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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know7999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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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邪物

    顺治一听回报,再顾不得什么早朝,急急的转身欲行,我忙唤道:“福临,我也要去。”“不行!”他一口回绝,“那不知是什么邪物,你刚见好转,还没学乖吗?”

    “福临,”我使出“缠”字诀,“你走了,我会怕。”

    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不禁踌躇,我又道:“你是天子,黄气加身,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看他有些动摇,我接着说:“而且还有萨满法师在侧,真的不会有事的。人家。。。。。。不想离开你。”听我说完,他叹了口气,转身回来将我抱起,无奈得道:“一会若有什么不适,一定告诉我。”我点点头,其实在我心中,若说是下毒,我还相信那么一点,可对这下咒之事还是不信的,我倒想去看看,搜出的“邪物”到底是什么。

    顺治抱着我步入正殿之中,吵嚷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小心地将我安置在坐椅之上,又坐到我身旁,看了常喜一眼,常喜连忙朝旁边一抬手,几个工人将那“邪物”置于殿中的方桌上,我与顺治都呆了一呆,竟是乌云珠献给我的那幅“凤凰傲视”的被面儿,锦被的一侧已被撕开,顺治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乌云珠站在一旁,面色煞白,已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全靠贞嫔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佟妃在一旁冷声道:“还不翻过来给皇上看看!”

    那几个宫人手脚利落的将被面儿从撕开的缺口处将被面儿翻了过来,看着展露地东西,我怔了半天。那究竟是什么?在锦被正面那只不可一世、睨视天下的凤凰之后,赫然绣着另一只凤凰,这只凤凰用全白的丝绒绣成。羽翎凌乱,凤毛脱落。凤凰从颈处而折,两只凤眼之中,并未填满丝绒。露出鲜红地被面,火红而空洞。此时正冰冷的盯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身子朝顺治靠可靠,顺治的身体僵硬之际,他死死的盯着那只折颈凤凰。手握成拳,渐渐收紧。

    “法师。”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法师所指之物可就是它?”

    萨满法师那阴森地面具似乎更加了两分鬼气,他微一点头道:“华羽落尽,凤凰折颈,施术之人不知要娘娘荣华尽落,还要娘娘永世不得翻身,用心何其毒也!”

    “贤妃!”顺治的声音包含着不可遏止地怒火,“你。。。。。。你做何解释!”

    乌云珠地身子颤了一下,接着缓缓下滑,跪坐到地上,她脸色惨白,双目含泪,“臣妾。。。。。。并不。。。。。。知情。。。。。。”“啪!”顺治威怒之下抓起身前的杯子朝乌云珠掷去,摔在她身前不远处,乌云珠的身子抖动了一下,顺治怒道:“不知情?这是你亲手绣给皇后的,你现在说你不知情?”顺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乌云珠道:“枉费朕对你一向信任,以为你恬静无争,你。。。。。。”

    顺治想是气急,居然呛了一下,他喘了口气,看着乌云珠缓缓点头,极怒道:“好!好!你真是对得起朕!”

    “皇上,臣妾并未说谎,臣妾也不知为何会。。。。。。会出现此等邪物。”乌云珠又看着我凄然道:“娘娘,此事决不是臣妾所为,臣妾断无理由加害娘娘。”

    我心中一片迷茫,难道我变成这样真的是中了诅咒?难道真的是乌云珠心存加害之意?可这种虚无之事,真得很难让我相信,但“事实”又摆在眼前,那副绣品是乌云珠亲自所绣,如果说她是被人陷害,那人又怎么有机会在绣品上动那么打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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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乌云珠委屈乞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可是,如果真是她。。。。。。我不确定地迟疑着,此时太后也得人禀报匆匆赶来,娜拉连忙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太后听,太后走到那绣品前看了看,脸色铁青地朝着乌云珠冷声道:“董鄂氏,哀家以为你只生就一副不祥之身,没想到,居然还生的一副恶妾心肠!自打你入宫,皇后对你有没有做过一件为难之事?不知如此,皇后知道哀家不喜欢你这个不祥之人,不止一次向哀家进言,说你谦恭和顺,进退有度,叫哀家不要为难于你,皇后处处维护,你竟恩将仇报,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太后的情绪有些激动,几乎站立不稳,一旁的苏茉儿连忙上前扶住,帮太后顺着胸口,太后浑身哆嗦地指着乌云珠,颤声道:“你。。。。。。你这个不记恩德的白眼狼!为何如此狠心,将我惠儿害成这副模样!”说到最后,太后竟扬起手来重重的打了乌云珠一记耳光。

    乌云珠硬受了这一巴掌,抓住太后的衣摆泣不成声地道:“太后,不是臣妾,皇后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奴婢打心眼儿里尊敬娘娘,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太后。。。。。。”

    太后见她仍在辩解,不由得柳眉倒竖,用力的拉回衣摆,朝着顺治道:“皇上,这就是你当初不顾众议带入宫中的好人儿!”顺治面若死灰地盯着乌云珠,缓缓得道:“当初,朕真是瞎了眼!”

    乌云珠原本还对顺治给予一丝希望,乍听此言,面色大变,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她不再申辩,只是静静的看着顺治,泪水源源不绝。看着乌云珠的样子,我不由得心生不忍,这件事尚且有些疑点,就这么一口咬定是她所为似乎武断了些,比如说,她究竟是用何种方法加害于我?若是诅咒,补血药一些生辰八字,指甲头发之类的“引子”吗?这么一副上无署名的“邪物”,就不怕害错了人吗?这副绣品虽是乌云珠亲手所绣,但承乾宫里那么多人,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也犹未可知。想着这些,我动了动嘴角,可不知怎地,为她求情的话始终是悬在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去。

    萨满法师幽幽得道:“皇上,即已查出邪物,就应该请贤妃娘娘说出她到底是施了何种咒语,也好让本巫为皇后娘娘破去邪咒。”

    一时间,殿内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乌云珠身上,乌云珠反而平静下来,她泪流满面的看着顺治凄然道:“现在无论臣妾说些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此事与臣妾无关,本来皇上即已认定,臣妾受屈又有何妨,只是这邪咒之事臣妾的却不知,如若胡说八道,唯恐更不利于娘娘的凤体,还请萨满法师另寻他法,使娘娘早日康复。”她端身跪好,重重磕了一个头,“谢皇上曾对臣妾青睐有加,今日之事,只当是上天要臣妾与皇上缘尽于此,臣妾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求不要牵连家人,臣妾虽冤死,但无憾!”说罢,乌云珠抬起身来一个箭步撞向一旁的柱子,竟是要以死铭志。

    我惊呼一声,顺治大喝道:“拦住她!”

