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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肢书生

《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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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极了,虽然眼下发生的事情表面看来和整桩案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和偶然,令整桩案件的神奇色彩越来越浓郁了,谁都说不清楚当这么多的偶然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形势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谁都不清楚廖无双现在以另外一个身份的出现又到底寓意着什么。

  而此时,王博的心情却是比左皓的更加沉重,在无忧村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起来,那种清晰的程度,就有如刚刚发生在昨日。他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古怪的圆圈,命运从他们踏进鬼村那刻起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这种已定的命运。当初进入鬼村的一行人之中,就他和黎向东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就在最近,失踪十几年的黎向东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并且已经魂归西天,而眼下,廖无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出现了,他觉得这一切就是对他的一种暗示。

  当时的一行人,该出现的,现在都已经陆续出现了,那么是不是暗示着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呢?许冰诺说过,他是故意找上了我们,目的是想在那间别墅里寻找一个离奇梦境的解释。他的行动着实怪异,每天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就出去了,也不清楚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倒是很清楚的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办完自己的事情就会离开。我在怀疑他和那幅画有没有什么联系,他所指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和这桩案件也有关系呢?”左皓说出了令他担忧地问题王队长的香烟上已经蓄了很长一段香烟,眼下。.手机小说站http://wAp.16K.CN更新最快.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如果这一切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如果这一切都能被相同地事情连接起来。那么事情的发展也未免太诡异了,而他就是整个事情关键地一环。机缘巧合让他认识了左皓,机缘巧合让左皓知道了十五年前鬼村的存在和所发生的一切,而他之所以活到现在,似乎就是在等左皓----这个关键人物的出现,从而将十五年前的往事和十五年后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那个时候埋下的“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早已设置好的的轨迹在运行着,而花了这么多精力,跨时这么久的铺设的一个“迷局”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真相?又到底想达到一个什么样地目的?

  王博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没有再说话,烦闷之余,左皓也点燃一支烟,猛劲地抽起来。得……”不过多久,王博已经吸完了整只烟,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转动了一下,烟头便冒出几缕青烟然后暗淡了下去。管怎么样。都有必要找殷唯一谈谈。找他问清楚,比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要好的多!”王博一边说着,一边又点燃了一支烟。王。那家伙神神秘秘地,许冰诺昨晚已经问过他了。他似乎没有告诉别人的意思。何况他这个人地脾气我还是多少有点了解地,我觉得越是想让他说出他的目地和动机。他就越不会说出口!”左皓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墙边的窗户。们采取点措施?比如说:如果他不说明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就不让他住这别墅呢?”的!他昨半夜都说了,如果我们利用这个事赶他走,对他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不起就是查事情慢点,但是依然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王博低下头望着指尖的香烟发呆“那你说,照理他是个懂得道法的人,而且貌似道行还不低,他能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寝食难安?或者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都觉得这么棘手的?而且偏偏还和你那间别墅有关系?并且照他所说的话来看,他很有可能在梦境中见到过你家的那幢别墅,所以他才会凭借杜淇蕾的那张招租广告上的房屋照片,一眼就认定能解释他梦境答案的别墅就在你们小区里!而问题就在于:你们所居住的那片小区据我所知是最近两年才建成的,落成没多久,你们就搬了进去,因此他所说的那个无法解释的梦境至少也是近两年才出现的,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吧!几乎和那幅画发生变异的时间不相上下。”

  左皓点了点头:“那你是觉得:在画发生了一些变化的同时,殷唯一却在梦里看到了有关画的一些情景,而他很有可能和这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被那梦境召唤而来?”

  王博皱了皱眉头,又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他这个特殊的身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让人不得不往画上面联想,即使他和这画没什么关系,他的动机和目的也十分让人觉得可疑。但是诚如你所说,似乎撬开他的嘴巴太难。但是,如果他真和这画有关系,我们反而很容易激将他说出来!”

  左皓一听王博似乎有了应对之策,马上来了精神:“你有什么办法?”从被取下来以后,便一直随同那些复制的画存在我这里作为物证保留着,本来这案子草草结束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应该还给你,但是你一直没提来取,我也深知你心里的阴影,所以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而殷唯一现在应该还没看到过这幅画,他可能意识到你的别墅有些古怪,但是却不知道所发生的具体事件。我想,到时候把这幅画拿给他看,并告诉他这幅画所发生的一切,依据他的表情变化,我们就应该能够判断出他是否和这画有关系。倘若他真是为这画而来,那么我想他也只能选择和我们合作!”

  左皓听罢,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太好了!我就不相信到时候他还不说!”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想到解决的方法,王博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才想起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却还不知道左皓急匆匆的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

  左皓这饿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把发生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王博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主……主墓室?那你……不是一直在挺尸?”别墅的时候,已经把家里的家具都重新摆设了。现在手头上没钱,等过段时间有钱了,打算再重新装修下,比如换下颜色什么的,不然我怕是天天做噩梦了!”

  王博缓缓点了点头:“对了!你说的那收据呢?给我看看!”

  左皓掏出收据递了过去,接着两人又是打电话,又是查资料,开始忙碌查找一切和这个公司相关的资料以及张荔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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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张荔的全部档案,从档案所在地调过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而至于那家所谓的“思源装修公司”,经查,在工商部门注册过的,倒是有一家和这个名字一模一样,只是地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显然不可能是同一家公司。

  手上的查找工作暂告一段,二人决定今天就和殷唯一谈个清楚,毕竟早点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对整件事情的发展是只有利而无一害的。

  因此,待到王博下班后,两人夹着那几幅画,便匆匆向别墅赶去,如果按照殷唯一平时的作息时间,等他回来,恐怕要等到半夜了。殷唯一交租的那天,左皓问起过他的移动电话,只因为当时手机不在身上,所以他记在了一张小纸条上,而眼下,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张纸条,联系上殷唯一,并约他晚上见面。

  纸条当时随手被左皓压在了客厅的电话下,因此不废吹灰之力,他便拿到了那张纸条,并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那边却一直无人应答。

  “手机没带?还是调了震动没注意到?又或者正在嘈杂的环境中,所以没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枯燥的“嘟嘟”声,让左皓感觉有些焦急。

  “喂”就在电话快要断掉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有了应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殷唯一所在的地方似乎出奇的安静,连他微弱地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并且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怕吵醒什么一般。

  受这种奇怪氛围的影响,左皓地声音也不禁小了起来:“喂!殷先生吗?我是左皓!”

  许冰诺和王队长发现左皓的音量突然低了八度。感觉十分地奇怪,但是却也不好多问。

  电话那边顿了顿,似乎显得有些吃惊。.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左先生?”

