体很轻。
  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那条野狗一直没有来。它或许和我们玩腻了,寻找新的更有趣的调戏对象了。
  我很悲哀地发现,连野狗都遗弃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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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6:24 | 显示全部楼层
4.
  在我们生病的第五天,野狗回来了。
  它看起来虽然胖了些,但是却很虚弱,总是“呜呜”地哼哼着,眼睛里湿漉漉的,充满了忧伤。
  它先是在我们活动圈子的外围试探了一下,见我们谁都没有反应,就又大胆地靠近了一点点。
  就这样,它试探着,走三步退两步,终于来到了我们身旁,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挨个儿嗅了嗅。当时,小丙已经病得失去了知觉,甚至连胡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喃喃地哼哼着:“哥……我看到妈妈了……妈妈……妈妈……”。
  野狗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夜空长长地哀嚎一声,俯下身子,把肚子对准了小丙。奶头蹭到他的嘴边。
  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但是无论它打算怎么做,我都没有力气阻止。
  小丙的嘴刚刚接触到野狗的奶头,就拼命地吮吸起来。
  那个晚上,野狗似乎一改以往对我们的敌意,挨个儿给我们喂奶,最后爬在我们中间,低声“呜呜”着睡去。
  它的毛很软,有浓重的腥臭,但是很温暖,甚至,很有安全感。
  那个晚上,我在野狗的身旁流泪了。我小声问小乙:“你被别人抱过吗?像妈妈抱着孩子一样。”
  小乙摇摇头。
  从小到大,我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被拥抱过。我想,被拥抱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几天以后,在野狗的照料下,我们的病竟然好了。
  我们和野狗成了好朋友,它常常从外面带吃的回来,有时候还有特别好吃的肉包子之类的。
  我们叫它狗妈妈。
  当然,这更引起了全院师生的嘲笑,他们说:“这下子全乎了,狗妈妈,狗兄弟!哈哈……”
  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狗,就像看不起我们一样。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依稀觉得,狗比人类好多了,它们聪明、善良、调皮、可爱,讲义气。
  做狗比做人幸福,做狗兄弟,比做人兄弟幸福。
  于是我对弟弟们说:“我们不要做人了,我们做狗吧?”
  弟弟们也觉得做狗好。
  于是,我们绝定不再做人了。
  就像张院长以前常说的那样:做人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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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5.
  自从小张院长接管了孤儿院以后,似乎来认养小孩的人越来越少了,就算有,也总是那么几个人。
  眼看着孩子们越来越多,可老师却越来越少,很多老师都被莫名其妙地辞退了。有一天,正当我们跟着野狗妈妈学习怎么辨别气味的时候,小张院长突然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垃圾旁,他们捂着鼻子赶跑了野狗妈妈,然后对我们指指点点地说:“这四个傻子,随便挑,看谁的肾好就用谁的吧……放心,这四个就是脑子傻,器脏都不坏。”
  我大叫着:“我们不是傻子!”
  小乙也喊:“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狗狗!”
  继而小丙和小丁就和远处的野狗妈妈,一齐对着他们大叫:“汪!汪!”
  于是小张院长和那个男人就开始大笑起来:“还说不是傻子,哈哈……”
  下午的时候,小张院长带着那个男人又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很凶恶的人,一人拿着一个针桶,把我们按在地上。
  当时,野狗妈妈拼命地冲过来,撕咬着他们。小张院长带着几个人,拿着大棍子对着它的脑袋拼命地打,可是,它就是不跑,还是狠狠地咬他们。
  “狗妈妈!你快跑啊!”我们爬在地上大喊。它看了看我们,目光坚定,对着天空长长地大吼一声,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最后,那帮坏人,每人从我们手腕上抽了一管血以后,也走了。
  野狗妈妈死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过我们的人,死了,它的身体更臭了,它的眼睛浑浊,眼角有一些眼屎和泪痕,它看着我们,似乎依然在担心,我们会不会被坏人欺负……
  我们伏在野狗妈妈的尸体上,大哭起来,从来没有哭得那么伤心。原来,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是这么可悲,这么痛苦,这么痛不欲生。
  “喂!傻子,你们哭一条狗干嘛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旁站了一个大姐姐,她是唯一没有捂着鼻子跟我们说话的人。
  “她是我们妈妈!”我很认真地说。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了我们脚上的链子,微微皱起眉头:“你们怎么被绑起来了?还被绑在这么臭的地方。”
  “因为我们不是傻子,我们是狗狗。”小乙说。
  “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狗狗!”小丙补充。
  “她就是我们妈妈!”小丁指了指野狗妈妈。
  那个大姐姐皱着眉头突然舒展开:“哇……好厉害……我只听说过狼孩,竟然还有狗孩啊?你们是这条狗生的?”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到底是人还是狗。
  “是哦是哦……你们怎么能记得自己出生时候的事情呢……”那个女孩向我们走近了几步:“你们会咬人吗?”
