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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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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1 18:45: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圆不破

是历史的偏差,还是命中的注定?当她遇见他,当她爱上他,自己的幸福,历史的走向,一切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什么什么?这里居然是清朝?我居然成了顺治的皇后?不会这么倒霉吧?难以捉摸的顺治,心思缜密的孝庄,诡异莫名的小玄烨,还有一堆明争暗斗的嫔妃秀女……好累,我的目标是:等顺治挂了以后溜出皇宫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只是……为什么我看着顺治对着董鄂妃那么温柔的笑我的心……好痛?

[ 本帖最后由 uknow7999 于 2009-3-12 18:09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一章 人穿我也穿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宽大的古董雕花床,古香古色的室内摆设,还有那窗格上贴着的,不会真的是纸吧?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个身穿清宫旗袍的女子。

    “娘娘,您终于醒了。”其中一个女孩看我坐起来惊喜地说,转身又向另一个同样服饰的女孩说:“快去请李太医进来,说娘娘醒了。”

    娘娘??太医??不会吧?

    我死死的盯着在我眼前的那个女孩儿,大概十五六岁左右,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她见到我的表情,惊呼道:“娘娘,您没事吧?您失足落水,两日未醒,您还记得吗?都快吓死奴婢了,还好上天保佑……”

    我越听越心惊,失足……落水……我不是正跟同学一起在故宫参观吗?到了一个据说是御花园的院子,后来……后来我……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是落水,我掉进了御花园的水池中,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我已经有点吓呆了,不会吧?真的有穿越?还是我在做梦?

    想到这,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哎哟,好疼。身边的那个宫女,应该是宫女吧,她见到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地说:“娘娘,您没事儿吧?”

    我看着她,木然地摇摇头,这时另一个宫女领着一个身穿清朝官员服饰的老头儿进了屋,那老头儿见了我便屈膝跪倒,大声说:“老臣李晓白,请皇后娘娘金安。”

    “啥?”我惊讶地叫出声,把那两个宫女和那个李太医吓了一跳,我赶忙说:“李太医不用客气,快起来吧。”我哩咧!~莫名其妙地穿越也就罢了,居然还穿成一个皇后,只是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皇后。

    那个李太医谢过恩后走上前来,一掬到底地说:“容老臣替皇后娘娘请脉。”

    我连忙伸出手,对那个宫女说:“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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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宫女拿来一个方凳,李太医再次谢过我,才轻轻地将屁股搭在凳沿上,看得我直担心,这么大岁数,闪了腰可咋办。

    那个宫女在我的腕上搭了条丝帕,李太医才把手按上我的手腕,在我的担心中,李太医慢慢悠悠地替我把着脉,我不敢说话,怕露出马脚,良久,李太医才松开手,眉开眼笑地说:“娘娘大安。”

    他这话一出口,喜坏了那个宫女,太医又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又开了一张安神养气的方子才向我告退,我想到一件事,想叫那个宫女,却又不知道她叫什么,总不能叫她“喂”吧?我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那个宫女赶紧过来扶我:“娘娘身子刚好,还得多多休息。”

    我朝她笑笑:“不要紧,我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呆了一下,好像不太习惯我这样与她说话,正在我紧张的时候,外面远远传来:“太后驾到——”

    那宫女回过神来,赶紧扶我走到门口,这短短的几步路我走得万分痛苦,我是皇后,那太后就是我的婆婆,我应该叫她皇额娘吗?

    我看见在宫人的掺扶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宫装丽人向我走过来,粉面朱唇,自有一分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眉头轻皱,好似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天呐!她是太后???我在心底呐喊,好年轻的太后啊!

    我学着宫女的样子双膝脆倒,待到太后走到我面前时,我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大声说:“恭请皇额娘圣安。”

    那太后一把扶起我,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才眉头稍展,放心地道:“惠儿,你没事就好。”说完又向我身边的宫女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回太后的话,”那宫女跪着尚未起身:“皇上没有来,不过传了话了,让娘娘好好休息。”

    “唉!”太后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对她身后的宫人们说:“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对皇后说。”说着,拉着我进了屋。

    我心里忐忑极了,却又不敢多问,太后坐在屋西头的暖炕上,又让我也坐了,才轻轻地说:“惠儿,委屈你了。唉,”说到这,她轻叹一声,又接着道:“这就是我们博尔济吉特的女人的命。”

    我听到这,脑中轰隆一声,博尔济吉特?太后?难道在我面前的竟是……

    太后又说道:“自从你进宫以来,皇上对你什么样我很清楚,你心里委屈我也清楚,只是,你不该那么傻,跑去……唉,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不只为自己活着,也是为科尔沁活着,更是……为了大清。”

    听太后说着话,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看了看我,又说:“其实我以前也劝过皇上,让他多来你这,但是,你也知道皇上跟我一直有点别扭,你也看到你姑姑现在的样子了,她就是脾气太烈,才有了今天的下场,你一定要忍,能忍方能成仁。”

    “是。”我恭顺地说,“儿臣以后不会再犯傻了。”没想到这个皇后竟是因为没有皇帝的宠爱而跑去投河,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会不会穿到了二十一世纪呢?代替我活着。

    太后又拉着我说了一会话,可能是看我没什么精神,便拍了拍我的手说:“你身子才好,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罢。”说着站起身,我连忙跟着起身,太后说:“你不必送了,歇着罢。”说着对着门口叫道:“翠玲。”

    我的那个宫女闪身而入,行礼道:“太后。”

    太后对着翠玲说:“好生服侍你家主子,再有什么意外,你知道后果了?”