  “恩!”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殷唯一的声音仍然很轻,但是听上去却十分不自然。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早点回来?”左皓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

  “什么事情?”殷唯一的语调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上地波动。

  “我想…….是一些你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呵呵!不好意思!我想我最近很忙,,没有兴趣关注别的事情。”

  “殷唯一先生!哦。不!应该说是廖无双先生,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你不会感兴趣呢?”左皓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殷唯一会拒绝,所以他一点也不慌,要想让鱼儿上钩,就必须有诱人的鱼饵。

  “你是怎么知道的!”殷唯一在沉默了片刻后问到,看来他终于对左皓的话重视起来。

  左皓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淡淡地说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们有共同关注的事情,我们都在家里等你。所以希望你能够早点回来,另外还有个人想见见你!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等殷唯一有任何的答复。左皓已经挂上电话。他觉得刚刚地一番话已经掉起了他的胃口。起到这个作用也就足够了,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只等晚上“收竿”了。

  晚饭过后,三人都聚集在客厅等待着殷唯一地回来,然而,他们甚至把“审问”地台词都“窜通”好了,却依然不见殷唯一回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难道刚刚掉的胃口还不够足?他根本没把我地话往心上去?”,无奈之余,左皓只好再一次拨通的殷唯一的手机,而这一次却是“无法接通”。

  “手机关机呢?为什么要关机呢?是因为手机没电呢?还是……还是因为他对我的那翻话兴趣缺缺,所以索性关机,不想再被骚扰?”左皓觉得这个人难猜极了,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对这件事情的好奇,但是他的行动却又出奇的冷静。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觉得他是个异类,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很难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冰诺和王博也开始焦急起来,他们和左皓一样,都以为殷唯一今天晚上一定会赴这个约,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他们不相信殷唯一会无动于衷,但是事实却是:这么晚了,殷唯一依然没有回来,连手机也关了。眼看时钟一点一点地指向十二点,除了失望,大家只能另做打算。“我看,今天反正就等这么晚了!我们就等他半夜回来的时候再谈吧!”王博说到。

  “恩!也只能这样了!老王,今天就委屈你睡客厅了!”

  “呵呵!不碍事!不过我睡觉睡得死,他回来的时候,你们注意点客厅里的动静,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不能放过那小子!”

  左皓淡淡笑了一声:“呵呵!怎么感觉跟抓贼似的!”

  “好了!既然都这么说定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觉得今天客厅的灯还是别关了,晚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睡吧!我睡觉容易惊醒!”

  道过晚安后,大家各自洗漱回了房间。此时此刻,时钟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声,钥匙在门上划了半天,也没能将门打开,短暂的寂静之后,便又是一阵开门声。

  “殷唯一回来呢?”王博狐疑,走到门前,从猫眼小心翼翼地窥探了出,门外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此时,门上的开门声依然没有停止,王博一把打开了门,门外赫然站着面脸倦容的殷唯左皓和许冰诺听到动静,也来到了大厅,当他们看到殷唯一的时候,不禁都是又惊又喜。

  “不好意思!我已经很尽力地在往回赶了,但是还是弄到了这么晚。”殷唯一歉意的说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殷唯一有这种谦卑而歉意的神情,左皓和许冰诺不禁一讶。

  关上门,殷唯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似乎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鞋上都是黄土,脸上掩不住的疲倦。

  “有事情晚点回,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干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许冰诺说到。

  “手机没电了,我急着赶回来,所以沿途也没找公用电话,到底出什么事情呢?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曾用名?”殷唯一直接切正题。

  “在我们讲述一些事情之前,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来到这里吗?”王博没那么容易让他知道答案,反而将他一军,倒问一句。

  “这是我个人隐私,何况…….如果你们所说的事情没有任何价值,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殷唯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他吃定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好!那为了公平起见,从现在起,我们双方都轮流提一个问题,你先提问。你问完之后,我们回答。然后换我们提问你回答,如此反复。前提是双方所回答的答案必须是真实的!”

  “呵呵!你们那边三个,而我只有一个,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

  “好!那我们这边派左皓做代表全全提问,这下你再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呵呵!有意思,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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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明白“游戏规则”后,殷唯一首先开始了提问:“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曾用名?”

  左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望向了王博:“我想,有一个人比我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殷唯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王博,而他正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令殷唯一感到了几分迷惑。事实上,从见到王博的第一眼起,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莫明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次是他第二次见到王博,两次王博都穿的便装,如果王博穿着是的一身警服的话,他应该很容易回想起来。

  “还记得我吗?十五年没见了!”王博像老朋友一般打了个招呼。

  “你是……..”殷唯一有些迟疑,却不敢肯定。

  “他是本市公安局的王队长。”左皓提醒到。

  殷唯一只是望着直愣愣地望着王博,心里有一个答案越来越清晰,可能他也同样认为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依然许久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我是王博,十五年前,我们在无忧村见过!”

  有如惊天霹雳一般,殷唯一顿时呆住了,十五年前的一幕幕如流水般在眼前涌现出来……

  殷唯一惊讶的程度丝毫不讶于当初的左皓和王博。

  望着陷入极剧震惊的殷唯一,一丝疑惑悄悄爬上了王博的心头:“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那个时候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殷挂花的惨死;自己午夜发现了无忧村古怪地秘密。并被廖无双中途强行制止继续观看。这一切应该给廖无双留下了深刻的意义。况且自己十五年来虽然被心魔所扰,老了不少,但是容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为什么刚刚那样提醒,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起来。.1 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更新最快.直到刚刚直接言明,他才如梦初醒?”

  “殷先生看来是完全把我忘记了!不过我觉得好生奇怪,殷先生地记忆应该不会这么差吧!?”王博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问了出来。

  “这算是你们提的问题吗?”殷唯一马上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到。

  左皓望了眼王博。然后点了点头道:“算!”

  “恩!那么回答完这个问题就该我问了?!”

  左皓和王博同时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遇到你们地时候,正是我父亲病危之时,家父临终之前最放不下的还是母亲,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因此我才会回无忧村去接母亲并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们。但是母亲最后始终没有跟我回来,不久家父就过逝了,在那之后,我一直时运不济,霉运连连。祸事不断,到最后大病了一场,险些丢了性命。等我在医院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对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但是这种病症十分的奇特。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楚。有些只有点淡淡地影子,而有一些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比如关于无忧村的记忆。关于父亲临终前的记忆……”殷唯一陷入了回忆之中。

  “选择性失忆?”王博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词语,他遇到过这种病症的人,一般只有受到相当大刺激的人,才会如此,他们相当于是封闭了自己对一些不好经历的回忆。

  “你们说的那件我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难道是和那个村子有关系吗?”殷唯一问到。

  “呵呵,你这可一下问了两个问题哦!”左皓现在反倒一点都不着急。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王博把话接了过来,左皓则起身进到卧室里,关上了门。

  殷唯一对他们古怪地神情和举动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幅画,你有没有见过?”左皓从卧室里拿出了画,展现在他面前。

  “这…….”殷唯一的面色有些凝重。

  左皓和王博望着他凝重的面容,心道:“他果然见过!”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画好奇怪!不过我没见过!”

  左皓和王博感觉有如从颠峰跌进谷底,被摆了道。“他没有见过这幅画?难道他们都猜错呢?”

  “这和你们所说地那件事情有关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还没有回答!”

  “既然殷先生没有见过这幅画,那么看来我们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殷先生也不会感兴趣地!”左皓故做黯然地说到。

  “呵呵!左先生是想不遵照规则呢?还是想用激将法?”殷唯一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平时那种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地神情。

  “呵呵!当时不是,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关系到我的隐私,原本以为殷先生所关注地事情和此事有联系,现在看来却是我们猜错了,但是既然我们之前定过规矩,我自然不会赖帐的!只是怕会耽误殷先生时间!”

  “你说吧!”殷唯一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左皓望了望王博,又回头望了望许冰诺,接着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一便。

  殷唯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变得越来越来沉重,到最后,还没等左皓讲完,他已经激动的喊了出来:“有你妻子生前的照片没?”

