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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鬼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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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10:25:42 | 显示全部楼层

鬼衣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呀。  
  别费话了,你快走!  
                   
  她走不了,我听到刘指一底气沉雄的嗓音:莲蓬同志你鬼迷心窍,快让到一边吧。  
  说话间,刘指一已经出手。  
我的耳边传来空气的撕裂声,但我不知那是什么掠过。我再看小昭,她的旗袍绽开,碎成了丝丝缕缕。  
  我愕然看到小昭惨白得象雪一样的身躯赤裸在火把的迷乱中。  
  有什么东西没入她的身体中,有血在流出。那血是青色的,浓稠而无力。  
  又一枚东西击中了小昭,这次我看清了,是刘指一据说从不离身的秦半两大钱!打得晓昭的皮肤爆起。  
  我哀嚎一声,冲过去抱住了小昭,她的身体已经很轻,轻得让我感觉不到她。在这一刹那,又一枚秦半两飞来,我惨叫一声——这枚大钱结结实实的击在我的后背。我痛得面部都在痉挛,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小昭。  
                   
  我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象是从水底在浮出。  
  莲蓬,再说一声爱我好吗?  
  我爱你,可是你不能走啊!小昭……我泪如雨下。  
  你一定不要走,你一定要陪我,好吗?  
  那怎么可能的,天下的事,总有结束的……  
  我不要结束!我狂叫。  
                   
  莲蓬你冷静一点。来……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  
  小昭美丽的双眸中有了一丝光泽。  
  看着我啊……莲蓬,我的目光将永远依附着你,从此以后……莲蓬,你用目光就可以测出别人的身材,再也不用软尺。  
                   
  好玩吧,宝贝,胖GG……  
  为啥叫我胖GG?我傻傻问。  
  你以后要长胖的呀,我看得到……  
                   
  这是小昭最后的一句话。随后她就从我的怀抱中消失了,我一直用力抱着她,现在我自己抱住了自己。  
                   
  那件黑色的旗袍也不见了,我的脚下只有湿渌渌的水草。  
                   
  我的眼前一黑,所有的世界轰然崩溃。  
                   
                   
  凌晨的时候我被送到医院,我一直在昏迷中,大夫给我做了手术,治疗我背部的伤口。然后有七天的时间,我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有时喊小昭的名字有时大骂刘指一。很多人说我中了邪,得找个明白人看看。但医生却不以为然,他们很不客气的说:我是纵欲过度,以致造成身体元气大伤,  
                   
  我的面色枯干发青,体重在急剧下降,真的象纵欲过度的色鬼。  
  这期间萍儿表现得从未有过的懂事,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再来到裁缝店时,已经是二十天过后,自从闹鬼后,这间小店再也也无人敢进。我的工人们当然也早已不知去向。  
  我找房东要了钥匙,打开门,屋中的一切已经落满尘埃。  
                   
  但在第六感中,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在那儿,是什么呢?  
  面料撒了一地,没有人收拾,我用脚拔动着它们,这时有一道金光刺激了我的眼睛。  
                   
  是那把金色剪刀,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没有消失。  
  我蹲下身,将它拿到手里,开开合合,很顺手的样子。这时我改变了主意——我本来是要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退租不干了。看到这把剪刀——我没有什么伤感的感觉,我也不会再流泪。但我决定接着干下去。不是为了小昭,而是为了这把金剪,来自法国的金剪。  
                   
  重新开业后,没有什么生意,也没有人来帮我。  
  港城在传说我做的是鬼衣,把我那间店叫莲蓬鬼店。  
                   
  我决定做一件旗袍,为不知是否还有来生的小昭。

[ 本帖最后由 残肢书生 于 2009-3-15 10: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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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10: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为此我在梅雨的季节远行南方,选了上好的丝绸锦缎。  
  我和萍儿,以及她们家的关系慢慢变得淡漠,我无所谓。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将来的人。  
                   
  没有生意,当然更没有人气。  
  我一个人,慢慢的,细致的做活。  
  绣花补花,用铜丝盘扣斜缎滚边。甚至的,我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勾中国结。这些很细腻的技艺让我安静。  
                   
  这件精美的旗袍让我用去一个月的时间。  
  快要完成的时候,我总觉得还有人会来。  
  决不会是小昭,小昭也许真的永远不能来了。  
                   
  这时我看到了他,他穿着那身亚麻色的,我亲手制成的西服。  
  挺括而干净,就象刚在我的店中穿上。  
                   
  你来了?我平静的说了句,并没有想停下手中的活计。请稍等,还有一点我就要完活了。我随手示意了一下,你随便坐。  
  沉默。我的身边无声无息。  
  我安祥的将一副中国结缀在旗袍的开襟处,这种创意让整件服装显得别致而吉祥。  
                   
  你知道我要来?  
  是的,就象我知道你是谁。  
  你害了她。他的声音沙哑,但是愤怒是压抑不住的:你害了她!  
                   
