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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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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26 10:27: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内容简介:槐树林妖尸、清官渡墓塔、东京的湖底鬼城、泰国的不灵佛院、印度的避暑小镇……一个惊天秘密在酝酿!
  本书叙述的是清水镇一片阴气很重很邪的槐树林,因政府的扩建工程在这片槐树林地上修起了两幢楼房,胡八一的双亲还有何楚楚她老爹搬到这楼里,不到一个星期,死的死,疯的疯。
  因为楼太邪的缘故,何楚楚找到同学麻七想查明邪楼的真相,从而遇上了胡八一还有跟胡八一回来的胖子。
  原来建楼的这块地,曾经死过许多人,有人秘密中把这些尸体倒埋在地里,还通过某些手段安排了人看守这些尸体。从而麻七他们推断出这居然是“如来邪阵”的布局!
  这些事也是胡八一从他祖上传下来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得知,几人看到槐树林这个阵点就布下如此多尸体,想必阵式庞大,整个阵可能覆盖了整个大陆,如若“如来邪阵”造成,阵里所有人类凶残的本性无限的发挥,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他们几个就组成了一个小组,胡八一根据风水寻找尸阵的地点,破坏“如来邪阵”的埋尸阵点,同时也欲找出背后的真凶!
  恐怖的咖啡馆、清官渡妖塔、东京的湖底鬼城、泰国的不灵佛院、印度的避暑小镇,一路惊险万状,几人险死还生,最后发觉布下这个邪阵的居然不是人,而是如来佛祖飞升,褪留在人间的“十种人的劣根性”!
  人类千百年来,佛祖褪留的“十种人的劣根性”已修身成魔,以无上法力让一些人学会法术,并控制这被“他”选中的这些人为他建这座庞大的“如来邪阵”,并为之守护阵点。
  如若邪阵建成,人类自私凶恶的一面将无限发挥,人间将变成地狱,“他”是对佛祖弃下“他”心生怨恨而发生的挑战!佛的目的是让人类和平幸福,“他”是要让人类痛苦艰辛!
  麻七他们一路艰辛,破坏了许多的阵点,后来发觉这样根本是无法打败“他”的,因为他们破坏一个阵点,现今的人已经很自私很会自相残杀,“他”可以再建一个阵点!
  最后,麻七和胡八一他们终于知道怎么打败“他”,也只有打败“他”,他们才可能真的破掉“如来邪阵”!
  打败“他”的唯一方法,就是破坏“他”的根本--“他”赖以存在的如来的身体!不过如来成佛之后,他的身体早就成了舍利子,他们要找到那些舍利子施以法术,才能让“他”从人间消失!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的觉到危险,出来与麻七他们正面交手,不过一路的历险,麻七他们已不是曾经的初哥,法力高强,并不是“他”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了!
  生与死的交手,人与魔的大战,最高法术的对决!
  最后麻七他们终于在世界的最高峰—珠峰之下,凭借胡八一无上的风水秘术,寻得佛祖失落的最后一颗舍利子,降妖除魔!
  主要故事情节:
  (1)槐树林妖尸、清官渡妖塔两个开头引子似的故事已经上传,不多说。两个故事合为第一卷:“妖尸墓塔”。
  (2)第二卷“湖底鬼城”:麻七他们被幽灵船送到东京,在东京一所大学里发现校园里那座湖底,居然是自然的地底空间,无数失踪的人被弄成了僵尸,在湖底通过湖水仰望着学校里湖边那些谈情说爱的人,每当月圆之夜,总有情侣双双投湖自杀!
  (3)第三卷“不灵佛院”:一座全是渡魂尸当和尚的僧院,进院里去拜佛的年青女子常无故失踪,被麻七他们发现都埋在寺院中!
  (4)第四卷“避暑小镇”:小镇全是一些空置的别墅,因为这里没有常住人口,常住的人都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但成了夏天,小镇阴冷凉快,每当夏天这里还会有许多美女活动,吸引着无数的有钱人到这里度假避暑,到过这里的人回去后不是跳楼自杀,就是疯掉,因为都是发生在度假的人回去以后,所以都没有人怀疑到小镇上来。只有寻脉而至的麻七他们,才发现真正的凶手,是小镇上游荡的女人们,因为那些死了的人都带着镇上的女人满意而归!那些女人不叫人!
  (5)第五卷“珠峰寻墓”:珠峰下尼迫尔的法师,为麻七他们解开许多谜底,他们终于与“他”正面交手。最后的舍利在珠峰之上,麻七他们跟着一个登山队上山,胡八一根据风水,再用自创的听雷雨有大墓处不同回声之术,寻得舍利子。除魔卫道,全书终。
  注:相传释迦牟尼是古印度吠陀时期著名的王族懿师摩王(义鸠王),即汉译“甘蔗王”的后裔,迦毗罗卫国的太子,属刹帝利种姓。迦毗罗卫是释迦族集居的小城,位于喜马拉雅山脚下,今尼泊尔南意部与印度毗邻的提罗拉科附近,当时是拘萨罗国的属国。19世纪末,考古家在这里发掘出一个藏有遗骨的石壶,上面刻有公元前数世纪流行的婆罗谜文字,意为释迦族供奉的佛骨。另外,在迦毗罗卫发现有阿育王巡幸时所建的石刻,从而证实了它大概的地理位置,以后尼泊尔政府一直在进行考古发掘。因此,在珠峰上有佛祖的舍利子,也不足为奇!