  三人对殷唯一突如其来的激动感到十分不解,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张荔的照片如此感兴趣。

  短暂的惊愕之后,左皓说道:“你的问题,我刚刚已经回答完了!至于张荔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下一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了!”

  殷唯一愣了一下,但是又马上开怀地笑了几声:“呵呵!有意思!你问!”

  “你呢?你突然找到这里,搬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照你刚刚的说的情形来看,我来这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妻子!”殷唯一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左皓等在场的三人却无一不是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昨天晚上,许小姐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是为了寻找一个梦境的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许冰诺。

  许冰诺点了点头,表示却有此事。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我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它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而且每次做完,我都会惊醒过来,醒来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我曾试着在凌晨一点上闹钟,试图阻止自己在两点醒来,试图阻止梦境的发展,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我又试过了许多方法,但是那个梦依然准时出现,我还是会在两点的时候醒过来。到最后,我不得不选择两点以后睡觉的方法来躲避这个可怕的梦境!”他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无奈和不安。

  而他的这翻话却令许冰诺不禁想起来自己刚刚搬进别墅的那俩天,虽然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但是却是会在每天的凌晨三点准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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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殷唯一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与那个诡异梦境相关的内容。

  左皓想起殷唯一刚刚突然变色的脸,以及他奇怪的要求-----看张荔的照片,令他不由觉得,他说的那个古怪的梦境,极有可能和张荔有关,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归咎起来,还是和那幅画脱不了干系。殷唯一并没有马上说出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而是走到饮水机的旁边,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急急饮下一杯水,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水,回到沙发,继续坐了下来。

  “我本身对道法和佛学都有一定的研究,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是至少在这个领域上还是有一定建树的,然而这个梦的出现,却让我所学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引子”。

  “梦中的情节很简单,就是一个长发女子,手里捧了一束风干的满天星出现在我的床边,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从她窈窕的身资和长发可以推断出她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穿了一身纯白的长裙。每当我醒来看到她的时候,就会看到她纵身一跃从旁边的玻璃窗跳了出去,有如流星划过夜空般,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弧线。窗帘摇曳,满天星遗落在窗边,我惊慌之下,来到窗前,将头探了出去,发现她正躺在楼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鲜血染红了那条纯白的裙子……..”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殷唯一低下头。望着手中地水杯,看不见他的脸庞,但是不难猜出他的双眼此时一定含满了忧郁和哀伤。

  左皓觉得。殷唯一一定是个有故事很有可能和他曾经发生过的一段事情重合了。否则,如果只是一个梦境,即使看到一个年轻地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陨落,也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悲伤和忧郁。

  “下一秒,我回头。她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嫣红的血迹像一朵朵盛开在她白色裙上的桃花,红地刺眼。我只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害怕,道法,全部不管用了,我只想逃,我跌跌撞撞从家里跑了出来,她一路上飘了过来,紧紧地追在我的身后。外面。夜很黑,看不到路灯,看不到行人。看不到汽车,也看不到房屋。我仿佛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而脚下却是坚硬而冰冷的水泥地。我害怕极了,分不清天南地北。只知道拼命地往前跑,身后没有脚步声,我却清楚的感到,她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马上就要追上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浑身无力,腿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正当绝望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前有一颗被雷电横腰劈断的树。来不及细想,我跑进了房里,她也飞快地跟了过来。但是她似乎在畏惧些什么,不敢进屋,只是在窗外来回徘徊着,然后我便醒了过来!”水杯被他捏得变了形,他仰起头,一饮而进。

  “被劈断地树?”几乎是同时,左皓三人想到了门前桂花树,它的情形和殷唯一梦境中的那颗一模一样:都是被闪电劈拦腰劈断。而只有左皓心里清楚,那颗树是母亲和张荔出事地那天晚上,被雷电击中后而断掉的。如果这颗树,殷唯一在梦里见过,那么…….

  “梦中地房子以及房前地那颗树,和这间别墅以及那别墅前的那颗断掉地桂花树都一模一样!”虽然大家都猜到了这一步,但是从殷唯一的嘴里十分严肃的说出来,每个人还是不禁一怔。“那你现在怀疑…….梦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已经死去的张荔有关系?”左皓推测道。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殷唯一只是反复低喊着不知道。

  左皓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境没有那么单纯“这个梦,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正如你说的,你是个懂得道法和佛学的人,不要说只是一个梦,就算是真鬼,我想你也见过不少吧!如果到现在还怕成这样,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再怎么诡异,这也不过是个梦而已。”

  殷唯一缓缓抬起头,望向了左皓,眼里的神情复杂极了,“倏”地一下,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很狠灌了两杯水,那些水,与其说是被他喝掉了,不然说是被他泼掉了,水大部分都倒在了脸上,顺着脸庞流到了地上,映出他的影子……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感觉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再次回到沙发前坐下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悲哀,“呵呵!”他淡淡笑了笑,那一刻,左皓终于明白,他那一贯有如“招牌”般永不熄灭的笑容,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快乐和不开“我是个笨蛋,曾经伤害过一个很好的女孩,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压抑,听不出哀伤。

  没有理会左皓他们的表情,他自顾自讲了起来:“在我的记忆之中,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夜里从他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咳嗽声,被黑夜的寂静扩大成无数倍,听得我胸口泛疼,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便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呵呵!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是太傻,太单纯了。一直都想着,做一名好医生,在医学领域上有所建树,能够减轻父亲被病痛的折磨。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W市著名的同仁医科大,大学生活是很美好的,不仅因为大学有优美的环境,自主的学习氛围,更因为这里有美好的爱情,很多人都说,如果大学没有谈过恋爱,那么不能说你读过大学。而那个时候的我,一心扑在医学上,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图书馆里温书。

  大二的时候,我们开始陆续接触一些人体解剖之类的课程,其实我是个怕血的人,但是我清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便只能战胜他!所以一直都在强撑着,后来那段时间,气候突变,再加上那时候受解剖课的影响,经常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变得很差,到最后终于倒下了,而这一病就是两个月,我担心家里的父亲,担心接踵而来的期末考试。

  出院后,我很拼命的复习,但是医学不同于别的专业,他更侧重于实践和临床,所以当时我真感觉有力使不上来,后来善良的宋珂主动帮我补习,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家里虽然很有钱,但是她的性格却十分温和,对大家都很好。

  那个时候,学校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了解医院知识,开了一些自习室,这些自习室只为医学系的学生而开,里面放了一些人体模型,和处理过的人体标本。她陪我一起去自习,毫不吝啬的把她所学到的一切都教给了我。别人的爱情都是风花雪月,而我们的爱情却是在解剖室里悄悄滋长的。”说的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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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冰诺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对着尸体谈恋爱,一般人还真不敢想。

  “那一年的期末考试,由于有了她的帮助,我取得好成绩,还拿到了学校的特等奖奖学金。作为答谢,我请她去了学校旁边一家十分有情调的牛排馆去吃了一顿,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确立了我们的恋爱关系。后来和所有美好的爱情一样,在初尝到爱情甜美滋味的时候,便迎来了足以吞噬一切甜美的暴风雨。”他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恬静和平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字里行间里露出了少有的温情,让人看到了他不羁笑容下真正的情怀。