    翠玲急忙跪下:“奴婢尊旨,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娘娘。”

    太后“嗯”了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我屈膝行了个礼,恭敬地说:“恭送皇额娘。”

    我的心里简直是掀起了惊滔骇浪,听了太后的那些话,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对于我这个从小就喜欢看清宫戏的电视剧迷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是皇后,跟太后同是科尔沁的人,还有一个烈脾气的姑姑也在宫中,太后跟皇上的关系不太好,皇上显然也不喜欢我这个皇后,在清朝的历史上,只有一朝附合这些特点——清世祖顺治朝。

    太后就是我认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人——孝庄太后。我感觉有点晕,慢慢地坐在炕上,我那个坏脾气的姑姑应该就是顺治的废后博尔济吉特氏孟古青,那我,不就是孝庄的侄孙女,顺治的从侄女,历史上的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荣惠。我呆坐着,极力回想着顺治帝的一生,顺治——福临,我的丈夫,最爱的是一个叫董鄂氏乌云珠的女人,并且在乌云珠逝世后也郁闷地病死了,或者说是郁闷地出家了??而博尔济吉特氏荣惠,是一个软弱又懦弱的女人,虽然身为皇后,却注定是凄苦一生,没有丈夫的爱,也没有子女,有的,只是皇后的头衔。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那个宫女,现在我知道她叫翠玲,到我面前轻声说:“娘娘,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梳洗?”

    “先梳洗罢。”我急急地说,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翠玲行了个礼退出门去,转眼便进来一群宫女,有端着脸盆的,有端着帕子的,还有捧着衣服的,我被她们弄了个晕头转向,不过还是没忘最让我着急的事,我对着镜子,终于看见了我的脸,还好还好,我暗暗地松了口气,我还是我,还是那张平凡得只能勉强能称之为清秀的脸,我并没有附在别人身上,看来这个荣惠皇后长得应该就是我这个样子,大清后宫美女如云,难怪皇后不得顺治喜欢,只是,镜中的我好年轻啊,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我真的不能想像,一国之母居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我进宫多久了?”我装做不经意地问道。

    翠玲想了想,说:“回娘娘的话,下个月娘娘进宫就一年了。”

    一年,我心里默默盘算着,荣惠是顺治十一年五月先被封妃,六月封为皇后的,现在过了一年,也就是顺治十二年,顺治五岁多不到六岁登基,今年就是快十八岁,而我应该是十六岁。而明年,也就是顺治十三年,福临最爱的女人就会进宫,我注定是一个孤独的皇后。不过我却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毕竟我连福临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有感情,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虽不独立,但是坚强,也知道,爱,是抢不来也夺不走的,我对他们,只有羡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我过得战战兢兢,不敢随意踏出宫门一步,不敢有丝毫大意,在这期间,顺治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开头几日我在翠玲的提醒下去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请安,但都装出一副精神委糜的样子,并不多说话,太后见我如此就免了我每日的请安,我也不断地从翠玲口中旁敲侧击出了一些事情。

    例如我身边除了翠玲外还有三个贴身宫女,分别叫金铃、银铃和彩铃,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机灵的贴身太监叫来喜。那一堆让人头昏脑涨的“铃”据说是皇后娘娘,也就是我赐给他们的,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以前只能在电视中听到这些个恶俗的名字,他们此时活生生地围在我身边,其余还有十数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宫女太监。而我那个脾气不好的姑姑从皇后降为静妃后依然脾气大得吓人,现在顺治最宠的妃子是顺治十年进宫的佟妃,现在是咸福宫的主位,不只是因为她貌美,更因为她在去年生了皇子,三阿哥,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帝王——爱新觉罗玄烨。可我知道,此时的宠爱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我很羡慕那个董鄂妃,能得到皇帝的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虽然我到现在还没见过顺治,但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多情且深情的人吧,如果董鄂妃没死,顺治是不是也能成为像康熙一样有成就的皇帝呢?历史上对顺治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我却觉得,他是历代皇帝中少有的真性情,爱美人不爱江山,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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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二章 这个皇后真可怜

    顺治十二年七月的一天,天气闷热极了,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热的,我坐在屋里猛摇扇子,翠玲则侍候在一旁。

    “不行了,热死我了。”我无力地靠在桌子上。翠玲赶紧接过扇子接着替我扇风,口中说:“娘娘,不如让来喜儿再去内务府要些冰来。”

    “不用了,”我摆摆手,“那些人只认钱,况且就是有冰也只能坚持一会。”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虽然我是大清朝的皇后,有太后撑着,但始终是不受皇帝待见,想必现在佟妃那边早已有人主动运冰过去了吧。

    “翠玲,别扇了,”我看着翠玲额上的汗珠说:“你也坐会吧。”

    不想翠玲听了我这话“嗵”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我叹气,伸手将她拉起来:“咱们都是爹生娘养的,别动不动就下跪,以后在我这能不跪就不跪。”我始终是不习惯动不动就有人给我跪下。

    “娘娘,”翠玲红了眼眶:“娘娘是科尔沁的公主,身份高贵无比,奴婢只是一个包衣奴才,怎可比娘娘,况且这奴才给主子下跪乃是理所应当的,娘娘往后千万不可这么说,让外人听见了,免不得又生出一些事端。”

    我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后宫真的这么可怕么?”

