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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know7999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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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误会!多么经典的桥段!

    我与太后抬眼望去,却都同时一愣,我们只道是张德海回来了,谁想到进来的却是一脸愠色的顺治!

    顺治瞟了我一眼,眉头微皱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该说什么?说我在这等着张德海将乌云珠杀死?顺治的脸色怎么这么坏?他知道了什么吗?不!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只是太后临时起意,顺治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哀家找皇后来商量些事情。”太后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异常。

    “哦?”顺治冷笑着坐下,“不知皇额娘找皇后商量什么事?”顺治说完扫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罹。

    他……他一定是知道了!我有些慌乱地躲着他的目光,眼光无助地投向太后,太后轻笑道:“前几日太妃入宫,对哀家说襄亲王临终前再三嘱咐,要给董鄂家的女儿再指一户好人家,现在襄亲王守丧期已过,太妃觉得应该替襄亲王还了心愿,就进宫求哀家替董鄂氏再指一户人家,我已经应了太妃,所以今日便找皇后来商量商量。”

    “是吗?”顺治冷哼了一声:“那倒真有劳皇额娘费心了,不知皇额娘想将董鄂氏指给谁?”

    太后抿了口茶水道:“哀家觉得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是个好人选。”太后又吹了吹茶水,轻声唤道:“苏茉儿。”

    苏茉儿闪身进来,太后指着茶道:“换碗新的来。”

    苏茉儿躬身而去,转眼间便捧了一碗新茶,在给太后换茶之时,我看到苏茉儿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便恢复正常,快到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苏茉儿退下后,我看到太后的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自然,太后道:“那平西王是为了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吴应熊也贵为世子,虽比不得襄亲王尊贵,但那董鄂氏也只是一个内大臣之女,也不算是辱没了她,如果皇上同意,哀家便收了董鄂氏做义女,到时以公主之礼将她嫁出去。”

    “皇额娘想的果然周全,”顺治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朝着我冷声道:“皇后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被顺治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盯得有些惊惶失措,在他的逼视下勉强点了下头,顺治突然笑了,只是笑得不太好看:“吴应熊?也算是一代青年才俊。”

    太后微笑道:“如果皇上也觉得不错,那哀家就下旨召平西王父子进京赐婚了。”

    “下旨?”顺治盯着太后,面色微微扭曲地笑道:“皇额娘是想召平西王父子进京替乌云珠收尸吗?”

    顺治此话一出,我的脸登时没有一点血色,他怎么会知道?

    太后顿了一下,微讶道:“皇上所言何意?”

    顺治“啪”的拍案而起,怒喝道:“皇额娘还要跟朕演戏吗?如果不是朕恰巧去了鄂硕府,恐怕张德海早就回来复命了吧。”

    太后脸色变了变,缓声道:“张德海?关他什么事?”

    顺治冷笑道:“不如儿子让追星进来,给皇额娘详细地说一下他与张德海交手的经过?追星与张德海也算是旧识,儿子相信他是不会认错人的。”

    太的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顺治嘲讽地道:“以后乌云珠的婚事就不劳皇额娘操心了,朕已经下旨,让她过几天便入宫选秀。”

    太后皱着眉道:“入宫?她是你的弟妇,让她入宫选秀,岂不让人笑话!”

    顺治冷笑道:“别说她与博果尔尚未成亲,就算她已经是襄亲王的福晋,朕也要将她接入宫中,弟妇?哼!”他眯着眼看着太后:“想当初皇额娘与多尔滚,又是什么关系!”

    太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前扶住太后,这个顺治,他不嫌太过分了吗?

    顺治又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听说皇后一大早便来求见皇额娘,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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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0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着他冰冷之中带着一丝痛恨的表情,不禁有些愣住,他以为是我求太后痛下杀手吗?在他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我的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凉意,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所为何事?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顺治的脸色有些发白,似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他声音微颤地道:“果然是你!”

    我痛心地听着他用的字眼,恐怕在他心中,早已认定是我出的主意了吧。确实,在任何人看来,太后都没有杀乌云珠的动机。我天没亮就跑到慈宁宫来,太后随后就派了张德海去鄂硕府,要是我,我也会怀疑。只是我想不到,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太后的脸色更加苍白,急道:“皇后只是……”

    “皇额娘,”我嘴里叫着太后,眼睛却盯着顺治,缓缓说道:“皇上心中早已认定的事,又何必过多解释。皇额娘也不必替儿臣辩解了。”顺治打心底就认为是我,就算我解释,也只会被他视为是推脱之辞,让他瞧不起。

    顺治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说不出一句话,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好!朕以为你只是个妒妇,没想到,你还是个毒妇!乌云珠那么温顺贤良,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我的心中一片冰凉,听听!乌云珠是温顺贤良,而我就“果然”是毒妇,慢着,他先前是怎么说的?他说张德海失手是因为他“恰巧”去了鄂硕府,我心中冷笑,好个“恰巧”,昨日还对我柔情蜜意,今日一早便等不及的跑到鄂硕府去,我的心已然沉到谷底,面露讽色地道:“皇上还真是关爱臣子呢,一夜不眠不休还有精神赶到鄂硕府‘英雄救美’。”

    顺治的脸登时变成黑色,怒道:“这根本不是事情的重点。”

    我昂着头看着他,学他的样子微眯着眼道:“臣妾听到的,这就是重点,请问皇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鄂硕府上?是皇上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皇上等不及选秀大典便跑去与那温顺贤良的乌云珠幽会?”亏得我傻呆呆的等了他一上午,可谁知人家根本想都没想到我,下了朝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乌云珠身边去。我被气昏了头,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顺治气得浑身发抖,勃然大怒道:“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这个妒妇,居然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我冷笑道:“我是妒妇,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以前只会笑着说我是“小醋坛子”,没想到今日便成了“死不悔改”的“妒妇”!

