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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know7999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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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4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主子,”袭人轻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您怎么了?谁是傻瓜?”

    我冲着袭人摇了摇头,傻傻地笑着,不管了,今天哪知道明天的事?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前进。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袭人,你觉得贞嫔这个人怎么样?”这是我第二次这么问她。

    袭人愣了一会,摇了摇头:“应该是……有点傻傻的吧。”

    “为什么?”

    袭人又想了想道:“奴婢总觉得,贞嫔似乎有些听不出好赖话,就像上次她献舞,佟妃那么说她,她愣是没听出来。”

    每次一想到宛如,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今天这种感觉尤甚,那样一个如同精灵的人儿,竟会有着一颗如此驽钝的心吗?

    “而且,”袭人接着说:“贞嫔是因为贤妃,才有了侍驾的机会,换了旁人,巴不得天天与贤妃粘在一起才好,可她却为了另一个秀女而说贤妃‘独占圣宠’,平白的使她们二人有了心结,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我幽幽地道:“那晚贞嫔……并未侍寝。”

    袭人讶道:“怎么会呢?奴婢亲眼见到贞嫔的元帕,敬事房是万不敢在这上面做假的。”

    我动了动脖子,道:“那是癸水,不是元红。”

    袭人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地道:“这……怎么可能?那皇上……”

    “皇上说,是信期突至。”宛如大概怕这件事传出去丢人,所以才求顺治不要声张,美人相求,顺治哪又有不答应的道理?哼!色魔!

    袭人一动不动了呆了半响,突然蹲到浴桶边上,一脸骇色地道:“主子,咱们都被骗了。”

    “怎么?”我不明白。

    袭人眉头紧皱地道:“女子的癸水,是至阴的秽物,是不能让皇上瞧见的,如不慎撞上,皇上需依例七日不近女色,以消其阴气。”

    “哦。”我呆呆地点点头,这个事倒头一回听说。

    哎?慢着!不近女色?七日?紫云说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来着?宛如侍寝的两天后!真是见了鬼了,也就是说,宛如明知顺治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根本不会召人侍寝,才向乌云珠荐的紫云?那时就算顺治有这个心,也是铁定不会召紫云去乾清宫的,所以无论乌云珠答不答应,这个丑人她是做定了。

    想到这,我虽然浸在温热的水中,但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紫云是这些秀女中家世最显赫的,谌恩虽是鳌拜的侄女,但叔侄始终是差着一层关系。乌云珠因这件事得罪了紫云,断不是什么好事。如此看来,宛如向紫云说乌云珠拟妃后不理她,她是在为乌云珠的“目中无人”造势了?

    宛如……她不是乌云珠的亲妹妹吗?她为什么这么做?是出于嫉妒?但是,有着这样心思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她与乌云珠关系,早已将她们连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如果乌云珠此时成为全体后宫的敌人,那么她,也不会因此得到更多的好处。

    如果乌云珠知道她最亲的妹妹做的这些事,不知她会做何感想。

    我看着袭人难以置信地说:“没想到,这个宛如……”

    袭人忧心憧憧地道:“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像设计乌云珠那样再次投入“战场”吗?呵,乌云珠,多么可怜的女人,被这么多女人嫉妒着的同时,也被这么多的女人算计着。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再也不想“怎么办”了,我只想好好地陪在顺治身边,好好地爱他,再努力地让他,爱上我。

    袭人见我摇头,急道:“主子,看来贞嫔要比贤妃厉害得多,咱们不能不防。”

    我无语,半晌才道:“人不犯我……”

    袭人急道:“待得别人犯了咱们时,咱们不知还有没有力气反击,甚至……”

    “袭人,”我淡淡地喝住她,“我不想,我怕,我怕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对着镜子都看不见自己。“

    我偏过头,看着袭人的眼睛,轻声道:“他说,他想再看到以前那个开心的荣惠,你不想吗?”

    “我想,”袭人破天荒的不自称奴婢,“我比任何人都想,”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只是……这里是皇宫,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还如何能开心!”

    也许是我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巨大的牢笼的可怕之处,也许是我不想认识,总之,我轻轻合上眼睛,故做轻松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会太糟的。”

    袭人的唇蠕动了一下,终是没说出什么,她垂下眼帘,轻声道:“主子,奴婢去兑些热水来。”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还能回头吗?或许在我苏醒的一瞬间,我便已经不能回头了,我已经变了,刚刚想到贞嫔,我的心中竟燃起一股莫名的战意,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让我好陌生,这还是我吗?我竟期待着与她交手?是因为我先前被她的无害模样蒙在鼓中,所以心有不甘?还是……我根本就是这样的人?我来到这一年多时间,到底是我改变了现实,还是现实改变了我?

    听着身后脚步轻响,“袭人。”我唤了一声,袭人却并未应声,我知道她心中仍是不同意我的想法,我将下巴搭在浴桶的边沿上,轻声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因没听你的话而后悔,但现在……”现在,我只想爱他,不掺任何杂质,没有任何手段的,专心地爱他。

    “袭人,你说他今晚还会来吗?”呵呵,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是,却想在袭人这得到肯定的答案,渴求别人的安慰来增强我内心的安全感,这是另一种变相的鸵鸟精神吗?

    “来不来,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清洌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欣喜若狂地回头,顺治正笑吟吟地站在我身后,我兴奋得一跃而起,站在浴桶里投入他的怀中,他真的来了,顺治拥住我,问道:“想我么?”

    我用力地点头,他吻着我的额角说:“我也好想你。”

    我的心顿时变做一只小鸟在碧蓝的天空中欢快地翱翔,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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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来生愿

    我红着脸推开他,刚刚一时激动竟忘了自己还在沐浴,不仅身无寸缕,更弄了他一身的水,顺治的视线在我胸前巡视,想要躲回水中却被他揽住,我只好将手环上胸前,做着无谓的“抵抗”。

    顺治将我的手拿下,轻抚上我满是吻痕的身子,眼中充满了怜惜,他略带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疼吗?”

