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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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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4:03 | 显示全部楼层
令她觉得惊悚的,正是那村长的影子,虚无缥缈,特别是头部的影子,已经近乎不能称做为影子,有如水蒸气蒸发般,在一点点地被蒸发,一点点地消亡,以至于胫部以上的部位看不到任何轮廓,只是有股淡淡地黑烟在若有若无地向上冒着。

  几乎是同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象,惊讶和恐惧当然不在话下,配着他那近似死人一般的面孔和苍白,令人不禁觉得他是不是一具空有躯壳的怪物,王博显得尤其地惊慌,按理来说这么多年刑侦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处事不惊的镇定和从容,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为之惊慌和动容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他现在的面色,比那村长的面孔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会一反常态完全是因为这村长影子的特征,与十五年前,在案发现场见到的田壮的影子有些相似,只不不过当时,田壮的影子是周边一圈都显得十分飘渺,像在一点点被蒸发、融化,而这个村长的影子,却是只有头部出现这样的现象而已,不过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十五年前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一切有如噩梦一般,折磨了他十五年,十五年来,他一直都是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度过,他总觉得当时去过鬼村的人,都一一离奇地死亡了,惟有自己还活着,这可能不是纯粹的侥幸,他总觉得是没有这么简单,冥冥之中的厄运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不难想象,当与十五年前十分雷同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被刻意压抑地,尘封已久的恐惧和害怕如海草般疯狂滋长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心房每摄一次血液都有如被注射一剂毒药。都会疼痛地抽搐起来,到最后只觉得呼吸困难,近乎窒息。

  左皓他们立刻觉察到了王博的异常,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呼吸显得十分困难,苍白地脸上,豆大的汗水顺流而下,估计如果不是被捆绑着,他现在一定会顺着柱子滑下来,瘫软在地上。.wap,16K.Cn更新最快.

  好在这个时候,那个大脚地女人拿掉了他们嘴里的布,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喉头,觉得好受了很多。而王博也有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那口气缓了上来,顿时转危为安。

  “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村长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了,他那阴森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殷唯一的身上。

  然而只是被一瞥。却感觉自己跟被暴露在X光下没有什么分别,整个人。赤裸裸地,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体内的骨骼,内脏……都无所遁行。

  侥是殷唯一有相当的道行,硬对上他这一眼也有些吃力,每次他来村子的时候,都很少走动,不过应该眼前这个人是村长的缘故,所以他便格外留意几分,而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这个村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确实有些怪异,三魂七魄十分不稳定,觉得似乎少了两魂三魄,但是仔细看去却又具在,那个时候他的影子还是正常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身上那种鬼气更重了,以前只是淡淡的,淡到几乎觉察不出来。

  “你们还是不要顽抗了,说出你们地来意,只要是不威胁到整个村庄的利益,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嘴硬着不说,恐怕……”大脚女人见左皓他们都没有吭声,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恐怕什么?”孙俊泽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他打断了那女人地话语,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只是结伴出来旅游踏青,迷路了误闯进来而已,我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规矩,让你们把我们这样五花大绑,还请到这里来。”他故意加重了“请”字。

  “哼!”那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村长冷哼了一句,把话接了过去:“你是个很狡猾的人,不过可惜……”他顿了顿,然后望向了孙俊泽,孙俊泽只觉得心头一震,仿佛被一只手握住了心脏,“不过这点伎俩,在我们面前是没有用地,你们还是坦白从宽,可以少受些罪。”

  从一开始,殷唯一就觉得这个村长望他们地眼神里灌注了某种精神力量,有点类似催眠,但却又不是,能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甚至是种潜在地心理暗示,现在看孙俊泽的表情,他更加确定了这点,而且自村长的目光离开起,那重附加在他身上的无形的压力感就消失了。

  “那你呢?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去相信你的话?”殷唯一开口了,他的话很重,为的就是吸引那村长的注意力,因为他看的出来,孙俊泽的精神防线就快要瓦解了。

  身后的三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大叫:“放肆!”看来这村长的威望很高,连那一直眯着眼的老者也张大了双眼,胡子微颤,看到他的眼睛,才知道什么叫“目光如炬”,真的十分明亮,和武打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内力修为精深的高手的目光很像。

  这个村长到底是个人物,他不怒反笑,只不过这一笑,寒冷得有如列开的冰隙,令人惊悚,他明明知道殷唯一这一招是激将法与障眼法的结合,他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呵呵,看的出来,你是有些道行的人吧,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

  从进洞口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量这个奇怪的人,但是暗暗观察了许久,却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似行尸,不似丧尸,不似鬼上身,却也不似人,似乎是一种介于几种之间的一种奇怪的东西。

  “呵呵,我想,即使你看不出我的真身,但是应该能够看出来,如果我愿意只要对你们那脆弱的精神和思想做点手脚,便可不废吹灰之力地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我不喜欢采取这么粗鲁的手段,好歹你也算是半个村子里的人,一旦逼我用手段去侵入你们的思想,到时候对你们的神经和回忆是会造成相当大地影响的,你们还是想清楚了!”村长说话的语气一直都不温不火,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其他的人或许觉得这个村长诡异了点,但是这通话有些吓唬的成分在里面,不敢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但是殷唯一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他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在骗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这次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帮助一个朋友找到他母亲的故土,想了却老人生前的一桩心愿,将她的骸骨葬在这里。”殷唯一半真半假地说到,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难道是被那村长的话语给吓到呢?

  村长不语,望了他半天,似乎想通过他的眼神,来评判这句话的真实性。

  过了许久,他问到:“帮什么人?他的母亲又是谁?”其实在殷唯一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疑问,因为如果他所说的那个朋友的母亲真是无忧村的人,那么一旦她出了村子,2小时内不回来,是一定会爆毙的,而最近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出过村子没有出来,除了殷萍,也没有人是和外村人结合的,就更不谈有这么大个儿子一直住在城里了,所以,要么就是殷唯一在撒谎,要么就是他们找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

  殷唯一望向左皓,然后说到:“就是他的母亲----殷萋萋。”

  来的四个人,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讶而惶恐的表情,而其中,要属殷萍的表情最为吃惊,而且还夹杂其他的一些的情愫在里面,连一贯深情淡定的村长,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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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殷唯一不动声色,其他人也都觉出了这其中的古怪,如果说他们不认识左皓的母亲,或者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便不会有这么震惊的神情,而且根据情形可以大致地推断出这四人都是村子里“重量级”的任务,在无忧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村长是这个村里权利最大的人,那么另外个两个可能便是这村子里的第一把交椅,可能殷唯一的母亲是个例外,因为这里有他的儿子,所以村长他们可能试图通过这一层关系来查明左皓他们一行人来此的目的。

  而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惧的神情,倘若殷萋萋真是殷萍的妹妹,几十年没见,现在突然有了讯息,因此有些难以自持,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他的三个人,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呢?尤其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三个还都是这个村里说话有分量的人,居然都这么在意“殷萋萋”这个名字,看来左皓的母亲在这个村子里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这么来说,那副画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很可能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历史和命运。

  “殷……殷萋萋是……是你母亲?她……她不在人世呢?”殷萍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显得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左皓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还是殷唯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的脸上有这么“深动”的表情。

  被问及自己的母亲,左皓不禁黯然神伤起来,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一句话。

  “她……她到底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她摇着左皓地肩膀,情绪有些失控。

  左皓望了望王博他们。顿时没了主张,不知道关于那副画的事情,到底当不当讲。

  殷唯一到是觉得应该讲出来。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殷萋萋”的名字也已经报了出来。还可以测试一下他们对这幅画地反应,如若其中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他们地手中便多了一个筹码,也不会担心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1*6*K小说网更新最快.“死因是一幅祖传的画。”殷唯一当即说了出来。

  “什么?”