    顺治气道:“到底为什么?就为了那个江湖术士的一番胡言乱语吗?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就可以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虽然我的初衷不是这样,但事情发展至此也全是因为我早上与太后说的话,或许我是真的错了,妄想改变历史,这就是代价!

    顺治见我不说话,更是肯定了自已的想法,他痛心疾首地道:“如果今日朕再晚去一会,见到的只会是乌云珠的尸首!”说着他的声音居然微微发颤,他是在害怕失去乌云珠吗?我的心,痛得几乎麻痹。

    顺治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冲着我吼道:“你先前的可爱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吗?都是骗朕的吗?朕先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种心如蛇蝎的毒妇。”说到最后,他的眼圈居然微微发红,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真是讽刺,我曾经多么希望他对我说他喜欢我,现在他终于说了,却是在指责我“心如蛇蝎”。

    我心中的酸涩感渐渐涌上我的鼻子,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太后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被我一把按住,我对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改变不了顺治的想法。

    顺治见到我的样子,更加生气,他用力地扣住我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说啊,说你错了!说你只是一时糊涂!”

    他想让我认错,却从未试着相信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轻声道:“错都错了,又何必砌词狡辩。”我是错了,错得离谱,我竟然想凭一已之力更改历史,现在好了,顺治对我的好感将在现在烟消云散,乌云珠会顺利的入宫,历史的巨轮正在朝他既定的轨道慢慢驶去。

    顺治轻轻闭上了眼睛,声音疲倦至极:“朕已经答应过你,你永远会是朕的皇后,这还不够吗?”

    我看着顺治痛苦的脸庞,他说他喜欢我,但是他喜欢的人远不止我一个,皇帝的心里大到可以装下那么多人吗?皇后,这是他给我的承诺,本来我可以守着这个承诺陪他渡过他短暂的一生,但是我这个不知足的女人,却想要得更多,我想要他的一辈子,我想要成为他的天下无双。

    “皇后吗?谁稀罕!”我的眼泪终于滑下:“你是皇上,拥有天下,可偏偏我要的东西,你永远都给不起!”我极力地让声音尽量平稳,可还是抖得厉害,我要的,不是他一时的“喜欢”,更不是什么皇后之位,我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爱。

    顺治的脸色变得铁青,低喃着说:“是么?你不稀罕吗?”

    他眼中的痛苦是因为我吗?顺治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我心疼地发现,他的眼中,渐渐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是么?他曾经因为我开启的心扉再次悄悄的闭合了吗?看着他微有些扭曲的脸,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紧到我几乎窒息,我抬起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微微躲了一下,我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他放弃我了吗?他对我死心了吗?

    顺治没再说什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太后道:“朕不打扰皇额娘和皇后议事了。”说完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时才冷冷的说:“这次幸而没闹出人命,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管是谁,朕一定严惩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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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2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失恋了吗?

    顺治束手而去,我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好难过,我这算是……失恋了吗?

    “皇后,”顺治走了好半天,太后一脸倦色地说:“是我错了,早上劝住了你,却没劝住自己!我其实并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却依然这么做了。”

    我看着眼前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太后,轻声道:“不,皇额娘跟皇上都没错,你们只是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错的是我,我不该那么贪心。”

    太后的眼中充满了自责,她缓缓地道:“如果我跟皇上说清楚,他或许不会这么怪你。”

    我摇了摇头:“这不关皇额娘的事,皇上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说着,我的声音又忍不住轻颤,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太后,我轻声道:“皇额娘放心,只要乌云珠入宫后皇额娘能多加照顾,皇额娘与皇上重归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那你呢?”太后的眼中装满了真心的疼惜。

    “我?”我自嘲地笑道:“就算历史真的曾经偏离,那它现在也已经重归正轨了。我也该重回荣惠的轨迹中去,尽量让自己开心的过完这一生。”他放弃了我,我也要……放弃他吗?

    太后看着我,慢慢地摇着头道:“不,你不应就此放弃,皇上对你,还是有情的。”

    我心中“突”地一跳,是这样吗?我还有机会吗?

    太后缓缓地说:“不能低估你的对手,更不能低估自己,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此时苏茉儿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张德海。

    张德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束手站在一旁,太后摆摆手说:“不打紧,皇后不是外人。”

    张德海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有愧色地道:“奴才没用,没办好太后交代的事。”

    太后走到他面前,伸后将张德海拉起,道:“不怪你,谁能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在那。”太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德海扶着太后坐下,才说道:“奴才到了鄂硕府上,刚刚出手,打出的银针就被几片柳叶撞失了准头,奴才认出那是皇上身边追星大人的手法,不想过多纠缠,便趁追星大人不备向董鄂氏的屋内投了一颗毒丸,本来这毒丸会渐渐消散,董鄂氏吸了毒丸的药性三日内性命必然不保。”张德海淡淡地说着,好像他要取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东西,而不是一条鲜活的性命!“正待奴才摆脱了追星大人想回宫复旨之时,却看到皇上进了董鄂氏的屋子,奴才担心毒丸的药性会伤到皇上,便又回头,室内地方不大,奴才只能暴露身形,才将毒丸取出。也因此误了太后的差事。”

    虽然张德海说得云淡风轻,但当时一定惊险非常,他与追星之间一定有过一场激烈的较量。

    太后听完张德海的话神情现出一丝紧张:“那毒丸药性如何,皇上到董鄂氏的屋子里时会不会已经吸入了?”

