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3-15 01: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一句话也不说。
“为什么戴氏夫妇、丽莎、罗拉和白机长会自杀?而且为什么他们的自杀,依
你刚才所说,会是谋杀?楼上那些人又是什么人?这一切都在搞什么鬼?”他气得
发抖,“妮娜在哪里?”
萝丝张开眼,露出关切的神情,她的宁静终于被搅乱了。“什么楼上的人?”
“为铁克诺或他妈的某个秘密特情单位,或是某个人工作的两个痞子。”
她的目光朝着餐厅看。“你确定吗?”
“我在用晚餐时认出他们。”
萝丝墓地站了起来,她仰头看着低垂的天花板。似乎她处于一艘在海洋失控下
沉的潜艇之中。慌乱地计算海水深处的压力,等待着外壳破裂时的第一个讯号。
“如果他们之中的两人在里面,那你可打赌其他人一定在外面。”乔说。
“天啊!”她轻声说。
“马凯莉打算在打烊之后,想法子让我们溜出去。”
“她不了解,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里。”
“她拿箱子挡住了升降机的入口——”
“我才不管那些人或他们他妈的枪,”萝丝说:“如果他们跟在我们后面,下
到这里来,我可以面对并且控制住场面的。我不在乎死在那种情况下,乔。但他们
实际上不需要跟在我们后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此刻在这栋建筑物的某个地方,
他们可以摇控我们。”
“什么?”
“遥控我们。”她害怕地说着朝其中一扇可通往平台和沙滩的门走去。
乔气冲冲地跟在她后面问:“那是什么意思——遥控我们?”
那门是由一对可用手指旋开的螺钉所固定,她卸下上面的那一个。乔用手夹住
底下那个,不让她打开。“说,妮娜在哪里?”
“乔,看在老天的份上——”
这是杜萝丝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乔则乘胜追击,“妮娜在哪里?”
“待会儿再告诉你,我保证。”
“现在就说!”
这时,楼上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萝丝喘息着转向门,眼睛盯着天花板,仿佛它就要掉在他们头上似的。
乔听到从升降机传来一阵争吵声,是马凯莉和至少两个或三个男人在争执。他
确定那声巨响是挡住升降机门的空箱及架子,被拉开丢掷的声音。
“当那两个穿皮夹克的人发现了升降机,并且知道这栋建筑物有地下层。他们
也许会想到,未在沙滩布置眼线,而给萝丝和乔留了一条逃生之路。其他人现在也
许正在寻找通往四十尺高峭壁底的捷径,希望能堵住他们。
乔面对着萝丝,决定不惜任何代价要找出答案,他狂怒地问:“妮娜在哪里?”
“死了。”她似乎有点言不由衷的说。
“见你的鬼她死了。”
“乔,拜托——”
乔非常的愤怒, 因为萝丝骗他, 就像过去一年中,许多其他的人骗他一样。
“见你的鬼她死了,门儿都没有。我跟尹梅茜谈过,那晚妮娜还活着,她现在一定
还活在某个地方。”
“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屋子里,”萝丝用急迫而颤抖的声音重复她刚才说的
话:“他们就能遥控我们,就像戴氏夫妇,丽莎和白机长一样!”
“妮娜在哪里?”
头顶上,升降机的马达辘辘在作响,升降机缓缓上升。
“妮娜在那里?”