    我害羞得紧闭着双目,轻轻摇了摇头,顺治将我的手捉到他的扣子上,我睁开眼,他眼中的暗示令我羞涩不已。

    水温已不似刚才那样温热,可我却丝毫不觉,只为我身边的他,比火更加炙热……

    当我们回到床上之时,水早已变得冰凉,地上的大片水渍是我们在水中不断“运动”的证据,我浑身酸软地倒在床上,欢乐的余韵还未过去,脸上潮红一片,他的指尖缠弄着我的发稍,不时地在我颈间轻扫。

    “讨厌,好痒。”我躲避着他的手指,钻入他的怀中,顺治满意地拥住我,找到我的唇,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

    “今天早朝晚了?”我问道。

    顺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双手不停地在我后背游走。

    他的触碰让我浑身麻酥酥的,我抗议地掐了一下他的胸膛,“他们……知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晚的?”我指的是那些大臣们。

    顺治看了看我,轻笑着说:“宫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原本我还心存侥幸,现在看来,满朝文武恐怕都知道皇上今早是因为与皇后“嘿咻”所以才迟到了。

    我瞪着他:“以后……不准迟到!”

    顺治懒懒地伸了下腰,一脸坏笑地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做那个多情的唐玄宗,我可不想当那个短命的杨玉环。”

    顺治用力地搂着我,贪婪地吸取着我身上的味道,喃喃地道:“如果你不这么诱人,谁又会想做那么无道的唐玄宗。”

    他……也没说什么嘛,怎么我的脸又这么不争气的红了?

    “惠儿,”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锁骨,“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我有些迟疑地反问,我的心愿是让你爱上我,从此只属于我,你做得到吗?

    顺治轻点着头说:“嗯,给你的父兄加官进爵?还是给科尔沁多划些属地?只要你说,我全都答应你。”

    听着他的话我怔怔地看进他的眼睛,他以为我会要这些吗?乘着机会为自己的“娘家”多争取些好处?如果那样,我们之间,岂不是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我心中怒气微升,他到底将我当成了什么?就在我一气之下想推开他的时候,为何他的眼中滑过一丝落寞和一丝期盼?他分明是在笑着啊。

    也许,他遇到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吧?如果……我不是与科尔沁没有半点关系,我会也向他要求那些事吗?我万分心疼地将他的头搂在怀中,轻声道:“我的心愿有好多呢,你要记清楚了,然后全答应我哦?”

    “嗯。”尽管顺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但他还是抬起头轻轻朝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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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心像被掐住一样难受,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我慢慢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永远对我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看着顺治越来越亮的眼睛,我轻笑,“暂时先这么多,以后想到再加上。你做得到么?”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说的,我最想说的是,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做得到么?

    顺治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啃咬着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我早该知道……”

    突然顺治好像想起了什么,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抬起身,掀起纱帐喊道:“常喜。”

    “做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顺治笑了笑,这时常喜从外室进来,顺治从他手中接过一只玉制的小盒子。顺治小心地触着我身上的淤痕道:“今早走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他把盒子打开,里面填满了碧色的凝露,一股清凉的香气在帐内漫延开来,“这个药叫‘碧萝’,”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药露涂到我的身上,刚一沾身,便觉得清凉至极,让人非常受用。

    “它能活血去淤,对这种淤痕很有效果。”

    听着顺治的“解说”,我又要生气了,看来他是经常处理“这种”淤痕了?

    我拔开他的手,将身子转向一边,闷闷地道:“穿上衣服就都盖住了,别人也看不到,又有什么关系。”

    顺治将我拉回来,认真地道:“我看到会心疼,总想着别伤着你,但一碰到你的身子,我便有些控制不住。”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还是生气,我赌气地道:“心疼死你!这个东西不知多少人用过,我才不要用!”

    顺治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道:“原来你……在吃醋?”

    “哼!”我偏过头不理他,他扳过我的脸,淡淡地道:“她们哪有这个福气。”说着又看着我笑道:“只有你。”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的心里还是堵得难受,我投入他怀中,闷闷地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点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憋回即将涌出的泪水,轻声道:“答应我,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娶我,好吗?”

    他轻声笑了,似乎在笑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我勉强随着他笑了笑,“如果……你下辈子不是皇帝,你就只娶我一人,只爱我一人,好吗?”我虽然极力地抑制,但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溢出,我妥协了吗?在暂时拥有他以后向这个时代妥协了?向他的三千后宫妥协了?在得到与失去之间,我更怕的,是失去!这让我不敢对他提出今生的要求,只期盼他对我许下来世的承诺。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傻的女人吗?我真是的来自二十世纪的女人吗?我怀疑。

    顺治的笑容渐渐敛住,他深深地看着我,表情莫测,我有一丝恐慌,下辈子……也不行吗?我只是要一句话而已,还是要求得太多了吗?我硬挤出一分笑容,慌乱地道:“我是开玩笑的,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现在陪在我身边就好了。”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眼泪,我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张口说道:“真的,我什么都不要了,真的……”

    我的泪水决堤而出,得到了他,又想要得更多,我还是太贪心了。

    顺治忽然用力地抱住我,用力,再用力。差一点,我以为他会将我的胸腔挤碎。

    “惠儿,我的傻惠儿……”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让我听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也许我的确很傻,在他面前,我甘愿做一个看不见听不着的傻子,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幻想着……他只属于我一人!