    “太后放心,”张德海道:“奴才回去的及时,不会伤到皇上的身子。”

    太后这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张德海又道:“太后,奴才是不是再去一次鄂硕府?”

    太后摆摆手道:“不必了,这件事是本宫鲁莽了,你先下去歇歇罢。”

    张德海刚要退下,我唤住他道:“海公公,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去鄂硕府?”

    张德海道:“依奴才看,皇上好像是去探望董鄂氏的,董鄂氏似乎是病了。”

    病了?我微微皱眉,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又看着张德海问道:“海公公,你是不是收了我宫里的来喜做记名弟子?”

    张德海答道:“是。如果娘娘不喜欢,奴才就让他以后不用过来了。”

    我轻声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海公公觉得来喜资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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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2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德海想了想答道:“来喜自小入宫,周身阴气十分精纯,资质也属上选,只是习武之人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是最佳的启蒙期,来喜的年龄稍嫌大了点,不过……这孩子倒很机灵,也肯用功。”

    太后看了看我,朝张德海道:“干脆呀,你也别当什么记名师傅了,你就正式收了他做弟子,以后皇后身边儿也好有个贴心人儿。”

    “是。”张德海脸上平淡如故,但仔细看去,却隐隐藏着一分激动,不知是不是被太后誉为自己的“贴心人儿”的缘故。

    张德海退出后,我也起身告辞,我现在的脑子里乱得很,太后显然跟我一样,只是摆了摆手。

    出了西暖阁,袭人连忙走上前来,来喜则不知去向,想必是让张德海叫去了。袭人一脸忧心地道:“主子,您怎么样?皇上他……”

    我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回到坤宁宫,袭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子,到底怎么样?奴婢见到皇上怒冲冲的进去,又怒冲冲的出来,您……”

    我摆了摆手,看着听到袭人的话也是一脸忧色的沧海、秋水和湘云,故做轻松地道:“没什么,大概就是你们主子又要失宠了。”

    袭人她们对望了一眼,沧海急道:“怎么会?昨天不还好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太后与皇后“密谋”杀害秀女?开什么玩笑?以后谁还敢把女儿送进来?群臣不反了才怪!

    袭人连忙笑道:“主子不必担心,不管什么事,皇上现在在气头上,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好了。”

    我闻言又苦笑一声,顺治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他“喜欢”的人,居然是一个“毒妇”,想要去伤害另一个他“喜欢”的人,他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不仅气我让他失望,更气自己有眼无珠,而天子一向是慧眼如炬,明查秋毫的嘛,怎么会看不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恐怕这种受骗的感觉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来喜一阵风似的冲进屋来,到我面前屈膝跪倒,二话不说的磕了三个头,个个“砰”“砰”有声,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张德海正式收了他为徒了。果然,来喜磕完头后,一脸激动地道:“来喜谢娘娘恩德。”

    我强打着精神笑道:“又关我什么事了?是太后让海公公收的你。”

    来喜正色道:“师傅早与奴才说过,奴才最佳启蒙期已过,以后很难将功夫练到登峰造极,所以师傅才只收奴才做记名弟子,今日若不是主子在太后面前提起奴才,师傅又怎会收奴才为徒?太后的恩德来喜不敢忘记,但主子时刻不忘奴才,说句不敬的话,奴才心中……十分感动!”

    我轻笑着说:“行了,别感动了,起来吧。按张德海的性子,如果你不是那样儿的,就算我与太后说破了嘴也没用,不过现在你既已正式拜师,以后就更应努力练功才是。”

    “奴才领命!”来喜站起来,面有难色地小声说:“主子,师傅说,奴才既已正式拜师,最好随时跟在师傅身边……”

    “行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边不用你伺候,赶明儿我跟太后说一声,把你调到慈宁宫去,你也好专心跟着海公公学习。”我说着话,心里却有些难受,来喜跟着我这么长时间,处处真心为我,尽心尽力,冷不丁的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来喜眼圈一红,又要下跪,我拦住他,笑道:“不是不要你,等你学好了,再回来。”我倒不是真的想来喜学成个武林高手回来替我办事,我只是觉得,难得来喜“身残志坚”,还有一分努力向上的心,我怎么能不成全他。

    袭人她们本替来喜高兴,但一听来喜要走,也都红了眼眶。

    “好了,都在宫中,还怕以后见不着?”我安慰了她们几句,却又不禁苦笑,我自己都是泥菩萨了,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我让袭人她们都出去,只留下来喜,来喜掩好殿门,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主子,您跟皇上之间是不是又出什么差子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来喜,倒真是做“贴心人儿”的料,知道什么话避着人说。

    “为了董鄂氏?”

