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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雪莱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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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海宁,”我轻轻叫她,“你懂得这些文字的意思吗?它们与马万里和宋姗姗的死有什么关系?”
  
  海宁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她神情忧郁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她终于回过头来,“曹教授生前的某一段时间,她忽然对达尔文的进化论特别感兴趣,还在自己的家中悄悄做过那个验证生命起源的著名实验,叫什么米勒试验,那段时间他总是跟我讨论物种的起源问题,可使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有一天,曹教授急匆匆地找到我,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是伴随着闪电的力量和光耀从天而降的,他们像人一样吃喝玩乐,外表和常人无甚区别,可是他们体内并不像常人一样流淌着血液,他们的身体里一滴血也没有,这是他们与人类的区别。”
  
  我忽然想到沃森在邮件里给我描述的在乱坟岗见到小孩子的那件事来。这与曹不安教授笔记中的《金坛县志•祥异志》所载的“宋徽宗宣和元年……数月前雷雨,空中坠一小儿,十余岁,两目不开,遍体届毛,其腥逆鼻。”有些相似。难道,沃森所见的那个小孩也是从天而降?
  
  海宁继续说道:“数千年来,他们宁静地生活在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没有战争,没有屠戮,没有欺骗,也没有贪欲,他们就这般祥和宁静地生活着,那真是一个美好的社会,实际上,古往今来已有许多人闯入了他们的世界,但是这些人大多没有把他们的经历向外界说起,正如《桃花源记》中所写的,山里人一再叮嘱渔人‘不足为外人道也’,否则就会像书中的刘子骥一样‘未果,寻病终’。但是,这些人当中的某几个天才人物便变着戏法来向‘外人道也’。比如陶渊明所描述的桃花源和希尔顿所写的《消失的地平线》所描写的香格里拉。都是这些异类人所生活的美好世界。其中,《消失的地平线》在西方还掀起了一场寻找香格里拉的热潮,大批大批的西方人进入云南西藏四川等地,他们企图在中国大西南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找到希尔顿所描写的那个美好的社会,但他们也许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香格里拉。事实上,他们所要寻找的也许并非香格里拉这个地方,而是香格里拉的静谧和香格里拉的秘密——也就是那些异类人的秘密。”
  
  “当香格里拉热潮高涨的时候,云南四川和西藏都在争香格里拉的名额,因为这四个字能给胜出者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后来,香格里拉被确定为云南迪庆。事实上,真正的香格里拉在哪里则无人知晓!不过,一直以来,还是有许多人在悄悄地寻找着真正的香格里拉。有两个是大名鼎鼎的公众人物,一个是英国科普作家李约瑟,他没有找到香格里拉,他找到了‘桃花源’,也就是后来被秘密称为灵异山庄的龙隐镇。另一个便是在中国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建文帝,他在被其叔父篡位之后逃隐于大西南,并在刘伯温军师的指点下找到了灵异山庄,因为他的到来,这个地方后来改名为龙隐镇。”
  
  海宁的话让我有一种云里雾里的眩晕感,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似乎告诉我有许多人在苦苦寻找由一群异类人建筑起来的美好世界——比如香格里拉,比如桃花源。
  
  说到此处,海宁忽然停止了她长长的叙述,她把脸转过来看着我迷惑不解的脸,悠悠地感叹一声:“哎,人活着本就是个寻找的过程,每个人都在寻找,有人寻找的是财富,有人寻找的是权势,有人寻找的是爱情,或者就不可能有停下来的时候。就算是佛家地得到高僧,敲敲木鱼念念佛经,看上去无我两忘,其实他们岂非不也正在寻找吗?他们在寻找进入佛的境界的通道。”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海宁,忽然觉得她成了高深莫测的哲学家。
  
  “这些都是曹教授告诉我的,教授说的必定没错。”她嫣然一笑,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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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像一个童话。”
  
  她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也许我们以后都会明白的,在我们没有弄懂曹教授的话之前这番话就是一个童话。”
  
  “你好像跟曹教授挺熟的样子。”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很后悔,冥冥之中,我感觉到海宁和曹不安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不该说得太明白。
  
  海宁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忧伤,她淡淡地说:“曹教授是个好男……好老师,我很喜欢他那样的男人。”
  
  “对啦!”我打断她的话,“你觉得马万里,宋姗姗等人就是你所说的异类人?”
  
  海宁沉思了许久之后,庄重地点点头。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结局。
  
  我强辩道:“可是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他们来自地底,刚才你又说他们是伴随着闪电的力量和光耀从天而降,这是不是矛盾了?”
  
  “不矛盾,”海宁说:“他们借助于闪电的力量诞生,却居住在无人知晓的地下。”
  
  “海宁,你没有在编小说吧?经常有一些小说家为了写出像样的作品而去编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不会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吧?”我怀疑地看着她。
  
  如果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了上述一些话,你又会信几成?
  
