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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9 22:5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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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先生请您进去……”
我把车开进院子,交给迎出来的“仆人”,然后跟着管家模样腰杆笔挺的老头走进了大屋。
宽阔的厅堂空旷而华美,无论是考究的地板还是四壁精美的雕花都给人奢而不俗的感觉,在这里举办舞会一定够气派。
只是……仿佛某种力场像罩子一样环顾在四周,我从进楼的那一刻起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管家领着我从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在一间双开门的房间前停下,示意我进去。
我推开门,灵儿那熟悉的声音就飘入我的耳朵。
“呵……锋锋,你怎么来了……”灵儿惊奇地看着我,眉目间有些喜色。
“还不都是你扔下的摊子,让我去拾掇……”
灵儿走过来,“什么摊子……”
“你和保罗老头不是有约定……”
“啊!?我竟给忘了……”说实话,灵儿捂着嘴恍然大悟的样子也蛮可爱。
“连经理都不在……”我接着说。
“他被我派去外地了,刚走……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灵儿挽住我的胳膊,让我坐下。
“克里特告诉我的,主要是……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就来看看……”我感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海德向这边投来了目光,虽然并不有力,但却实实在在。
“呵呵~锋锋能想到来找灵儿,灵儿真高兴呢……”灵儿的声音很小,大概不想让德国人听见,“对了……我得赶快给李助理打个电话,交待些事情,不然这我个总裁也太不负责任了……”
灵儿站起身问海德电话在哪里,我掏出自己的手机说用我的就好了,可海德却悠悠地说——
“这屋里的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我看看自己的手机,果然……
和让我先坐着,管家领着她到别的房间打电话。
说实话,我并不善于和这样高深莫测的人相处,因为我的很多低俗爱好,他一定不屑为之,而他的风度翩翩我又学不来,所以……两个人一定没有共同语言。而没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谁说这不是一种痛苦呢……
就在我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只驯鹿头出神的时候,海德终于开口说话了,打破了沉默——
“严先生第一次来这里,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客气……”
“看严先生的样子,一定身手不错啊……”
“我?怎么可能……”
“我看人……很少有出错的时候……”海德站起身,轻轻踱步到挂着两把巨大战斧的墙连,从墙角下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根细剑,悠闲把玩着。
“自从讨厌的法国佬发明了金属网面罩,这世界上真正懂得剑的人,越来越少了……”海德依然自言自语着,“兵器失去了杀气,还能叫兵器吗?玩物……玩物而已……”
说着,海德将手中的细剑随意抛了过来,剑身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了无声息地扎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兀自晃动不已。
“你说呢……”海德从架上又抽出一把剑,转身望着我。
“我的理解力非常有限,通常太高深的东西……不明白……”
“哈哈哈,严先生千万不要误会,我也是仰慕这里的武技,想要找人切磋一下,可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看到严先生似乎也是深谙此道,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大家点到为止,玩玩而已……”
我是不想和这尚武的日耳曼人胡闹的,但刚想拒绝,他又接着说——
“剑虽然是真剑,但,请恕我自大地直言,只要我不想伤人,哪怕是一根小小的寒毛,你也不会掉,所以只是小小的娱乐而已,严先生如果担心以上情况的话,大可以放心……”
“呵呵,可好笑的是,我根本就没玩过这东东……”我拔出插在茶几上的剑,轻抖了两下。
“我想它和贵国的剑,应该差别不大吧,虽然剑术有所不同,但严先生尽可以自行发挥,我们玩得并不是击剑游戏,是……剑术游戏,属于男人的……剑术……”
尽管对这家伙的激将法不是很感冒,只觉得有些讨厌,但为了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好让灵儿认清这些所谓道貌岸然的披着贵族外衣的自以为是的名流的嘴脸,我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卡路里,陪他热热身……
手上的细剑轻而薄,是我从来没有摸过的新鲜东西。就算把它换成双刃带穗儿的宝剑,我也充其量会舞两下残缺不全的太极剑,还是小时候跟爷爷隔三差五学的,不具有实战意义。