    “福临。”我轻唤着他,我不想了,我只想好好的抓住现在。

    “嗯?”他的脸埋在我的颈侧,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我以后……一直叫你福临好不好?”说完我自嘲地笑了,我的要求怎么这么多。

    顺治抬起头,低声说:“好,以后,你只叫我的名字。”

    “只有我吗?”人的贪欲真是永无止境。

    顺治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只有你,我的妻子,才叫我的名字。”

    谁快来制止我,我又要哭了,先这样吧,这样……已经很好了呢。

    “惠儿,”顺治心疼吻了吻我的脸蛋,“我们接着上药好不好?”他的手抚上我的身体,“这些痕迹,我看了好心疼。”

    我涨红着脸点点头,他挑起一抹药露,细细地涂在我的身上,忽然他邪邪地一笑,趴在我耳边轻声道:“太医说,‘碧萝’对治疗裂伤有奇效。”

    裂伤?我哪有什么……啊!我的脸一下子红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他说的难道是……

    顺治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自责,“刚刚在水中,我太心急了,没顾及你初夜的创伤,”他的手向我身下探去,“痛么?”

    我全身通红,像一只熟透的虾子蜷缩进他怀中,看着他邪肆的笑容和手中的“碧萝”,羞得再不敢睁开眼睛,窗外的明月不知何时躲在了浮云身后,仿似羞于见到室内的如火春情,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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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0: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嫂?荣惠?”

    嗯?是谁在叫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近得几乎贴上我。

    “啊!”我吓得惊叫了一声,往后挪开一些,才看清楚洛颜那明艳的脸蛋。我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瞪着她道:“你想吓死我啊?”

    洛颜吐了吐舌头,笑道:“没办法,我等了你半天你都没起来,我只好进来叫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都快午时了。”洛颜笑得有点贼,还带着一点点的暧昧。

    我的脸闪过一丝红晕,怎么又这么晚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他今天没晚吧?”我连忙问。洛颜一脸的迷惑,袭人端着洗脸水从室外进来,笑道:“主子今早还特地起来送的皇上,这么快就忘了?”

    啊?呵呵,早上睡得稀里糊涂的,哪还记得什么事。

    “洛颜,”我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洛颜反问。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我才不想跟她玩这种咬文嚼字的游戏。

    洛颜笑着说:“是皇额娘让我来提醒你,别忘了设宴款待新进的宫妃。”

    嗯?我微愣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封妃大典刚过,我这个做大老婆的,自然得显示风度,请那些个小老婆吃饭。

    洛颜眨了眨眼道:“皇嫂,你前天晚上,是故意引走皇帝哥哥的吗?”

    袭人急道:“格格!”

    洛颜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看着洛颜“关怀”地眼神时不时地往我的被子里飘,我心中暗呼不好,赶忙连哄带劝地让她回去,所幸洛颜并未纠缠,只是笑道:“皇嫂什么时候设宴,别忘了吱会我一声,我也来凑凑热闹。”

    “你怎么有时间来凑热闹?”我打趣道:“不用去给某人惊喜吗?”

    洛颜的脸红了一红,随即笑道:“你不用诈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

    她这么说,我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我认识逐月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送走了洛颜,我看向袭人,袭人将沾湿的面巾递到我手上,面色如常。

    我揩了揩脸,“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道。

    袭人将面巾接过,轻声道:“那些嚼舌根子的话,何必让主子听见。”

    我看了她半天,叹了口气,说道:“你在生我的气?”

    “奴婢不敢,”袭人微微一福,“奴婢只是觉得,在这宫中,主子想要开心,就应该不看、不听,一旦看了听了,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袭人说的对,“她们到底是怎么说的?”我还是很好奇。

    袭人转身去拧手巾,半晌才道:“说主子跟贤妃窝里反,在贤妃背后捅刀子。”

    “什么?”我微讶道:“居然说得这么严重?”

    袭人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恐怕现在连贤妃都认为主子前晚是故意将皇上引到坤宁宫来。”

    我古怪地笑了笑,这难道就是“人算不如天算”?短短两天时间,我大概便已取代了乌云珠“全民公敌”的位置,成为后宫瞩目的焦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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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袭人,”我吩咐道:“去各宫传话,今晚坤宁宫设宴款待群妃。”

    袭人讶道:“今晚?恐怕皇上晚上要过来。”

    提到顺治,我脸上一红,“不打紧,去吧。”早请完早立索。

    袭人也不多言,转身出去吩咐,不一会回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服侍我净身更衣,我心中暗叹,知道她始终是不能同意我的观点,只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再“主动出击”了。

    时近傍晚,我站在镜前拿着衣服在身上来回比量着,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呢,多么华丽的衣服都掩盖不住我脸上散发出的幸福光芒。

    “秋水?秋水?”听见袭人的唤声,我回头一看,秋水正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那里发呆,听见袭人的叫声慌忙又递了一件衣服过来,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接过衣服,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有。”秋水难得地结巴。

    袭人在一旁道:“这几天怎么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秋水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我笑道:“是不是在想湘云的事情?”

    秋水的脸红了一下,袭人笑道:“湘云一向跟你最要好,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事。”秋水显得有点慌乱,袭人道:“湘云还是小孩儿心性,爱钻牛角尖,有些什么事别跟她太较真。”

    秋水涨红着脸点了点头,这时门外地有宫女叫了袭人出去,不一会,袭人回来道:“主子,储秀宫的芷常在重病未愈,今日恐难出席晚宴。派了人来告假呢。”

    “芷常在?”这个名字好像从未听过,袭人道:“主子忘了,前几次宴会都没到的那个,封妃大典都错过的那位芷常在。”

    哦,原来是她。“叫来的人进来。”我一直对这个比我“病”得还久的人有些好奇。袭人转身去了,隔了一会,进来一人。

    “奴婢唐月,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宫女低着头跪在门口,袭人从她的身后绕进来,到我身边轻声说:“主子,她是储秀宫的管事姑姑,叫唐月。”

    管事姑姑?我更好奇了,只有在宫中服务多年且工作出色的宫女,才有资格被称为“姑姑”。这不是说她们的年纪大,而是对她们工作能力的肯定,宫中的姑姑不少,最有分量的当属太后身边的苏茉儿,谁都知道,苏茉儿是太后最信任的人,苏茉儿在太后面前说一句,比别人说十句都来得管用,所以就算是佟妃,见着苏茉儿也得陪着笑脸。

    储秀宫这个地方,是历界秀女封妃前的居所,这些秀女,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个八面玲珑的人做管事,是镇不住她们的,眼前的这个唐月,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岁,能做到储秀宫的管事姑姑,想必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储秀宫的人没有主子,或者说谁都是主子,所以我好奇,唐月是储秀宫的姑姑,并不是芷常在身边的宫女,她为什么会为一个病重被“弃”在储秀宫的小常在亲自跑这一趟?

