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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emi

《诳语之刀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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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龙三平一愣,随即明白了陶冉的意思,陶冉的行为已经超过了正当防卫的界限,虽然这并不是陶冉的本意,但是怎么向法官解释呢?告诉法官这些都是没有人类意识的符兵所为?这件事情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而为了减少龙三平的嫌疑,他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龙三平明白了陶冉的意思,随即问道:“好吧,你的事情我不问,你们在Z市自己小心。”
  陶冉道:“我知道,你在A市也要小心,这些红莲使者都往A市跑,那里八成有古怪。你一定不能离开老兵,那边不论遇到什么情况,老兵都能应付一阵。尤其是晚上,你一定不要离开老兵。”
  挂断电话,陶冉又靠在桃树上,睡了起来。昨天忙了一晚上,他已经很累了,但是今早冯越就找了一大帮装修工人,叮叮当当地把被打得千疮百孔的门窗换掉,又用水泥把墙上的弹孔堵上,重新粉刷,嘈杂的声音让人难以忍受。法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换上俗家衣服,去巡查罗汉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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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他们刚出图书馆,车开出来不久,法显忽然道:“不好。”陶冉不解地问:“大师,怎么了?”
  法显闭目侧耳倾听,半响才答道“有人要毁坏罗汉阵。”陶冉一愣,连忙把车停在路边,问道:“什么?”
  刚问完,陶冉自己就发觉在方东区的方向,有一个罗汉阵的绢人发出了信号,紧接着发出信号的绢人越来越多。粗略一数,方东区居然有三十个罗汉阵同时受到了攻击,攻击的既有鬼也有人。
  法显坐在车上,手动拨动佛珠,口中念道:“吽麻麻吽祢萨曷”。陶冉这些天也蒙法显灌顶,传授了几只咒语,知道这是号称“咒中之王”的楞严咒的咒心——“大白伞盖佛母心咒”,又称“大白伞盖坚甲咒”,对退敌降魔拥有奇效,罗汉阵中正是加持了这种咒的咒轮。这种咒拥有无上法力,陶冉还远不能驾驭,只有法显这种大德高僧,才能持咒。
  那佛珠乃是法显长久所用之物,上面刻满了各种佛家咒轮和真言,经法显日夜修行,早已成了一件宝物。法显每念一句,就有一道金光从念珠中发出,方东区的方向也必有隐隐的金光相应和,这正是由小罗汉阵组成的大罗汉阵被发动的征兆。小罗汉阵威力有限,但是大罗汉阵一旦发动,能够把整个罗汉阵的潜力发挥到极致,远非小罗汉阵所能比。
  陶冉也不敢怠慢,马上抛出六十只绢人,命他们两个一组,驰援罗汉阵。绢人们即刻隐去身形,向发出警报的方向飞去。