  村长在内的四个人,在听到殷唯一的话语之后。几乎全部叫出了声来,很显然,殷唯一对他们地这种反应相当的满意。

  左皓有点恼殷唯一还未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讲出这样的事情,王博觉察出了其中的剑拔弩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看看殷唯一下一步怎么做,再做打算。毕竟现在只有他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最了解,对于灵异鬼怪之事,也只有他最为了解。所以,现在也只有百分之一百地去信任他。

  “那是一幅十分诡异的画。画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坟,其间有一口坟墓显得有些华丽和气派。与周围的的荒坟形成对比。”殷唯一对那幅画做了描述,企图近一步地刺激他们。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村长向前迈进了一步,强装地镇定之下,殷唯一看到了他一颗激动而又紧张的

  “村长问你话,快点说!”那个大脚的女人是这四人之中最似狗腿子地那种人,连连附和村长说到。

  殷萍一直保持着一副极度震撼而又复杂的表情,那个长者则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相比他之前微眯着眼睛,悠然自得地样子要觉得严肃了许多。

  “作为物证之一被留在警察局里了。”这个问题,殷唯一说了假话,他没有把握能够骗过村长犀利地目光,但也只能搏一搏,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想要取画,就没有那么容易,那么便只能通过左皓他们去把画取回来,如此一来,双方便有了“谈判”的基础。

  “我妹妹是怎么死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起那幅画,殷萍似乎更关心左皓的母亲。

  其他三人一听,面色一沉,望向了她,颇有些瞠怪的味道,殷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心切了,居然不小心说漏了嘴,抖出了她和殷萋萋间的这层关系。不过左皓他们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因为对于这一点,他们早就猜到了,只是缺乏证据去肯定这点。

  “你们查出些什么?”那老者开口了,通过他们的神情,他也隐约看出些端倪来。

  “没有任何头绪,只是刚刚查到这事情可能和无忧村有关系。”殷唯一道。

  “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不要想耍花招,一点一滴地说出来。”大脚女人再一次发问了,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是四人都想知道。

  这一次,殷唯一没有兀自地讲起来,而是征询意见般地望了左皓一眼,得到左皓的默许之后,才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四位听者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讲述,面色越来越凝重,待到他讲完之后,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山洞里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泉水的叮咚声,气氛便得压抑而又沉闷。

  看来这确是件棘手的事情,他们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清楚这点,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清楚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原由,以及其背后所隐藏的根源。

  “那么,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呢?你们来这里之前,还有人被牵扯进来,莫明地死亡吗?”过了许久,村长才又开始发问,而且他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十分慎重。

  “说来也奇怪,来这里之前,那戒指莫明的失踪了,离奇的命案也随之一起再没有发生过。”

  村长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摸着下巴周边的胡子,虽然在那里,一根胡茬子都没有,他一整个人,除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其他的地方都给人一种很阴阳的感觉,惨白的脸上干净得没有一根胡子。

  他没有说话,转头望了望他们,似乎在征询些什么,看来这件事情,他们内部还需要开个会议,好好商量。

  “我们不想伤害你们,而且你们与我们又颇有渊源,不过你们现在所接触的事情,不是凭你们的力量就可以去化解和查证的,这样吧,你们派个人去把画取来,然后离开这个村子,再也别回来了,我答应你们一定给殷萋萋和其他死者一个交代。”老者说出了他的打算。

  “哼殷唯一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把画取来,你们反悔了,到最后人也不放了,那我们不是人、画两空?而且你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能给死者一个公道?又怎么替者讨回公道?我们所知道,都已经告诉了你们,我想你们是不是有失公道,是不是也应该把你们所知道告诉我们?至少左皓有权利知道有关于他母亲的一

  “哼!还讨价还价?你们根本没有这个余地!”大脚女人冷冷地“喷”了一句。

  “那你们想怎么样?”村长问到。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回去,这样,画可以取回来,我们也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殷唯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他们不会答应,而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安全离开这里,他还想要弄清楚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果然,如殷唯一预料的一样,村长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办法答应,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们考虑清楚,我们明天再来。”就领着其他三人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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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他们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总之撂下那样一句后,他们就直接调头走了,却没有从新堵上他们的嘴巴,他们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却也逃不出去,手脚被捆绑得太紧了,根本没有挣拖的可能,特别是吹了这么久的凉风,又一直没有吃东西的情况下,现在只觉得手脚僵硬而冰凉,提出了许多逃跑的方法却都不可行,村子里的人似乎想跟他们慢慢地耗下去,不给水也不给吃的,除了刚刚那四个人明天会继续来审问他们,再也没有别人进出这里,村子里的人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跑,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完全任他们自生自灭。

  讨论了许久却都没有个结果,肚子却是越来越饿,身子也越来越冷,体内积蓄的一点点能量似乎都没消耗迨尽,嘴上已经起了一层干干皮子,恐怕再这样下去,即使想出逃脱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气力逃跑了。

  “砰……砰”洞口又想起一阵脚步声,“他们又回来呢?不是明天才来的吗?”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疑惑,刚刚的那四个人应该走了没多远,怎么又回来了呢?仔细听上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来人似乎没有那么多。

  来人已经进入山洞,并朝他们缓缓地走来,由于光线昏暗,再加上来者是背光而行,所以一时之间,他们没有办法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只能从体形上判断出是两个男性,身材比较魁梧,和刚刚来的那四个人不是一伙的,手上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壮!”在看清楚来人之一的面孔后,王博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再也不愿意回想起地那张脸。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出现在面前地男人:身材比较短小。肌肉却比较发达,一副典型庄稼汉字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地原因,觉得他脸上的横肉直飞,“面目可憎”。相貌看上去有些凶。

  王博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毕竟这张脸,有如梦魇般这么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天壮已经死了,即使那天晚上跟踪人潮的时候,他撞到了田壮,他也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看错了,只是有点像而已。又或者田壮的灵魂早已不在了,他遇到的只是一个任人摆布地“傀儡娃娃”不足为惧,可是现在。当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正生龙活虎地,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手上还提着饭菜。比聊斋里的借尸还魂还要让人觉得胆颤心惊。

  田壮的死,殷唯一到是没有亲见。不过他那张布鲜血的脸,那张狰狞万分的脸,他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个时候,他对鬼怪之事,除鬼之道不了解,现在想起来,田壮那个时候的魂魄已经被吞噬了,只剩下一丝残念,即使有还魂之术,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但是面前出现的这个田壮,又该做何解释?何况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之下,更令人生畏地是在他的身上觉察不出一丝鬼气和死气,并且阳气还十分地旺盛,应该是一个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的男人。

  左皓等三人,都不是当事人,但是对事情地原委却比较了解,人们常说,有的时候最恐怖地事情,不是你看到了什么,而是源于你自己地思想,源于你自己所假想的东西,因为人地思想很复杂,就好比鬼这个东西,在不同人的脑海里,便有着不同的形象,因此,对于“田壮”这个人,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假想之中,一直以来,这个人不过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故事的一个角色,而“田壮“这个人的名字,也不过是已死者的代名词,但是现在,假想之中的,令人觉得惊惧的人却活生生地出现了,除了觉得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和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吃饭了!”随同田壮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一样是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粗糙而又黝黑,这个季节的温度是很低的,尤其是在终年不见日晒的山洞里,但是他却穿的十分单薄,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腕处,青筋直冒,看来是个血气旺盛之人。

  “吃饭了!”见左皓他们没有反映,他又低嚎了一声,声音很粗,有些沙哑,从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们的表情和目光有些奇怪,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起前来的同伴,似乎像遇到鬼一样,奇怪归奇怪,他也没兴趣知道这群外来者到底和他的同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他只想早点办完事情回家吃饭,在地了劳累了一天,自己饭都没吃,还要来伺候这些不知来历的外来者,但这是村长的命令,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闷着在心里埋怨两句了。

  田壮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语,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王博,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拉了拉田壮的衣袖,然后比划了一番,田壮似乎明白了他表达的意思,咧嘴笑了笑,然后将装着饭菜的竹篮放在了地上,绕到许冰诺的身后,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奇怪!”殷唯一暗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刚田壮的那一笑,有点傻傻的感觉,而且看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对田壮的一翻比划,似乎田壮是个咙哑人,听不到,也无法开**流,因此只能凭借别人的手语来领悟其中的意思。

  虽然有疑惑,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与田壮太像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虽然他与这个男人并未怎么接触,但是无论从身高,样貌上看都太像了。