    “不必多礼,起来罢。”

    唐月谢过恩后起身,仍是站在门口,我问道:“芷常在得的是什么病?”

    “回娘娘的话,”唐月恭敬地答道:“宜常在患的是风疾之症。”

    “风疾?”

    “是,”唐月道,“风疾之症是外疾入体,不能见风,一旦受风,身上便会出现大片红斑,状似麻疹,十分骇人。”

    我皱了皱眉:“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唐月道:“太医嘱咐,芷常在需要静养。”

    我正与唐月说着话,那边宫女通报,乌云珠和宛如到了,她们两个来得好早。我来到外室,乌云珠和宛如站在殿中,见我出来连忙请安。

    这是封妃后第一次见到乌云珠,她依旧是那样,清清的,淡淡的,我说不清现在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的心中大概在骂我吧?

    我笑了笑说:“怎么来得这么早?桌子都还没摆好呢。”

    乌云珠笑道:“臣妾二人是想着早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宛如笑道:“臣妾就跟姐姐说,坤宁宫什么没有?哪用得着咱们帮忙,可姐姐不听,非得现在就过来。”

    我看向宛如,她站在乌云珠身后一步的地方,脸上挂着纯真甜美的笑容。她真的会像我与袭人猜测的那样吗?

    “唐月姑姑。”宛如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唐月,惊喜地叫道。

    唐月深深地福了一礼道:“奴婢给贞嫔娘娘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

    乌云珠许是与唐月交住不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宛如走上前去,亲密地挽住唐月的手臂道:“才分开两天,姑姑怎么就如此见外?姑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

    唐月不道痕迹地抽出胳膊,抬手正了正宛如头上的簪花,笑道:“昔日的宛如小主现在已是贞嫔娘娘,奴婢又岂敢擅越。”

    宛如腼腆地一笑,又问道:“姑姑怎会到坤宁宫来?啊!”她恍然大悟地道:“芷珊姐姐的病还不见起色吗?”

    唐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宛如忧心憧憧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宛如清澈真挚的目光,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但愿是我与袭人猜错了,否则……

    唐月道:“有劳贞嫔娘娘挂心了,想是芷常在福薄,受不起宫中的贵气。”

    在与宛如的交谈中,唐月始终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适当地与宛如保持着距离,是她待人一向如此?还是她发现了宛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决定不再想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没有关系,那个芷常在为何病了这么久,也与我没有关系,至于宛如,我更是不想再参与到她们的斗争中去。

    “鄂姐姐,”我朝着乌云珠道:“还请姐姐与贞嫔稍候,待本宫换好衣服,咱们一起过正殿去。”

    此时唐月上前一步道:“如果娘娘没什么事吩咐唐月,唐月就先退下了。”

    我摆了摆手,唐月再施一礼,躬着身子退到门口,我正要转身回到寝室之中,听见门口有人说道:“唐月姑姑这么早就回去了吗?不想与本宫叙叙旧吗?”是佟妃。

    我回过头,果然,佟妃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的宫女妃嫔,前呼后拥的架势绝对比我这个皇后气派得多。

    佟妃领着众人给我见过礼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唐月面带讽色地说:“姑姑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呢。”唐月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一愣,她们两个难道还有什么恩怨不成?不过也有点说不通,如果真是唐月得罪了佟妃,依佟妃的脾气,唐月又怎会至今仍在储秀宫做管事姑姑?

    佟妃见唐月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看着我有些好奇的目光,佟妃笑道:“娘娘入宫刚刚两年,没赶上三年前大选时的那场好戏,”她又看着唐月说:“不如唐月姑姑给皇后娘娘说说,权当给娘娘逗闷子也好。”

    “好戏?”我对这个唐月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选秀之时的好戏无非就是争风邀宠的戏码,但这又与一个宫女有何关系?

    唐月低眉顺目地道:“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佟妃娘娘不提也罢,免得皇后娘娘嫌咱们聒噪。”

    “瞧瞧,”佟妃站到唐月面前,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咱们的唐月姑姑多会心疼人,也难怪,在这宫中,若论心窍,谁能多过姑姑去。”说这话时,佟妃依然笑着,可眼中的寒意却让人看得一目了然。

    唐月仍旧头也不抬地道:“奴婢愚钝之人,不懂佟妃娘娘的意思。”

    佟妃讥笑道:“懂也好,不懂也好,可惜姑姑这次选的人身子骨不争气,不然本宫倒真想看看你怎么把她调教成第二个赫舍里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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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点着头,不再看众嫔妃一眼,转身回到寝室之中,袭人跟在我身后,默默地拿起刚刚我比在身上地淡粉色旗装。

    “不要这件,”我深深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吐出,“穿那见亮橘色绣金蝶的。”

