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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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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3: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自称是“扬善”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否受到心情地影响,感觉这吐纳而出的浊气都似乎被凝练过、压缩过,连周围地空气都似乎受到了干扰,被压迫开来,弥漫着一股浓浓地哀伤,看来心情是相当地沉重,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众人无声地猜测给予了一个回答。“嘶、嘶、呲许冰诺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不断“闪烁”着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好似灯丝将要断掉的电灯泡在做最后地垂死挣扎,发出“嘶、嘶”而又虚弱地声响,又好似原本清晰的电视机这真却突然没有了信号,整个屏幕全是无尽的雪花点,还伴随着“呲、呲”作响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似乎不是由耳朵听到的,准确地说,是由脑袋“感觉”到的,却又格外地清晰,每一声响起,都好似有一台无形地印刷机的碳棒滚过,墨盒里似乎没有油墨了,印刷出来的影象十分模糊,若有若无,而伴随着每声声响,又似乎有人往原本干涸的墨盒里灌如了墨,原本模糊、飘渺地影响就好似游丝一样,氤氲着,聚拢又飘散开来……

  扬善望向许冰诺,眼睛里充满了复杂地眼神,两人的眼神一时间都迷离了,仿佛都在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眼中……搜寻着什么,那种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宛如一条条藤慢般,慢慢爬上面庞烙下深深地印记。

  “啊扬善突然喊叫了一声,双手抱头,将头狠狠地埋了下去,似乎相当地痛苦。而许冰诺那沉睡已久的记忆,也如拧开地水龙头般被打开了…周围的人,都没有打扰他们。毕竟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现在所能够接受地:一个是活了两、三百年的人背负着一段沉重地。负满罪恶地感情,经历了时代地变更和转换的乡村男子,而另外一个,是死去了两百多年,重新为人地现代都市女性。两个不同朝代,不同年龄,不同环境的人,原本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却偏偏在几百年前就注定了纠缠不清地瓜葛和冤孽,而眼前,这两个被命运诅咒的人终于重逢了,这种宿命论以及这种几百年的纠结,是任何人都说不清。.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也没办法去接受的,即便左皓等人经历了这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一时间地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吾为此事悔恨已百年有余。一切事端,皆因当初为利欲所扰。意不坚。而心不净,动了杀念。而酿成吾此终其一生地悔恨啊!”扬善怅然。

  许冰诺也垂下眼睑,不再看他,看来二人对于方德的死,均是悔恨不已。

  “奇怪,如果许冰诺是贺姝妍地转世,而且相貌又没有什么太大地变化,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认出她呢?”孙俊泽兀自提出了自己地疑惑。那方德地冤魂为怨气所扰,无法投胎,其尸首更是沉入至阴至寒之地,无法为之敛其骨,亦无法为之超度,而吾也受到此冲天怨气地侵扰,无法死去,亦无法安睡进食,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这许多年,终日饱受良心地谴责,当日地情形如噩梦般纠缠着吾,挥之不去,吾终不堪忍受,乱心志而行不能自已,后幸得历代长老日日为吾吟颂静神咒、忘尘决,吾方有今日,往昔种种,吾已忘却,未料百年过后……”扬善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感慨命运弄人,天理巡回,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口口声声说对当时的事情懊恼不已,现在却有说已经忘却?我看你是没有丝毫悔意!现在终被厉鬼索命!”殷唯一慢慢踱着步子走想窗口,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字字都十分犀利。

  “非也,非也!此事已逾两百年有余,吾岁不能死,却亦无法安歇、进食,终日为饥饿、疲倦所扰,故而日渐衰竭,记忆亦日趋模糊,众长老日日为吾吟颂忘尘决,吾愈加无法再记起往昔

  看这扬善说的十分恳切,不似在骗人,看来应该是所言非虚,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他刚刚为什么二度会出现失常地举动,双手抱头,似乎十分痛苦,看来是他们今天的话语,激起了他对往日事情的记忆,其实,他的记忆一天不如一天,而且再加上“忘尘决”地作用,因此才导致了他忘却了过去的一切,这个原因虽然说地过去,但本质上,其实是他自己无法面对这样一段无法被抹杀的记忆和罪孽,终日活在悔恨和恐惧之中,并将永远受到诅咒和惩罚,他没办法去接受、面对这一切,因此,他选择了回避----那就是忘却,忘却所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而其实,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忘却,只是将他埋得很深、很深,深得连自己地回忆都搜寻不到,而左皓他们的出现,无疑是将他几百年来想要掩饰地一切挖了出来,曝露在阳光之下,让他不得不直视,而突然出现地许冰诺,也给了他重新面对这段冤孽的勇气,毕竟,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最爱地,现在也是,这一点,不论经历了多少朝代,经历了多少岁月,都是不会改变的。

  “方夫人。”扬善涩涩地喊了一声,嗓子里哽咽了一下,他没想到两个人还能相见,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他对她的情意尤在,甚至更加浓烈,只是过去了这两百年,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而与她之间更不可能再继前缘,何况他清楚,现在眼前这个容貌和贺姝妍惊人相似的女子,并非贺姝妍本人,即便有可能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但是,他们之间却怎么都不可能了,所有的一切,早在两边年前,都已经结束了,他不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却也不能再称呼她“姝妍”,因此只能尊称了声“方夫人”,而话刚一出口,几多苦涩纷纷涌上心口,沿着舌根蔓延在嘴巴里,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冰诺怔了一下,只是低垂着眼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左皓等人也没有开口,这样的情形下,每个人的嘴边似乎都挂着一个易碎的花瓶,惟恐一开口,花瓶便会碎掉,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山洞之中的史书有一部分缺漏了,这么说,就是记录的这么一段事情,你人为地将它撕毁呢?书上夹的那张纸上所写的7个生辰八字正是你们几个害死他的人的八字?”殷惟一把之前的推断都说了出来,虽然这些几乎都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情了,但是他觉得还是需要求证一翻。

  扬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山洞不是你们的禁地吗?为什么你当初没有追进去而是放过了我们?”左皓也有许多的疑惑。

  “诚然,此洞为本村禁地非假,其一,吾未料到而等能从其中全身而退;其二,本村祖规如若有人能入轮回洞,便是与吾村有缘之人,吾等不能再加干涉。”

  “轮回洞?”左皓碎碎念到。

  “那洞是肯定没有轮回的功效,他应该说的时候我们后来进入的那个九死一生,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山洞,里面的路途曲折回旋,正如人的轮回一样,有的人重新为人,有的人轮为牲畜……而即便是重新为人,也有贫贱贵富之分,这也正如那山洞里的路一样,有许多岔路口和弯道,十分曲折和难料,而往往进入那山洞之人根本无法破译出口的密码,不管选择哪条路都会回到起点,这也正如轮回一般----不管是轮为牲畜还是重新为人,不管是怎样的轮回,最终都还是逃不了死亡,都要重新回到地府,等待下一次地轮回。”殷唯一果然是悟性颇高,一语便点出了轮回洞的命名地意义,也一语解释了其他的人地疑惑。

  扬善猛地抬起头望向殷唯一,心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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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两百多年前,扬善与贺姝妍、方德之间的感情纠葛而生,那与那幅画又有什么关系呢?”孙俊泽做了近一步地提问,而事实上,这也是每个人所迷惑的地方。

  “的确,根据我们现在手上掌握的所有资料来看,最近在W市发生的所有灵异事件都是由那幅画受到某种莫名因素地影响,释放出了一个厉鬼,到处做恶,而这个厉鬼极有可能就是两百年前冤死在无忧村的方德,他应该是在这两百年内一直被封在画里,而左皓母亲和妻子的死亡,却正好给了他一个从画里走出的机会,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两人的死亡与方德的厉鬼重回世间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方德已经不再受到任何限制和束缚,并且伺机杀害了当年加害于他的其中五人的转世,而现在,在那张夺命追魂帖上,仅仅只剩下许冰诺和扬善!”殷唯一说到这里,望向了他们二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到:“而你们二人,是他最恨的人,也是最想要讨债的对象,而事实上,方德跟我们玩了一场有趣的游戏,他已经发出了预警,下一个他所要追讨的人,就是你!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许冰诺的性命,当然,如果你对她还有旧情的话,都请你务必要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他昨天说要杀你。。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但是却放过了你,我们必须抓紧所有的时间,在他还没来得及向下一个目标动手之前,尽可能地解开这所有地迷雾,希望能够找到方法阻止他继续害人。”殷唯一的表情十分严肃。言辞也十分恳切,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了扬善,不给他回避和胆怯的任何余地。

