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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1 22: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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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太后回了慈宁宫,太后大概是连日赶路,真的有些倦了,几次说话都有些精神不济,顺治见状连忙让众人退下,一群人在行过福礼后太后突然看着我笑笑,又指了指右侧的耳朵,我条件反射般的抚上右耳,原来右耳的耳坠不知何时掉了,袭人忙四下查看,顺治笑呵呵地到我身边,“别找了,这样好看。”我掩口而笑,现在他与太后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念着我的好处,不管我什么样都会说好看的,只是不知他这一句话是否又能带动后宫只带一只耳环的风潮。
又过了几日,太后想必是歇得差不多了,一大清早便将我找去共用早膳,吃饭吃到一半,太后突然问道:“身子还没动静么?”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点了点头,太后轻叹了声,“回去找个太医瞧瞧。”我连忙道:“已经让太医瞧过了。说是一切正常,大概是……福份还没到吧。”太后苦笑了一下。“你的福分没到,有人的可到了。”我一愣,太后这么说莫非又有宫妃怀了身孕了?这个时候……“是贤贵妃?”我问道。太后讶异地看着我。“你竟然知道?”我摇摇头,“这个时候应该就是她了。”顺治地四阿哥是十五年三月出生的。我算了一下道:“她大概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吧。”“一个半月。”太后皱了皱眉。“你既然知道,为何一点都不着急?”我笑道:“若不是皇额娘今日提起,我也想不起来,况且这种事看地是机缘。急也没用。”有关翻牌子的事,我与顺治都有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在坤宁宫住个六七日,便会回乾清宫翻一次牌子,虽然这样仍未达到雨露均沾的要求,但也不再是独宠皇后一人,宫妃他朝臣们也都无话可说。我夹了口菜塞进嘴里,“皇上知道了么?”太后摇头道:“只有你我他替她诊脉的太医知情。”我错愕道:“她自己呢?”“太医还没告知她实情。”我放下碗筷,低下头缓缓地道:“该来地始终要来。”太后短短几句话中,我已猜到太后不想留住这个孙子。
太后从苏茉儿手中接过清水漱了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如果是个阿哥……”“皇额娘放心,”我抬起头,“这个孩子……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是个公主?”太后问道。“不,是个阿哥。”太后眼中疑惑更深,我深吸一口气,看进她的眼睛,“一个不满周岁便夭折地孩子,会对谁造成威胁呢?”这我还是往多了说,事实上乌云珠地孩子只活了不到一百天。太后的眼中充满了诧异,过了半晌,她缓缓地点点头,“那……董鄂氏呢?”太后真是在乎顺治的,我当初毫无理据的那么一句话,便让太后对乌云珠厌恶到今天,甚至只肯叫她董鄂氏。或许我还是有点对不起乌云珠地吧,我在心中轻叹一声,“皇额娘放心,事到如今,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妃,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嗯……我总不能说,现在想拐顺治弃位地是我吗?太后她出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唉,不知为何,一想到她,我心中就不那么舒服。”我轻声道:“若不是儿臣当初对皇额娘说了那一番话,皇额娘或许对她的印像会好些。”太后笑了笑,“其实我心中是明白的,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起福临因为她与我翻脸时的模样,能舒服才怪。”
听太后说得如此坦白,我不禁勾了勾唇角,太后又道:“惠儿,你告诉我,如果荣惠还是荣惠,你今日所受的荣宠是否都会加诸在她身上?”我怔了半天,才轻声道:“其实是我……偷了她的缘份呢。”太后满眼的不同意,“什么叫偷?你能来到这里权是天意,你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天意使然,所以你根本无需内疚。”天意,我可以将这一切都推给这两个字么?大概是……可以的吧。