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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know7999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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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8: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莫问心

    我上哪找什么书给她看,难道要跟她说:你去看电视,去上网吗?我笑道:“鄂姐姐是有名的才女,本宫哪敢献拙呢?况且那些书都只是些野史札记,有些连书名都没有,本宫也是在家乡时读得,现在要找,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乌云珠也不勉强,听我一说,便笑道:“如此是臣妾莽撞了,臣妾才疏学浅,以后还得多跟娘娘学习才是。”

    我说道:“鄂姐姐过谦了,姐姐的才学在宫中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本宫看过姐姐的谢恩折子,字写的极好,难怪皇上会常召姐姐入御书房伺候。”娜拉哼道:“那些南蛮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的。”说着她转过头,朝着我用蒙语说了一大串的话,我几乎昏倒,瞧她的神色,似是有些气恼,想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我垂下眼帘,说道:“容嫔,皇上现在极力推广汉学,咱们身为皇室,更应第一个响应,日后在后宫之中,还是说汉话的好,尤其在皇上面前,更要注意。”

    用罢了早膳,乌云珠又赶去给太后请安了,宁嫔三人也跟着去了,我这才得了清闲,袭人在一旁叹道:“淳嫔在做贵人的时候见了谁都低眉顺目的,主子再看她今天的样子。我轻笑一声:“她现在有了暂时的保障,自然谁也不怕了。”袭人急道:“如果她将来真的生了阿哥,说不定连主子都不放在眼中了。”

    我笑道:“放心,她这一胎保不住便罢。如若保得住,也绝不会是个阿哥。”袭人诧异地望着我,微有些紧张地道:“主子……难道是想……”我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想什么呢?记住,以后但凡有孕的宫妃。咱们都离着远点,省的沾上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

    袭人偷偷地送了口气,又疑道:“那主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淳嫔怀的一定不是个阿哥?”我笑了笑。该怎么说呢?顺治的四儿子是乌云珠生的,所以淳嫔这一胎要么是没生出来。要么就一定是个公主。而绝不会是个儿子。看着袭人好奇的眼神,我说道:“以前我在家乡学过一点相胎之法,大体看得出孕妇怀的是男是女。”

    袭人惊讶了张大了嘴巴,我故作神秘道:“这个事情千万不能外传。否则恐被人说成是妖蛊之术。”袭人将手捂上嘴巴连连点头,我又无聊地坐下胡思乱想,想来想去,想到了接待英使的事情上,算算日子,也没剩几天了,看来我得再见见汤若望,具体的了解一下情况,才好早做准备。

    想到这,我吩咐袭人去找常喜,务必让顺治下了朝来坤宁宫一趟,又叫来秋水,让她做两双适合孕妇穿的平底鞋给淳嫔送去,看来我真是越来越想得开了。不知怎地,秋水好似消瘦了许多,我问了两句,可秋水却吱吱唔唔的左右而言他,既然她不想说,我便不再多问,只是祝福她多多休息,看着秋水逃也是的背影,我不禁有些疑惑,这段时间以来,她与湘云都有点怪怪地。过了晌午,顺治便来了,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一进门便道:“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嗔道:“没有要紧的事情,你便不来了吗?”顺治伸出手指刮着我的鼻子笑道:“皇后娘娘有命,奴才哪敢不来?”

    跟在顺治身后的常喜听见顺治这么没顾忌,咂了咂嘴低下头去,我轻打了顺治一下,瞪了他一眼,嘴巴朝常喜努了努,顺治看了一眼常喜,轻笑道:“他知道分寸。”常喜闻言头垂得更低,顺治握住我的手走到暖炕边坐下,问道:“还没说呢,什么事?”我将想再见见汤若望的事情说了,顺治点点头道:“这简单,我马上召汤玛法进宫。”我笑道:“也不用这么急,刚过晌午,怎么的也得让汤玛法消消神儿再过来。”顺治笑着点头,双手用力将我揽入怀中,调笑道:“不如咱们也消消神儿。”

    我白了她一眼,将她推开一段距离,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他又不是超人,哪来那么多精力。况且……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常喜,”他突然叫道:“去把今天的折子都拿到坤宁宫来。”常喜应声刚要出去,我教主常喜,讶然道:“做什么?”顺治理所当然地道:“省得一会还得跑来跑去的。”“你得意思是……你今晚要住在坤宁宫?”我歪着脖子问。她点点头道:“是啊,有那么难理解吗?”我看着她眨了好半天眼睛,才红着脸极不情愿地道:“我今日是……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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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顺治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略有泄气地道:“怎么会这样?还不够努力吗?”呃?我不了解地看着他,可他好像在发呆,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没反应。轻轻唤了一声:“福临?”还是没反应。“福临。”我加大了声音。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福临!“我几乎用吼的叫他。……我不得不放弃地垂下双肩,常喜见状也有些急了,刚上前一步,就见顺治转过头来看着我道:“怎么不叫了?”啥?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听到了?”他灿烂地笑着:“都快赶上打雷了,谁听不到!”我气道:“听见了不应声。”他深切地望着我,轻声道:“我只是……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看着我微红的双颊,顺治轻笑着吻了吻我的脸蛋,又看着常喜道:“怎么还在这?快去啊。”常喜微微一愣,我也愣愣地嘟囔道:“不是说了……”我后半截话小时在他微眯的眼睛里,常喜早在微微的错愕过后便转身出去了,顺治笑着将身子往里挪了挪,枕着手臂躺下,翘着二郎腿把脚蹬在炕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你这里自在。”我好笑地道:“你这个样子哪还像个一国之君。”顺治伸了个懒腰,伸手将我拉到他身侧,笑道:“在前边我是一国之君,在坤宁宫,我只是你的夫君。”