  扬善直起腰板,坐了起来,看来殷唯一的话,确实撼动了他,死对于他来说,或许真地是种解脱。人们往往追逐青春永驻,长命百岁,只有他才明白这样的“长命”意味着什么,眼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生老病死,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这个世界的怪物,夜不能寝而饭不能食,日日夜夜饱受疲倦和饥饿的侵袭,却没有办法得到宣泄。虽然事过境迁,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忘尘决”的帮助,他似乎真的忘记了曾经地一切。然而那种莫明地罪恶感和痛苦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这种生不如死,生比死还痛苦的“长命”让他觉得好累、好累,而如果真的能摆脱这一切,并且是方德取了他的性命,可能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他还了他一条命。http://Www.16k.Cn虽然晚了整整两百多年,但是如果自己的死,能让自己和他的冤魂都解脱,这何尝不是最圆满的结局呢?然而殷唯一说的对,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顾及许冰诺地性命和安危。自己可以死。可以安然接受命运的惩罚,但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却绝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和危险!

  “游戏?”扬善地脑海中突然间闪过许多的感触,最后喃喃地念出两字。

  殷唯一点了点头,既而尽可能简洁地将发生在W市的所有事情都概述了一翻,毕竟,无论双方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战线,如果想从扬善口中知道最真实的答案,那么首先就应该做到坦诚相待,不对他有任何隐瞒,而且作为当事人,扬善有权利知道发生的一切和他所将要面对的情况。

  听完殷唯一地讲述,杨善若有所思,一直没有开口,面色十分凝重。

  “而今那玉器在何处?”

  众人一阵沉默,纷纷缓缓摇头。

  “而等不觉得此玉器猝然无踪迹可寻,实乃古怪吗?”

  “我们和王博曾经试图找回那戒指,但是它后来却一直没有再露面,没有人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回去之后,我们依然会继续追查它的下落,但是,在此之前,请你能不能把那幅画的来历告诉我们?还有,它到底与你们两百年前地感情恩怨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如那书中所说,是与一个奇怪的小孩有关系?”殷唯一单刀直入,直接避开了扬善的提问,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画的来源和所有地一切,这也是他们一直想要追寻地真相。

  杨善长长叹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道:“诚然如那书中所载,曾经在村子的祭河救起过一个小男孩,此事,虽然吾于吾父辈听过些许传闻,再加上书中所述事情,吾大概有所了解,却亦不尽然,且此事地具体年代无法追溯,只知道距今十分久远,无人知晓那孩童地身世,更无人知晓他最后为何会变得如斯古怪,然,书中所载具是事实,那孩童惨死于祭河,并于下游一浅滩处积满一潭死水,自那以后,阴盈阳缺,百无生气,而其尸骸搜寻未果,其母追寻自此,抱其皮陨泪,方成此画,那孩童地怨念极大,不得已,葬其皮于祖地,望祖辈灵气能抑其怨气,其虽被压住,祖地却受其侵扰,葬其中者,莫一安歇。”

  虽然从杨善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但是对于这种残害儿童,甚至剥人皮的事情,他们依然觉得无法接受,尤其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是那小孩的母亲抱着那孩子的皮哭泣,落下来的血泪落在人皮上,居然成了一幅画----正指向小孩另外半张皮的埋葬所在,难道是那小孩怨气太重,知道自己母亲来找寻自己,因此显灵,在自己的半张人皮上“做画”对自己母亲所做的指引吗?

  “如果,这幅画是源自于更早的一桩的惨案,这与方德等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孙俊泽听了半天,虽然感到十分惊讶,却没发现两桩惨案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而且听这杨善所言,这奇怪孩童惨死的事情似乎早于方德等人事件百于年,那么这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又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联系到一起呢?

  “方德亦死于祭河,且其尸骸顺流而下,沉入凌冤潭,至今搜寻未果。”

  “凌冤潭?那潭河流下游的死水?”左皓问到。

  杨善点了点头。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都冤死于祭河?而且两个人的尸骸都沉在凌冤潭潭底?充满了对这个村子的憎恨?”殷唯一大致已经知道了那幅画与两百年前方德惨死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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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3:56 | 显示全部楼层
杨善点了点头,表示事情的原委可能正如殷唯一所推断的那般,他虽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已两百余年,然而那孩童惨死在祭河的事情他也只是有所耳闻,而未曾亲见。如果要给这两桩命案找出一联系的纽带,他觉得两桩命案的沉尸现场相同可能就是事情的关键。

  “即便方德和那小孩都惨死于祭河,且尸沉凌冤潭,那又如何?虽然二者都对这个村子的人充满憎恶和怨恨,但毕竟也是逾越了几百年,且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许冰诺在缄默了半天后终于开口了。

  杨善望向她,正欲开口,却在对上那双星月般的眸子的时候低下头去。“砰、砰……”心脏居然有阵莫名的悸动,两百年了!整整两百年了!他几乎认为自己已经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情感和感觉,而今天他居然迎来来久违的悸动和羞赧,她还是那么美丽,温柔……

  许冰诺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一时间也慌了阵脚,却只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转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此时此刻,在她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而她对杨善的感觉又岂只是有限的词语所能描述的呢?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殷唯一知道二人在不经意间碰触了于两百年前埋葬的情丝,不禁有些尴尬,但是形式紧迫,现在绝不是交由他们二人再续前缘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在下一秒变为一具冰冷尸体的可能。

  杨善端直身子,收敛心神。继续说道:“二者为怨气纠缠,无法投胎,此地阴气甚重而阳气衰竭,得此地利辅之,其冤魂虽逾百年不殆而更盛呼!人与人直接尚存交流与交易。1 6 K小说网.电脑站www.1 6 k.Cn鬼魂亦如此,若不出吾所料,莫大地冤屈令二厉鬼纠结于一起且妄伺机而动。”

  杨善毕竟是生于两百年前,因此说话文绉绉的,虽然不如文言文般生涩难懂,却也不似白话文般清晰明了,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跟殷唯一有一个相同的“特点”:说话都不喜欢说尽,总喜欢说得不清不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交易?你是说方德地鬼魂在凌冤潭遇到了那小孩的怨魂,而后两厉鬼之间达成了一笔交易?”殷唯一马上从杨善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词语。

  “鬼魂之间的交易?他们之间交易的筹码又是什么呢?”跟着山石老人多年,许冰诺对于鬼怪之事不算陌生,然而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新鲜的理论:鬼魂之间的交易。

  “那孩童怨气甚重且怨力颇为强悍,料他生前定是灵力旺盛之人。吾曾听吾父辈云:当年吾村人意识到犯下如斯弥天大罪,莫一不是悔恨不已,虽行诸多法事欲安其魂魄,然其怨愤太深而无法超度,最终不得已而葬其皮于列祖之地,望先祖灵气能融其怒而消其怨。奈何这孩童之怨灵破为顽劣,虽抑其魂魄却终不得敛其怨念,先祖安息之地亦受其影响。然,其魂魄也日趋衰竭。孰料百年后其魂魄突然强盛而其踪影不得捕捉。”杨善将他所知道地尽可能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殷唯一通过他的话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又停顿了下来,“你是说那孩童怨念太深,因此你们将他的皮埋葬在了祖先的坟地也就是那幅鬼画上所画之地,希望借用祖先的灵气镇压他的怨气。但是到最后,依然没有能够超度他,只是勉强地镇住了他,然而所付出的代价是祖坟受到了污染。渐渐变成邪地,而那孩童在压制下,灵魂亦日趋衰竭,正好在百年余后遇到了同样冤死,葬身葬河的方德的怨灵。二鬼一拍即合,达成了某种交易:那孩童助他报仇。方德准许他吸收自己地魂魄来抵抗衰弱?”