  “你们的爱情遇到了挫折?”左皓问到。

  “恩!”他淡淡点了点头!“我们的事情,没过多久便被她家里人知道了。她的家里人十分反对,原因便是她家是达官显贵,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所以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实际上,他们在很久以前就给小珂定了一门亲。”

  “定亲?都什么时候了,还存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左皓觉得十分不能理解。殷唯一只是淡淡笑了笑:“对方也是个经商世家,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小珂他们家一直是合作伙伴,私底下的关系也十分不错,所以当小珂的母亲怀孕的时候,两家就说好了:如果这胎是个男孩,那么便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女孩,则结为连理,双宿双栖。照说小珂和那男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从小玩到大,但是小珂对他却只有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感情。男孩高考完后便到德国留学了。当初小珂的家人本来也是准备安排她过去留学地,但是小珂不喜欢,最后家里扭不过她的脾气,只好同意她在国内读大学,并最终进了同仁医科大。其实他们是很希望小珂能读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将来好继承家业,但是小珂对商场地那套却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家里人想着,不着急,慢慢来,等她毕业了,再把她弄进家族企业手把手的教她慢慢学,何况那男孩年纪轻轻已经在商场哧锸风云,有这样一个优秀地准女婿他们倒一点也不担心。但是他们计划好的这一切,却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打乱了。他们拼命反对我们,甚至后来剥夺了小珂上大学的权利,将她强行带回了家中。”

  “后来。你们就这样妥协呢?”许冰诺问到。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为了这份感情在奋力抵抗着。她家人迅速给她办好了出国留学地手续。想用这种方法拆散我们,小珂便开始绝食。折磨自己,她被关在家里,我们见不到面,我只能每天在她楼下凝望,但是他们把她的窗户也封了起来,我们被完全隔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后来,她的母亲找到了我,还带来了那个男孩,他是从国外赶回来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也很爱她……”

  “所以你就放弃了她?”许冰诺有些激动,虽然她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但是正因为对爱情的不信任和谨慎,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她恨父亲的花心,恨他地不负责任。她甚至觉得每个男人都是如此,所以当她听到可怜的小珂就这样被放逐到爱的国度之外地时候,难免有些难以自持。

  “听他把话说完!”王博望了一眼许冰诺,然后示意殷唯一继续把话说完。

  “他们找我谈了许多,摆明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说我们没有将来,我当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后来她地母亲居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求我放过小珂,当她颤抖地拿出小珂地照片的时候,我简直已经不认识照片里地她了!她瘦了好多,面容憔悴,眼光涣散,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模样,就有如一朵枯萎、凋谢的花朵,没有了色彩,没有了生机。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我问自己: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把一个原本快乐,开心的女孩害成了这个模样!我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和家人的争吵、痛苦和枯萎?!挣扎了很久,我决定放开她,放她走,让她忘掉我,重新做回那个快乐,温和的她。但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是个白痴!她从家里被放出来,迫不及待的来见我,虽然刻意化了妆,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的虚弱和憔悴。我狠了狠心,说我们分手吧,她很伤心,问我为什么,我只告诉她我很累,这样的感情太累,太沉重,我们不适合。那天,她哭了很久,很久,我的心也疼了好久,好久,她说我会后悔的!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为这个错误的决定,我后悔了,并会带着沉重的悔意过一辈子!”殷唯一的声音越来越小,弥漫着浓浓的忧伤,化不开。

  “那天,天空飘着小雨,她约我到自习室的楼顶见面,我当时回绝了,她冷冷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只是想好好谈谈,然后不会再来烦我。其实是我太傻,当初她约我去那里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些什么不好事情,但是因为以前我们在自习室学习累了,便总会到楼顶上看看风景,吹吹风,数数星星,所以觉得我们的感情在那里结束也算是合情合理。在那里,我们的感情真的结束了,因为相隔两个世界而永远的结束了!她说了一句:我爱你!然后纵身从楼顶上跳了下去,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手里还拿着束风干的满天星,那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特地为她挑选的,原来她将它风干了起来,一直珍藏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大家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感觉胸口似乎压了一团东西,沉甸甸的。

  “她走后,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她的家人恨我,所以匆忙地搬了家,我没能参加她的葬礼,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后来我们又见面了,但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了面……”他的语气缓缓慢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更深远的回忆之中。

  “那天又是一周一次的解剖课,老师每次上课会随机在名册上点出一名同学担任下堂课的准备和最后的收尾工作,那一次,轮到我,像往常一样,我提前来到解剖室,解剖室里很安静,除了我,大家都还没有到,我按照老师的要求,准备好了解剖所需要的工具,不过多久,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但是老师却迟迟没有来。同学之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听说今天学校又得到了一具捐赠的新鲜尸体,由于尸体十分有限,所以一直都是拿一些经过防腐处理,使用过很多次的干瘪的尸体用来教学,今天多了一具尸源,老师当然十分欣喜而谨慎,我猜想老师这么久还没来,一定是那尸体还没有送到。

  不过多久,老师终于来了,还推了一张白色的停尸床,床上躺了具尸体被一张巨大的白布遮盖了起来老师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进入了我们的解剖课的讲解,他将那白布从脚至头,向上慢慢拉开,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皮肤很白皙,身材凹凸有至,只是许多地方都有一些擦伤和淤青的伤痕。老师把白布拉至脖颈处便没有再拉了,白布遮盖了她的脸,为的是减少我们的恐惧,从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对尸体的尊敬。老师贤淑的操起那把薄而锋利的解剖刀,从她的喉咙处切了下去,皮肉顿时像被拉开的拉链向两边摊开,鲜血肆意开来,刀片切割皮肉的时候发出嘶嘶的响声,老师一边解剖着一边解说着,到后来,他把血淋淋的刀交给了我,在老师眼中,我一直是高才生,他叫我按照平时所学的要领将这具尸体的五脏脾肾全都分离出来,还要准确地做出讲解,我麻木地拿起刀,按照老师的要求,在她切开的胸膛里游走起来,我将她的内脏一样一样地取了出去,可到后来,我才发现,她居然是没有心脏的,正当我惊惧不已的时候,盖在她脸上的白布却不知道怎的滑落了下来,那一刻,我看清楚她的脸,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望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我震惊极了:怎么会是她?我怎么都没想到和小珂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面,而且我还…….我还…….亲手解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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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啊!”许冰诺惊惧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快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在场的每个人,无一不是惊讶无比。

  谁也料不到,这么古老而又荒诞的情节会真正的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发生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更料不到:那么戏剧性的,最终小珂的尸体会出现在学校的解剖室,并且由殷唯一亲自解剖,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只能说上天太捉弄人。惟有一声长叹,感慨这世间世事难料,不能随人愿。

  震惊过后,客厅里只剩下难奈的寂静,殷唯一的头埋得更深了,大家都没有打扰他,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自己所谓伟大的“成全”,而放掉了爱情,放掉了她,却换来了香消玉陨,阴阳两隔,相见无期,本来就已经是悲情到极点,却还要在伤口上再洒上一把盐----阴错阳差解剖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沉重的打击,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一切的一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够了许久,王博打破了宁静,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

  殷唯一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如果真照你所说,宋珂她们家资金雄厚,身世显赫,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即使宋珂生前瞒着父母签署了遗体捐赠自愿协议,相信她的家人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女儿的尸体被制成标本,供人研究。不能入土为安呢?”虽然眼前的气氛依然十分沉重,王博还是硬着头皮率先开了口。

  左皓和许冰诺地情绪受到了影响,一直沉浸在震惊和悲哀之中。听王博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觉得他的质疑极有道理。

  殷唯一没有说话,又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抬起了头,只是目光有些涣散,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人“当时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当我冷静下来地时候,也意识到了这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家人了,后来我去了她们家名下地公司,结果却是无功而返,我不甘心,一直守在公司门口,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却没有见到任何踪迹。.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更新最快.到后来。我不得不放弃查找。”

  殷唯一的一番话,绊动了左皓的一根弦,他猛然想起:在张荔死后。他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去过张荔的父母家,希望能够见她最后一面。参加她地葬礼。但是他们一家却突然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和殷唯一所说的情形十分雷同,这到底是雷同还是…….