    “嘘——”玲翠差点要来捂我的嘴,手伸到半道就停下了,她急道:“娘娘,以后此话千万不可再提。”

    “好好好,以后不提就是了,不用紧张。”我安慰着她:“对了,你喜不喜欢你现在的名字?如果不喜欢,我替你改一个如何?”我岔开话题。

    翠玲松了口气,笑笑说:“奴婢的名字本来就是娘娘赐的,怎么会不喜欢,如果娘娘想改,就替翠玲改了便是。”

    “你把金铃、银铃和彩铃都叫进来。”我差点让这一堆铃给绕晕,翠玲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我则闭着眼睛给她们想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名字,怪就怪我不用功学习,肚子里墨水太少,现在连首完整的诗都背不出来,哪会取什么名字。我睁开眼,翠玲她们已经进屋来站成一排,我问道:“翠玲,你本家姓什么?”

    “回娘娘的话,”翠玲答道:“奴婢本来姓花。”

    姓花?嘿嘿,有了,心中暗暗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的曹雪芹说了声抱歉,对翠玲说:“翠玲,你以后就叫袭人,花气袭人知骤暖,花袭人,可好?”

    翠玲行了个礼才高兴地说:“是。奴婢以后就叫袭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后金铃就叫沧海,银铃叫秋水,彩铃叫湘云。”我飞快地下着决定,以前看天龙八部的电影的时候就非常喜欢林青霞演的李秋水和李沧海。哎?我突然想,叫青霞和曼玉好像也不错。

    湘云、秋水和沧海一齐谢恩,我摆摆手让她们下去,正在这时,来喜进门来说:“娘娘,淑惠妃娘娘来了。”

    淑惠妃?我仔细想了下,终于想起她是谁。她是皇后的亲妹妹,但也只想到这些,她叫什么怎么也没想起来。姐妹共侍一夫,而且都不得宠,想到这我苦笑一下,吩咐道:“快让妹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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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多时,从门口走进一个着妃子服饰的女孩子,比我还小,却长得很是清秀,比我这个做姐姐的强了不少,再过几年,也应该是一个美人儿,她稚嫩的脸上挂着怯生生的笑容,看到我,细声说:“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说着就要下拜。

    “妹妹,”我赶紧扶住她,“这没外人,不用多礼了。袭人,给妹妹端碗冰镇酸梅汤来。”

    袭人答应着下去了,淑惠妃有些奇怪地问:“她不是叫翠玲么?”

    我展颜一笑:“我给改了。”淑惠妃听完这话一愣,才细声慢语地说:“我觉得姐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我心中一惊,眼前的是荣惠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对荣惠的熟悉感不是别人能比得了的。我小心地说:“哦?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没感觉?”

    淑惠妃看了我好久,才说:“我也说不上来,姐姐还是姐姐,只是性子好像开朗了许多。”

    “是么?”我不敢看她。

    “是啊,”也许是屋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她的胆子大了一点:“以前姐姐只会皱眉叹气,哪会笑得这样开朗。”说着这话,小脸上的神情很是落寞。

    “妹妹,你没事吧?”我赶忙问。

    “姐姐,”淑惠妃竟流下泪来,我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这时袭人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进了屋,看到这个情景,站在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我招手让她过来放下酸梅汤,再让她出去,然后抓着淑惠妃的手问:“妹妹,跟姐姐说,到底怎么了?”

    淑惠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才说:“本来姐姐前一段时间出事,妹妹早应来看望姐姐,但是……但是上个月皇上好不容易去了我那里,我却失手打碎了皇上最喜欢的九龙玉佩,皇上很生气,罚我禁足一个月,所以我今天才能来看姐姐。”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劝着她说:“没关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淑惠妃含着泪点了点头,又说:“姐姐,你说……皇上会不会以后都不去找我了?”

    那个……我额角有一滴冷汗落下,原来我这个妹妹不是因为没能及时来看我才哭,而是因为她惹恼了皇上才哭的。

    我到底该怎么劝她才好啊??我看她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袭人进屋来说:“娘娘,佟妃娘娘带着三阿哥来了。”

    我跟淑惠妃都同时一愣,淑惠妃连忙擦干了眼泪,我对袭人说:“请佟妃娘娘和三阿哥进来。”说这话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阿哥,康熙啊……

    佟妃刚进屋来我就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年纪,长得美丽至极,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去,她盈盈下拜,耳音悦耳得如珍珠落盘:“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见过淑惠妃妹妹。”

    不愧是千古一帝的妈呀,长得真漂亮,我扶起她,细细地看了半天,才说:“佟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佟妃笑了笑,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话是这么说,可眼中却闪耀着骄傲。

    我请佟妃坐下,佟妃笑着坐了,我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嬷嬷,她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佟妃见我一直看着那孩子,对那个嬷嬷说:“快把三阿哥抱过来,让皇后娘娘看看。”

    我从嬷嬷手中接过才一岁多一点的三阿哥,真不愧是以后要做大事的人啊,不哭也不闹,平静的看着我。

    没错,是平静,我不知道用平静这两个字形容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合适,但我确实是这种感觉,与这个小玄烨对视了一会,我竟然心虚地将眼光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玄烨清澈的眼睛里,包含了许多别的东西,我将他抱在怀中,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叹道:“你就是康熙。”

    怀中的小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我看着小玄烨,小玄烨的眼眶有点发红,这是要哭的前兆,佟妃赶紧起身将玄烨接过去,交给嬷嬷,转身对我说:“姐姐刚才说什么?”

    我对她笑了笑,眼睛却看着小玄烨:“我说,他真可爱。”

    佟妃自豪地笑着说:“以后皇后娘娘一定会有一个更可爱的阿哥。”她停了下,又说:“姐姐上个月出事,本来妹妹应该早些来看望姐姐,只是……”

    我看着佟妃,又一滴冷汗,不会吧?跟淑惠妃的台词一样,你不会也打碎了皇上的什么东西来跟我哭诉吧?