  “吸收?”左皓等三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殷唯一未给出任何答案。倒是杨善不停地点头,表示事情可能正如殷唯一猜测的那般。

  “鬼魂间竟然真的存在这种吸收、吞噬其他鬼魂而提高自身怨气和能力的事情。”殷唯一喃喃自语说道。看来他似乎以前便有所耳闻只是不相信罢了。

  而其他人听到殷唯一地话语时也十分震惊,他们从来都认为鬼魂不过是喜欢害人,吞噬人的阳气,又或者趁虚而入霸占人的身体。但是这鬼“吃”鬼说法却是闻所未闻。

  殷唯一望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修真小说里有一种通过修炼提高自身修行,以达到最终超脱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这种修炼,我们称之为修真。而与之相对的,有一种提高自身力量的邪恶修炼方法,我们称之为修魔。相信关于这点,大家都有些了解。这个比喻虽然不太恰当,而刚杨善提到的灵魂间地吞噬,与修魔却有着相同的本质,只不过修魔是吞噬,吸收活人的灵魂或者力量,而鬼魂吞噬的却是死人的灵魂。而其实说吞噬也不完全准确。”

  说到这里,殷唯一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应该用个什么词语来形容比较贴切。“嗯,应该是类似于契约之类的关系。当然这么说也不尽然,总之就是如果同为鬼魂地一方想吞噬另外一方,必须是在另外一方同意地前提下,自愿被吸纳。然而就算是鬼魂,哪怕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当然也不甘心落得灰飞烟灭地下场。所以,这种自愿被吞噬成立的唯一条件便是:被吞噬的一方,由于怨念和力量很弱,又急于报复生前憎恶之人,才会以自己的灵魂为条件,要求吞噬方替自己报仇。而这个所谓的吞噬也不是说被吞噬的灵魂就完全不存在了,就如同一个细胞吞噬另外一个细胞一般,两个细胞在完成吞噬后,其细胞质和细胞核渐渐融合。被吞噬的灵魂则是融进吞噬者的灵魂中,二者渐渐融合,只不过以吞噬者的意志和力量为主导,只有在达成被吞噬灵魂的愿望后,被吞噬的灵魂意志才会完全消失,吞噬者的灵魂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占有被吞噬灵魂的所有灵魂力。”

  听上去虽然有些费力,但是左皓等人已经大概明白了殷唯一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如果事情确是如此,那么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和危机要深刻的多。

  “那么,现在从那幅鬼画里释放出来的厉鬼,到底是方德还是那小孩?”许冰诺提出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可以说是方德也可以说是那小孩,那小孩的早在两百年前吞噬了方德的鬼魂,从那时起,他们二者便融为一体。而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能猜到方德甘愿被吞噬的时候所提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都猜测到方德甘愿被吞噬的前提只能是:那小孩的怨魂答应帮他报仇,杀掉所有曾经害过他的人的转世。而一旦那小孩的鬼魂失去了某种束缚从鬼画里释放出来,便开始了这一系列的报复:曾经加害于方德的人的转世相继死去,现在只剩下许冰诺和杨善。

  “眼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得弄清楚那小孩的来历,他与这村子到底有怎样的瓜葛。”孙俊泽说道。

  杨善摆了摆手,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只说出一个字:“难!”

  毕竟小孩惨死的事情,无法追述,洞穴中所有可供查阅的资料,他们也早已看过,除了知道这个小孩是被村民在祭河边救起,以及后来他死亡的经过外,其他的事情,书中并未做任何解释和记载。谁也不知道这小孩被救起前是哪里人?他为什么从来不说话?在村长的书柜里又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报复曾救过自己的,无忧村人?

  “他们都是可怜的人啊!”许冰诺悠悠叹了口气,流露出少有的伤感,“我是不知道那小孩与这村子有什么仇恨,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最后被折磨致死,而且还死无全尸,人皮被活生生地剥落。光是这种行为便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啊!而他最后对整个村子的进行的报复和诅咒更是令人胆战心惊,一个接一个地应验。”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间变得分外凝重,仿佛几近冻结一般,大家都没有开口,因为谁都能看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中隐藏的深刻的根基恐怕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力可为,可以去查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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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左皓等人早已不是无忧村的“阶下囚”,反而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村长的家中。村民对这前后态度的差异感觉到摸不着头脑,不过受到村庄封建制度的制约和影响,他们是无权过问和质疑的。

  而对于借宿于杨善家里这点,左皓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在知道这整个村庄的人受到命运的诅咒,晚上会进入半人半尸状态,自发抬着尸体到处游走后,他们的心情更是不安。谁也不知道这些“鬼眯心窍”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光是想一想睡在一座无人的村庄中,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何况一到深夜,这里不仅仅只是无人那么简单,而是整个村庄的亡魂,怨灵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在这样的村庄里过夜,无疑是拿生命冒险,无疑是拿性命当做赌注。

  但是在这深山里,村外不见得就安全到哪里去。何况按照手机上的“死亡信息”提示,杨善原本应于昨日夜晚死去,却不知为何摆脱了这一厄运。虽然所有人都宁愿相信杨善是侥幸躲过这一劫难,但是谁也都清楚事情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幸运这么简单。几乎每个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在这个村庄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杨善看出了他们的不安和焦虑,于是安慰他们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村子里的人抬着尸体祭奠葬魂的时候,他们不出声,不去惊扰那些葬魂。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安心了一些,再加上有殷唯一在,众人也只能壮着胆子在无忧村住一晚,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由于居住条件简陋。再加上木屋空间地狭小,左皓几人只能在地上铺了几张薄薄的被褥,席地,和衣而睡。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众人也就没有避讳男女之嫌,许冰诺随他们一同睡在大厅。16 K小说 网晚上9点半的时候,木屋里的油灯准时熄灭,这对于晚睡地城里人来说。显得太早了。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里的灯相继熄灭,一片漆黑,甚至连半点犬吠都寻觅不到。安静----令人战栗的安静,谁也说不上这种和着心跳的安静到底预示着什么,只是感到难以平静和压抑的不安和恐惧。一切的一切,都和王博所说的十五年前发生的情形一模一样,害怕之中还带着些许好奇,窗台很高,看不到屋外地情形。但是每个人都有点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会如王博说的那般,所有人都从屋子里鱼贯而出,慢慢朝河流边的小路汇聚。然而杨善的警告却只能让他们放弃了这种打算和念头。

  今夜无眠,本来人人都认为今晚这般弥漫着恐怖气息的夜晚,他们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但是很奇怪,眼前似乎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淡淡地,然后越渐越浓,氤氲在浓墨般的黑色里。时而聚拢,时而飘散,游丝一样。那种感觉,很奇特,感觉身体很轻,仿佛随着这飘荡不定的白雾慢慢融化。渐渐融合……变得没有重量。眼前突生地异相。令每个人都隐约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想要开口出声发出警告。却是半分气力也没有,更为奇怪的是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慌乱和不安,反而分外平和、宁静,感觉似乎回到了婴儿时睡在摇篮里,母亲在一旁轻摇摇篮,轻轻哼唱的感觉,让人无法挣拖和抗拒。

  到后来,眼前一片混沌,耳边响起一阵奇异的声响,十分清脆、悦耳。像是从某种特别材质雕刻而成地号角里吹出来的,十分悠扬,引起心里上的共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洪亮,亦越来越仓促,人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恬静慢慢变得急促不安起来,仿佛这声音有魔力能够左右人的心率。

  四周下起了雪,白皑皑的一片,满眼的荒凉和残败。一路看文学网满目地荒山,还有一些没了屋顶,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只是从建筑风格来看,似乎很古老,很久远。

  苍白的雪地上,杂乱的脚印绵延向前,不远的地方,一群衣杉不整的人正步履蹒跚地向前行进着,面容憔悴,神情枯槁。衣服与平日里电视中见到地古装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然,腰中间系着一根粗布腰带。行人地头发都很长,从背后几乎分不出男女。头发应该曾经被绾成发暨高高盘起,只是现在却纷纷从发暨中散了出来,蓬头垢面,相当狼狈。不过很容易一看出这些人的装束和打扮是源自古代。

  望着眼前陌生地一切,左皓茫然环顾四周,却并未找到许冰诺等人的身影。又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问题:他居然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脚,看不到自己的手,看不到自己的腿……仿佛他就是一台摄影机,又仿佛他全身的其他部位全部消失,只留下功能健全的眼睛。