    听着来喜的话我小小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来喜笑道:“常喜有什么事大都会跟我说的。”

    呵呵,常喜这个“眼线”果然当得很称职。我点点头,道:“我正是想问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去鄂硕府上?”虽然我与顺治现在弄成这样,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去鄂硕府做什么。

    “奴才听常喜说,皇上在早朝时见到鄂大人的脸色非常不好,就在退朝时将他留下来问有什么事……”听来喜说到这,我心中冷哼了一下,这果真是爱屋及屋,换了旁人,顺治哪会如此关心。

    来喜接着说:“鄂大人说是身体不适,才脸色不好,但奴才听常喜说,就连常喜都看出那只是推脱之辞,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在皇上再三询问之下,鄂大人才说是因她女儿在昨晚回府的途中不慎落水,现在高烧不退,所以才会如此忧心。”

    “落水?”我讶道:“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来喜看了看我的脸色才道:“不过皇上听完之后十分担心,先是让太医前去诊治,后来又……”

    “又来还是不放心,就自己跑了去!”我接下来喜的话,心中一阵气堵。

    “是。”来喜又道:“常喜随皇上去了鄂硕府上,看见了董鄂氏,但却很奇怪,董鄂氏虽然脸色苍白,但却不像鄂硕说的那样高烧不退。”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鄂硕为了女儿能进宫,自然得让皇上多与乌云珠接触,恐怕早朝时的脸色都是装出来的。”这个鄂硕的心思比他的长相细腻多了,那乌云珠呢?她是真的不慎落水?还是在配合他父亲演戏?

    来喜道:“是,常喜也是这样想的。后来,皇上正与董鄂氏说着话,屋子里突然进了一个刺客,追星大人与那刺客从屋内打到屋外,然后那个刺客便逃走了,追星大人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气冲冲的朝慈宁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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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这就是历史吗?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命中注定乌云珠不会在入宫前死去,如果我晚一点去找太后,太后晚一点派张德海去鄂硕府,那结果是不是就会不同?我自嘲地摇摇头,如果那样,说不定又会有什么新的“意外”发生,引导着命运的巨轮回归正轨。

    我看着来喜,颇有些讶异地道:“就这些?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与皇上是因为乌云珠生气?”

    来喜低声道:“主子一大早便去了慈宁宫,而后鄂硕府上有了刺客,之后皇上又去了慈宁宫,将这些连起来,奴才也能猜个大概。”

    “哦?你倒说说。”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猜的。

    来喜朝我躬了躬身子才道:“皇上出宫本是临时起意,刺客不太可能是事先埋伏在鄂硕府上要行刺皇上,既然刺客的目标不是皇上,而他又出现在董鄂氏的屋子里,那刺客想杀的就只能是董鄂氏了,之后皇上又那么生气地去了慈宁宫,奴才斗胆猜测,那刺客想必是与慈宁宫有关,有能力与追星大人过招,又与慈宁宫有关的人,说句不敬的话,那刺客应该就是奴才的师傅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来喜,想不到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逻辑思维还挺强的。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猜错了,张德海去乌云珠的屋子里不是想杀乌云珠,而是回去救顺治的命!

    来喜接着又说;“能支得动师傅的,自然没有旁人,但太后为什么要与一个女子为难呢?恐怕这……就与主子一大早去慈宁宫有关了。”

    来喜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也难怪顺治会那么误会我,任谁都会以为是我撺掇太后那么做的,我苦笑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失望?你的主子竟是这么狠毒的人!”

    来喜“嗵”的跪下,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不,奴才认为,这决不是主子的意思。”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轻声道:“你不用在我面前买好,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你不信。”

    来喜道:“奴才跟着主子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主子为人如何,奴才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时宫里的奴才犯了错,主子都舍不得处罚,哪个奴才有了难处,主子能帮是一定帮的,咱们宫中哪个奴才没承过主子的恩德?奴才平时总说主子是观音菩萨下凡,主子就当笑话听,可是咱们背后都说,主子的心肠实在是比那观音菩萨还要好,因为主子从不把咱们看成是奴才,而是把咱们当成一个人!主子见到一只猫困在树上,都要将它救下来,这样的主子,又怎么会是那么心狠的人?太后娘娘的心意奴才不敢妄测,不过若说这件事是主子的主意,打死奴才,奴才也是不信的。”

    我心中酸酸的,还是有人相信我的,相对于毫不犹豫就怀疑我的顺治,来喜的一番话让我感动得双眼通红。

    来喜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主子进宫这么久,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虽然主子是皇后,已无需再争,但主子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奴才自小入宫,不知看了多少尔虞我诈之事,主子性子随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深宫之中,难免有一天会吃亏,往后奴才不在主子身边,主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等到奴才学有小成,再回来为主子效命!”

    我怔怔的看着来喜,是啊,这么久我从未争取过什么,唯一争取的一次,还莫明其妙的失败了。其实对于这次的事,我并不担心顺治会对我怎么样,这么“见不得光”的事,顺治是不会拿来大做文章的,他毕竟还要维护皇家的脸面,顶多就是以后不来坤宁宫了吧?反正以前也不怎么来,大不了打回原形罢了。但他的态度却让我很难过,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呐,就这样结束了?一想到他,我心中涌起一股极度不舍、甜蜜中夹杂着一丝疼痛、又带着微微苦涩的感觉,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我的心里堵堵的,鼻子酸酸的,好想大哭一场,可酝酿了半天,却只挤出几滴泪水,为什么会这样?哭都不能哭吗?想憋死我吗?

    曾经有一段话,我很喜欢: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许多想法,只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占领着领导地位,当无数傻子高呼着自己控制了自己生活,自己掌握了自己命运时,生活又站在更高的苍穹之上露出讥笑嘲讽的面容。

    我与太后,就是无数傻子中的两个。

    我屏退了来喜,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我要好好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做,争取?我该去争取吗?我已经将一切都搞砸了,我与顺治,还有可能吗?