  “你可以不信的,”海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这些都是曹教授生前告诉我的。那时,我仅仅把它当作一个童话。”
  
  天早已暗淡下去,外面已经黑透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又下了起来,这时黑夜之中忽然闪亮了一下,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仿佛就在楼顶炸响。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紧接着,房间里的电灯挣扎着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黑暗。
  
  一场雷雨即将来临。
  
  在忽明忽灭的电闪光里,我看到海宁苍白的脸,她的眼里流露出对闪电的恐惧,身体有些轻微地抖动着,她扬起两只手掌捂住耳朵,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忽明忽灭的世界。
  
  这时,只听到她说:“他们伴随着闪电的力量和光耀从天而降,从天而降,从天而降……”她不断地重复着后面的四个字,幽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整个场景忽然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海宁,海宁!”我叫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了?”
  
  “你说,今夜,在这场雷雨之中,他们会从天而降吗?”海宁问我,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你说谁?”
  
  “那些异类人。”
  
  “胡说,那些都是曹不安教授开玩笑的。”
  
  说完,我走到她身边,伸手拥她入怀。在我的怀里,这个美丽的女孩像个受到惊吓的小鹿,可爱得一塌糊涂。
  
  “要不,咱们也去寻找真正的香格里拉吧!”海宁轻轻地说着话,吐气如兰。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我的嘴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双唇上。因为此时此刻,在我的意识中“香格里拉”四个字不再是美丽的象征,而成了“异类人”的代名词。
  
  在我的记忆中,那晚一直在下着雨,很大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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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我又来到欧阳瑞雪先生的办公室门前,那扇冰冷的门依旧毫无表情地关着。我走上去敲了敲,门缝里便传出欧阳先生苍老而萨哑的声音,“谁?”
  
  “欧阳先生,是我,我昨天来过了,今天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先生。”
  
  “没空,你走!”声音冰雪般的寒冷。
  
  “欧阳先生,我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的,如果你现在没空,我宁愿在你的办公室门前等到你老忙完所有的事情在向你老请教好了。因为这些问题只有您老一个人知道。”
  
  里面在没有传来任何声息,楼道里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十几分钟后,从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拿着对讲机的保安打扮的男人向我走来。他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压低声音问我:“你是来找欧阳先生的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
  
  “听着,我是学校的保安,欧阳老师今天不愿意接见任何人,他打电话让我把你带走。请——”保安伸出手指着走廊的出口。
  
  “可是,我一定要见到欧阳先生,只有他才能回答我的问题。”我辩解着,希望能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欧阳先生很忙,没时间接见任何访客,走吧——”这位保安样的人一边拉长了声音说话,一边开始开始无礼地拉扯我的衣服。
  
  我可奈何之中,我忽然想起海宁所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四句话来,于是我高声说道:“欧阳先生,你不见我也罢,但有四句话想转告于你,‘费马的城府即将开启,谁用数字写就亘古不变的诗句,数的技艺将帮助和保护你,鼎鼎大名决不离你而去。’再见!”
  
  我的话刚说完,门缝里便传来欧阳先生的声音,“小李,你先下楼去吧,谢谢你。”
  
  叫“小李”的保安松开我的衣袖,快步流星地下楼去了。
  
  “门没有锁,推开进来吧!”欧阳先生在里面说道。
  
  于是,我第二次走进了这位怪老头的办公室。
  
  我在欧阳先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说:“你还年轻,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所知甚少。所以,我想……”
  
  “你想知道那些来自云端的人是怎么回事对吗?”欧阳先生打断我的话,一针见血地说。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你不介意。”
  
  “哎!”欧阳先生谈了口气,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年轻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好奇,想当初我何尝不是这样!可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会让你陷入绝望和恐惧之中,甚至会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欧阳先生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既然你想知道这么多,那好,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停顿了一下,欧阳先生开始叙述他的故事:
  
  “我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之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绅士,家里来往的多是一些社会名流,其中不乏一些国外上层社会的人士。包括后来成为我授业恩师的李约瑟博士。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正因为如此,我得到了李约瑟博士的欣赏和青睐,那时他打算写一部中国科技史,需要做一些具体的调查,我跟随他跑遍了中国的大半个地方,深得他的喜爱。后来我跟他去了英国,进入剑桥大学深造,学的是医学。”
  
  “在剑桥的第三年,我爱上了一个日本的留学生,叫做江口惠子,她是那样的美丽和清纯,但是她早已名花有主了。经她介绍,我认识了她的男朋友,这个男人改变了我的一生也会了我的一生。我和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在一个上流名士所举行的小型PARTY,他告诉我他以前是一位数学家,如今在剑桥攻读建筑学博士,事实上他还能写一手好诗。如果他去做一个诗人的话,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们的话题很投机,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很自然地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虽然我们同时爱着一个日本女人。那时他经常邀请我去他家共进晚餐,他一个人住在一栋装饰豪华的高档别墅里,后来他曾告诉我他是兄弟会的成员。可是我并不太在意。”
  