  田壮已经解开了三个人手上的绳索,一同来的中年男子给解开绳索的人每人一碗饭,碗很大,可以称的上是钵子,不过却是瓷地。饭上覆盖了许多菜,虽然以青菜为主,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可口。尤其对于现在饥饿难耐的他们来说。

  “田牛,别傻头傻脑的。动作麻利点。”中年男子地脾气不太好,开始抱怨起来,喊完这句,才想起什么,走上前去敲了下“田牛”的脑袋。然后又是一翻比划。

  这个被叫做田牛地男人,与田壮的相貌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的脑袋被重重地敲了下,他不怒反笑,憨憨地咧嘴笑了,还不住地点头哈腰。

  所有人,心里都疑惑极了:“田牛?不是田壮吗?难道眼前这个人田壮的弟弟?难怪这么像。”

  想到这一层,所有地人都放下心来,这就可以解释“田壮死而复生的奇迹”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到这个时候,王博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人色。

  殷唯一一边拔着饭菜。脑海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着,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叫田牛的人。很可能不仅只是聋哑人,而且很可能有点智障。现在他们手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但是脚上却还被绑着,两个人手上拿着根木棒,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们,恐怕稍微有点异动,就少不了一顿抽打,不过吃完饭后,他们的双手便会再次被捆绑起来,也就是说现在是逃脱的最好时机,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

  “啪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饭菜,他手中的一只筷子掉了下来,傻乎乎地田牛没有任何反应,那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然后走上前去,弯腰给他拣筷子,“就是现在了!”殷唯一心生一计,在那男子弯腰的瞬间,胳膊抬起,用他地胳膊肘狠狠地向那人背心砸去,那中年男子闷哼一声,然后倒地没了声响。

  那田牛也不是太傻,见到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偷袭,“咿呀呀”地怪叫两声,挥舞着棒子砸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殷唯一稍稍侧了下身子,棒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棒子地力道可真大,疼得他是两眼冒金星,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其他人的心悬了起来,许冰诺更是尖叫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赶快解绳子!”还是王博率先清醒过来,他知道殷唯一现在是在争取时间,他们必须尽快地解开脚上地绳索。

  那田牛果然力大如牛,使地却都是蛮力,见殷唯一躲过了他当头一棒,顿时嘴里发出一些含糊的声响,有如一头愤怒地公牛,再次挥起棒子砸了过去,殷唯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棒子,不过这次的硬碰硬,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只觉得虎口发麻,心里暗讶这傻牛的力气真大,田牛发了倔脾气,死命地将棒子往下压去,棒子一点点地靠近殷唯一,然后又被一点点地移开,两人完全展开了力量的较量。

  身心具备的殷唯一哪是这头蛮牛的对手,不一会儿,劣势便显现出来,偏偏他的左手遭刚刚那一重击,似乎骨头碎掉了,而且还脱了臼,这阵是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斜眼偷偷瞥了一眼左皓他们,好在王博的绳索已经快解开了,咬了咬牙,他大呵一声,死死擒住那木棒愣是没松手,田牛急了,挥舞着另一只手打了过来,正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殷唯一只觉得鼻间一热,眼前一黑,几近晕死过去。

  心里越是着急,脚上的绳索就越是难以解开,望着身边的殷唯一如此惨烈,每个人都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许冰诺到底是女性,已经停止了一切行动,不知所措。

  “你们快啊!”殷唯一呐喊了一声,暗暗蓄了一股劲,又顶了上去,那田牛可能是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发疯了一般,挥舞着铁一般的拳头对着殷唯一又锤又打,可怜那殷唯一几个月前才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这一下子算是完全被打回了“原形”,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松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最后是自己的大脑在支配自己这么做还是已经麻木了。

  王博看在眼里,心里又慌又急,忍不住暗暗流泪,叹他是条汉子,终于他解开了绳子,那田牛已经打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王博拣起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了过去,那田重才沉沉地倒了下去,不过殷唯一却也一同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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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王博从田牛的手里救出殷唯一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有些车祸留下的,比较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红的热血流了出来,面色苍白得没有了一点颜色,连嘴角处也全是血,完全没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左皓他们也已经解开绳索走了过来,围在殷唯一的身边,望着他一副没了活气的样子,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涌上了一种悲痛的感觉,连一贯看不惯殷唯一的左皓,现在对他的看法也完全地改变了,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有些伟大,同时为自己以前对他的一些看法和不满,感觉到惭愧。

  许冰诺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她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没有哭过,父母离异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浸泡在眼泪里,几近流劲了这一生所有的泪水,而痛哭过后,却是冰冷和麻木,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让泪水融化她面上的那层伪装,即使在周小美找上自己的时候,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强地没有流下泪水,但是父亲包养杜淇蕾,大伯的死……似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诱惑”她的眼泪,就像现在一样,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眼泪,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景象,或许是因为殷唯一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太令人担忧,或许……

  “好了,大家都别愣在这里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赶快离开这里。”王博从悲痛之中振作起来,这是殷唯一好不容易争取的,逃脱的机会。村里的人如果发现送饭的人迟迟没有回去,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发现他们逃跑了。这是迟早地事情,痛定思痛。.wap,16K.Cn更新最快.现在尚在虎口,危险万分,如果不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皓和孙俊泽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紧急,不是悲伤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他们上前一步,帮着王博把殷唯一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出手,同时起身,他们地动作出奇的一致,出奇地默契,其实这分默契,很早就存在着。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以后,这种熟悉的默契便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现在颇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换着抬吧。体力不支的时候,另外一个顶上。”王博开始“发号施令”了。左皓和孙俊泽点了点头。然后商议由王博和左皓先抬着殷唯一走一段,孙俊泽随时“接应”。适不宜迟,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殷唯一很沉,对于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他们来说,显得尤其吃力,但是现在殷唯一没有了任何知觉,只能抬着他的身体“逃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没有任何地工具可以凭借,他们被抓到这里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都被搜走了,医药箱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医药可以医治,咬着牙,好不容易一点点地将他从山洞里抬了出来,二人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

  虽然是阴天,但是由于长久置身于黑暗之中,突然见到光明,瞳孔还无法适应,觉得眼前的景色发花,抬头望天,竟然有种昏厥的感觉。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潭水,水面波澜不惊,不远处,与之“接口”的一条河流正如万马奔腾,而这条河流,他们再也熟悉不过,正是近几日,每天夜里出现在人潮聚集的小路附近的那条河流。

  印象之中,逃跑地那天晚上,在路上,殷唯一简单地提到过这潭水,当时他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边的地形和地貌,讲到那群人消失在了山岩里,然后话没讲完,就被抓到了,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应该正是位于殷唯一所说地那个“盆地”的山岩之后,他所说地那个极阴,极凶地那潭水,便是他们眼前的这潭水无疑。

  回头望望他们刚刚走出地山洞,发现这个山洞“镶嵌”在一座大山之中,山上的树木和草十分茂盛,一点也没有冬季的感觉,洞口原本是覆盖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他们出来的那个山洞似乎被人为清理过,其他的,类似这样的山洞还很多,只不过有的是被杂草、树枝完全地遮盖了起来,不容易发觉,而有的则是被遮遮掩掩了一半。

  山体呈弧形,沿着那潭水蜿蜒向西,连绵起伏,而潭水周围的岸边上,许多山洞则一字排开去,称之为蜂巢,或许有些夸张,不过大大小小山洞确实很多,有的还开在半山腰上,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山壁十分陡峭,有的地方近乎成90度,而那些洞便开在山壁上,虽然滋长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有很多都不难发现的,看到这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左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两个字:“悬棺”,他自己也不清楚悬棺是什么时代的安葬方式,只是依稀记得在电视上到过许多十分陡峭的山壁上,被凿了许多洞,而棺木则“镶嵌”其中,山壁几乎和地面垂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即使让现在最出色的登山运动员也无法攀爬上去,何况是要在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壁上凿出那么深的洞,然后将非常沉重的棺木“镶嵌”进去,要作到这些,除了现代化的一些机器,比如起重机等等才能办到,在那个时候,人们又是怎样办到的呢?科学家一直在探索,却没有找到答案,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几乎把电视里有关悬棺的报道“回映”了一遍,不过这种想法,产生的十分突然,也没有任何依据,因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孙俊泽望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了。

  王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孙俊泽发问,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山洞说到:“那里,可能是出口。”“为什么?”