    我这两天本有些失落的心因为他这一句话瞬间恢复了原有的活力,我挨着他躺下,偎在他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听着听着,浅浅地倦意慢慢袭来……我是被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的,揉了揉眼睛,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轻巧地下了地,走到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奏章的人身边。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他那专注的神情和偶尔微蹙的眉头,都让人心动不已,我拾起一本落在地上的折子,刚刚大概就是它落地的声音弄醒我的,几页长的折子里用朱笔画了许多杠杠,要紧的地方还被劝其,下边批注着:知道了,限三十日完成。字体消瘦有力,就跟他的人一样。轻轻地将折子放在桌上,却不想惊动了他,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道:“再去眯会,我就快批完了。”我笑着摇摇头,看着桌上那一叠厚厚的奏章:“每天都得批这么多吗?”

    他放下笔,拉着我坐到他的腿上,笑着说:“今儿的还算少呢。”我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地道:“原来你每天都这么辛苦。”顺治轻笑着吻了吻我的手心:“如果辛苦一些能换来百姓无忧,四海升平,我情愿比现在辛苦十倍,百倍。”我搂住他的脖子,点头道:“你一定能做到,我的夫君是最好的。”他夸张地叹着气道:“有了你这句话,以后我想偷懒都不成了。”说着他将刚刚批好的折子放在一旁,我眼尖的看见里边只写了三个字:“知道了。”我不禁笑道:“怎么都是‘知道了’。”顺治无奈地道:“不写‘知道了’,难道些‘不知道’么?”说着他哭笑不得地从批好的奏折中抽出一份递给我:“看看这个。”

    我反射性地接过,刚想展开,动作又顿住,将折子丢会桌上,嘟着嘴说:“我才不要看。”看了就是“后宫干政”!顺治将我身子转向他,认真地看了我半天,才慢慢地道:“你我夫妻同心,没什么东西是你看不得的。”真是的,他今天怎么经说些让人感动的话,“我是你的‘自己人’?”这个身份又让我小小地开心了一下。谁知他摇了摇头,呃?我十分不满地望着他,他笑着捏着我的鼻子道:“什么‘自己人’?你是‘我的人’。”他拥住我,呢喃道:“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统统都是我的。”

    我好像……又要感动了,呵呵。顺治再次拿起那份折子交到我手中,我也不再多言,笑着翻开,那是一道请安的折子,上面写着:“达赖喇嘛致金光四射、银光普照、旋转乾坤、人世之田、至上文殊大皇帝明鉴:今世积善,一尘不染之洁身辉体,耳聆梵音,北斗七星之首,百药之神,率领四大部洲,芸芸众生沐浴在圣光辉之下,从天而降金身圣主,在兴世振业众神护佑之下,欢忭于上苍赐福之宫阙中,圣主犹如苍天,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小僧恭请圣安。”看完这道折子,我啼笑皆非地看着顺治:“怎会有这么自吹自擂、会拍马匹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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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八十三章 准备(一)

    顺治一摊手:“所以你说,我这个金光四射的大皇帝不批‘知道了’,还能批什么?”我往下一看,果然,在折子最末处,顺治用朱笔批了“知道了”三个小字。我再也忍不住笑弯了腰,这个达赖喇嘛,真真的无耻,顺治见我的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笑容,略怀心事地叹道:“表面上极尽逢迎拍马之事,实则却包藏狼子野心。准葛尔那边若没有他们暗地支持,也不会闹得那么凶。”

    我按上他轻皱的眉心,缓缓地揉着,直至他的眉头在我的手中舒展开来,“圣主犹如苍天,自是胸怀大至,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负吞吐天地之至,区区一个准葛尔,又何在话下。”顺治听着这些话欣然一笑,接着我又恶狠狠地道:“别看他今日闹得欢,早晚给他拉清单。”顺治一脸地古怪:“清单?”我点着头:“恩,将他们的罪行全列在清单之上,最后一起跟他算总帐。”顺治轻声说:“不错,总有一天……”正说着,常喜从门口进来,我连忙从顺治怀中站起,常喜道:“皇上,汤玛法到了。”顺治朝着我道:“要不你先去跟汤玛法聊聊,我将这些批完就来。”

    我点头答应,跟着常喜出了暖阁,来到了大殿之上,汤若望正候在殿中,见到我便要鞠躬,我连忙赶紧拦住。笑道:“汤玛法不必多礼,快请坐吧。”待他坐下后,我又道:“皇上正在批阅奏章。一会儿便过来,其实此次是本宫有些事情想请教玛法。才让玛法跑了这一趟。”汤若望笑道:“娘娘可是为了接见英使之事?”见我点头,他又说:“娘娘有什么只管问,微臣知无不言。”“那本宫就不跟玛法客气了。”我笑着说:“不知这次英使来访共有多少人?”“共五十八人。”“玛法可知由谁领队?”

