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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3 07: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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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这种情况,陶冉自己是想不出任何办法的。他对许长辉道:“小许,你有什么办法吗?”
许长辉愁眉不展地沉思半晌,最终道:“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凡是参与采矿权的人员都受到了调查,包括任副市长在内,现在我们家老爷子亲自负责对任副市长的审查。”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们也并非没有转机。虽然咱们是朋友,但是在这次矿权的转让过程中,不论是我还是任副市长,都是清白的,没有任何徇私之处,这一点,咱们都心知肚明。所谓邪不压正,我们是经得起审查的。而有些人嘛,那就不见得了。”
陶冉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
许长辉道:“桃子,你还记得那次咱们进山区勘测的时候,江维提到的矿山矿难事故吗?”
陶冉点了点头,许长辉接着道:“我不是专管这方面事务的,但是对这件事情也多多少少有点耳闻。这件事情最终不了了之,确实让人有些费解。江维所说的恐怕并非虚言,魏副厅长在里面一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魏副厅长的根基不浅,很难有人能扳倒他。可是既然这一次他已经把我们逼到墙角了,那我们也不得不背水一战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情是魏副厅长负责的,要最终解决还需要从魏副厅长这里下手。”
说着,许长辉转过头对冯越道:“二马,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传言收集起来,原原本本告诉你,你若能从中找出魏副厅长的马脚,那么我们就变被动为主动了。我会利用有效的管道将你找到的真相报告给上面,那样的话,魏副厅长只怕也要自顾不暇了。”
冯越笑道:“小许,你这招围魏救赵的计策真是高明。嗯,这样吧,你尽快准备材料,准备好了马上给我,我一定能把这位副厅长查个底儿掉。我现在要先回公司和公司的高层们开个会,要安排他们去给各个银行去做安抚工作,还要把停工矿山现场的安全工作抓起来,尽可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点。”说罢,冯越当先起身,和钟莲一起走出了别墅。
又随意聊了几句后,许长辉也起身告辞,这就准备去找当年矿难的当事人,搜集相关的传言。
陶冉和刘若菡、邱萌一起送许长辉出了门。陶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小许,这位魏副厅长是个什么来历?”
许长辉不知道陶冉为什么会忽然有此一问,“她原来是咱们市的地矿局长,大约是六、七年前升迁到省厅,作为个女人,能升到如此的位置,那也是咱们省官场上的佳话。听说省里对她非常器重,马上要升她做省地矿厅厅长,今后还有可能进省委领导班子。”
“这个魏副厅长是个女人?”
“是的,怎么了?”
“这个魏副厅长叫什么名字?”
“魏嵩淳,魏国的魏,嵩山的嵩,淳朴的淳。”
“魏嵩淳,魏嵩淳……”陶冉轻轻念诵这个名字,忽然眼前一亮,“魏嵩淳,宋春?”
许长辉没有听清陶冉在说什么,问道:“怎么?”
陶冉看了看许长辉,轻声道:“小许,你还记得‘宋春’这个名字吗?”
许长辉似乎一时想不起来,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有点迷茫。陶冉有点了一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忘记了十年前在花市大街旁边的留园路,咱们遇到的事情了?”
这句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十年前那个夜晚的事情一瞬间又重新占领了许长辉的脑海,他一愣,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难道魏副厅长也和阴阵有关?难道她是莲花会的人?”莲花会和阴阵的事情,许长辉也隐隐约约地从冯越、龙三平那里听来一些。现在又想起“宋春”这个名字,马上就把这些联系了起来。
陶冉皱着眉头,说道:“恐怕正是如此。”
“那怎么办?”