    还好,佟妃接着说:“只是皇上这段时间总到咸福宫去,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我哑然,原来佟妃是来示威的,我看了看淑惠妃,淑惠妃的脸色有点难看,我笑道:“劳烦妹妹照顾皇上了。”

    又东扯西聊了一会,佟妃带着三阿哥告退,淑惠妃也沉着脸回去了,在他们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小玄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眼中竟有十分好奇。

    “娘娘,”袭人拿着扇子替我扇风,“您刚才何必那般让着佟妃?”

    我轻笑:“无所谓让不让,她也是个可怜人。”

    袭人皱着眉说:“佟妃现在三千宠爱集一身,她怎么会是可怜人?倒是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从来就……”说到这,袭人猛地停下,一脸惧色地看着我。

    “皇上怎么了?”我问。

    袭人“嗵”地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打烂这张嘴。”说着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吓了一跳,连忙抓起她:“你干什么?”

    袭人泪流满面地说:“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我无力地看着她:“你连话都没说完,又错在哪了?不如你把话说完,我听完后再决定罚不罚你。”

    袭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又要跪下。

    “不准跪!”我大喝道,吓了袭人一跳,“把刚才的话说完,不然我现在就罚你。”

    “奴婢……奴婢不敢。”袭人低下头,小声地说。

    “不说?”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不说就罚你半年俸禄。”

    “不要啊娘娘,”袭人又跪在地上,“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只凭着奴婢的俸禄过活,求娘娘开恩。”说罢连连磕头。

    我单手抚额,无奈地说:“好了好了,起来罢,不想罚俸,就把话说完。”

    袭人看着我的神色,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奴婢是说,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一次也没来过坤宁宫,相对于有了三阿哥的佟妃,娘娘……可怜多了。”说罢不等我开口便又跪了下去。

    我心中有点讶异,荣惠都做了一年皇后了,皇上一次也没来过?不会连房都没圆吧?不过依着顺治的性子,再加上他跟太后的关系,顺治痛恨多尔滚,甚至连带着恨上了当初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孝庄太后,故意冷落我这个太后强塞给他的皇后也不是不可能,静妃不就是他故意挑刺才给废了的吗?虽然这与静妃的脾气有关,但更多的,恐怕是因为静妃是多尔滚指定的人吧。我笑了笑,朝袭人说:“就这件事啊?快起来,瞧把你吓的。”

    袭人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娘娘不罚奴婢了?”

    我点点头:“你也是为我抱不平,我为何还要罚你?”袭人这才破涕而笑,而我的心中却很难过,我们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我的年代,还只是高中生吧?受着父母的宠爱,无忧无虑的上学,现在呢?看着同是孩子的袭人,看着比我还小的淑惠妃向我哭诉丈夫的薄情,看着还是孩子的佟妃带着儿子来向我这个皇后示威,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往后的几个月,顺治还是没在我的坤宁宫出现过,淑惠妃常常来向我哭诉,佟妃也时常抱着三阿哥来向我示威,袭人她们很是为我不平,劝我不该对佟妃那么和颜悦色,我只是淡淡一笑,佟妃的宠爱只能延续到明年七月,七月之后,佟妃将不会再有心情来向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示威了。这几个月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后的生活,不过我依然小心地控制着去见太后的次数,孝庄,这个在后世名震天下的女人,我没把握骗过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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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7: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三章 初遇

    就这样,顺治十二年平淡而平静地过去了。

    顺治十三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宫中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于宫里的人来说,这是一年中难得的开心日子,按宫里的规矩,这一天,皇上皇后和后宫的嫔妃们,不论身份高低,都要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我早早地便来到了慈宁宫,小心翼翼地陪太后说话,不多时,各宫的主位嫔妃、贵人答应和阿哥格格们便纷纷到达慈宁宫。

    顺治的后妃相对于他的儿孙辈算是少的,但也有我这个皇后、佟妃、淑惠妃、静妃、宁嫔、怡嫔、恪嫔、淳贵人、玉贵人、凌常在、安常在、还有五六个叫不出名的答应,大阿哥早夭,阿哥只有二阿哥福全和三阿哥玄烨,还有三个小格格,顺治子女大都早夭,尤其是女儿,亲生女儿只有一个活到成年。

    这些人中最抢眼的,依然是佟妃,但我却注意到另一人——静妃,我那个脾气大得吓人的姑姑,她长得跟太后有点相像,如花的美貌竟隐隐超过佟妃,她傲然地站在那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任何人,眉眼间的倔强让我竟有些心疼,这样如花的年纪,便被丈夫厌恶抛弃,都说她蛮横霸道,但她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

    待她们全都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皇上到来。等待的过程中气氛相当不轻松,没有人主动说话,只有比较受宠的佟妃时不时的与太后搭几句话,其他嫔妃不是专心地发呆就是偶尔与身后的宫人低语几句,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正在我马上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到门口,然后所有的妃嫔宫人全都起身下拜,口中齐说:“恭迎皇上。”

    虽然总见宫人们跪来跪去的,但这忽拉跪一群的看起来还真壮观。

    我也连忙起身拜下,低着头,眼角却偷瞄着慢慢走进来的那抹明黄,修长的腿、挺直的腰、不算瘦弱的胸膛……再往上,我的眼睛就快成逗鸡眼了,不过我没有放弃,薄厚适中的嘴唇正紧紧地抿着,挺直的鼻梁、一双好似深潭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啥咪?盯着……我??再看去,果然,眼睛的主人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眼帘。

    “都起来吧。”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很好听,但却冷冰冰的。

    “谢皇上。”我随着众人谢过恩后才站起来,再次重新打量我的丈夫——爱新觉罗福临。

    顺治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肤色白晰,但不是病态的白,稍显瘦弱,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也算得上是唇红齿白了,虽然才只有十九岁,但沉稳的神情,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只能仰望,一双眼睛好似一泓深潭,看得深了,就会掉下去。

    这就是皇帝啊!顺治,清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皇帝,一国之君的气势果然不凡。

    顺治经过我身边时扫了我一眼,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切!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看就不看呗,皱什么眉?一个大男人还怕看?