    汤若望道:“使节团长是英吉利公爵。姓霍克,名乔治。同来的还有他的夫人。英吉利国王的妹妹。”没想到还是个皇亲,我又问道:“汤玛法可曾见过这位公爵?”“微臣行至英吉利国时曾去拜访英吉利国王,在会面时见过一次。”“不知玛法觉得公爵可好相处?”汤若望沉吟了一下道:“公爵很有一点狂傲之气。”狂傲,也就是说看不起别人呗?“玛法可知道他有什么喜好?”只要将使节团的团长搞定。事情就圆满了一半。

    “公爵似是对火枪十分在行。”“火枪?”“是。”汤若望答道:“这种火枪不像咱们大清的‘火绳枪’,是遂发枪。装火药的时间大大缩短,配以金属弹丸,威力十分惊人。当日微臣拜访国王之时,公爵还当众演示了枪法。”真是讽刺,火药,明明是中国人发明的,可却在外国人手中发扬光大,我问道:“那火枪不知是何样式,玛法可曾带回两支来?”汤若望摇了摇头道:“英吉利人号称君子,但在这件事上却小气得很。”我不禁微微失望,其实现在清朝的火枪技术在世界上还不算落后,但坏就坏在没人在意它,因为他装火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如果现在大清也能有一把先进一点的遂发枪,便能照此摸索下去,可惜……

    汤若望接着道:“他们岁不肯送枪,但却送给微臣一串用金属弹丸串成的项链,娘娘如果有兴趣,便送给娘娘。”没有枪,要子弹也没用,何况还不是子弹,只是弹丸。我笑了笑:“本宫还想请玛法这次的宴会该如何举办。”汤若望笑容可掬地道:“微臣与皇上都十分相信娘娘一定能将宴会办好,又何需微臣在一旁指手划脚?”我微微一笑,又有点担心地道:“那不如……英使觐见之时,将采用何种礼仪?”西方国家应该会十分抗拒三拜九叩地礼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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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汤若望也颇有些担心道:“这的确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这时顺治从暖阁中出来,“什么事这么为难?”汤若望忙又鞠躬,起身后道:“微臣与皇后娘娘正说到英使觐见皇上之时要采用什么礼节,是依照他们的风俗,还是按大清的习惯。”顺治想了想着:“有道是入乡随俗,他们到了咱们的地界,当然得按照咱们的习惯来。”我与汤若望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不同意的看法,汤若望显然还有什么别的重要事情,又聊了一会,便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我看着顺治问道:“汤玛法除了编时宪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顺治神秘地笑道:“这可是秘密。”我笑了笑不再追问,只是忧心地道:“西方国家的风俗习惯与我大清不同,我怕他们不会愿意行跪拜之礼。”顺治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这次逼着他们跪,以后,我要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跪!”看着他坚定的面庞,我嫣然一笑,“有你在,一定会。”当天晚上,顺治留宿坤宁宫,只是抱着我,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我早早便起来,却还是没赶上送顺治去早朝,随后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合计着该如何举办宴会,接待外宾,西餐比较好吧?让袭人去叫卢山,我则想着牛排的做法。

    不一会,卢山来了,我问道:“不知卢师傅听没听说过‘牛排’这类菜式?”卢山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摇着头道:“不知是用何种原料、何种方法烹饪而成?味道如何?”我想了想道:“用切得厚厚的牛肉煎制或烤制而成。”卢山道:“是与蒙古烤肉的做法一般吗?”我摇摇头:“远比那精致得多。”我试着将自己吃过的牛排口味告诉他,又跟他说了大致的调料和配菜,卢山听后迷惑地道:“娘娘,不知那西兰花是种什么花?与玉兰花同种吗?那个……番茄又是什么?还有,奴才也从未听说过什么黑胡椒。”啥?现在这些个东东还没被引进中国吗?“恩……那西红柿?”我试探地问,或许是名字不同所以他不知道。

    卢山再次皱着眉说:“这个奴才也未听过,奴才只听过柿子和番柿。”……那个番柿,应该就是了吧。“现在宫中可有番柿?你去找来让本宫瞧瞧。”卢山点了点头,转身退下,袭人不由得奇道:“主子,你想做什么?”“做西餐!”“西餐?”袭人想了半天,“是什么?”我露齿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估计袭人是不想知道的,一柱香之后,她不得不苦着脸跟在我身后朝坤宁宫的小厨房走去,一路上她不停地宣扬厨房“满是油烟、杂乱无章”,可惜,我就像没听到一样。半路之上,遇见了手中拿着两个番茄的卢山,卢山见到我,也不行礼,直接将两个番茄递到我面前道:“娘娘,这个就是番柿。”我拿过一个,闻了闻,恩,香香的,咬一口,酸甜多汁,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比后世用农药喂出来的菜好了成千上万倍。

    我一边吃着番茄一边继续朝着小厨房进发,卢山也吓了一跳,不停地用眼神询问袭人,袭人只是垮着肩跟在我身后,并不言语,大概是……对我无语了,呵呵。走到小厨房跟前,我突然站住,回头问道:“这个月底,英国的使节将会抵达大清,皇上交待本宫布置宴会的细节,既是宴会,第一项要研究的,自然是菜式了,所以本宫才会出现在这,明白了?”