  “噗!”还来不及他细想,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朝着声源望了过去,原来是一名身体孱弱的老妇跌倒在了雪地里,她应该是很冷吧,浑身不停颤抖着。跌落的那瞬间,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身体与地面的冲撞,所以她试图伸出双手撑在雪地上,可惜她的气力太小了,手臂根本无法撑起她的身体,然后就那么重重地,面朝着雪地摔了下去,瘫软在雪地上的手,不停抖动着。身边的人近乎麻木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没人停留,没人想要扶起她,只是行尸走肉般地,迈着机械、缓慢的步伐从那名老妇的身边走过。终于,后面赶过来一个少年,试图扶起老妇,但是他的力气太小,努力了几次,却是以失败告终。他求助性地望向了继续行走的同伴们,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颓然,他们甚至不侧目望那少年和老妇一眼。

  走在前面的一个长者转过头来,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但是身体却非常硬朗,虽然同样为饥饿和疲倦折磨,睿智的眼睛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身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王者风范,看来是这群人中的领导。他不知道张嘴说了些什么,那少年扶着妇女,在地上蹲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妇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微微启唇说了几句话。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无奈,咬紧了下唇,然后起身绝尘而去。人们一个个从妇女身边走过,不过多久,空旷的雪地上便只剩下她一人,她依然保持着跌倒时的姿势,仿佛根本不在乎与冰冷的雪地亲密接触。到最后,左皓看到她渐渐停止了抖动,甚至停止了呼吸----就那样在雪地里结束了生命。

  茫然、迷惑,左皓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多的,是1个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亡,然而自己却只能像个看客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人群慢慢向前方推移,左皓不知道眼前看到的这些场景是以怎样的时间为转移,只是觉得过了不久,天色渐渐变暗,似乎慢慢接近黄昏。

  这批落魄的,逃难似的难民拖沓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一片破败的茅草屋区,茅草屋破败不堪,不少的残壁上留着被火熏过的黑色印记,看来是刚刚遭遇过一场劫难。附近到处是哭声、喊声……还有冰冷的尸体。杂乱的马蹄印、脚印遍布村庄的每个角落,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令人心悸的惨象和破坏。村口的右边竖着一块被熏黑的牌子----苦草村。

  眼前悲怆的情景,左皓刚刚的瞬间心里便是一阵颤抖。很容易看出来,这是发生在古代兵荒马乱年代的事情。念及于此,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作响,隐隐地,他感觉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和无忧村有关,那厉鬼难道不想他们死不瞑目,于是在死神来临前,让他们看清楚整个事情发生的始末?

  “那也就是说……”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一念头如惊雷般在脑海中霹下,“那就是说那厉鬼现在已经出现,并令所有人都进入了幻境?”他四处张望着,心剧烈抖动着,却看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力,一种无力感如同藤蔓般,蔓延到全身各处。他似乎走入了一扇门----门里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只能被操控着,不由自己。

  那群人在苦草村前停留了下来,既而慢慢踱步走了进去。天色渐晚,看来他们打算在此留宿一晚。村庄里早被洗劫一空,到处是饿死的尸体,伴随着小孩嗷嗷的哭闹声。他们不奢望在此获得食物,只是想借着徒剩的只砖片瓦,挡挡风寒。

  他们与苦草村的村民虽然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还是很好分辨。他们的衣服,应该原本是十分光鲜,质地和手工都非常好,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衣衫上绣着的华美的图样。只是因为长途跋涉,衣衫长时间没清洗再加上风沙的侵袭,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得灰白一片。

  而苦草村村民的衣服都是粗布制成,从袖口露出的几缕棉花透出黑、黄的颜色,看来早已失去保暖的功效,很多地方都已经捉襟见肘。许多人的衣衫单薄根本不能称之为“棉袄”。

  对于他们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村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他们在这之前才刚刚经历过又一次的洗劫,但是淳朴的民风还是令他们接受了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毕竟现在兵荒马乱,食不裹腹,衣不副体,惟剩下几间破败的茅草屋,到处是惨垣断壁,如果这群陌生人想借此遮寒,那也就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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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空微微范白,看来是翌日清晨。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一群人继续上路,只是队伍却庞大了许多,村庄里已经没有人踪,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坟头。细细看去,原来村民们加入了这只陌生人的队伍。看来这些村民昨天晚上应该是一致商量过,反正村庄被毁,三天两头受到那些没有人性的官兵们的骚扰和洗劫,不如同这群人一起南下,希望能寻得一处山水富饶之地,以养声息。

  浩浩荡荡几百人,一路南下,却是漫无目的,虽说他们有一个大的、总的目标----寻找一处山清水秀,物产富饶的地方修养生息。但是这样的地方又在哪里?何时才能抵达?又何时才能结束这样漫长的死亡征途?

  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他们可能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但是你却无能为力。一路上,草根、树皮……能吃的全吃的,沿途不断见到饿殍,到最后,疲倦和饥饿刺激得人近乎麻木。身边有人倒下,却是再也不加理会,死去的人也不加掩埋,更有甚者,从死人身上剥下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寒冬凛冽,长途跋涉,又没有食物补充体力和热量,天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无奈,组成了这支特殊的队伍。虽然几百人众,却无人说话,每个人游魂一般地行进着,提着一口气迈步向前,不敢放下。惟恐这一口气如果放下了,就会因为疲倦再也起不来了。

  队伍越行越偏僻,到最后全是深山险阻,人迹罕至。左皓也不确定他们行进了多少日,只觉得眼前昼夜交替几渡。队伍的人数也日趋减少。

  到最后,眼前的景色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准备进行“特

  依据眼前地光线和明亮度来看,已经接近傍晚,冬天的夜来的很早,尤其是在冰雪覆盖的深山里,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割在人地脸上,手上……生疼、生疼。

  饥肠辘辘。脚上无力,迎头顶着凛冽的寒风,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突然间,天空陡然暗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所有的光线似乎一瞬间被吞噬了一般。十六K文学网

  人群陷入了不安之中,天空一片厚重而又阴沉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却没人发觉这片厚厚的云层是何时飘来的,似乎像是瞬间。突兀地出现在头顶一般,没有任何征兆。看来一场暴风雪将至。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深山中遭遇暴风雪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意味着灾难而且意味着死亡和绝望。

  前方不远处,有人似乎喊了一声。遥遥指向远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皓能看到眼前发生地一切,却听不到半点人的声音,似乎冥冥之中所有的人声都被消除只留影象。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似乎是一片阴影,虽然天色阴沉,但是周围皑皑的白雪还是衬得眼前发亮,定睛看去却是个山洞,所有人麻木的脸上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希望和欣喜。至少不必雪葬于这深山之中。

  “轰!”云层隐隐传来低吼。震得人心中发悚。

  不再多想,虽然脚下无力,身心具惫,但是看到这很不“善意”的老天,众人只能咬紧牙向洞的方向走去。

  情况比较乐观,洞虽然不深。却比较开阔。洞顶很高,还掉了许多钟乳石。形态各异,怪石嶙峋,只是洞中未见溪流,未见泉水,这钟乳石的出现倒有些匪夷所思了。

  且不说这山洞如何怪异,在山洞地尽头,他们找到了一些木材,燃具之类的东西,还有些类似石板的床,虽然十分粗陋,只具雏形,不过依然能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看来这附近应该有村落才对,而这个山洞原本应该是村民们囤积粮食地地方,地上有很多拖动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一、两粒麦子。

  洞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洞外阴云密布。洞内能见度很低,几乎漆黑一片,左皓却能将洞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光是他,许冰诺等人此时眼前也是相同的情形,只不过他们看不到彼此罢了。只是许冰诺在刚刚看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便觉得有些眼熟,待进入洞中她不禁惊呼一声:“天啊!”她认得这山洞,分明就是黑风村背后的一个山洞,曾经很小的时候山石老人曾带她来过一两次,她只知道这个山洞很早地时候就存在了,和左皓的猜测相差无二,这山洞冬暖夏凉,通风、干燥,很早很早的时候是黑风村村民在解决温饱的前提下,如果粮食有剩余都会放在山洞里存储起来,以备冬日之用。http://WWw.16k.Cn但是即便如此,这深山里的冬日积雪颇深,百无生机,光靠平时省下的这些口粮不足以解决冬日饥饿地问题,偶尔他们也会出来打打猎,期盼能找到一些动物冬眠地洞穴,有些动物即便是冬日,也还是在林间奔跑,飞翔。眼下,洞里的粮食早已被搬光,洞中徒剩一些木材之类燃火地材料。不过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黑风村的村民早已不再延续这种方法,也再也不会面临饥饿的困绕,这个山洞便渐渐荒废了。