    顺治给太后请过安后又跟太后说了些在我听来毫无营养的废话,例如说:

    “皇额娘最近身体可好?”

    “嗯,好,有劳皇上记挂了。”

    沉默……

    “皇额娘最近膳食用得可好?”

    “好,皇上有心了。”

    沉默……

    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地听着这母子间的废话,直到顺治说:“大家都坐下吧。”

    这些妃嫔们这才分主位分席坐了,然后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禁心中暗叹,这对母子间的问题果然很严重啊。

    我被这种气氛压得有点喘不过来气,轻咳了一声,见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便笑着说:“皇上,皇额娘,现在距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什么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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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这么一说,太后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啊,皇后有什么好提议?”

    “嗯……”我想了下:“不如拔河吧。让各宫的主子各自派奴才们上阵,最后取胜的,就由皇上赏件物什。”

    太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顺治也斜着眼瞄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讪笑了两声:“如果……”

    “好啊,就照皇后说的。”顺治淡淡地开口:“常喜,把去年进上来的白脂玉如意取来,做彩头。”常喜是顺治的贴身太监,长得跟来喜竟有几分相像。

    我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叫来喜去准备,这时佟妃笑着问:“皇后娘娘,不知这拔河都有什么规矩没有?”

    我笑笑说:“一会啊,咱们抓阄,抓到两个相同号码的就做一组,先是小组间的初选,胜者进入复选,再用相同的办法决定对手,直至产生冠军。不过,”我看着太后:“皇额娘可不能参加了。”

    太后看着我:“为何我又不能参加了?”

    我笑道:“要是皇额娘也参加的话,最后的彩头一定是被皇额娘赢走了。”

    太后听我这么一说笑着道:“好好好,看来皇后是怕我抢了皇上赏的彩头,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参加了罢。”

    我掩嘴而笑:“儿臣与皇额娘打个赌如何?如果皇额娘能从紫禁城中找出一个人真心说皇额娘老,儿臣就输了。”

    “呵呵,你这个鬼丫头。”太后显得非常开心,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东西。

    这时佟妃开口道:“那媳妇儿也跟着皇后赌了。”

    “你呀,”太后宠溺地说:“就会凑趣儿。”

    佟妃咯咯地笑了,笑声悦耳极了,顺治的脸柔和了一点,屋里的气氛比先前轻松多了,各个主子娘娘也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可能在商量一会派哪个奴才应战。

    “不如,”那道独特的清亮嗓音让屋里瞬间安静,顺治看着我:“不如再加上一条,让各位爱妃亲自带奴才应战,获胜的爱妃,今天便侍驾乾清宫。”

    顺治这句话一出,各宫的主子娘娘无不面带喜色,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能以如此奇特的方式侍驾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我微微有点脸红,侍驾,说白了就是侍寝,这个人,真不害臊,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说得出口。

    这时来喜端过来一只箱子,四周封闭,只有最上边开了个口,来喜跪在我面前恭敬地说:“回禀娘娘,在坐一共有十七位主子娘娘,这阄该怎么做还请娘娘示下。”

    十七个?我扫视了一眼,又偷偷瞪了一眼顺治,娶这么多老婆,小心肾亏!

    还没等我说话,顺治那清亮的声音响起:“既然是单数,那皇后就直接进入复赛,如何?”

    我看着他的眼睛,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戏谑和不屑,我心中怒火微升,原来他以为我提出要玩这个游戏是早有准备,好赢得他的赏赐?天知道我只是受不了那么诡异的气氛才硬掰出来的。

    “不用了!”我的语气不觉间变得有些生硬,袭人在我身后偷偷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改口道:“我是说,我身为六宫之主,各位妹妹一定不会尽全力与我比试,真若如此,岂不有失公道?所以我也像皇额娘一样,当个裁判便罢了。”

    顺治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看进那泓深潭中,越望越深,他的眼睛,仿佛能让人沉溺。顺治转过头去,朗声说:“既然皇后这么说,那各位爱妃现在便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开始。”

    那些主子娘娘们开始有秩序地告退,佟妃自持身份硬是又跟太后扯了会闲话才迫不及待地下去了,而静妃则坐在那,一动不动,太后皱了皱眉,轻声道:“蕾儿,你怎么不去准备。”

    静妃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反而看着顺治,慢慢地说:“皇上一定不希望看到臣妾获胜吧?”

    顺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奈,静妃盯着顺治的双眼,没有丝毫退却,我看到,静妃的眼中包含了愤怒、不甘、哀怨和……深深的爱意。

    我看到顺治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皇上要发怒了,我暗叹一声,我这个姑姑还真是个烈性子呢。我转过头,对太后说:“皇额娘,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呢。”

    太后松了口气,笑道:“又有什么礼物了?”

    我笑笑没回答,转身朝袭人道:“袭人,去把早上做的金丝千层糕拿来。”袭人应声去了,太后却讶道:“袭人?我记得这丫头不是叫翠玲吗?”