    袭人微微点了下头,卢山则道:“娘娘想准备什么菜式吩咐奴才做就行了,何必亲自来此。”我摇头晃脑地笑道:“刚刚与你说的‘牛排’,就是本宫想准备的菜式,可咱们都不知怎么做,所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指着卢山,“你做,本宫指导!”卢山一听做菜,立即双眼放光,麻溜儿地钻到厨房门口,吼道:“小李子、小陶子,死哪儿去了,给我出来。”我再次佩服了一下宫人们起名字的本事,又桃又李的,赏赐佟妃还有个什么“小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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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准备(二)

    这边卢山刚一吼出声,厨房里传出一道无奈的声音道:“卢爷,您就别喊了,咱们能听见。”我好笑地绕过卢山,走进厨房中,这是我来到清朝后第一次走进厨房里,因为是坤宁宫内设的,所以厨房并不太大,背着墙是三个灶,炉灶旁有两个小炉子,其中一个炉子上放着一个小锅,锅内不知放了什么,烧得哧哧作响。

    厨房中间是一张大大的方案,这就是古代的料理台吧,上面放着一些时鲜蔬果和刀具,料理台后站着两个正在剥蒜的小太监,应该就是“小李子”和“小桃子”了。一个矮矮胖胖,一个瘦如麻杆,真是……绝配。他二人见我进来,均是一愣,接着对视了一眼,又呆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连忙跪下请安,起身后仍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珠子望着我,袭人凑到我身边低声道:“主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

    这时卢山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大块牛肉,摔到案上,粗声道:“娘娘,正同该怎么做?”我不禁失笑,这个卢山本就不谙礼节,再一说到厨技,更是什么都不顾。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知道的煎制牛排的方法,卢山想了想,以极快的刀法将手肉切下两三厘米厚的一片,抡起大掌“啪!”地一声拍在肉上,待他将手拿起之时,牛肉原有的筋络处眼见着断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如若他去练武,一定也是个高手。接着他在锅中倒了些油。再将肉放进锅内,不过这个煎好象应该用平底锅更好一些,可是……要上哪去找平底锅。唉,算了算了。先煎再说吧。

    要说古代还就是不先进,没有燃气灶,要控制火候只能通过加柴抽薪才能完成。麻烦得要死。不一会,牛排便煎好了。卢山拿筷子夹起尝了一口。直接将那块看起来很不错的牛排丢到墙角的垃圾筐中。“哎?”我还是慢了一步,卢山摩挲着下巴自顾地道:“两面先收水,将牛肉汁锁在其中,再小火煎。最难地是要如何不将表面煎糊,而里边又熟透……”我摇头道:“不用全都熟透。牛排有红牛排,就是两面稍煎一下,里面还是生的,浅红牛排,就是稍熟一些,还有偏生、偏熟和煎透牛排,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控制。”卢山惑道:“生地也能吃吗?”我点点头:“西方人很少吃全熟的,大都偏好红牛排和浅红牛排。”卢山鄙夷地道:“果然是野蛮人。”嗯……虽然我不同意他地看法,但是,我是非熟不吃的。

    卢山又切下一片肉,松肉、添油、入锅、抽薪一气呵成,起锅之后又在煎得焦香金黄的牛排上撒上一层细细地薄盐,真的是……太完美了!虽然很想扑上去,但我还是得顾及一下皇后地形象,朝袭人使了个眼色,袭人拿筷子夹着,小小地咬了一口,转头朝着我道:“太厚了,不好咬。”又没有专用地餐具,当然不好咬,“味道怎么样?”我问道。袭人点着头道:“挺好吃。”卢山听着袭人的评价不满地皱起眉,拿筷子夹起牛排从另一边咬了一大口,细细嚼着,半晌才道:“虽然只是加了盐,但却更突出了牛肉的原汁原味,嗯,如果煎制之前再腌一下一定会有不同的味道。”我喜道:“是啦,这只是牛排最基本地做法,除了煎,还有烤制的,除了加盐,还可以浇汁,配菜就用同种方法煎制地洋葱,洋葱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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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卢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松了口气:“研制牛排的任务就交给你啦,这几天就要拿出成果!”说完不等卢山回答,我又拿起案上的一个蕃茄道:“下面,就是做蕃茄酱。”“蕃茄酱?”卢山疑道:“娘娘,这个是蕃柿,况且这个东西做成酱有什么用处?”“嗯,名字不同而已,这个番……柿你平时都怎么做?”卢山道:“只是用于摆花拼盘而已。”我晃了晃食指道:“太浪费啦。”说着我将手中的番茄丢给那个瘦瘦的小太监,吩咐道:“多拿些番柿入锅蒸,再捣烂,加糖、醋、盐放到锅里煮得稠稠的。”那两个小太监连忙去了,我又看着卢山道:“有没有土豆?”卢山点点头,转身取出两个,虽没有美国大土豆那么大,但也凑和了,我让卢山将土豆切成宽条,上锅蒸,等差不多熟了的时候,再入油锅炸,这个薯条可比牛排简单多了。

    再看小李子和小桃子的番茄酱,虽然有些糊底了,但色泽红艳,酸香扑鼻,我满意地点点头,拈起一根薯条沾了些番茄酱放入口中,哈!没想到第一次就这么成功。卢山尝了尝,皱着眉道:“我大清泱泱大国,这种粗劣之物如何拿来招待外使?”我笑笑:“那依卢师傅之意,宴会之上该做些什么呢?”卢山傲然道:“自是该向那些番人一展咱们中华几千年传下来的精湛厨艺。”从小厨房出来,袭人小声地道:“主子,奴婢觉得卢师傅这次说的很对。”“嗯,”我点着头道:“难得他能说出自己的想法。”袭人道:“主子真打算用‘牛排’和‘薯条’宴客吗?”我点点头,袭人嘟囔道:“可那两样东西看起来也太粗糙了。”