  

[ 本帖最后由 空空. 于 2009-2-26 10:53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27:55 | 显示全部楼层
  胡八一、胖子、Shirley杨、大金牙从西藏回北京后,胡八一取下摸金符准备跟着Shirley杨去美国。
  盗墓是打挠亡魂的事,胡八一和胖子倒斗以来,大墓没少摸:新疆沙漠腹地的精绝古城、太原古蓝县龙岭迷窑、遮龙山献王墓、西藏无底鬼洞,险死还生,到头来也没发财,反而受了咒诅般背后长出了眼球形状的红色淤痕,至今都还有浅浅的痕迹!
  最后悟出个理来:靠摸金倒斗发财不行,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侥幸!古墓里不可预知的诡异凶险,自古有多少摸金高手不是死于墓中陪伴亡灵?还是趁这个机会跟Shirley杨去美国赚点鬼佬的外汇,改行做个生意人是正经!
  但天不从人愿,就在他们准备飞往美国的早上,胡八一接到老家的电话:“我是西城派处所,你就是胡八一?你家里两老疯了,能不能回来一趟?”胡八一挂了电话就在心里骂,这是什么屁话?这么大事老子还能不回去?同时心里纳闷,家里两老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疯了?还是由派处所打电话来?
  胖子和胡八一出生入死,自然是跟胡八一同进退,一起回胡八一的老家清水城。Shirley杨呢?美国那边还有教授他们几个等着她,胡八一叫她先回美国。
  胡八一家里两老突然疯了,这事得先从清水城附近清水城大学的混混麻七说起。
  ……
  麻七从网吧出来,已经是午夜。
  小巷里杳无人迹,走在小巷里,整条小巷都回荡着他的脚步声,路边只有街灯散发着昏暗而淡淡的微光。
  从学校出来上网玩游戏,原来没有这么麻烦的。学校虽然是建在清水河边,清水河绕城而过,属于城市的边缘,但是从城区到学校有一条五百米左右的公路相连,沿着通往学校的公路边都建起了房子,其中就有几家网吧。不过近来政府出了一条规定,学校周围五百米内不许经营网吧录相厅赌博场所,所以现在麻七上网只能跑到离学校最近的独石大街。
  独石大街两旁都有路灯,出了独石大街,通往学校那一段路,就只能借着公路两旁屋子里漏出的灯光走回学校。不过近来不知怎么回事,公路两旁的小店关门都很早,连着几个晚上,麻七都只能摸黑走回学校,两边的房子如两排影子模模糊糊的立在黑暗里,在这灰色的空间里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些什么。
  走这条路,麻七倒不是怕遇到什么脏东西。对于麻七来说,走夜路遇到脏东西,就如捉蛇的遇到蛇一样。
  麻七的祖上就是乡里有名的道士,改革开放以来,迷信都被封为邪说不得喧扬,麻七的爷爷辈只得开始老老实实的种地过日子,在那时候还不兴经商做生意,做生意被识为走资本主义道路崇洋媚外。到了麻七的老爹这一代,有生意头脑的人才开始做生意,东边收些东西西边卖,赚点差价干起个体户。麻七的老爹就是这样的生意人,整天在外东奔西跑。
  麻七小时在乡下村办小学读书,放学回家他爷爷就揪住麻七,讲祖上的故事。麻七听得有趣,缠着他爷爷教画符烧纸的本事。家道中落,麻七他爷爷说起祖上的故事总会嘘声叹气,现在见孙子缠着要学祖上本事,老怀大慰,从箱底摸出本发黄的书,开始教麻七认识书上小篆般的怪字。如今麻七已上大学,对画符烧纸的本事已有些道行,不过在朋友同学面前从不好意思显露,怕被人说成小神棍。前几天从网吧回学校,一路都黑摸摸的,让他心里莫名的发冷,回到学校就画了张符藏在口袋里。今晚麻七从独石大街出来,就悄悄的把那张符藏在袖子里。有了这张避邪符,一般的脏东西都不敢近身。
  麻七虽然不怕鬼魅,但这几天这样半夜回校,他心里有点怕遇上学校那群混混。
  在麻七班上,有个叫何楚楚的女生,长得水灵灵的楚楚动人。她家住在西城区。前两天下午,麻七放学就去独石网吧上网,在路上看到何楚楚正被学校的几个混混围着调戏。何楚楚是麻七班上的,麻七垂涏何楚楚已久,见此以为天赐良机,可以上演出英雄救美,自古有多少风月緾绵的故事不是从英雄救美开始的?麻七想着二话不说冲上就挡在那几个混混的面前。何楚楚见有人拦住那些人,忙逃开。那几个混混见美女都走了,麻七又是一幅不好惹的样子,丢下几句狠话掉头散开。最近几天听宿舍的同学说学校那些混混,知道麻七天天晚上去独石网吧上网,准备在路上找麻七的麻烦。麻七想学校那伙混混,如果设计在路上找麻烦,那定是有备而来,自己一个人可不好应付。因此走在回校的路上,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从街上回学校的路走到一半,身后城里的灯火感觉已经很遥远,前面学校的灯光在半路上根本看不到。这条路并不是直的,要转过一个弯才能看到学校。在路上转弯的地方有一片槐树林,槐树本就是坟头的树,夜风吹过哗哗作响如无数冤魂在哭泣。天上亮着毛毛的月光,还没走到转弯处的槐树林,那一片槐树的影子在夜风中摇弋着,就如一群冤魂在原地游走,麻七背脊莫名的发冷,仿佛有只冰冷的手在他背上抚摸。麻七知道走夜路,越是害怕越不能回头,回头也只会自己吓自己。他加快脚步,希望早点走过那片槐树林,同时捏了捏袖子里的纸符。手指碰到纸符没感觉到什么异样,麻七放下心来,如果有什么脏东西近身,纸符会发热,同时心下也想到学校那些混混,绝不敢半夜在这条路上等自己,不禁心下想笑。
  麻七心里放松下来,感觉着晚拂面那股凉意,此时心里也没什么顾忌,回头瞄了一眼!