我之所以还敢应战,这多半取决于近来身体素质大为好转的迹象,再加上和张啸练出来的格斗经验,自觉对付个装扮得如花花公子般的破落贵族,该不成问题。
“那我可就……出招了。”
海德侧身对着我,脚步微微错开,左臂摆在身后,右手持剑,轻抖了个剑花。
“来吧……”我满不在乎地说。
但当海德的第一剑刺过来时,我才发觉,似乎自己想得有点简单了。
海德的速度快得大大超出我的预计,几乎是他的身形闪到了我的近前,我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提剑——
“叮……”
一击而退。
海德的剑身打在我的剑柄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错嘛~反应……很快……不过光靠反应快,是赢不了我的……”
海德刚说完,脚下滑着步,已经再次临近我的身前。
我又是险险地格挡了他的刺击,但被逼得脚下不稳,差点被地毯的棱角给绊倒。
“不着急,慢慢来……说不定热热身,舒展了筋骨后,你的表现会好一些……”
“客气……”看得出来,海德这家伙还并未使出全力,就已经稳占上风。虽然我还没有落败,但这样下去,败局的来临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必须打起精神,我可不想在自己的老家,被一个外国人羞辱。
每当我想调动自己身体的力量的时候,体内的那股让人舒畅的暖流便会融会贯通起来,仿佛兴奋剂的药力发挥,让我的信心倍增。
海德的一个侧击被我闪过,打在空处,但他收剑的速度很快,我还无法把握那转瞬即逝的破绽。
“咦?你的变化……有意思……”海德难得地笑了,“我想我们终于可以认真地玩玩了……”
他的眼神突然一变,射出令人心寒的精光,随之而来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迫人气势,我所感到的,是如山岳般的压力。
海德接下来的攻势完全一改先前的浮躁和花哨,他手握的细剑犹如巨石般沉稳,剑身的每一次细微颤动都仿佛带动了周围空气的流动,那种似慢实快的有力威压,让人觉得避无可避,因为似乎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这剑势形成的力场给彻底凝固了……
唯有时间还有流淌。
是啊,不是还有时间在一往无前吗……
体内的气息又是毫无阻滞地轻快流转了一周。我蓄势向右侧一突,阻力一紧,然后猛然松开,我终于脱开了海德剑势的引力。刚想喘口气,他的后招又尾随而至,连绵不绝。
好在我的速度够快,总在千钧一发之际,让海德的剑落空。
“看不出来,严先生的身手还真是灵活,天生是块击剑的料子……”他说着突然抖出一片耀眼的剑花,然后趁我微微愣神的空档,猛然突刺。
我活动的空间本就被他的剑势限制得越来越小,每一次脱出他剑势的吸引也不省力,这回更是被他的突然发动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贴着墙险险避过,但为了自己的屁股免于被海德的剑尖问候,我不得不跳上了挡在我身后的一把椅子上。
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海德的剑高高扬起,但却劈在墙上挂着的那个驯鹿头上,我正要窃笑他的低级失误,一块黑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我来不及分辨,忙举剑格挡——
啪……
我看清了被自己挡开,现在掉落在地上的那块黑色的东西,竟是一截鹿角!
而海德的剑,现在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真是个好对手,如果不是用佐罗的方式,我还不能得胜得这么快……”
我格开海德的剑,跳下椅子,笑着说——
“我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也许……我可以向你展示一些其它风格的获胜方式,比如说……Hollywood……”
“Hollywood?”
我不等海德反应,错步向前,挥剑劈砍,海德一时间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势压得腾不出手来反击。我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绝不能等到再而衰,三而竭的情况发生。
在体内气机全力流转下,我用一把细剑舞出了呼呼的刀风,唉~也着实不容易呐……
海德胜我关键除了老道的击刺剑术以外,和他严谨有序,进退自如的步法不无关系。但我的突然发威显然打破了他运动的节奏,一时间他还没有办法调整自己的步调。
当然,单凭这一点还无法让他落败,可如果再加上他身后的茶几,事情便大大不同了。
在我一往无前的攻势中,海德和当初跳上椅子的我一样别无选择,他也只能跳上了茶几,然后再从另一边跳下去,如果他在茶几的另一边站住了脚,那将是个反攻的好时机,但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我大喝一声,运足全身力气,手中急速向下挥动的细剑弯如新月——
啪……
这一声比起刚才的更加清脆,因为它是茶几上被击碎的茶杯发出的美妙声响。
我收敛声息,轻轻提剑,迅捷而果断地刺破随着茶杯破碎而漫天飞溅的水幕……
看着搁在自己肩头的细剑,海德掩饰不住眼神中的惊讶和迷惑——
“这是……”
“Hollywood式的,华丽的获胜方式……”我终于忍不住得意起来,哈哈大笑着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灵儿的惊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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