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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know7999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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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6: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

    顺治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关怀地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听来喜说你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顺治一脸的担心。

    看着顺治的样子,我心中暗喜,摇头晃脑地说:“日前臣妾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这是鄂硕那日上折子时说的话,我原样照搬。

    顺治听完一愣,继而一脸无奈地笑道:“你呀你,真是个小醋坛子,不会写字,还学人家上什么谢恩折子。”

    我不服气地一鼓嘴:“谁不会写字,”又想到顺治的话,红着脸道:“谁……谁又是醋坛子?”

    “哦?”顺治一脸惊奇道:“皇后会写字吗?那朕可要见识一下。”顿了一下又说:“朕说的可是汉字。”

    哎?我一愣,什么意思?随即想到,荣惠本是蒙古人,太后也曾说过,荣惠连汉语说得都不太好,又怎么可能会字汉字!看来这顺治还真的好好“了解”了我一下呢。

    我眨眨眼,手掌抚上额头,摇摇晃晃地叫道:“唉哟,皇上,我的头好晕。”

    顺治连忙拥住我坐下,急道:“怎么了?快……”说着就要喊人,我赶紧抬起头看着他,故做无辜地道:“皇上,我是说,我头晕,今天就不能给皇上写字了。”

    顺治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终于被打败似的长出一口气,我撇撇嘴,故意大声叹道:“唉!是!我是不会写,哪比得上人家,写的字个个都一般大,好看得紧!”

    顺治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还说不是醋坛子。”

    “呃……”我一时语塞,又不服气地辩道:“我才没吃醋,皇上撞了人家的轿子,害人家淋了雨,生了病,皇上派太医去给人家诊治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病好了,上个折子谢恩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我干嘛要吃醋!”说没吃醋,话却酸溜溜的,我真想给自己一拳,怎么又提这茬。

    顺治听后一脸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知道得挺清楚的。”

    “嘿嘿,”我得意地看着他,笑道:“我在你身边有眼线!”我说的是常喜。

    顺治愣了半晌,伸出手捏住我一边脸颊,笑道:“在这宫中也只有你敢说在朕身边有眼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羞红了脸,挣开他的手,羞赧地说:“你……不生我气啦?”

    顺治轻笑着说:“你上了一份那么特别的折子,朕哪还气得起来。不过,”顺治话峰一转,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以后你的脾气可得改改,那天是没有外人,你气也就气了,如果在外人前这样,”顺治说着用手点着我的鼻尖,“就算你是皇后,也得治你个不敬的罪名……”

    我受教的一直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的手,一个男人的手指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弹钢琴,那么白净,那么修长,好想……咬一口!我这么想着,居然也这么做了,我轻轻张嘴,半咬半含地吮住他的手指,我只是依直觉而行,浑然未觉这充满暗示的调情动作有多么的暧昧。顺治的声音嘎然而止,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轻轻咬住他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呆着,直到我听到顺治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才猛地回过神来,我弹跳而起,脸上烧得几乎着起火来,我看着顺治,他也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像一泓深潭一样,一眼望不到底,我的手摸上我的脸,热热的,一定红得能滴下血来了,真是太丢脸了,真不害臊!

    我避开顺治灼热的目光,快步走到门口,扯开嗓门大喊道:“袭人!我饿了!”接着头也不回地逃出寝殿去,临出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连串好听的、低沉的笑声。

    我坐在桌子前,“专心”地盯着眼前的膳食,眼神不敢有一点偏离。

    “皇后不是饿了么?怎么又不吃?”顺治坐在我身旁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闻言赶紧抓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夹到口中,怪的是我明明看着那些食物,但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顺治轻轻抓住我的手,好笑地说:“慢点吃,别噎着。”

    真是乌鸦嘴,他话音还没落,也不知是什么卡在我的喉咙里,“咳!咳!”我用力地咳了几声,常喜连忙捧过一碗汤,我费力地喝完这才顺了下去。

    看着常喜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我再次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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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6:58 | 显示全部楼层
“咳!”顺治清了清嗓子说:“常喜,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

    “嗯?”常喜正沉浸在窃笑之中,没太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瞪着来喜:“说你哪,出去吧!眼线!”

    常喜愣了半天,才莫明其妙的出去了,顺治轻笑着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来,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着他。

    顺治柔声说:“你呀,就是这么毛毛燥燥的,吃个东西也能噎着。”说着他伸手拈了一小块点心送到我的嘴边,“来,张嘴。”声音温柔得几乎滴下水来。

    我的头已经晕晕的不能思考,像听到魔咒一般我的嘴轻轻张开,任他将手中的点心送入我的口中,在他撤指的一刹那,他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我的舌尖上轻勾了一下,惹得我浑身轻颤,我大概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吧。

    顺治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将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给我,我红着脸享受着这份突来的温柔,心里乐开了花,一顿饭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只是希望,我能一直吃下去。

    “嗝!”一个响亮的饱嗝响起,看着顺治那对含笑的双眸,我窘极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看着顺治强忍着笑意放下筷子,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扭过头将脸埋在顺治的颈间,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顺治的另一只手圈上我的背,用力地拥住我。

    “惠儿,你知道么?”顺治的声音永远那样好听,“朕好后悔。”

    后悔?我好奇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顺治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笑意:“朕后悔,为什么冷落你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好处。”

    哎?我的脸渐渐有些发烫,这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壮着胆子说:“我还有很多好处你没发现呢!”