  陶冉正准备开车随众绢人一起过去,刚打着汽车,忽觉一阵心悸。留守天罡阵的符兵也发出了信号——有人侵入别墅!陶冉心中一惊:自己当时布阵的时候一时大意,未在天罡阵和地煞阵上布下“刀枪箓”。因此这两个阵只有在鬼魅入侵时,才会发动。虽然符兵能够识别人类的攻击,但是符兵都分布在天罡阵上,而冯越、钟莲和邱萌所住的别墅,都不在自己布下的天罡阵的保护范围之内。若他们也受到袭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陶冉迅速掏出上次从秦屿山回来后,张兵还给他的二十八名符兵,念动口诀,命他们速去保护冯越和邱萌的别墅。街市上还满是逛街的市民,而陶冉又无法隐形,若非如此,陶冉早就乘上月魂,飞回别墅了。
  二十八个符兵灵光一闪,也隐去身形,向别墅的方向飞去。
  陶冉也迅速发动汽车,向别墅方向赶去。相比较起来,虽然罗汉阵也凝聚了陶冉和法显的心血,但是阵被破坏了,还可以再修。但别墅里的人一旦要出事了,那可没办法挽救了。
  陶冉开车飞奔的同时,刘若菡已经拨通了冯越的手机,并把手机设为免提状态。电话那头是嘈杂的声音,噼噼啪啪的是枪声,尖利的喊叫是邱萌,冯越狼狈的声音传来:“若菡,你们在哪里?快打电话给110报警,有一帮子匪徒袭击别墅。啊呀,快来救我们,再晚点,钟莲、冲天椒和我都没命了。”
  陶冉喊道:“你在哪里?”
  冯越喊道:“桃子,我就在你的别墅里,快点来救我们。”
  陶冉长出了一口气,知道他在自己的别墅里,也就是在天罡阵的保护之下,陶冉这才彻底放心了。有天罡阵三十六名符兵的保护,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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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莲花的进攻(二)
  陶冉把车开得飞快,十多分钟,就开到了俊逸园的门口,门口的保安拦住了陶冉的车。保安都认识这个刚搬来半年多的老板,他来了之后就没消停过,人来人往不说,还自己动手载了许多树,而且还弄了一只硕大的狗。说起来,那大狗真是可怕,简直像个小狮子一样,不过对保安们来说,这可是好事。陶老板的朋友张兵,每天晚上都会带这只大狗除去遛弯,有时候一遛就是半夜,直到天快亮才回来。有这么个煞神每天巡游,晚上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俊逸园,倒让保安们感觉安全了好多。
  今天,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拦住了这位大老板,因为园内的枪声大作,就是聋子都能听到,他们已经打了110报警电话。在警察还没来之前,他们可不愿意让园内的住户进去送死。
  陶冉笑道:“你们别大惊小怪,什么枪声?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里面在烧纸放鞭炮。快让我进去,错过了忌时,小心我收拾你们。”
  保安队长道:“陶老板,我是说真的。我可当过兵,什么是枪声、什么是鞭炮声,我可分得清楚。您一定不能进去,很危险的。”
  陶冉没功夫多说,把手伸出车窗,猛地一把将保安队长推开:“快让开,别挡道。”保安队长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一连倒退好几步,这才站稳脚跟。眼睁睁地看着陶老板开着车疾驰而过,愣愣地想:“这个老板好大手劲。”
  等陶冉把车停稳,激烈但短暂的战斗已经结束。三十六名符兵早已恢复本位,巨灵犬正张着大嘴呼呼出气,从它嘴角的鲜血看得出,它刚才也没闲着,不知道这回又有几个人成了他的嘴下冤魂。
  桃林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黑衣人,他们都手持长短枪。还有几个没有断气,但是显然在符兵的强力打击之下,骨骼都已经碎裂了。看起来恐怕就算救活过来,也是一辈子的残疾。
  别墅的大门、窗户几乎都没打烂了。冯越微微地探出半个脑袋,看到陶冉和法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是在微笑挂在惨白的脸上,显得这么不协调。
  陶冉没功夫跟冯越说话,对法显道:“禅师,这些人可能对莲花会有所了解,你能否探查一下他们的记忆?”
  法显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心中不忍,但是知道警察马上就到,现在没功夫大发慈悲,口中念到:“罪过”,同时将手放在一个伤者的头顶。过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行,他们对莲花会根本一无所知,他们是属于一个叫做‘三义帮’的团伙,他们的老大叫李彦,好像是Z市一个什么‘黄玫瑰’卡拉OK厅的老板。卡拉OK厅,这是什么东西?”
  陶冉见他对这么大名鼎鼎的东西都没有耳闻,心中好笑,可是却没有功夫对他解释。口中催动符咒,在冯越和邱萌他们别墅守卫的二十八名符兵一阵风似的回到陶冉身边。陶冉命他们立刻将尸体伴走,清理干净现场。
  法显担心地问:“陶施主,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人?”陶冉道:“禅师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他们报复,这些伤者将送到最近的医院抢救。至于这些死人,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我会命符兵扔到靠近警察局附近,当然为了摆脱嫌疑,我会命他们送到城南区的公安分局。”
  二十八名符兵,尽速行动。他们可以隐去身形,尸体丢了魂魄,也可以隐形。但是陶冉却没有办法把这些伤者隐形,幸亏夜色已晚,符兵们动作又快,不会引起市民的注意。
  符兵们刚走没多久,警车就呼啸着冲进了俊逸园。七八辆警车开得飞快,从听到声音,到出现在眼前,陶冉只够时间抛出两张障眼符。障眼符刚一抛出,立刻,一场大战的景象不见了,眼前是完好的别墅、桃林和刚燃过纸钱的丧盆,还有白蜡烛和香,当然鞭炮的碎屑也是不能少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祭奠先人。
  时间过于匆忙,陶冉没来得及多祭出几张符箓,两张符对付这么一大片地方,多少有点勉强。不过好在夜色朦胧,路灯昏暗,谁也看不清什么。
  大队警察冲了过来,高喊着:“举起手来。”法显、陶冉、刘若菡立刻非常配合地举起了双手。当先的一名巡警,看起来是这一队巡警的队长,端着枪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赶快把武器扔在地上。”
  陶冉挤出一丝微笑说:“警察同志,你们干什么?我在这里烧纸放鞭炮,祭奠我爷爷,您看,这还有一位大和尚来帮我做法事。我们哪有什么武器?我们又没做违法的事情,你们干嘛拿枪指着我们?”
  这名警察也发现事情不对,面前的青年男女怎么看都不象歹徒,这个大和尚看起来更是慈眉善目。桃林中的这些个器具也明显是祭拜祖先用的。他收起了手枪,心里骂道:“这个混蛋保安,谎报军情,害得我们白跑一趟。回去就把他们的治安标准下一个档次,让居委会好好地批评批评他们。”
  他不甘心,又命人四下看看。十来个警察分成两拨人马,围着别墅看了个遍,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他还是不死心,又命令下属到周围巡视一圈。这些警察开着警车几乎把俊逸园转了个遍,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枪战的痕迹。这名巡警队长听了下属的汇报,点了点头,故作严肃地说:“这里真的没有事情了吗?嗯,你们要注意了,在树林里烧纸也是很危险的。另外不要乱放鞭炮,这里怎么也算是高尚住宅区吧,你们都应该是有素质的人,不要扰民,知道吗?”
  陶冉连连点头,“谢谢您的提醒,我们立刻把火熄了,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我们今后也一定引以为戒。”
  这么好的态度,再加上陶冉一脸真诚的笑容,巡警队长想借题发挥都没有脾气了,只好自认晦气,挥了挥手,招呼大家收工。
  保安队长还在门外组织着治安,这么多警车呼啸而入,周围的居民有不少都跑过来看热闹,保安队长指挥着手下的众保安维持着秩序。忽然回头一看,只见众警车刀枪入库、偃旗息鼓地鱼贯而出。怎么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看样子有可能兵不血刃,仅仅靠人民警察的威严,就令歹徒们束手就擒了。他凑到最前面的巡警队长所在的警车前,讨好地笑着问:“于队长,这么快就收队了?开枪的歹徒都抓到了?”