    一时间殿上大乱,乌云珠在千钧之际被宫人拦下,顺治气道:“你何苦如此?”

    乌云珠神色凄然地看着顺治,口中轻道:“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顺治身子一震,这是元代王冕的咏梅之诗,用以夸赞梅花高洁,可如今被乌云珠这一念,竟多了两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些时娜拉一边扶着太后坐下,一边不屑地道:“鄂姐姐真是好手段,明知咋们不能眼睁睁的见你碰柱,偏偏就在咋们面前演了这么一出,依妹妹看,姐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事实明摆在这,谁的眼睛也不是瞎的,姐姐还是早点说出破解之法,兴许皇后姐姐身子一好,皇上一高兴,不诛你的九族呢。”

    乌云珠乍听到“诛九族”三字,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我却心中一凛,娜拉是如何知道顺治曾说过“诛九族”这种话的?

    太后顺了一口气道:“不错,你、你快快说出破解之法!”

    顺治也开口道:“你。。。。。。还不说么?”他虽这么问着,但口气却不似刚才一般严厉,显然乌云珠刚刚的行为对他的触动不小,乌云珠忽的扬起一抹凄美至极的笑容,她不再说话,只是与顺治对望着,顺治无意识的退避了一下,乌云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中滚落,她唇角轻动:“奴婢确不知情。”

    我只觉得手上一阵发紧,是顺治的手,他正握着我的手,却握得紧紧的,我微动了一下手指,他的注意力一下子收回,手上松了松,歉然的看了我一眼,再转过脸去,脸上已是一片漠然之色,他冷色道:“来人,将董鄂氏送至宗人府审问,务必在一日内问出实情!”

    “是!”殿门处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站在乌云珠身侧,乌云珠跌跌撞撞的起来,没再看顺治一眼,随着侍卫走出门去。“法师!”顺治的声音冷得可以结冰,“是否还有其他破解之法?”

    萨满法师沉吟了一下道:“皇上,本巫可试着做一场法事,看看能否引下九天玄火,将邪物神形尽毁。”

    顺治刚一点头,人群中有一人步出,跪至殿中,扬声道:“皇上,此物万不能就此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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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驱邪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那人竟是宛如,按理说她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如若顺治发起怒来,她是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的,甚至不有可能被牵连身死,可她而在,不见丝毫慌张之色,反而面沉如水,此时更挺身而出,顺治眯着眼睛道:“贞嫔,你这是何意?难道还要留着它继续毒害皇后吗?”宛如从从容容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萨满法师神通广大,定然另有他法以解皇后娘娘之困,而不必毁去此物。”太后闻言惑道:“这等邪物为何不能毁去?”

    宛如朝着太后欠身道:“回太后的话,臣妾的姐姐意图谋害皇后,臣妾既惊又恐,可惊恐过后,又不禁思量,姐姐自小温文贤淑,蚂蚁都不忍踩死一只,又怎会突然对皇后娘娘起了加害之心?若说是为了争宠夺爱,也在情理之中,大家都知道,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娘,皇上最挂心的,就是臣妾的姐姐,这不知让多少人红了眼睛。皇后娘娘待人和顺,对姐姐来说是一把最好的保护伞,姐姐没有这么蠢,将保护自己的人推倒呢?所以臣妾以为,此事定是有人栽赃嫁祸,那件邪物就是将来对证的凭据,所以万不能毁去。”这席话说得众人都若有所思,不错,不管怎么看,乌云珠都没有加害我的动机。

    娜拉在一旁哼道:“贞嫔,你这么说,是怕有朝一日皇上要诛你董鄂氏的九族你首当其冲吧?除了皇后姐姐的确是最得宠,若是没有皇后姐姐呢?你怎么知道你姐姐不是想图谋皇后之位?”宛如轻笑道:“容嫔姐姐。如今被怀疑地人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有这种想法。”“大胆!”娜拉气道:“你的说什么!”宛如不慌不忙地朝顺治磕了个头道:“皇上,如果此事真是姐姐所为。臣妾纵被赐死也无话可说,只是如若姐姐是被冤枉的。不但皇上英名尽毁,更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皇后之位。哪一个后妃不曾偷偷觊觎过?”宛如地话真的是胆大至极,后妃们闻得此言。纷纷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不敢与人有眼神地碰触,宛如又道:“后宫之中谁不想每日陪在皇上身边呢?就连臣妾,也曾偷偷想过。”

    顺治“啪”的一拍桌案,冷声道:“贞嫔。你知不知道,只凭着你这句话。联就可置你的死罪。”宛如微微一笑,“皇上,臣妾都快被诛了九族了,还有什么心底话说不得?皇后之位人人都想要,只是这国母之位任个人都坐得上么?姐姐她没有朝臣支持,没有皇子倚重,甚至因为果亲王之事,连太后都不喜欢她,这样的情形下,就算后位空悬,她又能坐得上么?皇上与姐姐相处有些时日,知道姐姐不是一个蠢钝之人,连臣妾都想得到、想得通的事,她会不明白么?”此时太后地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贞嫔道:“依你所言,贤妃是被冤枉地?”宛如摇摇头道:“臣妾只是怀疑,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清楚别人心中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与太后能给姐姐一个机会,如若真的是她,臣妾无话可说,理当以死谢罪,如若不是姐姐,也请皇上还姐姐一个清白,还我董鄂氏一个清白。”