    顺治突然笑了,趴到我耳边轻声说:“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发现’一下。”

    好痒!呵呵,我夹了夹脖子,心中雀跃不已,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代表着……我在他心中真的有些不同吧?

    “呃?”我的眼角瞥到顺治的肩膀处有一小片油渍,那个位置,恰好是我刚刚趴下的地方,难道是我?我抚上了嘴唇,果然,嘴上还有一点油油的,我难为情地看了顺治一眼,指着他的肩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顺治闻言低头看了看,轻笑出声,将手抚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唇上传来的感觉让我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在我以为他会吻我的时候,顺治移开了手,笑道:“我倒希望你留下的是个胭脂印子,而不是这个油印子。”

    我赧然地挣开顺治的手,从他怀中站起来,找了块帕子将嘴巴擦干净,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正题啦?偷瞄一眼顺治,嗯?他怎么一副发呆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就听顺治说道:“惠儿。”

    “嗯?”我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你……”顺治看着我,目光有些游离,“你累么?”

    “不累!”我急忙说,他这么问,是不是想……

    “我们……”老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急死我了,顺治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突然低头长出了口气,轻笑一声道:“不如你把给皇额娘讲的那个故事再给我讲讲。”

    “嗯?啥?”我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应该说‘给朕侍驾’之类的话吗?我呆呆地说:“那个故事……好长。”

    顺治笑着说:“不用从头讲,我听到萧峰被那辽帝关到了地牢之中那一节,后来怎么样了?”

    “你是听谁讲的?”我有点好奇,这个进度与我跟太后讲的进度一样。

    “是来喜说给常喜,常喜又说给我听的。”顺治一付等不及的样子,“快说,下边怎么样了。”

    “嗯……我……”谁想给你讲故事?我是想与你……“先不着急讲故事,不如我们……先回寝殿去!”我红着脸说完这句话,这个暗示应该算明显了吧?

    顺治笑了笑,说道:“回寝殿?好啊。”

    说着起身,轻轻拉着我的手朝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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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顺治!你这个大木头!

    我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吗?我和衣躺在床上,顺治则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脸颊,接下来……

    “困了吗?”顺治轻声问。

    我摇摇头,微睁开眼睛。

    “那就开始吧。”

    “嗯?”我不解地张大了眼睛,开始?难道他是想……让我主动吗?这、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来自未来,但以住的二十几年中还从未有过太亲密男朋友,我到底该怎么做?

    今天绝不能再放过他!我暗下决心,垂下眼帘,双手微颤着摸上了我领口上的扣子,呼吸渐渐急促。

    “快点开始呀,”顺治轻催道:“那萧峰后来如何了?”

    这个盘扣怎么这么难解啊?我……啥咪??!!我听到顺治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我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好看的俊脸,这个皇帝……脑袋里装的都是木头吗?

    “怎么了?”顺治一脸奇怪,“刚刚你不是说要到寝殿中再讲给我听的吗?”

    “没……没事。”我真是彻底服了,“那我就接着那段给你讲了。”我将《天龙》的结尾部分娓娓叙来,顺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555……为什么会这样?

    顺治不知何时已脱了靴子上得床来,头枕双手仰躺在我身边,待我讲完,顺治唏嘘道:“那辽帝当真可恨,如果不是他那番话,萧峰又岂能愤而自尽,从此天地之间便少了这样一位英雄。不过……倘若换了我是那个辽帝,大概也会那么做罢。”

    我面向他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脸说:“是因为不能留一个有可能阻碍自己一统天下的人吗?就算他曾是自己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是一个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

    顺治扭过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这就是帝王之道吗?为了权力,能随时牺牲一切东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着。

    顺治苦笑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落寞,眼中却包含着深深的挣扎、无奈、不甘,接着他别开目光,静静地躺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他,我突然明白了,我依偎到他怀中,紧抱着他,轻声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对吗?”

    权力,是多么迷乱人心的东西,哪朝没有储位之争?哪代没有夺嫡之战?我曾经认为,凡是男人,大概都想过要做皇帝吧?我今日看着顺治,才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因为皇袍加身而深深痛苦着,顺治恐怕不是因为遭受了爱人去世的打击而无心江山,他是根本就没想要这个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江山,所以他才会在董鄂妃逝世后顺势而去,不论他最后的结果是出宫还是死,他都达成了他的目标,那就是……自由!

    顺治听完我的话身子轻抖了一下,接着他用力地回抱着我,力道大得吓人,似乎是要将我嵌到他的身体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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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7: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有一丝低落,我轻笑一声说道:“你们男人哪,听这个故事大都只听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忽略了故事中缠绵悱恻的爱情。”

    顺治的手松了一些,点点头说:“那虚竹与西夏公主,段誉与王语嫣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令人羡慕。”

    我微皱着眉头说:“那有什么好羡慕的?”

    顺治低下头,略带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嘟着嘴说:“段誉对王语嫣倒是情深一片,但他最后还是娶了这个表妹那个妹妹的,这就说明,他对王语嫣还不够深情。”

    顺治想了想,又皱着眉道:“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更况且段誉还身为一国之君……”说到这,他看着我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失笑道:“不说他,那虚竹呢?他可是只娶了一个。”

    “哼!”我撇撇嘴:“虚竹虽然表面上只娶了一个,但他天天呆在灵鹫宫里,那里全是美貌女子,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看着顺治眉头微皱的样子,我钻进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我羡慕的是,像萧峰对阿朱,阿紫对萧峰,游坦之对阿紫那样腐心蚀骨、义无反顾、至死不渝的爱。”说着我心中一酸,眼泪慢慢涌出,说不清是为了故事中的爱情伤心,还是为了自己的痴傻难过,顺治即将拥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但却不是我,虽然,我也可以为他去死!