    袭人浅笑了一下,转身去衣柜中找衣服,我知道她为什么笑,其实我更喜欢那件淡粉色四旗装,但却稍有稚嫩,比不得百花金蝶压场面。随后,我又拔下头上地簪子换上了一支凤头衔珠的米粒流苏,流苏的尽头坠着三颗指头大的东珠,垂至眉间,这类东西顺治赏下不少,我却很少配戴,但今日。。。。。。哼!不是不争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我心中地怒气开始往一处堆积,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佟妃和容嫔地气。待我梳装完毕,便慢慢朝正殿走去,在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一片嘻哈喧哗之声,使我胸中那一小团火又增大了一分,进得殿去,众嫔妃的嘻闹神情都略有收敛,但仍是有人在不停地低声细语,我无视黛眉轻蹙的乌云珠,走到正中的主位之后,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私语声这才渐小,我开口道:“累得各位妹妹久侯,倒是本宫招呼不周了。”佟妃笑嫂:“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虽然没来,但咱们姐妹在这逗逗,闷子,也不觉无聊。”“是呢。”怡嫔紧跟着说道:“娘娘不在时还有贤妃姐姐尽心尽力地招呼咱们,幸亏咱们入宫时间久,要不然还以为贤妃姐姐才是这的主子呢。”看着这个怡嫔,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张破嘴,难怪尽被人当枪使。我缓缓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反唇相讥,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一脸急色的乌云珠,呵呵,真没想到,现在我们两个居然变成了“盟友”。

    就在我要吩咐传膳之时,门口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一团红色的小旋风刮了进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来的人正是宫中人见人怕,人见人躲的小魔星洛颜,她身后还跟着轻闲悠然的湛思和一脸不愿的紫云。“皇嫂。”洛颜也不行礼,跑跳着来到殿中,自顾的指挥着宫人搬来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在我身边。怒气因为洛颜的到来而消散了一些,我笑道:“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定会第一个到。”洛颜偷笑道:“我还以为你让皇帝哥哥累得起不来身,怎么着也得再过两日才设宴,谁想到你竟说风就是雨,害得我要改变计划。”听着她的话,我微红着脸在桌下暗踹了她一脚,面上还得假装过滤掉它的前半句话,问道:“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洛颜笑着指着殿下,“喏,就是她。”她指着紫云:“她会玩一个叫什么花鼓的,又敲又跳,有好听有好看,我便去拜师了。”紫云和湛思连忙趁机给我见礼,看着一脸郁闷的紫云,我几乎失笑出声,这副表情,跟当初我头一天见洛颜的表情何其相似。“拜师?”我看着洛颜道:“依我看逼师还差不多。”洛颜吐了吐舌头:“谁叫我好奇呢?有好东西干嘛要藏着掖着的?”这时坐在下首的宛如道:“启禀娘娘,云儿。。。。。。。云贵人的高丽腰鼓,确是一绝呢。”“高丽腰鼓?”我不禁十分好奇,紫云见我看向她,连忙起身道:“回娘娘,臣妾儿时曾跟着阿玛驻守高丽边境数年,闲暇之时与高丽艺人学的腰鼓舞蹈。不过,”她有补充道:“臣妾舞的腰鼓只是儿时的记忆,又怎赶得上贞嫔娘娘月下漫步的轻灵唯美。”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腰鼓,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正想开口,袭人在我身后轻踢了一下椅子,洛颜也抱着肚子嚷道:“别说什么鼓了,再不吃饭,我的肚子就成鼓了。”我轻笑了下,把让紫云表演的念头收回,我知道,袭人是怕顺治突然到来,见到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姐姐。”就在我再次想开口传膳之时,佟妃又慢慢地开口,“臣妾今日来特地带了一些极品的蒙顶茶,想让姐姐和众姐妹们都尝尝。”洛颜不耐地道:“谁想喝什么茶,人家饿了。”佟妃却似没听见一般,只是盯盯的看着我。我无奈地暗叹一声,刚刚在寝殿的避不应战,使得佟妃要乘胜追击吗?“哦?难得妹妹有心,”我努力地挤了个笑脸,更过分的挑畔都忍了,不差这一次,“那咱们就先品茶,清清肠胃,再行用膳。”洛颜扁着嘴看了我一看,皱了皱眉,我扭头吩咐秋水去帮着冲茶,此时殿中的窃语声又起,佟妃的“嫡系”嫔妃脸上,大都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早等待上茶之时,怡嫔开口道:“娘娘,咱们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臣妾说个故事,给大家解解闷。”故事?想必不是什么好故事,这么想着,我还是笑道:“好啊。”怡嫔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从前哪,有一只羊,它离了群,虽然草原上危机四伏,不过离群也有离群的好处,离了群,它发现的肥美牧草可就归了它一个人了,就这样,它每日游荡,终于有一天,它觉得很孤单,想回到羊群中去,可因为它当初的自私,使得羊群不再接纳它,这时有一只绵羊站出来,主动与它交好,还将自己的牧草分给它吃,这只离群的羊感动极了,心甘情愿的跟着绵羊四处游走,有一天这只离群羊发现自己与绵羊走入了狼群之中,离群羊挺身而出,想保护绵羊逃走,结果。。。。。。。”怡嫔说到这停下,笑着说:“大家伙猜猜,这两只羊最终结局是什么?”众人皆不语,惟独宛如一脸黯然地说;“它们俩个大概都入了狼腹啦。”乌云珠轻轻拉了一下宛如,看着一脸不解的宛如,乌云珠的眉头粥得更紧,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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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3: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七十章 树欲静(二)

    怡嫔微笑着坐下,说道:“贞嫔可是猜错了,就在那只离群羊奋不顾身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一阵疼痛,它回头一看,你猜怎么着?”她卖这关子看了一圈,听到这我几乎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果然,她接着道:“那只离群羊回头一看,却是那只绵羊咬住了它,口中露出了它以前从未见过的森森撩牙,那只绵羊得意地看着它,身上一摇,竟掉下一张羊皮,原来那只绵羊,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场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怡嫔的眩外之音,那只自私的离群羊,是乌云珠,而那只披着羊皮的狼,不用说,就是我。这时泡好的蒙顶茶端了上来,佟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笑道:“怡嫔将的故事倒也新鲜,这还真是知‘羊’知面不知心呢。”