    顺治听了宛如这一席话,脸色连变,他与太后对视了一眼又低头看着我,我知道他心中已有些动摇,我勾了勾嘴角,朝着萨满法师问道:“法师,可有办法不毁去此物又能破除邪咒的么?”萨满法师的而且仍然那么狰狞,只能看到眼睛地小孔处射出两道精光,他幽幽地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皇后娘娘得再受些折磨罢了。”顺治皱着眉道:“什么办法?是……何种折磨?”那法师看着我道:“只需将此物挂在龙气最盛之处,每日做法驱邪,再燃以檀香粉末去除诲气,如此七日,娘娘如果无恙,便可平安。”顺治问道:“什么叫‘如果无恙’?”那法师低沉地笑了两声,“娘娘究竟会如何本巫也不知情,只知撑得过七日,娘娘便不再受那邪咒之扰了。”顺治听法师这么一说,不禁有些踌躇,我轻声道:“我想试试。”他皱着眉道:“如若出了什么事情……”“没事,”我轻笑道:“真若是有什么不妥,便让法师引来‘九天玄火’烧了它便是。”反正就是直到现在,我对这邪咒之事,还是不太相信。顺治双朝着太后道:“皇额娘觉得呢?”太后思量了半天,才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试,只是一旦有什么意外,定要尽快毁去此物。”

    顺治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沉声道:“贞嫔,但愿你的猜测是对地,否则……”宛如恭敬地磕了个头,说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顺治一愣,随即怒道:“贞嫔,皇后不惜以身犯险应你所求,你不要得寸尽尺。”宛如道:“臣妾只是希望此事皇上能交由臣妾负责查清。”“你?”顺治向场内扫了一眼,淡淡地道:“佟妃,此事就由你与贞嫔共同去查吧,以三日为限,三日后若仍是这个结果,”顺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贞嫔,你便转告你的家人,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佟妃对于顺治的任命只是抬了抬眼帘,便在原地应声称是,宛如听着顺治的话脸色也不似刚才一般自然,谢恩后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得先行告退了。”顺治微一点头,宛如招呼乌云珠的贴身宫女道:“蕊初。跟我回承乾宫,将承乾宫所有的奴才都召回来!”这边佟妃听宛如这么说。悠悠地道:“临湘,咱们也跟着去吧。”那边佟妃与贞嫔相继退下,太后心烦地摆了摆手道:“大家伙儿也都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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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顺治也不理众宫妃。转身朝着萨满法师道:“那件物什,究竟要挂在何处?”法师微一低头道:“龙气最盛之处。莫过于皇上地寝殿。”“乾清宫?”法师点头称是。太后忧道:“不知……这东西会不会对皇上有妨?”法师道:“此物对皇上无妨,不过,却对太后有妨。”顺治急道:“这又是何道理?”“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同为大清国母。这折颈之凤针对的,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太后了。”顺治一听脸色大变道:“怎会如此?皇额娘的身子可有不适之处?”太后微微错愕了一下,跟着极其欣慰地道:“哀家没事,皇上放心。”顺治皱着眉道:“不妥,皇额娘还是先回慈宁宫去,这些天都不要过来了。”

    太后刚想说话,法师欠着身子道:“理应如此。”顺治随即吩咐道:“常喜,将那个物什挂到乾清宫去,其他人先各回各宫,这此事完结之前,不得出宫一步!”众宫妃听命相继告退,最后只剩下太后、洛颜、静妃与淑惠妃,刚刚那么多人,没看添彩要,现在众人退下,我才看见荣贵地双眼早已哭成了一双核桃,再加上一夜未眠,更显得楚楚可怜,我朝她笑了笑,荣贵再不管太后和顺治在侧,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开始还哭得呜呜咽咽,到后来干脆放声大哭,见她哭得伤心样子,我也不禁红了眼眶,静妃上前将她拉开,皱着眉头道:“别再哭了,你一哭,她也该哭了。”太后也微红着双眼道:“是啊,贵儿,你也先回去罢。”我轻声道:“放心,姐姐没事,你先回去,姐姐让袭人多做些金丝糕给你,好不好?”荣贵抽抽答答地摇着头,顺治长叹道:“你先回去,你在这里,惠儿更难过。听得此言,荣贵的头垂得更低,她万分不舍地拉着我道:“姐姐,贵儿会一直为姐姐颂经祈福的。”顺治又道:“静妃,你也送皇额娘回去罢。”

    静妃闻言与顺治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我,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道:“姑姑,咱们也回去吧。”太后点了点头,又看着我轻叹一声,这才起身,与静妃一同走了,洛颜凑上前来沉声道:“皇嫂,你放心,洛颜一定会查出幕后真凶是谁,我这就去承乾宫。”说着,也不跟顺治打招呼,风风火火的便走了,这时角落里一个阴森地声音响起:“皇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那个萨满法师,他竟然还没走,他说道:“请皇上与娘娘移驾乾清宫,本巫要准备做第一场法事了。”顺治轻叹一声,也不多言,抱着我上了御辇,回到乾清宫,此时那副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地“凤凰折颈”已被挂在寝殿正中,绣品前得案俱已备好,顺治将我放至床上,便坐到床边,那法师道:“还请皇上在殿外等候。”

    顺治冷着一张脸道:“法师尽管施法,只当联不存在就行了。”法师见顺治说得坚定,也不勉强,吩咐宫人点燃檀香,此香不似一般上供檀香,俱成粉末状,刚一点燃,便熏了一屋子的烟,我被呛得咳了两败俱咳了两声,顺治连忙挥手驱散烟雾,法师又道:“皇上若有不适,请先出去罢。”顺治摇摇头,“法师请继续。”萨满法师腰间的铜铃声再度响起,屋内的烟雾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我几乎看不到顺治地面容,只能紧紧的依偎着他,感受着他地存在。

    那法师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术,原本只有他一人在那里低唱着不知是什么咒语,到后来,声音竟越来越大,好像有十几人一同吟唱咒语一秀,震得我耳膜生疼,难道他指的“折磨”就是这个吗?真够折磨人的了,我正在不耐之际,忽觉脚底一麻,接着,那种麻痹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向上漫延,迅速攻占我整个身躯,胸口处那种雷击之感再度出现,隐约觉得与先前的症状不同,但又说不出究竟有哪里不一样,我难受至极地大叫一声,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蜷在一起,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抱住,顺治略带惊慌的声音传来:“快!快烧了它!”