    顺治感觉到我的啜泣,抬起我的脸,轻轻拭去我的泪珠,轻笑道:“傻瓜,说故事也能说到哭?”我苦笑一下,又投入他的怀抱,我好贪恋这种感觉!顺治叹了一声,道:“我们身在帝王之家,注定我们不会拥有这种感情。”

    听着他的话,我更是泪如泉涌,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还没遇到他真正爱的人。

    顺治就这样抱着我,我的眼泪渐渐止住,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惠儿?”

    在叫我吗?

    “嗯?”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困了吗?”

    “嗯……”问什么问,不会看啊?

    接着一个微凉的唇落在我的额际发间,我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好好睡吧。”

    “别走……”迷迷糊糊之中我还没忘记抱紧身前的温热身躯。

    一双手搭在我腰间,那个声音温柔地说:“嗯,我不走,陪着你……”

    陪着我,直到……永远!好吗?

    这一觉我睡得熟极了,天刚刚亮我便醒来,身边已没有了他——皇帝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上朝了,我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心满意足地傻笑出声。

    “主子。”袭人和来喜大概是听到了我的笑声,从门外进来,袭人一进门便开心地道:“恭喜主子了。”

    来喜也笑道:“奴才一会便去找敬事房的公公。”

    “呃?”我不解地看着来喜:“找敬事房的人做什么?”

    来喜一脸坏笑地说:“主子昨夜侍驾,并未事先通知敬事房,奴才当然要去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登记造册。”

    “啊?”我红着脸低下头,咦?我突然发现我居然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我昨天明明是和衣躺下的,我看着袭人问:“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袭人一脸暖昧地说:“皇上今儿早上走的时候特地吩咐咱们别打搅主子歇息,奴婢又怎么敢进来给主子换衣服,想必是皇上怜惜主子,怕主子着凉,才趁着主子睡着的时候帮主子穿上的。”

    “呵、呵呵!”袭人说反了,不是帮我“穿”上,恐怕是顺治怕我和衣睡得不舒服所以才替我脱了外衣的。

    “不行,”来喜一脸的兴奋,“我还是现在就去敬事房。”

    “哎!等一下!”我连忙喝住来喜,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我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其实昨晚……皇上……并没有……宠……宠幸我……”我小心地说。

    他们两个沉默了半晌,袭人一脸不信地快步走到我床前,掀开被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仔细看了看,确信床上真的没有那一抹应该有的鲜红后,才脸色发黑地看着我,“平静”地问:“主子,您昨儿傍晚就与皇上进了寝殿,这么长时间,都做什么了?”

    来喜此时好像才回过神来,吼道:“主子,您昨儿晚上又出什么状况了?”

    “不……不是我!”我急忙辩解,“我真的一点状况都没出。”

    “那怎么会这样?”袭人一脸迷茫地看着来喜,“不过今儿早上皇上走的时候满脸的笑容,倒真不像是被主子惹恼的样子。”

    来喜也一副迷惑的样子问:“那主子与皇上昨儿都做什么了?”

    “呵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皇上昨天说想听故事,我就给他说故事来着,后来,后来就……睡着了。”

    “啊?”来喜一脸的不可置信:“您跟皇上昨儿晚上在床上……说了一夜的故事?”

    “呵、呵、呵、呵!”我垂下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看我有些沮丧,袭人连忙笑着说:“没关系,这也是个好的开始啊,下次主子一定成功!”

    成功?我还成仁哩!

    虽有一点遗憾,我还是早早地起床,袭人说的对,这是个好的开始,胜利之日指日可待!hia~hia~hia~hia~

    通常皇帝都是很忙的,要忙着召见大臣批阅奏章,往往一整天都没有闲暇之时,如果是太平盛世还好,如若是非常时期,那可糟了,繁重的公事像小山一样压在皇帝身上,皇帝想喘口气都难,所以往往越到乱世的皇帝越昏庸,这倒不是他们天姿不够聪明,而是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烂摊子今天剩一点,明天剩一点,日积月累之下,想不放弃也不行了。

    不过还好顺治朝没那多么麻烦事,也似乎没那么忙,这不,刚用过午膳,他就派常喜来到了坤宁宫。

    常喜捧着盒子站在我面前,我瞪着那个盒子数了又数,一、二、三、四、五!连数了几次,没错,是五个,我斜了一眼常喜,怀疑地问道:“嗯?快说!是不是你偷吃了?”

    常喜吓了一跳,一脸惧色地看着我道:“娘娘,就是给奴才吃个豹子胆,奴才也不敢偷吃皇上赏下的东西啊。”

    “没偷吃?”我一脸的不信,掰着手指头大声道:“皇上真的就赏了这一、二、三、四、五,五个荔枝??”开什么玩笑,我在家时吃荔枝都是论斤吃的。

    “娘娘,”常喜额上渗出一丝冷汗,“这是宫中的惯例,就连太后那,也只有五个,佟妃娘娘那,只赏了三个。”

    啥?从没听过吃荔枝还按“个”吃的,就这么几个,恐怕吃完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呃……呸呸呸,味道还是知道的,我可不是猪八戒!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几颗荔枝:“真够小气的!”