  许冰诺思量这山洞在黑风村的背后,一山之隔,这群人可能是从山的另外一边过来的,所以没有见到黑风村。

  众人见到山洞中有燃火的木材,不禁一阵欣喜,在山中走了些许日子,冻得手脚冰凉,找到这么一处避风的佳地,还能燃起篝火取暖,此乃大幸。

  众人刚进入山洞,外面的风雪大作,狂风暴雪还夹杂着乒乓球般大小的冰雹。天空也彻底变成了无边的黑色,剧烈地风响伴随着间歇的雷声,情形相当恐怖。侥是山洞上方有一处超出洞口许多,形成一个天然的屋檐,而且说来奇怪外面那么大的风,洞内却没有丝毫寒风。所以风雪并没有飘进去给他们造成困绕。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洞外“越演越烈”的风雪却让他无法放下心来。万一发生雪崩,洞口被封,那么这几百人不都得被活埋这里?想想就觉得后怕,众人也只能祈祷不要出现雪崩地情形,祈祷这场风雪快点过去。

  最糟糕的情形一直没有出现,众人点了几堆篝火,然后靠着墙壁席地而坐。这风雪来的猛烈,按说去的也快。却是绵绵不绝地下了两、三天,左皓记得这些人自进入山中后就几乎没吃过东西,现在又被困在山洞些许时日,众人都体力不支,精神萎靡。侥是无忧村的这些人都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再加上长久以来的跋山涉水,他们对饥饿和疲劳的忍耐性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后来加入地那批村民身子薄弱,死伤不少。百人不足。

  突然,传来一阵肉香还夹杂着一些焦臭味。左皓不禁心中骇然,眼前这些情形徒有影象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却莫名地能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而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如果这奇异的焦臭味是眼前的这些人引起的,按照他们这几天的情形来看,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这洞穴中也确实未留下任何存粮,那么这阵夹杂着肉香的焦臭味又是从何而来?

  心回电转间,脑海中涌现许多疑惑。而这时,眼前的火光突盛,只见不远的一出篝火附近。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还散发出些许黑烟。

  “这是……”待看清楚燃烧地物体,左皓不禁心中一阵颤抖。因为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全身燃着火花,他却没有半分动静,仿佛燃烧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诧异顿生。他细细观望着。这才发现那人有些不大对劲---双腿盘在地上,上半身匍匐向前。整个脑袋已经完全掉进了火堆里,他没有任何的挣扎。左皓不禁猜想这人极有可能是因为饥寒交迫而死,由于死后身子失去了支撑,离篝火又坐得太近,于是上半身跌进了火堆中。

  坐在被烧着尸体旁边地人向一边挪了下身子,其他离得远的人却是动也未动,仿佛眼前燃烧的只是一堆柴火,别无他物。众人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安。饥饿和疲倦仿佛已经令他们丧失了一个应该具备的感情和道德。

  看着这群行尸走肉般的人,左皓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人活到这个地步,身体虽然尚在,那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思想却是早已销毁,随着饥饿没入黄土,一并葬送了。

  心中正怅然万分,人群中突然有了异动。只见有个精瘦的汉子忽然站了起来,对着燃烧的尸体一阵猛踩,但是火势有些难以熄灭,棉袄中地棉絮这时候显得十分耐烧。呼地一声,那汉子三、两步迈到门口抱了一堆雪进来,尸体上的火势这才有所控制,那汉子狠踩了几下,尸体上的火花才近相熄灭。

  正当左皓感叹还是有人良知未泯的时候,却又有了异动。只见那汉子拔开尸体上被烧黑的衣服,露出一块块烧焦、漆黑的皮肉,然后双手手指内弯,呈钩状,拔开表层黑糊地肉,慢慢露出里面烧熟地,发白的肉,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要做什么?”左皓心中一惊,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潜意识里他甚至想闭上双眼去回避接下来可能看到地一切的事情,但是眼睑却仿佛失去了功效,他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只能睁睁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某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并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变为现实。

  焦臭味里夹杂着一种异样的肉香,香得有些刺鼻,尤其在想到这些香味是烤熟的人肉散发出来的时候,左皓不禁胃中翻滚。

  下一刻,那汉子挖出一块泛白却又带着些许血丝的肉块,丢进了嘴里。夸张地咀嚼着,嘴角还挂着一些血丝和糊状的东西,接着他又挨个吮吸了自己的手指,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然后挽起袖子,在那尸体上撕扯起来。

  周围的人先是震惊,呆立在原地,然后陆续走过去一、两个人开始争抢起来。到后来则完全变成人与人之间的肉搏和撕打。场面变得十分混乱,不过依然有部分人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参与,眼睛中写满了恐怖与不安。

  不过多时,左皓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撕打的人群一共分为两个派别,而他们之间的区分则是身上所穿的衣服:一部分人身上的衣服原本华丽,布料上等,只是现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破乱不堪;另一本人身上则是补丁盖补丁的粗布衣服。

  从一开始的时候,左皓便隐隐感觉到这些衣着原本华丽之人应该就是无忧村最早的一批人。而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刚刚有一名苦草村的村民在死后,尸体落入篝火中,无忧村中的某人由于饥饿难耐,于是吃起了人肉。而一些意志薄弱的人,为饥饿所趋,开始争抢尸体。那苦草村中人见自己同伴惨死,尸体被分吃,于是与无忧村的人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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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忧村的人本来就是人人天赋异秉,骨骼奇佳,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很快苦草村的人就几乎全部被殴打致死,即便没死也是奄奄一息。那个一路上都行在最前面带路的,长者模样的人,在一边锤足顿胸,好象在咆哮着什么。但是无忧村的人却似乎杀红了眼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过多时,苦草村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目睹了这场人与人之间惨烈的肉搏,望着地上一具具没了呼吸的尸体,再看看这些表情狰狞的无忧村村民们,左皓只觉得胸膛之中似有冷风呼啸而过,凉透了。

  惨剧并没有因为苦草村村民的死亡而停止,无忧村的领导者----那个长者模样的人,似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哽在胸口,原本苍白的脸上涨得通红,嘴巴微微张着,手捂在了胸口,舌头颤颤地伸了出来,似乎想把哽住的那口气“咳”出来,无奈却是双脚一蹬,归西去了。

  无忧村的人们,完全没有顾及村长的死活,饥饿驱使着他们必须尽快地填饱肚子。而其实这个时候,说饥饿驱使着他们已经不够尽然,是一种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欲望促使着他们走向尸体,挥舞着洞穴里墙上挂着的几把砍拆刀,将地上苦草村这些鲜活的尸体剁成几块。一路看中文网有的将这些肉块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更有甚者抱着鲜血入柱的肉块便是一阵猛啃,“吸溜溜”的吸血声,似乎连吸血鬼也不过如此。

  很快。洞穴里便是一阵殷红,伴随着一阵阵磨牙、吸血的声响。上演了一幕幕生吃人肉地惨剧。

  场景这时候有了转换,虽然还是那个洞穴,洞外的风雪却俨然已经停息,阳光斜斜地照进洞口。让人不尽猜想洞外一定阳光灿烂。只是那群无忧村村民却没了踪影,温度太低,洞穴里的血迹已经凝成冰渣,到处是碎肉和惨骨,还有一些完整的尸体,不过俨然已经毫无生气可言。

  正当左皓疑惑之际,洞外穿来细碎的脚步声。“是他们又回来了吗?”细细听去,却又不像。来人似乎只有几人左右,而那无忧村人却是几百人之众。“会是谁呢?”左皓感到分外困惑。

  而此时,洞外地人也已经步入洞中,借着微弱的光线,左皓发现来人不过6、7个,身上都穿着一些兽皮做的衣服,肩膀上还斜背着一把粗糙的弓,一身猎户的打扮。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

  来人显然被洞里的情形惊呆了,转头拔腿就跑。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任由谁见了都无法冷静、镇定。

  不过多时,6、7个猎户又转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带了很多人。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尸海”中探行着,走在最前面的人,长发垂髫,白眉飘飘。即便寒冷若斯地冬季,却是只着一件薄薄的长泡,看上去颇具仙骨。

  他一边行进着,一边摇头叹气,看来似乎已经推测出这里发生的惨剧。忽然间,白发长者停下脚步,走向一具墙角的女尸,“难道还有活人?”众人猜测间。长者已经走到那女尸跟前,看她面色苍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应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长者没有去试探的鼻息,而是将手放在了女尸的肚子上。左皓此时也才发现那女尸挺着个大肚子。居然是个孕妇。那原本应该是个鲜活的小生命,呱呱坠地。然后慢慢成长,开枝散叶,结婚生子……却是如此不甘地,还未能看到一缕阳光,便这么胎死腹中与这个还没碰面的世界永远地说再见了!