    “回皇额娘的话,去年夏天儿臣就给改了,这丫头做的金丝千层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我回答。

    顺治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我转移过来,“袭人?”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一笑,并没说话,等到袭人将糕点端上来我才说:“袭人,给皇上说说,你本来姓什么?”

    袭人跪倒在地,答道:“回皇上,奴婢本姓花。”

    “花……袭人?”顺治望向我,眼中多了一丝诧异,我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视着,习惯性地轻轻挑眉。

    顺治看了我好半天,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他缓缓地说:“花气袭人知骤暖……”

    我微笑着接上:“鹊声穿树喜新晴。”

    顺治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便别过脸去,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慢慢扩大,太后笑道:“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名字还有来历出处?”

    我对太后微微欠了欠身:“回皇额娘的话,为了想这个名字儿臣没少费精神,倒是皇上,真可称得上饱读诗书四字。”

    太后脸上隐隐现出骄傲和欣慰的神色,赞赏地看了顺治一眼才说:“皇上自小就聪明得很呢。不过没想到皇后居然也是个才女,皇后替这个小铃儿改了名字,那其他的几个小铃儿呢?都改什么了?”

    我看着顺治嘴角玩味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赶紧转移话题,笑道:“皇额娘就别取笑儿臣了,都是一时玩笑取的,皇额娘还是先尝尝袭人的手艺,包您吃了还想吃。”

    太后听我这么强力推荐,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糕点上,伸手拈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脸上现出笑容:“真不错,皇上,你也尝尝,静妃,你也来尝尝。”

    我悄悄松了口气,叫袭人退下,静妃的脸色有些不好,但顺治就像没看到一般,我有些于心不忍,转身对太后说:“皇额娘,儿臣和静妃去外边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后点点头,我避开顺治的视线,偕静妃一同出了门口,外面冷冷的空气让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我看着依然倔强的静妃:“姑姑这又是何苦呢?”

    静妃的脸微微扭曲,她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会懂,因为你不爱他。”

    我看着静妃美丽的面庞,轻轻说:“在这深宫之中有爱的何止你一人,敢爱,就要敢承受。”

    静妃身子一颤,将脸扭过一边,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泪。

    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说话,直到来喜跑过来说各宫的主子娘娘都准备好了,我进屋去请太后和皇上的时候,屋内的气氛不像早先那样沉闷,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轻松,我吐了口气,请他们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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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四章 豁出去了,摊牌!

    各宫的妃嫔们都换上了轻便的打扮,为了赢得那柄白脂玉如意,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赢取侍驾的机会个个都磨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与顺治和太后坐在院中的座椅上,早有宫人端来了炭炉火盆,果子点心,虽是冬日,却不觉一丝寒冷。

    第一个组合是恪嫔与淑惠妃,恪嫔是顺治唯一的汉人妃子,长相柔美,自有一番江南水乡的灵秀之气,她们各自带着四个太监宫女分别在界线两边站了,从太监手中接过中间系着红布的绳子,绳子大概三指粗细,本应是全麻编成的麻绳,可此时却换成了锦锻编成的锻绳,想来是怕伤了这些娇生惯养的主子们。

    顺治笑着说:“那现在就开始吧,希望各位爱妃都能全力以赴。”

    “皇上,”我看着顺治笑道:“就这么开始多冷清,不如让各宫剩下的奴才们组成主子的亲友团,给主子们加油打气。”

    “亲友团?这个名字倒新鲜。”顺治点了点头:“就照皇后说的。”

    待双方准备完毕,亲友团也全部就位后,顺治宣布比赛开始,刚开始那些宫女太监们组成的亲友团还不敢大声加油,但随着一个不怕死的太监高呼了一声“恪嫔娘娘加油!”之后,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几个与恪嫔平日相处得不错的嫔妃们也都纷纷替恪嫔加油,相比之下,我那个妹妹就凄惨了许多,只有自己宫中的奴才死命呐喊。

    锻绳中的红布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双方竟打得难舍难分,看来都不想放弃这难得的侍驾机会。不过最终我那个胆怯的妹妹还是输了,输给了看似柔弱的恪嫔,恪嫔看样子胜得也不轻松,小脸蛋红扑扑的,更添一分动人的神色,太后随即宣布恪嫔获胜,我看着淑惠妃泫然欲泣的表情连忙招呼她来我身边坐下,安慰了几句,顺治也勉励了几句,淑惠妃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比赛持续进行,大家都兴趣高涨,来喜在我的授意下搬来了两面大鼓,欢呼加油、锣鼓声声不断,慈宁宫的花园中一时间热闹极了,以致到了中午太后和皇上一致决定推迟用膳的时间,将比赛进行到底。

    到最后进入四强的是佟妃、静妃、恪嫔和淳贵人,我在心底偷笑,我那个姑姑表面上不想参赛,实际上比谁都更珍惜这次机会呢。不过静妃最后还是一脸沮丧输给了恪嫔这匹黑马,佟妃也战胜了淳贵人,比赛进入到决赛阶段。

    太后笑吟吟地看着我:“皇后,你看今日谁会获胜?”