  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吊在自己身后,一股凉意直从脚底直冲到头顶,瞬间发根都炸了起来!麻七吓意识的把藏在袖里的纸符甩出,却见那道纸符抛在白衣女子身上,那白衣女子反倒被吓得惊叫一声,蹲在地上!
  麻七听到白衣女子的惊叫,在这午夜听起来虽然恐怖,但绝对是女孩的尖叫!看她蹲在地上发抖的样子,麻七心里涌起股歉意,忙问:“你没事吧?你这样跟在我后面把我吓唬住了!”
  麻七几乎听得到她牙齿相磕的声音,好半天才平静过来,她站起来都是双腿发软的样子,“你这样突然回头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麻七道:“午夜走这条路我也觉得心里发冷,你也是回学校的吧?跟在我身后干嘛不早点出声?一起走有个伴多好!走吧?”
  麻七见女孩平静了些,抬脚就往前走,虽然现在有个伴,但还是先回到学校为妙!今晚和平常有点异样,越接近前面的槐树林,麻七心里没来由的越烦躁。
  女孩赶急两步紧跟上麻七,“如果不是看到你回学校去,我根本不敢从网吧出来!”
  麻七一愣,问:“你也是在独石网吧玩到现在?”
  女孩说:“我本来是想上到七八点钟就回学校的,那时人多!没想到玩着玩着再看时间就十点多了!心里正不知怎么办,抬头就看到了你。”
  麻七道:“你跟在我身后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女孩说:“人家穿的波鞋嘛,本来想给你打声招呼的,但是你从网吧出来就直着往前走,头都没回一下。”
  说着话,麻七和女孩已经走到槐树林边,麻七拉着女孩低头直往前走。夜里走路千万别四处乱瞧,特别路边有树林,午夜本来有风,树林里又是阴影卓卓,四处乱看只会草木偕兵自己吓着自个儿。
  不过越是想着不要往槐树林里看,心里越觉得发冷,传进耳朵里的声音不但有风吹槐树的呜咽,还有许多脚步声夹在风里,仿佛槐树林里有许多人想走出来。
  女孩紧紧反拉着麻七的手,手心都沁出了冷汗!麻七这次真的不敢侧眼往槐树林里瞄了,符纸刚才甩了出去,他真怕忍不住往槐树林里一瞄,会看到什么。
  两人都没心思说话,仿佛是怕惊动什么东西!手拉着手急急的走过槐树林,走出了老远麻七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槐树林的影子远远的看去,像一群人影在游动,仿佛还有人影在森森的笑着,冲他们招手叫他们回去。
  走到学校大门前,麻七心里长长的呼出口气,借着校门口的路灯,麻七看到捏着自己手的女孩,她额头早沁满了冷汗!麻七心里也是暗惊,刚才真的是惊险,槐树林边听到的脚步声,对于麻七这样会玩符烧纸有点道行的人,那绝非错觉!那片槐树林原来也不知是什么地方,阴气那样重!
  麻七和那女孩走进校门,那女孩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攥着麻七的手,忙羞涩的松开,道:“到了,谢谢你!”
  麻七看着她低头急着往女生宿舍那边走去,手空出来掐指一算,母指从食指开始掐过去,来回数遍终于停在无名指第二节指头上,母指的指甲如刀片一样把无名指划破了道口子,鲜血如一条小蛇一样蜿蜒流下,麻七却浑然不觉!无名指通心连神,第二节更如蛇之七寸仍要害死穴,刚才能有命从槐树林边走回学校真是侥幸!
  今天是六月初三,原来午夜经过那槐树林都没这么凶险,今天是什么日子?和那片槐树林有什么关系?
  回到宿舍,宿舍里的几个人都倒在床上准备睡觉,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关灯的时间了。麻七上铺的炭头见麻七回来,冲麻七叫道:“你的胆子真大,我晚上都不敢上街去,槐树林那里真的有点邪!稍晚一点走到那里,后脖子上就好像有人在后面吹冷气!”