    那法师置若罔闻地继续念着他的咒语,我只有呼喊出声才能稍解胸口的沉痛,我的身子不断翻滚,却挣不开那一双牢牢圈住的我手臂,我听见他大吼道:“快烧掉那邪物!惠!惠儿别怕,我在你身边,惠儿!嘘……别怕……别怕”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虽然浓雾阻隔了视线,但我却分明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湿意,我心中既感动又难受,我控制不住地大叫“福临……我……我要死了……”“不准胡说!”他的声音大得几乎盖过萨满的吟咒声,我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我的,他吼过之后忽然放开我,接着香案之处一阵乒乓之声传来,其中还夹杂毒害几声闷哼,他……究竟在做什么?我心中一急,顾不得身上疼痛,双手支撑着想要坐起,谁知落手一空,我从床上滚落在地,我痛呼出声,谁知这一摔反倒让我胸口处的闷痛感消失了不少,我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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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3: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万事不由人计较

    当一切再度恢复平静,我又躺在乾清宫的寝殿中,寝殿中门窗大开,虽是寒冬,所幸屋内火炉熊熊,只觉一丝清凉之意却不觉寒冷。随着清新空气的涌入,室内的烟雾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让人能看清室内的一片狼籍,萨满做法的香案被撞得倒在一旁,香米朱砂撒了一地,那条挂在半空中的“邪物”也被扯落在地,上面清楚的能看到几个脚印,萨满法师不发一言的站在一边,仍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只是细看这下就会发现,他原来盘在一起的头发已经散落,面具也有点歪歪的,顺治此时青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瞪视着那个萨满,那法师有些不自在地道:“皇上何必心急,本巫做法正值最关键的时刻,是断不能停要下来的。”顺治没好气地道:“难道要联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受苦么?”萨满法师道:“好在本巫在最后关头完成了法事,天神念在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已将那邪咒破去了。”“什么?”顺治不敢相信地问道。那萨满道:“从现进起,娘娘已完全康复,不再受邪咒所困了。”顺治皱着眉道:“可是,你不是说得七日……”萨满法师无奈地道:“刚刚皇上撞倒之人并非本巫,而是附体的天神,天神感念皇上真心,帮而才将娘娘体内邪咒尽数破去,现在娘娘只需静养数日,便可复元。”

    听到这我才算听明白个大概,原来顺治刚刚扔下我。是去“教训”这个不听话的萨满去了,而那里企业界雾太大,视线不清。才将屋子弄成这样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顺治脸上一红,讪讪地道:“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只是那副绣品。法师还是将它毁了吧。”我与萨满地视线同时落到那副绣品之上,萨满法师点点头,刚要上前。我轻声道:“慢着。”我看着顺治道:“既然我已经无碍,这幅东西还是留着吧。如若贤妃真是被冤枉的。也好多一件线索。”顺治想了想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他向萨满再三询问确定我无恙后挥手让萨满法师退下,我往他怀中缩了缩。整件事情真是莫明其妙,为何我好端端的又会突然发病?怎么摔了一下突然又好了?难道这神鬼这说真地不能不信么?顺治将我抱起。轻声道:“回坤宁宫去?”我点点头,那里才是属于我跟他的地方。

    顺治吩咐常喜收好那幅绣品,又宣太医去坤宁宫候着,这才将我带回去,到了寝殿仍是将我置在床上,我不满意地道:“我都好了,能下地了。”顺治佯怒道:“不行,刚摔得那么厉害,还想再摔一次么?”我想到刚刚地事情,不禁笑道:“我若是再摔,那个萨满法师怕是要被你掐死了。”顺治不自在地道:“当时见你那副模样,我只想着快些毁了那幅绣品,根本没看见他,谁让他弄得满屋子烟,撞了他还算轻的。”此时李晓白颤颤微微的在门口打着千儿道:“老臣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顺治招手让他进来为我诊脉,李晓白诊了半天,面带疑惑地道:“奇怪,按理来说,娘娘的脉象应跟上次一样并无异常,为何此时竟有些气虚之像呢?”顺治道:“折腾了一大天,能不虚么?快去开个方子,给皇后调理身子。”

    李晓白捻着胡子想了半天,像是没什么结果,这才应声而去,顺治又问了问我身子的感觉,在得到我数个“没事”的答复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略带疲色地道:“直到现在,我地心还悬在那里,你知不知道,你真将我吓坏了。”我欣慰地一笑,将身子朝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顺治伸了伸腰,躺到我身边,我的身子是没事了,但越想这件事越是蹊跷,我不禁问道:“福临,你说……我真是被邪咒所害么?”他摇了摇头道:“没有更好的解释你为何会突然那个样子,”他心有余悸地抱了抱我,“而且,又出现了那样地邪物,下咒之人能弄出那个东西,她的心肠,真是狠毒至极!”

    我想着那只凤凰空洞而火红地双眼不桂缩了缩身子,迟疑地道:“你……相信这件事真是贤妃所为?”“我不知道。”他老实的说。“事实摆在眼前,但是,你心里是相信她的,对不对?”听着我的话,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她……应该……不会这么做。”明知他是与我亲近,才会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但我心中忍不住嘀咕,为什么乌云珠有了嫌疑他在冷静过后就可以相信她?而我就不行?难道这是人品问题么?我忍不住轻叹了声,他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轻声道:“先看看佟妃她们有什么结果罢。”她们真的会有什么结果吗?相信佟妃对这件事是持无谓态度的,她甚至不会太上心,毕竟没了乌云珠,她也少了一个强敌,而宛如,此事关系到她乃至她整个家族的命运,她一定会尽力追查,只是,短短的三天,她能查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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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喃喃地道:“如若没有结果……”顺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云,寒声道:“如若没有结果,我不会论对错,都会用行动告诉她们,伤害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抬起我的脸,无比认真的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只动了这个念头,也不行!”我满足地轻笑,“谢谢你。”“谢我什么?”他有点迷糊。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呵呵。谢谢你这么紧张我,谢谢你为我而哭,谢谢你……这么爱我!接下来的两败俱伤天。宫内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公报私仇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第三天头上,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碍着顺治地旨意袭人死活拦着我不让我起身。我躺在床上,无聊的望窗兴叹。窗外的雪从咋儿晚上就开始下。现在还没停,我支着腮道:“袭人,那件事儿查得怎么样了?怎么也不见洛颜来给我报个信?”袭人搅动着手中地参汤,吹到温了。递给我,这才道:“许是没什么结果。要不然照着格格的性子,早跑着来跟主子邀功了。”我轻笑了下,喝了一口参汤,指着窗子道:“把窗子打开些吧,我快闷出病来了。”袭人迟疑了一下,走到窗前,欠开一条小缝,正当我想让她把窗子开大些时,湘云在门口朝袭人招了招手,袭人看了我一眼,微欠下身子,与湘云走出门去,湘云性子急,在厚重地门帘落下的瞬间,我听见她说“贞嫔她……”袭人再度进到屋里,看见我寒着脸坐在那里,又看了看那扇微开地窗户,不发一言地走到窗前,将窗子重新掩好。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事。