  于队长铁青着脸,用手虚点保安队长的额头道:“以后你小子要再敢乱打报警电话,谎报军情,小心我把你脑袋揪下来。”说着一挥手,警车依次飞驰而去,只留下保安队长傻傻地愣在那里。怎么可能?难道刚才听到的真是鞭炮的声音?这年头的鞭炮怎么跟枪声一模一样?
  陶冉已经进了别墅。别墅的现状及其悲惨,屋子里到处都是弹痕,家具、电器、器皿全都中弹报废了。冯越靠在窗边的墙上,满头满脸的冷汗。
  陶冉坐在冯越旁边的地上,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冯总,看来吓得不轻,别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冯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陶董事长,你再晚来一会,说不定就见不到兄弟了。唉,还是这巨灵犬厉害,娘的,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我还害怕子弹不长眼,伤着了巨灵犬,老兵回来还不伤心死了。没想到这家伙比子弹还灵活,那帮孙子愣是打不着它,扑上去就是一口,一口一个,不留活口。”
  巨灵犬似乎知道冯越在夸他,小碎步地跑到陶冉和冯越面前,趴在两人身边,伸出舌头,呼着热气。冯越摩挲着巨灵犬的头顶,巨灵犬对这种奖励很是受用,眯起眼睛,把头趴在前爪上。陶冉问道:“也别光夸大狗,我的那些符兵难道就没起作用了?”
  冯越撇了撇嘴,道:“那些符兵看着倒是很威武,可惜打得不过瘾,只是把那帮混蛋打伤。远不如咱这大狗一口一个来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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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7: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刘若菡和法显也进了别墅,刘若菡扶起趴在地上的邱萌和钟莲,接着冯越的话道:“只靠伤人就制服对方,这可比杀人要难得多了。”法显也道:“善哉,陶施主是宅心仁厚,不愿多所杀戮。”
  陶冉笑了笑道:“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是抓鬼的,自然希望鬼越少越好,若是多杀一人,便可能多一个游魂,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几个人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别墅,惊魂稍定。陶冉后悔自己没在别墅外围的地煞阵做好布置,这才导致别墅被攻击。他上楼取出上次画符剩下的朱砂和毛笔,匆忙画了七十二张“刀枪箓”,派符兵贴在外围柏树的树端。这时,运送死者和伤者的符兵都已经返回。
  陶冉走出别墅,遥望方东区方向,心中默默与前往支援的绢人联络。从绢人的汇报看,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战况比别墅这边还要惨烈一些,那边不但有三义帮的匪徒,还有三十只大鬼带领突袭,好在这些匪徒是为了对付罗汉阵的水泥柱,所以他们没带枪,而是带着斧子、大锤。而陶冉这边有九十名绢人,更有大小相套的罗汉阵,完全克制住了敌人的进攻,但是也有十多个罗汉阵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陶冉默授这些绢人发动罗汉阵之法,命他们原地待命,在没有修复好罗汉阵之前,协助原来守阵的绢人,守好残破的罗汉阵,以免被再次破坏。同时命令他们把伤者送往医院,把死尸送往方东区公安局。
  一切都安排停当,陶冉疲倦地靠在桃树上。今天的经历真是令人大出意外,原来低调的阴阵忽然变得疯狂起来,他们已经开始明火执仗地与自己对抗起来了。而为他们当冲锋的并不是莲花会,而是个叫做“三义帮”的黑社会帮会。这么说起来,阴阵的实力远比原来设想的还要大。这时候还让冯越、钟莲、刘若菡、邱萌这些人牵涉其中,颇有不妥,陶冉希望自己能独自面对接下来的危险局面。
  “事情变得复杂和凶险了,要对抗这看不见的阴阵,我们需要考虑得更加周全。”轻柔的声音从陶冉身后传来,是刘若菡走出了别墅。
  陶冉道:“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危险的局面,这种真刀真枪的对抗,我觉得不再适合你们了。我想让你、邱萌、冯越和钟莲先回北京,等事情安定下来,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再回来。”
  “为什么呢?是觉得我们都不会法术,又弱不禁风?”
  “这件事终究是我们抓鬼人的责任,你们都是常人,本不应为此事冒险。”
  “那么Z市的市民呢?他们也都是常人,还不是一样要生活在这里?难道遇到危险,我们常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有的人可以轻松离开,比如我们,但是还有很多人无处可去,他们凭什么就必须要面对这样的危险?”
  陶冉无言以对,他只是觉得把刘若菡等人牵扯进来,总不是一件好事情。却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大套理论来。
  “若菡说得好!”陶冉回头一看,只见冯越、钟莲和邱萌都走出了别墅,冯越接着说:“即使若菡和邱萌不是本市人,有选择离开的权利,但是我和钟莲都是Z市土生土长的人,怎么有资格逃避呢?我们要做的,是和你一起去面对,法显禅师也不是本地人,还不是千里驰援,还搭上了十年的光阴。我是你的好朋友,怎么可能让你桃子一个人面对危局呢?”
  陶冉摇了摇头说:“可是现在太凶险,刚才袭击我们的人是市里的一个黑社会组织,鬼大多数只能在晚上活动,但是这些匪徒却是白天黑夜都能活动。晚上我们可以聚在一起,但是白天你们都要自己行动,我没办法保护。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冯越正色道:“桃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能在商场上混得开,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我们,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今后能保证我们晚上在别墅的安全,白天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疾风知劲草,在这种困难的时候,我们不能撇下你一个人。咱们是一条战线的战友。”
  刘若菡轻轻点了点头:“冯越说得不错,我们应该一起努力,组织甲子之祸的再次发生。”
  陶冉的心里一热,抓鬼的时间长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地脱离了人间,虽然还和常人交往,但总觉得和常人多了一层隔阂。但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些常人的心灵靠得很近。“谢谢你们。”这时候,似乎只有谢谢是最好的回答。
  “哼,你以为冯奸商是真的和你同甘共苦呀,他是舍不得这个发大财的机会。他这个总经理做的顺风顺水,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呢?”说话这么尖刻,一听就是冲天椒。
  冯越嘿嘿一笑,“是又怎么样?”
  邱萌又问道:“你说你能解决白天的问题,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解决?”
  冯越把牙一咬,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妈拉个巴子,这帮孙子敢打老子的黑枪,老子白道黑道一起上,分分钟搞掂这些龟儿子。你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无赖嘴脸,一露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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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混乱之城
  
  一间阴暗的房间里,看不到幽暗的光线从哪里来。
  房子里有七个人,人?或者说是七只鬼?因为除了那个坐在太师椅里的女人外,其余的六个人都是脚不沾尘。对的,他们都漂浮在空中。
  
  太师椅里的女人,穿着绿色的长衫,一头乌发披散在肩上,脸色煞白,看容貌,不正是那位曾经聚众围攻别墅的“芸使”吗?
  