  “如果照这么说,你梦里出现的那个女孩,极有可能就是宋珂,但是这一切跟张荔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这栋房子又有什么关系?你梦里的她又为什么会带你到这里来?如果她真是宋珂,为什么在她死后没有找你,事隔这么多年后却突然找上你?”左皓一口提了许多问题,这也是许冰诺和王博心里的疑问,但同样也是殷唯一的。

  “我不知道,所以……”殷唯一的声音变得有些沙

  “所以才决定到这里来弄个明白!”

  “你的那些道法,佛学,难道一点都没用吗?”许冰诺问到,毕竟她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接触和认识,既然有占卜这么神奇地,可以预知未来的东西,借助道法找出梦境和现实的联系,也应该不是难事。

  殷唯一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哎!束手无策!”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左皓问出了实质性地问题。

  “不太清楚,首先我想弄清楚这个梦境到底和小珂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虽然梦中地白色长裙和风干地满天星,是她特有的标志,而我在梦境中也没能看清楚她地样貌,但是依据她的身材来看,却好象不是小珂,她比小珂要高一些,头发也显得稍长些,而且小珂要比她瘦弱,单薄一些。”殷唯一根据梦境回忆道。

  左皓默默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卧室,从尘封的影集里翻出了几张张荔的全身照以及近景半身照。

  殷唯一拿到这些照片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起来,在场的三人,不由变得紧张起来,紧紧地盯住了他的脸,注意着他表情的变化,等待着他辨认的结果。

  “像……像……简直是太像了!”说到最后一个“像”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是说……?”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左皓仍然难以置信地问到。

  “梦里的那个女孩和你妻子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殷唯一直接摆明了自己的观点。

  这样的结果,虽然在预料之中,众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震惊了一番。

  “但是为什么呢?”这一次,是左皓和殷唯一一起问到。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张荔会出现在殷唯一的梦境中,并扮演起宋珂的角色,一次又一次重复地上演她坠楼的那段情景呢?这两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又到底是想暗示些什么呢?按照殷唯一的说法,宋珂应该是大三的时候自杀的,算起来离现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而那个时候张荔只有十岁左右,她们之间又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并且张荔是因为那幅画才和这一切的灵异事件扯上了关系,而又是什么,令宋珂的灵魂在十几年之后变得不安分起来呢?难道也是因为那幅画吗?如果是,她和那幅画又是什么关系呢?

  诸多的不解盘踞在每个人的胸口,眼前的问题似乎无解,让人理不出头绪。

  “能不能带我去你妻子的坟前看看?”沉默许久后,殷唯一说到。

  左皓茫然地抬起头望向了他。

  “是这样的,自古有很多奇案都是从死者的尸体上找到了线索,才得已破解,眼下,虽然她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但是如果按照你们所说,她并不是因为阳寿殆尽,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被厉鬼所害,且死不瞑目,一般这种死前怨气极重的灵魂是没办法投胎的,况且她离开人世没多久,而她的灵魂其实很本体,也就是尸体之间还存在某种微妙的联系,当然现在尸体早已不存在,但是她的魂魄却和骨灰依然存在制约的关系,每天晚上她的怨魂有如孤魂野鬼一般到处流浪,但是到了鸡叫天明的时候,她的魂魄却不得不回到骨灰坛中。”殷唯一解释到。

  听着他的话,左皓不禁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面的冤魂好象正是如此。殷唯一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在犹豫,“我不会打扰死者的亡魂,只是想尝试着接触到她的魂魄,把她的魂魄请上来,面对面的问她,我想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只有尽快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让她消了这口怨气,才能再次投胎为人。”

  “我当然也想尽快弄清楚事实真相,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的情况和你的一样,没能见上张荔最后一面没,没参加她的葬礼,她全家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什么?”殷唯一震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左皓抬头望了他一眼,长长叹了一声,便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出来。

  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不是用诡异就可以形容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隐藏在暗处的联系,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让人找不到尽头,剪不断,理还乱。

  “那么……我看不如这样吧!明天去一次张荔的母亲的家。”殷唯一在短暂的沉默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左皓不解:“但是我并没有他家的钥匙,而且我觉得他们只是因为想要回避我所以才躲开的,去了,又能怎样?又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不管他们再怎么恨你,排斥你,毕竟按你所说他们没有工作,只有几亩薄田,在别处又没有房产,怎么可能为了躲避你,放着好好的房子不要,而且是一夜之间带着尸体全部失踪?”

  “你是说……?”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所以想去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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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左皓原本还打算趁热打铁,询问一些关于这个别墅被布置成坟墓的细节,以及其他的一些相关的问题,但是殷唯一面露倦容,情绪低落,似乎不想再多谈什么,再加上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所以左皓只好暂时强忍住了心中的疑惑,相互道了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来得很快,王队长早早就赶往了警察局,殷唯一破天荒的第一次陪左皓他们吃了一次早餐,时间已经是8点了,他却也不慌,慢慢咀嚼着食物。

  “殷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天一天不上班,不要紧吗?”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殷唯一从事的工作,至始至终他都弥漫着一抹神秘的色彩。

  殷唯一淡淡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窝,流露出的那种儒雅的风度,令左皓在那么一瞬间都有种迷失的感觉。

  “自由职业!”他耐人寻味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又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低下头去十分认真地“对付”起盘中的早餐。

  左皓和许冰诺对望了一眼,都猜不出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流浪艺人?”黎向东当时给左皓的震惊太大了,弄得他有点神经质,因此当他听到殷唯一说自己是自由职业的时候不禁想到:“不会这么巧吧?他也搞自由创作?”

  “呵呵!我可没有那么丰富的艺术细胞,画画我倒是不会,不过还是比较喜酥-赏名画的!”殷唯一依然是浅浅一笑,不过是睡了一晚,在他脸上却再也找不出昨晚的哀伤和忧愁。那种看上去不羁,甚至有几分坏坏的笑容却不可思意地带着一种儒雅和潇洒,明明矛盾的两种本质。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地和谐,而当这一切融为一体。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种吸引和气质。

  听到否定的答案,左皓不禁舒了一口气,“那是……?”

  “我自己开了一个小小地工作室,维持温饱还是够的!”殷唯一看到左皓有点滑稽地神情。.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更新最快.笑意更盛了。“工作室?”这一次是许冰诺都不禁问出声来。

  殷唯一望着他们的表情,不禁又笑了笑,却也不继续回答,细细品尝起热乎乎的荷包蛋来。

  左皓昨天晚上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眼下又被抽离的当然无存,“这个殷唯一怎么说话老爱说一半,掉人胃口,这样很好玩吗?”