  左皓不禁对这些人性尽失的无忧村村民们地厌恶之情又长几分。长者双目微闭,放在女尸肚子上的五指微微颤抖,似乎在探询着什么。继而对着不远处的几句中年妇女耳语几句,便带着一干人等出去了。

  洞里只留下长者指派的几名中年妇女,其余所有人都退出洞外,留守洞口。而此时左皓等人地视觉也被调移到洞口,再也无法观望洞内的情形。

  “到底怎么呢?难道那孕妇还活着?又或者她腹中胎儿尚存?”不止是左皓,许冰诺等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发出了这样疑问。

  不过多时,站在洞外的白发长者突然白眉紧皱,手指聚合,连掐指绝口中还念念有词,长发、胡须,衣衫竟然无风而动。周围的人也因为长者的举动而面露凝重的面色,不再交谈。左皓等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料定与那洞中的孕妇脱不了干系。而根据当初那几个猎户带着一群人来到这个洞穴地时间来看,这些人应该就住在不远处,徐冰诺不禁暗暗猜测这些人可能是山的另外边居住的最早的黑风村村民。

  正当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时候,洞穴内又有了动静,虽然看不清洞中的情况,然而从洞穴中刮出了阵阵黑风,那一瞬间,连洞外明媚地阳光都似乎被冻结一般。

  白发长者将手中拐杖狠狠地插入洞口地雪地中,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在洞口裸露出来地一块土地上划着些什么。

  又过了会儿,黑风停了下来,一切似乎恢复的原装。长者冷汗淋淋,似乎耗去了颇多力气站立不稳,旁边的一中年妇女急忙将长者扶住,甚是关心。长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对着身后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指了指洞穴深处。

  十几个壮年男子进入洞穴中,再次出来的时候,抬了几个人出来,细细一看居然是刚刚留在洞穴中的几名中年妇女,只是不知道刚刚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现在无一不是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出来的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个婴儿被一块破棉絮包裹着。婴儿静静地躺在怀中不哭也不闹,倒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所有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那双眼中看不到清澈和稚嫩,反而有种无法言语的冷漠和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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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婴儿被抱回了黑风村,那白发长者在众人离去后于洞穴前用符纸和某种红色树枝布置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类似阵法,而陪伴他一生的那根拐杖便插在阵法当中再也没有拔起来,做完这一切,长发长者才回到了村庄里。

  之后的情形便用了一种纪录片的手法仓促描述了这个被救回无忧村男婴的成长、结婚、生子以及最后的生老病死,后来不知道过了几代,此时的镜头又开始趋于缓慢,镜头慢慢聚集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灵光满溢,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稚气未脱的笑容,煞是可爱。

  在小男孩身边还有几个同龄大小的孩子,他们站在一颗大槐树下,玩耍嬉戏,夕阳西下,不远处青烟袅袅看来正是马上吃晚饭的时间。

  一群小孩嬉闹后散开,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捂住眼睛趴在槐树树干上,嘴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而四处散开的小孩各自找了些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有的就在大槐树不远的地方隐藏起来,偷偷张望小男孩的情形。看来他们正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小男孩倒数完后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小伙伴,有好几次都险些发现小伙伴藏身的地方却是失之交臂,错过了。大槐树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蜿蜒向上的上山的路。小男孩没有找到一个小伙伴,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还有些许着急,他挪动着小小的步伐迈上了上山地小路。躲在四周的小伙伴见了不禁偷偷窃笑,笑他是个小呆子。

  小男孩继续向山上走着,一边走还一边不时扒开周围的草丛看看,期望能见到小伙伴的踪影,而他不知离小伙伴越来越远。离无忧村也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地,尤其对于小孩来说对黑暗更是有种无法抗拒的害怕和恐惧。小男孩开始惊慌起来,“花花、二狗、丁定……你们在哪里?俺不玩了!唔小男孩开始呜呜地哭泣,只是空荡荡的山野里只有自己哭泣的回音。

  “呜!们都出来吧!我不玩了,俺回家叫俺娘炒豆子给你们,都出来吧!呜、呜……”圆乎乎的小脸蛋上挂满了鼻涕和眼泪好不可怜,然而小伙伴却一个都没有出来。不时从树梢惊起一两只黑鸟,发出乌鸦般的嚎叫,给这荒村野岭更添加了一抹浓郁的恐怖气息。

  小男孩彻底慌了,周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风景,小伙伴也一个不见,他觉得好怕,好冷,好饿。妈妈!妈妈在哪里?他想妈妈了,想那个简陋却温馨地小家,想简单却可口的饭菜。想家里的小黄是不是在村口等着他回家,然后扑上来用它湿湿的舌头舔自己的手心……

  夜幕已经完全混淆了视线,他寻觅不到下山的路,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一路看小说网只记得自己沿着村口的小路往山上走了好远、好远。这个时候,他想起从小的时候母亲就给自己说过的故事:在这座山上住着一只很可怕、很可怕的大灰狼,最喜欢吃小孩,尤其是那种爱哭地小孩,村里如果哪个小孩哭,大灰狼就会从山上下来把他叼回去吃掉!想到这里,他马上停止了哭泣,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抽噎着却不敢发出声响。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反复嘱咐他不要上山,而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

  左皓望着这个小孩的一举一动,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能听到这个小孩地心声,甚至能看到他所想象的一切。看到同样情形的徐冰诺等人也不禁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这场奇怪的“午夜幻象”到底要告诉他们些什么。总之是与无忧村和那副画有关系的事情。而每当镜头有特写的时候,往往便是不好事情的开始。看这小男孩的年纪。与书中记载地那个沉尸祭河的小男孩年纪相仿,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呜……”正当所有人在臆测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呜咽的女声,声音凄凄切切、哀怨不已,虽然不大但数却分外清晰,声声入耳不似敲打再鼓膜上,而是扣着人的心弦,合着心跳砰砰作响。

  小男孩听到这声音停止了抽噎,他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黑黑地一片无从辨别,山风渐起,这声音似乎从山谷地四处飘荡而来,无所定从。

  左皓等人听这声音皆暗呼不好,一定又是鬼怪作祟。而那小男孩此时却是没有任何声息,矗立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不过片刻犹如木偶般机械地向前走去。众人怀里仿佛踹了好几只兔子七上八下,焦急万分,料想这小孩定是被鬼魅摄去了心神,受那女声的蛊惑朝着不知名地方向走去。

  小男孩不知道又行了多久,前方突然明亮起来,只是却是一团团幽蓝、幽蓝的光线,看上去便令人觉得寒冷、阴沉。

  “难道是鬼火?”左皓等人正如此猜测的时候,前方的幽蓝色更胜了,到后来密密麻麻一片,幽蓝色的火焰在不远处上蹿下跳颇为活跃,似乎在迎接那小男孩的到来。而小男孩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随着小男孩与那片蓝色火焰越来越近,镜头也跟着推进,在幽幽的蓝色火光中,他们隐隐看到一个黑黑的山洞,洞口的地面上插着一些短浅不一的木棍,木棍间绑着一些暗色的细线,线上贴着一些纸片。虽然风很大,这些看似细小的木棍却纹丝不动,绑在上面的细线和纸片也没有因为大风而被刮落下来。

  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但是左皓他们几乎是同时联想到了那个人吃人的山洞,而当初黑风村的白发长者从洞里救出一个婴儿的时候,正是在山洞口布置了一个类似阵法的图案,与眼前看到的颇为相似,难道……

  “回来!”“回来啊!”“快回来吧!”呜咽的女声这个时候变成了众人哀切的呼唤声,声音很轻,虚无缥缈,这些声音中有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妇女的……他们都用着相同的语调和节奏喊出共同的话语:“回----来----吧!快----回---来-吧!