第二日,太后便又派了一名太医前去给乌云珠诊脉,随后,乌云珠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顺治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欣喜之余又找了太医来为我诊脉,开了一大堆补气育阴的药方,有几剂还特别吩咐要在房事之后立即服下,袭人满脸严肃的跟在太医身后,不时的将太医的话记在纸上,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我真想哀嗷一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恐怕又少不得变成八卦主角了。不孕,这个还真是挺麻烦,不过我想了几天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我若在这几年内有了孩子,日后出宫便麻烦了许多。这么想着,倒也不急了,顺其自然就好,只是顺治依旧很急,每天半夜都将我拽起来喝那个什么“百子千比汤”。有没有效果暂还不知道,但是那黑漆漆的苦药让我不得不怀疑开药方的太医是不是跟我结了什么仇了。
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七月就剩那么几天了,这日刚用过午膳,袭人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终于忍不住哀嗷出声,刚要做无谓的抗争,常喜一头是汗的跑进来,“娘娘,快……快……”我手中捧着袭人硬塞过来的药碗,苦着脸问道:“怎么了?”常喜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皇上和太后……吵得很厉害,娘娘快、快随我去慈宁宫。”“什么?”我赶紧放下药碗,跳到常喜面前,“因为什么事?”这一个月来明明母慈子孝,两个人都舒心得不得了,怎么又突然吵起来了?常喜摇头道:“奴才也不知情,只是在门外听到屋内有争执之声,苏茉儿姑姑让奴才赶紧请娘娘过去。”我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立马随常喜去了慈宁宫,刚走到殿外,便听见殿内传来激烈的争执之声。我站在门前听了听,不禁十分诧异,太后她竟然又要出宫?又听了一会,才听明白个大概,原来准噶尔叛乱久战不平,清军伤亡很大,顺治又临时抽调了两万蒙军前去支援,清军人数又增至十万之数,谁知这由两万蒙八旗、三万满八旗、五万汉八旗组成的军队竟因民族因素相互仇视,使得全军不能一心,将士离心,战绩自然不佳,主持三军的靖远大将军也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三军退居边防,在巴里坤处整军修养,以期再战,只是停战之后三军矛盾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日益加深,满蒙二军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也算得上是一家子,但与汉军就是你瞧不上我,我看不上你。屯齐上奏要处置汉军统帅李毓宁,以压制汉军躁动,可顺治与太后皆认为,一味的用强硬手段压制,只会让汉军心生不忿,不如派人前去安抚,只是这安抚的人选让顺治犯了难,既是以抚为,此人就要代表皇室,又不能显得过于强势,要与满蒙关系密切,又不能让汉军觉得你们是在联合起来打压我们。
本来一个月前顺治曾派了和硕亲王硕塞前去抚军,只是效果甚微,想来想去,太后突然想到,这说的不就是我么,就向顺治提出要前去西北,太后的气魄天下尽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选,只是太后先前连日奔波,回宫后身子一直不太舒服,近几日有加重的趋势,听听,又咳嗽了。太后咳得很厉害,屋内的争执声也争执消停下去,过了好大一会,才听顺治道:“皇额娘不必再说了,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太后顺了顺气道:“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况且我与洪承畴也熟悉些,办起事来更能事半功倍。”洪承畴现在身在四川,正准备与南明一决死战,顺治将他抽调回来,就是想供着他缓和汉军与清庭的关系。顺治的声音再度传出,“不行!儿子就算亲自前去,也不准皇额娘再离京一步。”“的闹!”太后的声音中已含着一丝怒气,“你是一国之君,岂可轻易离京,况且云南那边儿又要打仗,台湾的郑经听说又向日本去求援了是不是?你若走了,谁来主持大局!”屋内沉静了一会,顺治道:“准噶尔是不能不打的。”太后叹了一声,“这是自然的,准噶尔不平,西藏跟着也不消停,西藏不稳,蒙古、青海连着都会出问题。”顺治道:“不然,还是再派个亲王去。”“硕塞的教训还没吃够么?你派朝中之人前去,只会让汉军觉得你是在压制他们!”听到这,我推门而进,顺治与太后都有些错愕的盯着我,想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笑道:“不如让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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