  “什么工作室?服装设计吗?”许冰诺继续问到。

  他摇了摇头,却也不直接回答。依然细嚼慢咽地,一口一口地吃着荷包蛋。

  左皓是彻底有点烦他了,索性懒得问了。也低下头吃起早餐。

  过了一会儿,他吃完了荷包蛋。随手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除鬼工作室。”他缓缓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对于左皓和许冰诺来说,却觉得十分突然。先一直在追问他地工作,他总是闪烁其词,话不言尽,因此以为他不想告人,二人便不再多问,免得自讨没趣,没想到这会儿,他倒是自己突然说了出来,二人难免有些惊讶,特别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所以二人着实震惊不小,在这之前,二人还确实没听过有有这么奇怪的工作。左皓和许冰诺的反映远远超出了殷唯一的想象,他实在没想到二人的反映会如此强烈,而此时二人都瞪大眼望着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一般。

  放下筷子,他十指交叉,抵在了下颚“那件事情后,我对尸体有了一种恐惧,对解剖室也有了一种说不清的畏惧,再也不敢接近解剖室,不敢看一切和尸体、内脏有关地东西,怎么都克制不了,而失去了这些勇气,便注定我不能再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呵呵!”他苦笑一声。

  “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和疑惑:为什么我后来选择了学习道法,甚至开了工作室为了除鬼,这些都不可能避免地会接触到一些诸如尸体之类的血腥场面。当时我很颓废,甚至开始自暴自弃,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做了这么多地错事,后来我退了学,整天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多久,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怕是撑不下去了,他央求我去找母亲,我不想母亲看到我当时地样子,为了父亲最后地心愿,我强打起精神去见了母亲,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也忘记了,我昨天也说过了,不久之后我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很多事情便不记得了,我只依稀感觉当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情,才会对我地思想产生了影响,让我有了拜师学习道法和佛学的想法,说来也奇怪,虽然醒来后,我忘记了许多,但是想要学习道法的信念却是相当的坚定,只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做。而我也比较幸运,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四处云游高人,也就是我的师傅,他将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而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所以学成归来后,便开了这么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帮人驱邪,除鬼,同时也将我所学的东西付诸在了实践当中。”

  许冰诺缓缓点了点头:“那你的师傅呢?你开始做这些奇怪的梦的时候,有没有找他请教呢?”

  “两年前……他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许冰诺意识到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慌忙道歉。

  “没什么!换做几年前,我可能会大悲大喜,现在可能不会了!”他淡淡一笑,虽然很阳光,但是却让人的心一阵刺痛。

  气氛还是一种压抑的寂静,“好了!快点吃吧,我们今天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去你妻子的老家。”殷唯一不想他们两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弄的心情压抑。

  左皓缓缓点了点头,埋头吃了起来。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候,两人出了门,经过杜淇蕾家的时候,左皓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望向了二楼禁闭的粉色窗帘,思绪不禁又飘到了初次闯入她别墅里的那个晚上,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而她却似乎越来越远了,他本来以为,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她真的是个可爱的女生而且曾经那么的帮自己,可是为什么又突然陌生的有如重不相逢。连搬家也不通知一声,“现在,她还好吗?房子出租了吗?她搬走呢吗?”无论如何,他觉得还是要和油条去看看她,如果她还没搬走,看看等她搬家的时候,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必须要赶往张荔的父母家。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脚步跟上了殷唯一。

  坐了三、四个小时的火车,又搭乘四十多分钟的的士,终于到了张荔他们家,这里还是没变什么,简陋的两层楼的砖瓦房,坑坑洼洼的小路,不远处是一片农田……唯一和上次不同的就是:这里更加冷清了!“可能大家都去田里务农了吧!”望着田间的身影,他这样想着。

  等他收回目光望向殷唯一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双眉紧皱,面色十分凝重的站在窗前,玻璃窗被里面的绿色窗帘完全遮住了,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玻璃窗外安了几根用于防盗的铁棍,上面结满了蜘蛛网,看来自从他们走后,便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情况好象有些不对!”殷唯一转过头来,十分严肃地对左皓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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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左皓虽然事先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没料到这么快,更没料到他只是在这房子外看了一眼,就惊呼情况不妙。

  望了望左皓迷惑的神情,似乎为了证实什么,殷唯一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和毛笔杆子一样粗细,有点像过去人们探险用的火褶子,只不过其周身贴了一圈黄色的符纸,上面还用朱砂划了些奇怪的符文。看到他的举动,左皓觉得更迷惑了,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殷唯一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只见他拧开了“火褶子”头上的“帽子”,然后用打火机将它点燃了。

  “这大白天的,他点火做什么?又不是看不见?”左皓是越看越觉得迷糊了,然而殷唯一却闷着个脑袋,什么都不说而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火褶子”刚点燃不久,便熄灭了,但是,周围并没有风也没有下雨,“火褶子”却似乎受到什么外力的影响,没有任何的挣扎,就突然的熄灭了。就好象有人提了桶水,朝着“火褶子”倾倒了下来。

  左皓微微张大了嘴巴,两人都没有任何话语。

  “你都看到了吧!”过了一会儿,殷唯一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来。

  左皓有如捣蒜泥般点了点头,然后问到:“这是为什么呢?”

  “我刚点的火,有别于一般的火,这种火,是一种至阳的火,必须在有阳气的地方才能燃烧。但是刚刚那些火苗却一瞬间熄灭了,只能说这里地阴气很重。虽然张荔他们一家都搬走了,但是毕竟在这屋子里住了几十年。早已凝结的阳气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的,而眼下。这屋子里莫说是阳气荡然无存,我怕是这阴气已经到了十分蛮横、跋扈地地步了!”殷唯一终于对刚刚的一切做出了解释。.wap,16K.Cn更新最快.

  而他地这段话,却让左皓不禁想起了王博他们在鬼村找到殷挂花他们家住所的时候,那个时候,村长也是说屋子里的阳气都被吸干了。阴气极重,但是当时是田壮被厉鬼吸去了三魂七魄,仅存有一丝游气,被怨念所驱,而回家杀害了自己的老婆,导致家里阴气沉沉,然而,张荔的家里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呢?难道在张荔地尸体运回家的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全家匆忙的搬走了吗?

  而回想起上次他来时的情景,似乎也没有发生任何灵异现象或者不好的事情,并且那一天。他在这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也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左皓望向了殷唯一,即使现在知道这里的情况不大对劲。但是又能怎样呢?他们走的这么突然。邻居未必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发现了那天晚上的一些异状。这种事情,特别这里又是偏远地城乡,人的思想封建,保守,又怎么可能告诉一个不认识的外来人呢?而除了向附近地人打听,左皓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这房子会说话不成?

  殷唯一神秘地望了他一眼,狡黠的一笑,别有深意。

  左皓一看他地表情,便猜到他一定有了办法。

  殷唯一四周看了看,然后钩了钩手指头,左皓见他有了应对地办法,不禁喜上眉梢,把耳朵凑了过去,殷唯一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撬锁进屋……”

  殷唯一慌忙把手指头放在唇上,做了个禁言的姿势:“嘘!你想让附近地人都听到吗?”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左皓实在是弄懵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也能笑的出来?