“不管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宋春,但既然他是针对我们而来,那我们还是必须扳倒她。收集资料的事情,你必须抓紧,尽快落实,如果能抓到真凭实据,那么我们就能以攻为守了。”
芸使坐在高椅中,神态平静,和往日不同,今天居然是男人的打扮。她的云髻变成了一顶尊贵的高冠,冠上描着金色的云纹。身上则穿着深褐色滚金线的长袍,长袍极长,遮住了双脚。
芸使正端着一杯清茶,氤氲的水雾缓缓升起。
正在这时,李明山弓着身子,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他来到芸使身边,低声道:“芸使,她来了。”
芸使轻啜一口茶,道:“让她进来吧。”
李明山朝着黑暗中招了招手,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中年妇人,平日里一定保养得很好,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她的面容姣好,可以想见,年轻时她一定是个美人,白皙的皮肤甚至象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是眼角的细细纹路和眼睛里露出的世故告诉你,她早已不再年轻了。
妇人走进芸使,盈盈拜下。芸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么些年,你倒躲得好清闲。劳锋和李彦就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你居然不施援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妇人低声道:“芸使大人,属下不敢违抗您的旨意,只是橹公要我韬光养晦,不可随意出手惹事。因此我平日不敢和劳锋走得太近。以至于我听到消息,想要救他时,已经太晚了。好在属下还来得及在他要泄露恩主的秘密时,及时结果了他。”
“那么日轮呢?日虹派他去A市阻止那帮小子取得治疗瘟神之法,你为什么又是袖手旁观?以至于日轮魂飞魄散,你可知该当何罪?”
“这……有件事属下百思不得其解,要请芸使替我解惑。”
“什么事情?”
“那一日,日轮和姓龙的、姓张的小子打斗之时,我便在不远处。本来日轮已占上风,但是形势忽然急转直下,当日我正要下出手相助,可是,可是我忽然感到了恩主的存在。”
“什么?”芸使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感觉到了恩主?”
“正是,我也是心存疑惑,但是转瞬之间,恩主的气息忽然大盛,这时我再无怀疑。恩主一向不许手下插手他的事情,既然恩主在,我便不敢再现身了。芸使,我听说恩主早已闭关,难道,难道说他老人家已经出关了吗?”
芸使也是满腹狐疑,自从恩主闭关后,她便再也感受不到恩主的气息,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她曾多次询问日清和日虹,但他们总是语焉不详。恩主闭关处绝对禁止六天弓之外的人踏入,芸使纵有疑问,却也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芸使却不愿在这件事上和妇人多纠缠。她平缓了脸色,走到妇人身边,弯腰扶起她,温言道:“嵩淳,你这么多年远离Z市,真让我好生想念呢。”
魏嵩淳低着头,肩背耸动,似乎正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低声道:“芸使,属下……属下也是日夜思念您。”说到后来,竟呜咽起来。李明山是个聪明角色,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芸使轻抚魏嵩淳的肩背,深情款款道:“嵩淳,十年前虽然恩主因为你消息不准而处罚了你,但是我却没有丝毫责怪你。我知道你忠心耿耿,更何况你我情深如此。唉,可惜恩主责罚你,连风橹公也牵连进来,我也无可奈何。这些年来,你孤身一人,我又何尝不是凄苦自伤呢?”
魏嵩淳听芸使如此说,再也按耐不住,和身投入芸使双臂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芸霓,我愿生生世世陪伴着你。”
芸使轻抚魏嵩淳的头发,柔声道:“是呀,我又何尝不愿与你日夜欢娱呢?嵩淳,咱们的孩子还好吗?”
魏嵩淳低声道:“你还记得她吗?”
“当然记得了,那一夜,你我在大芸湖畔饮酒赏月,我们不就是那一天有了这孩子吗?可惜自从她生出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唉,这一切不都为了恩主的大业吗?只要恩主大事办成,我们一家便可以团聚,永生永世再不分开。”
魏嵩淳眼神中充满向往,抬头看着芸使道:“芸霓,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芸使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会有,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口中敷衍着魏嵩淳,芸使的心中却想着魏嵩淳刚刚说到的恩主的行踪。为什么恩主会出现在A市呢?如果他已经出关,为什么日轮还会魂飞魄散呢?如果那股气息不是他,这H省之内又会有谁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她了解魏嵩淳的本领,她的感觉从没出过错。如果她不曾出错,那么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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