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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8 21:4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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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突访家属
傍晚时分,叶竞和腾达远到张珞花家去。
张珞花的伯母赵怡芬生病躺在床上。照赵怡芬的说法,子女们既然已经去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总不能因为她们误了公司的事。张锦明不肯去上班,是她硬撵他去的。
"昨天,那小子来过了。"
"那小子?谁呀?"
"除了姓苏的那小子,还有谁!"
叶竞像是吃了一颗苦果,赵怡芬认为苏丰是杀死她女婿的凶手,现在把他看成敌人。
"为什么把那个家伙放掉?他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什么放掉?你们警察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苏丰是该放才放的。"
"你究竟在替他说些什么?"她连衣襟散了也不管,拼命摇晃身体。
"珞花珞朵都被他害死,把他放了,怎么对得起她们呢?胜一肯定是他杀死的。"赵怡芬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你干吗要认为珞花死掉了呢?"
"如果没有死,难道还活着吗?"
"这就不知道了。对于珞花的生死,现在谁也不能下结论。可以推测有某种可能性,但不能断定她已经死了。"
"你什么意思,她可是吞下……"她突然哭了起来,浑身颤抖,拼命呜咽,"我可是亲自给她穿上衣服,然后才被殡仪馆的车给拉走的……哎呀,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请你镇静一点。"叶竞瞅准机会要问她一些重要情况,但当她一旦提起张珞花与"水妖"有关的词眼时,对方就是轻易不愿给她这种机会。
悲痛又变成了对苏丰的诅咒。珞花就是在新婚之前被这个男人污辱,回来后被周胜一和家人知道后无颜见人才自去死的啊!她必须诅咒他。
"他不是人,卑鄙!珞朵因为他才自杀,现在又杀死胜一,想想就牙齿发冷。"赵怡芬还在激动地哭骂。
叶竞好像能够充分理解赵怡芬的愤怒,但是对她绝不提自己子女的错误,把一切责任全推到苏丰身上很不以为然。
实际上,最重要的责任应该在张珞花身上。如果她不去苏丰家,就不会与他发生这种关系,继而也就不会发生杀害周胜一之类的事件。她想对赵怡芬指出这一点,但又忍住了。
先等赵怡芬气消了一点,腾达远开口说话:"只问你一件事,周胜一结婚前夜,有谁知道张珞花的去向?"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怡芬脸上掠过一丝张惶的神色,然后又消失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答可不答。"
"她打过电话给我说不回家过夜,但不清楚她住在哪里。"赵怡芬道。
"哦,"叶竞没什么反应,半响才严肃地说,"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天晚上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我会查出这个人是谁的。"
赵怡芬的眼睛似乎变大了,脸色煞白,好一阵坐着没吭声,尔后才显出大吃一惊的表情,说:"谁会盯我们家珞花的梢?"
"凶手。"腾达远看着赵怡芬,"杀死周胜一的凶犯就是盯张珞花梢的那个人,当时苏丰证明他与张珞花在一起,而周胜一的女秘书韩冰在当晚接到过一个匿名电话,是打给周胜一的。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个人是事先发现了苏丰与张珞花在一起幽会后,才打电话给周胜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周胜一知道这件事。"
"我女婿知道?"
"你女婿当然知道,他当即就驱车出门,十有八九就是去捉奸!"
"这怎么可能,我没听他说起这事过。"赵怡芬辩解道。
"他当然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是家丑嘛。"腾达远道,"张珞花之所以在结婚那天会自杀,你想想就明白了。"
"你是在怀疑我女婿逼张珞花自杀的?"赵怡芬提高了嗓门,脸色苍白地说。
"存在这种可能性。"腾达远道。
赵怡芬呆呆地看着这位威武的警官。
"确定吗?"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老头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个人腾达远晓得,他就是蓝天集团的总裁张锦明。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以前因为调查一个案件去过他的公司一次,张锦明与他聊过几句。他是个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在弱者面前傲慢无礼的典型小人。由于他的傲慢,腾达远不想跟他说话,但也不想回避。
他声音激动得发抖:"前前后后的情况已经说明了一点,就是苏丰那小子杀了胜一,半年前他先是逼死了珞朵,紧接着又给我女婿戴了绿帽,又逼得珞花自杀。他以为是胜一逼珞花这样做,就一直想报复,其实完全是他一手造成,这点连小孩都能够懂!什么科学侦察,什么凭证据办事,总之,把他放了这像话吗?"
腾达远的耳朵发热了,对方大喊大叫震得他耳朵生疼,最后连说些什么都听不大出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警方讲究证据,证据证明苏丰不是凶犯。"
"什么,你说什么?"对方霍地蹦了起来。
"苏丰不是凶犯,所以我们把他放了。我们警察对于把一个不是案犯的人关起来感到非常抱歉。他因此失去了许多东西。我们真心觉得对不起他。"
"他不是凶犯,谁是凶犯?"
"谁是凶犯还不知道,不过苏丰不是凶犯。"
"你能负责?"
腾达远生气了,对方好像审犯人一样审他:"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种问题。请别随口胡说,少用一点不客气的口气。"
张锦明暴跳如雷,"像你这样的人,我只要对你的上级说一声,管保砍了你的脑袋!"但是腾达远岿然不动。
"信心十足,那就请你赶快把凶犯逮捕起来。"张锦明用十分傲谩的口气说道。
这种口气令腾达远十分不满,但他已经不在乎,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凶犯好像就在身边。这是比较确实的感觉,因为是切身感受。好像凶犯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凶犯的手已经从衣襟上擦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脸色苍白地看了看赵怡芬和张锦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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