  麻七摇摇头,槐树林边那么重的怨气,决定以后晚上还是少到独石网吧上网为妙!想着心里又想到今晚碰到的女孩,本是两个陌生的人,却是因那片槐树林两个手拉着手回学校,不知这算不算艳遇?可惜当时太紧张,都没看清她的样子!
  第二天中午,麻七到菜香楼吃午餐。
  菜香楼听起来像个大酒楼的名字,其实就是学校门口的小餐馆,提供三五块的炒菜配一份饭,太贵了学校的学生们也消费不起。
  麻七到菜香楼吃,主要是因为菜香楼有二层,坐在二楼吃饭,从那落地大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静静流淌的清水,河水绕城而过,城里的繁华尽在眼底。当然,还可以看到从独石大街通往这学校的公路,还有公路转弯处的槐树林。
  麻七在二楼靠窗的一张桌边坐下,一个女生跟着从旁边的桌子移了过来,坐在麻七的对面,面带笑容的看着麻七,“这么巧?”
  对面的女生扎了两条当时很流行的辫子,从肩上垂在胸前,白色卡通图画的T恤,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很俊美,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灵气扑闪扑闪的。
  麻七看着她心里就嗵嗵跳起来,她说话的声音,麻七认出就是昨晚和自己一起回来的女生。当时太紧张了都没看清她的样子,不知有几分姿色?躺在床上还在怪自己有艳遇没艳福,不想今天中午又巧遇上!而且居然是学校的银座美女韩莹!
  昨晚就一起走了短短的几百米路,再次见面却像见到同过生死的朋友,麻七裂嘴笑了一下,说:“原来是你?”
  “医系二年级的,韩莹。”
  麻七在心里暗道你不用介绍老子也认得你!学校漂亮的女生除了麻七班上的何楚楚,次席就要数面前这位韩小姐了。昨晚黑灯瞎火的,她攥着麻七的手从槐树林那边走回来,麻七当时愣是没认出自己攥着的就是她来,今儿一见,麻七真的有些喜出望外!
  麻七忙说:“我叫麻福,你叫我麻七就行,我的兄弟们都这样叫我的。”
  韩莹说:“昨晚幸亏遇到你,不然今天还不知怎么样呢!你听说了吗?女生406宿舍,有几个同学昨天晚上也是逛街回校,听说她们回宿舍就满嘴胡话,今天早上被同宿舍的送到校医那里,校医说她们可能是到街上吃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引起高烧,现在都不怎么清醒!”
  麻七一惊:“真的?”
  韩莹点头:“现在都转到城里医院去了。”
  “是食物中毒吗?”
  “谁知道呢?”韩莹回答着麻七的话,这时她点的菜也炒好了,一个服务员端来放在桌子上。
  麻七想到晚上那片槐树林让人打心眼里发寒的感觉,心里好奇心起,哪有食物中毒满嘴胡话的?现在真的有人在哪里被吓疯了?想着瞄了一眼正用茶水涮着筷子的韩莹,道:“晚上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韩莹正用茶水清洗着筷子,听麻七说话她停住了动作,看着麻七不解的问:“去图书馆做什么?图书馆等下吃了饭就可以去呀,晚上会关门的。”
  麻七左右看了一眼,现在吃饭的人很多,麻七扒到桌上凑近韩莹小声道:“我说的是老图书馆哪!我老早就觉得那片槐树林有点邪,咱们学校也差不多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我本想找找学校的校志,看看上面有没有记录一些学校附近的怪事。但图书馆里,都没看到过什么校志。”
  韩莹睁大了眼,“你是说图书馆里你找过没有校志,你怀疑老图书馆里有?”
  麻七冲她点了点头,“你也知道老图书馆?如果找到校志,说不定上面记载了一些和这相关的事。我想咱们弄明白了那片槐树林为什么那么邪,说不定就不怕了,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感到恐惧!”
  学校的图书馆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教学大楼右边那座两层的建筑,但这座图书馆建起来之前,图书馆是在教学楼后面的池塘边上,是一座三层的建筑,现在改成了医学系的标本实验楼了。
  老图书馆那幢楼虽然旧了点,但是不知学校为什么不新建一座实验楼,而是把图书馆挪空出来做实验楼,然后再修一座图书馆。新图书管建好后,旧图书馆里的图书并没有全部搬到新图书馆来,而是留了一些书架在那里。学校把那放着书架的一间屋子从外面上了锁。如果不是图书馆那老头,麻七还真不知医系那幢实验楼里还锁了几架子书。
  韩莹道:“我们每次去实验楼上解剖实习课,都能看到解剖室旁那扇锁着的铁门,还是听高年级的同学说那里原来是图书室。那幢楼很邪,白天去都冷森森的,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何况那扇门是上了锁的,晚上去了咱们也进不去啊!”