  左皓马上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准备撬锁强行进入别人的私宅?”

  “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殷唯一微笑地望着左皓,令左皓觉得背后发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那眼神怎么跟黄鼠狼看鸡没什么分别?

  “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可别把我也算计进去!”好歹这也是左皓的丈母娘家,而且这光天化日之下,名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疯狂了。

  “呵呵!好,那也行,你不进去,在门口守着,给我放风,有人来了你就学猪叫。”

  “得!你行行好吧,我怎么觉得这差事更损啊!”

  “哈哈,要么陪我进去,要么在门口放风,你自己选一个吧!”殷唯一干笑了两声,然后转身摆弄起门锁来。

  左皓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下一秒,他却被殷唯一的举动给牢牢吸引住了,本以为他说“撬锁”应该是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找一些“强悍”的工具,把门锁弄断同时发出“轰动”的声响,但是殷唯一现在却有模有样地拿了一根细铁丝,在锁眼里捣弄起来,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像个开锁的高手。

  “不是吧?他还有这本事?”左皓在心中叹道。

  “啪!”的一声,锁开了,这下的左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前后不过才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锁就被打开了,这里的门是典型的乡间小户型的木门,门很大,分为左右两扇,门上的锁不是那种城里的三保险锁,而是十分古老的,以前用来锁抽屉和课桌的锁,只是大了几号而已,虽然相对三保险的锁而言要容易许多,不过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能在短短一两分钟内就解开这么大一把锁的。

  “进来啊!还愣着做什么?”殷唯一已经进去了,转头却发现左皓正惊讶地站在门口。

  左皓这才回过神来,做贼心虚地环顾了下四周“还有没有人看见!老天保佑!”他迅速钻进屋里,然后掩好了门,一边关门还一边小生嘀咕着:“你行啊!这玩意你都会弄。”

  但是殷唯一却没有任何回答,耳边是一片令人发慌的寂静,左皓这才进入“状态”,想起自己正进入了一座鬼气很重的老宅。

  转过头,他发现屋里的光线十分昏暗,本来这间房子的设计就十分不科学,采光性很差,墙上虽然有两扇窗户,但是却很小,而且此时此刻被绿色的窗帘遮了个“密不透光”因此跟夜晚似乎没什么区别,只是能见度稍微强那么一点点,在眼睛适应了以后,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殷唯一,你在哪里?”左皓努力让瞳孔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但是任凭他瞪大了双眼,也没有在黑暗中捕捉到殷唯一的踪迹,耳边很静,听不到任何动静和脚步声。

  寂静,依然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应答,亦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这古宅里只剩下他一人,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自从进了这屋子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到过殷唯一,一切的一切被黑暗笼罩,他们两人似乎分别被传送进了两个不同的、平行的空间。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只是在我刚刚关门的那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吗?”左皓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着,手心里却是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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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摸索着向前迈进了几步,他停了下来,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见到任何反常的现象,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了过来,笼罩在心头,觉得十分难受。

  他十分清楚,现在自己的位置就在门口,只要转个身,将虚掩的门拉开,便可以逃离这个漆黑的房间,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停了下来,决定再等等看,矗立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这一次,他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而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一阵交谈声,说话的人操着很重的口音,而且似乎来人还不止一个,他们的嗓音有些粗,声音很大,好象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话题,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左皓手正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刚刚如果他稍稍快了一步,可能就正好和他们撞了个正着,他心中一惊,暗叫了一声:“好险!”心里暗暗思量着:“他们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刚刚务农完一起回来。”

  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离去,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几乎小的不可闻,他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推门离去。

  “你还在楼下磨磨蹭蹭做什么呢?还不快上来!”正当左皓推开了一条门缝时候,身后却响起了殷唯一的声音,他感觉头脑里有那么一秒“短路”的症状。

  还好门口无人,也没有什么人往这边走来,他慌忙地拉上门,转过身去,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打开门做什么?”

  黑暗里。再次传来殷唯一的声音,听上去好象有点远。

  “你在哪里?怎么一进来就不见呢?”左皓也压低嗓子回应道。

  “你直走,顺着楼梯先上来!”殷唯一也懒得多话。毕竟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这样说话也着实很累。.www,16K.Cn更新最快.万一有人从这里经过,保不准会听到这房子里有什么动静,到时候就糟糕了。

  左皓没有再应声,他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走了几步。果然碰到了一级台阶,手向一边探了过去,摸到了楼梯的扶手,然而在刚刚摸到那瞬间,他突然想起这里久无人居住,这扶手上应该落了一层很厚的灰吧!但是转念又一想:“管他灰不灰地!反正也摸上去了,这黑灯瞎火的,还是先想想怎么上去再说吧!”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殷唯一那边也没有了声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左皓也实在想不出在这漆黑的房子里。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但是听殷唯一刚刚地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张荔地卧室。他在那里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而这一切。就眼前看来,也只能是未解的疑惑。只能等上楼去了,才会有分晓。扶住把手,他开始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可能是因为光线很暗的原因,他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默默数起了数字:“1、2……12”一共是12个台阶,毕竟是有别于别墅,这里是直直的上12个台阶就到了二楼,而别墅里是先要上一段台阶,之后是一个拐角,然后再上一段,才能到二楼。

  殷唯一听到了左皓的脚步声,而且估摸着他已经上来了,“这里好象是张荔地房间左皓觉得奇怪:“这里漆黑一片,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正准备反问为什么,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且有几分熟悉。

  “恩!”左皓轻轻回答了一声,对殷唯一的猜测给予了肯定。

  “那就难怪了,这里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好象是阴气的源头,这个屋子里的阴气都是从这里流出的,才会导致整个房子的阴气都这么重。”

  “阴气地源头?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刚刚有没有查到些什么?”可能因为有殷唯一在身边的关系,左皓却也没有感到十分害怕。

  “这里光线怎么暗!怎么查!”

  “所以我才在等你上来啊!我一般都不抽烟地,你那里应该有打火机吧!”“哦!”左皓这才醒悟过来。

  但是刚刚掏出打火机,他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里点燃打火机,不怕外面的人发现吗?”

  “窗帘都拉上了,没有多少光会透到外面,况且打火机本身地光亮就没多少,何况现在还是白天,外面亮堂着了!所以应该不会发现地。”

  左皓一想,觉得言之有理,接着打着了打火机,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而在能看清房间摆设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张荔的照片。

  如果要问这张照片为什么这么刺激人的眼球和心脏,那是因为这是一张放大的黑白遗像,遗像中的女人正是那死去的张荔,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正冷笑着望着二人。任何一个人,被死去人的这样盯着,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即使那只是一张照片,而眼下,那张照片却不知为何显得尤其真实,仿佛挂在墙上的已经不是一张的单存的照片而已,而是真人站在了空空的相筐后面。正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打火机点燃的瞬间,左皓正对上了照片里的那双眼睛,不由得心脏漏跳半拍,殷唯一的反映倒是没有那么剧烈,只是觉得奇怪:“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这遗像照理应该同尸体一起火化了,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这里,着实是匪夷所思!”

