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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空空.

《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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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0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啊——”
  “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看着满头大汗的庄天宇尖叫着睁开了眼睛,那原本洒脱的眼眸里尽是惶恐与不安,似乎在梦里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凌霜下意识地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擦了擦他布满细汗的额头,安慰着说道,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在拭擦着自己的一件珍宝一般,让刚刚从梦中惊醒的庄天宇一阵错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黄粱美梦。
  发现床上人那呆滞的目光,凌霜还以为他还沉浸在她所不知的噩梦当中,不由略带担心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这是村长的家里,可以放心的。”
  “是……是吗?”庄天宇破天荒的害羞起来,径直躲开了凌霜那关切的眼神,略显结巴地问到。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了,她故作镇定地拿下了手巾,站起身转过背对着庄天宇在装着热水的盆里拧了起来,不过一张白皙的俏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恍然若失的庄天宇偷偷瞧了瞧那秀气的背影,一下又想到了梦中那奇异的场景和那最后那条长长的似乎代表着某种东西的水柱,使劲摇了摇有点发痛的脑袋,逃避似地打量起了所处的地方来。
  这是一间不太大的房子,朴素的布置甚至可以称的上简陋。房屋的围墙用一种浅黄色的砖块堆砌成,一个小小的窗户开在唯一的一张土炕对面,一朵朵的乌云不时从窗外飘过,让对阴沉的天气已经烦躁到极点的庄天宇一阵皱眉。除此之外,也就一些日常用品,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哎哟。”也许是在炕上待的太久了,庄天宇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左手还打着绷带,看来是不久前滚下山坡时受的伤。
  “这里的郎……郎中说只是一点皮肉伤,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在国外长大的她显然对郎中这种职业不太熟悉,只大概了解到是本地人对医生的一种称呼,拗口得向着正看着左右微蹙眉头的庄天宇解释到。
  “哦,那就好,我想出去走走。”庄天宇听见伤势并不严重,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对着凌霜说道。
  “好的,我陪你出去吧。”想到他的伤也主要是因为自己才造成的,凌霜自己觉得有义务照顾他到完全康复为止,一向性格独立的她因此主动地提议道。
  “哦……”庄天宇心里跳了跳,不敢再多说什么,草草应付了一句推开门走了出去。
  时近傍晚,往常的晚霞早被那一片连绵的乌云所代替,阴沉的天空已经黑了大半,不少的小屋里已经亮起了油灯。这是一个平静的小山村,阡陌交错,远里尘世的喧哗,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安详。一栋栋的土房错落有致的排布在这不大的山间空地,矮矮的房屋外表都抹满了草泥,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一些青苔已经爬上了墙面,微微龟裂的墙体似乎在述说着历史的变迁。在一些比较大的屋墙上,还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小动物,虽然从外表看不出它们到底是什么,可那种生动的感觉还是传递了当时的一些信息。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每家每户都升起了袅袅轻烟。一些调皮的小孩正在泛着黑泥的小道上嬉戏玩耍着,那无忧无虑的稚嫩笑声在天边回荡着,仿佛又把人带入了那回忆的童年之中。看着陌生的两人,孩童们眨着可爱的眼睛盯了盯他们,相视一笑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玩乐了起来,只是下意识地远远避开了他们。
  仔细观察了一下一些房屋的基石,庄天宇摸了摸那硬硬的墙壁。在那些隐约看见的图画旁边,还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规则的符号,似乎是一种未知的语言一般,对这些图片做着诠释。
  “有什么发现吗?”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个老人家,凌霜看着他东瞧瞧西瞅瞅的样子,忍不住问到。
  庄天宇摇了摇头,摸着那由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砖块砌成的土墙,无奈地说道:“这里的房屋构造确实比较原始,使用的还是土坯砖和草泥,而且和现在所用的工艺不同,如果没有猜测错误,这里的建筑至少也是商周时期的。但是说就这些原因,应该还够不成老头一定要来这里的吸引力吧……”
  凌霜只是耸了耸肩,对于他说的这些她还有点听不懂。主修生物技术的她对于其他事物,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更别说这些东西了。
  “呀,小伙子,你醒了呀。”这时,那个向导突然在不远处叫住了两人,拿着一个手电高兴地走了过来一边说道:“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村长也确实见过那次那个人,你可以再去问问。”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庄天宇闻言欣喜地说道,不过看着向导背后的包袱又略带诧异地问到:“咦?老乡,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呵呵,是呀,老伴在家里还等着呢,而且这段路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认得,没有什么危险的拉。”向导爽朗地回答到,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他这样回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天已经快黑了。”望着向导那矮小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手点那微弱的光亮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凌霜有点担心地问到。
  “没有问题的。”庄天宇淡淡一笑,对着旁边的凌霜略带深意地说道:“远方那盏等待的灯足以照亮他前方的路途,彼此的期盼成为了联系两人的绳索。如果我们能够理解他们之间的羁绊,也能安全的到达那边的尽头,那可是心的归宿。好了,我们回村长家吧,肚子也有点饿了。”
  耳边还回响着庄天宇那低沉的话语,原本不羁的他却说出了一种能够直达她内心深处的话语,让毫无准备凌霜一下楞在了原地。
  “理解吗?”望着那越来越阴沉的夜空,凌霜喃喃地说道……
  “村长,谢谢你招待呀。这个是什么东西?”坐在村长家里那破旧的木桌上,油腻的桌面反射着墙角的灯光,印照在桌边的几人脸上,多出了一分温暖的感觉。
  拿起前面盘子里放着的有点像烧饼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庄天宇摇晃了几下,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掉了下来,他不由好奇地对着旁边的村长问到。
  村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身朴素的装束和一般的村民没有什么两样。花白的头发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饱含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贫困。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不时地抚抚颚下稀疏的胡须,昏浊的双眼盯着那不断摇晃的油灯,偶尔望望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伴的背影,露出一两点满足的神光。听见庄天宇的问话,老人家笑了笑,缺失了几颗门牙的他说去话来显得有点走风,但勉强还是能够听清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呀,在我们着叫做甘巴。是用粗糠加上糯米和成的,里面包着我们这独有的芳草制成的肉馅,外面的是芝麻粉,吃起来口感不错,你们尝尝?”
  “哦?是吗?”庄天宇听完他的讲述,饶有兴趣得再看了看这个仿佛很好吃的东西,一下就咬了一大口咀嚼了起来。
  “恩,恩,味道不错呀。”他又咬了大大一口,一边赞赏着一边对着正期待似得看着两人的村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真的吗?”凌霜心里嘀咕了一下,看着手上这个外形有点奇特的食物,尝试性地咬了一小口。
  “咳咳!”毫无准备的她一下咳嗽了几下,差点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那酸涩的口感加上有点刺激的味道,让她脸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但是碍于礼貌还是把这难以下咽的东西吞了下去。
  “怎么?不好吃吗?”村长脸色有点变,这可是村子里招待贵宾的食物了,看这女孩的表情似乎很难吃的,不免有点生气。
  望着手中还剩着大半的食物,凌霜甚至都能感觉到胃子的抽搐的抖动了几下,为难地偷偷瞧了瞧村长不善的脸色,使劲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把食物又凑到了嘴边。
  “哎呀,你下午都吃了这么多东西了,现在一定不饿了吧,这个就给我了。”庄天宇突然凑了过来,伸出手就抢走了凌霜手中的甘巴,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看着庄天宇那狼吞虎咽的吃像和刚才的解释,村长的老脸也松了下来,立刻又招呼起两人来。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凌霜再大口喝了几口水,好奇地看了看旁边和村长打得火热的庄天宇,疑惑地摇了摇头。
  “老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个人吗?”吃过晚饭过后,几人坐在硕大的火炕上,庄天宇拿出了一张老头的照片递给了正在抽着旱烟的村长问到。
  “这个人呀,”接过照片凑到油灯边仔细瞧了瞧,直到眼睛都几乎要和照片接触的时候,他才恍然似得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上个月的时候这个人也来到我们这了。”
  “真的吗?那他现在去了哪里?”一听老头确实来过这里,庄天宇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追问到。
  村长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马上回答他,而是把照片递还给了庄天宇,拿起了长长的烟杆在炕边抖了抖,再抽了几口烟,这才慢慢地说道:“死了。”
  “死了?”想不到经过这么多的曲折才找到这,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消息,两人不禁相互望了望,凌霜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同情,看着脸色僵硬的庄天宇。
  “他……他怎么会死的?”庄天宇一下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喃喃自语地问到,一双眼眸里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去了后山。”村长思考了良久,这才说到。
  “然后呢?”半天也不见村长继续说下去,凌霜代替已经快呆滞的庄天宇问到。
  “后山可是我们祖先画为的禁地,去了那和送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村长像看白痴一样扫了凌霜一眼,起身一边说道一边走了下去。
  “你们没有亲眼看见老头的尸体?”庄天宇全身震了震,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希冀地对着村长的背影问到。
  “这需要吗?小伙子,我们村从存在到现在没有谁敢违背祖先的禁令,一年前有伙人大胆地闯了进去,却只有一个逃了除了,却已经精神失常疯了一般,我劝你还是别存有什么幻想了。”村长背对着两人叹息地说着。
  “需要,非常需要!”庄天宇兴奋地回答到,他相信老头绝对不是短命的人,现在一定正站在某个墓穴里大笑着吧。
  “随你们了,别说我没有提醒过。”村长无奈地挥了挥手,现在的年轻是太卤莽了,不听祖辈的劝言,吃亏的总他们自己。想到被村民关在屋子里已经疯了的狗娃,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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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09: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敢肯定是这一条路吗?”看着眼前杂草丛生布满了荆棘的小道,跟在正挥着砍刀开着路的庄天宇后面,凌霜怀疑地问到。
  第二天早上,当听说他们要出祖先视为禁地的后山,村里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带他们前去的,即使价钱已经开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高度。最后两人只得准备了一些必须的工具,顺着村长的指向摸索着向后山进发。
  “看这些树枝断裂的痕迹,应该不是久前才造成的。这里是村子里的禁地,我想除了老头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了,错不了的。不过,”庄天宇使劲地砍断了一根拦着道路的树根,头也没回地说道:“你在村子里应该安全一点吧,我已经告诉过你这里可能隐藏的未知凶险了。”
  身后只传来那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甚至都能感觉到背后那吐气如兰的芳香。明显感觉到了背后那人的害怕,却对她的执卓无可奈何。继续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庄天宇再也没有说话,看着远方那繁茂的树林,一步一步追寻着老头的足迹深入了进去。
  天空的乌云似越聚越浓了,还是早上却已经和傍晚差不多。阴冷的风在幽深的树林里乱蹿着,连绵起伏的树叶发出哗哗的流水声,给这萧瑟的林子增添了一分冷寂。如此繁茂的群山之中,竟然听不到丝毫的动物之声,只有空洞的风声在呼啸着,似乎述说着什么。乌云掩盖之下的阴影连成了一片笼罩在这山脉之间,怪石嶙峋的山峰投也了自己阴黑的眼睛,死死注视着这包裹在黑暗中不断前进的两人,期待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到了,就在这里!”拨开前面遮挡住的一丛树叶,一片略为开阔的空地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蓬松的黑色泥土到处都是,一层似薄似厚的枯枝腐叶铺在了上面。在中间一点的地方,几块大碎石露了半截在地面上,其上潮湿的青苔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周围幽静的树林显得静悄悄的,冷风也停止了它的步伐,徘徊在林间不敢越雷池半步。这片在乌云笼罩下的空地,就仿佛一块死亡的坟墓,流荡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是这里?”凌霜下意识地靠进了庄天宇一点,左右警惕地看了看,不解地问到。
  “这个,”庄天宇捡起散落在那些碎石旁边的一个有着长长的柄像铲子一般的东西,上眼闪过一丝熟悉的悸动,微笑着说道:“这个肯定是老头留下的。”
  洛阳铲经过几代人的改良,比照着各种墓穴的不同,已经改进了许多,就常见的重铲和提铲,也比以前的工具好了许多倍。但也许是怀旧情节在做怪吧,老头一直很排斥这些加进了现代工艺的工具,一直使用的这种老式的洛阳铲。不过庄天宇也曾经和他一起干过,他用起这种老东西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比自己的速度慢,倒也让他佩服不已。现在在这种地方发现了老式铲子,那就肯定是老头的无疑了。
  凌霜听见他的解释更是满头的雾水,不明白挖一个地的工具为什么也分的这么复杂。发现庄天宇正在翻看着随身带来的一些工具,她无聊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起来。
  “咦?为什么这里有个洞呢?”凌霜发现那堆碎石之间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洞,呜咽的风声呼呼地从下面吹了上来,略一思索就知道下面肯定有空气流通,她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你也发现了吧?”庄天宇背上了整理出来的工具,毫不为意地对着凌霜露齿一笑,说道:“那个地方就是我要下去的,老头肯定是从这里进入地下的陵墓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你就在上面为我把风吧。”
  “你……你独自一个人下去?”凌霜不自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阴森森的树林,在乌云之下越发显得狰狞,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凉意,再回望了一下那个漆黑的洞口,咽了咽口水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OK,没问题。”对于一般盗墓者来说,墓穴上面如果没有人的话那简直就是找人的行为,但是对于一直是孤行者的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就算带上一个人也构不成什么负担,而且说实话,把凌霜一个人留在上面他也不是很放心。
  “咦?”做好一切准备后,庄天宇最后仔细检查了一下洞口,却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怎么了?”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凌霜心里忐忑不安的,摸了摸腰间扣得紧紧的保险绳,眼睛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得向着庄天宇问到。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回答到。
  老头的技术他是绝对佩服的,可是看这个洞口的放射状的形状,仿佛是用炸药硬性炸开的。对于炸药这些东西从来就不屑一顾的老头是绝对不会用上这招的。
  “难道是村长说的那些人?他们也是盗墓者?”庄天宇心里暗自想到,却毫不迟疑地拉着保险绳跃身跳了下去。
  “这里真黑呀……”拿着一个荧光棒左右晃动着,凌霜小声地在庄天宇身后说道。
  “是呀。”嘴上毫无意义地回答着凌霜的问题,他的心思却完全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上。
  这是一个黝黑深长的隧道,从回声的时间来看,似乎长度还不是很短。照这个规模推算,那这所隐藏着的陵墓更是庞大。如果在平时,那他一定会按捺不住雀跃不已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到这个陵墓,他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就像有一张棉纱覆盖在了自己的脸,异常难受,就连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这个隧道修建的年代可能距离现在还真有点时间了。”感觉到身边的丽人也越来越紧张,从她那越发抓的自己更紧的纤手就知道了,同时也为了驱赶走心中那团阴影,庄天宇故做轻松地主动聊了起来。
  “哦?为什么?”凌霜的注意力果然一下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问到。
  “你看看这周围的墙壁,”用荧光在周围的石壁上扫了扫,庄天宇解释地说道:“就在我们经验里,唐墓基本是墓砖搭起来的,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状的。而汉墓有墓砖并不常见,多为墓坑或坑上加木方。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甚至厚达两米多,也叫七辐七券墓顶。
  看这个隧道的构造,几乎是用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的,从那些细微的凿痕应该就能猜测的出。而且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汉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可从刚才那个凿开的洞的深度,至少也有四五十米,而且这个隧道还处于下倾的趋势,真正到达陵墓所在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深,所以,如果没有推测错,这个地方至少也是商周时代建造的了。”
  “商……周?”