    我想了想:“佟妃信心十足,亲友团又强劲,如无意外,应当是佟妃了。”

    太后听了笑着点点头,顺治却说:“佟妃虽然实力不凡,但恪嫔也一再地出人意料,依朕看,恪嫔取胜的机会也很大。”

    我与太后对视一眼,都笑笑没有说话,佟妃有的不只是拔河的实力,更有皇子和家族势力撑腰,况且我这个皇后“一向”软弱,后宫许多事情都是由佟妃掌管,而恪嫔只是一个汉大臣的女儿,就算有实力取胜,她又怎么敢真的赢了佟妃。

    结果揭晓,佟妃最终以微弱的优势获胜,佟妃喜不胜收,顺治也笑道:“锦儿,没想到你平时娇娇弱弱的,竟有如此实力。”

    佟妃此时已香汗淋漓,但却十分开心:“皇上,咱们大清朝马上得天下,大清朝的女子当然也实力不凡。”

    顺治拿过一块帕子,起身走到佟妃面前,却没有像我想的那般替佟妃擦汗,而是将帕子递给佟妃,又叫过常喜,将白脂玉如意也赏给了佟妃,接着,又赏了恪嫔一对白玉簪子,其他妃嫔也各有打赏,当然,皇后没有,谁让我没参加比赛。

    此时午时已过,顺治吩咐常喜传膳,我趁机问了问袭人,才知道常喜居然是来喜的哥哥,好么,这哥俩一个侍候皇上,一个侍候皇后,在太监界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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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午膳过后,顺治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带着佟妃回乾清宫去了,各宫嫔妃又坐着闲聊了会家常,更多的则是议论上午的比赛,天色渐晚,各宫嫔妃都慢慢散去,只有我还留在慈宁宫,我在等,太后今天一定发现了我与平日的不同,我在等她的询问,我已经决定了,与其每日这么战战兢兢,不如索性坦白,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大清朝的皇后,太后为了科尔沁的利益和后宫的安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换句话说,就算太后接受不了,她也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果然,太后见我留下来,便将宫人全部遣出去,紧紧地盯着我,我与她对视着,忽然她用蒙语说了一句什么,我笑了,说:“太后不用再试探我了。”

    太后脸色大变,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喝道:“你到底是谁?你将惠儿怎么样了?”

    我苦笑:“我也想知道那个惠儿现在怎么样,可能她现在正代替我活在三百年后吧。”

    我没理会太后微白的脸色,静静地说:“去年五月,皇后因忍受不了皇上的冷落跳河寻死,或者说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而在同一时间,三百年后有一个人在参观紫禁城时也不幸失足落水,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我醒来,我已经在这里,我回到了对我来说的三百年前。”

    “胡说八道!”太后怒喝:“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看着眼前的孝庄:“你以为我会想出现在这里?离开我的亲人、朋友来到这个冰冷的皇宫之中?”

    太后冷笑道:“你说你是在参观紫禁城时落水?紫禁城是禁宫,外人如何能进入?”

    我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大清朝已经……不存在了。”

    “啪!”太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太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你……你是说,大清朝……只存在了……三百年?”

    “不!”我看着眼前的孝庄:“不是三百年,是两百年。”

    “你说谎!”太后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凄厉。

    “我为什么要说谎?”我说:“我可以一直装做是你的侄孙女,也不是很难装,只要唯唯诺诺一点就行了,我可以一直顶着皇后的帽子活下去。”

    “那你……”太后此时已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因为我不想在宫中终老一生,最后孤独的死去,我想让太后答应我一件事。”我慢慢地说出我的想法。

    太后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转过身,眼睛看进太后美丽的眸子中,一字一顿地说:“我请太后答应我,在皇上大行以后,放我出宫。”我尽量清晰地告诉她,顺治已没有多久好活了,否则,如若顺治活了六七十岁才大行,我那时也六七十岁了,还出宫干嘛。

    瞬间,太后面色大变,跌坐在暖炕上,面如死灰地看着我,抖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一道凄凉的声音响起:“不——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淡淡地说:“太后心中已有些相信我了,不是么?”

    过了半晌,太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疲惫地开口:“惠儿自小就是个乖孩子,胆子又小,自从她接替她姑姑成为皇后以来,更是变得懦弱,见了皇上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生气,又把她废了。”

    我静静地听着太后这番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话。

    “去年惠儿落水之后,我便觉得她有点奇怪,荣贵也跟我说过几次,说她姐姐跟以前的性子不太一样了,但我并未多想,只道是她身子尚未全愈,精神头不大好,直到今天,我才有些确定,她从来不敢在皇上面前主动说话,更别提那样与皇上对视,惠儿从小长在蒙古,汉话都说得不太好,又怎么会根据什么诗给丫头取名字?”说到这,太后停下来看着我:“恐怕你今儿是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表现的吧?”

    我摇摇头,低声说:“我原计划是安安稳稳地在宫中过完这几年,等皇上……”我停了下,接着说:“再找个机会出宫,但是今天我被你与皇上之间的气氛压得实在难受,我知道皇上向来不关心这个皇后,更别提了解她的性格,能看透我不是荣惠的,只有太后你一人,我亦不想以后每次来太后这都惊惶不安,索性便豁出一切。”

    太后点点头:“而你也看出,就算本宫知道了真像,为了蒙古和科尔沁的利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蒙古王公们是万万不能接受两个草原皇后被废,所以你才敢如此大胆。”

    我笑了笑:“太后这么说就是相信我了?”