  六个站在虚空中的人,穿着袈裟,颈带念珠,头上留着长发,是头陀的打扮。六名头陀背着长弓,斜挎箭囊,里面是一支支绿色的羽箭。
  
  当先一个头陀阴沉着脸,对女人道:“芸使,您与恩主早有约定,八红莲归您指挥,但是四青莲没有恩主的命令,不得擅动。您怎么……您怎么在恩主闭关时,擅自调动李青莲与劳青莲?您怎能违背约定?”
  
  芸使轻笑,款款道:“日虹行者,干吗这么认真?那姓陶的对我们步步紧逼,我们的损失这么大,眼看一个甲子又要到了,我现在不动,你让我们到时候怎么供得上阴阵所需?现在连雨樵子都被干掉了,难道真等到姓陶的小子来端我们的老窝吗?”
  
  日虹道:“不论如何,青莲使者是恩主的门徒,您怎么能私自调动?您违背盟约,恩主不会满意的。”
  
  芸使见他啰嗦不停,怒道:“怎么不能调动?那几个人哪个不是我收服的?要不是我的手段?他们能乖乖地听你们恩主的话?说起来盟约,你们的恩主答应我的万祺丹在哪里?这一等就是七百年,还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日虹身后一个头陀淡淡地道:“芸使何必动怒,待大功告成之日,万祺丹自然少不了您的。但一天不到手,我们还需要戮力同心,若自乱阵脚,那只会坏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日虹师兄其实也只是想提醒芸使,不要一时不慎,致乱全局。劳青莲那边,恩主去年就已经安排好了,您却为了争一时之气,调动李青莲、劳青莲的力量,这只会暴露我们的实力,让对手早做防备。”
  
  芸使冷哼一声:“日清,你少说这些怪话。调动劳青莲,是怕那东西落在公安局的手里;调动李青莲,是为了其他的行动做掩护,你知道我们今天收获了多少鬼魂?你们每天贪得无厌,可知我为了你们的消耗,每日是如何绞尽脑汁吗?而你们呢?居然杀了我两名红莲使者,而且还是在他们的衙门里杀人,这不是更加会暴露我们的实力吗?”
  
  日清道:“我们那才是迫不得已,哼哼,您教训的红莲使者,着实是不错呀。我若再不杀他们,他们恐怕要把我们都招出来了。您知道……”
  
  日清还要说下去,日虹伸手拦住他,说道:“日清,不得对芸使无礼!”又转身道:“芸使,请您息怒。我们风云际会,聚在一起,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待劳青莲计划成功,那鬼魂是不用愁了。若是一时供应不便,请芸使明言,我等自会收敛。另外,风使那边要请芸使多多督促,雨使的势力土崩瓦解,就要请风使多多努力了。此外,我已命恩主的五位家臣归您统御,但愿能弥补失去两位红莲使者的损失。”
  
  芸使见他主动示好,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哼了一句,不再说话。六名头陀躬身行礼,缓缓后退,隐身于黑暗中。
  
  这半年多来自己这边连损三名家臣,这可是历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恩主原带有六弟子,二十八家臣。七百年来不过折损了二十名家臣,没想到现在不过仅仅半年就接连损失了三名。而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红莲使者,也损失了两名。不用说,那两人的魂魄只怕也被这几个头陀分了。今早属下回报,说昨晚进攻罗汉阵的三十多只大鬼,竟然损失过半。七百年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的大败。
  
  想到这里,芸使狠狠地一拍椅子扶手,紧咬牙关:“陶冉,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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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三平心神不宁地带着张兵等人前往A市公安局的小会议室。自从知道了莲花会开始在Z市大动干戈,龙三平就没闲着,一通电话接一通电话地往回打。
  
  首先是打给静岗区刑警队——他的老部下,命令他们和巡警协商,请巡警加强对俊逸园和齐创集团所在办公楼的安全巡视。
  
  之后又和Z市刑警队的留守人员通电话,询问刘立通和范宏伟的验尸情况。但是尸检还没有完成,虽然没能听到尸检的结果,他却从市刑警队听到另外两个消息:第一,昨晚,Z市发生了多起恶性事故,方东区两辆载满乘客的公共汽车相撞、罗家岗区红岩影剧院发生大火、城北区一家餐厅的煤气罐发生爆炸……所有这些事故都引起了大量的人员伤亡。第二,搜索AZ高速公路的警员们已经收队,但是没有发现那六名接应警员的行踪。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故,让龙三平内心有点慌乱。没想到自己刚上任不久,就发生了这么多恶性事件。这莲花会似乎是一个马蜂窝,一旦捅一下,就飞出许多麻烦。
  
  刚走进A市公安局的大楼,就在楼道里看到拿着笔记本的宋时。龙三平连忙走上前:“宋老师,昨天晚上辛苦您了。”
  
  宋时回头看到龙三平,微笑着拍了拍他道:“辛苦什么,还不是应当的。三平,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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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7:32 | 显示全部楼层
龙三平摇了摇头:“唉,噩梦连连!”在这位老师的面前,龙三平觉得不用再掩饰什么。
  
  宋时理解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同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的心情都很沉痛,不过不能自乱阵脚,要稳定好心态。”见龙三平点了点头,他又说道:“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我刚刚收到,你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龙三平见他说得郑重,心里一紧,问道:“什么消息?宋老师,您别担心,我受得住。”
  
  宋时沉痛地说:“你们派来接应的六名同志找到了,”他缓了缓,又看了龙三平一眼,才接着说:“他们都牺牲了!”
  
  “什么?”龙三平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夜之间牺牲了九位同志,这怎么可能?
  
  宋时继续说:“今早,H省移动公司查询了这几位同志的手机信号,发现是从盘云岭A市和Z市交界一带地区发出的,我们的人在那一带沿公路找了三个来回,才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翻下山的警车。你们的六位同志都遇难了。”
  
  龙三平诧异地问:“盘云岭?那里离高速公路有好几十公里,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宋时摇了摇头:“我也想不通,走吧,我们先进去开会。一会巡查的同志就会回来,他会告诉我们具体情况的。”
  
  无奈之下,龙三平也只能跟着宋时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座了不少人,其中A市公安局长潘永年、刑警队长王彬都在座。见龙三平进来,两位领导都过来安慰了龙三平一番。潘永年安排龙三平坐在自己身边,今早潘永年刚跟Z市公安局的局长刘世林通过电话,这个老伙计一再让自己好好关照这个年轻的副队长,看得出,刘世林对这位得意干将是关爱有加。
  
  坐下后,宋时向龙三平介绍了在座的主要人员,包括检验科、法医科的领导,还有负责高速路口枪击案侦破的刑警。
  
  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潘永年清了清嗓子,会议室内的人都知道,这是局长要讲话的先兆,立刻安静了下来。潘永年环顾了一下,说道:“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所为何事,我想你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昨天发生在我市的恶性袭警杀人案件,是我市改革开放以来,性质最恶劣、情节最严重的一起重大案件,Z市兄弟局的三位同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匪徒袭击,这是我们工作上的重大失误。这么大一个恶性黑社会团伙盘踞在我们市,我们之前居然毫无察觉,这令我这个老刑警感到耻辱。知耻近乎勇,希望大家能以最大的勇气和努力,投入到这场大战中。咱们不说废话,李志,你来通报一下现场调查的情况。”
  
  李志是宋时的手下重案三组的组长,这次跟着宋时负责该案件的侦破,听潘局长点了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来,走到幻灯机前。他对窗户边的干警打了个手势,拉上了会议室的窗帘,会议室立刻暗了下来,李志打开幻灯机,犯罪现场立刻清晰地投影到墙上。
  
  李志说道:“昨晚发生在我市的案件,我们把它定名为‘四零七枪击案’,该案件发生在西角环岛,靠近AZ高速路口处。一共有三位Z市的刑警牺牲,坐在司机位置的同志头部中弹,该伤为致命伤,造成脑死亡,未发现其余伤口。倒在左车门的这位同志,全身中弹十发,其中致命伤为胸口的两枪,造成胸腔脏器完全被破坏。
  
  “最奇怪的是倒在右边车门的这位同志,他的身上中了二十三枪。根据创口检测,我们发现很多枪都是抵近射击,以至于伤口处留有大量火药痕迹,从痕迹学判断,射击距离不超过2米,最近的几乎是顶着他的身体开的枪,但是这些上全都不是致命伤。这位同志是因流血过多而死亡的,对于他的受伤情况,我们觉得可能是一个疑点。因为如果这么近距离射击,不可能打不到他的致命处。而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考虑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他们押解的李明山开枪射击,而李明山由于要躲避车外飞来的流弹,同时又急于要逃脱,所以在开枪时,慌不择食,随便开枪导致的。如果这种猜想是对的,那么我们就要考虑李明山的枪从何而来?”
  