    我笑笑不语,回到正殿,我画了几张简单的西餐餐具样式叫袭人送去铸造司,袭人虽是一头雾水,便还是去了,人要衣装,食物也是一样。大概是昨夜顺治留宿的原因,妃嫔们来请安的时间晚了许多,她们好象约好了一样在午膳前赶到,我不禁失笑,看来只经过短短的一天,卢山的大名便已经传出去了。过了两天,那些餐具便制好了,我立刻带着那些用纯银打造的餐具跑到小厨房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两天时日,卢山居然发明了一种新式牛排,将牛肉中间掏空,塞入打成泥状的鸡肉,用铁肉夹着在明火上烤,配上卢山特制的番茄汁,真的是外焦里嫩,鲜香无比。

    我挑了一只几近全白的瓷盘,将牛排放入,以洋葱配菜,边上放着些许薯条,倒上一点番茄酱,以香菜点缀,卢山又用冬瓜雕出两朵玉兰花,摆在盘上,整道菜显得即精致又素雅,袭人吞着口水道:“这么一弄,立刻让人好想吃哦。”我笑了笑,朝着卢山道:“卢师傅,从现在起,你便回御膳房去,与其他御厨共同研究宴请英使的菜式,务必使那些外来使节吃掉舌头才好。”卢山愣道:“娘娘不是要以‘牛排’待客?”我说道:“先以‘牛排’待客,是为了显示我大清尊重来使,后上以中华美食,一来可以展示我国的饮食文化,二来可让来使相互对比一下,如若中华美食更加可口,自是给我大清张了脸面的。”

    卢山等人恍然大悟,小陶子道:“原来娘娘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在做牛排的时候故意往坏了做些,自是更能衬出咱们的东西好吃。”卢山猛回头敲了一下小陶子,怒道:“我堂堂大国岂可做那等下流之事。”我赞许道:“不错,不仅不能那么做,我们还要将牛排做得比英国人自己做得更好吃,这样才能让他们衷心佩服。”卢山一抱拳:“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回去商量,万不会在番使面前栽了中华之名。”说完,飞也似的去了,我则将那盘牛排装入亮闪闪的餐盘之中,扣上又高又圆的盖子,让袭人端着随我朝御书房走去。“娘娘。”常喜老远见到我连忙跑过来,我问道:“皇上在?”常喜点点头,我又问:“有大人们在吗?”常喜又摇摇头,似乎还想说什么,我却等不及想给顺治一个惊喜,跑到御书房门外用力一推,大声道:“福临,你猜……”我的动作在看清书房内的一切时瞬间僵住,御书房内的确没有“大人”,但是,却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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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知心能几人

    乌云珠站在御案后,素手执笔在细心的描绘着什么,顺治站在她身帝,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之上,一手握住乌云珠执笔的手,轻声说着什么,乌云珠点头含笑,一眼望去,男的丰神俊郎,女的淡雅脱俗,真是一对天生的绝配,她设的鸳鸯。

    如果换两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我想我一定会衷心的赞美,可现在我只想将身边任何一样东西都统统想他们二人“招呼”过去。

    聚精会神的二人被我吓了一跳,连着二人手中的笔哆唆了一下,随即乌云珠面现惋惜之色。顺治抬头见是我,笑道:“惠儿,你怎么来了,”说着他从御案后绕出来,“吓人一跳。”

    我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我硬声道:“臣妾真是该死,打饶了皇上与贤妃的雅兴,臣妾先行告退,改日再想皇上请罪。”说完我微微屈了屈膝,转身就走,顺治紧走两步,上前抓住我,微皱着眉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脸色这么差?”

    我是不师傅,不过不是身体,是我的心!无论平日里他与乌云珠多么亲近,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所受的冲击总不那么大,但今日,我眼睁睁的见着他与乌云珠你侬我侬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怒意在我心中爆发,眼看着嫉妒之火便要烧遍全身,我却以外地冷静下来,我若在大发脾气或转身回去,岂不是增加了他二人的相处机会?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微微抽搐的嘴角,说:“没事。大概刚刚走得有些急,撞邪了,才会脸色不好。”

    “净胡说!”顺治一边轻斥着我一边将手搭上我地前额。“要不要叫太医瞧瞧?”

    我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仍站在御案旁的乌云珠。轻轻上前一步,不到痕地靠进顺治怀中,顺治顺势揽住我的腰。忧心地道:“真没事?”我再次摇着头,他好象似有若无地叹可一口气。抬眼看了一眼乌云珠。乌云珠连忙上前给我见礼,我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才不冷不热地道:“起来罢。”顺治转过头去,指着袭人手中地餐盘。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送给汤玛法的礼物。”哼,你个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送给你。

    顺治走上前去,掀开盖子看了看,问道:“这是道什么菜?”

    乌云珠也好奇地上前,看着盘中地东西轻声道:“这莫非就四‘牛排‘?”我并不讶异她怎么会知道,卢杀做牛排的事情本不是什么秘密,乌云珠笑道:“臣妾听说娘娘教御厨做了一道菜,以做接待英使之用,想必就是这个了。”顺治奇道:“教御厨做菜?”又看着我,“你?”不可置信的口气让我颇有些得意。

    “怎么?不信吗?我地本事还多着呢。”顺治的眼中有着无比地惊奇,他又指着托盘中地刀叉问道:“这个。。。。。。就是西方人的餐具?”说着他拿起一柄银叉,自言自语道:“只听汤玛法提起过,还从未见过。要怎么用/”最后一句却是问我的。

    我狡猾地一笑:“皇上圣明,有什么事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不会做的呢?”顺治微哂,想来“皇上圣明”这句话他已不知听过几百遍,还是头一回这么让人晾着。哼!活该!