宴会室头顶的灯光忽然黯淡下来,电许是因为升降机耗电的关系。
在灯光暗下来的时候,萝丝恐惧得叫了出来,她不惜用身体撞乔,想将他移动
开来,并且疯狂地抓他那只夹住下面螺栓的手。
她的指甲整个掐过乔的肉里,痛得他只好松开了锁。萝丝拉开门,一阵海风吹
来,她跑出门外,直向黑暗中奔去。
乔跟在后面冲出去,在这二十尺宽,八十尺长悬吊在半空的平台上,每一步都
造成定音鼓似的回响。萝丝已到达楼梯口。乔跟在她后面,发现平台距沙滩有十四
至十六尺高,有条两段式的楼梯通往底下。
萝丝长得黑,又穿着深色衣服,所以在黑色的阶梯背景下,几乎看不见她的人
影。当她到达浅色的沙滩之后,才能看见她的轮廓。
沙滩两头距离有一百多尺,发出磷光的海面翻搅起白色的浪花,不断冲刷着海
滩而发出低沉的声音,这不是一个让人游泳或冲浪的海滩,看不见任何营火。
乔并不想让萝丝停住或慢下来,当他追上她时,乔反而跑在她身边,把步伐放
小,以免超越她。
她是乔与妮娜之间唯一的连系,乔被她忽而平静忽而恐惧的态度和明显的神秘
主义所困惑。乔对于萝丝在墓园时,曾让他相信她最后一定会告诉他实情,结果对
于妮娜之事却又说谎,感到万分的生气,但他俩的命运是彼此纠缠相连的,因为只
有她,才能引导乔找到自己的小女儿。
当他们踩在软软的沙地上向北经过餐厅的角落时,有人从峭壁边冲过他们的前
面然后跑到右边。这黑影在夜间显得高大且动作迅速,像在梦魇中窜出袭击的隐形
野兽。
“注意!”乔警告萝丝,但她也看见这攻击者,并已做出闪避的动作。
当这快速移动的影子挡住萝丝的去路时,乔试着挡住这攻击者,但他自己却被
第二个人从后方扑倒,这家伙是从海边过来的,高大得像职业足球队的后卫员。他
俩同时重重摔落在地面,乔肺里最后一口气也被压了出来,他急促地喘息着,因为
他们着地时的沙又软又深,他被压在下面,毫不留情地又踢又捶,从攻击者的身下
翻转上来。,当他正站直双腿时,他听到从沙滩远处有人对萝丝大喝一声——“婊
子,别动!”一接着,一声枪响,沉闷而平板。他不敢去想子弹贯穿萝丝头部的情
景,他也不敢去想他将永远失去妮娜了。但他无法不去想,这像是一道烙痕,永远
印在他脑海里。
攻击他的人,一边咒骂一边从沙摊上站起来。当乔转过身来准备对付这敌手时,
他胸中充满了粗暴与怒火——二十年前他曾为此被赶出少年拳击队。此刻他已变成
了一头野兽,像猪一样敏捷且残酷的掠食者。
他把这个对手当成需要为弗兰的风湿关节炎负责的人。
他认为是这个龟儿子使弗兰的关节肿胀变形,他认为就是这痞子放了个漏斗在
白机长的耳朵上,倒了一些使人发疯的药进入他的脑子。
所以乔朝那家伙的胯下一脚踢去,当他痛得弯下腰时,乔抓住那混蛋的头,同
时膝盖向上一项,直接撞在他的脸上。乔听到那人鼻子裂开的声音,感觉到他的牙
齿掉落在自己的膝盖头上。只见那家伙向后瘫倒在沙滩上,气喘如牛的鲜血直喷,
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但这对乔来说还不够,此刻地兽性大发,比任何野兽都要凶猛。他朝着那家伙
的肋骨猛踢,因为他穿的是耐克牌球鞋,不是硬头的那种。所以他改踩那痞子的喉
咙,想把它气管踩断。结果是端那人的胸,一次不够他还想继续端,直到把他喘死
为止。但此时他被第三个人从后面撞倒。
乔的脸朝下仆倒在沙滩上,那新加入的攻击者,至少有两百磅体重压在他身上,
使他动弹不得。乔将头侧过一边,牌出口中的沙,卯足全力想将那人顶起,但也只
是白费力气,他全身早已筋疲力尽,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
就在他沮丧地喘息之时,他觉得那家伙拿出一把钝器项在他的脸颊。在他听到
那人的威吓之前,乔就已经明白那是把什么东西了。
“如果你希望我轰掉你的脑袋,我不反对,”这陌生人说的声音回荡着一种疯
狂杀人癖的味道。“我会这么做的,你这个驴蛋。”
乔相信他会,于是停止了反抗,拚命的喘气。
但沉默的屈服却不能让坐在他身上的人满意。“你这个混蛋,回答我!你要我
轰掉你他妈的脑袋,是不是?”