  “请问,这种抵近射击的伤口一共有几处?”龙三平问道。
  
  “一共有九处。”
  
  “分布在哪里?”
  
  “两个膝盖、两个小腿、两个胳膊、两只手、还有……还有一枪打中下体。”
  
  “这不可能是李明山在慌乱中打中的,这是歹徒在泄愤。这位同志名叫周振,是我们刑警队的神枪手,我相信他是坚持战斗到最后的,因为他平时出警都会比别人多带两个弹夹,这是他一个不变的习惯。我猜想他一定在枪战中打中了多名歹徒,所以歹徒在他没有子弹的时候,最终将他包围,为了泄愤,这些歹徒就你一枪、我一枪地抵近射击,为的是惩罚他。”龙三平的分析让人豁然开朗,相比较起来,李志的分析确实不合逻辑。
  
  众人脑海中都出现了恐怖的一幕,众多歹徒手持凶器靠近弹尽的周振,周振虽然拼命地扣动扳机,但是手中的枪只能发出“咔嗒”的枪机声,歹徒们杀红了眼,把枪口对准周振的身体……
  
  这种想象让人怒火中烧,宋时低声骂道:“这帮王八蛋。”他对李志挥一下手,命令道:“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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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志也觉得自己的分析实在经不起推敲,在经过了短暂的尴尬后,李志换了几幅图片,又接着说:“现场一共找到了七百五十七发子弹,但是弹道分析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因此还无法统计出大约有几名歹徒。不过从现场提取的大量弹壳来看,不是我国境内警用、军用枪械配发的子弹种类,也就是说这些武器来自境外。从几位同志体内取出的弹头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又换了一张图片,接着说:“在现场还发现了四辆汽车轮胎的痕迹,经过胎痕比对,我们认为是两辆丰田面包,两辆南京依维柯。看起来这些歹徒很有可能就是用这四辆车作为交通工具。”
  “此外,我们还在这些胎痕附近发现了一些血迹,经过检验,初步推断是受伤的歹徒留下的。具体情况还要等待DNA检测结果。以上是我们在现场勘测的情况。”说着挥了挥手,让窗边的干警打开窗帘。
  潘永年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怎样开展工作?”
  李志答道:“目前的重点主要在三个方面,第一、枪弹,我们将通过弹道分析来确定歹徒的大概人数,同时追查枪的来历。第二、排查全市的丰田面包车和伊维柯面包车的情况。第三、继续在全市范围内排查诊所、医院,这一部分工作我们已经在做,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
  潘永年转头问龙三平:“三平,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龙三平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李志考虑的已经很周到了。我觉得工作量还是很大的,需要有个主次之别。我认为车的工作是首要重点,能帮我们缩小范围;其次是枪的来历,至于弹道分析,我认为可以慢慢来做,目前歹徒的来历对我们很重要,数量并不太重要。另外,我想问问是否找到了现场目击者?”
  李志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赶到的时候虽然有很多人围观,但是没有找到枪战发生时候的目击者。”
  “高速路的收费员呢?”
  “他们说当时他们一害怕,都缩在收费亭里,没敢抬头。有一个胆大的抬头看了看,但是当时天色昏暗、距离又远,只看到子弹飞来飞去,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过往的司机呢?”
  “这个……”李志答不上来了。
  龙三平道:“可以找一下枪战发生时间的高速公路口的录像,看一看有没有来往的车辆,这些车的司机就是目击证人。”
  宋时接着说:“三平说得很对,我也认为当时肯定有目击者。这场枪战持续的时间不短,声音又这么大,附近的居民肯定有好热闹的,多少会看到一些。李志,我认为可以把下一阶段的重点放在排查事发点附近的居民区,关于查车的事情,我们可以委托交通队先收集相关资料。”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干警走了进来,经过宋时的介绍,龙三平知道这是重案一组的组长郭挺。郭挺对龙三平点头示意。宋时道:“老郭今天负责去盘云岭查找那六位同志,老郭,你说说情况。”
  郭挺喝了口水,对潘永年和王彬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晚上十点,我们去H省移动公司,请他们帮我们锁定几位失踪同志的位置。他们很配合,特意把负责机站维护的几位工程师请了过来,但是很不幸,经过全面搜索,也一直没有发现那几位同志的信号。直到今天早上九点,我忽然接到了几位工程师的电话,说是其中一个电话号码出现了,经过他们的搜索,最终确定信号是从盘云岭刘家村到皇陵镇之间发出的。我们派出了两辆车,从不同方向来回在这一段区间寻找,最终在满桥湾的山路大拐弯处,发现了失事的两辆警车。”
  说着,郭挺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把相机连在笔记本电脑,通过投影仪把照片打在墙上。大家一看,只见一片蓬蓬的茅草中,前面是一片断崖,崖下两辆警车被摔得支离破碎。接下来的照片是一名爬出车外的警察,他满脸的血污,死亡的地点离警车有上百米。
  郭挺说:“从现场的迹象判断,这名同志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没有立即牺牲,而是清醒了过来。他是在奋力往上攀爬的过程中牺牲的。我们发现,这几辆警车摔落的地方,正好是移动信号发射站的死角,所以几位同志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而这位同志牺牲的地方,正好出了死角。因此可以说,这位同志用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为我们指明了出事地点。”
  龙三平问道:“老郭,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盘云岭?现场有没有什么迹象能够解开这个疑问?”
  郭挺道:“我们组其他同志还在事故现场寻找线索,我因为需要回市里汇报,另外需要找起重机去拉警车,所以先回来了,我掌握的线索还不是很多。你问的也正是我的疑惑所在,这个地点离市区很远,正好在两市的交界处,在一定程度上说是治安死角,而且离高速公路这么远,要说他们是迷路了,还真说不过去。我们准备接下来调来各个高速路出口的监视录像,看看他们是从哪个路口离开高速路的。”
  龙三平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三个字——“鬼打墙”,这么奇怪的事情,只能这么解释,看来这些鬼魅对公安局的动向了若指掌,看来局里有内奸的判断没有错。但是这些事情是没办法对A市的这些同事说明的,当警察的对于鬼呀神呀什么的,是非常反感的。
  潘永年道:“好的,你尽快调集起重机,把Z市同志的遗体拉上来。在侦破方面,三平,你有什么想法?”
  龙三平不希望A市的干警在鬼神这种无处着力的地方浪费时间,这方面陶冉才是行家,他希望A市把所有警力都放在枪击案的侦破上。龙三平想了想道:“老郭,我想请你仔细地勘查一下现场,看看警车坠崖是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如果确定是一起事故的话,那么我想重点还是应该放在A市的枪击案上面。虽然这六位同志为什么会出现在盘云岭,确实让人费解,但是A市这边是确实出现了犯罪行为。我们应该轻重有别。”
  王彬道:“三平分析得很对,我看就这么干。”
  潘永年也同意,他环顾四周:“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会就先开到这里。”
  这个短暂的通气会结束了,但是所有的情况都还不明朗。每一个与会者都被布置了大量的工作。龙三平对潘永年和王彬道:“潘局长、王队长,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确实出乎我的预料。昨晚,Z市也发生了很多案件,我怀疑这些都和莲花会有关,我需要尽快赶回去,那边也需要我。这边的案子就有劳A市这边的同志们了。”
  潘永年感叹道:“是呀,我今天早上和刘局长通了电话,Z市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些都和莲花会有关的话,那么这个具有邪教性质的组织,还真是社会治安的莫大威胁。至于这边的枪击案,这个你放心,这是我们职责所在,这里面还有三名公安干警的生命,对于这么疯狂的犯罪,尽速破案,我们责无旁贷。”
  龙三平和潘永年、王彬握手道别,龙三平现在是归心似箭,他急切地想回到Z市。宋时开着警车为龙三平等人开道,直到高速公路入口。宋时和龙三平都下了车,宋时道:“昨天晚上刚接你过来,今天你就要走。我本来还准备这次好好和你合作一次。”
  龙三平道:“宋老师,其实我原来也是想留在A市,和您一起侦破此案。但是,Z市也发生了很多案件,我也是无可奈何。据我判断,莲花会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A市,这次你负责侦破的这起枪击袭警案最终一定会查到莲花会身上。目前莲花会在Z市蠢蠢欲动,这说明我们已经触到了莲花会的核心部分。您在A市,我在Z市,虽然面对不同的案件,但其实是同一个大案,我们是异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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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宋时微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得有理!三平呀,这次我们的对手非常凶残,你要事事小心。另外,回去之后代我向老所长问好,这次案子破了之后,我回Z市看他。”
  龙三平知道他所说的老所长是自己的父亲,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握手而别。
  三辆警车飞速地向Z市开去。张兵开着警车打头,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龙三平闲聊:“老大,怎么这么匆匆忙忙地就赶回去?这边的案子还没破呢。”
  龙三平叹了口气:“这个案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破案的,我们要等下去,说不定要住上几个月。可是咱们抓的两个红莲使者却都死了,而且他们的死有很多疑点,这表明局里可能有莲花会的内线,昨天晚上俊逸园的别墅被人袭击了,桃子他们都有危险。我担心如果我不在,公安局不能给他们提供良好的保护。”
  张兵对昨天晚上发生在Z市的事情并不知情,听龙三平这么说,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敌人也太猖狂了吧?”
  龙三平道:“猖狂?他们在A市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猖狂吗?他们连警察都敢杀,别说桃子他们几个普通市民了。”
  “那你觉得盘云岭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真的是迷路吗?”
  “这我可要请教你了,你跟桃子这么久,抓鬼的本事应该学了不少,又是巡城鬼帅。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情和鬼有关呢?”
  “反正我觉得这事情多多少少和鬼有点关系,不是被鬼上了身,就是进了鬼迷阵。你还记得上次别墅被围,桃子一时冲动进了鬼阵吗?连桃子这么大本事,都会产生幻觉。更不要说一般的警察了。”
  “如果是鬼的话,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盘云岭呢?难道那里有什么……”
  “那谁知道呢,这就要问桃子了,我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了,龙老大,你说刘立通他们死得有疑点,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老大,怎么不说话了?”张兵转头一看,只见龙三平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四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远远地张兵已经能看到高速公路Z市的出口了。出高速路时的减速让龙三平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灯光下的道路,伸了个懒腰,问道:“老兵,我睡了多久?”
  “老大,你还真是累了,一直睡了四个多小时,这不,咱们已经回到Z市了。”
  龙三平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两辆警车,说道:“够晚得了,咱们还没吃晚饭呢,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馆子,走,我请客,大家好好吃一顿。”说着摸出手机,通知后面两辆车。