  “直到一年之后的一个夏日傍晚,他忽然找到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于是我跟随他来到一座城堡里,那个时候伦敦城里有许多那种城堡,在城堡的一个房间里,我看到有三十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们围成一个三角形站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直角三角形游戏?”我失态地大声叫了起来。
  
  欧阳先生惊奇地看着我,“你知道这是直角三角形游戏?看来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准确地说,那是一个仪式,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赘述了,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底加入了兄弟会,我的人生就此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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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入会之后的第二年,我从剑桥毕业了。凭着剑桥医学博士的文凭,我很快在伦敦一家医院里当了一名主治医师,有了不菲的收入,并和一位娴熟的英国女孩结了婚,如果没有加入兄弟会,我的生活一定会充满温馨和幸福,可是一旦入了兄弟会,你就要为兄弟会保守秘密,兄弟会充满了太多的不可言传的秘密,它们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悬在我的心上,以致我每时每刻都得堤防着它会为人所知。”
  
  “兄弟会最大的秘密是关于一个女人的,女人名字叫做西雅娜,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是毕达哥拉斯的爱妻,毕达哥拉斯一生如痴如醉地爱着她,然而天妒红颜,西雅娜早于毕达哥拉斯离开了人世,这位伟大的数学家悲痛欲绝,因为思妻心切,这位天才的数学家采用了一种无人所知的方法让本已死去多时的西雅娜复活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西雅娜从此青春常驻,时间对她而言似乎是不存在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欧阳先生的话。“你是说西雅娜从此长生不老了?”
  
  “没错,她就这样永远地存活着,没有衰老,更没有死亡。你在公园遇到的某个少妇,在大学校园里与你一起听课的某个女留学生,大街上走过的某个女孩子,她们都有可能就是西雅娜。”
  
  此时,我不禁想到故事开始的第一天,我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生,她说她叫西雅娜。
  
  她真的是西雅娜吗?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欧阳先生接着说:“西雅娜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地飘荡了两千多年后,突然感到无比的寂寞,于是她嫁给了另一位天才男人,这位天才男人就是英国文学史上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旷世大诗人雪莱。那个时候的西雅娜并不叫西雅娜,而叫玛莉•雪莱。他们生了几个孩子,可是全都夭折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西雅娜并非人类,血统不合导致孩子们免疫力底下,但是他们最后还是养了一个男孩,并且这个男孩幸运地活了下来,才使得雪莱的血统得以一代代传下去。”
  
  “这些都是我在剑桥认识的那个人告诉我的,他在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虔敬的表情,当时我对此半信半疑,直到我四十多岁的一天他把我叫到一个黑乎乎的地下室里,要求我协助他完成一个试验,我满不在乎地答应了。他让我一个人坐在地下室的黑暗中,一个人走了出去。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又回来了。他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这时我看到——”
  
  说到这里,欧阳先生顿住了,他的眼里掩饰不住地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看到了什么?”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欧阳先生喘了几口粗气,说道:“我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
  
  “啊?”我惊叫起来。
  
  “那另一个我自己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赤身****,接着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死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中一片空白,最是本能地往后退,然后狼狈不堪地逃出那间地下室。我听到那个男人在后面疯狂地大笑。后来我才知道他找到了毕达哥拉斯当年让西雅娜复活的方法,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使用什么方法复制了另一个我的。此后,我拒绝与他再相见,事实上我们从未再见过,那件事情之后,差不多十年以后,那个男人消失不见了。整个伦敦城里没有人见过他。那个时候他早跟江口惠子结婚了,并且刚刚有了一个女儿,属于老来得女。可是他却消失了。”
  
  “再后来,听说他来到了中国,属于最早寻找香格里拉的那群人当中的一员,只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找到香格里拉,但他却找到了李约瑟博士当年找到的‘桃花源’。又过了几年,当我弄明白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后,又从中国传来关于他的消息,据说他建造起一座地下宫殿,他本来就是学建筑的。就这样,他隐居在他的地下宫殿里开始了他的计划。我心想遭了,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因为他的计划太可怕了,只有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我仓促赶回阔别了四十多年的中国,希望能够阻止那个疯狂的计划。回国之后,我被这所大学聘为终身名誉教授,事实上我很少上课,一直呆在实验室里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法子去避免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遗憾的是我似乎总是处于不利的地位。”
  
  “那个疯狂的计划是什么?”我问。
  
  欧阳先生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反问我。
  
  我摇摇头。
  
  “他叫马克•雪莱,是雪莱和西雅娜唯一的后代,他们的家族总是一代单传。所以,严格意义上说马克•雪莱只有一半属于人类,这是雪莱的错。所以马克•雪莱希望能够创造出许多和他一样的同类来。这就是那个疯狂的计划。但是大错已经筑成,不能一错再错了。”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复制出另一个你自己的?”我问。
  