    我心中怒气微升,“袭人,贞嫔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袭人垂看眼帘道:“主子,贞嫔她昨儿晚上就到了。”“什么?”我“腾”地起身,走到她跟前:“你是说,她在门外跪了一个晚上?”袭人没有回答,我怒道:“是不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大冷的天儿,若是她冻死了那该怎么办?”袭人依旧眉眼不动地道:“回主子的话,昨儿贞嫔来地时候皇上也见着了,只是主子那里在歇息,皇上嘱咐奴婢不要惊动主子,奴婢也没想到贞嫔居然就在门外跪了一夜。”“那今天早上呢?”

    我气道:“要不是我看见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袭人淡淡地道:“是”“你……”我要被她气死了,“她来做什么?”“贞嫔来求皇上与主子多给她些时间。”“她查得有头绪了么?”“奴婢不知,”袭人道:“奴婢只是觉得,这不过是贞嫔想拖延时间的手段,想以此拖住皇上地心,待皇上的气头消了,再寻保命这法。”我叹了一口气道:“那皇上怎么说?”“皇上今早离去之时见到贞嫔仍在也十分讶异,皇上说此事全凭主子做主。”袭人深吸一口气,“如果主子不同意,那么过了今晚贞嫔若是还没有什么进展,她董鄂氏……便要满门抄斩。”我皱着眉看着她道:“所以你就一直没告诉我?”“是,主子的为人奴婢十分清楚,主子定会因为不忍而再次答应贞嫔的要求。”

    我缓缓地点头,“不错,我一定会答应她。”“主子,”袭人道:“那董鄂氏下咒毒害主子,主子怎地还要以德报怨?”“袭人,”我叹道:“我知道你是替我不值,只是,我不是以德报怨,我是不想冤枉好人。”“主子怎知她是被冤枉的?”“你又怎知她不是?董鄂氏不只有贤妃一人,那是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的性命,岂可草率!”袭人见我有些急躁,上前一步扶住我,我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她的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好以极低的声音道:“主子想没想过,如若贤妃真的是被人嫁祸,皇上知道事实后,会怎样对待她!”我一愣,不明其意的看着她,她缓缓地道:“贤妃与皇上原本就亲近,如果皇上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还将她送去宗人府,定会对贤妃产生无以弥补的愧疚之情。”

    听她这么一说,我彻底的怔在原地,袭人又道:“君心难测,这种愧疚之情,难保哪天不变成……变成……”“爱情?”我轻轻地接上。“爱情?”袭人点头道:“不错。”我转过头看着她,轻轻地笑了,这个傻丫头,她的心中真的只有我这个主子,我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如果爱情这么容易应变了,那也就不叫爱情了。贞嫔现在如何了?”“她……大概还错着吧。”“等她醒了,带她来见我。”“主子……”袭人还要说些什么,我止住她道:“你可知道这件事皇上为何要我来拿主意?”“那自是皇上看重主子,以主子的意见为重。”“傻丫头,”我拍拍她的手,“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但是更多的,皇上是想借着我的口,好让贞嫔多有些时间吧。”“怎会……”“你了解我,皇上就不了解我么?”我笑道:“他知道我是一定会同意贞嫔的要求的。”

    袭人皱着眉道:“皇上为何要这么做?难道……皇上根本就不想处置贤妃吗?”我摇摇头道:“诛九族……得牵连多少人?得牵连多少朝中命官?他只是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罢了,如果贞嫔再拿不出什么结果,那么皇上也算是做得仁至意尽了。”“这么说,皇上是故意借主子的手这么做?”“不错,你想想,如果在这种时候我拒绝了贞嫔的要求,会给人以何种印象?”袭人面色连变,她“咚”地跪到地上,惊道:“奴婢该死。”我将她拉起来,笑道:“你没有错,你想的也不无道理,你能对我如此,我的心里,很感动。”袭人擦了擦眼睛,破涕笑道:“以后奴婢再不敢乱拿主意了,奴婢这就去看看贞嫔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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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4: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章 一身都是命安排

    直到过了晌午,湘云进来通报,说是宛如醒了。

    我吩咐她将宛如带进来,又嘱咐她去沏了一碗姜茶,宛如的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身上不时的哆嗦,接过湘云递过来的姜茶,捧在手里,小口小口的抿着,我让屋内的宫人全数退下,只留着袭人伺候,待宛如喝了小半碗后,我才缓缓地道:“你真是让本宫吃了一惊呢,外边天寒地冻的,你就不怕没求下旨意,自个儿先冻死了么?”

    宛如放下手中的姜茶,磕了个头才道:“回娘娘的话,只要能一雪姐姐的清白,宛如纵然身死,又有何妨?”

    我轻笑,“本宫还以为贞嫔如此卖命,是不想被贤妃牵连,没想到本宫想错了,贞嫔与贤妃果然是姐妹情深。”

    宛如微一错愕,我接着说道:“不知这两天都查出些什么?”

    宛如急忙道:“娘娘,臣妾已有些许线索,只是短时间内不能理清,所以臣妾才想恳请娘娘再宽限一些时日,臣妾几乎可以肯定,姐姐是被人载赃嫁祸。”

    “哦?”我好奇地道:“是什么线索?”

    宛如道:“回娘娘的话,臣妾曾去看过那幅绣品,那绣品乃是用双面绣法所绣,此绣法难度极大,所会之人寥寥无几,而据臣妾所知,姐姐并不会这种绣法。”

    我皱了皱眉头,“这算是什么线索,双面绣虽然复杂,但用心之下也不是不能习得,你怎知贤妃不曾偷偷习得此种绣法?本宫又怎知你不是在替贤妃说慌,以图欺瞒众人?”