“不要。”
“不要?”
“不要。”
“想不想站起来?”
“想。”
“我可是快没耐性了。”
“我知道。”
“你这个婊子养的。”
乔不再说话,只是吐出嘴中的沙,并深深地呼吸,以蓄积体力。
萝丝在哪里?
坐在乔身上的人也在大力喘息,呼出的气,一股大蒜味。这不但让乔有平静下
来的时间,也让他恢复了体力。他闻到一股莱姆古龙水和雪茄烟的味道。
萝丝怎样了?
“我们现在要这个了,”那家伙说:“我先站起来,家伙可是会对准你的头。
你躺着别动,直到我退后告诉你说好了你才站起来。”为了加强他的话,他把枪管
用力紧压乔的脸。
深陷入脸颊碰到牙床,让乔十分痛苦。
“你明白了吗?乔卡本特?”
“明白了。”
“我可以毙了你,然后走开。”
“那我就凉掉了。”
“没人可碰我。”
“我绝不会。”
“我是说我有警徽。”
“当然。”
“你想看吗?我把它钉在你他妈的嘴唇上。”
他们刚才没喊“警察!”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假条子,只能说他们不想
声张罢了。他们想干净俐落的办完事,然后尽快的离开。免得向地方警局解释他们
为何在此出现,那会让他们因为越区办案而报告写个没完,说不定还会被问到伤脑
筋的问题,问他们是从那一条法律执行勤务。如果他们不是铁克诺公司的员工,那
他们一定有某个联邦单位的背景, 但他们开枪时也没听见吆喝“联邦调查局” 或
“药物管理局”之类的话,所以他们一定是政府利用预算分配当中,数十亿的黑箱
作业预算来支付的秘密特勤单位。
陌生人终于离开乔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说:“站起来。”
乔的眼睛已能适应黑暗,从他离开宴会室,沿着沙滩向北奔跑到现在为止,大
约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此刻四周已没当初那么黑暗。他待在黑暗中愈久,愈了解到
他几乎是无机可乘。
虽然那顶漂亮的巴拿马帽子不见了,但黑暗中那名枪手的模样依然清晰可辨—
—就是那个说故事的人。暗夜中,他的白长裤、白衬衫和满头的白发,似乎将四周
的光线集于一身,就像降神会中的幽灵,发出淡淡的光芒。
乔回头望一眼,并看着峭壁上的“海边的圣他非”,他可以看到桌边用膳者的
轮廓,但他们可能看不见黑暗中海滩上所发生的事。
那个胯下被踢,脸上挨揍的特勤人员,仍趴在旁边的沙滩上。虽然呼吸不再哽
塞,但他仍痛苦地捂着脸,血仍汩汩地流着。他努力地挤干一直忍不住的眼泪,用
一连串的脏话来代替啜泣。
乔叫喊着:“萝丝!”
那白衣枪手说:“闭嘴!”
“萝丝!”
“闭上你的嘴,转过身来。”
沙滩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出现在说故事者的背后。他没说明他是铁克诺的人,
只是说:“我有一把点四四的左轮枪,离你后脑只有一寸。”
那说故事的人似乎和乔一样错愕。乔被整个情况的转变完全弄糊徐了。
拿着左轮枪的人说:“你知道这武器的威力有多大吗?
你知道脑袋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故事的人虽然全身仍淡淡地发光,但此刻却像个孤魂野鬼般无力,“狗屎!”
“粉碎你的头骨,把你那猪脑袋从你颈上轰掉,那就是它能做到的。”这后来
的人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