    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我话音刚落,顺治就从门口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皇帝不是走到哪太监都要喊一声“皇上驾到”的嘛?为什么这个顺治几次到坤宁宫来都是静悄悄的?

    顺治看着我坏笑道:“朕可是都听到了。”说着他摆了摆手,屋里的宫人们都微屈了下膝便出去了,常喜也将食盒放到桌上退出门去。

    “听到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装傻。

    顺治拉着我坐下,伸手拿起一颗荔枝,道:“在宫中,一顿饭吃多少都有规定,吃多了不行,吃少了也不行,这水果吃多了是要伤脾胃的,所以就算再喜欢吃,每日也不能吃太多,赏也不能赏太多。”

    这就是皇宫的养生之道吗?那为什么清末的皇帝个个短命?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着顺治道:“这个都规定啊?那如厕时拉多少有没有规定?”

    顺治闷闷的咳了两声,剥开手中的那颗荔枝,塞到我嘴里,笑道:“吃你的吧,那么多话!”

    我口中吃着荔枝,心中甜蜜至极,这可是他亲手剥的呢,相信整个后宫也没几个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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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猫咪与刺客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顺治每日都会到坤宁宫来,有时是下午来,有时是晚上来,来了之后便陪着我疯,比谁更快把缸里的鱼钓上来啦,比谁吐口水吐得远啦,比谁做的鬼脸更可笑啦,瞪着眼睛互相看比谁先笑出来啦,石头剪刀布输的在脸上贴纸条啦……不过有一次我跟他比谁憋气憋的时间长,顺治愣是实惠的把脖子筋都憋出来,把常喜吓得几乎晕过去,我最后义正严词地教训他:“不会偷偷的换气呀?”真笨!

    不过我倒是收敛了一些,毕竟人家是皇帝,出了差错可不是开玩笑的。

    顺治每天都夜宿坤宁宫……呃……他依然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我入睡,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敬事房来问过几次,在得到了“否”的答案后都一脸的莫明其妙,看着来喜和袭人她们深锁的眉头,我也只有在心中叹息,我曾经想到主动一点,但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说不定,顺治只是享受与我在一起的开心感觉,没想过别的,如果我过于冒进,让他觉得我是个“淫妇”的话,那就糟了,我输不起!

    不过我依然很开心,因为他这些天都没机会召别的妃嫔侍寝,禁欲半个月,对皇帝来说也是个希罕事吧?

    眼看着七夕越来越近了,我暗暗地下了个决定,七夕,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在那天完成我的愿望——推倒顺治!

    这几天我的坤宁宫颇为热闹,除了顺治每天会来之外,淑惠妃来过两次,就连我几乎快不认得的宁嫔和恪嫔都来过一次,我实在是不太喜欢与她们交际,与其坐在那没话硬找话,不如自己呆着来的清闲。她们平时的这个时间应该在咸福宫,与佟妃拉关系,大概是看顺治连在坤宁宫呆了半个月,觉得我这个皇后终于要“咸鱼翻身”了吧,所以才来坤宁宫给我捧捧场?

    这就是后宫妃嫔的悲哀,自己不得丈夫宠爱也就算了,还得想尽办法去讨好受宠的妃子,希望她们能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但又有哪个女人真的能在自己丈夫面前夸赞别的女人呢?

    今儿上午淑惠妃又来了,说话间神情有一丝落寞,我大概可以猜到她的一点心思,荣贵刚刚出现受宠的苗头,突然皇上就转了“舵”,转向了我这个“姐姐”,她现在的心情,可能与我当初眼红她的心情不相上下吧。

    我留荣贵用了午膳,又把顺治赏的一串明珠链子送给了她,她眼眶有一点红红的,很是感动的样子,可能我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荣惠的缘故吧,我总是把荣贵看成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妹妹,而且由于顺治的缘故,我对这个“妹妹”还是有一点愧疚感的,所以我对她,向来大方。

    前脚送走了荣贵,还没坐稳,佟妃就翩然而至,依然是美艳动人,佟妃笑魇如花地向我行了个请安的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笑道:“这也没外人,妹妹不用臣妾娘娘的,听着外道。”

    佟妃嫣然一笑:“是,那妹妹就遵命了。”

    我请她坐了,她刚一落座便自责地道:“妹妹这么长时间没来给姐姐请安,真是该罚。”

    我笑道:“妹妹贵人事忙,又要助皇额娘准备选秀的事,想必是忙坏了,如今妹妹这么说,怕不是在怪我把所有的差事都丢给妹妹,自己倒乐得清闲?”

    “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佟妃一脸正色地说:“姐姐身为皇后,是六宫之首,哪有什么事都要姐姐亲自动手的道理?有什么事自然是差妹妹去做了,况且妹妹能为姐姐分忧,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她这倒是实话,她名为妃,却一手掌管着后宫的大事小情,后宫隐隐都以佟妃为首,她怎么会不开心。

    我淡淡地笑了:“皇上选秀的事情妹妹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只等着皇上钦点了。”佟妃又叹了口气道:“别看妹妹现在张罗得欢,但是一想到选秀之后又有无数个温顺贤良的秀女入宫,妹妹的心里也有点泛酸呢。”说到这,佟妃好像突然回过神来,笑道:“瞧我,说这话让姐姐笑话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佟妃心里泛酸恐怕不是因为殿选的事,毕竟前前后后顺治大概快一个月没去过咸福宫了。

    “三阿哥现在怎么样了?”我转变了一下话题,“好久没见着他了,倒真有点想。”