  从灯光反照出的凌霜那迷茫的眼神中,庄天宇对这个生长在海外的女人一阵无力感,好象除了专业知识,她什么都不清楚一般。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是距离现在大概有四千多年的两个朝代。”
  “哇,那不是和古埃及文明几乎同一时间呀。”凌霜想不到自己也会身处这几千年前的人所建造的陵墓之中,一时忘掉了恐惧,兴奋地说道。
  “不错,古埃及有产生其文明的尼罗河,有神秘的金字塔,有那繁多的象形文字,也有发达的农业和像九柱天神、太阳神拉的神话传说,但我们也有那气势磅礴的兵马俑,有那傲视苍穹的万里长城,古老的黄河孕育了几千年经久不衰至今仍然不断传承的华夏文明,我们有殷墟和甲骨文,有抚育了几万万这片大地上所有民族的肥沃土地,也有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和女娲造人的神话,更有代表着所有炎黄子孙的龙的图腾,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无数的人们前仆后继的了解它,研究它,继承它,它就像一根有力的绳索,团结所有的中华儿女,难道这些不值得我们自豪吗?”
  “华夏文明……”望着隐约的灯光下庄天宇那激动的神情,那双风一般的眼眸里现在却充斥着凌霜所不懂却又非常想了解的骄傲与自豪,不得不承认,现在他,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吸引力,不断诱惑着她,让她有点沉迷的感觉。
  “能告诉我多一点关于华夏文明的东西吗?”
  “……好的。”
  在咚咚的脚步声中,两人踏着黑暗轻声地交谈了起来。摇曳的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那沉沉的关于古老的东方的种种传说在隧道里回荡着,带动着沉寂了不知道几千年的空气,传到了陵墓的深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门却又不太像的残垣断壁,庄天宇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一路到头他都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那就是整个隧道竟然异常的干净,除了一些粉尘,连细微的碎石都不曾看见。而且整个石壁都有被利刃割划过的痕迹,那流线形的线条更像是一种艺术,连绵不绝,一直伸展到隧道的尽头。这个应该原本是石门的大石板,现在却从中间被硬生生破开了一个大洞,似乎还留有爆炸过的迹象,却又不完全像是炸药造成的。残留在石壁上的几块石门上,还隐约可以辨认出一些规则的符号,和在村子里的墙壁上留下的符号极其相似,完全可以肯定应该是同一时期留下的遗迹。
  “你先等等。”拦住了正想跨进大门的凌霜,庄天宇凝重地说道。在未知的墓穴里,谁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陷阱,就是老头这样的好手,也有马前失蹄的情况,所以在可以小心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非常谨慎的。
  瞧了瞧庄天宇那认真的神情,凌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好奇地探头忘了忘射出柔和光芒的大门里,停下了脚步,可是因为视线的关系对里面的情形看的却不是十分的清晰。
  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把所以应变的情形都回想了一下,庄天宇慢慢小心地跃过脚下的几块大石,一脚踏进了石门那头。
  陵墓的宽阔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脑中的设想,头顶那不计其数的夜明珠让人眼花缭乱,即使是一颗在当世也是无价之宝了,现在却是如此众多的聚集在一起,把这个宏大的陵墓照耀的纤尘可见。一个高高的台子伫立在整个陵墓的正中,台子周围的阶梯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流动着晶莹的光泽。在石台上面放着一副没有棺盖的棺材,配合着陵墓里面数不胜数的尸体残骸,不禁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里面有什么吗?”许久不见庄天宇回应的凌霜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大着胆子跟着走了进来,看见他正站在前面发着呆,不由也随着他的目光打量起了周围来:“哇,好漂亮的宝石呀!”
  女人永远对这些闪亮的东西非常喜欢的,就连一向冷淡的她也毫不例外。顺着那些犹如璀璨繁星一般闪亮的夜明珠往下瞧,庄天宇心里醒悟地大叫一声糟糕,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身后的她惊声尖叫了起来。
  “好……好多尸骨呀!”猛然一见成片的人骨错排在自己的眼前,虽然学生物的时候也接触过人的骨头,但如此众多的人类残骸呈现在眼前,任谁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下意识地死死搂着庄天宇,头紧紧地埋在他宽阔的背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更加可怕的东西一般,凌霜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此时动作的暧昧。
  虽然在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也被着残忍的一幕所吓到,他从事的职业也让其见识过不少尸骨,陪葬的骨骸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尤其是商周时代的,因为陪葬成风,每个墓穴都有这种情况。可是拥有如此大规模的陪葬人数的陵墓,在他的认知里面却是头一回遇到,其中也不乏一些怀孕的妇女和未成年的儿童,死法更是触目惊心,让他心惊胆战的。可是长久训练出来的胆识还是让他很快回复了过来,把注意力放在对其年代和事由的分析上。
  感觉到背后紧搂着自己的人儿的害怕,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让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怜惜。和对怜儿的疼爱不同,这让自己原本平息的心情又再次波动起来的感觉,使得他有种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希望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的欲望。
  不过显然凌霜也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人,经过了刚初的害怕,慢慢适应的她也渐渐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恍若无意地轻轻地离开了庄天宇结实的背,偷偷瞥了一下那被自己打湿的衣服,她白皙的俏脸止不住一阵红晕闪过,连忙转过头装做打量起其他地方,避开了庄天宇那关心的眼神,不过却连那细腻的颈脖也红了一大片。
  “这里……这里是干嘛的?”看着庄天宇竟然从台阶走了下去,凌霜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最后一咬牙还是跟着走了下去,不过为了分散自己对那些阴森森白骨的恐惧,一边走着一边问到。
  “看这里的场景应该是一个祭坛吧……”走在那些紧紧交缠着的尸骸之中,诧异地看着满地散乱的青铜器,庄天宇不敢相信地喃喃说道,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这是什么东西?”在靠近中部那个平台的地方,那些吓人的骨骸也少了许多,慢慢习惯的凌霜不由也放下了心中的恐惧,饶有兴趣地观赏起周围遍地的青铜器来。这时,她指着庄天宇脚下的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好奇地问到。
  这是一个像现代酒瓶的青铜器,下部方方正正的,中间被挖空了,四面个开了一个方形的小窗。上面的瓶颈部分镶嵌着一个提把,各用一个精细的倒置兽首衔接着。整个青铜器的造型古朴淡雅,周身的纹路更加衬托出其的精贵,让人一见就知道不是凡品。
  庄天宇轻轻拿起这个碧玉色的青铜器,眼中止不住地露出兴奋的光芒,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说道:“这个叫做兽面方纹卣,是古时的一种酒具,你看见中间那个中空的地方没有,就是人们用来放置炭火用以美酒保温的。从这件青铜器通体雕饰的兽面纹和蟠虺纹来看,应该是属于商周时代的产物。在商朝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的青铜卣都是圆形的,而这个青铜器却是方形状的,应该是受了中原青铜礼器风格的影响。”
  望着这随手及的众多青铜器具,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震惊一世的珍贵宝物。庄天宇的心脏就像被注入了兴奋计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
  从他的话语中,凌霜只知道了这是一个古时候喝酒用的东西,对于其他的却是听的一头雾水。没有理会还沉浸在这些难得一见的珍宝中的庄天宇,她慢慢越过他走上那个就仿佛蕴涵着流水一般的那个高台。
  蹋在那奇异的石阶上,柔软的感觉丝毫让人不觉得脚下有支撑之物。那种犹如踩在云端的感觉让她不禁在这仅仅十几阶的石梯上驻留了许久,久久舍不得离开。
  “恩?”跟着凌霜走上高台的庄天宇却没有她那么浪漫,注意力全被这个奇怪的用一种黑色石质材料制成的无盖石棺所吸引,就在仔细打量的同时,却发现在石棺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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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子!”悄悄走到石棺后面的庄天宇丝毫没有想到,在那后面躺着的竟然会是他一直寻找的老头,因为视线被石棺所阻挡,所以他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他。
  “他怎么了?”听见庄天宇喊叫的凌霜立刻跑了上来,看着一个老人面色红润地躺在地上,不由向脸色已经有点发白的他问到。
  “他……他……”右手轻轻按在老头的手腕上,庄天宇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来看看。”凌霜发现庄天宇的神色有点不正常,连忙走过来蹲下下去,翻了翻老头紧闭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颈项,反复几遍以后,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想不到找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庄天宇心中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一般,嘴里一遍一遍地念叨着。
  对于他们这个职业,从入行的那一天起,其实就有了死亡的准备了。可是当真正面对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平时所想象的那么坚强。回想着从老头第一次带自己盗墓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地告诉自己说不定这个墓穴就是他自己最后的埋葬之所,所以他才会完全的排斥用炸药这些强制性的东西,因为他可不想自己的墓穴是一个四体通透的窟窿。
  “遭了!”庄天宇突然一下想到了什么,脑子里老头的形象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快走!”来不及向一边正想询问什么的凌霜解释什么,庄天宇拉着他就往高台下面跑去,因为太过慌乱,沿路那枯朽的尸骸不断地被两人所踩乱,变成一阵阵的白粉飘散在空中。
  “咳……怎么了……咳……”一讲话就被空气中的骨灰所呛到,凌霜还是一边被他拉着一边艰难地问了出来。
  “老头是中了这个陵墓里面的一种有毒地气而死亡的,从他那死后已经红润的脸庞就可以看出。这种毒气无色无味,中了以后人就会觉得困倦异常,往往在睡梦中就一觉不醒了,时间间隔一般不会超过十天,就是现代的医学也不能探测出这种只存在于千年古墓里的毒气。”庄天宇咬着牙奋力地往隧道口奔跑着,他可不希望就丧命于此,尤其还有一个凌霜在身边。
  荧光棒的光芒在隧道里面不要摇晃着,乍隐乍现的光亮在原本阴暗的通道里面显得诡异无比。急促的脚步踏着慌乱的节奏在空荡的空间里面回响着,凭空增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息,让整个空气也凝重了起来。
  “哎,怎么了?”在前面领路的庄天宇突然停了下来,来不及躲避的凌霜一下撞到了他的背上,摸着有点发痛的身子,她略带恼怒地探出口问到。
  “那边……”庄天宇深深皱着眉头指指前面不远处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凌霜望了过去,心里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通畅的隧道如今却被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封得死死的,不时还有一两块小石头从上面滚落了下来,似乎在嘲笑两人一般,那沉重的感觉似乎连呼一口气也会被弹压回来的似的,沉闷得让人烦躁。
  “怎么会这样?”凌霜双目无神地喃喃说道。实在不敢想象后果的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似乎突然离开了自己好远似的,空气停止了流动寂静了下来,咚咚的心跳声就像催命符一般在耳边回荡着。
  “看到那根绳头没有,没猜错的话就是我们的安全绳了。”庄天宇摸了摸那潮湿的挡路石头,冰冰冷冷的,他皱着眉头预期沉重得猜测道:“外面应该正在下着暴雨,使得原本就不牢固的洞口开始了塌方,这才掩盖住了洞口。我们还是往回走走,看看有其他的出路没有。”
  非常明白盗墓洞口被封意味着什么的庄天宇只得强自镇定地说道。许多大的陵墓都有各自隐藏的暗道作为修缮者最后离开的通道。不过大部分的这种通道都会从外面封闭住,以防止墓穴被盗。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了,从来路是绝对不可能出去的了,而且必须在墓地里面的毒气散去之前出去,就连他也不免有点慌乱起来。
  “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呢?”
  无力地坐在那刚才骇异为舒服的奇异石阶上,背靠着那黑色的石棺,凌霜望着头顶那依旧灿烂的墓顶,语气空荡地问到。
  “不知道,不过能够和一位美人生死同穴,也算上天对我不薄了。”庄天宇一边翻看着老头遗留下来的一些奇怪笔记,一边打趣地说道,似乎死亡的威胁已经离开他了一般,那洒脱淡然的微笑让凌霜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
  经过两人刚才的一翻仔细搜索,基本已经放弃了寻找出路的行为了。感觉到全身开始有了懒懒的感觉,软绵绵的似乎什么都不想做,庄天宇知道两人也中了和老头一样的墓穴之毒了。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回来陵墓里面等待起来。到底在等待什么?两人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说什么呢……”凌霜白了一脸坏笑的庄天宇一眼,自从知道下意识地明白可能已经出不去以后,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死亡的威胁似乎无意间解开了她平日的束缚,眉宇之间也不再那么的冷酷,柔和的秋瞳更增添了一分往日所没有的风情。
  “对了,说说那个叫怜儿的小女孩吧。“无聊的她不经意地说道。
  “怜儿……”一下想到如果自己出不去了,那还躺在病床上的怜儿该怎么办?庄天宇不禁楞了一下,心中就像被铁锥突然狠狠扎了一下般,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涣散地喃喃念道。
  “对……对不起……”醒悟到自己说错话的凌霜看着庄天宇那微蹙的剑眉,心里莫名一痛,手足无措地担心道。
  “呵呵,没什么的,”庄天宇用力甩了甩头,把那无谓的烦恼强行地驱除出脑海,瞧了瞧凌霜那饱含歉意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怜儿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年我刚毕业……”
  “真是苦了你了,”听着这个男人的述说,凌霜不由地对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原来在他不羁的外表却掩藏着如此多的无奈与心痛,和自己的经历比较起来,似乎他的生活更加的艰辛,可是他却比自己活的更潇洒,更坚强。
  “你呢?看你和严老的关系似乎……”庄天宇下意识地不想过多的谈论怜儿,因为他十分的讨厌心底那种不安,只有转移话题似地问到。
  “你是在报复吗?”凌霜眯着一双秀气的眼睛,柳眉微蹙了一下,嘟着嘴疑惑地转头盯着他问到。
  “不敢不敢。”瞟了一眼凌霜那性感的红唇,此时的她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就像一座冰山溶解似的,那略带调皮的神情让庄天宇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来,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和她直视。
  “好拉,放过你拉。”凌霜一点没有觉得自己和平时有什么区别,而且似乎现在的自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的愉快,来的轻松。她嗔了庄天宇一眼,这才淡淡地说道:“我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里,爸爸一直告诉我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看着别人的有爸爸妈妈疼爱,我却只有一个把自己当作包袱的爸爸。从那个时候开始,也许是为了平复那幼稚的心灵吧,我在不知不觉间把妈妈当成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一直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两年前我爸爸因为事故去世了,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以前妈妈留给他的地址。当时我看见记载着那陌生地址的笔记本,第一个感觉就是想撕裂她。最后我还是把它保存了下来,在读完了博士教程以后,我还是决定前往中国一趟,我要问问,为什么,为什么当初生下我以后却要狠心的离开我,我要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童年是这样度过的?”