  “这就是毕达哥拉斯当年所使用的办法,千百年来,许多聪明绝伦的人都在寻找这个方法,比如费马和笛卡尔等等,可是他们都失败了。对人类而言这倒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到了马克•雪莱之后,一切都变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二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事实上马克•雪莱之后还是有一些人在寻找那个方法,比如杰克逊,比如曹不安等人。那晚当我看到我自己之后,起先很害怕,后来的几年我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一开始你要问的‘那些来自云端的人是怎么回事’的问题。每个民族都有许多关于神的传说,什么天神女神天女等等,而且这些神都来自天空,都与光明照耀等意思相连。事实上,这些神并没有像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他们是人类依据一些现象和事实经过文学艺术的加工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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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众所周知,自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生命工厂,它具有形成生命的各种元素,那些古书上记载的来自空中的生物究竟来自何处呢?它们来自大气层中的电离层。在大气层上方,存在一个有各种元素粒子组成的电离层和磁层,这些等离子体经过数十亿年的演化已经具备了形成生物体的所有元素的粒子。”
  
  “具体地说,当暴雨来临,电离层中的等离子体进入低空大气,使近地面的电磁层显著增强,此时,当地面的某个生物体(包括人)被感应而带上的电荷所形成的电磁场的频率,振幅恰好与电离层相对应的某个局部的电磁场相对,同时而这就会发生协调一致的电磁感应,天空中的等离子体就会感应出这个生命体的信息,从而等离子体就会按照该生命体的生命信息复制出相同的生命体,当然,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生命体。”
  
  欧阳先生真是一个敢于大胆思考的人——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欧阳先生,我明白了,马克•雪莱只不过是在那间地下室里布置了一个类似于大气层的场景,然后魔鬼般地复制出另一个你来。是这样的吗?你所解剖的那些自杀者身体里没有血,那他们是不是也是复制品呢?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真人在哪里?”
  
  欧阳先生没有回答,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一会儿之后,他抬头凝视着我,说:“你再把那四句话念一遍。”
  
  我有些糊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四句话。
  
  “就是保安要拉你下楼之前你所说的那四句话。”
  
  “噢,这四句话呀!”我急忙又念了一遍,“费马的城府即将开启,谁用数字写就亘古不变的诗句,数的技艺将帮助和保护你,鼎鼎大名决不离你而去。”
  
  “你是从哪里听来这四句话的?”欧阳先生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急促地问我。
  
  我有些紧张起来,只得如实告诉了他。听完我的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欧阳瑞雪还是失败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那个人所建造的宫殿就叫做费马的城府,费马的城府即将开启,也就是那个可怕的计划已经启动了。”
  
  欧阳先生从位子上站起来,眼神有些恍惚,口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一句话:“费马的城府即将开启,费马的城府即将开启……”紧接着,他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二十分钟后,我把欧阳先生送到了一家医院,当他被推进急诊室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医院走廊的凳子上,没有任何思绪,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走廊里寂静无声,充满了药水味的气息。我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恍恍惚惚之中,我进入一座森严的地下城堡,见到三十个人围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他们一边绕着三角形移动步伐,一遍念叨着那句“数的技艺将帮助和保护你,鼎鼎大名决不离你而去。”这时候,三角形中央忽然出现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飘逸的金发迎风而动,深邃的双眼楚楚动人。
  
  西雅娜!
  
  她的一只手突然从人群中伸了出来,伸向隐蔽在门柱后面的我,那只手越伸越长,像一条娇柔的赤练蛇。眼看就要够到我了。情急之下,我掉头跑向大门,可是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终于跑到了门边,然而那只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肩膀。
  
  梦做到这里我便惊醒了。睁开眼睛,我还是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这时,我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正伸向我的肩膀,我“啊”地惊叫一声向旁边歪了歪身体。
  
  “先生,你还没有醒过来吗?”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一个女护士站在我面前,我抱歉地笑了笑。
  
  “西雅娜是谁啊?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叫着这个名字。”护士小姐微笑着说。
  
  “刚才做恶梦了。对啦,欧阳先生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护士小姐说:“他有心脏病突发的前科,不过现在没事了,幸好抢救及时,你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学生?”
  
  “就算是他的学生吧!”
  