  “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殷唯一的话刚落,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烫!火机烧的时间长了!”没等殷唯一质疑,左皓便解释道。再一次,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在房间里亮了起来,二人快速地在房间里展开了搜索,靠墙的一张书桌无疑成了首要的搜索对象,书桌上放了几本美容杂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抽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了些言情类的小说,再就是一些小玩意儿,看来好象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紧接着,他们又搜索了梳妆台和穿衣柜,房间比较小,搜索的对象也只是这几个地方而已,但是一番搜索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生任何灵异的事情,左皓开始怀疑殷唯一是不是有些过虑了,一切的情况都很正常。

  “把打火机点燃了,我们去床那边看看!”左皓刚刚准备建议到楼下搜搜看,殷唯一却发出了“指令”。

  那张床,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没有被搜索过的地方,但是左皓不认为那么薄薄的床板能够隐藏什么线索,而事实上,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殷唯一到底是想找些什么东西,他只是根据这间房子的阴气过重而怀疑里面有问题,然而进来后,他却没有利用道法“请”鬼出来,反而一直这么漫无目的搜索,仿佛他事先就料定房间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左皓还是打着了火机走到了床边,这一次,他又猜错了,殷唯一并没有翻动床上的枕头和被褥,而是弯下腰,撂起耷拉在床边一侧的床单,朝床底下望了过去。

  “打火机拿下点,望里照照!”

  左皓不解:“难道床下有什么东西?”一边想着,他一边弯下腰去,打火机的光芒照亮了床板下的情景,在那里,赫然躺着一个硬纸壳箱子,箱子不算大,和我们平时装方便面的纸盒子一般大小,只是箱子外面贴了一层颜色亮丽的包装纸,箱子里到底会有些什么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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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9 09: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对视了一眼,感觉这箱子一定大有文章。

  打火机是塑料制成,虽然开关处包了层铁皮,但是依然很不耐用,左皓只觉得手上发烫,而且再这样下去,打火机很有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高温,而坏掉。

  他猛然想起刚刚在那张书桌最右边的小抽屉里搜到过一个饼干盒子,盒子里放的全是一些短小的,废弃的蜡烛头,手上再次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打火机的开关弹了起来,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殷唯一刚刚把箱子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看来这纸箱子里还装了不少东西,挺沉的。

  “稍微等等,我去找下蜡烛!”左皓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向书桌的方向摸索了过去,打火机还很烫,要休息会才能再次使用。终于,他摸到书桌前,点燃了打火机,果然在右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装满蜡烛头的铁质饼干盒子。

  从中选了略长的一截,将它点燃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许多,怕烫到自己,左皓在铁质的饼干盖子滴了些蜡滴,让蜡烛平平稳稳地“站”了上去,然后端着饼干盖子走了过去。

  殷唯一已经有些急不可奈了,没等左皓走过来,他已经打开了纸盒子的盖子,里面似乎放了许多信件和贺卡,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左皓把蜡烛举到了箱子顶上,这样可以看的更清楚,到后来,他们索性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地上,一件件的查阅起来。

  箱子里大多是张荔上学时候收到过的贺卡和情书。二人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依然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地心理,希望能够找到点蛛丝马迹。

  信件在他们的手中,一封封翻动着。蜡烛很短,不一会儿便快燃烧殆尽了,左皓起身,走到书桌前又换了一支过来。.电脑小说站http://wwP.16K.CN更新最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这些信件和贺卡都快被翻了一遍。却依然毫无所获,一点线索也没有,蜡烛再一次快熄灭了,“你把那个盒子都抱过来吧!这蜡烛太短了,不经烧,换来换去地麻烦!”殷唯一见左皓已经两次起身换蜡烛了,他不禁建议到。

  左皓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将那个装满蜡烛头的饼干盒子抱在怀里走了过来,刚刚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地重心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接着是盒子和蜡烛滚落一地的声音。左皓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疼痛。整个人都摔懵了。

  殷唯一心中一惊,想去扶左皓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见他重重地摔了下去,摔得一声闷响,殷唯一赶了过去,“你还好吧?”

  左皓只觉得气血上涌,话都说不上来了。殷唯一将他扶着坐了起来,这个时候,蜡烛却熄灭了,殷唯一现在最关心的是左皓,刚刚那跤摔的可不轻,整个人像摔傻了一样,完全不吭声了,这万一要是摔出个什么脑震荡那可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左皓才缓过神来:“疼死我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左皓终于出声了,殷唯一悬着地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你刚踩到什么呢?摔得这么惨?”

  “我也不知道啊!真TM见鬼了…….”

  “打住!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别说见鬼为好,我告诉你,很多人被鬼找上,其实都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说了错误的话,比如晚上,特别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说:我死了!、随我上床来等等,都很容易被鬼缠上的!“你……别吓我啊!特别是这个时候,在这种老房子里。”

  “谁吓你啦!我说的都是真话,以后还是注意为好,如果你现在没事了,就起来吧,我们再继续找找!”皓伸手慢慢在地上摸索了起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散落在地上的蜡烛头找到,毕竟有了光亮,搜索活动才能继续展开。不一会儿,他摸到一小截蜡烛头,掏出打火机点燃后,望见蜡烛头洒了一地。饼干盒子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左皓爬过去拣起了盒子,正准备把散落一地的蜡烛头重新装回盒子里,这个时候,却从盒子里掉出来一些东西----一张卡通画和一本折在一起地东西。

  “咦?”左皓叫了一声,殷唯一也爬了过来。

  那张卡通画左皓是认识的,是铺在这盒子底部的,卡通画似乎是用硬纸壳做成地,比较厚,所以即使在卡通画的下面隐藏了这么本东西,左皓也一直没有看出来。

  “会是什么呢?放在这么隐蔽地地方?被故意地隐藏起来。”左皓还在疑惑的时候,殷唯一已经拣起那本东西,将它翻开了。左皓也凑了过去,“这居然是…….居然是一本病历?”左皓有点震惊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一本病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地呢?不想让人知道,“难道……是打胎的病历?”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病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需要弄得这么神秘。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张荔真背着父母打胎,做了这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当时直接把病历烧掉岂不是更保险吗?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藏着呢?”

  殷唯一已经翻开了病历,可能医生写的字都太富有“艺术感”了,左皓望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脑袋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他除了感觉这本病历的年代有些久远之外,再就是感觉这个医生真应该好好练练字,写的“平民”化一些。

  他转过头去望了望殷唯一,他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似乎能看懂上面的字,到最后他越翻越快,从病历里掉出了几张纸,左皓眼疾手快拣了起来,这一次,上面的字都是打印出来的,他没有不认识的:“心脏捐赠…….”刚刚念到一半,殷唯一却发了疯似的抢了过去。

  左皓刚刚准备埋怨他为什么这么“野蛮”,却见他脸色惨白,浑身不禁颤抖着,这是左皓第一次见到殷唯一出现这么“过激”的举动,他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你没事吧?”

  这是一张心脏捐赠的协议,上面显示张荔在十几年前接受过一例心脏捐赠,但是却没有心脏的赠予方的名字。

  “张荔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吗?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左皓暗暗想到,殷唯一只是盯着那几张纸出神,没有回答左皓的话语。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呢?”左皓实在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一向沉着冷静的殷唯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宋珂吗?”殷唯一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沙

  “恩!”左皓点了点头,但是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依然没看出来这和宋珂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还记得当时我解剖她尸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布掉了下来?”左皓回忆到。

  殷唯一缓缓摇了摇头:“当时在她的胸腔里,我没有找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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