    宛如道:“娘娘,据臣妾所知,姐姐除了这幅寿礼,还另给娘娘绣了一幅风拂海棠,不知那幅绣品中可有问题?”那幅“风拂海棠”早在事发当晚便被袭人拆开来,但并未发现异常,绣法也只是寻常的针法,我摇头道:“那幅倒没什么问题。”宛如道:“从娘娘选定图样到现在,不过两月时间,单那双面绣。两月时间能够完成已属神速,更别提是两幅,何况姐姐每日还要去陪太后抄经颂佛,其余时间都在赶制绣品,也直到娘娘寿筵前一天。才堪堪完成,娘娘试想。在这样的情形下,姐姐哪有时间绣制那种邪物?定是有人一早便绣好了那幅邪物,在寿筵前调了包,不仅害了娘娘,又能陷害姐姐,此为一石二鸟之计。”

    “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娘娘,”宛如跪着往前挪了一步,“”恳求娘娘再宽限些时日。”

    “那就。。。。再延三日罢,”我轻轻地起身,袭人忙上前扶住我,我走到宛如身前,“只是,这三日若是再无结果,恐怕连皇上都帮不了你了。”

    “臣妾谢娘娘开恩。”宛如重重的磕了个头道:“臣妾还有一事相求于娘娘,希望娘娘能让我去瞧瞧姐姐,宗人府那地方。。。。。姐姐怎么受得了。”说着,她的泪水顺颊而下,眼角瞄见袭人略还厌恶地微皱了眉头,我轻轻笑了笑,“宛如,你与贤妃的感情,自小便很好么?”宛如含泪点头:“姐姐自小便待臣妾极好。”“哦?是么?”我踱了两步,“既是如此,你又为何在她身后暗耍手段,使她与众妃离心呢?”

    宛如听我这么一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惊骇之色一闪而过,她很快平复下来,惶恐地道:“宛如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明人这前不说暗话,”我轻声道:“你其实远不似表面上那般柔弱,不说别的,只冲着你在信期之时还敢前去侍驾,这份胆量便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

    她的双唇动了动,我又道:“再说这回,你无端受贤妃牵连,甚至还要性命不保,换个人怕不是吓得瑟瑟发抖,或是哭喊着撇清关系了,而你,冷静觉着的让人赞叹,或许皇上就是冲着你这股沉着之势,才答应让你前去查明真相吧,”我轻笑一声,“若不是此事牵连甚广连你自己都要性命不保,本宫可能要怀疑是不是你在嫁祸贤妃了。”

    宛如凄然道:“娘娘怎么会如此看待臣妾?待寝之事臣妾也万万没有想到,但又怕惹人笑话,才求皇上隐瞒,但臣妾与姐姐感情甚笃,臣妾怎会。。。”

    “够了,”我淡淡地道:“你们感情如何本宫没兴趣知道,本宫只是好奇你为何这么做罢了,你若不想说,便不说罢,袭人,送贞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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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4:42 | 显示全部楼层
袭人也不言语,走到贞嫔身边硬声道:“贞嫔娘娘请。”

    宛如犹疑不定地站起身,刚刚转身,我轻声道:“那三日的期限。。。。”

    宛如的身子僵在原地许久,她转过身赤再度跪下,“娘娘若是以此相迫,宛如就是编,也给娘娘编出个故事来。”

    我轻笑,“好啊,本宫就听听你编的故事。”

    宛如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在京城,有一名官员,他有一妻二妾,三子两女,妻妾和睦,儿子个个胸怀大志,女儿也乖巧听话,一家人本应合乐融融,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家中,都好像比较喜欢姐姐,而常常忽视妹妹,这让妹妹心中非常难受,她不明白,她有着剔透的心思,绝世的容貌,她本应是个天之骄女,可为什么众人地眼光从不在她身上停留?只是夸赞那个样样不如她的姐姐?她不只一次想过,难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女儿么?终于有一次,她忍不住向母亲哭诉,乡亲这才告诉她,原来不是父母亲生女儿的,竟是姐姐。”

    “什么?”我惊呼一声,宛如笑了笑,接着道:“原来姐姐是叔叔的女儿,只因入关之时,叔叔为救阿玛身死,留下孤苦无依的婶婶和姐姐,婶婶为叔叔殉身,阿玛和额娘感恩叔叔的舍身相救,这才将姐姐抱至家中抚养,还求旨改了户籍,只当姐姐是亲生女儿一样,不过,也难怪众人都喜欢她,她从小便乖巧懂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给妹妹,大家都在夸赞姐姐,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妹妹的感受。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妹妹的,何用她来装好人?她不仅占了本属于妹妹的东西,更占了妹妹在父母心中的位置,有一次,她又故做大度的将漂亮的衣裳送给妹妹,又赢得一片赞扬之声。妹妹回到屋里再禁不住心中的恨意,拿着剪刀慢慢的将衣裳绞碎。”宛如地声音缓慢而凄凉,听得人不寒而栗,“她不要她地施舍,自己的东西就要靠自己去争取!她要取回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终于,妹妹等到了那一天,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入了宫,便能永远摆脱那个只会装可怜的姐姐,可是。。。那竟像个冤魂一般死缠着妹妹,也不知她到底哪里好,走到哪都会赢得众人的喜欢,父母如此,兄弟如此,现在连皇上,也是如此。”宛如说到这,长长地吁了口气,“娘娘,若是你,你会甘心么?”

    我诧异得说不出话,没想到宛如竟是因为这样而对乌云珠心怀恨意,宛如又恨声道:“她是个天生地扫把星,她克死了她的亲生父母,克死了她的未婚夫,现在,她又要来害她妹妹,害她全家,妹妹怎能眼看着阿玛、额娘、姨娘和哥哥都要受此牵连而死呢?”

    我轻叹道:“原来如此。”

    宛如惨笑一声:“故事听完了,不知娘娘现在心中做何打算?”

    “你有把握在三日内查出实情?”

    “臣妾。。。并无把握。”宛如看着我,“所以臣妾才想去见她一面,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我笑了笑,“贤妃见你前去,定然感动,无论此事有无结果,恐怕她都会对你一生感激了。”宛如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姐姐看不透我,不也同样看不透娘娘么?”我嘴角的笑意敛了下去,宛如道:“平常人家都有争风之事发生,何况是后宫,其实娘娘心中,定是比臣妾还要恨她吧?”