  “我看你也够累得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欧阳先生有我们照看着没事的。”她说。
  
  我走到欧阳先生的病房前,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欧阳先生闭着双眼塘在床上,手腕上扎着输液管。我回头对护士小姐说:“那我可就回去了,谢谢你们。”
  
  走出医院,外面已是华灯璀璨,又一天过去了。
  
  这一天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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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九点,我终于赶到了宿舍。匆匆地吃了几片面包,便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收发邮件。进入邮箱,系统提示“您有一封未读来信”。点击,打开,是沃森写来的。
  
  “亲爱的中国朋友:
  
  现在是晚上八点十分,写完这封信,我将前往神秘莫测的深水井。我还要告诉你的是,深水井并非唐老板所说的“闹鬼”那么简单,它确实是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我已经准备好了绳子和探照灯,我要进入深水井一探究竟。希望此番前去上帝能伴我左右。
  
  那天,当我第一次见到深水井时,看到里面黑洞洞的井身时我的脑海里神奇般地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马克•雪莱。
  
  我从没有给你提起过他。这个人也像这口井一样深不可测。
  
  导师生前经常提起他,每次都是赞不绝口,听说很多年前,马克•雪莱是伦敦名流社会里的娇宠,这个神奇的男人有着许多重身份,数学家,建筑学家,美术家和诗人(尽管他从没有出过一首诗)。
  
  导师说马克•雪莱很有诗人的天赋和气质,如果他去写诗,绝对能在文学史上留下辉煌的一笔,可是他选择了数学和建筑学,这不是他本人的损失,而是整个人类文学界的损失。导师还说,马克•雪莱脱口成诗,随时都能吟出精美的诗句,可是他们人从未把这些美妙的句子写下来,也拒绝别人记录下他的诗句,以致他从未公开发表过一首诗。
  
  马克•雪莱年轻时就获得了伦敦名流们的尊重和钦佩,在上层社会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就在他如日中天之时,他却从伦敦城里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导师杰克逊先生有幸加入了兄弟会,才从兄弟会里得到消息,原来马克•雪莱到了中国。
  
  尽管导师给我讲了许多关于马克•雪莱的故事,但是对马克•雪莱到中国的计划却一直守口如瓶。我曾经问过他几次,都被他巧妙地绕开了,我知道导师不愿意说,但是他越不愿意说我就越想知道。有一次,他被我逼得紧了,终于透露了一点听上去与马克•雪莱的计划不着边际的消息,导师说:马克•雪莱从一个黑洞里面进去之后便在没有出来过。
  
  ——这就是当我站在深水井之前,看到里面黑洞洞的井身时会想到马克•雪莱的原因。
  
  好了,我出发的时间到了。但愿能够再会!
  
  永远的沃森”
  
  看完沃森的邮件之后,我的脑子里盲目地闪过四个字:祝你好运。于是我点击回复,给沃森回道:“祝你好运。”
  
  关闭电脑,我坐在凳子上开始发呆,我已经彻底麻木,似乎不会再有激动或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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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急促的手机铃声在寂静之中忽然叫啸起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熟。按下接听健,还没有等我出声,对方已经嚷开了,是一个女生。
  
  “您好,您是今天送欧阳瑞雪到医院的那位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医院的护士小姐,你赶紧来医院。欧阳先生出事了。”她显得十分的焦急。
  
  一惊之下,我睡意全无,于是从床上坐起来,“欧阳先生怎么了?”
  
  “他……他死了!死法很离奇,你最好赶过来看看。”护士小姐的声调有些走样,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
  
  我跳下床来,往衣袋里塞上钱包后便跑了出去。
  
  夜出奇地静,街上的喧嚣已经冷淡下来,空荡荡的大街让人倍感落寞。我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窝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一次又一次地祈祷:但愿欧阳先生身体里也没有血液。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医院,来到欧阳先生的病房前,病房里站着两位医生和三位护士(其中一位我们已经见过)。我冲进病房,只见欧阳先生依旧像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宁静地躺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嘴半张着,嘴里满是血迹,我所有的祈祷和希望如同流星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欧阳先生,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欧阳先生。可是,这个世界已不会再有欧阳先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嚷了起来。
  
  白天的那位护士小姐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欧阳先生他竟然竟然……竟然就这样去了。”她显得十分紧张,说话断断续续。“半个小时之前我进来给他换药水,那个时候他……他看上去好多了,并且又焕发出了生气。可是,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我的背后,嘴里‘赫赫’地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东西,我回头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物,我后面什么也没有,这是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我知道这是他的心脏病复发了,我刚想叫人进行抢救,欧阳先生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使劲地咬下自己的半截舌头,瞬间血流如注,他用手蘸了蘸嘴里的血,吃力地在被单上写了这么几个字,你看——”
  
  护士小姐走上前去揭开一块新盖上取得白色被单,路出另一块被单,被单的一角已经被欧阳先生的鲜血染红了。只见被单上歪歪曲曲地写着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20408122449。
  
  我念了念这些毫无规律的数字,不知道欧阳先生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一个男医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地说道:“欧阳先生很久以前就患上了心脏病,或许对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解脱,想开点吧。现在,我们要联系他的家属,你有他家属的联系电话吗?”
  