    乌云珠看出了顺治地不自在,轻声道:‘皇上,娘娘,臣妾闻得御花园菊花开得正好,不如趁今儿天气好,一起去看看。“顺治微一颔首:“赏菊也不错。”“不去!”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我撇撇嘴道:“皇上若有兴致就与贤妃一同去吧。”我才不要去她选的地方!乌云珠连忙道:“臣妾也只是一说,不知娘娘有什么更好地提议。”我赌气道:“我。。。。。。。我想去乾清宫参观!”

    顺治神情古怪地看着我道:“乾清宫有什么好看的?”我气鼓鼓地说:“乾清宫的正殿,我从来没去过,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不过皇上若没兴趣的话,可以去赏菊。”乾清宫的正殿是顺治上朝的地方,后宫中当然没人去过,不过管它是哪里咧,反正乌云珠说往外边去,我却偏偏要在屋里呆着。顺治古怪的神色中夹杂了些许无奈,他刚要开口,乌云珠在一旁笑道:“皇上,臣妾也想去瞧瞧呢。”顺治瞥了乌云珠一眼,点头道:“那好,咱们就去看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态度让我有些难受,他是什么意思?对我不耐烦吗?

    我与乌云珠随着顺治出了御书房,来到乾清宫的正殿外,乾清宫是紫禁城的分解线,分隔着皇帝的公,私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我曾来过这个地方,不过那时殿门是被圈起来的,现在则不同,它的大门正朝我敞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我终于置身其中,可以近距离地触碰它们,这里与我参观故宫时看到的差不太多,一时间我忘记了我是因为置气才来到这里,我似乎还听见同学们吵吵闹闹的挤开人群集体在乾清宫前照相,那时的记忆还那样鲜明,可现在却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娘娘!”我被乌云珠的轻呼声惊醒,才发现自己正呆呆对着殿前的铜鹤,顺治看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我讪笑了一下,转头打量着殿内的其他摆设,突然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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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对啦!我指着御座上方道:“那块匾呢?”顺治一愣:“什么匾?”哎?那块有名的匾还没写吗?正在我愣神的工夫,乌云珠笑道:“臣妾猜娘娘地意思是建议皇上在这里挂一块匾。”

    顺治抬头看了看,“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上边缺了点什么。”他看着我道:“要写鞋什么好呢?”哼,干嘛问我,最好就写“我是笨蛋”。然后你天天在下边坐着!想着那样的情景,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顺治眯着眼睛看着我,突然俯到我耳边小声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出糗的样子,对不对?”呃。。。。。。。。我诧异地望着他。他会读心术吗?顺治又以极低的生音道;“小醋坛子,这么想看我出丑吗?”我白了他一眼。他呵呵地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尖。我瞥了一眼旁边的乌云珠,红着脸拍掉他的手,转身上了阶梯,来到御座之前。很奇怪。只是位置高了一些,为何会让人多了一种睨视众生的感觉?一上一下。一君一臣,一天一地,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这张龙椅甘洒热血?这短短的几级阶梯,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地尸骨,多少人地血泪。回过头,我留意到漆金的龙椅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垫子,伸手按了按,硬梆梆的,“这样坐着会不会不舒服?”

    顺治来到我身边,拉着我与他一同坐下,我虽觉得不妥,却挣不开他地手臂,只得乖乖地坐在他身边,果然,垫子太薄。咯得屁股升疼。“顺治五年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一次早朝,多尔滚与众臣在下边吵成一团,我却一直没有说话地机会,听着他们争论不休,我只觉得身下的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温暖,最后。。。。。。。你猜怎么着?”我微蹙着眉:“难道。。。。。。”

    他自嘲地笑道:“不错,我这个堂堂太子,居然在文武百官眼前,就那么睡着了。‘他语气中有着浓重的不甘,的确,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摄政王时代是不允许发表自己的言论的。顺治看着我:“我亲政之后,立刻就将这垫子换薄,坐着不舒服才让人更有精神,才不会让人懈怠。“说完,他微微一笑:”坐了这么些年,也就习惯了。“此时乌云珠在殿下轻笑道:“不是皇上习惯了,是皇上深知‘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的道理。”顺治将脸一板,喝道:“大胆,居然敢对朕讲道理!”真是莫名其妙,我与乌云珠都吓了一跳,看着乌云珠既委屈有惊慌的站在那里,正义超人挺身而出,我瞪着顺治道:“我今天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顺治看着我微一挑眉,我微眯着眼睛道:“不准学我!”那可是我的专利。

    顺治看着乌云珠笑道:“看吧,我就说她从不怕我。”赶情他们两个这是拿我做试验呢,我气恼地瞪着顺治和乌云珠,顺治笑呵呵地搂住我的肩,轻声道:“跟你闹着玩呢。”说着他有指着乌云珠道:“可不是串通的,她是真的吓着了。”果然,乌云珠一脸的惊魂未定,顺治笑着说:“她呀,最不识逗,不像你,”他伸手轻掐着我的脸蛋,“胆子比天还大。”他有笑道:“近朱者赤,你们两个真应该多亲近。”我心中微有些失落,鱼与熊掌,大概人人都想兼得吧?乌云珠是他的诗情画意思,我则是他的新奇和自由,不过,我的新奇还能支持多久呢?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再有那么多希奇的主意,他还会在意我吗?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破坏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我垂着眼帘道:“我与鄂姐姐自然是亲近的。”乌云珠也轻声道:“臣妾有好些事情都想向娘娘学习,以后免不得多打饶娘娘了。”