  王博似乎早料到孙俊泽有此一问,示意将殷唯一轻轻放下后,他说到:“你看看这排山洞,洞口处都长了许多杂草、藤条和树木,但是越往东,人为清理的痕迹就比较明显,而越往西,那些山洞就好象荒废了一样,有的甚至已经被完全地遮盖住了,而按照习惯,或者常理来说,人们喜欢遵循就近原则,那么,也就是说最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同时,更确切的说,也是个进口。”

  “那不是有人守着吗?”许冰诺记得殷唯一当时提到过这个事情,他也是因为晚上仪式开始后,把守路口的人都去参加了,才最终深入“虎穴”,而现在是白天,看守的人一定在,那么,不就意味着,这出口也是绝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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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王博和左皓决定先行一步,去打探一下虚实,将殷唯一抬到旁边,他们两便朝着东边的那山洞走去,孙俊泽和许冰诺则守在殷唯一的身旁,注视着他们两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现在的情形十分危急,随时都有被抓住的危险,而他们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点也不熟悉,特别是还要抬着殷唯一离开这里,便近一步增加了风险性,按照眼前的紧迫性,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去打探虚实,步步为营,因为很有可能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处境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来了,但是,莽打莽撞却也是行不通的。

  现在,只能希望那最东边的山洞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并祈祷没有人守在那里,即使上帝听到了祷告,满足这一切,出了这个山洞,便直接进入了无忧村里,而要想回到市区,也便只能沿着那条靠河的小路,走到村口,那么也就是说,即使能够平安地出这山洞,也没有把握能够出的了这村子。

  但是现在是被逼上梁山,也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当王,左二人怀着十分沉重和紧张心情来到最靠东的山洞口时,才发现这个山洞确实和刚刚见到的其他山洞有所区别,这个山洞要大的多,高的多,山洞四周还刻了许多古怪的花纹,花纹没有一点装饰的作用,似乎其存在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点缀这个山洞,而是有其更加深远的意义,感觉像一些符文。正顶上,还刻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净魂洞”,从字面上理解。似乎是净化灵魂的山洞地意思,但是。区区一个山洞,又怎么能净化人的灵魂呢?难道是和山洞四周的那些符文图象关系吗?

  心里充满了疑问,却无人解惑,不管这个洞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他们关心地只是如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而这个山洞的特殊性,只能预示着要么这个山洞是个出入口,要么就是这个山洞有什么古怪,藏着无忧村地秘密,充满着危险和未知,而现在他们只能祈祷是前者。.wap,16K.Cn更新最快.

  在洞口稍做停顿,二人暂时将脑海里的疑惑沉了下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向里面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为了防止另一端的山洞口有人把守,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所以他们没有并排向里行进。王博在前,左皓紧随其后。两人紧紧地贴着山洞壁。

  山洞里很黑。看不到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弱,温度也越低,但是却依然是一种死一般的宁静,宁静得有点让人想抓狂的感觉,连自己地呼吸声,也能够听得十分清楚,而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刚刚用来“囚禁”他们的那个山洞虽然比这个小,但是地面却被人为修整的十分平整,这个山洞要大的多,而且也“华丽”的多,但是路面确是出奇地坎坷,十分难走,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一些干而硬的树枝,如果现在是夏天,穿着短裤,那么随时都有被划伤的可能。

  左皓总觉得,在这么黑地山洞里,应该蛰伏着许多倒挂的蝙蝠,他甚至觉得应该和电视里的一样,当踏入山洞地那片漆黑之后,便会有成群的蝙蝠从里面盘旋而出,数量庞大……

  然而这个山洞里,却什么都没有,现在,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二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因为这么凝重地黑暗,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没有出口,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很长,所以直到现在都还见不到光亮。

  不管怎么样,二人都不敢有任何地松懈,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依然提防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他们现在走过地这段路,虽然难走一点,但是至少没有遇到陷阱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可以说,除了过分的安静,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提问,因为,对于这个山洞,他们了解的太少,而在这个山洞里,任何的声响都会被扩大,然后产生回声,所以,此时开**谈,无异于是把他们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两人就这么静默着,一前一后地走着,又约莫走了一、两分钟,除了空洞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宁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两个人越来越不安,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左皓已经有些难以把持了,他有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两人似乎陷入了某个陷阱之中,他觉得再这样走下去,恐怕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王博比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却也开始缀缀不安起来,但是脚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十分执拗地向前走着,只是两人的步伐却更加地缓慢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出口,出口在那里。”左皓几乎兴奋地喊了出来,不难想象,在长久的压抑和沉闷之中,突然抑郁的心情得已排解,会有种难以自持的兴奋,不过理智却让他没有这么做。

  看到了光亮,他的步伐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但是走在前面的王博不快反慢,甚至居然停了下来,左皓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了上去,王博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头,步伐变得十分缓慢和轻盈,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地向那亮光接近,左皓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现在无法判断洞口是否有人把守着,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很可能在他们发现别人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

  猫着身子,他们一点点向那光亮处接近,到最后,已经能够看到洞口了,二十米、十米……他们在一点点地接近,洞口似乎没有人,但是由于无法看到洞外的情形,所以无法判断洞外的门口处是否有人,十米,已经是接近的底线,如果等到走到洞口才发现有人,为时已晚。

  怎么办?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难道退回去?有如鱼骨头卡住了喉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这个时候的日晒方向,令洞口隐没在一片阴影中,所以也无法凭借地上有无人影来评判,而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声响,就更不谈人声和交流声了。

  “借个火!”正当两人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人声,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从洞口的左边闪出一个人影,手上还拿了根旱烟杆子,向洞口的右边走去。

  冷不丁地蹿出这样一个人,左皓的心脏差点蹦到了嗓子眼,王博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好在那人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望向洞里,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到他们,但是左皓却不争气地脚下一软,“哧溜一打滑,脚下的石块“扑通”向前滚了两下,还好他迅速地扶稳了墙壁,这才没有倒下去。

  那人的旱烟才刚刚点燃,猛吸了一口就听到洞里有动静,看守的两个人都十分诧异地望了过来,两个人可能是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洞的这头出现陌生人,那抽烟的烟的人在看到左皓他们的一瞬间,愣是刚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的半死,咳喘连连,甚至留出了眼泪。

  双方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站……站住……”过了半天,看守之中的另外一个人才叫出声来,另外一个还咳得发不出声来。

  见大势不妙,王、左二人迅速转身,反方向逃逸,虽然,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扳倒”这两个人还是极有可能的,但是由于不清楚离山洞不远的地方还有多少人在看守,再加上本能,所以两人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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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办?进还是不进?现在是前有腐尸,后有追兵,进退都两难,无论是后退与他们做困兽之斗,还是前进步入这个可能再也不可能回头的鬼地,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无法预料的危险和绝境。

  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没有了主张,这一次的危机感是重未有过的,王博没有擅自做出决定,而是希望他们都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因为,在这道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里,无论选择哪一项,都是一场赌注,而赌注的筹码,则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因此也便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做出这至关重要的决定。

  结果,表决的结果是他们的意见第一次有了分歧:王博和左皓选择进,理由是如果再被抓住便没有逃跑的可能,而且他们还刚刚伤了村子里的两个人,现在又进到了这个村子的秘地,不管哪一项,都足以掉了他们的小命,而如果前进,则还有生还的可能,不过是凶险而已,许冰诺和孙俊泽则选择后退,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保守的做法,虽然被抓住之后,会处于被动状态,也不清楚这个村子里的怪人会怎么处置他们,但是只要那幅画没有落入到他们手中,那便还有回旋地余地,他们可能还有时间想出一个逃脱的方法。

  两票对两票,现在形成了僵局,他们依然没有移动,虽然看不到洞外的情形,但是不难猜想,那群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但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作出妥协。难道好不容易逃出那山洞,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呢?难道殷唯一就这么白白“牺牲”呢?