  小男孩渐渐向洞中走去,所到之处,细线上的符纸纷纷燃起蓝色的火焰,然后化作黑灰陨落,插在地上的木棍纷纷倒了下去,插在阵法当中的拐杖摇摇欲坠,痛苦地晃动着,最终还是缓缓落了下去。

  “呼一阵风起,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向小男孩席卷而去,无数蓝色火焰竞相熄灭,小男孩重重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沉沉睡去……

  而左皓等人似乎也与小男孩一同睡去,眼前漆黑一片,静谧无声,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似二月含冰的河水冲在身上,冰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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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冷,漆黑一片,四周很安静却充斥着一种难言的耳鸣声。“我……我这是在哪里?”左皓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眼前的幻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摸不到的黑暗。

  “依然在那小孩的梦境中吗?还是已经回到现实?”四周不时有风与肌肤交错,那种切割般的寒冷似真非幻,只是幻象中的情形太过诡异,突然的黑暗和静谧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区分。胸口很闷,仿佛有块大石头堵住了呼吸的出口。

  “咝咝身边似乎有了轻微的动静。“谁?”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出声。脊梁处传来阵阵酸痛和冰冷,令他进一步确定是回到了现实。

  “油条、许冰诺……你们在不在?”压低嗓子,他轻轻对着黑暗喊了一句。

  “嗯.”

  “在.”

  “我在!”

  黑暗中传来3个人的声音,左皓再熟悉不过,听到声音的同时左皓的心也放了下去,长长呼出一口空气,似乎压抑在胸口的石头也似乎不翼而飞。

  “不好!”来不急体味“重聚”后的喜悦,心转念闪,左皓突然想到某件非常重要的时间,他还记得入睡前手机放在了枕头底下,按着记忆的方向他摸到了手机,在按下的瞬间手机屏幕顿时发出蓝色的光芒,瞳孔一时无法适应刺得睁不开双眼。1 6 K小说网.手机站wap.16 k.cn

  挣扎着睁开双眼,在瞳孔慢慢适应后,他终于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4点50.没有任何停顿。借着手机的光芒他缓缓站了起来,由于他们几人是合衣在客厅而睡,那张木质方桌就在不远地地方,他很轻易地找到了桌上的油灯,在灯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顿时被橙色的灯光充满,那一刻陷入黑暗的心灵仿佛被什么托起,暖暖地,有种安心的感觉。

  许冰诺等人也都爬了起来,他们似乎从左皓深锁的眉宇中扑捉到了什么,一并紧张起来。

  端着陈旧的油灯,火苗微弱,门窗缝隙处溢进的风穿插着火苗的身体。摆弄着四人的身影,巨大的身影斜斜地投射在泛黄地墙壁上,被扭曲得面目全非,风更盛,而影子愈加摇摆,似乎要随着这寒风飘飞出去。

  左皓来到了杨善卧房的门口,其他三人紧紧在后,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杨善是否还活着?”谁也说不清楚这种没由来的担心是源自哪里,而那太过迂回、诡异、似真似幻的梦境给所有人都传达了一种莫名地不安和焦虑。

  轻扣房门,“砰、砰、砰。wwW.l6K.cN”木门长时间的腐蚀中间已经空去。敲上去有种中空的感觉,在这黎明十分分外响亮,只是屋内却没有回应。

  “砰、砰、砰。”再扣木门,木门忠实地传达着声响只是门的另外一侧依然静谧无声。

  “咯吱只是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开没有任何的阻挠和凝滞。

  四人鱼贯而入,左皓端着油灯行在最前,从敲门的那刻起他地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安,一切的场景似乎回到了当初别墅里敲开停放母亲遗体房间的门时候地情形。一直揣测着,幻想着门另外一边的情形,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却感觉隔了万从山。千从水,仿佛门的两边是两个世界,跨入的那刻便等同跨入了棺木,战栗、恐慌、茫然……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同时涌上来令人目不暇接。

  光线很微弱,只能看到前方一米左右的情形,左皓端着油灯离墙边的床铺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慢慢延伸。床上地情形也愈加清晰……

  杨善似乎背对他们而睡,全身裹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但是因为背对所有只能看到后脑壳。被褥被包裹得很严实,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仿佛他只是沉沉睡去。

  “杨村长?杨村长?”站在床边,左皓轻声唤杨善,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杨善!杨善!”殷唯一也发现不太对劲上前唤了两声,轻轻扯了扯被褥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众人心神一紧。

  殷唯一摇了摇杨善的肩膀,他的身体仿佛没有重心一般,平躺过来,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那瞬间,所有人绷紧地心弦应声断掉----杨善死了。额头上被砸出很大一个窟窿却没有血水流出,眼睛圆睁,向上翻去看不到眼珠,嘴巴微张,似乎有话要说却终未能出口,双手地五指向内抠,似乎因为痛苦而痉挛。

  啪!左皓只感觉手上无力,油灯掉在地上,油撒了一地,微弱的火苗在几经挣扎后熄灭了,四周再次被黑暗笼罩。即便开门地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预计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愿意接受的。虽然杨善的过去无法被接受,虽然接触不多,但毕竟是他们的“战友”。何况他一死,追魂贴上便只剩徐冰诺一人,那也便是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都默默在心里问着这样一个问题。

  那个阴魂此刻还在不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在背后?……

  种种猜想如芒刺在背,接下来该怎么办?下一步该如何继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随着杨善生命的消亡而断掉。一路迷惘,一路追逐,然后一路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却依然没有办法破解,死亡继续,阴魂依然踏着脚印步步逼近。

  杨善不是受到诅咒不死之躯?又为何一夜之间猝死?难道厉鬼索命,死于心肌梗塞?额头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被褥被裹得很紧没有挣扎的痕迹,又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不好!快走!”孙俊泽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刺痛,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去。

  “走不了了!”殷唯一应了一声。

  不等众人发问,殷唯一继续说道:“看看窗外吧!”

  众人纷纷来到窗前探头出去,冬日的早晨来的很晚,虽然已经是5点但是却见不到任何阳光,天空很阴沉,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光,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都被人守死了,从昨天我们来这里起,就一刻没有逃脱过无忧村村民的监视。”仿佛知道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殷唯一直接说出了答案。

  “那怎么办?杨善死了,昨天晚上就我们和他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孙俊泽的担心不无道理,所有人现在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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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后门呢?后门也有人把守吗?”孙俊泽不死心,又或者说他在自我欺骗,上一次被困在无忧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冰冷的洞穴,随时不知道将会被处以怎样的“极刑”,光是想想和这些半死不活的人生活在一起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何况是被他们囚禁起来接受不知道怎样残酷的死亡?

  “没用的,前后门都有人,你如若不相信大可以出门看看,如果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个村落我的名字倒着写。”殷唯一加重了语气也完全打消了众人的侥幸心理。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许冰诺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不难想像那一定是相当慌乱,面无血色。

  左皓按下了手机按键,房屋内顿时笼罩着淡淡的蓝光,地上的油灯已经无法再次使用,手机屏幕慢慢转动他试图在杨善的卧室里寻找其他能够使用的油灯。

  “冷静,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至少屋外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杨善已经死了,那也就是说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孙俊泽极力向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想安抚许冰诺,只是声音的“虚无”使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起到想像中的作用。手 机小说站w a p . 1 6 k . c n

  “兹左皓已经在房间一角找到了油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明亮起来,四个人挨在一起站着却无法驱散心里的寒冷。

  “你这样做不是会引起房门外的人地注意吗?”孙俊泽感觉左皓的做法简直是在针尖跳舞,惹祸上身。

  “我只是想确定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都醒着。”左皓流露出少有的镇定。倒是一贯稳如泰山的殷唯一没有说任何话来安定人心,只是默默不语,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窗外传来一些微弱地声响,看来门外地人已经注意到了房间内的动静。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左皓淡淡说了一句,毕竟面对杨善的死状。任谁都无法平静下来。