    我微一点头,又看着顺治笑道:“上朝是什么样子的?给咱们演来瞧瞧。”顺治好笑地望了我一眼,接着双脚微分,挺直了腰身,直视前方,脸上的神情郑重而冷漠,他一手轻抬,朗声道:“众爱卿平身。”我微微怔住,他在朝堂之上便是这样吗?这种感觉就象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只能仰视。我赫然发现,他原来有许多个面具,什么场合就带什么面具,对着朝臣时的冷漠面具,对着太后时的疏远面具,对着宫妃是的淡然面具,对着乌云珠的温和面具,还有对着我时的随行面具,不直哪一张面具后菜市他那颗鲜活真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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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3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事无常(一)

    以为顺治还有公务要处理,我与乌云珠都不便久留,一前一后的出了乾清宫,乌云珠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那神态,好似她与袭人一样,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小宫女,坤宁宫与承乾宫并不同路,在即将分手之时,我猛然停住,回头朝乌云珠笑道:“鄂姐姐不是想赏菊吗?本宫陪姐姐一同去可好?”乌云珠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点头称是。

    现时的御花园少了夏时的繁华似锦,多了秋时的天高风凉,乌云珠依旧是跟在我身侧,不肯与我并肩而行,说是赏菊,可我们两人分明都走些走神,我不说话,乌云珠也不言语,只是各怀心思地在园中毫无目的地游荡,直至有些累了,才走到湖新亭处歇脚,御花园的小太监机灵地拿来一些米面馍馍,我接过一个,掰下一小块,朝湖中撒去,平静的水面上立即溅起一丝涟漪,接着,无数条艳红色的锦鲤不知从何处一拥而上,抢夺食物。

    我在进入御花园后首次开口:“鄂姐姐,你看这些鱼儿可还有趣?”

    乌云珠走到亭边的围栏处,看着激烈争夺的鱼儿,轻叹道:“依臣妾看,这些身披锦装的鱼儿可怜至极。”

    我心中微动,说道:“比起那些在江河湖海中自生自灭的鱼儿,它们可舒心得多呢。”

    乌云著微微一笑:“虽然衣食无忧,但这一生却只能活在这清湖之中,是何等寂寞。”

    “怎会寂寞呢?”我盯着湖中的战场,“每过一段时间。湖中都会加入新的锦鲤,它们会打破原先地格局,让湖中重新充满生机。”乌云珠的眼中微现迷茫:“新来的鱼儿也有强有弱。乍入湖中,那些身强体健地大鱼尚可自保。可怜的是那些小鱼,争不着避不过,无端地做了那些大鱼的牺牲品。”

    我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鱼食投到稍远地地方,正好落到一条小锦鲤旁边。在那些大鱼飞快地游来只前。只一张嘴,便将食物吞进腹中,我指着它说:“瞧,鱼儿也讲机运。如果主人瞧得顺眼,对它青眼有加。用不了多久,这条小鱼便不输给其它大鱼了。”

    乌云珠叹道:“不论大鱼小鱼,每日争斗所为的,不过是主人一时心血来潮地施舍罢了。”她抬起头,直视我道:“并不是所有地鱼儿都想变成大鱼,大鱼要随时随地的争,无时无刻的斗,小鱼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更不敢妄想得到主人的偏爱,只想安心跟在大鱼身后,偶尔寻得一些残羹,便已心满意足了。”我讽刺地一笑:“依姐姐所说,这些鱼儿当真是可怜至极,可为何有些鱼儿明知如此,还不安分的从江海之中跳到这清湖之中来呢?”乌云珠沉默了一会,才有些恍惚地道:“它是被这美丽地清湖迷花了眼,更是。。。。。。不忍舍弃主人的一片情谊。”

    我微眯着双眼看向远方,沉声道:“那它对主任呢?是否也有着同样的情谊?”我转过头,“据我所知,它原先是有过主人的,它对先前的主人又是什么样的情谊?”

    “娘娘想不想听听这条小鱼的故事?”乌云珠的神色变得哀愁而迷乱,“三年前,它本应该住到这清湖之中,一直以来,耳边听到的都是主人的优雅俊秀,这使它对未来充满憧憬,可就在她兴致勃勃地准备参加甄选之时,却被告之它被送给了主人的弟弟,主人是天,没人敢违抗主人的旨意,那条小鱼也只好顺应天命,可天有不测风云,主人的弟弟不能再照顾那条小鱼了,小鱼有感于他对自己的痴心一片,不顾众人阻拦,想终生为他守灵。”

    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她眉宇间淡淡的幽怨从何而来?