  所有的人。望着殷唯一苍白的脸色,又望了望前方鬼火闪烁的山洞,变得举棋不定。

  “进……进洞……”所有地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殷唯一这个时候转醒了,并积蓄了仅剩的一口气。为他们做出了指示。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这么问,但是殷唯一现在地身体状况再加上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做出解释,殷唯一对鬼怪之事比他们都要了解地多,对这个村子也比他们熟悉的多,再加上几天下来彼此间建立起的一种信任感,他们不再有犹豫,抬着殷唯一向山洞深处走去。

  其实,对于选择前进。殷唯一这也是迫不得已,兵行险招,自从他昏厥过后。没过多久,便有了知觉。他能听到周围的人说话。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和温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地眼睛却一直都睁不开,十分沉重,上下眼睑似乎被缝合了起来,然而思想却异常的清晰,但是就是睁不开眼,也没有气力说话。

  知道左皓他们四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有了争议的时候,他才拼了全力,逼迫自己“醒”了过来,虽然他的眼睛一直闭着,但是大脑一直是清醒的,因此他十分清楚村子里的人即刻便会追到这里,睁开眼,仓促地望了望四周的情景,虽然大凶,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正是找到了村民他们的软肋,因为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条停尸洞,以前有关这种山洞,他在古书上见过,古时地人,对安葬的日期和时辰,十分有讲究,何日宜娶嫁,何日宜丧葬,何日宜搬迁……这都是必须依照黄历来仔细掐算,甚至连时辰,都必须严格遵守。

  如此一来,在有的人死后,因为接连几天都不适安葬,再加上一些烦琐地丧葬习俗,死者地尸体往往要被安放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下葬,那个时候地科技十分落后,当然不可能像停尸房那般有冷冻地专门设备,怎么办呢?为了在下葬前,更好地保存死者的尸体,他们在一些地形和风水适合地地方,穿凿了一些山洞,由于这些山洞贯穿于整座大山,再加上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山洞里面冬暖夏凉,干湿合适,用来存放尸体。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一到下葬的日子,则会从山洞里被抬出去,当然这种山洞只适应于普通的老百姓,王公贵族的尸体存放则不是如此,他们的尸体旁会放十分巨大的冰块帮他们“降温”。

  然而这个山洞的死气却十分地“沉重”,就好象地窖里的酒,人们都说:“酒是陈年的香!”酒越陈,放置的时间越长,便会越纯,越香,懂酒之人,闻闻酒香,便知道酒之优劣甚至其酿造的时间长短。

  这洞里的死气和尸气便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仿佛这洞里的尸体,从它们没有生命的那刻起,便一直被停放在这里,再也没有见过天日,它们所散发出来的死气和尸气则一直在这个山洞里囤积和沉淀起来,直到他们来到这里,这山洞里的尸气差不多有一百多年了,甚至更久。

  那么,这个死人长期“聚居”,活人不愿意涉足的鬼地方,殷唯一又为什么叫他们进洞呢?这不是死路一条吗?因为在他刚刚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时,左皓和王伯去“净魂洞”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当时还不敢确定他们前去打探的“净魂洞”到底是属于哪个路口。

  根据当天晚上,他跟踪的情形来推断,从那盆地进入后,村民们便穿过靠潭水处的山岩附近的山洞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又通过另外的出口回到了村子,昏迷不久之后,他清醒过来,虽然仍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听他们的交谈之中隐隐地知道他正位于那山岩的潭水边,难怪这周围的阴气会如此强盛,温度也会便得如此低。

  那么也就是说,这潭水的附近会有两个出口,一个是通往那片和画上同样的坟地的地方,另外则是通往村子里,由于他上次只跟踪到山洞之外,没敢更加深入地打探,所以不清楚那山岩里的洞穴到底是怎样一副情形,因此他也就没有办法判断王、左二人刚刚打探的山洞,到底是哪一个。

  直到抵达“葬魂洞”的时候,他才推断出刚刚那个“净魂洞”应该是那天晚上,他跟踪到坟地附近,人潮消失时进入的那个山洞,而现在这个“葬魂洞”则是通往村子里面的出口,因此当人潮消失在山岩之后,并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通过这个村子,重新回到村子里面。

  那么也就意味这个山洞是通的,山洞的另一头则是无忧村,只是不清楚具体通往村子的何处,这大片的鬼火,是死人的骨头发出来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晚上抬的那些无盖的棺材是来自何处,看来都是来自这个奇怪的山洞。

  而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里的棺材里躺的尸体,应该全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死者,最忌,脸面见天,不入黄土,不敛其盖,在这么封建而闭塞的村子里,这些他们不可能不清楚的,但是,这里这么多的棺材和死人,又做何解释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洞都相当于他们的魂冢和祠堂,人说不可惊扰死者的灵魂,想必进到这里之后,他们也不敢乱来,不敢明目张胆地燃火把,或者在里面撕打抓人,这样做的话,难免会碰翻棺木,而即使他们拥有中了福利彩票的幸运,从这个山洞里逃了出去,山洞之外,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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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殷唯一所有的这些思想活动现在都无法传达给他们,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这个山洞是通向村子内部,是因为按照山洞的名字,以及先后顺序来看:应该是死者的尸体先通过“净魂洞”三净其魂,七净其魄,远尘世,去浮土,而后再被抬进这“葬魂洞”之中,葬其身,而埋其骨,束其魂,而灭其怨,因此,无忧村的人必先入“净魂洞”,再过“葬魂洞”,根据他的推断:整个仪式所行之路程为一条闭合的通路来看,他那天晚上应该是跟踪人潮到了“净魂洞”门口,然后村民们便经过此洞,抵达“葬魂洞”,同时抬出了“葬魂洞”中的无盖棺木,然后通过这个山洞,进到村子里,举行游魂夜葬。

  而通常人们把这种无土安葬称之为“穴葬”,帝王诸侯之陵墓之中,其棺木也没有埋入黄土之中,而是置于主墓之中,伴之陪葬珠宝,瓷烧雕像,有的甚至用活人或者牲畜一同殉葬,“穴葬”与之略同却大异,“穴葬”之尸,亦无需黄土掩埋,也无须陵墓或陪葬之物,闻其名便之是于山体间穿凿一洞穴,这洞穴的朝向和位置,当然十分有讲究,然后将尸体合于棺木之中,入洞而置之。

  除非夫妻和葬,被置于一穴,否者都是一尸一穴,还重来没有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穴葬”数百人同寝,而且还不殓其盖,殷唯一是一百个也想不明白,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机。

  左皓等四人可无暇思索这成洞的原因,也无心拿这个鬼洞与帝王陵墓做比较,由于两边都是棺木。山洞的宽度又有限,为了尽可能地避免与这些棺木和尸体发生“摩擦”,他们只能纵向抬着殷唯一。.www,16K.CN更新最快.小心翼翼地向里探去,左皓行在最前探路。王博抬着殷唯一的上身紧随其后,孙俊泽则抬着殷唯一地双腿走在第三,许冰诺最后,走在第四。

  周围的鬼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照明工具,这独特地火光便成了一种独特的照明工具,只是这火焰地颜色太为阴郁和压抑,整个山洞氤氲在一片片淡淡地蓝光之中,光线十分微弱,看到身边的人在行走,有如只看到了一条条黑色的人影在晃动,相貌乃至衣服的颜色却看不清楚,连裸露在外的脸和手都被这阴森地光芒映照得发蓝。没了一点活气。

  左皓走在最前,无疑起了一个带领者的作用,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当然是第一个遇险的人,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死气。也区分不出什么叫尸气。只是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称不上腐烂的味道。也称不上霉味,但是却是十分地令人憎恶和讨厌,尤其是一想到这些奇怪的味道是从老尸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去呼吸这里的空气。

  再向里缓缓迈进了一段距离,说来奇怪,这蓝色的火焰本来是由尸体发出地,闪烁不定,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但是蓝色地暗光却显得十分均匀,脚下的路,还算平整,蓝色地火焰也只是安静地闪烁着,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怖面孔,也没有见到青面地厉鬼。