    我几乎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小宇宙,洛颜在一旁撇着嘴说:“什么鬼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怡嫔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扬起了胜利的笑容,看着她的笑脸,我心中不禁替她悲哀,她以为,胜的是她吗?这个女人,比我还要傻。这时我留意到身边侍侯茶水的换成了湘云,它此时正瞪着佟妃那边,目标却不是佟妃,而是佟妃身后的人,晴儿,我记得她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当初就是她,狐假虎威地打了湘云一个耳光,她感受到湘云的目光,轻葿地勾起嘴角,我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奴才瞧不上奴才,而是奴才的主子让人瞧不起,连带着身边的人会被人欺负。我地心突然平静下来,今天晚上。我已经忍够了。古人不也说过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洛颜刚要再说些什么,我悄悄按住她的手。轻笑道:“怡嫔妹妹的故事不仅动听,还蕴涵哲理。告诫我们以后要带眼识人。”

    怡嫔轻笑着说;“还是娘娘听得透彻。”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佟妃道:“有一件事本宫几乎忘了,多亏听了怡嫔妹妹地故事,才又想了起来。”

    看着佟妃询问的目光,我笑道:“本宫前些时间病着地时候。坤宁宫里有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妹妹身边的人,还弄脏了妹妹心爱地衣物。姐姐虽然知道这事,但却一直没机会给妹妹赔礼,袭人,”我说道:“回头挑两匹上好的绸缎给佟妃送去,权当本宫补偿给妹妹地。”

    袭人一愣,随即点头答应,有些嫔妃地脸上现出一股羡慕神情,怡嫔更是一副又得意,又艳羡的样子,仿佛我真是听了她的故事才有了这个觉悟。佟妃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笑道:“只道是什么事,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姐姐一提?妹妹早就忘记了。”

    我笑道:“事情虽小,但却显得坤宁宫的人不知进退。”

    我冷声道:“湘云,还不去给佟妃娘娘赔礼,以后要记得带眼识人,看清眼前地是谁,别仗着自己是坤宁宫出来的,便将眼睛放在头顶上。”

    湘云愣在原地,眼圈刷地红了,袭人在一旁捅了捅她,她才回过神来,含着眼泪走到佟妃面前咬了咬唇,曲膝跪倒,颤声道:“奴婢目中无人,请佟妃娘娘责罚。”

    佟妃微皱了下眉,好似想不通我为何这么做,随即地笑道;“行了,起来罢,本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再说姐姐送给妹妹的两匹绸缎,可比妹妹的衣服稀罕得多了,只是别让其他姐妹嫉妒才好。”

    绸缎是贡品中的极品,每年也只有十匹,今年的昨日刚到,顺治让太后挑了两匹颜色稳重的,其余的全都送来了坤宁宫,这一举动不知让多少嫔妃红了眼睛,如今我一送就是两匹,也难怪佟妃会这么说。我笑道;“亏得妹妹是大度之人,湘云,还不谢佟妃娘娘的不罚之恩/”湘云依言谢了恩,退回我身后,佟妃身后的晴儿适时地送上一个得意的眼神,使得湘云的小脸憋的通红,拳头攥的紧紧的。我抿了口茶水,悠闲地道:“妹妹的蒙顶茶的确不错,本应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可姐姐现在心中却有些难受呢。”

    “哦?”佟妃疑道:“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点了点头,指着湘云道:“还不是因为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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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湘云有些迷茫,泪水更是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佟妃也是一愣,我叹道:“本宫与这个丫头向来亲近,不觉间便将她宠坏了,让她有些任性,不过饶是如此,姐姐也是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

    湘云与佟妃皆是一愣,佟妃随即微有些恼怒地看着晴儿,晴儿的脸色变了又变,低头来到殿中跪下,说道:“回娘娘的话,当日湘云妹妹虽有不对,但事关奴婢的差事,奴婢一时冲动,便打了湘云妹妹一下,回到咸福宫中也不敢跟主子说,只是说湘云弄脏了主子的衣裳。这些天来奴婢十分后悔,一直想着给湘云妹妹道个歉。”

    “哦?”我讶道:“这么说,这件事佟妃妹妹并不知情了/”晴儿点头称是,我朝着佟妃道;“当初妹妹与本宫说这些奴才不能宠,本宫还不以为然,今日一看,有些奴才倒真的会登鼻子上脸,对她好一点,她便将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了。”

    晴儿慌忙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错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我笑道:“咸福宫的人何时轮到本宫处置了?”佟妃轻笑了一下,不瘟不火地道:“姐姐是后宫之主,哪个奴才是姐姐不能处置的?”我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如果不是先前的种种退让,佟妃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地将晴儿送到我的面前,我又怎能趁机“借题发挥”。我看着晴儿笑道:“佟妃妹妹的一件衣服便要本宫赔了两匹绸缎,晴儿。你算算,得挨多少嘴巴子才抵得上湘云地一个耳光?”其实我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了,那两匹绸缎哪里是佟妃要的?是我“主动”赔给她的,“小林子。”

    我抬起下巴点了点晴儿,“掌嘴。直到她算出来为止。”

    小林子应了一声,招呼两个小太监按住晴儿,捋起袖子,左右开弓,朝着晴儿地脸用力地扇了下去。一时间大殿中只听得见“啪啪”的耳光声和晴儿地哀嚎声。我努力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去同情已被打得双颊微肿的晴儿,有斗争,就会有牺牲品,不牺牲她。就要牺牲我。我看向脸色微变地佟妃,淡淡地道;“妹妹可别心疼。有些事,还是早些算清楚的好,让她们记住,有些事情是要三思而后行地,妹妹以后也得留神,倘若身边地人一味胡闹而妹妹不加制止,让人将这笔笔烂帐算在妹妹头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佟妃瞄了一眼怡嫔,眉头微皱了以下,对着佟妃的目光,怡嫔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就在此时,门外一声高唱:“皇——上——驾——到——”打得正起劲的小林子一听到这个声音,连忙住手,指挥着小太监就要将晴儿拖下去,佟妃淡淡地扫了晴儿一眼。晴儿突然间似发狂似的极力挣扎,眼见着那一缕明黄已出现在殿门之外,我挥了挥手,小林子和那两个小太监只得放开晴儿,转而跪在一旁,晴儿在原初跪好,身子拔得笔直,还挂着血丝地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似在笑。我心中冷哼一声,我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就不怕让顺治看见。我带着众妃起身迎上,在离顺治几步远的地方曲膝拜倒,口中齐呼:“恭迎圣上。”