  麻七道:“那里我去看过,可以从实验楼后面的那颗槐树爬上二楼,从窗子爬进解剖室,从解剖室这边的窗户翻到那间锁着的图书室去。学校把那几架书锁在那里不搬到这边图书馆来,肯定有秘密。”
  韩莹听说要从解剖室这边翻过去,脸色都有点发白,急道:“我可不敢去!咱们宿舍里有人说,晚上那幢楼的窗户里有个女的坐在窗户边梳头,晚上打死我也是不去那里的。”
  麻七听她一说,头发根都差点炸起,男生宿舍里也有人说过,有月亮的晚上,那幢楼的窗户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女的在那儿梳头。
  吃了午饭从菜香楼下来,韩莹说下午没课,和几个同学约好去城里逛逛买几件衣服。麻七笑着对她说要早点回来啊!韩莹说哪还敢晚回来啊,逛一圈天没黑就回来的。
  和韩莹分开,麻七刚走进校门,迎头就碰到何楚楚和一个胖嘟嘟的女孩走过来。
  何楚楚见到麻七点头笑了一下,然后就和那胖嘟嘟的女孩与麻七擦肩而过。麻七看着她的笑容惊艳的呆了半秒,自从上次给她挡了一回流氓,何楚楚见到麻七都是这样点头一笑,但同时也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麻七心里有点恼,但每次见到她的笑容麻七心里都有惊艳的感觉,说不出别的话。例如何MIMI啊,上次我帮了你一回,你不请我吃个饭道谢什么的吗?还有你看我面对恶势力挺身而出,你不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有为青年么?每次碰到何楚楚,麻七总是会呆在那儿意淫一会儿!
  不过这次何楚楚从麻七身边走过,麻七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对,是脸色不太对劲!
  麻七想到这几天那片槐树林越来越重的阴气,何楚楚家在西城,每天早晚她都得从那片槐树林过,忙回头对她叫道:“楚楚!”
  何楚楚刚和麻七擦肩而过,猛不丁的听麻七叫她,而却还是叫的“楚楚”这么亲密,吓了一跳,麻七那色迷迷的眼光本就让她的点怕,上次他又救过自己一回,如果他真说出什么自己怎么回答?何楚楚满怀疑惑的回头看着麻七,只见麻七呆呆的站在那里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脸,何楚楚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麻七忙道:“我是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这个对你或许有用。”
  说着从袖子里摸了张折成正三角形的避邪符递到她面前。这个符是麻七昨晚回到宿舍临睡前画的,本来是怕自己撞邪放在身上,今儿见何楚楚脸色隐隐有丝发青,书上说这叫青胎邪迹,是撞邪的迹像,所以麻七也没多想,顺手就拿了出来。
  何楚楚看清麻七手上的东西,愣在那儿不知该不该接,什么嘛?
  麻七看到她的神情心里立时就有点后悔。
  何楚楚旁边的那个胖妞看到麻七手上的东西当时就笑了:“这是什么?男生胆小迷信就行了,还拿这个送女孩啊?你、你真是头一个!”
  麻七见她们俩的样子,心里真的后悔起来,缩手就要把手里的符收回来。何楚楚忙道:“你不是把它给我吗?”说着从麻七手里把符拿了去,说了声“谢谢”,忙拉着胖妞走了。
  麻七哭笑不得,撞了一鼻子灰脸上讪讪的,没来由的自找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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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学校的生活很单调,还好麻七认识韩莹后,她不像何楚楚般矜持,麻七有事没事就找韩莹聊天吃饭逛马路,日子倒也飞快!不过认识久了麻七发现她只是当自己是朋友,聊天可以,逛马路也可以,甚至情调上来牵手也可以,但就是不让麻七寸进一步!弄得麻七恨得痒痒的。
  转眼麻七他们就到了大四。
  一年多时间,学校除来了一届新生走了一批老生,别的十年如一日,没什么变化。
  不过学校外面变化就大了。随着改革开放,城里经济发展很快,市府规划拆了清水河上那座小桥,架一座大铁桥与清水河那边的国道相通。同时加宽从西城区开始的西城大道,经过独石大道、学校,然后经过铁桥与国道相连。
  学校外面沿着大道两边不再是原来小屋小店的景象,一排排一座座大楼拔地而起,商场菜市场等配套设施也渐渐完备,走出学校大门就是一条街,就如出了校门就跨到了城里一样。
  原来那片鬼气森森的槐树林也被挖了,经过修剪种到了清水河那段公路两旁,在那片槐树林地上也修起了两幢大楼,才峻工不久,麻七听说那两幢大楼是市府修的,用来安置拓宽公路政府勒令拆迁的居民。
  但是那片槐树林地有点邪,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要求拆迁的居民都不愿意搬到这两幢楼去住。
  此时清水河大桥还有独石大街及学校路段的工程都竣工了,因为西城大街拓宽牵连到拆迁工程,居民都不愿意搬,现在就差西城大街工程没动工了,为了西城大街工程能如期动工,政府已经下令,要求所有拆迁户必须在年底搬到新居。
  强制拆迁令一下,西城大街的居民一时都吵翻了天。
  一是因为政府建好房子供给拆迁户,理赔的钱就少了个大头,很多居民宁愿政府不管这档子事多赔点钱,自个儿找个地方安家;另一个是因为现在政府建房子那块地儿阴气森林,附近的商店每晚都是早早关门歇店,谁敢搬到鬼屋去住?