    “不,”我看进她有些逃避的眼睛:“她孝,所以她不违君命,她义,所以她毅然下嫁病入膏肓的未婚夫,她不愧堪称“孝义双全”。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我咄咄地道:“它是怕,被送与他人实是意料之外,她无力挽回,只得认命,可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个那样的结局,它怕主人再将它转送他人,所以宁可孤独一生做此选择,原因么。。。。。。只怕她早已对素未谋面的清湖主人倾心相许。”我试探性的说出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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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1:30:12 | 显示全部楼层
乌云珠的双唇略有些颤动,声音更是抖得厉害:“是。。。。。。它原本死了心的,可对着主人,它的心又活了,原本主人竟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不仅如此,他还那样的温柔多情,小鱼忍受着众人的唾弃不顾一切地游进这清湖之中,只为能离他更近一些,可近了,却发现他身边已有了另一条更为出色的鱼,只有在那条鱼面前,主人才会露出他的真性情,小鱼嫉妒,却也羡慕,小鱼不抱他望,只求能随侍在其身侧,能被主任偶尔看上一眼,余愿足矣。”“只是这样便满足了吗?”我神色复杂地开口,“得到了玉筷子,便想用金碗来衬它,得到了金碗又想要华贵的衣裳,得到了衣裳又要宽大的房子了。”

    “我不会!”乌云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随即她自知失言,慌忙跪下,“臣妾无礼,望娘娘恕罪。”“你知道么?”我看着她轻轻地说:“主人身边的那条鱼不想给其它鱼一丁点的机会,它想独占主人,但是,它却管不住主人的心。”我的眼眶渐渐发热:“其实大鱼很羡慕那条小鱼呢。”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滑落,滴在乌云珠身前的青砖之上,在乌云珠抬头之前我飞快地转身,带者袭人离开了湖心亭,亭中只剩下乌云珠僵直着身体跪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身边那滴迅速干涸的眼泪。

    我想擦干脸上的泪水,可却总也做不到。它总是能从眼角再次流出来,我的确是羡慕乌云珠的,她是用她的气质、她的才华吸引住顺治。我呢?如果我不是凭着多出地几百年见识,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新奇不能维持一辈子。当新奇不再新奇之时,我又该何去何从?我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因为,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接下来的十多天,顺治倒有五六天住在坤宁宫。新进的宫妃有几个被翻了牌子。值得一提地是,被召寝的除了紫云和湛恩,还有娜拉,而且娜拉还是她们几个中第一个被翻了牌子地。看来人长的漂亮果然还是能占先机的吧。这段时间卢山每隔个两三天都会列一张写着上百个菜名的单子,任我点选。有些菜名闻所未闻,我叫他再列一张以味取胜的菜单,因为我怕那些老外不能理解中式佳肴中的意境之美。眼看着英使就要抵达了,正式接见地日子定在十月初一,不过在这之前,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九月二十六,是娜拉地生辰,太后特地叫后宫中所有的宫妃齐聚慈宁宫替娜拉庆祝,这可是闻所未闻之事,娜拉只是个新进的宫妃,且只是个嫔而已,如何能让太后这样重视?各宫虽有疑惑,但碍于太后旨意,却没人敢不去,不过有两人位到,听说三阿哥的风寒之症反反复复近二十天,现在竟有加重的迹象,佟妃寝食难安,又如何有心思参加这样的聚会,一早便叫人来想太后告了假。另一个便是静妃,这种场合,她是不屑出现的。

    真是世事无常,半个月前,在重阳宴上大出风头的还是淳嫔,现在则换成了容嫔。我到了慈宁宫时,娜拉正亲热地拉着太后的手说着话,洛颜则没好脸子地坐在一旁,见我进来,娜拉也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简单的甩帕礼,她本就生的娇媚,今天又是用心打扮过的,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看来今天所有人都要被她盖下去了。

    太后只是淡淡的招呼我坐下,便又与娜拉聊上了天,她们说的是蒙语,我一句也没听懂,我不好奇她们谈话的内容,却好奇太后对我的态度,这么长时间以来,太后可是鲜少这么晾着我的。洛颜一脸不屑的来到我身边,拉着我道:“皇嫂,咱们先过去吧。”一路上,洛颜的小嘴唧唧喳喳个不停,说的只是一个内容:娜拉如何讨人厌。“哼!”她又开始了,“那个容嫔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皇额娘对她那么好?我过寿辰时都没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有皇帝哥哥,瞎了眼才会翻她的牌子。”说完她又气鼓鼓地朝我倒:“容嫔自打受召后连走路都快横着走了,皇嫂,你可得说说皇帝哥哥,以后再别理她了。”

    一直以来顺治从未表现过有多注意娜拉,可为什么第一个便翻了她的牌子?以太后的性子来说,她是决不会喜欢娜拉的个性的,可又为什么会对她如此重视?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到了举办寿宴的大殿,宫妃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不过脸上都挂着疑惑,看来她们和我一样,想不通为何一个这么不受人待见的“炮筒”会得到太后如此厚爱。“娘娘,”淳嫔道:“可否知道太后为何会有如此决定?”

    淳嫔坐在我左下首的位置,原本那个位置是佟妃的,不过她今日不来,怀着身孕的淳妃便坐了上去。我微一摇头,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总给咱们多了一个相聚的机会,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等太后和容嫔步入会场之时,该来的宫妃已经到齐了,在众宫妃参拜太后之时,娜拉满脸骄傲地站在太后身边,眼神飞快地从我身上瞟过,快到我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丝嘲弄。

    此次宴会虽不象家宴那样隆重,但在同类型的聚会中也属难得了,中间的桌子边摆了五张椅子,分别是我、洛颜、太后和娜拉,最后一人自然是顺治,可不知为何,顺治迟迟未到,但娜拉并不心急,只是喜滋滋的与太后说着话,不知是不是娜拉故意找茬,总之她见到坐在下首的淳嫔,先是轻哼了一声,接着便道:“皇额娘,”这一句皇额娘让殿中所有人都呆住,宫中规矩,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后的直系子女才能这样称呼太后,此时太后竟允许她那样称呼,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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