  庄天宇静静地看着有点激动的凌霜,见过许多人间的悲欢离合的他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以后的变化。可是这次却仿佛十分的让他心通,那随着心脏一阵一阵涌出来的随裂感让他似乎尝试到了一点点辛酸的感觉。
  “当我找到妈妈的那个时候,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震惊,她的幸喜,她的安慰,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让我一下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她。可是我还是牢牢得记着爸爸告诉我的,是妈妈抛弃了我们。就当我一直秉承承着这个借口来抵抗着那不断侵蚀着我的亲情时,我这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因为我爸爸背着自己的公司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结果被妈妈发现了。在苦苦哀求之下妈妈也忍气吞声地没有去告发他。但是后来他的事情还是败露了,而证明的关键又恰恰回到了妈妈的身上。因为当时我刚刚生了下来,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她放弃了举证,使得他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当庭释放。可以他一直怀疑是妈妈告的秘,因此借此经常毒打刚刚生育完的妈妈。在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妈妈申请了离婚。
  因为当时严伯父和妈妈走的很近,因此他借口妈妈和其有染,法庭也因此推断过错一方在妈妈,把我判给了爸爸。当时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妈妈也只好先回到了中国,可当她再次到了美国准备看我时,爸爸却搬家了,只留下了一栋已经易主的房子,却再也找不到爸爸的踪迹。而在那时,我也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爸爸会经常带着自己搬家,就是为了不让妈妈找到自己,为了报复所谓背叛了他的妈妈……”
  “你很痛苦吧?当心中所坚持的东西刹那间崩溃的时候,那种空虚与寂寞是最折磨人的了。”庄天宇怜惜地看着眼前憔悴的凌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望着那对明亮的眼眸里的关心,那默默的柔情让凌霜冰冷的外壳一下完全融化掉了,那股一直支持着自己的力量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双腿一软就轻轻扑到了庄天宇那宽阔的怀抱中。
  “就这次,就在临死的这次放纵一下吧……”感觉心灵疲惫不堪的她在心里挣扎地对自己催眠似得说道,一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感受着怀中那娇弱身躯的微微颤抖,庄天宇双手慢慢搂住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却柔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自己会坦然面对死亡的他平静的心湖突然绽起了一层的涟漪,一股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的执念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霜,”庄天宇好象并不知道害羞为何物,面不改色温柔得把凌霜火热的娇躯移开了少许,注视着她泛着泪花的双眼,坚定地说道:“别害怕,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
  “真……真的吗?”听见他那亲昵的称呼,凌霜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的通红,可是内心却极其享受的感觉和平时一贯养成的冷漠似乎突然摩擦出了火花,使得她暗自惊叫了一声连忙退后了一步,脱离开了庄天宇的怀抱,转过身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甚至连他刚才说什么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只顾及得上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脏。
  庄天宇对于凌霜的反应毫不为意,微微一笑,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整个陵墓来。
  这个陵墓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已经知道的商周时代的墓穴,更异于其他朝代的古墓。就如此一个孤零零的墓室,丝毫没有一个耳房什么,与其说是一个墓穴,不如说是一个古代的遗迹。除了那为数众多精美的足以震惊世界的青铜器,那些几乎有上千具的尸骸也让他注意不已。
  这些尸骸有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全部都是面向着这个高台匍匐而死,就好象画面定格在了他们朝拜的那一瞬间似的。即使相隔了几千年,站在这高高的石台上,他都还能感觉到那万人膜拜时的震撼与神圣。
  “恩?”就在眼光扫过那白生生的尸骸时,他的眼光不禁为一个小小的不和谐的地方所吸引。
  “怎么了?”久久不见庄天宇有什么举动,恢复了正常的凌霜好奇地问到。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速地走下了石台向着陵墓的边缘走去,一边对着身后跟着的凌霜说道:“我应该知道那隐藏着的最后通道在哪里了。”
  站在那冰冷的石墙前面,庄天宇伸出手慢慢摸了起来,不时还用手指这儿敲敲那儿打打的。
  “你在干嘛?”站在一旁的凌霜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解地问到。
  “你看见那个小孩子的尸骸了吗?”庄天宇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一具明显小于其他尸骨的尸骸说道:“这里所有的尸骸都是面向石台的,应该当时正在进行一项浓重的仪式,但可能因为时间太冗长了,所以这个小孩子忍不住想偷偷的跑出去玩耍,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所有的人在同一时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杀死,才会造成我们如今看到的场面。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爬出的方向并没有正对着大门,而是面朝这一面的石壁,因此我大胆的猜测,那个隐藏的通道这个小孩可能无意间发现了,所以才会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从那偷溜出去。”
  听着庄天宇的描述,凌霜也不由地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大的,不过她还是皱起了眉头小声地说道:“可这个孩子也就那么高,因该够不着那隐藏的暗门机关吧。”
  “对呀!”正在忙活着的庄天宇听到凌霜无意间的喃语,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激动地抬起脚踏了踏所处的地面。
  青石铺成的墓地发出咚咚的清脆回声,就是凌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两人兴奋地对望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合力搬开了那仅由一层石扳掩盖着的秘道……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原本有点浑浊的脑子也为之一清醒。陵墓里面的毒气虽然能够在无形之中至人于死地,但是如果熬过了那段时间,毒性却会自己释去,只是过后有点乏力而已。
  “把那个老人家的遗体留在里面好吗?”凌霜大口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劫后余生般地问到。
  看着那红彤彤的娇靥在自己的眼前毫无顾及地绽放着她最自然的一面,庄天宇突然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听到她提到那已经湮灭于人世的老头,心里又不由一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老头的经验比我不知道丰富多少,他说不定在还未中毒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地留在了那里,为的,也许就是这些东西吧。”
  摸了摸背包里面的那堆东西,两人不禁一阵默然。在老头的遗体旁边,庄天宇发现了一本笔记和一张拓印着许多奇怪符号的皮纸。经过他的搜查,发现那皮纸上的符号就是一边石棺上雕刻着的。而那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和那些符号相对应的一些解码,看来是老头翻译出的那些符号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力量让他竟然不顾生死也要翻译出这些符号隐藏的含义?也许秘密就在这本记载着老头最后心血的笔记里面吧。
  “老头的愿望就是能够见识许多未知而又珍贵的古物,如今他安眠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忍住心中那不断涌出的苦涩,庄天宇安慰似地说道。
  也许也不想在纠缠在这让他苦闷的问题上,凌霜歉意地瞧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地说道:“对了,这是哪里?似乎和我们来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庄天宇仔细打量了一下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个从地底延伸出来的小石洞,仅可容一人通过。外面苍翠的松柏郁郁青青,连绵的山脉树阴成林。阴冷的天空给原本就幽深的林子增添了一分湿气,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在清幽的林中蜿蜒盘转。隐隐从不远还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轰轰声,在这安静的林子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怎么了?那些人说什么吗?”听不懂河南话的凌霜好奇地看着一脸惊讶的庄天宇问到。
  “荆……荆山黄帝陵……”庄天宇侧而听闻,当那些声音进如耳膜之时,却不敢相信地看着那远处直插云霄的山峰,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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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文化有文字的出现,是人类由蒙昧进入文明的重要标志,也是中华文明作为世界古老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中国文字出现很早,经过相当长的原始文字阶段后,才逐渐发展成为完整的文字。在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母系氏族繁荣时期,陶器上已经有了刻画符号,龙山文化遗址就曾出土这样的陶片。在夏朝时期的二里头遗址里出土的陶器上,也发现了10至20多种刻划符号,其中有些已经接近甲骨文。
  作为一个也算专业的盗墓贼,庄天宇在书法辩识上的造诣虽然还不敢说能和老头一较高低,但是对于一些只具虚名的人来说,却已经算是个中好手了。从远古时期的那些难懂的符号,到慢慢被人所认识的甲骨文、金文,再到各朝各代所盛行或者没落的字体,他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可是看着手上拿着的这块可以说是老头用生命换来的皮革,虽然受于工具的限制拓印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是上面那些规则的符号在灯光下还是隐约可辩。但结合着老头的那些笔记,他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望了望怜儿那安详的脸庞,他叹了叹气,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旁边,轻轻依着墙壁,望着那好不容易出现的皎洁明月,思绪却盘旋在脑中的这些神秘字体上不可自拔。
  自上次从河南回来已经有几个星期了,而他和凌霜之间的关系也不知不觉间变得有点微妙起来。似乎想不时得看看对方,可当真两人相对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点烦躁的他只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头留下的东西上,这样才勉强得暂时忘记了那些从来没有经历的悸动,这样也让他有种逃脱大难后的轻松感觉,因此也就下意识得越发得迷恋起这个解谜工作来。
  仔细观察那些规则的符号,方方正正,长和宽都以惊人的相同比列排列着。分别从每个字体分析,几乎都已经具备了中国书法的几大要素。每笔用笔线条严整瘦劲,曲直粗细均备,而且笔画多方多折。从结字上看,文字在规则的方块内曲折变化,虽大小不一,但都比较均衡对称,显示了极其稳定的格局。而且从章法上看,虽然受到棺木大小和形状的影响,但仍然表现出了镌刻的技巧和书写的艺术特色。
  这些都毫无疑义地显示出了这种字体的成熟性,可是在所有文献和资料中,却丝毫没有一点的记载。此时的庄天宇,就好象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对那满眼的汉字,虽然觉得应该明白,却无奈地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全身都充满了一种无力之感。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通宵地研究这些文字,也许是上次的古墓经历实在耗费了太多的精神,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过来,靠在墙壁上的庄天宇,竟然觉得眼皮有点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慢慢闭上了眼睛。
  阴黑的云层浓厚了起来,天上的玉盘又被乌云所吞噬,月光渐渐被黑暗所吞没,天地之间再次被黑色的幕布笼罩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病房里柔和的壁灯这时也微微闪了闪,明暗相间的灯光在庄天宇那刚毅的脸庞上晃动着,增添了一分诡异的神色。
  在他右手拿着的皮革上面,那些原本模糊的字体却一点一点显露了出来,就像有人用毛笔顺着字迹笔画着一般。从第一个字开始,到最后一个字结束,一气合成的笔锋就连现在最著名的书法家也自愧不如。当最后一笔显现在这陈旧的皮革之上时,所有的字迹都突然泛出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光线倒影带洁白的墙顶,就仿佛放电影一样清晰可见。
  突然,静止的字体就像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搅动了一般,荡起阵阵的涟漪。抖动着的每一个字都像有了生命似的游动了起来。所有的字在有限的平面内不断组合,又不断分离着。就好象小孩子的填词造句似的,那些神秘的字体似乎在正组合成一句句的语言,在告诉着什么。
  光彩四溢的病房因为在深夜所以并没有被它人所察觉。窗外的风似乎吹得更猛烈了,黑暗仿佛想掩盖这射出光芒的一幕,越发的浓烈起来……
  茫茫平原一望无际,劲风刮着长长的杂草犹如波浪一般起伏着,嘹亮的苍鹰鸣叫声顺着风势传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回荡在空中。辽阔的边际似乎和天空相互辉映,蔚蓝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翻滚着的乌云,在旷寂的明空显得异常的突兀。漫天的飞沙走石席卷着残根败草弥漫在这广阔的天际。震耳欲聋的擂鼓声此起彼伏,各种动物的嘶叫声、打斗声犹如洪水一般向耳边涌来,震得耳膜一阵阵发痛。在扬起的飞尘中,隐约可见许多奇形怪状前所未闻的怪物在疯狂地搏斗嘶咬着,不时传出一两声临死的悲鸣,和着散发在周围清晰可闻的喘息声和浓烈的血腥味,漫布在天空之中,让人心里一阵反胃。
  浩大的战争在慢慢扩延着,在远离战场的两边,各自静立着两只军队,从起整齐的装备和精良的武器,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和现在正在交缠之中的乌合之众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在其中盔甲较为华丽的军队一边,一顶珠光四射的宝车被簇拥着。精细的黄帘搭在散发着淡淡檀香味的车窗上,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车子周身雕刻着八条飞龙和八只彩凤,祥云彩瑞,穿梭其中,龙飞凤舞之间栩栩如生,似乎呼吸瞬间就会跃然而出。巨大的车轴度着闪亮的黄金,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极其精确地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射的阳光绽放出五彩的颜色,映照在流金的车轴上,相互辉映,带给人一种梦幻的惊讶。
  在这略显奢华的宝车里,一个头带金观,身穿镶金大袍面白唇红的中年人正微闭着眼睛正襟而坐。
  一柄连鞘古剑竟然丝毫不受物理定律似的悬浮在他的身边,藏青色的剑柄处刻画着圈圈盘旋交错的螺旋纹,在每条相间的两条纹迹之间隐约刻画着许多的古代异兽,造型精美别致。在剑柄和剑身的连接处,两个大大的造型典雅的古字突显了出来,似乎还有一层晶莹的光芒流动其间。相对于华丽的剑柄,剑鞘却显得朴素许多,就像随意从拿弄来的一柄普通剑鞘随意套上似的,但是也丝毫不能掩饰其夺目的光芒。
  远隔战场的那边,和他们对立的是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形形色色的怪物多的不计其数,身上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锋利的矛,尖利的戟,巨大的斧头在他们手上就像玩具一般轻巧,和对面那些纪律严明的人类军士不同,这些怪物都这一堆那一伙的三三两两打堆站着,就像在游戏一般,只是偶尔抬头看看硝烟弥漫的战场,对那些低级山妖精怪的打斗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在这群妖怪当中,有一个正坐在一块高高突起的石头上的怪人,周围的几米的范围类都没有怪物靠近它,从其他怪物不敢直望他的略带恐惧的眼神中,知道他一定是这群妖怪的首领了。
  他身长数丈,赤裸的上身肌肉鼓鼓的,似乎里面蕴涵着无穷的力量一般,只有一条虎皮披在腰际,粗壮的脚趾犹如牛蹄一般结实。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是古铜色的,仿佛钢铁铸就的一样。在他的额头前面,有两只竖起的螺旋状尖角,散发着阴冷的寒光。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旁边,两簇毛发直挺挺地竖立着,好象剑戟似得直指天空。铜铃似眼睛竟然有四个,成方形排列在黝黑的脸上,乍一看着实让人害怕。
  在他左边小腿的地方,用一些草药草草的包扎着,从那细长的范围来猜测,应该是在战场上受了不小的伤,能够把他伤成这样,看来对方也是个非常内厉害的角色。这妖怪周身有一条淡淡的黑气缠绕盘旋着,出于脚底,止于眉心。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黑线两边并不平整,就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触手似的,正缓慢地吸收着空气周围的力量,不断提供给这个妖怪无穷的力量。