  开车刚转过两个街口,龙三平和张兵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街边的两栋大楼全都冒着浓烟,有的窗户玻璃被敲碎了,火舌喷卷着,大楼的外墙被浓烟和火舌燎得漆黑斑驳。几辆消防车同时搭起云梯,水枪里的水龙,刚碰触到大楼便蒸腾成滚滚的水汽。街上围着许多路人,惊恐地望着高楼。
  路被完全堵住了,根本无法通过。龙三平看到有足够多的消防车,看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对张兵道:“我们绕道走吧,别给消防队的兄弟们添乱。”
  张兵拨转车头,掉头从另一条道路绕过去。
  刚开了不久,只见前面闪着警灯,到路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几辆警车围着路中心一辆侧翻的大客车。往来不断的救护车说明着这里发生了重大的交通事故,闪光灯表明罗家岗区的交警们正在处理事故现场。
  张兵无奈,只好再次调转车头,又寻一条路绕行而过。
  转过一个街角,忽然听到“哐啷、哐啷”砸玻璃的声音。龙三平和张兵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家已经关门的百货公司,几十个小混混手持棍棒,正在砸百货公司的橱窗。这件事可不能不管。张兵猛地刹车,两人迅速地从车里下来,龙三平拔出手枪,高喊道:“住手,我是警察,把手放到头顶。”
  小混混们一愣,都盯住了龙三平和张兵,忽然有人一声喊:“就两个条子,大家一起上,废了他们!”
  龙三平和张兵听他这么说,都大吃一惊。两人同时回头看去,小混混所言不虚,后面的两辆警车居然没有跟上,这宽阔的道路上居然只有自己一辆警车。
  再回头,只见几十个小混混已经举着棍棒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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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污鬼
  龙三平对张兵道:“尽量不杀人,别打要害处。”说着向天鸣枪,高喊道:“放下凶器,否则开枪了。”
  凶悍的混混们根本没听他的警示,照样呼喊着向龙三平冲过来。“砰”,枪声响处,一名混混应声而倒,张兵开枪了。
  剩下的混混仍然不知死活地往前冲,龙三平无奈举枪,“砰、砰”枪声不绝,龙三平对张兵道:“向警车靠拢。”两人一边射击,一边后退,躲到车旁。一会的功夫,混混们倒了一片。
  但是龙三平和张兵的手枪同时没子弹了。两人昨晚离开公安局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激烈的枪战,所以都没带备用弹夹。更想不到的是,这帮混混居然悍不畏死,面对手枪都不退让。二十多名混混手持棍棒,眼看就冲到眼前。张兵迎上前去,顺势让过最前面一人的铁棍,左手抓住棍子中间,右手一敲对方的虎口,已经拿下了铁棍。反手一棍,将这小子敲晕在地。
  龙三平那边也和几个混混打在一起,这些混混根本没什么招式,空门大开,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龙三平刚撂倒两个混混,忽然腰上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身后一个混混趁机击中了龙三平的后腰。龙三平腿一软,扑通坐倒在地,与他缠斗的三名混混齐举棍棒,向龙三平头顶砸来。
  张兵见龙三平势危,大喝一声,反手将铁棍凌空扔出,铁棍像一把标枪一样,带着呼啸猛插入一个混混的脑袋,趋势不竭,穿过这个混混的头,又击中了另一个混混,两人同时倒地。龙三平就地一滚,躲开第三人的棍子。
  张兵飞脚踢翻两人,纵身跃到龙三平身边,一拳将追赶龙三平的混混打翻在地。他毕竟是特种兵出身,近身短打比龙三平灵活得多。
  张兵扶起龙三平,龙三平喘着粗气道:“上车,撤。”
  龙三平就近坐到了驾驶室,张兵钻到副驾驶的位置。车刚打着火,混混们已经杀到。当先的混混一棍子抡到。“哐”,挡风玻璃被击碎,碎成细片的玻璃还沾在背胶上,没有碎裂,龙三平眼前一片茫然,什么都看不到。“哐”,驾驶座位旁的玻璃也被敲碎,铁棍顺势砸了进来。龙三平手脚并用,左手换档,脚下抬离合,踩油门,右手已经抓住了铁棍,手上使劲,一把将棍子夺过,又猛地往外一击,铁棍将他原来的主人击倒在地,跟着左手松开手刹。车子呼啸着蹿了出去。
  只听前方几声闷响,估计是挡在车前的几个混混被撞得飞了起来。龙三平把铁棍扔出去,对张兵喊道:“砸碎玻璃。”张兵缩起身子,把两只脚伸出去,用尽全力向挡风玻璃跺了两脚,一整片碎玻璃终于摆脱了束缚,向前掉去。
  眼前豁然出现了一堵高墙,原来这条路前方是一个丁字路口,龙三平用力太猛,车子已经冲过路口,向着对面的一堵院墙冲来。龙三平猛踩刹车,刹车片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嘶叫,“吱……”,但是距离太短,警车还是没能停住,一头撞在墙上。
  巨大的惯性,把两人从车里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又摔在车子的引擎盖上,最后滚落在地。龙三平和张兵被摔得眼冒金星,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只听不远处的呼喊声,原来那帮混混还在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
  车子把围墙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张兵翻上引擎盖,俯身抓住龙三平,把他拉了起来,说道:“老大,这边走。”
  两个人从引擎盖前方的豁口跳了下去,往前跑去。
  围墙里都是废铜烂铁,有废旧的汽车,还有一些废弃的工业设备,支支丫丫地不规则地摆放在那里,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跑了一阵,听不到后面追赶的声音了。龙三平站定,扶着腰,大口喘着气。张兵搀着他向前走。一直走到另一面围墙,找到一个小门,门上了锁。张兵从旁边捡来一根铁棒,在锁头上一别,手上使劲,铁锁应声而断。
  龙三平拉开铁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前方一百米的距离,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深几乎数百米,直径也将近五百米。坑的周围全是杂物、垃圾。坑内四壁也都是垃圾组成的。
  龙三平一愣:“这是什么地方?”
  张兵心内一紧,这地方好熟悉,自己不久前曾经来过,脑海中映出一些残破不全的记忆。他想了片刻,脱口而出:“仲坪垃圾场。”不错,半年前,陶冉进山的那段时间,自己追几只小鬼,便来过这个地方,可是之后的事情就全不记得了,醒来时陶冉已经回来了。据说自己是被人所救,但是救自己的人又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后来陶冉严禁自己再来仲坪垃圾场,可是没想到,今天莫名其妙又跑到这里来了。
  龙三平不解地道:“怎么会到这里的?仲坪垃圾场离高速路出口很远,就算我们绕了些路,也不会跑这么远呀?”龙三平向四周看了看,向张兵问道:“老兵,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兵道:“空无一人。”
  龙三平道:“不错,刚才一时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觉得很不对劲。刚才那条路怎么会一个行人、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而且四周的居民楼都黑着灯,所有的店铺也都关着门。这……这似乎很像我们当年夜闯花市大街的情境。”
  张兵正要答话,忽觉体内三个鬼使都不安分起来,似乎三个鬼使都要出来。他张开嘴,三团金光从他口中飞腾而出。绕着他和龙三平的头顶盘旋着,经过半年的修炼,三名鬼使实力大增,金光日盛。三名鬼使都不再是三年前光溜溜的小娃娃了,全都修炼出一身金甲,每人手持一只小小的金色斩鬼剑。
  姜独上前抱拳禀报:“鬼帅,这里鬼气森森,似乎众鬼布阵,此地不宜久留。”
  张兵道:“老大,我也觉得这里不对劲,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刚才那帮混混八成是鬼上身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流氓混混。不过和鬼比起来,他们毕竟是人,我刚才不想用法术对付他们,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我派鬼使开道,保证摆平他们。”
  龙三平刚要说好,却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两人转头一瞧,只见周围不知何时居然围满了黑色的鬼影,将两人围在当中。所有的黑影似乎都穿着邋遢的长袍,看不到四肢,只有一张张诡异的脸露了出来。
  当先一个,比其它的都高出两头,似乎是首领。他当先走出来,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看着张兵道:“你这小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上次被你逃脱,嘿嘿,这次恐怕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张兵心知不好,挡在龙三平身前,听这老鬼的口气,似乎上次自己就是着了他的道。张兵心中一凛,看起来今天很难全身而退了。他凑近龙三平道:“龙老大,一会我和鬼使去缠住他们,你原路返回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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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8:51 | 显示全部楼层
龙三平道:“不成,咱俩来时同来,走时同走,我不能扔下你。”
  张兵急道:“你留在这里没用,这些鬼怪,你对付不了,我还得照应你。”
  那个阴恻恻地声音嘿嘿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像刀子割在玻璃上一样,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奉芸使之命,今天二位哪一位都走不了。你们不必推来让去,这就都随我污鬼王去吧。”
  张兵怒道:“你这老鬼,以为我怕你吗。”说着运起真气,双拳推出,一道罡风呼啸而过,吹得那些污鬼的衣衫如猎猎风中的旗子一般。几个站在前面的污鬼受不了罡风,竟像蜡像遇到火焰一样,融化在空气中。
  污鬼王嘿嘿一笑,向后退去,口中哼出一阵奇怪的怪啸。两侧的污鬼一齐涌上,挡在污鬼王身前。张兵喝道:“姜独、角龙、辰素,保护龙老大。”一边说着,一边冲向污鬼。众污鬼齐伸手来拦。
  张兵一伸手抓住两名污鬼,运力一吸,两只污鬼瞬间被吸瘪。但是张兵吸得虽然快,也挡不住入潮般的污鬼。三只污鬼扑向张兵,一个跃起扑向张兵的头顶,另外两名一个锁喉,一个缠臂。
  张兵受过标准的特种兵训练,身手敏捷,怎么会被这种擒拿术制住。他一矮身,躲过头顶的污鬼和锁喉的污鬼,左臂一转,已经将第三个污鬼圈在腋下。若是一般人是无法制住鬼魅的,但张兵经过陶冉的传授,鬼魅对于他来说就如有形有质一样。这污鬼被他圈住,就动弹不得。
  张兵正要吸走他的魂魄,却见这污鬼一转头,张开大嘴。一阵刺鼻的恶臭传来,张兵立刻头晕脑胀,直觉天地晕眩,耳朵鸣叫。他一甩手将那污鬼甩开,另两个污鬼又冲了过来,他们学了乖,也是张开大嘴冲过来。一个带着臭鱼烂虾的臭味,另一个是植物腐烂的臭味。张兵被这臭味所扰,节节败退。
  这边龙三平已经被围,龙三平对这些污鬼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几个回合就被众污鬼打倒在地,姜独等三名鬼使,左右抵挡,总算暂时护住了龙三平。
  污鬼虽多,但都没有武器。而鬼使已经修炼出斩鬼剑,这斩鬼剑经过每天朝阳的元气炼就,污鬼避之唯恐不及。多亏这三件神兵,三鬼使才支撑到现在。
  张兵强忍臭气,终于使出格斗绝招,分别锁住三个污鬼,吸了魂魄。这三个污鬼都是众污鬼中的头目,众鬼见张兵神勇,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张兵得空,冲到龙三平旁边,立掌如刀,劈退两名污鬼。
  那指挥的污鬼王不断吆喝指挥,众鬼重整阵型,向被围在中间的两人三鬼使压了过来。三鬼使拼命抵挡。斩鬼剑舞得如同风车一般。龙三平已经站起身来,他拉了拉张兵的衣袖,靠近张兵道:“老兵,你看鬼使的剑。”
  张兵刚才一直在注意四周围过来的众鬼,一旦有污鬼突破了鬼使的封锁,张兵立刻上前,用吸鬼大法将其消灭。听到龙三平提醒,这才向鬼使看去。只见三鬼使的剑上已经沾染了斑斑黑点,象墨汁一样,原来金黄色的光泽也越来越黯淡。看了一阵,张兵发现,每多劈一个污鬼,那黑色就多一份。张兵心中一惊,莫非这污鬼有毒?张兵连忙运气,果然觉得内力运行滞怠,不如平时灵转,胸口、丹田等大穴,更感觉有些郁闷。张兵已经接连吸了将近三十名污鬼的魂魄,如果这些污鬼的魂魄有毒,只怕中毒已深。