    大概是……不可能了吧?整整三天了,据说我们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万众瞩目的皇上只要一听到“皇后”这两个字脸色就会由晴转阴,只要一听到“荣”字或者“惠”字,就会由阴转雨,这样还不解气,最后发展到一听到“皇”字和“后”字就会拍桌子兼骂人。弄得从常喜开始,连“皇上”都不敢称,改称“万岁爷”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这到底是说明顺治真的很恨我,还是真的很在乎我呢?

    我坐在桌前听着袭人绘声绘色地向我汇报顺治今日的行程,自从来喜去了慈宁宫,来喜便将“转播权”权交给了袭人,而常喜依然尽责地担任着“眼线”的职责。

    “主子,今儿皇上下了朝去了怡嫔娘娘那,怡嫔娘娘在宫中人缘不太好,大概也没人提醒她,听说她一个劲儿的向皇上撒娇,问皇上七夕那天为什么没去慈宁宫陪她,皇上一听到‘七夕’这两个字,气得拍案而起,接着便拂袖而去,怡嫔娘娘的样子真是好笑呢。”说着袭人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接着又掩袖而笑:“常喜做的比奴婢生动得多呢。”

    七夕?又升级了吗?看来以后“七”和“夕”也不能说了。只是……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乐不可支的袭人,抓了抓头,小心地提醒她:“袭人,你干嘛这么开心?皇上可是因为你主子才这么生气的。”

    袭人笑道:“本来奴婢几个担心得要命,但是后来一想,以前哪位主子娘娘惹皇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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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爱之深,责之切’,主子放心,在皇上心里,主子还是很重要的,常喜与奴婢们都很看好您呢!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又会像之前那样,半个月都不离开主子一步。”

    半个月,这是我最辉煌的业绩了吧?我挫败地长出一口气:“唉!你不明白,皇上以前没这样发过脾气,是因为他没受过这样的刺激,现在皇上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心中的怒气始终没有发泄出来,如果现在给他一个能罚我的机会,说不定他会马上废了我。”谋刺的事情不能对外宣扬,顺治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真凶”而不能教训我,他心中的恼怒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我现在再有什么小辫子让他抓住,他还不趁机好好地教训我?不过我倒不担心他会真的废了我,为什么?不不,绝不是我不再爱他了,而是……历史书中根本没写顺治会第二次废后,呵呵。

    话刚出口,我的嘴便被一旁的沧海捂住了,瞬间又松开,她埋怨地道:“主子,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她又担心地道:“主子,按您的说话,皇上现在是非常生您的气喽?”

    “嗯!”我用力地点点头,“非常!”

    沧海皱着眉道:“主子,您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这么生气?”

    “是啊主子,”袭人也说:“现在宫里都在猜测主子到底做了什么冒犯天颜的事。”

    冒犯天颜?我冒犯的是他的红颜!我有些泄气地道:“别猜了,你们现在就保佑你们主子我别再犯错就好了,下一话题!”

    袭人和沧海对视了一下,都眨眨眼不再说话,重归寂静后,我的心情更加郁闷,唉!再有三天选秀就开始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选秀女的时候,皇帝不会全程跟踪,只是选出几个自己中意的,其余的就由太后和皇后决定,所以选秀时就算皇帝不去,我这个皇后也是一定要去的,唉!我再叹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现在这样对我,我还得去给他挑小老婆?哼!看我不挑几个极品给你!

    真是屋漏更遭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就在我计划着要“好好地”帮顺治挑小老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这几天来,坤宁宫变得十分冷清,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前段时间各宫的嫔妃们到我这问礼请安不断,现在,大概看见我都得绕道走,怕沾了我的煞气。

    “主子!”袭人慌慌张张的跑进屋,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主子,皇上朝咱们这边儿来了。”

    哎?他怎么会来?“只是路过吧?”我愣了半天,挤出一句,可心底却小小地、微微地蠢动了一下。

    袭人急道:“不是,小林子在门口看得真真儿的,就是朝咱们这来了,主子,您快准备接驾吧。”

    虽然有些疑惑,但我还是让袭人替我换了件衣服,又理了理发髻,心跳有些加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还真想他呢。

    顺治并没让我久等,听着宫门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皇——上——驾——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果然还是不同了吗?他以前来坤宁宫从不会让常喜唱诺的。

    我起身走到殿门之处,顺治正从宫门进来,迎着阳光,他还是那样的清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如何,我期盼着他会走过来笑着说“小醋坛子,在等我吗?”正想着,顺治己来到我身前,我双腿微屈,拿着帕子的手臂上扬,行了个甩帕礼,口中道:“臣妾恭迎皇上。”

    顺治快步经过我身边,却并未停留,径直走进屋去,皇上没叫起,我只能保持着这个像是在做瑜珈的姿势半蹲在那。我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暗骂,赶情今儿是来报仇来了?

    又等了一会,我的脚开始发麻了,才听到顺治道:“进来吧。”骂归骂,不过还是得承认,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让人听一辈子都听不够。

    我直起身子,看到常喜站在一旁,他并没有跟着顺治进屋,此时正冲着我连连打眼色,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我深吸口气,我就说顺治不会这么快就过劲儿,看来今天是来找茬的了。

    我转身进了屋,顺治坐在那里,脸上有一丝阴沉,眼中闪动的却是嘲弄,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到底是……

    顺治冷冷的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朗声道:“皇后一向聪慧,不如猜猜,朕今日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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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报复!