    佟妃一副“你怎么那么见外”的表情,笑道:“姐姐以后要是想见三阿哥,派人到我那知会一声,妹妹就立马带三阿哥过来。不过……”佟妃暖昧地笑道:“就怕姐姐即将有自己的小阿哥,没那么多功夫见咱们了。”

    我看着佟妃那真诚至极的眼神,无奈地笑笑,这么多天来,我被顺治“宠”而不“幸”的事,大概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佟妃自是不可能不知道。

    “哦对了,”佟妃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妹妹的阿玛从宫外捎了些新茶,妹妹想着让姐姐尝尝鲜,就拿了一些过来,妹妹知道姐姐这不缺什么,但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妹妹哪里的话,”我说:“难得妹妹家中送的东西也不忘了我。”

    佟妃展颜一笑,朝身后的宫女道:“晴儿。”

    那个叫晴儿的宫女好像正在发呆,听佟妃一叫,有些慌神,佟妃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那睛儿红着脸将手中的两个方方正正的小纸包放到桌子上,可能是心中还有些慌乱,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熏香香炉,香灰撒了满桌,那晴儿吓得竟有些呆了,慌忙跪下,佟妃黛眉紧皱,指着睛儿喝道:“你这个奴才,今天一天都是这样,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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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8:04 | 显示全部楼层
晴儿连连叩首,口中急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接着又转向我磕头道:“皇后娘娘饶命。”

    看着佟妃一脸愤恨的样子,我轻笑道:“人手失手,妹妹何必如此生气,不如姐姐为她说个人情,妹妹回去就不要罚她了。”

    佟妃脸色稍解,但仍皱着眉道:“姐姐太好说话了,这些奴才不能宠,稍不留神就登鼻子上脸。”接着又对着那睛儿道:“今儿要不是姐姐为你说话,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不理那小丫头朝我又叩又拜,佟妃缓了口气朝我笑道:“姐姐,过几天就是七夕了,皇上说没说这七夕怎么过?”

    我摇摇头:“这个皇上倒没说,不过应该就是找各宫的妹妹聚一聚,大家热闹热闹吧。”

    “是啊,”佟妃笑道:“去年七夕的时候正赶上黄河水患,皇上也没心情过,今年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说到这,佟妃一脸好奇地说:“上次咱们聚在一起,姐姐想出的那个拔河游戏很好玩呢,不知道这回姐姐又有什么好主意?”

    看着踌躇满志的佟妃,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原来不只我盯着七夕那天呢!

    我笑笑说:“上次那是临时起意,这次我还真没想过。”

    佟妃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笑意盈盈地道:“妹妹也只是随口问问,”她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揶揄地笑道:“想必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妹妹就先行告退了。”说着站起身来,接着似乎想起一事,冲我笑道:“妹妹今儿早上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有点担心皇上,姐姐,皇上的身子……最近还好吧?”

    送走了佟妃,我坐在院落中的树下发呆,终于清静了!

    袭人在一旁气鼓鼓的说:“主子,皇上的身子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我有点没底气,他没问题,可就是不碰我。

    “袭人,你听没听见?好像有猫叫。”我仔细地听了听,的确是猫叫。

    袭人也侧耳听听,四周看了看:“奴婢也听到了。”

    我与袭人四处查看,袭人突然指着上边说:“主子,在那呢。”

    我抬头一看,挨着墙的一颗树上趴着一只小猫,此时正四爪并用地抱着一根不算粗的树枝,喵喵地叫着,看样子是下不来了。

    “袭人,叫来喜找个梯子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树下。不一会,来喜两手空空的跑过来,我瞪着来喜问:“梯子呢?”

    “主子,奴才这一时半会找不着那么高的梯子。”

    我指着树上的猫说:“那你飞上去找它救下来。”

    “飞上去?”来喜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学了武功了吗?”

    来喜挠挠头说:“主子,奴才才学了不到一个月而已,而且这一个月光练扎马步了。”

    我泄气地看着他:“不会飞,你还不会爬吗?你爬上去。”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这……是,奴才遵旨。”来喜一脸无奈地走到树下,磨拳擦掌地准备爬树。

    “主子,”沧海小跑过来,“主子,佟妃娘娘让人送来个香炉,说是赔给娘娘的。”

    我一愣,这个佟妃,还真是一点话炳子都不给人留,我对沧海说:“你把皇上赏的茶装一包给佟妃捎回去,咱们也别失了礼。”

    沧海答应着下去了,来喜这边也已经爬到了树上,只是那只猫呆的树枝太细,来喜只好趴在树干上伸手去够,可总是差一点。来喜一动,连带着整颗树都跟着轻晃,来喜吓得立刻抓紧了树干。

    看着来喜惊险万分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忽悠忽悠的,我大声说:“来喜,你抓紧了……”

    “这是在干什么?”顺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头也不回地说:“救猫。”

    顺治看着来喜的样子失笑道:“来喜到底是去救猫,还是想让人去救他?”

    我听顺治这么一说,无奈地朝来喜喊道:“来喜,你先下来吧。”

    来喜苦着脸抱着树干大叫:“主子,奴才也下不去了。”

    看着顺治满是笑意的眼睛,我朝着来喜大叫道:“你怎么这么笨!”