  许冰诺双脚无力,站立不稳,已经不知道如何移动步伐。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张“追魂帖”,仿佛一把尖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凉且沉重。刚刚与杨善的重逢勾起了百年的情愫,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杨善的死亡带给自己是怎样的感觉,伤心?绝望?解脱?恐惧?……纠结一团。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殷唯一扶住许冰诺的双肩,将她慢慢推了出去,所有人都沉闷无声。仿佛在思索这盘死局地化解之招。

  客厅的被褥还安静地躺在地上,四人席地而坐,望着地上晃动的人影发呆,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天可以亮的晚一点,晚一点,再晚一点。“你们难道没有觉得奇怪吗?”左皓率先打破了沉默。

  殷唯一和孙俊泽望向他,而许冰诺则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呆若木鸡,眼睛里没有了任何焦点。今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有太多的疑惑无法破解。有太多的疑问无人解答。

  “如果杨善是被方德的阴魂索命致死,那阴魂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地外伤?我们都知道杨善受到诅咒变成了活死人,基本上来说外伤不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而且根据一般的常识来看,阴魂都是攻击人的心里。让目标死于自己地幻象中。那么,他在杨善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外伤,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杨善额头处的伤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左皓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悠悠燃起一根烟,他的内心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那你地意思是?”孙俊泽听到左皓的话语脑海里仿佛闪现过什么念头却又拿捏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吐出一窜烟圈,左皓的情绪似乎稍稍有了缓解。

  “你怎么看?”虽然一直不喜欢殷唯一。但是默默之中殷唯一早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这群人的领头人,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风标。殷唯一耸了耸肩膀,双手摊开,做出一副他也不明其理的样子。

  “你们说如果换做我们自己是杨善,当见到方德阴魂地时候会是怎样地心情?”许冰诺似乎渐渐回复了一些神智,左皓的话引起了她地一些联想。但却不是那么清晰。

  “应该是愧疚和解脱。”孙俊泽右手拖起下巴。微微叹了口气。

  “他会愧疚吗?”一直没吭声的殷唯一陡然来了一句反问,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他。感觉他有些反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是的!”许冰诺望向他给予了肯定回答,“我想他的心情在很大程度上跟我是相似的,因为当初的私心,害杨善冤死,虽然经过了2世辗转但是在回忆起这些事情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很惧怕死亡却莫名地有些期待,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就算是这条命被他拿去也不足以偿还欠他的情债。我的心情尚且如此,何况一直背负了这么多年罪恶的杨善?虽然活在人世间两百余年,却饱受心灵的谴责和折磨,所以,如果死在方德手里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殷唯一低下头去默默不语,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背影看上去却分外沉重。

  回想起杨善的死相,左皓缓缓说道:“但是他的死相却是异常恐惧和不安。”

  “恩,但是为什么呢?还有他额头上的伤如何解释呢?”孙俊泽也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

  “那么,这一切的解释只能是:有人精心布下局,令杨善的死看起来人为。也就是想让无忧村的人认为凶手是我们。”许冰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分外冷漠和镇定。

  “为什么呢?”左皓和孙俊泽几乎是同时开口。

  “为了把我们留在这个村庄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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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4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所有人诧异地望向徐冰诺,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她就与之前的慌张判若两人。

  “谁?谁做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左皓沉声问道。

  殷唯一一直低头不语“呵呵。”冷笑一声,他依然没有抬起头望向众人。

  所有人在听到冷笑的瞬间,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了某个答案。

  “是你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左皓伸出右手试图一把抓住殷唯一的衣领却是抓了个空,愕然间身边端坐着的殷唯一已经不知去向,出现在墙角一隅。

  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凌波微步”诚然已经说明了

  “哎!没意思本来想陪你们继续玩下去,没想到被提前发现了。”殷唯一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愉悦。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叫你殷唯一还是方德?”难怪从一开始左皓就不喜欢殷唯一,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冥冥中却有种莫名地排斥。

  “殷唯一”颇为玩味地望向左皓,“殷唯一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抹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戏码?如果是因为愤怒,直接拿去性命就好了,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面目。”徐冰诺望向他,眼眸里充满了泪水,令人感觉到悲伤、愤怒还有些捕捉不到的情愫。“呵呵,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呢?”“殷唯一”的话很冷,却能感觉他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感情。

  紧握住双拳。左皓双眼露出寒光,“张荔和我妈是不是被你害死地?”眼见真凶就在眼前,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哈哈,说起来这得感谢你老婆了。”“殷唯一”似乎以接左皓的伤疤为乐,似乎看到左皓难过、伤心、愤怒他就会很开

  “王八蛋!”左皓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却被一旁的孙俊泽拉住了。“听他怎么说。”

  孙俊泽望向“殷唯一”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情?你为什么会占据殷唯一的身体?”

  “很简单,其实答案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廖无双也就是殷唯一的父亲当初从山坡上跌落到无忧村,而他失足跌落地地方正是那片墓地。一路看中文网首发这就是命吧!是上天安排这样的契机让我来向你们报仇!”

  “殷唯一”流露出少有的愤怒,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别样的表情。原来他一直在暗处静静观望,默默欣赏着自己精心编导的剧情。细细想来从他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从湘西的“偶然”相遇,到“意外”地去租房子,然后在到帮他们查处画的源头在无忧村……一步步。他带着他们周游在恐怖与阴谋间。

  “廖无双的父亲不仅当时跌落的地方是无忧村的那片墓地,而且凑巧的是他的额头正好撞到了小黑的墓碑。”

  “小黑?”现在的情形,也只有孙俊泽能够冷静下来询问问题。

  “嗯,就是惨死临冤潭的那个小孩。他地祖祖辈辈当初在跟无忧村的人一起逃荒的时候,被残忍杀害甚至被生吃没有完骨。虽然黑风村的先辈在惨案发生地洞穴处布置了阵法,然而经历那么久的岁月,阵法的功效早已不比从前,尽管黑风村的村民谨遵当时那位先人的遗嘱:小黑的世世代代都不得上山跨入那洞穴半步。然而,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无忧村的这些罪人们终将要为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负责。”

  “那你现在到底是方德?小黑?还是都是?”孙俊泽对“殷唯一”用第三人称描述小黑地过去。感觉十分奇怪。

  “小黑在那枚戒指里。”

  “你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孙俊泽这才发现,他的思想一直受着“殷唯一”曾经解释的“交易关系”的误导太深。

  “就如同我曾经给你们说过的,我们因为共同地憎恨和怨念走在一起,而其实我当时也是受到他的召唤才去了临冤潭。当初他受到前人召唤去了黑风村山上地那个洞穴。枯草村地冤魂一直常年盘踞那里,不肯离去,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靠近小黑。小黑去过那洞穴之后被百鬼袭体,承载着枯草村百余冤魂,小黑来到了无忧村。可能无忧村自知罪孽深重,村落的选址很好,风水,布局。阵法,那里一直都颇有仙址地感觉。因为小黑初到的时候,他的心智有些混乱,体内的百鬼也被镇压下去。然而他被救起来后,当时的村长收留了他,原本那些史书是存放在村长家中的。小黑在柜中无意看到。引发了回忆和魔性,挣脱了无忧村风水的束缚。开始报复。怪就怪他们心狠手辣用那样的方法杀害了小黑,虽然后来一些明了其中渊源的村中长老猜测倒了一部分真相,想将他的尸体打捞回来予以厚葬,想挽回事态的发展,平复小黑的怨念,但是一切都太晚了。”“殷唯一”平静地解说着,仿佛是想在他们临死前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

  “历经百年的净化和超度,小黑的冤魂正当要被打散的时候。无忧村的人又增加了罪恶,我的死亡给小黑带来了生机,我们现在的关系说共生算不上,应该是从属,我从属于他,他助我达成心愿,然后我会永远消失,而他一改颓势,全力向无忧村复仇,这里马上就会成为一片死地,他正在赶来与我会和。”

  “那么张荔呢?她是不是受到你的影响才杀害了我的母亲?”左皓对张荔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张荔会做出这样事情。

  “呵呵,还记得你们结婚那天,十字路口的白色灵车吗?”

  “嗡脑海里微微作响,回忆像倒带般在脑海里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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