  但是这个时候,四周的景色却开始发生变化了,两边地洞壁上,仿佛变成了放映厅里雪白的墙壁,上面开始有了画面,仿佛正有许多台放映机正对着两边的墙壁,放映着不同的电影片段,而这些影象,应该是躺在这里的棺中之人濒死时的景象,顿时之间,两边的墙壁便成了一幅绵延不绝的“众生图”,上面千奇百态,什么样的嘴脸和人物都有,每部“影片”都有着绝妙的“配音”,只不过每部“片子”的“背景音乐”和对白都不一样,因此,各种各样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仿佛进了热闹的菜市场,反而一句都听不明白,不过他们放映的却都是死者死前的那段情景,有的十分哀怨是被至亲或者至爱害死,而有的是遇到挫折想不开,自杀而死,有的是坏事做绝雨天遭雷霹而死,有的是年少无知,逆水而亡……总之就像一部“死亡大全”,什么样的死法都有,里面的“主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所穿的衣服,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点的,不过因为死者都是无忧村里的人,这个村子十分闭塞,因此衣服的样式和颜色单一,也无法判断这些死者到底是哪朝哪代之人。

  依然十分虚弱地殷唯一一直闭着眼睛,脑海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同时也警觉地提防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这众多的棺木之中,有的是徒剩残骸,魂魄已经转世投胎不在这里了,而有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魂魄依然在这里游荡,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受到了束缚,被压制在了棺木附近,无法自由游荡,当然也就无法接近他们,构不上什么威胁。

  这洞虽然囤尸之多,但是明显地被人为“处理”过,所以一路走过来,也算是平安无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殷唯一感觉他们停了下来,先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们只是累了,或者其他的的什么原因,因此才稍稍做停顿,大约一分多钟过去了,他们却仍然没有前进,殷唯一也被他们抬着,矗立在原地。

  心觉奇怪,殷唯一猜想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状况,他吃力地睁开双眼,发现左皓等四人都立在原地,目光十分呆滞地望着两边的墙壁,仿佛中了邪一般,由于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不难猜测,那一定是一副痛苦而又惊讶的表情。

  心道不好,他们肯定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死气和尸气,在加上这四周那些无法投胎的怨灵的影响,因此才产生了幻觉,这些怨灵虽然被人为地束缚住了,其本身的怨气也消散了许多,却依然改不了他们攻击和憎恶人类的本性,现在即便他们无法自由活动,靠近不了他们,却依然可以对他们的思想造成影响。

  而殷唯一则是由于有一定的道行和定力,再加上他一直都闭着眼睛,因此才没受到这些幻像的蛊惑。

  “怎么办?”他在心里问着自己,现在,他正被王博和孙俊泽抬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动了动脚,想要从孙俊泽的双手里挣拖出去,但是他们虽然现在的思想都被幻觉控制了,双手却有如水泥干涸了一般,保持着一个姿势,殷唯一尝试了几下,双脚根本无法抽出来。

  又过了一会,左皓他们终于有了动静,殷唯一一阵窃喜,“难道他们在幻象之中重新找回了自我?”结果却发现,他们并不是抬着自己向前行进,而是向左边缓缓移去,在那里,殷唯一看到了一只七窍流血的的鬼子,正一副天真烂漫地表情,钩动着他那只如莲藕般肥嫩的小手,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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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6:0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鬼子似乎发现殷唯一尚未被摄去心智,并且能够看到他,他调皮地吐了吐他那小小地舌头,“呵呵”地轻笑一声,笑声听上去清脆动听,有如天籁之音,十分地天真无邪,只不过那伸出来的小舌头,却是黑色的。

  “叔叔,抱抱……”鬼子依然用十分稚嫩的声音说到,奶声奶气,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只鬼子,只是一个缺少关心和疼爱的三岁小孩。

  殷唯一闭眼凝神,暗暗蓄力,他知道这鬼子的声音了附入了魅惑之术,稍微的心志不稳便会被他迷惑了去,陷入幻觉之中。

  “叔叔,我要抱抱,要糖糖……”鬼子的话语里已经有了哭腔,有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撇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长长而卷翘的眼睫毛随着眼睛的闭合,一上一下地眨动着,眼里溢满了泪水,不停地滚动着,不过流淌出来的却是血泪,整个眼眶里,也全部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你罪孽已经十分深重,还想继续害人无法回头吗?”殷唯一终于顶住他的魅惑,睁开双眼,十分震慑性地问到。

  “呵呵只是想要找人陪我玩哦,叔叔,来陪我玩石头、剪刀、布好吗?输了就要永远留下来陪我哦永远永远,要拉钩钩的,大人不准赖皮喔!”那鬼子依然是副十分“可爱”的表情。

  “你们哪个要先来呢?这位伯伯,从你开始好吗?呵呵呵呵我们一起出哦!剪刀、石头、布,跟我一起数,一、二、三、四、五,数完就就开始……”

  王博等人已经被慑去心神。他已不由自主地走向小鬼。.1^6^K^小说网更新最快.殷唯一此时心急如焚,又十分担心,想拼命地喊叫一声。拉回他的心智,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喉咙里发出的只是阵阵呻吟,声音好象被凝固了一般,不能传播出去。四肢重如泰山,连动动指头都十分吃力。眼看已经十分接近了,殷唯一焦急万分。他们四人毕竟不是修道中人,如被此恶鬼附身或者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一行五人处境将变得更为危险。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电光火石之间,殷唯一也顾不得许多,都说人在危急地关头,会激发自身所有的潜能,有一位母亲为了救她的孩子,居然抬起了轿车,殷唯一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来地气力。向小鬼投去凛冽的目光并默念六字大明咒,与此同时小鬼地虚体晃动了一下,小鬼的气势减弱了许多。而徐行四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定在原地。此举只能缓解当前的情形。对那鬼子却造不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且遇见此恶鬼,若以恶念相向。则徒增怨恨,对方不能出离恶道,再这样拖延下去,到时候体力不支终究是要步入黄泉了。殷唯一一边使出全身气力与那小鬼对峙着。一边缓慢的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然后低下头去将自己中指咬破,左手则一把拉下挂在胸前一块薄薄地长方形,如卡片一样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右如行云流水般用鲜血在上面划出了一些古怪的符文,“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只见他将那片奇怪的“卡片”擒于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念着超度咒,然后大呵一声,只听“嗖”的一声,两指间的片状物体朝那鬼子飞去,紧接着只闻鬼子凄厉的一声尖叫,一阵青烟过后,那小鬼消失无踪。

  那如卡片状的东西,是殷唯一的师傅去世前留给他地唯一的遗物,是与“血麒麟”齐名的至阳之物,人称“庇邪青玉”,其实也不过是一块玉片而已,上面经过近千年地加特,可以远百鬼而正其身,师傅临终前反复嘱咐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危难时刻,可以以血为咒化解危机。

  他最敬重的人,便是他地师傅,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将这青玉贴身携带,小心保管,即使遇到危难地时候,也没舍得拿出来消灾,因为他更多的没有把这块青玉当做一件法器,而只是把它当作师傅地遗物,睹物思人,不忘师傅当年对自己的教诲,如果刚刚他还尚有三分气力,对付那鬼子便还有几分把握,也不会亮出这最后的“王牌”,而且对付这鬼子,用“庇邪青玉”确实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味,因此,当指尖的青玉飞出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肉痛的感觉。

  而在那鬼子化做虚无的瞬间,左皓他们清醒了过来,手上的力道顿撤了去,完全忘记了还抬着受了重伤的殷唯一,仿佛刚刚做完了一场梦,还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啊”当殷唯一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响起,他们也完全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时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唯一这一交摔的不轻,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摔晕过去,众人一惊,纷纷围了过来:“你怎么样呢?”王博关切地问到,毕竟是他“亲手”将殷唯一摔下来的,所以除了关心之外还有着一份歉意和不安。