    我转过身,“本宫。。。因何要恨贤妃呢?”

    宛如道:“怕是因为七夕那日的道士说的那席话了。”

    我哧笑一声:“江湖术士之言岂能当真?”

    “正是因为娘娘不肯尽信,所以娘娘才未痛下杀手,而只是将姐姐拢在身边,牢牢的看住她。”宛如笑道:“其实早在臣妾与娘娘第一次见面之时,臣妾便曾想过要替娘娘除去这祸害,只是失败了罢了。”

    我皱了皱眉,除去?如何除去?突然,一个念头闪入脑中,我猛地转身,赫然道:“难道她那日落水,竟是你。。。。”宛如菀然一笑,“臣妾如今已命悬一线,还有什么话不能跟娘娘说呢,不错,当日回家途中,臣妾越想越是心惊,那个扫把星居然在臣妾入宫前惹下这种天大的祸事,待得他日臣妾入宫,娘娘必会迁怒于臣妾,日后臣妾如何还能见得天日?正在臣妾又惊又怕之时,我二人途经一处水塘,当时行人甚多,臣妾一个念头闪出,不及细想,回过神来时,已将姐姐。。。推入水中了。”

    看着宛如垂颈巧笑的模样,好似她说的只是风花雪月,而不是图害人命之事,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宛如笑得更加灿烂,“臣妾亲眼见她沉入水中,心中激动极了,谁知她被人捞起来后,居然。。。居然又活过来了,臣妾好难过,哭得好伤心啊,可笑她竟以为我是在为她担心,就连落入水中,她也只以为是人多不慎将她挤落,不但如此,她还反过来劝慰我不要担心,我怎能不担心呢?有她在一天,便永不会有我的出头之日。后来。。。皇上居然将她宣入宫中,封她为妃,这便是。。。天意弄人么?呵,呵呵。。。”宛如双眼含泪,又哭又笑,“娘娘,臣妾不是怕死才要如此为她奔走,臣妾是不想这个扫把星再牵连的家人,如果我死了,能保护家人,我也是甘愿的。”

    呵呵,我也不禁苦笑,如果当初不是乌云珠落水,顺治怎么可能在第二日便云鄂府?又怎会发现张海德前云刺杀乌云珠?如果他没去,乌云珠想必早死在张德海手中了。再往前想,如果宛如对乌云珠不是积怨已久,如果没碰见那个叫袁不破的道士说了那一番话,乌云珠不一定会落水,我不一定会去慈宁宫见太后,太后也不一定会让张德海去杀乌云珠,顺治。。。也不会那般误解我了!这便是因果循环,天意弄人!

    “你。。。为何要将这件事说出?”如果她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宛如笑道:“此事完结之后,娘娘便将臣妾的所作所为告诉皇上吧,臣妾再不想。。。活在她的阴影中了。”

    “你敢肯定这件事不是贤妃所为?”

    “她?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好,”我点点头,“你只管去查,三日后无论结果如何,本宫都会尽力保你家人周全。”

    宛如迷惘地看了我半天,泣道:“臣妾谢娘娘成全。”说罢,她又磕了一个头,转身出去了。

    宛如走后,袭人不解地问道:“主子为何要答应保她家人?”

    “只当是。。。成全她的一片孝心罢。”连坐罪在我看来本就极不人道,一人所为之事,又与他的家人何干?

    袭人半响不语,忽然道:“主子,奴婢现在一想到贞嫔,便觉得。。。好怕。”

    我轻叹一声,宛如的内心在极度压抑之下已变得有些扭曲,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我会劝她去看心理医生,但现在?没人能帮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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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绣娘

    眼看着最后的宽限时日只剩下一天了,宛如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到时洛颜来坤宁宫跑了几次,一会说是查到绣房了,一会又汇报承乾宫有了“奸细”,来来回回的,跑得不亦乐乎。

    当天傍晚,我与顺治刚刚用过晚膳,洛颜便又蹿进来,她气吁吁地抓住顺治道:“皇帝哥哥,快!”

    “什么事?”我疑惑地道:“可是贞嫔那边有消息了?”

    洛颜连连点头,“现在她们在绣房那边,咱们快去。”

    我将信将疑的与顺治对望了一眼,“那。。。。。。咱们就去看看罢。”

    洛颜心急地拉起我就要出门,却让顺治拦下,磨蹭了半天让袭人将我包的严严实实这才放了心,急得洛颜直跳脚,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我真的好奇迹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

    宫中的绣房是一个简单的小院落,里面的人不同于一般的宫女,但又没有主子的身份,她们中年岁大的都是从宫外招揽进来的刺绣高手,年纪小的有的是宫中的宫女,拜了她们为师的,宫女们一旦进了绣房,地位也会有微妙的改变,不仅月例更多些,平日里的粗活重活自是不用她们去做的,甚至每二到三人还会有一个使唤的宫女伺候,饶是如此,愿意进绣房的宫女也极少,因为一旦成了“绣娘”,她们便不再像普通的宫女一样到二十五岁便可离宫,她们若想离宫,是得要皇后甚至太后的首肯的。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是否清秀,手指骨是否匀称,是真正的“选秀”。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等我们到了绣房,外边已经全黑了。刚一踏入堂屋之中。便见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绣娘打扮的女人直立在屋中,佟妃与贞嫔立于一侧。见到我们进来,齐齐跪倒请安,顺治看了那绣娘一眼,转头向佟妃问道:“到底怎回事?”

    佟妃福了一幅道:“回皇上的话,据贞妃妹妹所说,她已找到了贤妃被诬告的证据。”

    “哦?”我不禁奇道:“是何种证据?”

    贞嫔在一旁欠了欠身,招呼宫人端来一只炭盆。盆内只剩领薪炭火一堆炭灰,宛如朝着站在屋中的绣娘道:“心娘,这碳盆可是你屋中之物?”