    来做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臣妾愚昧,不敢妄测圣意。”我机械地念着台词,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皇上要你猜,你就得这么说!得他再问你,你才能说!真是犯贱!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不会无聊到来跟我拌嘴吧?

    “哼!”顺治哧笑一下,脸上的不屑表情让我很是火大,“难得皇后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候。”

    可更让人生气的事,是看着他这副嘴脸,我竟然还是觉得他很有魅力,小小地鄙视了下自己,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一会不管他说什么,我就只当没听到,他不是想发泄吗?我接着就是了。

    顺治看着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脸上的嘲弄之意更浓:“今日朕在咸福宫陪佟妃用膳时,发生了一件趣事,皇后想不想听听?”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谁想听你跟别的女人间的什么屁趣事。

    顺治又颇有感触地叹道:“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骗,那滋味真是很难受呢。不过,皇后一副铁石心肠,想来也不会过于在意。”

    我微微皱了下眉,他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说他与佟妃吗?又关我什么事?不知怎地,我心中竟十分不安,一颗心悬在那。

    顺治冷笑了一下,朗声道:“常喜,让她进来。”

    他到底要做什么,我抬头向门口望去,心中忧虑感更甚,待我看清了进来的人,不禁眉头紧皱,进来的是沧海,她脸上的表情很漠然,又夹杂着一丝解脱,这不是我熟悉的沧海,我有些慌乱的看向顺治,他到底要做什么?

    顺治冷声朝沧海道:“你把对着朕和佟妃说的话,当着你主子的面再说一次。”顺治脸上挂着嘲笑,不,不是嘲笑,是快意的冷笑。

    我有些心慌意乱地看着沧海,沧海避开了我的视线,朝顺治施了个万福,才道:“一个月前,小全子的家里来信说他母亲病了,皇后娘娘慈悲,便去跟太后求旨,特别让来喜陪小全子出宫看看家中的情形,有一次凑巧奴婢与小全子一起值夜,奴婢顺口问起他母亲的事情,小全子平日与奴婢要好,便实话实说,原来那日小全子并未出宫,是来喜跟小全子说想带个要好的宫女出宫去玩玩,让小全子谎称家中有事,求娘娘请得懿旨,再将宫女打扮成小太监模样,拿着小全子的腰牌混出宫去。小全子得了来喜的好处,便不顾宫中规矩,应了此事,奴婢听闻此事心中疑虑,来喜入宫多年,熟知宫中规矩,私自带宫女出宫,一旦暴露,轻则驱逐出宫,重则就是杀头的死罪,以住并未听说他与哪个宫女要好,到底是谁能让来喜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犯险?而那天娘娘正巧身子不适,奴婢担心娘娘的身体,整日守在寝殿之外,娘娘一日都未曾出来,谁知傍晚之时,娘娘却与来喜一同出现在坤宁宫外,奴婢心中疑惑,当时也未做他想,只道是奴婢一时没留意娘娘出来,直至奴婢得知了小全子的事,才觉蹊跷,娘娘本应在寝殿之中,为何突然出现在外面?又为何与来喜同时出现?来喜带出宫的人又是谁?”

    听着沧海娓娓而述,我的心渐渐下沉,一股凉意从我心底直冲四肢百胲,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喝下一杯冰水。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顺治冷笑着看着我,朝沧海问道:“那你以为,与来喜出宫的人是谁?”

    沧海依旧是低头垂目的样子,嗓音平缓:“奴婢大胆揣测,那日来喜带出宫的,并非什么宫女,而是我的主子,皇后娘娘。”

    顺治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沧海抬起头来,直视前方:“奴婢原本念着娘娘平日的宽厚,本不想将此事说出,但又怕娘娘平时随性惯了,会不顾宫中规矩一再为之,奴婢虽然卑贱,但也知道皇上的龙体乃是大清的国之根本,娘娘素来与皇上亲近,如若再三任性而为,在宫外染上什么不洁的东西,传给皇上,奴婢知情不报之下,岂不成了大清朝的罪人?所以奴婢今日终于痛下决心,宁被娘娘视为叛徒,也不愿见皇上受到丝毫伤害。”

    顺治笑道:“你倒是一片忠君之心,不过你若是只凭想像,便做出此等推测,恐怕皇后娘娘会给你定个抄家灭门之罪。”

    沧海依旧是那副淡然之色,她双膝跪倒,说道:“奴婢既已将此事说出,便已有赴死的准备,奴婢曾去问过当日值守宫门的待卫,他说虽然没看清拿小全子腰牌人的长相,但却认得那人的身体形态,皇上圣明,可让娘娘穿上太监服饰,混入人群之中,再召待卫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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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3:13 | 显示全部楼层
沧海的话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心越收越紧,紧到窒息,一股烧灼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知觉,我身上好冷,冷得发颤,冷入骨髓。我伸手撑住了桌子,以支持我微颤的身体,顺治走到我面前,欣赏着我苍白的脸,笑道:“朕早与你说过,人心隔肚皮,你知道这些奴才们都是什么心思?”他伸手勾起我的脸,看进我的眼中,冷声道:“如何?皇后的心也会痛吗?”