  我摇摇头,说:“他家属都在伦敦,他现在供职于医科大。”
  
  “好的,我们会马上联系校方。不过,为了弄明白欧阳先生为何会第二次爆发心脏病,我们会联系警方,请你在此做一些笔录。”医生说完,走了出去。
  
  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当晚我是几点回到学校的了,我只记得那晚我被带到了警局,只记得那晚的夜出奇地宁静,出奇地诡异;那晚的夜也出奇地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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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六点。天上依旧灰蒙蒙地倾洒着压抑的情调。我来到海宁的住处,她一个人正在上网。我给她说了关于欧阳先生的所有事情。
  
  她静静地听完我的讲述,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不只是迷惑还是恐惧。
  
  “20408122449?这个数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说。
  
  “可是,既然欧阳先生临死之前留下这个数字,一定有它的道理在里边,只是我们还没有想到罢了。”
  
  “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屋子里笼罩着无边无际的宁静,只有电脑苍白的荧光闪烁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海宁叫了起来,“对了,我有办法了。”她的眼里散发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光彩。
  
  “你有什么办法?”我问她。
  
  “电脑!我们把这个数字输到电脑上查一查这个数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兴高采烈地说。
  
  我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于是点点头。
  
  进入百度搜索,海宁把这个数字输入搜索框,点击“搜索”,三秒钟之后,有数十万个搜索结果弹了出来。第一个搜索结果却是一个网页:欢迎光临www.20408122449.com。点击进入,这是一个以星空作为背景的网页,设置极为简单,网页的正中间有一个视频框等待进入者点击播放,在下面是一个输入框,写着“请输入密码进入下一页”。网页的最下面是版权记录,写着“欧阳瑞雪个人网站”几个字。
  
  看来,欧阳先生所写的那串数字就是要我找到这个网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网站里肯定会隐藏着欧阳先生所要表达的隐秘。很明显,这个网站并不是用来赚点击量的,因为它的域名极为复杂,不容易记住,况且还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下一页。所以,欧阳先生肯定在这个网站上保留了一些需要说出来的秘密。
  
  这一点,我和海宁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密码是什么呢?
  
  很自然地,我想到了20408122449这个数字,于是我在密码输入框里输入这个数字,回车!随着“滴”的一声响,系统显示:“你的密码错误,你还有两次机会”。
  
  海宁迫不及待地点了点那个视频播放器,视频里出现的是一组连续出现的静态事物,依次是:一本打开的日历,日历显示为周日;一把提琴,提琴上跳跃着音阶;一条彩虹横贯东西;一束白光徐徐划过漆黑的天空;接着北斗七星在黑夜中闪亮起来,然后是一轮圆月,圆月渐渐变成半月,最后消失不见了,一行字由远而近飘出来:因火成烟夕夕多。
  
  我和海宁同时呆住了,这些静态的事物代表什么?最后那句“因火成烟夕夕多”似乎是一个对联的其中一句,它的妙处在于把一个字拆开成为两个字,再组成一个句子。可是这样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接着又看了几次视频,还是找不出欧阳先生所设的密码。
  
  “很显然,密码与视频所播放的静物有关。”我说。
  
  “可是,欧阳先生用日历,提琴,彩虹,白光,北斗七星,月亮和一个对联来提示我们什么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司空见惯的事物到底与什么有关,也找不到它们的相同点。海宁则站了起来,来回地踱着步,嘴里念着几个词:“日历,提琴,彩虹,白光,北斗七星,月亮,对联。”
  
  忽然她停下脚步,把脸转向我,“我似乎找到了它们的共同点。”
  
  “是什么?”我惊喜地看着她。
  
  “是一个数字。”
  
  “一个数字?哪个数字?”
  
  “7。”
  
  “7?”我迷惑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看,”海宁说:“一本打开的日历,日历上面是周日,也就是一个星期的第七天;提琴上跳跃着音阶,音阶只有七种;彩虹有七种颜色;白光经过三菱境的过滤之后显示出七种颜色,黄橙红绿蓝靛紫;北斗七星就不用说了;而月亮呢!从满月到半月再到无月,这期间的时间差不多为七天;最后那个对联有七个字。所以,密码一定是7。”
  
  我不禁为海宁的聪明所折服,于是赶紧在密码框里输入7。还是“滴”的一声,弹出了系统提示:“密码错误,你还有一次机会。”
  
  海宁失望地坐在一个凳子上,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你的分析不会错的,我想我们已经接近了密码本身。”我安慰她说。
  
  “或许还与那个对联有关。”她轻声说。
  
  我念出那个句子:“因火成烟夕夕多。”
  
  “‘因’与‘火’组成‘烟’,两个‘夕’则是‘多’,这又是什么意思?”海宁陷入沉思。
  
  “或许还与20408122449这个数字有关,否则欧阳先生怎么会以这个数字作为域名呢?”我说。
  
  “你是说应该把这个数字分开为两个数字,再加起来?就象把‘因’和‘火’加起来组成‘烟’字一样?”海宁歪着头看我。
  
  “也许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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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我试试看。”海宁说。她找了一只笔和一张纸后开始演算起来,她一边计算一边念出来:“2+408122449=408122451,20+408122448=408122469,……20408+12449=142857。”

“142857?等等!”我叫停了海宁,因为对我来说,“142857”是一个极为熟悉的数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142857就是进入下一个网页的密码。”

“啊?”海宁惊讶地看着我,一时不明白我的意思,“何以见得呢?”