  而此时的他正挺直着腰透过弥漫着黄沙的战场注视着敌军主帅那显目的宝座,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狠狠抓起旁边石盆里和着铁块、沙石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发出喀吱喀吱的声音。
  战场上的胶着状态随着双方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员而继续着。那个中年人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紧闭得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着那烟雾弥漫的远方,轻轻挥了挥手,修长的中指尖在旁边悬浮着的宝剑上弹了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回响。
  这微小的声音却仿佛一根锋利的针一般刺穿了战场上嘈杂的嘶喊声,直冲天际,响彻云霄。伴随着这几乎让所有人心中一颤的回声,原本盘旋在上空中的那团乌云越聚越浓,整个天空慢慢被其笼罩了起来。随着光线的暗淡,阵阵闷雷声夹杂着耀眼的闪电急涌而至。空气仿佛一下凝重了许多,一些刚才还打斗在一切的妖怪这时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一双双血腥的眼睛略显得惊恐地望着骤然变化的天空,心里同时都升起了一层战栗的阴影。
  那个妖怪之王这时也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混沌神棍,咬牙切齿地狠狠盯了盯天空中最黑暗的一处,任凭那突如其来的烈风吹拂着自己的战袍,一动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像,就连旁边有人靠近了也没有觉察到。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突然犹如利剑一般劈开了混沌的天际,被漫天的乌云所覆盖的阳光仿佛一道力柱似的贯穿天地。那耀眼的光芒在乌黑的天空尤为显得突出。就在所有生物都惶恐不已的时候,一条龙却从光柱中缓缓从天而降。
  说它是龙,却又有点差别。长长的身体遍布细小的龙鳞,在阳光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芒。常常的棘脊支撑着整个身子在天空中盘旋着,硕长的尾巴随意一甩,一股巨大的冰冷气劲便直涌了出来,反衬着那金黄的阳光甚至都还能看见丝丝雨雾凝结。头长吻尖,扁长的鼻子和小小的眼睛配合在一起,却有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耳朵半隐半现的掩在颈部的一小撮毛发内,眉骨高挺,嘴巴在偶尔的开合之间露出那锋利的牙齿,让人胆寒。两只淡绿色的质角耸立在额头处,却没有现在描绘的龙的那细长的胡须,整个造型显得头细腹大,可其蕴涵的力量却不容让人忽视。
  正在天空首尾相接盘桓旋转的飞龙,眼睛一下望见敌方阵营里面的妖怪首领,仰头长啸了一声,龙尾对着那一方用劲一甩。只看见无数的冰雹和着倾盆的大雨突然凭空而至一般涌向了毫无准备的敌方阵营。天空的乌云也仿佛受到了号召似的,转化为阵阵暴雨对着下面的人倾斜而下,一时之间,整个天地雷雨交加,伴随着硕大的冰雹砸在泥泞的大地上,溅起无数的污泥。
  巨大的喊杀声在雷电的轰鸣中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双方原本按兵不动的那两只军队也加入了进来,战况更加的惨烈。鲜血在飘飞着,凄惨的悲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带着血淋淋的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血丝。倒下的妖怪又被后面拥挤上来的同伴或者敌人践踏着,惨叫两声便这样血肉模糊的被活生生踩死。随着两对正规军的加入,死亡的速度越发的加快了起来。两对人马就像两只锋利的尖锥,划开了胶着着的战场,在中心地带相遇了。死神似乎就在身边盘旋着,那阴森的镰刀就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之上,一不注意,就划过细嫩的颈项,看见地狱的大门向自己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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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密集的雨幕让视线也模糊了起来,贯彻天地的龙吟声再次在所有生灵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长长吟叫声,一道粗壮的水柱刺过漫天的水幕横直着冲向了妖怪首领所在的地方。巨龙张牙舞爪地死死盯着因为雨雾的影响还没有觉察到的妖怪首领,那锋利的爪牙闪烁着阵阵寒光,在瓢泼的大雨中划过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下来。
  觉察到空气中袭来劲气,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的怒火一下狂升了上来。小腿处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在莫名的发痛,似乎在提醒着他那难以抹去的耻辱。不败的他怎么能够输给那一条长虫?不过还没有等他有所举动,身边一个巨大的身影便蹿了出去,迎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挥动了长杖。
  能够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被发觉,而且体形比自己还魁梧壮大的,那就只有是他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为了战争最后的胜利,首领还是按捺出了那出战的冲动,放心的把那条龙交给了他对付,自己又警惕的注意起那依旧巍然不动的华丽宝车来。
  空气似乎也随着那刚利的龙爪与坚实的长杖的撞击而颤动起来,扭曲的空间仿佛爆炸似的,强劲的冲击波四散开去,一些躲避不及的小妖就这样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绞杀成了灰烬。撞击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泉涌似的劲气不分敌我的射向周围所有的生灵。惨烈的战争还在继续着,但是已经没有退路的双方,似乎都感觉到了尾声的来临。到底是谁会获得大地的主宰权,就看到底是谁奏响最后的升华之曲了。
  被拦截了进攻的巨龙狂暴地不断抓咬着前面的这个巨人。那长长的绿色拐杖被他舞弄着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般,让它丝毫不能前进半分。这个巨人身体又比那首领高大了几分,就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一般。手重挥舞着一根和其体型相配的巨大拐杖,虎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同时随着一次次于飞龙那强烈的撞击,嘴里也不断大声吆喝着什么,似乎在为自己助威一般。
  最让人注目的就是,在他的耳垂处,分别有两条小蛇盘旋其上。不注意观看还会以为是装饰品。这一青一黄两条小蛇此时正狂吞着长信,恶狠狠地蠕动着身躯盯着袭来的飞龙,那阴森的利牙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让人不寒而颤。
  就在巨龙慢慢急噪起来之时,却无意之见发现巨人双脚之间似乎总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点空隙。也许是因为长的太魁梧结实,所以虽然长杖能够护住身体的大部分地方,但是总有遗漏的地方。丝毫没有犹豫,就在那空隙再次出现的前夕,长龙再次高声鸣叫了一声,张嘴吐出了一股白色的雾气直扑向毫无准备的巨人。
  冰冷的气息夹杂着坚硬的冰块砸了过来,绝对零度的寒冷似乎也让空气发出的哧哧的凝固声。巨大的身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一层雾气笼盖了起来。接着又被连绵的倾盆大雨冲刷殆尽,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面露惊讶略带愤怒的冰人。
  那条龙没有任何的逗留,立刻从他的身边灵活地飞了过去,就在长长的龙尾刚好扫过巨人时,那层看似坚实的冰层却一下龟裂了开来。再厚实的冰块对巨人那粗糙结实的皮肤来说都和捎痒一般,冷冻仅仅是阻碍了他的行动一下,又回复了正常。看见自己的对手竟然跃过了自己扑向了那个首领,满腔愤怒之下他使劲地抡起了武器,对着还没有来得及跑开的龙尾巴狠狠砸了下去。
  也许是过于相信巨人的势力,首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敌军首领的动静之上,当飞龙那开天辟地的一击袭来时,他已经是躲避不及了。就在那犀利的龙爪快要碰到其身体的时候,那层看似飘渺缠绕在首领身边的黑气突然黑光大盛,犹如实质的黑丝竟然硬生生挡住了飞龙那势在必得的一击。
  黑色的雾气一下曼延开来,可是就在其范围刚好淹没龙身的时候,突然又像倒带一般缩了回去,恢复了当初的那若隐若现的状态。一放一缩之间仅仅眨眼的工夫,不过对于有心之人,已经是足够了。虽然黑气帮助抵挡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可是那强大的力道却并没有消失,只见首领那硕大的身躯一下被撞击飞了老远,带起一层泥泞的水幕,又蹒跚地站了起来,似乎这一击对他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就在飞龙想继续进攻的时候,尾巴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狂叫一声急速的转过硕长的身躯,对着胆敢冒犯自己的对手又狠狠地咬了下去,两人又胶着着战斗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剑鸣又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响起,一直闭着双眼的中年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乌黑的眼珠流动着一股耀眼的光芒,似乎就像那灼热的太阳一般让人不可直视。他慢慢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抓住了正上下微微颤动不已的配剑。遥望着战场的那一端,轻轻地自语说道:
  “蚩尤,今天就是你我夙命终结之时了。”
  略显嬴弱的身体仿佛不受重力影响一般缓缓离地而起,战场的阴风带着阵阵血腥味吹拂着他那松散的长袍,一股潇洒不羁的味道从其身上散发了出来,混合着那让人臣服的王者之气,让远处的对手一下就发现了这夙命中的敌人。
  “夸父,你先走吧。”蚩尤对着有点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巨人说道,对于这个凭借着一股兄弟之情敢和自己一同造反的朋友他也有点愧疚。但是战争的无情让他也明白冷酷的重要,望着应龙身上刚才因为撞击而染上的点点不易觉察的黑气,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丝诡异的弧线。
  “去吧,把这该死的长虫引到别处去吧,只要几个时辰,这黄帝最为依赖的手下就将让他尝尝被自己人进攻的痛苦了。”蚩尤喃喃自语地说道。
  要过到这一点,就必须不能让那个睿智的家伙发现自己手下的异常,所以,只有让夸父把它先引到别处去,才能让自己的计划得逞。
  显然夸父是一个以蚩尤为尊的人,对于这个兄长的命令,他是绝对的遵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抽空放下了和自己纠缠着的应龙,迈开步子就向着战场的另一边跑去。
  已经被这个巨人惹出火的应龙发现对手竟然逃跑了,仰头高鸣了一声,一甩龙尾就追了上去。对于敢触动自己逆鳞的家伙,它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看着这一人一龙追逐着渐渐远离了战场,蚩尤不知为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扭头抓起地上自己遗落的武器,对着半空中的黄帝,狠狠地捶了自己结实的胸脯一下,狂叫了一声,背后突然伸出一双黑色雾气凝结而成的巨大翅膀,扑扇着带起一阵狂风冲了过去。
  黄帝望着席带着漫天气劲狂涌而至的蚩尤,轻轻哼了一声。拿着上古神剑的手紧紧了,突然划过一道半圆,青色光芒从剑鞘之处一闪而至,和已经强盛到极至的黑雾碰撞到了一起。
  翻滚的云层就像沸腾的开水似的狂躁起来,一圈圈刺眼的光晕从两人相交之处散发了出来。原本还在战斗着的双方都停了下来,那急涌而出的力量宣泄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空气就像火药桶一般被点燃了那危险的引信,沉没的空间终于爆发出了它的愤怒,天地为之变色,似乎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就清浊分明的世界又混沌了起来。所有的生灵不安地叫唤了起来,大地开始抖动,风云变幻无常,一切似乎都在崩溃的边缘游走着,最终的结局,却要在两人的手中决定一二。
  感受到那熟悉至极的强大力量再次在这天地之间涌现出来,应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震撼生灵的龙吟,全身的力量随着这激动的吼叫倾泻而出,就连在前方的夸父也似乎感受到了它力量的狂涌,身形不由顿了顿。
  原本还龟缩在龙体一角的那团黑气,随着应龙体内力量的暂时削弱,竟然犹如蚕食的细菌一般快速地在它身体里面繁殖起来,仅仅一个照面的时间,它的全身便被黑气所吞没,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团乌云漂浮在空中。
  已经不知道跑出多少里路了,途径了不知道多少的山脉,跨过了多少的大江,朝着太阳降落的方向,一向以体力著称的夸父也有点气喘起来。望着天空那突然变化的应龙,在那其中竟然传出几丝让他熟悉的气息,就仿佛蚩尤兄弟的力量一般,让他转过身略带诧异地忘神看着不段翻滚着的应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发现自己体内不知什么时候被感染了邪气,应龙不甘心地在半空中挣扎了起来,期望能够借助天地之间的灵气把它清除出去。应龙是秉承着天地初开之无为清净之气所生,历经千载才成型,再经千载始化为龙,掌管着五行风雨之气。
  由纯净能量而幻化而成的它,具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即使是五帝之首的皇帝,要不是凭借着由玄女所传之法炼制的轩辕宝剑,也只是和它在伯仲之间。不过也正是其来源的纯正,所以最受不的污秽之物。就像一杯清水,只要滴入一小滴的墨汁,就会变质一般。所以当它发现自己感染了黑暗之气时,它就明白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不甘堕落的它还是在挣扎着,只要有最后一丝的希望,它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发现应龙似乎在全力对抗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夸父心里一阵窃喜,正准备趁其不备好好给这条长虫一击时,却发现它竟然朝着自己猛扑了下来。有所准备的他只得拿起了长杖,再次格挡住了应龙发疯似的一扑。
  “吼——”完全出乎意料的,原本力量在一个级别的夸父,这一下却被应龙狠狠地撞了开去,重重地落在了地山,一了撞踏了几座的小山,就连厚实的皮肤也被割划出了许多伤口,让他忍不住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应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手伤到了似的,依旧发疯似的在地上翻滚着。浓浓的泥土到处飞扬,大地也为它的腾挪震动不已。大雨更加猛烈的倾盆而下,狂风开始不受控制一般到处肆虐。
  大地上的人们开始恐慌不安起来,漫天的乌云似乎并没有因为大雨倾泻而有所趋散。江水慢慢上涨,大山渐渐倾斜,鸟兽们惊恐地四散逃窜,整个天地都沉浸在莫名的危险氛围之中。
  一阵响彻天地的惊雷滚过无边的天际,一切痛苦开始了它的旅程。石头大的冰雹毫无预兆地夹杂在大雨之中漫无目的地砸下来,以前坚固的群山也慢慢塌陷,松散的泥土包裹着大量的石头、树枝无情地滚向了山角下的村庄,江河开始咆哮起来,滚滚的洪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向了来不急躲避的人们……风雨失调,天地失色,一切都完全变了一个样。
  “应龙!住手!”一声威严的怒吼在天空响了起来,黄帝右手提着已经归鞘的轩辕宝剑,一手提着蚩尤那面露不甘的首级,对着对外界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应龙大声叱道。
  和蚩尤的一战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量,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他便发现了天地的异常,略微一算就知道一定是掌管着风雨之源的应龙出事了。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就立刻朝着应龙的方向追了过去。如果让它继续这样下去,那大地一定会为之崩溃,自己好不容易统一的个族,也将毫无存在的意义了。
  发现被一身黑气缠绕的应龙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黄帝就知道肯定是手中的蚩尤做的手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应龙已经引发了体内最原始的能量,即使是自己,凭借着轩辕宝剑的力量,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抵挡得住。
  就在这时候,一声极其愤怒的吼叫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夸父已经出离的愤怒了。头发一根一根的直立了起来,太阳穴鼓鼓的,一双铜眼睁得老大,无数的血丝呈现其中,代表着他已经在愤怒的极限了。全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就仿佛一张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彻底的打败自己,吐了几口不小心咽进嘴里的稀泥,丝毫不顾已经血迹斑斑的身体,他拿起长杖大叫着有冲向了不远处使劲地挣扎着的应龙,按气势仿佛一只利刃,破釜沉舟就在此一击。
  夸父作为原始神族的后裔,当其引发体内沉睡的本源力量时,威力也是绝对不容忽视的,不然以蚩尤那崇拜力量的个性也不会专门请他出来对付黄帝这个劲敌。在他这舍弃了生命义无返顾的一击之下,应龙也颇感吃不消。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其产生的爆破力竟然丝毫不比不久前黄帝和蚩尤一战所呈现的巨大力量来的弱。
  天地再一次为之变色,连续的冲击似乎也让这初开的混沌接近于崩溃。昏暗的天空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点黑色的斑点,慢慢扩大起来,渐渐与地平线连成一线,一点一点向前推动着。黑线所过之处,翻天覆地,生灵绝迹,除了黑暗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了。
  “不好,天柱开始倾斜了!”黄帝皱了皱眉,略带担心地喃喃说道。
  丝毫没有想到经过这场大战,竟然连支撑天地的天柱也开始崩裂开来。如果继续让这两人打下去,那这初开的天地回复宇宙未明的混沌状态也是不久以后的事了。经过几千上万年的繁衍才产生出的如此众多生灵,也会为之消灭绝迹。时间非常紧迫了!