    顺治轻笑了几声说:“行了,叫他们先都下去。”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顺治,但还是让袭人她们退下,顺治朝空中淡淡地喊了声:“追星。”

    什么星?我好奇地四周望望,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我们面前,我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地便挡在顺治身前,口中大叫:“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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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我跟顺治有了个“儿子”

    咦?为什么常喜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为什么那个“刺客”的额头也隐隐冒出几道黑线?我正想回头,却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中,顺治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我好感动。”

    呃?不……不是刺客吗?我略有尴尬地推开顺治,不好意思地盯着眼前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他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衫子,白净的脸上虽挂着一丝微笑,但还是一副冷冷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顺治低声笑道:“他叫追星,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我羡慕地看了顺治一眼,皇帝就是皇帝,还配备高手当私人保镖。我朝追星干笑了两声道:“真是……不好意思。”

    追星讶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这种眼神让我更感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顺治看着追星指了指树上的来喜说:“把他弄下来。还有那只猫。”

    追星丝毫没介意自己的大材小用,走到树下一个纵身已跃到树上抓住来喜的领子随手一带,纵身而下的时候猿臂一伸便捉住了那只猫,眨眼间二人一猫便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好!”我热烈地鼓掌,追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地望向顺治,顺治嘴角微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崇拜地朝追星一挑大拇指:“高手,大侠!”我又转向来喜道:“看看人家!你呀!就算你只学了一个月功夫,也不应该这么没用吧?”

    来喜委曲地小声道:“奴才只是海公公的记名弟子……”

    “嗯?”我瞪了来喜一眼,“记名弟子就该这么笨吗?”

    “你是张德海的弟子?”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同于顺治的清洌,让人听了只觉得冷,是追星。

    来喜看了一眼追星,眼中充满了羡慕,点头道:“奴才天姿愚笨,海公公只肯收奴才作记名弟子。”

    追星点点头道:“他的功夫不错。”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

    顺治笑着朝追星扬了扬手,追星将手中的猫咪交给来喜,也不行礼,纵身一窜便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来喜还呆呆的看着追星消失的方向,我走上前去接过猫咪,看着来喜的样子笑道:“别羡慕了,没听他说嘛?海公公的功夫很好,你只要用心学,迟早跟他一样。”说完我不管来喜一脸坚毅的表情,专心查看起怀中的小猫来,它大概只有一两个月大,身子呈灰色,四只小爪子却是雪白雪白的,两个小耳朵尖尖的,可爱极了,我叫过袭人,将猫咪交给她,嘱咐她找些牛奶来喂猫咪,

    我与顺治朝屋内走去,突然我想到了,我“啊”了一声,顺治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笑笑,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看着追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追星那副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表情,很像一个人,我偷瞄了一眼顺治,对,就是他,我刚见到顺治时,顺治就是这样一副看上去相当温和,实际上却很有距离感的死样子,虽然对着你笑,但眼睛里却有一层坚固的保护层。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刚进到屋里,顺治便愣了一下,问道:“今天佟妃来了吗?”

    “哎?”我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顺治笑笑:“这屋子里有股咸福宫的味儿。”

    我仔细地嗅了嗅,的确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气,却不是平时点的檀香味,我的眼光落到桌上的香炉上,那是佟妃“补偿”给我的香炉。我不禁失笑,这个佟妃,倒还真有些办法,能让顺治在“独宠”我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她。

    “佟妃来问问七夕那天怎么过。”我假装随意地说,心里却期盼听到顺治的答案。

    “七夕?”顺治想了想,“还能怎么过?就让她们上慈宁宫去一起乐呵乐呵。”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有些失望,难道他那次说要看牢我并不是单独想与我过七夕的意思吗?

    虽然失望,但我脑子里还是快速地琢磨着是不是真的像佟妃说的那样先想好一个项目,再像上次一样胜者侍驾。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袭人抱着已经吃饱喝得的小猫咪进了屋,我将小猫抱在怀中,顺治走到我身边,伸手拔弄了一下猫咪的脖子,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我轻笑道:“它很喜欢你呢。”

    我轻轻举起猫咪,笑道:“叫妈妈,妈——妈!”它让我想起我以前的“儿子”,一只小小的松狮狗。

    顺治轻声笑了,好像在笑我这孩子气的行为,谁知那只小猫竟真的轻轻的“喵”了一声。我惊喜朝顺治说:“它能听懂我的话!”我说着将小猫朝向顺治,指着顺治说:“叫爸爸,爸——爸!”

    这次连顺治都有些期待,当那只小猫再次轻叫了一声后,我与顺治同时笑弯了腰,我笑着说:“我要养着它。”

    顺治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那得先给咱们儿子取个名字。”听着他的话,我的脸没来由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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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小声地说:“你看它四个小爪子像踩了雪一样白,就叫‘踏雪’,好不好?”

    “好。就叫踏雪。”顺治温柔的看着我,眼中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时光弹指而过,转眼便到了七夕这天,眼看着时已过午,顺治还是没有出现,我将装有“永结同心”的荷包小心地贴身收好,袭人和沧海花了一个时辰将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着脸上厚厚的白粉和身上华丽的累赘,哭笑不得地看向她们:“用不用这个样子啊?”

    “主子,”沧海一脸的认真,“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各宫的主子都憋着劲呢,主子自然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吸引皇上的注意。”

    我无奈地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艳惊四座吧?”

    看着她们一脸自信地点头,我立即发彪:“我保证皇上看见这样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来坤宁宫了。”看着她们一脸不解的样子,我没好气地说:“他见我这样,不会觉得我美,只会觉得我患了失心疯。”这样像个暴发富婆一样会吸引谁的目光?也不对,也能吸引目光,是见鬼的目光!