    “今日真热闹。”

    顺治两步走到我身前,伸手拉起我,笑道;“拜来拜去的,也不嫌麻烦。”

    他又看了看跪在我身后的乌云珠,将手伸到乌云珠面前做了个“起”的手势,乌云珠施礼谢恩,顺治这才朗声道:“都起来吧。”

    说着,他拽着我走到主位之处左下,伸手拿起我的茶杯就往嘴边送。皇帝的一切用度都是“御用”,是不能随便用其他物件的,我赶紧说;“皇上,那是臣妾的杯子。”

    顺治笑道;“朕知道,朕渴了。”

    说着他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拉着我左到原先洛颜的位子上,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众嫔妃才各回各位左好,众嫔妃这一落座,跪在殿中的晴儿便又显了出来,红肿的双颊,青紫的嘴角,再加上委曲的神情,倒真有七分可怜。顺治问道:“她怎么了/”“回皇上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晴儿就枪先一步磕着头答道:”是奴婢该死,奴婢月前无礼冲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正在教奴婢学习规矩。“我不禁微哂,真不愧是佟妃身边的人,临时应变能力还挺强,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成了个找后帐的了。顺治愕然地看了我一眼,我垂下眼帘,转头让袭人给顺治沏上一杯新茶,顺治在桌下偷偷捏着我的手问:“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我垂下眼帘,轻声道:“皇上就不要追问了,今天的事情权当是臣妾霸道,臣妾不对罢。”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道。顺治微皱了下眉:“到底什么事?”我抬眼看着他,半想才轻叹道:“其实这个丫头也是无辜,其实臣妾哪有心思记得月前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今天心情有些烦闷,怕因为个别人伤了众姐妹的和气,所以才拿这丫头撒气。”

    说着我将视线投向殿内众妃,缓缓地道:“树欲静。。。。。。”

    而风不止,我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我相信,她们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以后别再来惹我。顺治疑惑至极地看着我,此时洛颜在一旁扁着嘴道:“皇帝哥哥,你看,你一来,便将我挤走了。”

    顺治失笑道:“谁要挤你?你再搬张椅子来就是了。”

    洛颜喜滋滋地叫人再搬来一张椅子,左到我旁边,朝着我说:‘皇嫂,洛颜就是喜欢坐在你身边,你放心,今后就算你坐到下边去了,我还是跟着你坐。“这个话说的我一愣,顺治正端起茶杯,闻言也是顿了顿,问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上边下边的?“洛颜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么?刚刚我进殿的时候,明明听见有人说,坤宁宫的主子要换了人做的,我还以为,皇嫂以后就会向静妃那样,坐到下边去。“说着洛颜向殿内看了一圈,笑道:“哎?原来今天静妃没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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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上谕(一)

    洛颜后面说了什么显然已经不再重要了。顺治在刚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脸色刷的沉了下来,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殿内众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顿,吓的洛颜连忙住了口,殿内众人无比默契的全部低头垂目,危襟正坐,而怡嫔,早吓的脸色苍白,仔细看去,嘴唇竟也微微哆嗦着。顺治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危险,坤宁宫的主子,要换了谁做啊?他的声音中听的出强压的怒气。

    这个问题,自是不会有人敢回答,但偏偏这里就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她咬了咬唇,小声说:听说好象是要换成。。。。洛颜!我急忙喝住她,洛颜不了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乌云珠,我不用看也知道,乌云珠此时的脸色,必定苍白的吓人。皇上,我迎上顺治的疑问的目光,后宫之中贵在一团和气,这些磨嘴皮子的玩笑话,听听也就算了。

    顺治寒着脸道:联倒也希望是一团和气,可偏偏有人不让联安生!他缓缓的扫视着殿内的众人,冷声道:凭着皇后这两个字,还压不住你们吗?恐怕总有一天你们连联都不放在眼中了!他看了看跪在殿中的晴儿,晴儿的腰杆子已不象刚刚挺的那样直,一脸的惶色,顺治冷声道:佟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一个宫女竟也敢冲撞皇后?哼!他脸上的寒意更甚: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留她何用!

    晴儿乍听此言,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她茫然的看向佟妃。可顺治正在气头上,佟妃又哪敢多言,晴儿眼中留露出一丝绝望,身子一歪,瘫到在地。乌云珠坐在下首,看着晴儿面现不忍之色,她向主位看来。双唇微动了一下,可对上顺治眼中摄人的寒意,她终于知识浅笑了下,没再说什么。我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晴儿毕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谁也不会为了她,甘冒触怒天子的危险,我不敢想象,如果今日圣眷正隆的不是我。如果今日是别人找我麻烦,那么跪在下边的,也许是袭人或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人,主子的贴身丫头们,是宫中最好的斗争牺牲品。皇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终还是心寸不忍:她一个小小宫女,哪值得皇上发这么发的火?我在桌下握住顺治的手,他的手有些凉意:臣妾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这一页就此翻过吧。扫视了一圈众人,我接着说:相信往后不会再有人敢犯同样的错误了。

    顺治反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仍有余怒的出了口气,朝着众人道:你们可都听见皇后的话了?别以为你们在自个宫里是主子,到了外面便也是主子,今后如若再有人敢对皇后不敬,皇后就代联将她逐出宫去!顺治将目光回到我身上,一字一顿的说:不必请旨。