    顺治的心思掩饰得很好,我从他的眼中再读不出一丝情绪,他果然还是回到了重前那个淡漠的顺治吗?原来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是这种滋味,痛彻心扉!那日在慈宁宫,他的心也像我一样痛吗?还是说,比我更痛?

    “后妃私自出宫,皇后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顺治冷冷地说:“朕说过,这件事一旦败露,别说太后,就连朕,也不能保你周全。”

    他还想保我吗?他只怕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我吧?我的心已经揪成一团,勉强深吸了口气,轻声说:“臣妾任凭皇上处置。”

    顺治的唇边泛起一丝胜利的嘲笑,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论他将来如何对我,这都是他最好的报复。

    看着顺治消失的背影,我的手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方凳之上。袭人从门外飞快地跑了进来,她大概是从常喜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见到我的样子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沧海一个耳光,沧海没有躲,也没有站起来,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秋水和湘云也跟着进来,见到袭人的举动不由得呆了一下,接着便来到我身边,将我扶到旁边的炕上去,秋水问道:“主子,您没事吧?”湘云也急道:“主子,皇上又生气了吗?沧海姐姐怎么了?惹主子不高兴了吗?”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跪在那里的沧海,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

    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跪在那里的沧海,心中的痛意已经过去,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

    袭人狠狠地盯着沧海,忿恨地道:“这个贱婢,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污蔑主子!”

    沧海平静地说:“有没有污蔑主子,主子心中清楚。”

    “你……”袭人的手又高高举起。

    “袭人。”我淡淡地喝住她,“你们先出去。”

    袭人带着满是疑惑的秋水和湘云不甘愿地退出门去,我倚在软垫之上,看着沧海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可心中的郁闷丝毫不减。

    “你为什么不跟着皇上走?”我盯着她,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我听到,我的声音在抖。她出卖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难道等我赐她一口井投吗?

    沧海淡淡地道:“奴婢在坤宁宫当差,自然得留在坤宁宫。”说这话时,她的脸上竟带着几分绝决。

    “我对你不好么?”我轻声问着她,也问我自己,沧海虽不像袭人那样与我形影不离,但我自觉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娘娘对奴婢的关照爱护,奴婢一天也不敢忘记。”沧海还是那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今日这么做,并不是看我不顺眼的缘故?”

    “奴婢今日所为,是为皇上……”

    “你主子是谁?”我没有让她说完,为皇上?这后宫中有几个人是真的为了皇上?

    沧海看着我愣了一下,道:“奴婢的主子自然是皇后娘娘。”

    我看着她淡淡地道:“我可没让你去皇上面前污蔑我。”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然,“你主子也算是胆识过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也敢叫你这么做,如果皇上相信你,自是要处罚我,如果皇上不相信你,那倒霉的也只会是你,不会是她。”

    “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明白,”沧海平静地说:“奴婢并非受什么人指使,只是一片忠君之心,况且奴婢没有污蔑娘娘,那日守门的侍卫可做人证。”

    “侍卫?”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放平,故做讶异地看着她,“恐怕现在翻遍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到他了吧?还是说,想要找他只能去黄泉路上?”什么侍卫认得我的身形,真是扯蛋!我并没真的想过沧海会说出她主子是谁,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这次是舍身成仁来的。

    沧海的脸微有些苍白,她笑着道:“娘娘的动作果然迅速,这么快就有办法让人证消失。”

    我的心痛得快没了失觉,却还是轻笑:“这不正是这件事最妙的地方吗?想要认人,人证却不见了,无疑就是皇后为了不露出马脚而做的补救之举了?到时,就算有百条黄河,也洗不清这私自出宫兼带杀人灭口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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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背叛的滋味

    私自出宫兼杀人灭口,任何一个罪名都够我受的。如果这时再有人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朝中再有大臣上折子弹劾,我这个皇后想不被废都难。

    不待沧海说话,我又说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不过可惜苍促了些,这应该是你向你主子转述了我的话,她才这么急着动手的吧?”我在苍海面前说过:如果现在给皇上一个能罚我的机会,说不定皇上会马上废了我。

    沧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没有说话,我笑道:“可惜,得让你主子失望了,如果是别的事我不敢说,但这件事……皇上是不会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而废了我的。”

    沧海沉声道:“娘娘忘记了吗?刚刚娘娘说任凭皇上处置,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就算皇上之前再怎么宠着您,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皇上跟娘娘别着气,再加上私自出宫非同小可,就算娘娘求太后出面,也未必能保娘娘平安。”

    “嗯,果然算计得不错,如果这两件罪名都坐实了,你主子是不是还得给我加个‘出宫偷人’的罪名,让太后也帮不了我,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沧海指证我的时候说什么?不是说私自出宫会染上不洁之物么?这不洁之物指的是什么?是脏病!我心中不禁喑骂指使之人的恶毒,缓缓地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明知你没有真凭实据却没在皇上面前否认,或是为自己辩解?

    沧海狐疑地望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直直地看着地上的青砖,我起身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皇上早就知情,你会不会惊讶?”