  为了这事市府的人头也大了,挨着给各家作思想工作。现在都改革开放了,还是那么迷信思想?政府为大家建好房子是政府想得周到,考虑老百姓的实际困难,如果光赔钱,那赔的钱是根据现在的住房估赔的,那价钱是绝对买不了现在政府修的那么好的房子!而且那里靠近学校,子女上学也方便啊?再说又靠近国道,城中心早晚会往那边倾斜,那时那里的房价还会涨,这不是坐在家里等着赚钱吗?
  可老百姓就是一个死心眼,怎么说也不愿意搬。
  最后政府想到还是从老革命开始做突破口,胡老爹就是政府首先游说的一批人。胡老爹那是干过革命的,拿过枪打过仗,战场上死人见多了也没那么信邪,而且现在退休了每个月都是政府养着。现在政府有难,作为革命党员理当做个榜样!而且先搬过去的人可以按照规定挑选房子。
  就这样,胡老爹两口就成了搬往新居的第一批人,
  胡老爹上了一把年纪,楼高了上下都不方便,一楼那是商店门面,他搬过去就挑了个二楼。
  何楚楚是胡老爹的邻居,何楚楚的老爹见胡老爹老两口都搬了,也跟着挪了过来。何楚楚她爹也是干过革命的,和胡老爹平时就爱下棋喝茶、吹吹以前打仗的事,所以搬过来也选了二楼和胡老爹家门对门。
  搬过新居,还不到一个星期,胡老爹的老伴就精神晃乎进了医院,第二天胡老爹就乱说胡话,有点不清醒。
  何楚楚他老爹也是,没多久就变得一惊一咋的,晚上何楚楚总是能听到她老爹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说话,何楚楚她母亲早几年就生病去了,她老爹都是一个人住的。
  有一天晚上,何楚楚醒来想去洗手间,清清楚楚的看到有几个人守在她的窗前。她还以为是小偷想进屋,回头一想自己的窗户可是在二楼啊!等她揉眼再看,窗外哪有什么人啊?想到这幢房子就建在那片槐树林地上,当时她就吓着一晚没敢去上厕所,灯也不敢关。
  她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抬眼看到桌上麻七年前给她的那个正三角形的符,忙死命的抓在手里。这个符麻七给她的时候她没在意,回家随手就放在抽屉里,搬到这里后整理桌子才翻出来,她就把它放在桌上。
  第二天,何楚楚起床,她走到她爹门前本想给她爹说声她到学校去了,敲了几下门,屋里根本没有反应。何楚楚一急,拧开门进去,看到她爹躺在床上已经没气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幢楼里有鬼!何楚楚没命的跑到楼下,一口气咽在胸口,半天才哭出来。
  胡老爹两口搬过新居疯了!楚老头搬到新居死了!两件事瘟病一样传开,那些还没搬动的这下更是死活也不搬了。大家都是一口话,官要民搬,民不得不搬,赔钱来让咱们自个儿找地方住,要搬到政府建的那两幢鬼房去,那不可能!
  政府见这不是几家钉子户的事,为了西城大街工程能按时动土,最后只得按户理赔让居民自行搬家。
  胡老爹老两口被政府送进医院治疗,医生说两老都这样,如果有亲人陪在身边照料,会康复的快点!政府从两老邻里知道他们还有个儿子名叫胡八一,但因长年在外做生意,邻里也都联系不上他儿子,最后还是派处所的人在胡老爹家找到个电话本,拔通了胡八一的电话。
  何楚楚呢?她母亲去得早,现在老爹也没有了,得了拆迁费,并从政府额外领了一份抚恤金,也就申请搬到学校住宿。
  对于她老爹的死,她发誓要弄清楚!
  想到这,脑子里自然想到麻七,想到他曾经给自一个避邪符那色迷迷的样子!只要能弄清事实,能为老爹报仇,现在她什么都愿意做!
  学校。
  上午的课完了,麻七跟着同学从大课堂走出来,刚走到教学大楼走廊的拐角处,何楚楚从后面跟上来和麻七并肩。
  麻七瞄着她作为学校首席妹妹的诸多优点,心里却是直觉的想到自己和她素来就没什么话说,她跟上来应该有事要说。果然没走两步,她在麻七身边小声说:“麻福,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麻七顿时就愣了,美女有约哪会没时间?何况是请吃饭。学校想追她的男生能从学校排到清水河那边去,自己不是不想加入追她的队伍,和她发生点咿咿呀呀的事,但自上次给她解过一次围,见面她最多也是点头一笑,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不愿深交的意思,看样子也没戏。这次她居然请吃饭,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顺口说:“时间倒是有,有什么事吗?”