    此言一出,不止在座众人,就连我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必请旨,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只凭我一句话,便能决定后宫嫔妃是去是留。我震惊的看着顺治,他就不怕我。。。。解散他的后宫么?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有了这道口喻,以后她们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捋我的胡须了。但恐怕从今日起,我需的作好应对日后接踵而来的阴招,损招的准备。洛蜒笑道:皇嫂以后可的饿好好照看我,若是谁欺负我,皇嫂就把她赶出宫去。顺治斜了洛颜一眼,道:你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谁又敢欺负你?他又点着晴儿,朝着常喜道:重责二十,送去辛者库当差,常喜微一躬身,麻利的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已经瘫在地上的晴儿拖出殿去,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个处罚有些重了,但晴儿的命运终是被这样定了下来,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此时佟妃的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她大概没想到,由她挑起的战端,会将她自己带入绝地,顺治居然只凭着一句冲撞皇后,便不问原由的处置了晴儿,现在更是赋予了我绝对的罢免权,这简直是在当众打她的脸!顺治如此维护我,已经是一个意外,但更意外的还在后面。他意犹未尽的道:佟妃。联一向相信你,但这次,联很失望,依联看,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咸福宫专心管教奴才,别为其他事分心。了。至于协理后宫之事,全部暂由贤妃接管。这句话比刚刚的授权更有震撼性,乌云珠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顺治。后宫之事顺治从不插手,有什么事情,也只由太后或佟妃出面,像今日这般还是首次,我心中岁是讶异。但更多的,却是酸涩,在他心中,终是有乌云珠的饿一片天地。

    佟妃的脸上忽青忽白,却不的不挤出一丝笑容,咬着牙谢恩,我不禁暗暗皱眉。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乌云珠诚惶诚恐的起身拜倒,口中道:臣妾万不能担此重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她的语气不似上次中秋家宴时的惊中带喜,而是急切恳求,想必是明白了协理后宫,并不是那么体面轻松的差事,顺治本就心情欠佳,再听乌云珠推辞,颇有些不耐的道:什么重任不重任的,佟妃能做,你便做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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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20:5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乌云珠的目光转而向我求救,急切之神溢于言表,我心中轻叹。福临啊福临。你一心想提起乌云珠,却不知你正一步步的将她推向更危险的境地,她与我不同,我还有皇后的名头和太后的袒护,而她,只有你,相较与她,我好象幸福的饿多呢,不知怎地,我竟开始同情她,同情我的情敌,一个淡雅如菊的水样女子。皇上忘了么?我轻声道:鄂姐姐已经是协理后宫之人了,又何需皇上再次任命?鄂姐姐刚刚入宫。有些事情尚需学习,需要有人跟她配合才好,佟妃理事多年,积攒了不少经验,遇事也可少走些弯路,她们二人是一对绝配,皇上又何苦拆散她们。顺治被我这不伦不类的饿比喻气乐俩,。他笑道:还拆散她们?那联岂不变成打了鸳鸯的大棒?顺治说的有趣,洛颜噗嗤一乐。我也忍不住掩嘴而笑。乌云珠不禁菀尔,佟妃勾了勾嘴角。脸色缓和了一些。哎!顺治叹了一声:随便你们吧,以后你们的事联可不敢管了。再管下去,指不定又成什么了?众妃皆窃笑不已。

    洛颜拍了拍肚子嚷道:这回可没什么事了吧?快点传赡,我要饿扁了。我笑着吩咐下去,众人见顺治的脸色渐渐缓和,也就不再度那么拘谨,此时一个小太监从殿外进来。在常喜耳边沈括了几句话,常喜连忙俯带顺治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说的好森么我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名字:汤玛法。顺治听完后面面露喜色。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说:惠儿,我带你。。。。刚说到这他便停住。看了看殿内的众人,笑着对我说:今天看来是不行了,下次吧。说着他站起身。说道:皇后陪着众爱妃用膳吧,联有些事情,就不陪着了。

    顺治在一片莺声燕语中离开了坤宁宫,他那边刚走。这边晚膳便传了上来。我笑着说:今日是本宫第一次招待各位妹妹,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各位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这些场面话我虽不指着她们回答我,但好歹给我个动静啊,等了半天,殿内还是鸦雀无声,嘿!我不禁气结,难道说顺治刚走,就又集体给我掉脸子吗?恩。。。。不过再仔细一看,又好象不是。哪有掉脸子掉到浑身发抖的?没有?眼前的怡嫔不就是么?再细看在红人,有的紧张,有的欣喜,有的波澜不京,酒帘向来张狂的那拉,也收起了他那招牌式的嘲讽神情。还有两个居然一炼谄媚的瞄着我。我打了个冷战,瞄着身旁的洛颜,她也是一副受用不起的样子。她夸张的打着哆嗦说:皇嫂。我还是回坤宁宫陪皇额娘可。你这里。。。。说着她晃了晃脑袋。朝我吐了涂舌头。也不行礼。一阵风似的刮出了坤宁宫。看着它的背影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难怪顺治与太后都这么宠着它,她真的很可爱。不过。看来顺治刚刚的口喻还真是管用呢,只怕怡嫔现在恨不得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后悔刚才的寓意故事。怡嫔。我淡淡的开口。怡嫔打了个激灵。猛的站起。又满脸惊恐的跪下。口中慌道:臣。。。臣妾。。。。臣妾知罪。。。。。她的这副样子让佟妃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其余的妃嫔在幸灾乐祸之余也是人人自危,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那一刻,我仿佛站在高处俯瞰着她们,而她们都变成了一只只细小的蝼蚁。好似我一个不小心。便能将她们碾死。这让我心中升起一中陌生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像是另一颗心脏般不断跳动,原来大权在手。。。。是这么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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