    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我笑道:“皇上当初亲手压下的事,现在如果旧事重提,岂不是要皇上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巴?不过,你也不算白白牺牲,你宁可留在坤宁宫受死,也不愿暴出你主子是谁,这份忠义很让我欣赏。我也不逼你说出你身后究竟是谁,你且听听我说的对不对,”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我的猜测缓缓说出:“如果我能被废,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也难逃个治下不严之罪,无论如何这罚是免不了的,不过我既有太后担着,相信也不会罚得太重,顶多是罚俸禁足,后天是秀女初选,十日后就是复选,这些秀女虽然现时地位低下,难保他日不会成为一宫之主,不容小看,如果皇后被禁足,皇上自会让其他妃子代替皇后出席,界时这个代替皇后的妃子不仅可在所有秀女前立威,更可以乘机拉拢秀女,让秀女只知有她而不知有我这个皇后,这样就算我保住了后位,今后也再不能与之相抗了。”

    沧海略带讶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想不到娘娘看得如此透澈。”

    我也讶道:“难道我平时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很蠢的事情吗?”我不参与这些事情,不代表我就是个傻蛋,《金枝欲孽》这样的经典我可不止看过一遍,那里边的桥段我随便使使都够后宫这些小丫头们喝一壶的,你古代人再聪明、再有心计还高得过后世看过无数经典查过无数资料的金牌编剧们?跟我来这套,哼!

    真是累!我揉揉有些疼痛的额角,说道:“话说到这,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能代替我出席选秀大典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个清朝最负盛名的千古一帝的妈!真是!亏我平时还为她可怜短暂的一生感到唏嘘呢!

    沧海没有说话,我将她的行为看成是默认,我又忍不住问道:“那位真的觉得我是个傻瓜吗?”

    沧海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就在我以为她还是会沉默的时候,她开口道:“娘娘如果平日里表现得像今日一样清醒,就不会眼看着大权旁落了。”

    我有些不爽的看着沧海,这就是她们觉得我这个皇后好欺负的原因吗?大权旁落?谁稀罕要什么大权?天天忙活这点破事也不怕皱纹提前长出来!

    我的头好像更痛了,我轻声道:“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

    沧海漠然一笑,起身离开,我站在原地,不一会,袭人走了进来,袭人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

    袭人痛心地道:“主子,沧海到底是为什么?就算她知道了那件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着她淡淡地道:“你觉得呢?”

    袭人、沧海、秋水和湘云,沧海是佟妃的人,她们三个呢?又是哪一宫派来的眼线卧底?坤宁宫上上下下近二十人,到底有没有我能相信的人?

    我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我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袭人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凝重,开口道:“主子,那沧海,该怎么处置?”

    我看着袭人,半晌才道:“你看着办吧。”

    袭人退出去后,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头晕得厉害,刚一迈步,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跌坐在地上,我看着眼前的青砖,一连串苦涩的笑声从我口中逸出,几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那是我的泪水,我的内心,远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一直以来,我都扮演着“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旁人的忽视让我乐得其所,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爱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悠然的日子让我差点忘记,我待的地方是紫禁城,是规矩繁多,一不小心就会丢脑袋的皇宫,是人吃人还要将骨头都吞下去的地方。你不算计人家,人家就会反过来算计你,我虽不是什么风头浪尖上的人物,但却有一个令人嫉妒的身份——皇后,只要我一天顶着皇后的帽子,我便一天要防备着这些看似温婉可人,实则如狼似虎的后宫嫔妃。

    来喜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让我一直信任的人,几乎将她当做姐妹的人背叛我,想到沧海,我的心又是一阵灼痛,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不应小看了这个庄严肃穆,如花似锦的大清后宫。

    顺治,他今天一定很开心吧?他终于报了仇了,终于让我这个“恶毒”的女人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想到顺治,这些天憋在心里的委曲一涌而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就怀疑我?我是错了,我不该想着要更改历史,但是我马上就放弃了不是吗?就算上天要罚我,让他离开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我身边的人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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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9: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再没有一丝力气,身子缓缓倒下,任由泪水不断地从眼角划落,冰凉的地面此时竟比我的心还要暖一些,我不争,人家以为我是傻子,我争,我又要去争什么?没有爱人,我要权力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太后派人来知会我,来喜因为月前私自带宫女出宫被移至宗人府查办,那个被来喜带出宫的宫女在受了二十庭杖后被逐出宫去,太后看在来喜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皇后的份上嘱咐宗人府从轻处置,而皇后则“治下不严”月例减半,禁足一月。

    不过我不用“禁足”也已经出不了坤宁宫了,我病了,不似上次那样无病呻吟,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太医换了三四个,可就是查不出病因,最后还是那个颤颤微微的老太医李晓白下了结论:心中郁结不散导致高烧不退。

    李晓白的医术无疑是高超的,但相对于他开给我的那些黑漆漆的中草药,我想我更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医生,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有了厌世的想法,这是忧郁症的前兆吗?

    我不只一次的想过就这么死去算了,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不信任和背叛,心也不会痛了。我死了,他应该会来看我吧?他会伤心吗?不过就算他会伤心,想必乌云珠也会温温柔柔的开导他吧,再让他彻底的忘记我,不!这怎么能行!我还没占据他的心,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让顺治一辈子都记住我,就算我不在他身边,就算我死了,一百年,一千年,我都要他牢牢地记住我!

    这个信念支持着我与病魔整整抗争了十天,直到第十一天早晨,我终于勉强能支着身子坐起来,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我似乎已经被遗忘了,选秀大典已经结束,乌云珠在初选过后,甚至没有回家等候复选便直接被顺治留在了宫中。佟妃也如愿已偿的达成了她的愿望,代替皇后出席选秀大典,并在昨日代替皇后宴待所有被留牌子的秀女。让这些小主们一进宫便知道,后宫中真正做主的,不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而是太后和佟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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