  何楚楚左右看了一下,意思是这里人太多,“吃饭时再说吧,那说好了,晚上六点豆腐馆见。”
  何楚楚走上来和麻七就说了短短几句话,这时都引了好些人看着他们,她说完加快脚步就走到了麻七的前面。
  豆腐馆是学校外面新开的一家餐馆,在学校大门口出去两三百米的大街上。换句话说就在原来槐树林旧址的附近,在政府新建起来的那两幢房子的对街。这条大街晚上虽然说风生水起有点不太平,但八九点钟之前还是很热闹的,毕竟学校的学生那么多,一条街开小吃店、烧烤摊、还有把消费者锁定为在校学生的服装店、文具店、桌球室的生意还是挺好的。
  下午麻七换了件衣服,六点准时到豆腐馆。这间新开的豆腐馆设计上还是下了一翻工夫,进门一堵屏风,往两边绕过屏风进入厅里,中间是一些卡座隔开的餐桌,临街靠窗是一溜吊椅,两张吊椅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厅里的灯光都是直接从顶上垂下一盏灯吊在桌子上面,整体看起来光线有点暗,坐在吊椅上吃东西,还可以看街上溜哒逛街的人,蛮有一翻情调的。
  麻七进去的时候厅里三三两两的已有一些人,看样子大多是一对对的躲在卡座里吃东西的情侣。何楚楚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吊椅上,麻七刚绕过屏风就看到她对着自己招手,她好像也是梳洗过一翻,不过麻七却不敢多想,在校学生们大多是五六点钟就洗过澡过来玩的,她梳洗过并不带表着什么。
  麻七过去在她对面吊椅上坐下,屁股后面就有一个服务员跟来,麻七见对面的何楚楚锁着个眉头,知道她叫他来主要不是吃东西的,也就随便点了个豆腐煲打发了服务员。
  服务员刚走开,何楚楚用手轻拉了一下衣领,露出雪白的脖子上用红绳系着的一个正三角形的符。
  麻七一眼就认出那个符是自己送她的那个避邪符,心里有些惊讶,说:“我还以为你早把它丢了呢,没想到你还带着。你信这个吗?”
  何楚楚看着麻七,用手轻抚着脖子上那个符,“原来不信,经过这么多事现在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在这个世上,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想亲自查查爹爹的死因。你能帮我吗?”
  麻七看着她的神情,想到她可能觉查到了什么,顺口说:“医生诊断出来不是心肌梗塞吗?”
  何楚楚侧头看向窗外,窗外对街就是政府在槐树林上建起来的两幢楼房,麻七感到她望着窗外的眼睛里那恐惧的眼神,何楚楚幽幽的说:“医生是那样说,可是爹他身体一向来都很健康的,搬到这里才几天就没了,而且……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晚上醒来常感觉到卧室的窗外有几个影子在盯着我睡觉,那感觉好真实好恐怖,但再一揉眼就没了,我相信阿爹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而且……”
  麻七静静的看着她,知道她还有重要的话说,她的眼睛里已浸了一框泪水,麻七看不清她的眼神。
  何楚楚轻摸着吊在胸口的符,说:“而且自从爹死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阿爹,好像我是睡在阿爹那间屋子里,他就在那屋子里转着圈走啊走,他的头倒着放在脖子上,我想去拉他可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动不了,他是死不冥目啊!我每天都会半夜吓醒,泪水浸湿枕头。这些话我给别人说别人一定会笑我发神经,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笑我。”
  麻七看着她摸着她胸前避邪符的手,何楚楚继续低声说:“我想你陪我去阿爹的那屋里住一晚,我想看看我爹是不是真的还在那屋子里面!阿爹托梦给我,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
  “你想让我陪你……去你爹过世的那屋子里去呆一晚上?”麻七想到那屋子是建在那片充满脚步声的槐树林地,心里窜出股寒意。
  麻七是个好奇心很强,上次和韩莹碰头的时候他就想拉韩莹陪他去图书馆找校志,不过韩莹不敢去也就作罢,这次楚楚请他吃饭让他陪她呆一晚,麻七心里虽惊,但也只顿了一下就答应下来,那片槐树林虽然凶,但如果按书上记载的那些东西准备,那槐树林地就是猛鬼成群,要降伏那些东西麻七做不到,但只是求个自保想必也不会出生命危险,便问何楚楚:“你的意思是今天就到你爹过世那间屋里去过夜?”
  何楚楚点点头,麻七立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刚六点半,顺口问:“咱们什么时候进屋去?”
  何楚楚道:“十一点钟吧,进去早了也没事,咱们吃完饭到外面逛逛。”
  麻七摇了下头,说:“要逛可能没时间,我得回宿舍准备点东西,等下咱们十一点准时在这豆腐馆门口等吧,然后一起进去。”
  何楚楚听说十一点在这里等,忙说:“不到十点半这条街就没人了,一点灯光都没有,咱们还要回学校一趟不是吗?要不咱们十点五十分在校门口等,再一起走过来怎么样?”
  麻七点头同意,一个人午夜站在这里等人,感觉是有点发毛。
  何楚楚用餐桌上的纸巾擦了下眼睛,看着麻七感激的说了声音谢谢。“谢谢”这两个字,麻七还是第二次听到何楚楚对自己说,第一次是他给她那道符的时候。
  麻七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酥,今晚怎么也豁出去了,也可以试试自己从书上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如果你真想知道那晚的真相,咱们去你爹过世的屋里住一晚是弄不明白的,那晚的真相只有你爹最清楚,咱们可以直接问问你爹!”
  何楚楚一惊,“可是我爹已经……”
  麻七记得书上记载了个还魂的法术,说:“我有办法,不过咱们还得找一人帮手才行,午夜我可以让你爹还魂,你自己问一下他那晚的真相!”