  我们摇摇头,于是她又走近了几步,像抚摸一条狗一样摸了摸小乙的脑袋,然后点点头。
  “丁厌——水加满了!”门外一个大哥哥冲这个大姐姐大声喊着,那个大姐姐“哦”了一声,并没有去找他,反而向小张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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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7:02 | 显示全部楼层
 6.
  快到晚上的时候,大姐姐和那个大哥哥一起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了,那个大哥哥显得十分不高兴:“这个孤儿院未免太……太黑了吧……领养孤儿居然还要钱……而且还要那么多!”
  “啊呀!人都是喜欢钱的嘛!况且,人家不都说了,我们来晚了一步,已经有人看上他们了,除非我们出的价钱高……”大姐姐蹲下来,看着我们。
  “可是,居然连我们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核实,也不办理任何手续,给了钱就让领走人,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呢?万一我们是贩卖人体器官的,那这些孩子不就糟糕了?”大哥哥越说越不高兴了。
  “等咱们把这四个宝贝领回去,你再返回来揭发他们也不迟嘛!”大姐姐慢慢靠近,又摸了摸我的脑袋,问:“你们愿意跟着我走吗?”
  “去哪里?”我问。
  “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臭吗?”小乙问。
  “不臭!”大姐姐微笑着。
  “有好吃的吗?”小丙问。
  “要多少,有多少!”大姐姐说。
  “那、那、那里有很多狗狗吗?”小丙问。
  “不,只有你们四个。”
  “我们去。”
  其实,不去也得去,因为小张院长已经把我们卖了。
  大姐姐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我们的脚锁:“别乱跑啊,要听话!”
  “我们一向都是乖狗狗!”我们说。
  于是大姐姐哼着好听的小曲儿,对大哥哥说:“哈哈!这下捡到宝了!还发愁什么收房租啊,这四个狗孩儿就可以闻名全世界了!世界第一狗孩儿,还是四胞胎呢!到时候,红灿灿的人民币啊……”
  她边说边笑着看着我们。
  我觉得,我们第二次受到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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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23:47:20 | 显示全部楼层
 7.
  后来,我们被大姐姐带到各种奇怪的房子里,让穿着白衣服的人抽我们血,还做各种测试。去的地方越多,大姐姐的脸色越难看。
  到了最后,她几乎有点恼羞成怒了:“喂喂喂!你们根本不是狗孩儿嘛!明明是傻子!”
  “不!我们就是狗狗!”我们异口同声,语气坚定,“我们不是人,更不是傻子!”
  大姐姐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叹口气说:“那只好废物重新利用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很凶的男人,号称是什么犬训练基地的。
  那个人真的特别凶,逼着我们跑步、练习嗅觉、寻找东西等等,几个月后,他对大姐姐说:“可以了。”
  大姐姐不情愿地递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很高很高的楼房里。
  在这里,我们换上了深蓝色的制服,每天都要巡逻,检查进出的人等等。大姐姐说,我们的职位是“保安”,是一种很重要的工作。
  虽然那个大姐姐一直都凶巴巴的,但是我们都有点喜欢她。
  她给我吃的,喝的,还有比垃圾堆舒适一万倍的睡觉的地方。这些都还不算,最重要的是,她重视我们,需要我们。
  以前,我们总是需要别人照顾,甚至还需要别的狗照顾,比如狗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是垃圾,被遗弃者,没有人需要我们。
  因为不被需要,所以,我们活着或者死去,对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大姐姐需要我们。原来被需要的感觉,比需要别人的感觉,更幸福,更有尊严。
  我们一直坚守着一条狗的尊严,保卫着大姐姐的公寓。
  我们还发誓,除了保卫大姐姐的公寓,更要保卫大姐姐,她就像我们的第二妈妈一样,是我们就算付出生命,也要誓死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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