    那名叫心娘的女子面带惑色点了点头,贞嫔微微笑道:“皇上,证据就在这碳盆之中。”

    心娘的脸色稍变,我与顺治则一脸地不解,贞嫔笑道:“既然心娘承认了这是她的碳盆,咱们就无需留在这里了,”宛如说着话跪下,一脸严肃得道:“皇上,臣妾恳请皇上召集众人,臣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我董娥氏之冤。”

    “好,郑倒要看看,你有何说词,常喜,”顺治吩咐道:“去各宫传旨”,让她们去慈宁宫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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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57: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群人头熙熙攘攘的向慈宁宫进发,一路上宛如坚持将那个碳盆至于顺治的御辇上,说是请皇上监督,以避免她栽赃之嫌,我的好奇心已被她鼓动到极点,真想马上知道这个古代“名侦探”到底查处了什么。

    到了慈宁宫,太后一大早便得了通知,其她嫔妃也到了差不多了,太后问道:“贞嫔,你到底查出了什么?”

    宛如不慌不忙的道:“太后,日前臣妾得皇后娘娘的许可前去探望姐姐,无意间得知一件事,还请太后允许臣妾当中演示。”

    太后点了点头,宛如吩咐宫人将一幅火红的绣品展开,正是那幅“邪物”,顺治皱了皱眉,伸手揽住我的腰,我朝他笑了笑,此时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众人吓了一跳,惹起一片惊呼之声,太后道:“贞嫔,你。。。。。。”话只说了一半,太后便停了下来,不知死太后其余宫嫔都呆在那里,只见殿内一曝光绰绰,一只傲视凤凰若隐若现。

    “怎么会这样?”我不由惊呼。

    宛如一只手捧着一盏烛火,映得她精致的容颜如梦似幻,她又将那碳盆的灰烬尽数倒出,众人正在不解其意之时,只听洛颜道:“快看!”

    那炭灰中竟也出现萤影点点,虽数量不多,但在这昏暗的大殿中还是一目了然。宛如挥手让宫人点燃宫灯你太后皱眉道:“贞嫔,你卖的什么关子?”宛如笑了笑,朝我道:“不知娘娘有何感想?”

    殿内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聚集到我身上,我慢慢地起身,踱到那幅绣品前,沉声道:“奇怪,贤妃在绣制这幅绣品之时,本宫特地交代,不需用荧线绣制,为何……”话说到这里,一旁跪着的心娘脸色瞬间惨白,宛如道:“这便是这幅绣品不是姐姐绣制的最有力的证据,娘娘明明亲口吩咐,姐姐就算是要加害娘娘,也没有道理仍然用荧线绣制。”

    娜拉在一旁哼道:“或许是她忘了娘娘的嘱咐,又许是用荧线绣制诅咒的效果更好些。”

    宛如讥道:“不知容傧姐姐如何知道用荧线的诅咒效果更好些?”娜拉顿时词穷,她狠狠地瞪了宛如一眼,宛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着心娘道:“心娘,你又可否解释,为何在你屋内的炭盆中,会有荧光?”

    心娘吸了口气:“回贞傧娘娘的话,奴婢是见那荧线新鲜,一时好奇染了些,没想到却染坏了,又怕莲姑姑发现奴婢私下染线,故而将丝线投入炭盆内烧毁,这才留了些荧光罢。”

    宛如笑道:“不知你这些所谓染坏了的丝线是从何处所得?是给哪一宫的绣品减了料了?”

    宫中所用丝线都是“贡品”,比普通丝线珍贵许多,各宫需要何种绣品要先报到内务府,内务府再将绣品所需丝线拨至绣房,一幅绣品按照品质大小能浪费的绣线是有定额的,如果绣线浪费的丝线超过定额,是要受罚的,废掉的丝线也会由内务府统一称重收回,所以绣娘虽是以绣为生,但平日里手中绣线却是少之又少,有的也是自个儿偷偷绣些香囊帕子之类的,又哪舍得真的烧毁。心娘沉默了一下才道:“奴婢在绣房十年,手中总会有些丝线的。”

    宛如点点头,“心娘向来以巧手著称,十年来,不知绣过多少幅绣品,手中剩些丝线也在情理之中,用这些丝线绣出一幅邪物也就不无可能了。”

    “贞傧娘娘,”心娘急道:“绣房内不只奴婢一人染过荧线,娘娘怎可只凭着那些余灰,便将如此大罪加在奴婢头上!”宛如摇着头道:“我会怀疑你,自是你有值得怀疑之处,我问你,贤妃拿给皇后娘娘挑选的那些图样来自何处?”

    “是……是从奴婢处取得。”

    “在皇后娘娘挑好图样的第二天,你是否便前去承乾宫将其余图样取回?”

    “是。”“那些图样是心娘你十年所得,相信每一张,心娘都必然熟记在心。”

    心娘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宛如取出一张纸,展开来,正是那时我挑选的“凤凰傲视”的图样。

    “亏得这幅图样留承乾宫,心娘在无物临摹之下,也能将那凤凰绣得分毫不差。”

    心娘面色一凛,冷声道:“这幅绣品本就是贤妃娘娘依图所绣,自然无差,又与奴婢何干?”

    “是么?蕊初。”宛如轻唤,“当日贤妃可是依照这幅图样所绣?”

    蕊初上前一步曲膝跪倒,“会贞主子的话,贤妃娘娘当日所绣的,并非这一图样。”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哦?”宛如反问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指定的,贤妃竟敢大胆改动么?”

    蕊初道:“贤妃娘娘并不是大胆,只是贤妃娘娘在绣制途中,觉得凤缘之处过于勾曲,太显霸气,与娘娘气质不符,所以才特地绣平了些。”

    宛如看者顺治道:“皇上,如若蕊初之言属实,那么眼前这幅绣品,必不是姐姐所绣了。”说着她将图样与绣品放在一起呈现,图样与绣品一模一样,不见丝毫差异,就连那凤缘处,也是同样的勾曲。

    佟妃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蕊初乃是贤妃陪嫁进宫的丫头,只凭她的片面之词,恐怕很难服众。”

    “正是。”宛如笑了笑,又朝着心娘道:“心娘,在寿筵前一天,贤妃的绣品完成之后,将绣品制成锦被的,可是你么?”

    “是。”心娘的声音不似刚刚那般自信。“是奴婢与其余三名绣娘共同完成的。”

    “那你为何在当时没发现此物乃是一幅邪物?”

    是啊,如果这真是乌云珠所制,那么乌云珠又怎会放心让一个外人去制做锦被,而绣品之后的“折颈之凤”又是如何瞒过众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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