  咬了咬牙齿,脸上再也看不见他那惯有的洒脱,黄帝慢慢拔出了手中的轩辕宝剑,同时嘴里小声的念出了一种远古失传的咒语。
  轩辕宝剑,是黄帝根据玄女所传的天书方法,在众神帮助下采昆仑山之火铜为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在剑柄处的螺旋纹路里,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黄帝凭借其中的兵法天书,才得以统御四海,臣服万族,成为千古五帝之首。轩辕宝剑此此时青气大盛,寒光四射,犹如一颗异样的太阳耀眼地悬挂在半空之中。
  随着黄帝口中那节奏分明的咒语一句一句在空中回响,宝剑渐渐变的透明起来,散发出的光芒也由青色慢慢转变成刺眼的白色。就在接近水晶般晶莹剔透时,那浑圆的白光已经让人不敢正视,天地间所有事物仿佛都在其照耀之下,没有任何一点东西能够躲避它的光芒。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整个宝剑已经幻化成了一个明亮的巨大光球,对着应龙和夸父所在的地方,犹如陨落的流星一般飞逝过去。
  拉着长长一道光尾的轩辕宝剑在他们两个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情况下直直插入他们的中间。光球顿时仿佛被利器扎破了一般,无数的光线犹如水银泻地似的四散开去。整个阴沉的天空也被照的透亮,那不不断逼近的黑线也在这明亮的光芒前停止了步伐,世间存在的所有事物似乎都被这异常的光亮所惊鄂,一起望着那犹如太阳升起的远方,心中祈祷起来。
  光亮持续了许久,才慢慢暗淡了下去。黄沙散尽,天地又回复了原来的平静。大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歇了,那一般盘旋在天空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了蔚蓝的天空。方圆几百里的大地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样子,龟裂的土地就仿佛被高温焚烧过,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一阵微风吹过,又带起了层层黄沙,显得异常萧条。
  在大地的正中,已经没有了应龙和夸父的影子。只有一柄宝剑直插入地下,只露出了一个剑柄在外面。宝剑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在警示着什么。在宝剑的旁边,夸父的长杖遗落在一边。这根长杖似乎也随着这一击发生了变化。原本光滑的杖身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条盘旋缠绕的小蛇,如果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其造型似乎和夸父耳边的两条小蛇相似。不过这两条小蛇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苦,面色狰狞,乍看之下让人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在碧绿的杖身里,流动着一层和应龙颜色相象的紫色液体,翻腾的液体好象被囚禁的犯徒,不断找寻着出路,久久不歇。
  “轩辕,你就代我镇守着这条孽龙吧……”黄帝面色苍白地对着脚下的轩辕宝剑喃喃说道。
  刚才的一击已经让他耗费完了全身的精力,他甚至能够猜测出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夸父和应龙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轩辕宝剑也只能镇压着它,只求能够不断削弱它的力量直至消失,期望这其间不要在发生什么意外,让已经饱受摧残的神州大地再起祸端。
  轩辕宝剑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回响,似乎在回应着他的希望,久久回荡在空中,慢慢消散……
  窗外忽然吹进一阵冷风,庄天宇全身不禁打了寒战。摸了摸满是汗水的额头,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靠着墙壁睡着了。
  黄帝与蚩尤的千古一战,在中国人的传说里是耳熟能详的,可是如此清晰的反应在自己的梦中,庄天宇却丝毫不能把它仅仅当成一个梦。脑海中清晰的还残留着那柄宝剑的踪影,耳边还回响着那清脆的剑鸣声,庄天宇联想起自从在严新慈家里看见那柄奇异的长杖后所遇到的种种际遇。
  那幽深辽阔的陵墓,那规则却丝毫没有耳闻的符号,在实验室遇到的那双翼怪鸟,深山之中的孤僻村落……和梦中的迹象联系起来,一道灵光在胸中闪过,所有场景贯通后的明悟丝毫没有带给他以往的畅快感,他心中却觉得什么塌陷了一般,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似的靠在墙壁上,病房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我们……我们难道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吗?”庄天宇双眼无神地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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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庄天宇对着由服务生领着走过来的凌霜温柔地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那潇洒的意味,温文有礼地站起身来帮助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这是遂远市一家靠近海边的咖啡厅,淡淡的色调配着轻柔的音乐在空中回转,大海哗哗的波浪声透过洁净的玻璃传了进来,让疲劳的一天的人们感到一阵放松。
  已经有几天没有和庄天宇见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凌霜莫名地有点紧张。望了望他那张泛着和煦笑容的脸蛋,原本不羁的眼中却带着丝丝的焦虑,让凌霜不禁有点奇怪。抓了抓手中的小皮包,想到里面放着的东西,她不由俏脸红了红,顺着庄天宇的动作坐了下去。
  各自点了一杯咖啡,两人便这样静静地相对坐着。
  庄天宇习惯地把勺子放在盘子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击着。叮叮的声音极赋旋律地在耳边响着,一双眼睛却略带迷茫地看着凌霜不断搅拌着的咖啡杯。不知什么时候,大厅中的音乐已经换成了比较缠绵的乐曲,那暧昧的音符环绕在两人之间,带起一阵旖旎的气氛。
  “你——”
  “我——”
  两双眼睛跃过中间的咖啡桌就仿佛磁石一般在空中相遇,两人都不不约而同全身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就像被细小的电流烫过一般。也许是一贯养成的冷傲让凌霜还不适应这种心跳加速的悸动感觉,反应过来的她就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把眼睛移向了窗外,看着远处蔚蓝的大海,全身还是忍不住一阵微热上涌。
  庄天宇也当场楞了楞,心中那种好象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感觉,让他一阵沉迷。那眩晕的快感还带着阵阵电流冲击着大脑,让他暂时停止了思考,呆呆地看着凌霜那轮廓分明的俏丽侧脸,那白皙晶莹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透出一股女人的羞涩,使得他也一时不知道该什么说,只能这样痴呆地望着她,久久不语。
  “好拉,你要说什么。”余光瞟到庄天宇那呆呆的傻样,根本没有了平时的洒脱,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有种甜甜的感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很难保持平日里的冷漠,心情总是跟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转动着,连她自己都奇怪不已。甚至发展到她会主动为他找了一份相对稳定而又收入不菲的工作,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哦,呵呵。”奇怪自己在面对墓穴里面那些凶险的机关陷阱都面不改色的自己,怎么今天一两下就这么容易迷失了自己,庄天宇不由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一想到将要说事情,他心情不由又有点沉重起来。可是现在串想一下自己想描述的缘由,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你还记得我那天和你说遇到的怪鸟吗?”回想起去河南前闲聊中告诉凌霜在她们实验室遇到的奇怪动物,当时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照顾怜儿太累所产生的幻觉,现在想起来才觉得那似乎已经是一种对以后事态发展的暗示了。
  “就是你说的那只身体可以分开的飞禽?”听见庄天宇突然提到这个,凌霜也忘记了羞涩,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问到。
  “不错,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庄天宇似乎并没有发现凌霜那敷衍似的眼神,深呼了一口气,这才略带紧张地说道:“我查过相关的资料了,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应该是一种叫蛮蛮的上古异兽,它看似一只,其实整体是由两只模样相同的生物构成的,就仿佛相互寄生一般。每只单独的蛮蛮的另一半一生都只会有唯一的一只,它们能分能和,有时甚至相隔千里也能够互通信息。而且据说它们能控制风向,在远古也是非常少见的异兽。
  不过它在传说中却代表着灾难,史书杂记上面有记载的,只要蛮蛮出现,伴随的都是洪涝灾害,死人无数。因为,它据说是掌控风雨的应龙的守护异兽……”
  脑中装的全是自己查到的关于应龙和黄帝、蚩尤逐鹿大战的资料,在向凌霜讲述的过程中,这些死板的东西和梦境慢慢融合起来,使得他竟然流畅向她讲述了一个看似神话的真实传说。
  几千年前,黄帝部落和蚩尤部落因为联盟盟主的权属问题发生了分歧,最后终于演变为战争。因为当时黄帝部落在神仙的帮助下已经收服了神州大地大大小小数不尽的部落,而且还有宇宙原始之初就存在的力量巨大的应龙帮助,其实力根本不是蚩尤部落所能抗衡的。
  于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奴役的蚩尤找到了同样从天地初开就生长于世间的夸父族,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在同样崇尚力量的夸父鼎立相助之下,蚩尤部落才停止了兵败如山倒的败势,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尽管如此,蚩尤部落最终落败的趋势却丝毫没有转变。在最终的逐鹿之战里,蚩尤被杀,夸父被逐,蚩尤部落不得不臣服在黄帝的统治之下。关于那一战的记录,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不可考证了,但是从一些零零散散的资料中还是可以推测出其战况的惨烈。从那一战后,神州大地就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洪灾,遍及九州,也才会有了后面大禹治水铸九鼎平神州的传说。
  在逐鹿大战斗中,作为黄帝第一功臣的应龙却因为受了邪气的干扰,迷失了本性,也因此才造成了以后神州大地洪水的泛滥,因为应龙正是当时掌管着风雨的神兽。为了使人们不受洪灾的影响,黄帝只得忍痛用轩辕宝剑同时封印了应龙和夸父。传说黄帝也因此受了重伤,不久就死在了封印应龙地方。
  在庄天宇的调查中,发现了一件非常巧合事情。那就是在无数的民间传说中,黄帝飞逝的地方、夸父追日最后倒下的地方和当时逐鹿大战的地方,竟然都在邓林,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灵宝附近。这惊人的吻合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梦中的所有一切来。据他猜测,应龙封印后,人们根据黄帝的遗言,在其上修建了一座黄帝陵用于镇压化解应龙的怨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怨气并没有完全的消散。直到那个陵墓被一些盗墓贼所发觉,使得封印着应龙的墓穴再次被打开了。
  “我相信,现在你们实验室所谓的那些细胞,就是应龙残留的遗骸。”庄天宇最后认真得看着凌霜,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你,”凌霜细长的柳眉不自觉地微微一蹙,疑惑地望着庄天宇那双略带担心地眼睛,试探地问到:“你保证你说的不是一个神话吗?”
  虽然对中国的历史不是很熟悉,但是凌霜对于中国人信奉的祖先黄帝还是有所耳闻的,可是那也仅仅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想不到庄天宇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会如此的迷信,让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是她不相信他所说的,而是他讲述的内容实在是太玄乎了,让从小接受正统教育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接受他所说的事实。
  “你难道不相信吗?那你怎么解释我在实验室看到的怪鸟?你又怎么解释那些细胞的异常还有在陵墓里面发生的一切?”庄天宇也不是傻子,从表情上就看出了凌霜似乎并不是很相信他所说的话,有点焦急地连忙反问到。
  “好了,你听我说,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应龙的,那只是存在于民间传说的东西……”凌霜耐着性子慢慢向一脸无奈的庄天宇解释到。
  “可是这些异常的现象怎么解释?如果就这样不管,当应龙再生的时候,谁也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情呀!”想到自己在那个小山村受伤后昏迷中见到的场景,似乎就是未来的写照一般,他打断了凌霜的话急迫地说道。
  “可以了!”听着对方那喋喋不休地述说着传说中的东西,凌霜心中的不耐终于爆发了。她实在不能忍受庄天宇如此幼稚的行为了,原本满心高兴地准备和他共进晚餐的心情现在已被破坏殆尽,孤傲冷漠的性格又再次让她说出了一些让她以后十分后悔的话语:
  “你说的那些怪鸟都是你自己讲述的,谁也没有看见。而且你说那怪鸟几乎破坏了整个实验室,可是第二天实验室却根本完好无损。我原以为你是为了……才这样的,可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你的心志还没有成熟!我听医生说了,怜儿的病已经拖不过今年了,面对现实吧,如果我们把她送到美国去,说不定还能拖上一段时间,而不是在这里凭空幻想什么神话!”凌霜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气愤过,嘴里的话就仿佛倒豆子似的一啪啦的冒了出来:
  “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要停止实验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怕偷偷告诉你,这个实验已经上报了政府了,而且得到了政府全力的支持,所以已经不是你或我说了就能算了的。”
  发觉庄天宇的神色似乎有点呆滞,凌霜心里也不觉有点难过,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你知道那些细胞是什么吗?经过我们的深入研究与观察,从它的体态和其他特征可以肯定应该是远古爬行类向鸟类过度的一个物种。现在生物学界关于爬行动物向鸟类发展的中间链条还处于真空状态,如果这个实验能够成功,那你想想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那可是跨世纪的发现呀!”