  殷唯一当然明白这是他们的无心之过,况且眼下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和他们去计较这些,山洞里十分空旷已经隐约能听到村民的脚步声了,看来马上就要进洞了,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那块“庇邪青玉”,那可是师傅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们刚刚由于吸入太多的死气和湿气,再加上周围厉鬼的勾魂之术,导致心智被迷惑,产生了幻象,而我又因为身子太虚弱,不得已掷出了师傅留给我的庇邪青玉而化解了危难,那块玉也因此落入那边的棺木之中,麻烦你们谁帮我拣出来,然后速速离开这里。”殷唯一忍着疼痛,尽可能清晰而快速地说到。

  众人这才回想起刚刚两面墙壁上出现的“众生图”,以及脑海里所放映的奇怪画面,原来都是幻觉在作祟,难怪现在觉得头脑会有一片混沌的感觉。

  由于光线十分昏暗,棺材里的情形看不清楚,不过不难想象要么是腐尸,要么是森森白骨,不管谁徒手伸进去拾取那块青玉,都难免会与死人做“亲密接触”,去感觉白骨的温度,又或者是摸到那湿湿而又粘稠的腐肉,柔软的蛆虫在指尖爬来爬去。

  许冰诺想到这些就觉得一阵抽搐,浑身发抖,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手伸入那么恐怖的棺材之中。“好!也罢!”殷唯一看出他们都不愿意,长叹了一声,然后扭动着身子,十分吃力地向那棺木靠近。

  “还是我来吧!”左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把这个“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接近那口棺材,然后俯身,伸手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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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连左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是什么事情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勇气,去徒手探入那沾染腐臭气息的棺材之中,光是想想里面躺着一具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尸体,就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这里刚刚不久前还出现过一只厉鬼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这附近还有其他鬼魂吗?如果刚刚伸手探入进棺材,就有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几乎是在答应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了,脑海里充塞着各种恐怖的画面,仿佛他的手伸进棺材之后,就真的会发生那么恐怖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屏息宁气气地注视着左皓的举动,而他却是在弯下身子之后,突然停在半空之中,伸出的右手,也在棺材15厘米左右的上方有如突然停顿的音符,戛然而止“这个时候放弃吗?这个时候后退吗?这个时候才说自己后悔了不去取那欲片呢吗?”左皓开始后悔和害怕了,但是他们正望着自己,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初没有人逼迫自己非要这么做,是自己一时血涌脑热,拍着胸脯说自己来拣取玉片,难道这么快就退缩呢?他觉得十分矛盾,明明害怕了,后悔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失了自己的“面子”。

  “他们刚刚就是进到这洞里来了,我绝对没有看错!”洞口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其中一个声音洪亮的人喊到。

  “大家熄了火把,操上家伙,一口气这把仔子们揪出来,一定不能让他们惊扰了祖宗们的灵魂!”这个说话之人。似乎是个“引领”者,话刚毕,群情激起。他们不知道山洞外面到底来了多少人,似乎人还不少。看来是想迅速解决完“战斗”,更令人担忧的是,从他们地情绪之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们是真的动怒了,这“葬魂洞”是一个被他们视为十分神圣而又神秘地地方,安歇着这里世世代代村民的尸骸。怎么能够容忍一帮外人在祖宗地坟头山个乱踩乱窜?

  尤其在这种封闭的农村,村民们把祖坟和祖宗的灵位之类的东西看的十分重要,后代能否过上好日子,能否风调雨顺无灾无害,他们相信这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祖坟地理位置地风水好坏,如果其祖坟葬在衰地,或者本来葬在风水宝地,结果被“黄泉水”冲了,这黄泉水便是指洗澡之水。冲厕所等不洁净之水,农村里没有下水道,当然也没有系统的排水管道。.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一般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开出些小渠道,将自己家的污水排放到河流里或者水沟之中。如果这排放污水的渠道在流入水沟的途中正好流经哪家的坟。也就是直接冲了他的棺木,那么这家人往后的日子。一定过的不安生,祸事不断,厄运连连,或者因为有地祖坟荒弃已久,墓碑,坟冢等都以不在,而后被人在上面建了厕所,焚场等建筑,那么这家人的生生世世将会霉运当头,衰到及至。

  总之不管怎么来说,他们可是把这祖坟看到比自己生命都还重要,当然这祖坟除了指祖宗的坟地,还指自己父亲或者母亲地,爷爷、***,总之是自己地至亲,而且是已经过世了地,每一个人走的时候,对于他们墓地地选址都十分有讲究,也十分谨慎,如果选址不当,对其后世的影响将会十分巨大,因此他们还会密切注视祖坟周围风水的情况,如果有了变化,比如被“黄泉水”冲了等现象,不仅会大动干戈,而且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有的时候因为自然的因素,令祖坟附近的风水改变的时候,迫不得已还要将祖坟迁葬到其他的地方,不过这鬼和人一样,到了一个新地方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可能老地方住习惯了,就不太想走了,如果你没有征求的“他”的意思,胡乱把祖坟迁走了,那么你会受到祖宗的责怪,祸及后代的,除此之外,比如像迁的日期,时辰,死者的生辰八字和你所要迁去的地方是否相冲等等,都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这么多人的尸体被安放在一起,同居一穴,虽然想不明白这出的是哪招棋,殷唯一也想不出什么风水可言,即使这个位置的风水还不错,不过也确实没有这么处理尸体的,洞外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由于他进近来之前纷纷熄了火把,再加上洞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即使有鬼火闪烁,他们现在也依然看不见左皓他们一行人的踪影,无法判断他们的具体位置啊。

  “你快点啊!他们追过来了。”许冰诺焦急地低声催促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但也看的出那块玉对殷唯一来说十分重要,他是“志在必得”不过过多的话语只会令他们更早地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虽然着急,他们却没有出声,只是希望左皓能快点拣出那玉片,然后离开这里。

  左皓本来就是又急又怕,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这阵听到洞口的追兵蜂拥而至,群情激动,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禁冷汗直冒,汗水湿了贴身的衣服,一阵风过,冷透了。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犹豫和害怕,多拖延一秒便是离危险更近了一分,在心里喊了一句,闭上眼,他的右手伸进了那口棺木之中,棺材比他想象的要深,他原本以为这个深度应该能够摸的到尸体、玉片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了,但是摸了半天,却一直都没有摸到,离棺材里的东西似乎还有些距离。

  又向下沉了沉身子,手继续向下探去,每向下一点,更深入一点,他的心也会随之往下沉一点,他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在害怕。但是他的身体却十分诚实地传递着恐惧的信息,不住地颤抖的,特别是那只伸进去地右手。抖动的尤为厉害。

  追进的洞地村民,虽然尽力没有交谈。没有发出声响,但是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在这山洞里回响着,仿佛这脚步声碰触到心房壁后,又被弹开来,然后又一次地“折射”到心房……反复如此。折腾得人心底难受,到后来,那脚步声竟然和着人地心跳,伴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而抬起放下,催得整个人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一厘米,两厘米……他的指尖在向棺底慢慢接近,距离似乎变得相当漫长,他的每根神经都有如在烈火上灼烧,他祈祷可以快点找到那清玉。而且最好不要碰到任何其他地东西。

  猛然间,他碰触到了一件东西,“嗡”脑袋里像炸开锅了般一声剧响。然后是一片空白,而这样东西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是他再也不愿意去回想。再也不愿意去感受的,几乎是在摸到那样东西的同时,他感到胸口一阵沉闷,难以呼吸,差点叫出声来。

  他不太确定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因为只是在刚刚触的那刻,他的手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但是那种又干又有弹性,上面还有细腻小颗粒的感觉,与母亲的尸体火化前地情形是一样的,不是干硬的白骨,也不是湿腻地腐尸,而是只有干尸,才会有这样的触觉。

  “大家稍微再快点,那群仔子们应该不远了。”洞里传来一个男人说话地声音,虽然他地声音不是很大,却依然十分清晰地被左皓听在耳里,有如耳朵里掉进了一根尖锐的银针,穿透了鼓膜。