  在生前,他应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现在却是一脸的狰狞,他的眼圈,还有嘴唇全是乌紫色的。我默默注视着他,无语。这让他不自在起来:姓莲的,我晓得你不怕鬼,你有种!你用不着这样看我!  
  忍不住的,我还是问了一句:她在哪?  
  他嗫嚅了一下:她在哪?她还能在哪?你大爷的!  
                   
  他随手一甩,一片锦绣落在了裁衣台上,繁花万种妖娆,我从未看过这样绚烂的锦缎,这种华丽让我眯起了眼睛,我不知所措。  
  裁!他命令。  
  裁?给谁裁?我不解。  
  小昭的尺寸,还用我来告诉你?!  
  我的手中就多了那把金色的剪刀,我竟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到了我的手里的。我机械的踱到裁衣台前,仅剩的一点本能让我去找划粉。但我很快就明白:这种绚丽,划粉是根本落不下痕迹的。我看到那匪夷所思的锦缎在我金色的剪刀下绽开。  
  这把神剪依然能控制我,心意到时,料已成裁。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很别扭,只是我无法阻止。  
                   
  我平时习惯了用右手握剪,这次不知怎么是左手。有一种力量带动着我,我停不下来。  
  刀刃前面的锦缎上,停着我的右手,它在那里压着面料。  
  这时我听到了阴测测的笑声,是他在笑。  
                   
  我想也没想就一刀剪了下去……  
                   
  关于这后面的事,我是听萍儿讲的。  
  房东发现火情后赶忙冲进店里,我的重磅电熨斗通着电,压在它下面的面料在咝咝的冒着火苗。而我则昏倒在地,我的右手浸泡在血泊里。  
  吓了一大跳的房东赶紧喊人,先把我给抬了出去。拦了一辆的士送往医院,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服装店的火势已经不可控制。  
                   
  连救火的消防队员也说这火邪了,多大的水龙也压不下去,直到把整个裁缝店焚为灰烬。  
                   
  我至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那把金色神剪。  
  而那件旗袍,我一生中做得最美仑美奂的作品,也至此消逝无踪。  
                   
  那年夏季,萍儿满20岁,我们决定举行婚礼。  
                   
  我陪着她去华联商厦采购,我们在二楼的冷饮厅休息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孩是小昭!但最让我吃惊的还不在这儿,她身上穿的,分明是我精心制做了一个月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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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10:2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开襟处的中国结摇曳生姿,我死也忘不了它,毕竟是我亲手勾结出来的呀!  
  我从椅子上跳起,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女孩!  
                   
  女孩因惊怒而满脸通红,没错的,她是小昭!但她比小昭可健康多了,她的脑门莹然生辉,娇嫩的肌肤滋润如水。  
  这种美丽,青春和健康,迫得我不自信起来。但我的手还是不放松,我迟疑的叫了一声:小昭……  
  这个女孩大叫起来:流氓!你放开我!她拚命的挣扎,我不得已的放开了她,她的手臂已经青紫,这时又一个比我还壮的男青年冲上来,两手揪住我衬衫的领子。他冒火的目光狠狠的盯住我。  
                   
  我呢,我一脸的绝望。  
  周围一阵骚乱,好象有餐桌被挤倒踏裂的声音。  
                   
  在商场巡逻的保安很快就冲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青紫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扭住了我,我被送到一楼的治安办公室,但在这儿我拒绝回答问题,实际上我什么也解释不了。  
                   
  萍儿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急得她落下眼泪。  
  警察核实了我的身份,我所在的机关名称让他们稍稍客气起来,但他们还是要求我对这件事做出解释。我只是沉默不语,一位看起来象个小头头的警察终于不耐烦起来:哎,我说同志,你这可就不好办了。  
                   
  算了,也许他真的是认错人了。这时有人插话,是那个曾抓住我脖领的男青年。  
  认错人也没有把人手臂抓成这样的吧?警察说。  
  这也不能全怪他,我对象有爱皮下淤血的毛病,算了算了,他说。  
                   