    沧海一脸沮丧地说:“主子不喜欢?”

    我看着她,老实的点点头,沧海和袭人对视一眼,无奈地上前,刚想替我将那些金银首饰拿下去,来喜就一脸喜色地跑进来,喊道:“主子,皇上传您去乾清宫侍驾。”说完看着我“美艳”的样子不由得呆了一下,才又说:“常喜在外边儿等着呢。”

    乾清宫?不是慈宁宫吗?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招呼袭人和沧海帮我卸妆,刚把头饰拆下,常喜就在门外着急地探进头来,也先是一呆,才道:“娘娘,咱们还是先走吧,反正到了那边也得换衣裳。”

    来喜的眼睛一亮,贼笑道:“主子,这回可是十拿九稳啦。”

    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起身随常喜出了门,门口已有一乘肩舆停在那里,来喜和袭人他们站在我身后,只差给我喊“加油”了,我飞快地钻进肩舆中,真是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么急着侍驾呢!呃……虽然心里很急,但面上总得矜持一点嘛!

    坐在肩舆中,我心中紧张极了,虽然我是极不乐意到乾清宫侍驾的,因为那里有太多的女人去过,但现在没时间了,乾清宫就乾清宫吧,老天保佑,这次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只是,真的好突然哦。

    “常喜。”我挑开窗帘,常喜连忙走过来,我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传我去乾清宫?今天晚上不都去慈宁宫吗?”

    常喜笑道:“娘娘一会到了就知道了。”

    看着常喜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心中疑惑更深。不一会,肩舆停下,常喜替我挑开帘子,我下了肩舆,随着常喜来到养心殿中,我心中又添了几个问号,不是得先去体顺堂沐浴吗?

    刚进养心殿,便看见顺治一副青衣小帽的打扮坐在屋里看书,因为这里不是坤宁宫,所以我连忙走过去见礼,顺治抬起头,见到我的样子也做出了见鬼应有的反应,一脸小心地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他们说这样能吸引你的目光。”

    顺治看了半晌,才一脸敬佩地道:“果然引人注意。”说完便失笑出声,笑道:“好了,快进去把脸洗洗,换件衣服。”

    我急忙跑到内殿去,内殿已有四个宫女在那里伺候,我洗了洗脸,又脱下那一身沉重的行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待我从内殿出来,已经换上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头上只是梳了个简单的把子头,在两边发髻上簪了两枝短小的横向珠帘流苏,脸上则脂粉未施,我知道顺治最喜欢自然的东西,果然,顺治见到我便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我红着脸走到他面前,小声问:“今天,不是要去慈宁宫的吗?”

    顺治笑着说:“今天不去慈宁宫,去另一个地方。”

    “要去哪?”我好奇地问,搞什么?今天怎么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样子。

    顺治轻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走出殿去,殿外常喜驾着一乘青顶的马车候在那里,正是上次顺治出宫坐的那辆。

    我呆了一下,愣愣地问:“这是要……”

    顺治笑着看着我,眼睛亮晶晶地,柔声道:“想不想去看‘烟火照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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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情人节的礼物

    什么?

    我由诧异,变成惊讶,再到惊喜、感动……我幸福得几乎落泪,原来他还记得!我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顺治看着我的表情满意地笑着说:“想去就快上车,逾时不候。”

    我闻言飞快地跑下阶梯,爬上马车,随后顺治也一脸笑意地钻了进来,我紧挨着他,小声地说:“你……为什么……”

    顺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怕你又偷偷的跑出去。”

    “哦。”我脸红地窃喜,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喜欢我的。

    常喜赶着马车一路无阻地出了神武门,我看着身边的顺治,幸福极了,挑开窗帘,看着身后映在晚霞中的紫禁城,我不由得痴了,如果,我与他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从此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在想什么?”顺治靠到我身边,拥着我轻声问。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那俊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轻笑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夕阳好美,似乎与宫中看到的不一样。”

    顺治笑道:“哪里不一样了?”

    我摇摇头,又转向窗外,窗外夕阳斜照,远处炊烟袅袅,我轻声唱道: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

    唱到这我偷偷地瞥了顺治一眼,小声地继续唱道: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真好听,”顺治的眼光移到我的脸上,看了我好久,抬起手背摩挲着我的脸,轻声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优点,是我没发现的?”他的眼神火热而狂烈,“你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会质疑我的话,会那么开心地大笑,会说精彩万分的故事,还会用装睡来逃避侍寝……”说到这,他停下来,我的脸却红得不能再红了,原来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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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得可以溺死我,“现在,你又会唱这么好听的小曲儿,我有时真怀疑,你真的是从科尔沁来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特别?”

    我一瞬间僵直了身子,他知道了什么吗?顺治并没发现我的异常,依然低声诉说着:“我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犯错,我真想好好地罚你,想让你知道宫里不是那么随便的地方,但一见到你,又舍不得。”

    听着他的话,我的身子渐渐软化,终于确定,他是喜欢我的,但却为什么……不要我?

    我再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为什么……”

    话只说到一半,车箱突然一阵晃动,我连忙稳住身子,顺治微一皱眉地喊道:“常喜,怎么了?”

    常喜的脑袋探进来说:“爷,街上人太多了,马车不好走。”

    我探头看了一下,果然,虽然天还没黑,但是街上已是熙熙攘攘。

    顺治略想了一下,对我道:“咱们走过去,好不好?”