  “呵。”庄天宇听到这突然轻轻笑了一下:“你们不会因为它长了一对翅膀就认为它是鸟吧。”
  想到这些人把龙翅当作一般的鸟翅膀,庄天宇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经过刚才凌霜的怒骂,他突然有了一种类似解脱的感觉。回想起来,他真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想通所有事情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告诉她。以往自己对于古玩或什么有一点发现,都是自己独立去探究的,就连老头都没有知会过。可最近自己却反常似的什么事情都不由自主得要和凌霜联系起来,这种牵挂的感觉让自己没有了以往的洒脱,就仿佛绑了绳索的苍鹰,失去了以往的翱翔天际的孤傲。
  “对不起了,刚才的话就当我在说个故事吧,呵呵,对了,吃点什么,我们可不要辜负了这么美丽的黄昏美景哦。”
  望着庄天宇那熟悉的微笑,凌霜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似的收缩了一下。看着那双原本充满着各种表情的眼眸又回复了往常那风轻云淡的神色,孤寂与洒脱再次阻挡了他内心感情的外露,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勾不起他的兴趣一般,懒散的笑容让人真狠不得抓打他几下。
  “好……好的……”凌霜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从小养成的自尊也让她拉不下脸来道歉。似乎想逃避这让她难堪的场景,她的脸色也冰冷起来,两人似乎又恢复了刚初见面时的生涩。
  一顿意想中美好的晚餐变在两人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窗外的晚霞渐渐被乌云所吞没,难得一见的晴空又被黑暗所掩盖,大雨,似乎又要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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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抬手看看表,时针正指着十二点位置。
  小山村依旧是那么的宁静,一栋栋古老的建筑竖立在纤陌之中。天空就仿佛永远都罩着一个漆黑的盖子一般,阴沉沉的。冷风左右摇摆地在冷清的村落里面肆虐着,经过空荡荡的屋子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和着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几声寥落狗吠声,显得异常的萧条。几天前下了一场大雨,整个小路都布满了泥泞,大大小小的水坑集满了肮脏的泥水,一脚踏进去,立时溅起污泥四散。
  看着这死寂的村子,除了空无一人的屋子,竟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庄天宇不禁一阵纳闷。随便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昏暗的屋子里面能带走的东西都不见了,到处都是灰尘,仅仅一两个月没有来,就散发出阵阵木材腐烂的味道,潮湿异常。
  “有人吗?!”对着村子大声喊了几声,回答他的却只有阵阵回荡在村落上空的回声。
  经过一些推测,庄天宇猜测如果要制止应龙的复生,那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在它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消灭掉它,而现在应龙的雏形在天麟制药的地下实验室里面。也是他自作多情,上次偷偷进入了他们的实验室后,为了让自己的讲述更加的真实,他把自己作的那条秘道也告诉了凌霜,这次再去时,却已经被封住了,而要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守卫严密的实验室现在也不是容易的,所以这条路基本是走不通了。
  另一个方法,就是封印应龙。在梦境里面,封印应龙的是一把神光溢彩的宝剑。之所以他会回到这里,就是因为当初在陵墓的石棺处,那疑似盛放长杖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小口子,看其大小和深度可能是由一些利器插入造成的,因此他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梦中的宝剑所形成的。而很有可能就是被盗墓贼所窃取的。而这个山村是最靠近的陵墓的地方,当初那些盗墓贼成功盗处后可能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在这里。但是他所没有想到的就是,那些盗墓贼却是一个也没有逃出了,都埋身在了陵墓的深处。
  “年轻人……”就在庄天宇到处乱转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过来。
  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变的雪白了,老脸上沟壑遍布,皱纹深深的陷了下去。昏黄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颤抖地右手握着一根粗大的树枝,权当拐杖使用。村长说话的声音显得软弱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硬朗,不过因为缺失的门牙而走风的音调却依旧那样失真,让庄天宇莫名地找到了一丝安慰的感觉。
  “小伙子,不用找了,已经没人拉……都走了……都走了……”村长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颤巍巍地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着。
  “老人家,村子里的人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熟悉的人,庄天宇连忙踏着泥泞的道路追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问到。
  “人?还有什么人……”村长身子顿了顿,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村落,表情聊赖地喃喃自语地说着,又摇了摇头慢慢向前走去。
  庄天宇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人家的身后,从老人深沉的语气中他猜测这个村子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故,才使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离开了,而只留下这个孤独的老人留守着世代生长的故土,直到生命的终结。
  “看见那了吗?”在一堆废弃的残垣断壁前,老人家停了下来,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指了指那布满了砖瓦残梁的遗迹,叹息地说道。
  从砖砾掩盖下的那些满是青苔的残留断壁推断,这栋倒塌的建筑物之前也应该有点年代了,但是它又和村民们的离开有什么关联吗?
  “这原本是我们村子里的祠堂,供奉着历代祖先前辈的灵位,一直是我们村子里面最神圣的地方,许多祈福祭祀都是在这里进行着,我们相信祖先都通过各种迹象保佑着他的后辈们,让我们得以在这个世间生存繁衍。可是在一个月前,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也许是又回想起了记忆中最不愿回想的事情,老人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双手扶着拐杖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
  “那天晚上,天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降下了一颗燃烧着的流星,直接就撞上了祠堂。就在那夜,许多村民同时都听见了一种动物高昂的鸣叫声和许多嘈杂的人声,所有人同时都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告诉自己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流星引发的大火奇怪地只烧着了这个祠堂,附近的民居一点事情也没有。第二天,就有祖先降临示警的传言流传出来。最后所有村民都决定迁移到村外去,离开这个已经被祖先诅咒遗弃了的地方……”
  “那老人家你怎么不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呢?”庄天宇看着老人那伤感的脸庞轻声问到。
  “我老了,走不动了,就让我一个人守在这祖祖辈辈耕耘过的地方吧。”老人家再看了一眼已经成为废墟的祠堂,转身慢慢的离开了……
  “小伙子,那是你的妹妹吗?”在摇曳的灯光下,庄天宇又摸出了怜儿生病前照的一张照片端详起来。
  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出来的,怜儿的病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了,就连从美国专程请回来的专家也对此束手无策。这次回去,他就将一直陪在可怜的怜儿身边,直到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刻的到来。
  “恩,她是我最珍惜的宝贝。”回想起怜儿带给自己的欢声笑语,庄天宇不由一阵沉默。
  这还在村长那简陋朴素的小屋,煤油灯依旧放出那昏暗的光芒,带给这漆黑的傍晚一点光明。厨房里村长的老伴依旧在忙碌着,盆盆罐罐发出丁冬的碰撞声,似乎并没有因为外界的变化而改变着。老人家看着老伴的背景,依旧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仿佛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变化了,这温馨的一幕都不会褪色一般。
  “对了,老人家,上次带我来的那位老人呢?我在镇子上没有看见他待在以往工作的地方……”庄天宇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相依相伴的两位老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连忙转移话题似的问到。
  “你说老灰头呀,哎,”村长转过头看着盯着自己的庄天宇,叹口气感叹似地说道:“你们离开后不久,他的老伴就因为这变化无常的天气而老毛病又犯了,半个月以后就去了。而老灰头以后也不吃不喝的,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也随着老头的话语凝固了,阴沉的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是吗?”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庄天宇低下头喃喃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可惜的异样神采。
  “老头子,拿去吧。”老太太把一些食物打成包递给了老人家,微笑着看了一旁的庄天宇一眼,又回到厨房忙碌了起来。
  “老人家,你这是要……”看着老人穿起了外套准备出去,庄天宇连忙把照片放进了怀里,跟着站起身来好奇地问到。
  “哦,村子里还有个精神上有问题的村民因为自身的原因没有离开,没人照顾的他一直都是我们来照看的,这是他今晚的饭菜。”老人指了指手上的包裹解释地说道。
  “我来吧。”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那阴沉的天空似乎不久就要下起雨来。庄天宇拿过了老人手中的包裹,对着他说道……
  这是一间阴暗的小屋,里面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破烂的小木桌颤巍巍地摆放在一边。屋子里散发出一股霉烂的腐蚀味道,和着窗户外面那潮湿的空气味,让人不禁想掩鼻避开。在桌子的后面,一个人影萎缩在墙壁的一角,一件肮脏的棉衣包裹着他瘦削的身子,有几处甚至连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雪白的棉花已经被染成了乌黑的颜色,显得异常的脏乱。
  “狗娃,吃饭了。”老人把碗筷摆在了桌子上,用木筷敲了敲瓷碗边缘,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对着一动不动的人影说道。
  “吃饭……吃饭……”那个身影在饭香的引诱下不由动了动,嘴里嘟囔地念叨着抬起了头,扫了面前的两人几眼,忽然瞥见桌上白花花的米饭,连忙饿狗扑食一般抓出了大碗,连筷子都没有要就直接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这疯人的头发不知道几天没有清理过了,乱糟糟的一团,甚至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着。那油腻的脸上尽是污垢,细小的眼睛显得有点猥亵。这样一副肮脏邋遢的模样,再加上精神错落,也难怪村民离开的时候没有谁愿意带上他了。
  “哎,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在没有犯病以前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也才会被黑子那天杀的诱惑去干了那人神共愤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上次有人盗墓的事情吧,狗娃就是唯一幸存的人了……”
  “什么?!”庄天宇诧异地转过头打量着眼前这张污秽的脸庞,也许是发觉到了自己的眼光,狗娃抬起了几乎埋在了碗里的头,塞满了白饭的嘴对着他傻傻一笑,又接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也参与了当时的盗墓?”庄天宇完全不相信自己有如此好的运气,确认似地问到。
  “不错,”村长看着似无所觉的狗娃,叹息地摇着头说道:“自从那次以后,他就开始这样了,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真是造孽呀。”
  对于村长后面的话,庄天宇倒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所关心的就是那把宝剑到底去了哪里?
  “狗娃,狗娃,你等等,我问你一件事情。”庄天宇把狗娃面前的碗筷挪了开去,对着面露不满的他问到:“你看见过一柄长长的剑吗?长长的?”
  看着眼前比画着的庄天宇,狗娃丝毫没有注意他,双眼只是直直地望着他背后盛满饭菜的瓷碗,就连口水流到了嘴角边也不不知道擦一下。
  “饭……香香……饿……”
  瞧着狗娃那呆滞的模样,庄天宇并没有放弃,把他的头用手固定着,双眼定着他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郑重问到:“狗娃,你好好想想。长长的剑,剑柄有许多的小圈圈缠绕着,还会发出丁冬的声音。想起来了吗?”
  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变化,庄天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继续诱导似地说着:“狗娃乖哦,再想想,想起了哥哥就给你饭饭吃哦。想想,大大的房间,许多的骨头,一个石棺,一个长长动物,拖着一条尾巴,许多的水……”
  “水……尾巴……剑……”狗娃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慢慢涌现出一丝的害怕神色,嘴里低声地喃喃重复着什么。
  就在庄天宇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狗娃突然一把推开了毫无准备的他,发狂似地抱着头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水!好多的水!不要呀!”
  一下被狗娃大力地推在地上,一不留意他就从身边一边大叫着一边跑了出去。正当庄天宇准备追出去的时候,村长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追不上他的,他一发起疯了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硬是任谁也找不到。我们先回去吧。”
  知道老人家说的是真的,庄天宇也放弃了继续追赶。看狗娃的模样,要从他那里问到什么看来也是没有多大的希望了,难道线索就真的这样断了?