  我和萍儿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出租车“嘎”的一声在我面前刹停,我们正要上车,这时听到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我回头,见那个男青年一路喊着等等,等等!跑过来。萍儿急了,一拧身拦在我的身前:喂!你还想干嘛?这事儿完了对不?!  
  男青年举起双手,做出友好的表示:呵呵,你别紧张小姐,我只是想和这位大哥谈谈,没别的事。  
  萍儿依然戒备:还谈什么,有必要吗?  
  男青年停顿了一会儿:也许,他说,我是诚意的,你看我对象已经让她先回家了。  
  我说好吧,你找个地方,我请你。今天也多亏了你。  
                   
  我们找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店,两个大男人,烛影咖啡,很古怪的感觉。我是不抽烟的,但破例接了他递过来的烟。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到我的右手上,我用左手夹着烟,把右手放到桌下去。  
  他说:我知道你,你是莲蓬,做鬼衣的莲蓬。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也要去找你。他盯着我,目光是真诚的。  
  哦。我不置可否,我发现我抽烟的姿势很老到。  
                   
  你不想问为什么?他说。  
  想。  
  我也看着他:她不叫小昭?  
  我们都叫她小波,没有人喊过她小昭。  
  哦。  
  不过,他停了一下:她姓赵。你叫小昭也说得过去。  
                   
  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好象有点伤感:莲蓬,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我们喝点儿酒吧?他也不等我同意,就起身叫服务员。  
                   
  于是我听到了这么一个让我恍然大悟的故事。  
                   
  小波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小萱,她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大为不同。一个霸道一个温柔,一个聪明绝顶一个稍微好象有点儿愚努。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她们同样的漂亮。  
  妹妹从小就让着姐姐,如果有一支冰淇淋,那也是姐姐全部吃掉而不给妹妹一点点,这在家里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姐姐实在是太聪明了,从小就很争气,很给她的爸爸妈妈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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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10:2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萱十六岁的时候就考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十八岁到法国和世界各国的顶尖设计师同台竞技,获金剪刀奖。同年留学法国。十九岁进入伊夫。圣洛朗公司,20岁回国,21岁在北京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昭。“昭”走的是高级女装的路子,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小萱就把分店开到了香港。  
                   
  这冰雪聪明的女孩走得顺风顺水,也一直受宠。从她的家庭,到周围的环境,以至后来的保罗——保罗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与小萱走的是不同的路,他很小的时候就让父母由大陆带到了法国,在那儿成长上学,他同样也是世界顶尖的几个优秀青年服装设计师之一。为了爱小萱,他做了很大的牺牲,陪着小萱来到北京创业。  
                   
  按说保罗宠爱小萱,并不次于她的父母。只是小萱以自己为中心惯了。她的霸道与任性,在保罗的眼中慢慢的由可爱变成了烦躁。保罗其实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开始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再让步,这让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危机,很多的时候他们深更半夜还会吵架。  
  但不管怎么吵,有一点很明白,他们最爱的,还是对方。  
                   
  只是这样的爱让保罗无法承受,他更喜欢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当然也包括女人。小萱为此感到极度受伤,因为她的优秀,她永远能找到中心的感觉。她也开始以各种借口不和保罗在一起。  
                   
  甚至在那个情人节,她也依然找借口。  
  那天保罗做了精心的准备,他发现自己更愿意和小萱在一起,他已经厌倦了外面的世界。但小萱没有来到。  
  那天保罗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开车出去,在三里屯的灯红酒绿中,保罗忽然发现了小萱。  
  她居然立在马路牙子上,和一名金发青年紧紧相拥,深深接吻。  
                   
  保罗认识那个叫史蒂夫的金发青年,是“昭”公司的一个固定客户。  
                   
  保罗没有下车。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倒车,引起一阵混乱。  
  警方开始追踪这辆公然违反交通规则的车,但他们找到这辆车时,保罗已经从公寓的十六层坠下。  
                   
  没有遗书,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保罗临死前想了什么。  
                   
  小萱赶到保罗身边时,竟然没有一滴泪水。她抱着保罗已经和面条一样柔软的身体,把脸颊和他紧紧相贴。  
  她喃喃的:你以为我就不能对别人好吗?我会的呀。  
  你这样是要和我说什么呢?我给你看,我做鬼去给你看。  
  我再爱一场给你看。  
                   