    他这么问,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与顺治下了车,待常喜停好了车,一行三人便随着人流朝观音庙走去。

    街道两旁摆满了商贩的摊位,街上来来往往大都是一对对的青年男女,也有两个女子结伴而行的,也有自命风流的阔家少爷,自我感觉良好的到处放电,人群中也不乏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惹得各家姑娘小姐害羞腼腆的低头避过,我发现有许多女孩儿的目光“招呼”着我们,斜眼一看,顺治折扇轻摇,信步走在人流之中,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贵气和傲气硬是将周围的男子全比了下去,我伸出手,示威似的握上顺治的手掌,眼睛扫视一周,直看得那些目光纷纷避视,我才满意地一笑,今天,顺治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顺治好笑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又要说我是醋坛子了,可是并没有,只是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掌。

    “哎?前边怎么那么多人?”我好奇地踮起脚看去,“咱们也去瞧瞧,好不好?”说着不等顺治出声我便拉着他挤进人群中去。

    那是一个挂满一串灯笼的摊位,却不是卖灯笼的,而是猜灯谜,是观音庙为了七夕而准备的特别节目。

    我自信满满的朝顺治夸下海口:“瞧我不一口气赢他个十盏八盏灯回去。”

    顺治奇道:“哦?你还会猜灯谜?”

    “哼!”我朝他皱了皱鼻子,“少瞧不起人,我可是才思敏捷的一代才女!”

    我一个接一个地看着灯笼上的谜面,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还以为猜灯谜跟猜脑筋急转弯差不多呢,谁知尽是些什么之乎者也的诗句,小女子我从小古文就学得不好,谁知道它们都是什么意思!

    顺治看见我面现窘色,取笑道:“怎么啦?才女?不会一个都猜不出吧?”

    我闻言狠狠地瞪了顺治一眼,忿忿地说:“哼!有能耐你猜一个。”

    顺治轻轻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如果我能猜出来,你输给我什么?”

    输给你什么?我想把自己输给你!我脸红地想着,口中却道:“你赢了,我自然有奖品给你。”

    顺治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他便抬头看向一个灯谜,那个谜面是“天时地利不足喜,猜白居易诗句一。”

    白居易?这么有名的诗人的句子应该相对好猜一点吧,天时地利,不是就差一个人和了?但是白居易的诗里有什么什么人和这一句吗?

    顺治略微想了想便笑着让常喜叫过摊位老板,那摊位老板一过来便道:“这位公子可是要猜这个灯谜?”

    顺治答道:“正是。”

    那老板笑道:“不知公子所猜谜底是什么?”

    顺治看了我一眼,才微笑道:“愿同尧舜意,所乐在人和。”

    那老板又笑道:“公子可否解谜?”

    顺治朗声道:“荀孟之儒以天时、地利、人和并举,代成就事业的外因、内因,《孟子公孙丑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谜中用此句义穷举之,既然‘天时地利不足喜’,剩下来值得快乐的事情只有‘人和’二字了。底出自白居易《太平乐》。”

    老板讶道:“公子果然文采风流,这谜面看似简单,但其实这首诗并不常见,有些诗集中甚至都未曾收录。公子,这盏灯是你的了。”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顺治,有没有这么厉害啊?可心底却是满满的骄傲自豪,因为……这是我的男人呢!

    那老板将花灯取下交给顺治,顺治并未接过,只是看着我笑道:“怎么样?我的奖品呢?”

    “一会再……”正说着我的视线被另一盏琉璃宫灯吸引住,暗红色的灯架衬着闪亮的琉璃,每块琉璃上还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宫妆丽人,灯顶飞檐雕翅很是精致,我指着那盏灯对顺治道:“我要那个!你若是能赢了那盏灯,我便将奖品给你。”

    顺治拧了我的鼻子一下才道:“说好了,我若是赢了,你可不能再耍赖。”说着便牵着我的手走到那盏灯下。

    宫灯下已聚了很多人,大多是妙龄女子,想必都是看中了这盏灯的细腻精致。

    我也抬头望去,只见宫灯的一片琉璃之上写着:“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灯下坠着的纸条上写着:“猜一物。”

    看吧,都是这样的灯谜,就是打破我的头,我也猜不出来!

    顺治看了看谜面,也微微簇起了眉头,半天也不见他开口,我见他苦思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便笑道:“我又不想要这个了,咱们还是快去观音庙拜拜吧。”说着拉着他就要走,顺治的身子却没动,扭头看着我说:“不行,你既然喜欢,我一定要想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涌起一丝蜜意,忽然顺治眼睛一亮,笑道:“我终于知道了。”

    此时那个老板又走上来道:“公子又猜出来了吗?”周围的姑娘小姐们也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顺治,有几个面嫩的,居然还偷偷的脸红了。

    顺治“啪”地将手中的折扇一拢,点着旁边卖扇子的摊位道:“谜底是‘团扇’。”

    那老板眼中现出赞叹之色,笑道:“还请公子解谜。”

    顺治微笑着说:“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指的是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春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这是出自《牡丹亭》中的典故,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可见这谜面是明为猜物,实则写情,应该是为这七夕之夜而特别准备的了。”

    顺治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不太热烈的掌声,为什么不太热烈?哼!因为鼓掌的都是些羞红脸的姑娘小姐,哪有力气鼓得太响亮!

    那老板将宫灯取下交给顺治,顺治让常喜接了,才看着我道:“这回怎么样?”

    我心中甜蜜至极,情人节的特别礼物哎,都让我得到了,我羞答答地小声说:“咱们先去观音庙,到了观音庙再给你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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