  夜,已经毫无迟疑的笼罩上了天空。阴沉的夜风在寂静的村落里面乱蹿着,呜呜的声响显得异常的空旷。简陋的屋子几乎四面徒壁,破烂的窗子啪啪的一开一合着。在满是污泥的四脚矮桌上,一个大大的瓷碗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几许油腻的饭菜乱糟糟的盛放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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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老人家,你说村子里的祠堂是村民们祈福驱邪的地方?”在回去的路上,庄天宇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拦住了村长的去路问到。
  “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下这样问,老人楞了一楞,下意识地回答到:“因为里面供奉着村里历代祖先长老的灵位,所以大家都认为那蕴涵着强大的力量,能够驱除一切的邪恶东西,保佑所有的村民世代平安。”
  “谢谢。”当老人的话音落地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已经越过他走出老远了,只从漆黑的夜幕中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晚上的祠堂废墟显得异常的阴森。也许是因为兽中之尊的应龙曾经封印在此地吧,庄天宇还没有在这看见过任何一种动物的踪影,甚至听闻普通鸟兽的鸣叫。周围的空气就仿佛凝固的胶水似的,给人一种粘稠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庄天宇总觉得好象有人在暗处偷偷看着自己,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就像脱光了衣服让人观看似的,但是却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想到,在陵墓里不见宝剑的踪影,那一定是盗墓贼把它转移出了陵墓了。可是按照村长的说法,除了狗娃,那一次并没有其他的人出现。而这个村子是陵墓和外界的唯一通道,所以可以肯定的说,宝剑不是遗落在了后山的某处,那就是被幸存下来的狗娃带回了村子里面。从村子里到陵墓,只有一条小路可以到达,也就是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走的那条道,可在沿途并没有发现宝剑的影子,因此他大胆的猜测,宝剑是被狗娃藏在村子的某一处。
  从陵墓侥幸逃脱的狗娃,精神肯定已经有点错乱了,在慌乱之余人们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甩脱恐惧的来源。而此时还拿在手上的宝剑,无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就仿佛那一直在身边缠绕着的妖怪似的邪恶异常。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只要把这个东西扔掉,一定可以从噩梦中摆脱出来。而处理这个东西的地方,村里的祠堂就成为了一个最好的场所,凭借着祖先的灵气,在他残存的的清醒意念里面认为一定可以驱除着邪恶的根源。可是他没有想到是,即使是接受了几百年香火承熏的祠堂,也承受不住这包含着蚩尤邪念的侵袭,被飞来横祸毁掉了,还引得村民们大肆恐慌纷纷躲避不已。到底是意外,还是人祸,谁也说不清楚。
  “在哪里呢?”拿着一根随手捡起的棍子,在微弱的手点光下不断翻找着,庄天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只是怀着一种希望,一种未知的预感在仔细搜索着。
  “恩?”突然,他的脚踏在了一块平常的地砖上面,可是传来的声音却是清脆异常,不同于其他砖块塌实的回响,极有经验的他立刻就知道了其中一定有蹊跷。
  趴下身子来,用手电仔细在那块砖的周围看了看,接着又用手轻轻地敲了敲砖块,只见他并没有怎么用劲,便变戏法一般把整块砖给翻了过来。
  在手电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深洞出现在了面前,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反射着这微弱的光芒。
  怀着激动的心情,庄天宇把砖块移开了少许,把手伸进了这刚好能入的小洞里,立刻便碰上了一个金属似的长柄。那冰凉的感觉不禁让他一下打了寒战,伸手拉了拉,仿佛这东西还挺沉的,竟然只是让其动了少许。
  “喝!”大概了解到了这东西的分量,庄天宇把腿稍微分开了一点,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喝了一声使劲提了起来。
  大地似乎也微微颤动了几下,不少沙土顺着长长的剑身纷纷落了下来。顺着拔出的力道在夜空中画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庄天宇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似的澎湃了起来。朴素的剑身突然响起叮的一声,刺破了夜的幕纱回荡在天空。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高昂的龙吟声,使得他下意识地也高声和了起来。
  “不要,不要!”从废墟的一角里,狗娃看着近似于发疯的庄天宇,捂着耳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从龟缩的角落里跑了出来,蹒跚地逃避什么似的奔向了远方……
  “小伙子,有些事情不要太勉强自己了,顺其自然。”
  清晨的露水在树叶上欢快地跳动着,雾气朦胧的早上显得特别的清幽。在村口处,庄天宇背着用厚厚的布条包裹着的长剑,看着正微笑着对着他说着什么的老人家,那不关风的牙齿此时却让他觉得十分的亲切。
  “哦?老人家,你的意思是?”庄天宇不解地微蹙着眉头问到。
  “昨天夜里你不停地叫着两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叫怜儿,一个叫凌霜,呵呵,不错嘛小伙子……”
  发觉老人家的笑容有点暧昧,虽然也对自己会说梦话感到意外,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辩解道:“不是的,怜儿是我收养的小孩子,而凌霜是——”
  庄天宇一下顿住了,就仿佛话头一下卡在了喉咙似的。凌霜那张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又从自己刻意遗忘的角落里面浮现了出来,心里某处又不自觉地有点发痛。
  “好了,上路吧。”从他面上那不经意的微微抽搐和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神色,老人家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伙子肯定又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年老成精的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催促似地说道。
  “好,时间也不早了,老人家,那我先走了。”庄天宇原本就是一个洒脱不羁的人,微微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便转身离开了。
  “小伙子,一路走好了……”望着庄天宇的背影消失在莽莽林海中,老人家喃喃自语似地说道,叹息地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蹒跚地走向了村子。
  ……………………
  几个月以后,天麟制药地下研究群。
  “欧阳博士,不知道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宽敞明亮的走道处,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对着前面迎过来的一位身着白褂的老人微笑着说道。他的长相十分的平凡,身体瘦高,没有一点突出的地方,属于那种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的人。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可能就是那双眼睛吧,浓黑的眼眸就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一般,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丝毫猜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的周围还有几个同样打扮的人,年龄各有大小,一看那派头就知道都是一些养尊处优的人。
  这群人周围有五个保镖打扮的壮汉在左右警戒着,看那严密的保护措施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一切顺利,方总。”叫欧阳的老人和中年年握了握手,兴奋地说道。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说在生物领域也颇有建树,但是一身沉浸此道的他却丝毫没有满足。那种畅游在生物海洋里面的惬意感觉才是他追求的目标。这次政府和天麟制药合作,作为政府的代表,他原本以为就是开发一些生物产品而已,所以兴致并不是很高。可是当他来到了这设备齐全制度严密的实验室时,才知道原来要进行研究的竟然会是这么一项跨世纪的生物工程。
  鸟类到底是由哪一类的爬行动物进化而来的呢?自从始祖鸟发现以后的100多年以来,科学家们就一直争论不休,比较著名的有三种说法,那就是认为现代鸟类是起源于兽脚类恐龙,或者是在三叠纪时代起源于某种槽齿类爬行动物,最后就是认为鸟类在三叠纪时代起源于某种鳄形动物。这三种推测各有依据,一直为学术界讨论不休息。
  而现在,在他们手里,这些极其珍贵的远古的生物的活性细胞,如果能用现代克隆技术进行再繁殖,那其意义可是里程碑式的。而且根据近一个月来的研究,这个初步成型的奇异的生物从生理构造上来的分析,竟然具有了上述三种爬行动物的某些特征,同时起鸟类特征也极其的明显,极有可能是爬行动物向鸟类进化的过度品种,如果假设没有错误,那爬行类向鸟类进化的那缺失的生物链条就将在自己的手中补上。那是多么荣耀的一项工作!所以对于发现这些上古细胞的*麟制药,他也爱屋及乌似的感激了起来。
  两批人边走边交谈着到了庄天宇曾经偷偷潜入进来的那个实验室,不过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形的水族馆。当欧阳博士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按钮时,过道一边的墙壁竟然轰轰的上升了起来,一个巨大的玻璃挡板横隔在了众人面前。在厚实的玻璃那面,整个屋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池似的,蓝汪汪的水泛着点点的波纹,只看见水面荡起层层的涟漪,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
  “方总你看,”欧阳博士指了指旁边一个挂在墙壁上的仿佛荧幕似的平面,向跟在后面的凌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让凌博士来介绍一下吧。”
  凌霜也是第一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董事长,在惊讶他年轻如此之轻的同时,女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浑身都充满了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他的外貌如此的普通,可是她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战栗感。可是对于工作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她也绝对不会因为着感性的东西而退缩,对着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几人,微微一笑,拿起抱在胸前的资料一边递给他们,一边介绍到:
  “自从我们成功的克隆出了这个动物的雏体之后就不断地对它进行着观察和研究,到现在为止,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握它的结构特点和生活习性,但是也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况。
  它应该是生活在三叠纪时代之前的一种生物,因为在它的身上,具有许多之后时代一些爬行动物的特征,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测就是因为这种族群的分化,才产生了后面的几种分别具有其一些特点的爬行动物。
  因为它还没有完全的成型,应该还处于幼年时期,所以一些外貌特征并不是很明显,我们将进一步的观察,以求得到更准确的数据。、
  就在现阶段,它一直都生活在水中,但是背上的肉翅膀却从形态上已经有了鸟类的特征,甚至有了羽毛的初步分化。这种同时具有两栖类、爬行类与鸟类特征的物种在世界上尚属首见。
  它几乎不用进时,只要周围有水的存在就能生长存活,因为现在丝毫没有任何有关这种物种的记载和化石的发现,所以其内部的生理构造极其体统运作也只有等待以后才能了解研究了。”
  “凌博士,那现在它在哪里呢?”董事团里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水房,疑惑地问到。
  “呵呵,这也是我们的发现之一,”介绍完了的凌霜随即离开了那个望着水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董事长几步,把剩余的时间留给了旁边的施海辉,不知道为什么,在介绍这些资料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庄天宇对于这个东西的描述。
  “应龙?”她苦笑着暗自摇了摇头。
  “这个应该是它的一种保护色,在水中几乎是透明,一般肉眼很难观察到,但是,通过红外线,我们却可见一二。”施海辉按下了一旁荧幕底的一个红色按钮,硕大的荧幕上顿时显现出了和水屋里一样的景象来,不同是,里面却多了一条正在盘旋游动着蛇状物体。
  从红外线照射中反映出来的画面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只见这个动物大概有十米左右,正围着整个水屋转着圈。它的脑袋长的有点像鳄鱼,但又有点不同。从其偶尔张开的长长嘴巴里隐约可以看见一排的锋利牙齿。在它的颈项处,生长着像须发一样的东西,随着在水中的前进而前后流线形的起伏着。这些毛发或多或少地在它长长的躯干脊背上存在着。而一些细小的鳞片则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它的身体上。四只小爪子在水中划动着,一伸一缩,极有规律。长尾巴则左右摇摆,控制着前进的方向。但从整体上来说,因为技术限制的原因,其外貌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就这些,也让同来的人惊奇不已了。
  “好,我们一起去其他的实验室看看相关的研究资料,我再给大家详细解释一下我们的研究计划。”欧阳博士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微笑着对着众人说道,一边打开了大门领头走了出去。
  “应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走过那个男人身边时,凌霜仿佛听见从他的嘴巴里面隐约传出了一个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顿了顿,不过立刻又回复了正常,跟随着大家走了出去。
  “看来我工作太累了,是该休息一下了。”她摸了摸有点酸痛的颈项,自言自语地说道。
  所有人员在欧阳博士的带领下鱼贯而出,就在方总裁转身的刹那,谁也没有发现,他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黑色的眼珠似乎也更加的浓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和往常有点不一样,潮湿的空气让当地人也有点不适应,所以连带着上医院来的人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严新慈这半年来一直没有恢复知觉的迹象,但是其家人也并没有放弃。凌霜似乎也慢慢解开了心中的结,一有空闲的时间也会陪着老妈一起照看病床上的严新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她踏进医院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住地会到那个叫怜儿的小女孩子的病房门口转上两圈,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期望什么,每次看到那仅有那可怜女孩子和滴答转个不停的仪器的房间,她心中总会升起一丝难掩的失望。
  “小怜儿呀,来,今天爸爸给你讲个故事。”还没有走到病房的门口,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便从病房里面传来出来,让凌霜身形突然一顿,心脏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
  “从前呀有个国王,他有三个女儿……”
  庄天宇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比以前瘦了一点。现在他正靠在怜儿的病床旁边,一手拿着一本彩色的童话故事书,一手饶过怜儿那苍白的小脸撑在床上,温柔地抚摩着她柔顺的头发。那原本洒脱不羁的犹如轻风般的眼神也仿佛被羁绊住了似的,怜惜地望着病床上一言不发的小女孩子,曲线分明的嘴里轻柔地在她耳边讲述着一个个美好的故事。
  洁白的窗帘在敞开的窗户边飞舞着,冰冷的冬风似乎也为这屋子里面温馨的气氛所感动,轻柔地盘旋在窗户上,侧着耳朵静静地聆听着那美丽的童话。
  从病房门口那透明的玻璃里呆呆地望着这和谐的一幕,凌霜心里什么东西仿佛被突然触动了一般。想不到外表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他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她不禁又回想起和这个男人相遇的点点滴滴来。这样蓦然回首似的一想心中竟然会升出丝丝的遗憾。
  身体猛的一震,她连忙逃避似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心里涌起的想冲进去的冲动与生性的冷漠让她硬生生的把身子拉开了。叹息了一口,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迷茫的双眼消失在了关闭上的电梯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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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播报天气预报,今天白天阴转多云,气温零下五到七摄氏度。晚上会有暴雨,预计将持续两到三个小时,希望市民做好防雨准备……”
  电视里面播放着几乎一层不变的天气预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太阳的人们都快忘记阳光的味道了。据国家气象局统计,这片从遂远市登陆的积雨云层已经扩散到了附近几个省市,造成了几个城市蓄水库连连告急,水位高升不下,已经临近警戒线了。各地防洪办也亮起了红灯,急速地运转了起来。使得全国人民的注意这段时间都集中到了这一带,危机可以说一触即发。
  “凌博士吗?请快回实验室,有紧急情况发生,请速回!”
  开着自己的跑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耳机里面传来了实验室的紧急呼叫声,凌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实验室里的那只克隆动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疯狂的生长起来,让他们不得不得准备给它换一个更大的房间,可是其中所涉及到的环节却异常的复杂,使得她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两天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放一个小假,却又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她也没有再多想什么,立刻把车子发动到了极限,带着一丝飞扬的尘土,飞一般得向实验室驶去……
  今天的实验室仿佛异常的繁忙,来来往往都是人影,各种仪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微微发出嗡嗡的运转声。以往悠闲的保全人员今天也忙碌了起来,严密的排查着进出的人员,好象一切可以调动的东西都运做起来了一般,紧张的空气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信息,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在实验室里,那间改造后的水屋里的水就仿佛沸腾了似的,不断翻滚着,不时还泛起白色的水花。原本清晰的水体已经变的十分的浑浊,从玻璃壁里已经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东西了。在一边的红外线荧屏上,原来在红外线的照射下只散发出淡淡红光的那只实验动物,现在却浑身冒着耀眼的红芒,在水屋里快速的旋转着,带起整个屋子的水化成一圈圈的旋涡,击打着看似厚实的玻璃壁。
  “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情?”凌霜看着正在水屋面前操作记录着各种仪器的欧阳博士和施海辉他们,一边穿着工作服,一边微蹙着眉头问到。
  “小霜,你来拉?快,帮忙对比分析一下这东西的生物活性指数,今天似乎有点异常。”欧阳博士擦了擦满是汗水的额头,扶了一下已经快掉到嘴巴上的老花眼镜,对着凌霜说完后就转头向一边同样忙碌着的施海辉问到:“怎么样?感应器还能承受多久?”
  “里面的气压还在不断上升,从感应器的反应来看最多还能支持一个小时了!”施海辉一动不动地看着不段变化的电脑屏幕,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计算着,头也不回地回答到。
  凌霜看见周围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着,也没有多说什么,驾轻就熟地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对着异常复杂的仪器,熟练地操作了起来。
  “活性指数达到了A 级,而已还有上升的趋势!”没有过多久她便计算出了这只动物现在的生物活性指数。
  生物活性指数是他们这个小组给各种生物细胞活性能量计算的一个分类标准。从最低等级的细菌开始,包括人类在类的所有动植物,通过大量复杂的计算分类分成了六个等级。活性指数越高,说明这个生物生活所需要的能量越高,同时能够产生的破坏力也越大。
  而A级,已经是现在人类所知道的动物中活性最高的了,它的所产生的力量完全不亚于十只大象所聚集的破坏力,而且还有向未知的S级发展的趋势,这个结果让实验室所有的人吃了一惊,不由统统楞了几秒钟,只留下仪器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实验室回荡。
  “继续观察!”欧阳博士不愧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虽然也震惊与这个结果,但是立刻回过了神来,镇静地对所有人说道。
  大家一下清醒了似的又继续干起了手中的活来,一切似乎和凌霜刚刚进来时并无二致,但空气却开始弥漫起一层不安的气氛,让她一下觉得有点压抑起来。
  “啊!它……它怎么……”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指着红外线屏幕惊讶地大叫了起来,颤抖的声音就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充满了恐惧的意味。
  吓了一跳的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了那个硕大的屏幕,却统统被上面显示的景象所惊呆了,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在如实反应着水屋里状况的大屏幕上,原本闪烁着那耀眼红光的实验体渐渐黯淡了下来。从旁边的玻璃壁里也能发现满屋子的水也渐渐的平息,可是那却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整间实验室就仿佛一个装满了火药的火药桶,只需小小的一点火花,就会迸发出强烈的爆炸。
  在红色光芒慢慢淡下去的同时,从那蛰伏着的实验体身体里面,一层几乎微不可见的紫色光彩渗透了出来。就在机器捕捉到这丝异样光芒的同时,实验室突然响起啪的一声,整个屏幕就这样黑了起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立刻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在玻璃壁隔着的水屋里,那渐渐澄清的水层里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那一层螺旋状顺着实验体身形而散发出的紫色光芒!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通过玻璃壁就能清楚的感觉到实验体的存在!