  龙三平也想到这一节,心中一沉,对张兵道:“老兵,你不要管我了,赶快杀出去。”
  张兵摇头道:“老大,把你扔在这里,那不是羊入虎口吗?不成。”
  龙三平怒道:“咱们都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你杀出去还能通知桃子,让他早作准备。”
  张兵仍然摇头,语气坚定:“老大,你就不用废话了。把你扔下,我自己跑,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咱们要死死在一处。”
  龙三平气得青筋直跳,还要训斥张兵。张兵却不等他训斥,又纵身杀入群鬼中。
  他刚才想到自己恐怕已经中毒,已经心凉了半截,自己杀出重围的想法不是没想过,但是一转念间,就自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张兵为人木讷内向,不论在学校、在部队,还是在刑警队,都没多少朋友,更不会和别人搞好关系,因此从来都是吃不开的角色。但是从小到大,除了在部队的那一段时间,其余的时候,龙三平都像大哥一样罩着自己。龙三平是一个宽厚、正直的人,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看不惯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而在张兵眼里,龙三平就是正义、关爱、友情、甚至亲情的化身,是自己崇拜的偶像。人总是自私的,因此,在这危急时刻,张兵还是冒出了一丝独自逃走的想法。但是同时,人也总有自己在乎的原则和立场,所以,这个念头又立刻被张兵抛到九霄云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他不但是背弃了兄弟,更是背弃了自己的理想。
  张兵大吼着冲入重围,运足了真气,双手就像两个吸尘器,凡是接近他的污鬼,都被他瞬间吸入体内。这种打法无异于饮鸩止渴,龙三平想阻拦,可是自己对于这些看得见、摸不着的污鬼,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
  张兵一路杀过去,他想在自己还能控制真气的时候,杀到那指挥的污鬼王身边,如果能吸了那污鬼王的魂魄,这些污鬼群龙无首,说不定就会溃退。那污鬼王冷冷地笑着,并不逃开,似乎就等着他杀过来。
  张兵杀到污鬼王跟前,众鬼见他直奔自己的统帅,都纷纷涌了上来,这样一来,三鬼使的压力便减轻了许多。张兵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符,这是前几天陶冉画符的时候,张兵看着好玩,从陶冉那里拿来的三张“震鬼符”,他见众鬼杀近,右手持一张符,向自己和污鬼王中间一掷,震鬼符立刻生效,以张兵和那污鬼王为中心,形成一道圆形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震开。
  几个冲得很近的污鬼立刻便被震得魂飞魄散了,其余的污鬼,也都被震得东倒西歪。那污鬼王浑身的黑袍被冲击波吹得如风摆扬柳一般,但是却稳稳地站住。他看着张兵,桀桀怪笑道:“你这小子,上次就败在我的手里,怎么还不知死?乖乖地降了我多好?送你去给芸使做生宅,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兵怒道:“我乃巡城鬼帅,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还不速速受死?”
  污鬼王道:“要说死,我早就死了,你让我这百年污鬼王还怎么死?哈哈哈哈。”笑声中,也不见他怎样动作,瞬间就侵入张兵近前,右手伸出,一只枯瘦的鬼抓,直向张兵头顶抓来。张兵一矮身,躲过一抓,右手戟指向污鬼王肚腹中点来。污鬼王肚子一缩,整个身子以胸口为转轴,胸口以下的身体竟然象折叠椅子一样向后折了起来。
  这种变化张兵见所未见,愣了一愣,只见污鬼王已经凌空一个翻身,到了张兵背后,一脚向张兵的后背踢来。张兵反应极快,反手一个揽虎尾,抓住了污鬼王的左脚。污鬼王见势不妙,口中呼啸。几只污鬼冲上前来,扳住了张兵的手脚。
  污鬼王凌空又一个转身,右脚一点张兵的左臂,张兵被众鬼拉住,无法闪躲,只觉一股透骨的寒意袭来,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臂传上来,一直传到腋下。张兵下意识地一松手,污鬼王已经脱出了被抓的脚。
  张兵大怒,甩手又是一张震鬼符,将众鬼震退,又纵身向污鬼王追去。那污鬼王一抖袍袖,兜头向张兵头顶罩来,张兵一拳击去,但是袍袖轻软,根本不吃力。张兵一躲,头躲开了袍袖,但是整个左肩都被污鬼王的袍袖缠住,软软的袍袖忽然变成了钢丝一般坚韧,将张兵拖向污鬼王。张兵右手变拳为掌,使出手刀,凌空劈下,袍袖瞬间断裂,断裂处如黑烟般散入空气中。
  张兵的左臂恢复了自由,立刻乘胜追击,欺近污鬼王,双拳齐出,直袭污鬼王的头、胸,忽觉胸口一疼,立刻浑身乏力,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双拳再也无力打出,双腿一软,“咕嗵”跪倒在地。
  污鬼王桀桀鬼笑,说道:“你道我这污鬼之毒可以小觑吗?老实告诉你,这便是你巡城鬼帅的克星。你吸得越多,毒气便越多,你越发力,毒气便越容易发作。”
  张兵道:“我上次也是因此被你制住的吗?”
  污鬼王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你都不记得了?嘿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年纪轻轻,如此健忘,可不是好事情。嘿嘿,这一招可是我的新发现,上次嘛,你是栽在芸使的手里了,我不过敲了敲边鼓罢了。”
  张兵又问道:“上次你们既然已经抓住了我,为什么又放走我?”
  污鬼王欲言又止,道:“那是芸使的事情,到时候你去问她好了。”说着迅速靠近了张兵,一把将张兵拎了起来,张兵想要反抗,但是四肢乏力,竟然不能如愿。只听污鬼王道:“芸使不过需要用你做生宅,留你七魄便是。你这三魂嘛,还是让我先享用了吧。嘿嘿,四弟、六弟、八弟。三哥替你们报仇了。”说罢,就伸手向张兵头顶抓来。
  张兵忙道:“你也是八家臣吗?”他听污鬼王说什么四弟、六弟、八弟,脑子灵光一闪,想起陶冉对他说过的八家臣的事情,顺口问到。
  污鬼王冷笑道:“你也知道八家臣的名号,那也是今天的名号了,当年我们兄弟乃是二十八家臣。哼哼,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不错,我就是二十八家臣的老三,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三个兄弟就是废在你们手上。今天取你三魂,也算报应不爽。”
  张兵虽是木讷之人,但是当此生死关头,却也变得言语便给,说道:“等一下,你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但是我告诉你,你的老四、老六废在我们手里,那是不假,那叫做替天行道。但是你们老八却不是我们害的,这你可要分清楚,不要冤枉我们。”
  污鬼王一愣:“不是你们害的?那还会有谁?哼,别想蒙我,老六和老八一起行动,却都魂飞魄散。老六是被你们废了,那老八自然也是你们下的手。”
  张兵道:“我说不是就不是,我告诉你,你们老八是被一支绿色的箭射死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准备放了他,谁知道却被射死,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绿箭?六天弓?怎么会是他们?”污鬼王喃喃地低语道。
  张兵诱他说话,不过是换取时间,他暗暗积攒力量,努力压制住体内不受控制的内力和胸口的疼痛,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左手。此时见污鬼王分神,忽然大喝一声,左手猛地拍出,将最后一张震鬼符贴在污鬼王的脸上,贴上后,老兵害怕符纸脱落,仍不放手,而是死死地按在污鬼王的脸上。
  污鬼王立觉危险,将张兵向地上摔去,另一只手伸到面前,想将震鬼符撕掉。但是震鬼符已经起了作用,“轰”地一声闷响,污鬼王的脑袋被炸成碎片,碎片在空中瞬间散成黑雾。污鬼王的身子还站在那里,但是从脖颈开始都变成一丝丝一缕缕地烟雾,这种趋势逐渐向下蔓延。
  张兵被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到污鬼王的残躯象个大蜡烛一样矗在那里,觉得好笑,但是腿一软,又摔倒在地。
  众污鬼群鬼无首,立刻慌乱了起来,三鬼使带着龙三平向张兵这边杀过来。辰素一马当先,姜独护着龙三平,角龙断后。忽然一阵风起,一个黑影子冲了过来,一个黑袍的白面青年出现在众污鬼中,他大喊道:“众污鬼不得惊慌,我受芸使之命,现接任污鬼之王,你们听我号令,截住他们。”说着向龙三平等人一指,众鬼平素经常见他与污鬼王来往,知道他身份不寻常,现在听他如此说,立刻如奉圭臬。一起涌上,挡住三鬼使和龙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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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3 06:5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青年缓缓走近张兵,露出阴邪的笑容,说道:“你倒还真是个人物,居然施毒计害了我三哥,不过今天你须逃不过了。”他伸出手来,抓向张兵的脑袋。
  张兵急中生智,又问道:“你也是八家臣?那你又是排行第几?”
  那青年抬头想了想,缓缓道:“八家臣?嘿嘿,当年可是二十八家臣,现在被你害得已经是四家臣了。我排行第几?好像是二十五吧,唉,记不得了,七百年过去了,谁还记得那么多事情?”
  那青年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张兵,又说道:“你还想用缓兵之计吗?哼哼,就让你多活一会,先收拾了你的那位大哥再说。我也让你尝尝兄弟被杀的感觉。”
  说罢,那青年长身而起,一声长啸,向龙三平扑去。张兵大急,喊道:“姜独,护住龙大哥。”姜独和龙三平被层层污鬼围住,多亏姜独挡住了污鬼的进攻,但是姜独也是强弩之末,斩鬼剑上已经变得乌黑,而且异常沉滞,几乎挥舞不动。那青年从空而降,其势迅捷,姜独被众污鬼缠住,竟没有办法援救龙三平。
  眼看那青年的爪子就要抓到龙三平,忽然一支黑乎乎的小剑直削过来,砍向那青年的脖子,竟是围魏救赵的招式,赶来援救的正是辰素,他见龙三平危机,拼死越了过来。那青年无奈中,回抓一把抓住斩鬼剑,向身后一甩,喝道:“哪里来的小鬼,滚开。”辰素象个金色的球一样被甩得飞了出去,一连在空中几个翻滚。
  那青年又是一掌拍向龙三平,这一掌迅猛无比,眼看龙三平就要命丧掌下。忽见金光一闪,那青年只觉得一股半阴半阳的醇正力量挡住了自己的掌力,他掌心力量一吐,阴劲喷涌而出,一阵如同水波一般的气浪在空气中荡漾,金光在这柔和的气浪中立刻暗淡无光。角龙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摔在龙三平身边,原来他见龙三平危急,居然丢弃了沉滞的斩鬼剑,和身扑了过来,用背脊替龙三平挡了一掌。
  龙三平只见角龙浑身的金光渐渐褪去,眼睛紧闭,已受了重伤。龙三平伸手抱起角龙,心中既感激又愧疚,想不到这些老兵手下的鬼使居然能如此舍身相救,而自己五尺男儿面对这些鬼魅,却无能为力。他转过头,瞪圆了眼睛,怒视着那青年。
  那青年飘浮在空中,阴沉沉地道:“挡我道者,只有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他运足功力,向着龙三平再次俯冲下来,他一连两次被两鬼使阻碍了行动,心中早已恼怒至极,这次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双拳同时击出。龙三平抱着角龙,心中一凉,心道:“想不到今天居然是我的死期。”
  张兵隔着老远看到辰素、角龙接连受伤,接着龙三平就命悬一线,他肝胆俱裂,拼足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向龙三平跑去,但是众污鬼就像一团团污泥水草一般,将他死死缠住。张兵觉得自己向被打了麻醉针一般,浑身都脱了力,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三平毙命于青年的拳下。他愤怒地高声喊叫着,这似乎是他现在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忽然一阵飞沙走石,所有的污鬼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接着一道红光闪过,像是天边闪过的一道闪电惊雷。红色的光芒一瞬间几乎照亮了天空。张兵失了污鬼的纠缠,摔倒在地。
  风住时,张兵抬眼再看,他惊喜地发现龙三平并没有死,而是好好地站在那里,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辰素和姜独。
  就在他们与那青年之间,站着两个人——陶冉和法显。