  小萱气绝身亡。  
                   
  其实,她的身体,比她的妹妹小波差远了。男青年说。  
  她从小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心脏有先天性隐患。  
                   
  我半晌无语,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却没有喝一口。  
  我知道。我沉闷的说。  
  你知道?  
  是,她的身体不好。  
                   
  我说:昙花一样的女孩子,最娇艳时,爱已枯萎。  
                   
  可是,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男青年说。  
  我开始喝酒,等着他的下文。  
                   
  我越来越觉得,这小波和小萱,好象是一个人呀?他一脸迷惑的表情。  
  你指什么?我问。你说过了,她们的性格差异很大的。  
  原来是的,但现在,怎么说呢?莲蓬,小波也变得越来越聪明,刚才你抓住她时,她那种大叫和挣扎,完完全全和小萱一样的。  
  我微微笑了,笑得有点伤感:也许她们应该叫小昭。  
                   
  最奇怪的还不在这儿。男青年迟疑了一下:莲蓬,你真的见过你说的那个小昭?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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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5 10:2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确定。  
  你看到小波身上的旗袍了吗?这旗袍她连着穿了好几天了,很奇怪的,这旗袍是这么来的……  
                   
  我伸出手制止他说下去: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机不可泄露。  
                   
  世界上总有些什么秘密,总有些什么人是将永远不知道的。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的。  
                   
  世界上总有些爱情,说穿了反而焚尽因因缘缘。  
                   
  我冲着茫然的男青年微微笑着,我说谢谢你,时间已经不晚,我得先走一步了。  
                   
  我站起身的时候,泪落双襟。  
                   
  正是槐花香满海岸的日子,我和萍儿搭乘同学的车出游北戴河海滨。白色的本田风一样掠过沿海公路,萍儿和我同学及我同学的女友兴致勃勃的聊天。只有我心不在焉,我失神的目光在窗外没有焦点。  
  公路那边的槐林,大片大片开得正盎然的槐花。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我拍着我同学的肩膀叫他停车!  
  吓了一跳的同学紧急减速,但并没有停车。  
                   
  我又看到了小昭,——我宁愿用这个名字,她是小昭。她依然穿着那件旗袍,我亲手制的那件旗袍。她在槐林中奔跑,有许多的槐花洒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脸颊也如清新的槐花一样娇艳。  
  她是那样的开心,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小昭。  
                   
  那位男青年陪伴着她,我已经知道了他姓杨。  
                   
  我强烈的感知了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我已经看到了,在槐林深处有一双忧郁的,但并没有恶意的眼睛。  
  亚麻色的西服融入槐树丛中几乎看不见,他是保罗。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就是保罗与小萱——也是我曾深爱过的小昭的爱情吧。  
                   
  永恒关注着小昭的,是保罗,是杨,但不是我。  
                   
  萍儿也看到了他们,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是右手,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全少了一截。  
                   
  如果爱情真的发生,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  
  总有些什么,将永远被伤害。  
                   
  总有些激情,掠过了只是落寞秋风杀满心。  
  总有些永恒,不经意间就已经万劫不复。  
                   
  总有些……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握裁剪刀。  
                   
  我爱你,小昭。  
                   
  尾声)  
                   
  公元2001年夏天。  
                   
  槐林深处的秦皇岛野生动物园大门口。我懒洋洋的靠在车头看报。萍儿搭我的车,带了几个客户考察景点,我却没有心思进园陪他们乱转,专心做了司机。  
  这时我听到一个女孩子悦耳的嗓音:胖GG,请问这儿离北戴河还有多远呀?  
  我移开报纸,眼前是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梳着两只细细的长辫,娇憨可爱。我有些发傻:胖GG?你叫谁呢?  
  叫你呀,胖GG,她笑。  
  我吸了口气,但我不争气的肚皮怎么也收不回去,不是胖GG是什么?我只好认了这个称呼:不远不远,还有8里地吧。我笑嘻嘻的说:同学,你的体形不错呀!  
  女孩脸红了,谁是你同学!  
  我不依不饶:同学,你的三围是85,61,87,没错吧?  
                   
  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那里。我听到她身边的同伴大叫一声:哇!晓昭,他说得一点没错呀!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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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5 10: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 = 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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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5 14: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嗯~

讨厌这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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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9 21:35: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呀终于看完了 最后的那位是小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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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0 02: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好长呀!楼主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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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 16:52: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书生的文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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