“欧阳先生的那段视频的确是在提示我们联想到7这个数字,你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我有一个美国朋友叫沃森,是个罕见的数学才子,他曾给我说起过关于7这个数字的一些特殊现象。你看——”我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下述几个算式:
1÷7=0.142857
2÷7=0.285714
3÷7=0.428571
4÷7=0.571428
5÷7=0.714285
6÷7=0.857142

“这些都是沃森告诉我的,用1至6的每一个整数去除以7,所的结果都是无限循环小数,循环节都含有142857几个数字,只是顺序变了而已。然而,如果你用142857乘以142857,所的结果就是20408122449。正是这个网站的域名。再加上欧阳先生所给出的这许多的暗示,我想密码应该就是142857了。”我说的口抹横飞。

海宁怔怔地看着我,“那就试试看吧!”她说。

“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要试错了怎么办,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担心地说。

“如果错了,那我们就不要在追查这件事情了。我……我……我……”她接连说了三个“我”,含羞地低下头去。

“你怎么了?”我迷惑地看着她。

“我们就离开这座城市吧。”她说。

“可是我们都还没有毕业呢,再说又去哪儿呢?”

“我带你去寻找我们的香格里拉。”她说。

“那就试试吧,如果错了,我陪你去寻找香格里拉。”我一边说一边在密码框里输入142857几个数字。

回车!

就在我敲击回车键的一瞬间,我和海宁同时闭上了眼睛。然而,几秒钟之后,系统并没有发出那声“滴”来,相反我听到海宁欢喜地叫道:“进去了,我们成功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电脑屏幕上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网页,对比于刚才的那一个网面,眼前的这个网页更加简洁:网页的正中间又一张贴图,图上是笛卡尔的雕像,图片上方写着笛卡尔的名字,下面则是他的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我忽然觉得这个雕像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网页的最下面依然是一个密码框,“请在此处输入密码进入下一页”。

我抬头看了看海宁,不知道欧阳先生的意图所在,海宁的脸上充满了迷惑,看得出她也同我一样不明白欧阳先生的言外之意。

“先进入下一页看看再说。”她提醒我说。

“可是,这一次密码该是什么呢?”我问。

“第一个网页的密码是142857,1÷7=0.142857的嘛。也许……”

我抢断她,“我知道了,第二个网页的密码该是用2 除以7了,结果是0.285714,试试看吧。”

幸运的是这一次我们再次通过了,看来以后所有的密码秩序分别用3、4、5、6去除以7,结果的循环节便是密码了。

这次网页上依然是一个男人的雕像,上面的标签写着“尼采”两字,下面是尼采的经典名言“上帝死了”;

第三个网页是苏格拉底的雕像,以及他的那句“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

第四个网页是萨特,“他人即地狱。”

第五个网页上是黑格尔,“存在的即合理的。”

第六个网页上是雪莱,“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网页的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密码框。“请输入密码进入最后一页。”

“还剩下一个密码,这一次的密码又是什么呢?”我抬头问海宁。

“会不会是1啊,这一次该用7除以7了,也许……应该就是1吧。”她有些肯定地说。

我点点头,输入1后回车,果然我们进入了下一页。这一页上没有雕像的贴图,只有一个简单的数学表达式:Xn+Yn=Zn(当n大于2时没有整数解)——我知道,这就是著名的费马大定理。定理的下面有一句话:“这里就是费马的城府,你要用尽一切力量阻止城府的开启。”整个网页的背景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

看到这里,我和海宁不禁面面相觑,真不知道欧阳先生的意图所在。

“欧阳先生给了我们六个著名的人物的雕像和他们的名言警句,再加上一个生涩难懂的数学定理,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海宁歪着头问我。

“是啊,他依次给了我们这六个人的雕像,最后才说‘这里就是费马的城府,你要用尽一切力量阻止城府的开启。’很有可能这就是欧阳先生许久之前就设计好了的网站,他的意思很清楚:一旦他有什么不测,他便用生命的最后时光写下网站的域名,然后希望有人能够解译出网站的言外之意,从而阻止城府的开启。”

“可是,这个言外之意又是什么呢?”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下来,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我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世界,这是已经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远处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一个醉鬼由几个同伴架着骂骂咧咧地远去;一对情侣藏在灯光斑斓的树荫里拥吻;一条野狗在黑暗中朝着夜空狂吠……这座城市因为夜晚的到来而倍显喧嚣。

这时我感到后面有一双手拦腰抱住了我,海宁呼气如兰,她在我后面轻轻说道:“我感觉很害怕,我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跟我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好吗?我们一起去寻找我们的香格里拉!”