  第二十二章  罗汉发威
  陶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装修的工人已经离开,别墅里也亮起了灯。陶冉的身上盖着一块毛毯,不知道是谁盖在自己身上的。
  陶冉拿起毛毯,伸了个懒腰,向别墅走去。别墅的客厅里,冯越和钟莲在看电视,邱萌和刘若菡正在上网。钟莲看到陶冉走进来,连忙站起来。她和冯越的关系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但是她却不能像冯越对陶冉那样随便,总还是感觉陶冉是自己的老板。
  陶冉冲她点了点头,笑道:“你坐呗,干嘛这么客气,你看二马,从来当我不存在的。”
  冯越看着电视,搭腔道:“怎么能当老板不存在呢,我是在关心本市大事。唉,这几天的事故还真是层出不穷。你瞧,罗家岗区又出事了。”
  陶冉知道他们在看新闻,说道:“肯定又是莲花会和三义帮的那帮家伙。对了,这毛毯是谁帮我盖的,多谢了。”
  邱萌笑嘻嘻地说:“还能有谁?当然是温柔、善良、周到、细致的刘小姐了。”说着,还冲陶冉挤了挤眼睛。
  陶冉脸一红,对刘若菡道:“若菡,谢谢了。”
  刘若菡嫣然一笑,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多事之秋,大家互相照顾是应当的。”
  冯越笑道:“若菡,你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我。”
  钟莲抡起右手,给了冯越一个脑后摘金,叱道:“喂,除了我,你还要别人关心呀?老实交待,你还想让谁关心?”
  冯越苦着脸道:“咱们在开桃子的玩笑,你干嘛转移活力。”
  几个人嘻嘻哈哈正在打嘴架,忽听楼梯处咳嗽声响,是法显走了下来。这个大和尚虽然慈祥和蔼,却不怒自威,几个人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收起了玩笑。
  陶冉上前几步,施礼道:“禅师,罗汉阵损失如何?”
  法显道:“我今天把方东区的罗汉阵全面检查了一遍,共有十七座罗汉阵受损。幸亏你的绢人去得及时,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其余的罗汉阵才来得及联袂发动,一举将进攻的大鬼擒获,估计那些协同的歹人们也损失不小,我看许多罗汉阵旁都有斑斑血迹。”
  说着拿出陶冉交给他的“拘魂囊”,道:“这些大鬼都已经收了进去。”跟着又拿出三只破损的绢人,道:“这三只都是守阵的绢人,其护匣破损,实体都受了损坏。”
  陶冉接过拘魂囊和绢人,道:“这些绢人毕竟修炼时间短暂,功力还不纯熟。没关系,我给他们修补一番,稍后便能重新派上用场。”
  法显道:“贫僧担心罗汉阵没有守护,因此擅传旨意,替施主命令那些救援的绢人,先不要回来,帮着看守罗汉阵。”陶冉道:“但凭大师指挥,那些绢人颇有灵觉,我已经向他们告知了大师身份,您只管指挥就是了。”
  法显点头道:“施主的这些绢人果然是巧夺天工,照此修炼下去,真有修成肉身的可能。日后若有机会见到飞尘道长,我定用佛家功夫与道长交换此法。”
  陶冉笑道:“好的,此间事情一了,我一定陪大师同上青城山。”
  法显笑着点了点头,连声说好,接着又道:“今天我在方东区巡查的时候,只觉罗家岗区的方向鬼气纷纷,有些异动,不知阴阵在酝酿什么动作。”
  陶冉道:“嗯,仲坪垃圾场就在罗家岗区,现在那里可能是阴阵最主要的鬼魅来源。待我们整理好方东区的罗汉阵,下一步就要荡平这个垃圾场。上次老兵就在垃圾场吃了大亏,我们也要小心对待。”
  刚说完,陶冉就感觉到一阵振动波传来,这种振动波是自己的“震鬼符”特有的。陶冉心中一紧,这种震鬼符只给过张兵,也只教过他应用之法。那么这个使用震鬼符的一定是张兵了,他不是陪龙三平在A市吗?难道他提前回Z市了?
  陶冉不及多想,对法显道:“大师,张兵可能有危险。我要去营救。”说罢转身就往别墅二楼跑去。别墅里的几个人忽然听他这么说,都不知道他的感觉来自何处,冯越站起身来,刚要问陶冉,却见陶冉已经一溜烟上了楼。
  过了一会,陶冉背着背包从别墅二楼跑了下来,他刚到楼下,又感觉到一次明显的振动,看来张兵又使用了一次震鬼符。若非形势危急,张兵不会连续使用震鬼符的,陶冉心中着急,已经顾不得太多,手掐法诀,默念几句,向前一指,喝道:“疾”。一道红光从他胸前飞出,正是月魂,月魂转眼变成一块红色圆盘,陶冉跃上月魂,从别墅的窗子穿了出去。向着罗家岗区方向飞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邱萌愣愣地道:“乖乖,桃子大师好厉害,居然会飞。冯越大哥,你跟桃子大师好好求求情,让他也教我学飞。”她为了学会飞翔之术,居然一改往日“冯奸商”的叫法,称呼冯越为大哥。
  正说着,忽听法显道:“你们不要出别墅,我去助陶冉一臂之力。”说着一抖袍袖,飘飘荡荡如风飘柳絮般飞了出去,虽然看起来轻松写意,速度却丝毫不慢。
  邱萌又张大了嘴:“冯奸商,你不用跟桃子说了,我不跟桃子学了,我要跟老和尚学。”
  陶冉在飞行途中又感受到了第三次振动,看来自己给张兵的三张震鬼符都已经用了,张兵那边的情况一定危急万分。陶冉默念口诀,召唤守护罗汉阵的六十名绢人,除了守阵绢人损毁的三个罗汉阵需要两名绢人守护,其余的二十七座罗汉阵各调回一名绢人。
  命令发布后,陶冉运足真气,催动月魂,飞速前进。忽然感觉身边有一阵轻风拂过,陶冉转头一看,只见法显正在自己身边一同飞驰。
  将近垃圾场时,陶冉和法显已经远远看到垃圾场群鬼围攻的景象。那黑衣青年的一掌正要拍下,陶冉脚下用力,向上跃起,手指指向前方,大喝一声:“疾”。月魂没有了陶冉的重负,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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