    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无法分辩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知道,你不是惠儿。”太后停了半晌,才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问:“皇上……真的……”话没说完,声音却带了一丝哽咽。

    我压下心中的无奈,低声说:“据史书记载,清世祖顺治只在位……十八年。不过,”我不忍看太后越发苍白的面色,紧接着说:“他的儿子却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代明君,会将大清朝带到一个绝无仅有的昌平盛世。”我紧盯着太后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而你,太宗皇帝的庄妃,也将会因扶佐你的儿子和孙子而名垂青史,成为历史上最有名的女人之一。”

    听了我最后的话,太后的脸上又有了一点血色,但仍苍白得吓人,太后轻轻地说:“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才……”

    “这点我也不清楚,”我并没有说谎,“顺治皇帝到底是大行了还是弃位出宫一直是后世争议的谜团。”

    太后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我摇摇头:“太后不必想阻止,既是历史,事情一定会发生。”开玩笑,如果孝庄真的阻止了顺治接董鄂妃入宫,顺治没遇见董鄂妃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早死,那样的话,哪里还有从小就在权臣中炼就一身铜皮铁骨的康熙大帝。

    太后呆坐在那里,随时都有要倒下去的可能,我吐了口气:“我知道太后心中还有疑虑,毕竟穿越时空之事过于玄妙,不过五个月后,太后便可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太后抬起头望着我,眼中凄然的神色让我不忍心看下去,我突然好恨自已为什么要将实情说出来,我轻轻地说:“五个月后,襄亲王将会……离开人世。”

    襄亲王就是董鄂氏乌云珠那倒霉的未婚夫,他死后不到两个月顺治就将董鄂氏接进了宫,算算日子,襄亲王博果尔的死期差不多就在今年五月。

    太后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身子一软,倒在暖炕上,我赶紧过去查看,还好太后还是比较坚强,没有昏过去,我将太后扶起,叹气道:“太后保重,这段时间儿臣就不来侍候皇额娘了,儿臣跪安了。”说着,我行了一个标准的跪安礼,退出门去。

    孝庄,这个清朝最坚强聪明的女人,现在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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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1 18:48: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 第五章 又有一个?

    自打跟太后摊完牌后,两个月时间在指间悄悄溜走,我心中没有了负担,日子也过得开心起来,只是偶尔一想到我为了自己的安心将这沉重的负担压在太后身上,就不可避免地涌起强烈的罪恶感。

    这两个月间,我闲极无聊地做了一副扑克牌,呆着没事便拉着袭人她们陪我玩,教她们斗地主、三打一、升级等等我想得到的玩法,她们很新鲜,我却没几天就腻了,我甚至叫来喜按我画的图纸打了一张桌球案子,打磨了十个滚圆的石球和几根前细后粗、一人来高的球杆打起了桌球。我打桌球的技术很不好,但我不在意,我只是想打发时间,倒是来喜,没想到他对桌球竟有惊人的天赋,一个多月时间便打得有模有样了,还知道打不同的点来控制力度,要是在现代,说不定是第二个丁俊晖。

    我将我能想到的一切娱乐活动都玩了个遍,袭人和来喜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我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想法,跟着我玩得不亦乐乎,但依然掩盖不了我心中深深的空虚,我好想家,好想我的家人,朋友。

    在这期间顺治还是没有来过,却叫常喜来赏了几次东西,有赏银,也有金银珠宝,我有目地性地收好方便携带又可以换钱的金银器皿,我得为我以后出宫的生活做准备,常喜是来喜的哥哥,来喜这一年来与我已是极为亲近,也算是心腹之人,连带着常喜对我也另眼相看,再加上我时不时地总将顺治赏下的东西赏些给他做顺水人情,他更是时不时地传些皇上的消息给我,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有机会讨顺治的欢心,我却不为所动,常常让他们两兄弟急个半死,我偷笑,这可是真正的皇后不急,急死太监。

    至于佟妃和淑惠妃,到我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叫她们不要来呢?不过我倒乐得清闲。

    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天气已有些暖和,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柳枝抽芽,我因思念亲人的郁闷之情减轻了一点,带着袭人和来喜信步走到御花园,一派万物初醒的景像,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来到御花园的清湖旁,我盯盯的看着湖面,不禁想,如果再跳一次水,会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呢?不过这个想法在出现的瞬间便让我否决,别说不会再出现一个跟我同时同地落水的人,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我原来的时空。况且现在河水这么冰,跳水最大的可能就是挂掉。

    袭人见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湖面,吓得小脸苍白,与来喜使了个眼色,二人不动声色地将我围在中间,我简直哭笑不得,连忙离开了湖边,刚走到假山旁边,一个声音急迫地响起:“三阿哥,你在哪?”紧跟着几个宫女急急地从假山一侧跑出来,见到我,连忙下跪请安,我摆摆手让她们起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为首的宫女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心地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刚刚带三阿哥出来透气,三阿哥要玩捉迷藏,奴婢刚刚还看到三阿哥躲在假山后边,谁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了,奴婢一时心急,才……”

    我笑道:“你们也不用着急,三阿哥还是小孩子,相信不会走远,来喜,你带几个人帮她们一起找找。”

    来喜领命后便去叫人,那几个宫女又分头去寻三阿哥,我带着袭人继续散步,走着走着,袭人侧耳听了一会说:“娘娘听没听到?”

    我一愣,也仔细听了下,一道稚嫩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像是在哼歌,我们顺着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能听清哼的歌调,我猛地停下,身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谁,哼的竟是笑傲江湖!!

    我轻声唱出笑傲江湖的歌词,我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那道稚嫩的童声在我唱出一句后嘎然止住,紧跟前从旁边的花坛中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三阿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从他清澈的目光从看到了狂喜。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对袭人道:“去找来喜,就说三阿哥找到了。”

    袭人有点犹豫:“可是娘娘独自一人……”

    我摆摆手:“没事,快去。”

    袭人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剩下我跟还不到三岁的玄烨对视,我不知道我脸上的神情如何,想必是复杂极了,玄烨紧紧盯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吟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我大大地喘了口气,随着他一起:“将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们没有继续唱下去,玄烨泪流满面地扑到我怀中,我也又哭又笑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是怎么来的?从什么时间来的?”玄烨抽泣着问。

    我将我落水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你呢?”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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