  声音似乎很近了,左皓这下是彻底豁出去了,脑袋里血液冲击着每根神经,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感觉,十分焦急,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在棺材里胡乱摸索起来,这似乎是具小孩的尸体,当然,由于事态紧急,殷唯一对于他们刚刚被摄去心智的事情没有详细说明,因此左皓并不知道刚刚作祟的一直是个鬼子,只是现在才发觉是个小孩子的尸体,而且小孩的年纪似乎很少,再加上成为了干尸,缩水的原因,所以显得只有婴儿般大小,他摸到了那孩子干瘦的头、胸、手……但是就是没有摸到那块青玉,“难道不在这附近吗?”殷唯一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要知道,在尸体间,尤其是干尸的身体上游走,真的是一件十分“锻炼心脏”的事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扑”的一声,耳边一声轻轻的响声,与此同时,他手间那具干瘦的小孩尸体有如突然间风化了一般,化做一掊细腻的沙尘,来不及反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手上突然失去了承载物体,他的手直接没入了那掊细腻的沙尘状物体之中,并触到了棺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心理一阵发慌,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左手这个时候迅速地伸进了棺材,撑在了棺底,这才没有与大地亲密接触,而与此同时,左手掌心碰到了一个十分冰冷而又温润光滑的东西,“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青玉,他不禁喜形于色,低喊了一声。

  “我听到他们声音了,就在这附近了,大家加油找啊!”“完了!”所有人都暗呼一声,左皓这一低喊,算是彻底地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走走啊!”王博也顾不得许多了,喊了一声,“指挥”着大家快逃。

  左皓现在是又气又恼,又急又羞,他的两只手还撑在棺材里,身体倾斜着,十分狼狈地趴着,他想抽身起来,慌乱之中,不知道谁十分用力地撞了他一下,他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都似乎被撞飞开去,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眼前一花,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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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2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左皓撞向墙壁,发出剧响的同时,与之伴随的,还有另外一声响声,响声十分沉闷,似乎是石板发出的,而那声剧响过后,他就再也没了动静和声息。

  与此同时,令他们觉得意料之外的是:他们本以为这下彻底完蛋了,那群人被这声剧响惊动过来,且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但是听到那群人不断加快的脚步声,却一直没见到他们靠近,可能是因为这山洞构造的原因,所以将声音扩大了几倍,明明听上去很近了,其实却还有段相当的距离。

  所以眼下的情形,相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有利,但是左皓刚刚到底怎么了呢?借着微弱的蓝色鬼火,他们俯身搜寻着左皓的踪迹,但是却就是有这么邪门的事情,仿佛黑暗之中有位魔术大师施展了“大变活人”的绝技,那么大个活人,便在这瞬间于人们的眼前消失了,但是他们刚刚并没有看到他跑开,况且即使他真的趁着刚刚的慌乱跑了,也会有脚步声,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跑那么远,为什么就一点踪迹都寻不到呢?耳边渐进的脚步声如鼓点般敲打着他们的心脏,面对左皓离奇失踪的现实,他们完全摸不到一点头绪,且危急万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刚刚那样的情形之下,所有的人都慌做一团,想要快点离开这里,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之上,之后便是几乎叠加在一起的,但是听上去却大为不同的两声剧响,之后……

  殷唯一临危不乱。尽可能仔细地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去耽搁了。侥是这山洞不是一条笔直地隧道,而是曲折蜿蜒的。这样的地形,也为他们地逃离制造了机会,拖延了时间。.手机小说站http://wAp.16K.CN更新最快.

  而且即使那些人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也不会丢下左皓独自偷生,毕竟这么久以来。患难与共,不管少了谁,离开这里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不对!”殷唯一在几乎把刚刚的经过都快要回忆一遍地时候,突然发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刚刚不是两声声响,而是三声!”只不过因为三声声响,响起的时间都差不多,而由于前两声的声响十分剧烈,这最后一声声响却比较小。几乎完全被压了下去,因此,如果不是有相当惊人的洞察力。和记忆力,是根本不可能觉察到这一点地。

  现在。在附近都找不到左皓。而那最后一声声响,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哑”,而在刚刚的慌乱发生之前,左皓都还趴在棺材里找青玉,如此来说……

  “快!左皓在棺材里,快把他抬出来。”殷唯一当机立断,马上找出了问题所在。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山洞里原本,一边两口棺材并列在一起的“阵行”,现在变成了每边都只有一口棺材首尾相连,向远处延伸,而这些棺材与墙壁之间又保持着20厘米左右的距离。

  殷唯一的话刚刚呼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接近了那口棺材,每个人地心里却都是这样的疑问:“左皓真的在那口棺材里面吗?他又为什么躺进了棺材里面呢?”

  待到走到那棺材跟前地时候,俯身,借着微弱的蓝光望了下去,棺材里面确实有团黑色地影子,只是看不清面孔,不知道那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更下一点,更近一点,看到地,却是一个人面朝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命和活气,根据体形来看,似乎是左皓,“难道刚刚那声剧响的时候,他出了什么状况?”王博心中一惊,壮着胆子扳过了那张脸,终于判断出那就是左皓,试了试鼻息,“还好,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却十分均匀,看来应该只是昏厥过去,没有大碍。”王博心道,这才放下心来。

  来不及细想左皓为什么会脸朝下躺进着死气沉沉地棺材里,也无暇去惊讶、疑惑,和孙俊泽一起将他七手八脚将他抬了出来。而在他们刚刚将左皓抬出不久的时候,“咦!”孙俊泽好象突然见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惊呼了一声,“那里怎么会有道暗门?”他望向了殷唯一。

  “什么?”殷唯一对他所说的这个“暗道”十分感兴趣,无奈身体十分虚弱不能动弹。

  王博被孙俊泽这么一提醒,定睛看过去,发现抬出左皓的那口棺材正贴着的墙壁处,确实出现了一道“暗门”,似乎是这个山洞里另外开凿的小山洞,通往另外一个地方。

  “他们就要追来呢?我们要不要进去躲一躲。”许冰诺觉得这洞出现的十分蹊跷,但是却十分隐蔽,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藏身之处。

  “你们谁有打火机?”殷唯一行事向来小心,这洞似乎是被左皓刚刚撞开的,结合刚刚发生的一切,不难推断出这样的经过:左皓在刚刚摸到青玉之后,刚刚准备把手抽回来,却因为突然引起的慌乱,不小心撞到了棺材附近的墙壁上,而这墙壁后正好是一道石,遭受到撞击之后,便自动打开,因此会有两声剧响,一声是来自左皓撞洞墙壁的声音,另外一声则是石门应声开启的声音,而至于那第三声声响,则是在他撞到洞壁之后,然后跌落进棺材中的声音,这扇门的出现,确实偶然,特别是在它之前还横了一口棺材,十分的隐蔽,可能是当时挖掘这个山洞的时候开凿的一条副道,而且说不定那些村民根本不知道一直存在着这样一条暗道,而如果这条暗道是通的,那么他的猜测便极有可能,如果是死洞,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山洞,便只可能是挖掘这山洞的时候,多余出来的废弃坑洞,而判断一个山洞是封闭的还是通的,则可以通过很简单的方法,尤其对于眼前的这个小洞,这扇门在被左皓撞开之前一直都是禁闭的,如果里面是封闭的,那么经历了这么久的岁月,在没有通风的情况下,里面的空气质量会十分糟糕,甚至还会有一些有害的气体,而如果火焰能在其中燃烧,则代表其里面的空气含氧量充足,是通的,而且非封闭的山洞,是会有空气流动的,如果山洞很长,有的时候可能根本感觉不出来,而微弱的打火机的火苗,则可以很好的感应这点----如果有空气流动,它的火焰一定会晃动的。

  王博摸了摸口袋,还好,烟不在了,但是打火机还在,好歹他也有这许多年的侦察经验,所以在刚刚殷唯一问到打火机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数,点打火机后,他举着打火机向里慢慢探入,空气很新鲜,没有感觉到不适,火苗微微摇摆,看来是有空气流动。

  “走,我们进洞。”殷唯一这下彻底放心了,而那群村民离他们也只有几步之遥,拐过这个小弯就能看到他们,几乎是在村民们拐过这个弯的同时,他们总算是全部进入了这个小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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