我说:“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欧阳先生,马万里,宋姗姗等是不是死得很冤枉,他们如果在天有灵,绝对不会安宁的。等这件事情有了个水落石出,我就跟你离开,不要大学文凭了,我们一起去寻找我们的香格里拉。”

“可我还是很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好像最终的诅咒已经就要来了。”

我转过身去紧紧拥抱着海宁,我们就如同漩涡中的两粒沙子相依为命,这个可爱的女孩在城市街灯的暗影里极其动人,我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她。

夜很静,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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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10 17: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在夜间一点醒来的。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海宁沉睡在香甜的梦里,美丽得如同一个天使。这时我又想到欧阳先生留下来的那几幅雕像照片,心想在什么地方曾见过这些雕像的。

对了!

我忽然想到这些雕像就在我的大学校园里,如同许多大学校园一样,我所在的大学也有着许多名人的雕像,只是平时以为司空见惯,没有仔细地去观察它们。欧阳先生把这些雕像在网站上粘贴出来,难道这些雕像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吗?

我变得兴奋起来。也许这些雕像真的有迹可循。我该去看看!我轻轻地吻了吻还沉睡在梦里的海宁,然后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

深夜的校园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我径直来到图书馆楼前,因为那里矗立着笛卡尔的石雕。图书馆早已关门,四周宁静得如同一片真空,我静静地站在笛卡尔的石雕前,这个伟大的法国男人长着一个鹰鼻,极显他的俊朗和精明。

这时,一个柔美的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想不到你还是找来了。”

一惊之下,我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女留学生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前。那座墓碑是六十年前本校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校友合墓,上面还记载着那些学生的名字。

我走过去,终于看清了那个女留学生的面容,她正是这个故事开头的第一天在图书馆“警告”我不能写“灵异山庄”的那个女生,她终于出现了,姗姗来迟。

“你就是西雅娜?”我问。

她只是点点头。

“西雅娜——两千五百年前古希腊的美女,毕达哥拉斯一生的最爱。你真的是西雅娜?”我又问。

这一次她终于说话了,“我今年二十二岁,并不是两千五百年前那个西雅娜,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你到底是谁?”我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块墓碑上的人物名字,显然她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屑一顾。

“你知道这块墓碑的故事吗?”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我。

“了解一点,六十多年年前,本校的几个学生参加了抗日战争,不幸阵亡,这是为了纪念他们而建的墓碑。”我简略地回答她。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摇头。

“看来你并不十分了解本校的历史,”她说:“这几个学生是为了保护一个婴儿而死于日本士兵的刺刀下。”

“保护一个婴儿?”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外国女孩。

“那个婴儿是英国人,日本人千方百计找到了婴儿,打算把婴儿从伦敦偷出来,婴儿的父母发现了日本人的阴谋,于是将婴儿交给英国科普作家李约瑟,由李约瑟带到战火纷飞的中国,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奸猾的日本人还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于是李约瑟不得不带着婴儿逃难于中国的许多大学,他最后来到这所大学,将婴儿交给本校的几个大学生后便离开了,他本打算把日本人引开再回来,可使日本人聪明奸诈,他们没有去追李约瑟,而是包围了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学生就这样死在了日本人的刺刀下。”

“那个婴儿被日本人抢走了吗?”

“是的!”西雅娜脸上涌起一团愤怒的阴云,,“后来,那群日本鬼子中有一个叫做川口三郎的士兵忽然良心发现不该对这样一个婴儿如此残暴,于是他趁人不备,悄悄把婴儿偷走了,川口三郎带着婴儿逃回日本,并在日本隐姓埋名帝国了许多年,直到他的妻子因病过世,他才带着当初的那个婴儿和他的女儿川口惠子偷渡到了伦敦,这时二战已经结束;在伦敦,他把女儿和那个男孩抚养长大,并把女儿许配给了那个男孩,之后不久便去世了。这个男孩长大之后,成了上流社会的娇宠。然而当他四十多岁事业如日中天之时,他却在伦敦城里消失不见了,他来了中国,出钱资助翻修了这所学校,因为这所学校曾是他婴儿时期的避难所,这块墓碑和校园里的所有雕像都是他修建的,再后来他有消失了,这一次没人知道他的去处。”

当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那个婴儿是谁了。

“你知道那个婴儿是谁吗?”她果然有此一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马克•雪莱,天才诗人雪莱的后代。”我说。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多,”她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但想必你不知道当年马克•雪莱里开英国的时候他的妻子川口惠子已经坏上了他的孩子,马克•雪莱并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

“你……你就是……”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叫西雅娜的美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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