  仅仅相隔了不到两个月,它就比上次参观时长了一倍有余。那粗壮的长长身体盘旋着躺在水屋的地板上,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因为它的头深深地埋在犹如小山一样高的身体里面,所以还看的不是清晰。可是随着那紫色光芒渐渐旺盛起来,它原本巍然不动的身体似乎不可觉察地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已经被那刺眼的紫光射的眼睛发痛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这所有的一切也太不可思异了。
  凌霜只觉得这紫色的光芒异常的熟悉。仔细一想,才发觉在这个实验体还是细胞的时候,从那个奇异的长杖里透出的正是这种异样的光芒,只是现在更加的真实,更加的闪亮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着浓得仿佛化不开的紫色里,似乎还包裹着一种阴森的感觉,就好象有股黑暗阴冷的气息隐藏在紫色光芒之下似的,让她有种喘不气来的感觉。
  这紫色的光彩似乎带着一点妖异的魔力,所有人都呆呆望着那不断变幻着的紫光,眼神呆滞涣散,就仿佛中了邪一般。整个实验室几乎都被越来越强劲的紫色光芒所吞没,每个人在这紫光之下都显得异常的阴暗,只有那衣服上的白点,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猛然发现欧阳博士的脸上有些红色的光斑在闪动,凌霜一下回过了神来,全身竟然一个机灵,吓得出了一层的冷汗。惊异地扫了面前电脑上的数据,她突然诧异地大声喊了出来,语气带着丝丝的恐惧,不过却把其他的人从呆滞的状态唤回了现实之中。
  “博士!实验体生物活性指数已经达到 S级了!”
  “什么!”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S级只是他们对生物力量的一个未知的定级而已,因为在认知里面,似乎还没有什么生物的能量能够超过A级的,但是秉承着科学的态度,他们还是设定了一个未知的级数,可想不到,不可思异的事情却活生生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S级,那意味着什么?就在大家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施海辉时,只间他惨白着一张脸,早已没有了往常的风度翩翩,那典雅的金丝眼镜上反射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着的数字,干涸着嘴唇略带颤抖地说道:
  “感应器的气压指数超过安全警戒,实验器皿随时会炸裂!”
  他的话音还未落,整个实验室突然震动了起来。各种实验仪器在这地动山摇中发出了朵朵火花,就仿佛马上要短路了一般,每个电脑屏幕都抖动着,瞬间变成了扭曲的图象,两三下就全部黑屏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玻璃器皿在震动中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那急促的声响和着桌子撞击地板的咚咚声,让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地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就仿佛暴风雨似的,一下就停息了。实验室里流通的空气也好象突然静止了似的,仪器也恢复了正常一般停息了下来。明亮的实验室依旧那么的宽敞,可是其中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凝重。那盘横在众人心中的阴影并没有因为地震的停息而散去。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仿佛同时有一座准时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记着时间,心脏在这稳定的滴答声中慌乱地跳动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惶恐不安的众人不禁相互看了看,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害怕。看着几个女性那胆怯的神情,就连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不假颜色的凌霜脸色也不是那么的好看,也许是激发了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施海辉按捺住心中的惶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
  “我想现在——”
  也许是老天在和他作对,他的话又说到一半就被一声突兀的巨响打断了。
  深处地底几十米的实验室是用最先进的技术建造的,隔音设备更是采用了最新研制的材料,即使是在地面引爆炸弹,地底也是一丝声音也不会听到。可是就在这时,实验室国有人都仿佛听见了一声声的闷雷声从地面传了下来。难道暴雨又来了吗?
  就在众人猜测不已的时候,实验室里面的几个玻璃器具突然自己掉下了桌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音。这时,一个高昂的鸣叫声音也实验室里面同时响了起来。这犹如在耳边的炸雷声听起来非金非银,好象一种猛兽挣脱囚笼时那愤怒的吼叫声,那直摄心扉的震撼力量让每个人都好象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推了一把似的,忍不住后退了一两步。同时之间,弥漫在屋子之中的紫光忽然大盛,一直蛰伏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实验体在这声龙吟之中终于苏醒了!
  带着耀眼的紫色光芒,从那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痕的玻璃壁里,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为之奋斗了几近半年的实验体真实的容貌。双翅、鳞身、棘脊、头长吻尖,鼻、目矮小,眉高齿利,无须有角,整个身躯看起来头细腹大,尾巴犹如一根坚硬的立柱,极其有力地在水中划动着。长长的身体遍布细小的龙鳞,每一片都泛着淡淡的紫光,可是当其全部聚集在一起时却散发出一种威严的紫芒,让所有在其面前的生物都产生一种渺小的感觉。细长的耳朵半隐半现的掩在颈部的一小撮毛发内,偶尔转动几下,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
  那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到了玻璃壁前面,看似无力的一双肉翅微微扇动了两下!坚实的玻璃壁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无数的裂缝在壁上延伸着,最后啪的一声巨响,终于不再堪受重负的碎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龙吟声再次在实验室响起,整个水屋的水伴随着强大的水压犹如泻洪的怒波一般涌向了实验室的众人。
  “应……应龙……”
  看着在眼前张牙舞爪地龙形怪物,凌霜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目光呆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丝毫没有发觉铺天盖地一般涌向自己的水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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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14: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恩?”
  正拿着一束鲜花准备插进病房里唯一的那个花瓶的庄天宇,从窗户外面突然发现天空中的乌云似乎异常地都往一个方向聚集着。风云突变的天空让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安的预感。就在这时,整个大地猛然传来一阵微微的震动,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叫声,那熟悉的声响让他立刻就判断出了这声异常声响为何物——龙吟。
  手中的花瓶一下就仿佛非常沉重一般,挣脱出了手掌的控制落到了地上,乒乓一声裂成了几块。散发着淡淡芳香的鲜花躺在流淌着自来水的玻璃碎片旁边,可是其主人却还是毫无知觉地望着远方。
  一条紫色的光柱承接天地一般出现在了视野之中,伴随着阵阵龙吟在城市上空回荡着。原本汇集的乌云又反转地从那紫色光柱中涌现了出来,就仿佛一张无尽的大网伸张扩张着,犹如一个锅盖似慢慢把整个城市笼罩了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也被着异常的景象惊呆了,纷纷驻足抬头仰望议论着。以往繁忙的交通也自动地停止了流动,纷杂的汽车群也偃旗息鼓般停了下来,车主们都摇下了车窗看着满是乌云的天空,有些人还拿出了DV拍摄了起来。就在所有人都恐慌不已时,又一声更加高昂的龙吟又在天空中响了起来。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闷雷声,大雨就像撒豆一般倾盆倒了下来,砸在车棚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天空中的乌云这时似乎也随着这大雨而消散了不少,好奇的市民这才慢慢散了开去。
  可是庄天宇却清楚的看见,在那道紫光消散的瞬间,一条龙状的物体在龙吟的伴随下飞向了远方,留下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暴风雨的侵袭。
  “飞龙在天,应龙,终于还是出世了。”
  ……
  “不要……不要……阻止他!快阻止他!”在同一家医院的某一个病房里面,一直对外界的刺激都没有反应的严新慈突然大声叫唤了起来。双眼闭得紧紧的,深皱着眉头似乎在梦里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老头子,没事的,没事的……”听着旁边仪器发出的急促的滴滴声,何家馨一下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紧紧地握着老伴那有点僵硬的手,温柔地轻声在他耳边安慰到,老眼中却充满了担心与忧愁。
  最近一段时间,严新慈总是这样胡乱的说着梦话,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就是医生也不能解释这种情况,只能按部就班地等待他自己苏醒过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莫名地笼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似乎什么可怕的事情就将要在他身上发生一般,让她这段时间是茶饭不思的。女儿近段时间也因为工作的事情少来医院了,让无处倾述的她只能对着昏迷不醒的老伴祈祷着,希望能有奇迹降临在他的身上。
  “你可一一定要挺过呀……”布满鱼尾纹的眼角已经被眼泪所打湿,老人家擦了擦严新慈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地说道。
  同一时间,在绥远市最高的强生集团大楼顶层总裁室里,一个瘦高的白皙男人一手拿着一杯血红的烈酒,一手放在衣兜里,身体悠闲地靠在装饰豪华的办公室墙壁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远方那渐渐消散的紫色光柱,眼里闪过一丝浓黑的烟雾,突然嘴角一拉,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却显得异常地阴森。
  “呵呵,应龙,好久不见了……”
  ……………………
  在庄天宇那杂乱的住处,主人正跨坐在二楼的窗户上面,背靠着冰冷的窗沿,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望着一望无际地大海,夜晚那潮湿的夜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原本宁静美好的一个夜晚,却被天际那即使在夜晚也黑的发亮的乌云所破坏,一场暴风雨似乎在停息了一个下午后,又要来临了。
  这是一个间靠近海边的两层小楼,是庄天宇专门为怜儿所买的,因为他知道她是最喜欢海边的了,在还没有生病以前,两人就常常到这里来玩。海滩,可以说是记录了他们最多欢声笑语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花了一笔不匪的价钱买下了这临近大海的房子,就是为了怜儿病好后可以天天和她一起在海边游玩,可以天天看见她那童稚的笑颜,听见她那幼嫩的声音,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离他好远好远,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这孤寂的屋子里,面临辽阔的大海,不知所谓。
  在他身旁的一个小桌上,放着一把古迹斑斑的宝剑。这把古剑剑身大概有90多厘米,三个指节那么宽,不知道用什么质地打磨的剑身满是锈迹,隐约可见一些弯曲扭转的纹路刻画在其剑刃两边。剑柄似乎是用一种金属制成的,螺旋状的柄处,相临的两条纹路之间仿佛还雕刻有什么东西,不过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模糊不清了。在剑柄与剑身的相接之处,凸刻着两个奇怪的符号,那每一笔画犹如钢铁铸就的一般犀利,组合起来却又给人一种圆润温和之感,要不是蒙尘许久,有些笔画已经被侵蚀掉了,给人的感觉说不定有是另外一种了。
  在这柄锈迹斑斑的古剑旁边,放着一本古书。书籍一旁装订的线条都已经泛黄,仿佛稍微碰碰就会解体一般。在紫色的表皮上,同样写着四个大大的奇怪符号,不过却在一边用小篆书写了四个小小的字体——古迹图解。
  庄天宇聊赖的眼光扫过桌子上的两样东西,脑海中又浮现出交给他书籍的那个留守在小村里面的老人那落寞的脸庞。这本书是他们村子里面的根据一些秀才对祖先的遗录和对村子里存在的古迹的研究而编写的一本书,因为也是从祖辈传下来的,到他们这一代也已成了镇村之宝了。但也许是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期望吧,老人还是把它转送给了庄天宇作为临别的礼物。在这本纯由手抄写成的书籍里面,记录了许多对于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思的推测。和老头留下的那张东西相互比较,竟然也有许多的相同之处,而他也从其中推断出了宝剑上刻画的那两个字体的意思——轩辕。
  离开小村之后他又努力探察了一些其他相关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所获。最后因为医院通知他怜儿病危,自己也就放弃了最后的寻找,只身回到了绥远市陪伴已经时日无多的怜儿,而这一呆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其间他也有过联系凌霜的念头,但是每当手上拿起电话,那个熟悉的号码却总也按不下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胆子变小了,他只有无奈地又放下电话,任凭时间从身边匆匆地溜走。
  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划破着宁静的夜晚传到了庄天宇的耳中。看了看远处汽车前面那两束强烈的光柱摇晃了几下还是对准了自己这栋小楼,庄天宇微蹙着眉头疑惑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这么晚了,因该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了吧。”他猜测地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却不由地加速跳动了几下,这种全身发烫的感觉只有一个人能够带给他。
  当车子刚刚停稳,凌霜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虽然左手还缠着绷带,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其他动作。正打量着眼前这一栋普通洋房的她突然发现了正坐在窗户上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庄天宇,心脏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敲打了一下似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震了震,同时也呆呆回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眸。
  在看见实验室那个实验体真实面貌的同时,她的脑中便把它的样子和庄天宇给她描述的那叫应龙的动物相互比较起来。她这才发现一个事实:两种生物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庄天宇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回想从发现那些细胞到现在,其实已经有许多地方透露出了奇怪了。它完全不同于一般生物的细胞构成,生长仅仅需要的水分和一直伴随着它成长的诡异天气……这些种种现在看来无不证明了它就是人们传说中控制着风雨之力的上古神兽应龙。虽然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她对科学的认识,但是这活生生的例子却真真实实地告诉了她一个道理:世界上有许多事确实还不是科学所能解释和破译的。
  应龙只是在实验室逗留了一小段时间,便撞破了整个实验楼顶层飞天而去。可是它带来的水潮却完全把整个实验层所毁掉了,而她自己也在那强烈的水流撞击下左手受了不轻的伤,但幸没有大碍,可是欧阳博士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头直接撞到了实验室的墙壁上,就这样离开了。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伤,但都无大碍,可是几乎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应龙出世所带来的那种震撼中清醒过来,即使回过神来,可能也会在脑海中下意识地把它遗忘掉吧。
  凌霜也很想把脑海中不断斗争着的两股思想排除脑外,但是她完全做不到。自从应龙逃走不见踪迹以后,天气却以不可思异的速度急速恶化着。许多地方连降大雨,已经造成了许多不可挽回的损失。恶劣的天气已经几乎扩散到了全国,黄河、长江的水位节节攀升,已经达到了历史的最高点,几次告急。从中央到地方,紧急疏散了上千万的可能受灾的地区的人民,从高层领导到普通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抗灾之上,全国所有省份都做好了抗灾的准备,迎接着不可预知的洪灾。
  最焦急的应该就是国家气象局的那些专家学者了,联合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科学家和最精密的探测仪器,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找到造成天气恶劣变化的具体原因,因为那些盘旋在各大城市上空的积雨云层,几乎都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迹象。最为可怕的就是,这些云层并没有因为连降的大雨而有消散的痕迹,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转浓之中。
  在医院被医生强制治疗了几天,实在憋不住的凌霜还是丝毫不顾医生的劝说出院了。找到庄天宇以前留给自己的地址,正准备打车过去的她却意外的遇上了施海辉,时间紧迫的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他送她的要求赶了过来。
  心里虽然也还沉浸在实验室那不可思异一幕的施海辉,还是为和凌霜的意外相逢所窃喜着。可是当他关好车门,顺着凌霜的目光看到那个自己心中异常讨厌的男人时,那丝窃喜也被恼怒所冲散,心中一下升起一股扭头就走的冲动,但是所受的绅士教育还是让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留了下来。
  扭头发现同凌霜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那衣冠楚楚的样子应该是所有女性都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的典范,庄天宇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脸上神色一变,暗自叹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了身来,对着远方使劲地把已经空空的啤酒罐扔了出去,似乎想借此甩掉什么似的,转身走下了楼去。心中却想到总不能让客人在门外干等着,怎么说他这个主人也要尽尽地主之谊。而且对他们的到来,庄天宇也猜到了个十之八九,一切随然吧。
  看着那易拉罐划了一个抛物线落在了施海辉身后的草丛里,而前面这个男人也露出了一丝不耐的神色,凌霜这才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暗骂自己糊涂之余也担心着那个他是不是生气了,这种奇怪地感觉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触,似乎在告诉着她自己的心意,一双脚也随着屋里传来的咚咚下楼声而慢慢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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