  麻七说再找一个人来帮手的时候,脑子里就浮起韩莹的面容。想着韩莹,麻七不经意的往窗外瞄了一眼,瞬间好像看到街对面那两幢楼的窗户里有好多人的影子,现在那两幢楼灯都没亮一个,里面人都没住,哪来的人影?
  麻七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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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才十点多,学校门口的那条街就只剩下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店铺都关上了门,一条街上空荡荡的。就是偶尔有人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都是衣衫不整的学生。
  麻七和楚楚、韩莹出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那些出来小摸小搞的学生都没有了,路灯的光线把他们三个的影子在路上拉得老长,街上也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楚楚和韩莹紧靠麻七的两边,韩莹说:“我原来怎么没发觉咱们走路的声音这么大啊!”
  楚楚一听不自觉的抓着了麻七的手,麻七也觉得今晚他们走路的脚步声音好怪,仿佛四周有许多人按着他们的节拍,跟着一起在踏步一般,空气冷森森的。身边俩都是女生,麻七暗自摸了一下身上藏的十几张符纸,伸手拉过韩莹的手,“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们有三个人,别怕!”
  何楚楚家虽然搬出去了,不过这屋子的钥匙还在她的手上,三人走到楼下。
  上楼的楼梯间黑洞洞的,有点阴森。楼梯间的灯是感应灯,楚楚跺了几下脚,黑洞洞的楼梯间一点反应也没有,麻七松开何楚楚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打火机打上,一束蓝色的小火苗窜了出来,他拉着韩莹当先往楼梯间走进,楚楚忙跟在他身后。
  到了二楼,麻七用打火机照着锁孔,楚楚插入钥匙打开门,进门楚楚就伸手去摸门边屋里灯管的开关。
  “啪!”
  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楚楚禁不住骂道:“没电,这里没人住把电闸都给拉啦?”
  听到屋里都没电,麻七感觉韩莹的手都哆嗦了一下,麻七忙把她的手握紧了些,举着打火机往屋里走。
  打火机的火苗很小,照得屋里昏暗昏暗的发着蓝光,楚楚他们把东西都搬走了,屋里空空的。他们走进屋子感觉像走进了一座坟墓,空气压抑,唯一像屋子的地方就是厅里还有两扇窗子。虽然是夜里,窗外的光线比屋里的光线强一点点,但那两扇窗子在三人的眼中,现在看去却像两只眼睛在外面盯着屋里,那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三人都往那两扇窗子瞄了一眼,不过都没出声,楚楚转身面向厅左侧的一扇房门,说:“我每天晚上梦到我爹就在这间屋里转。”
  韩莹的手被麻七拉着,两人的手都是冰冷的。麻七说:“不要在外面看了,咱们进去布置一下。”说着当先往那屋门走去。
  拧开门,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屋里隐约可以看个清楚。屋里就是一间卧室的结构,地上还有些楚楚她老爹停灵时撒的纸钱,看来楚楚她老爹抬去下葬后这里都没人打扫过。地上的地砖光亮亮的,印出麻七手上打火机的小火苗。屋子里侧有一扇门,那里应该是洗手间,在洗手间的门边,是卧室里的窗户,按方向来看,窗是对着楼后面空荡荡的地方,窗子的窗帘都没有了,感觉中通过那窗子似乎还可以看到一颗颗槐树。
  麻七见这屋里气氛真的太诡异了,忙从身上摸出几张符分别贴在东南西北四方位的墙上,麻七贴的这几张符大有学问,书上说这叫四角平安符,就是在凶阴之地,在四符的范围内都可袪邪避恶。
  韩莹声音有点颤,问:“咱们就在这屋里呆一晚吗?蜡烛都没有,麻七,你的打火机还能燃多久啊?”
  麻七拉住两女在屋子东边的角落坐下,右手拿着打火机,左手从袖子里拉出一张符纸,说:“楚楚想知道他爹去的那晚的真相,我点了这张符纸,书上说咱们都会进入幻觉,可以看到她爹去的那晚所发生的事,大家千万不要说话,一切都是幻觉。看了那晚的真相咱们就可以离开。”
  楚楚紧张的问:“咱们真的可以看到那晚发生的事?”
  麻七看着手里的一张纸符,他心里也没底,也就没答楚楚的话,说:“记得千万别说话啊,咱们可以看到那晚发生的事,相当于咱们的幻觉回到了那一晚上,如果那晚这屋里真如楚楚说的那样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咱们说话会引起它们的注意,那咱们都有危险了!”
  麻七说着看着两女,像在问她们准备好了没有?
  两女见麻七就要把打火机的火苗凑近那纸符,都把手按在了嘴上,生怕自己一时看到什么叫出声音来。
  麻七嘴里念道:“阴阳之间,甲子午未一切真相偕现!”同时打火机的火苗舔上纸符。
  纸符被打火机一点,立时卷起一汪深绿的火焰,门窗都关着的屋里,仿佛平地吹起一股阴风,麻七手上的打火机同时就被阴风吹灭。那感觉,就如纸符一烧平空在屋里出现了一些看不见的人,噜嘴把麻七手上的火苗给吹灭了。
  三人脑子一晕同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好像片刻,又好像过了数个世纪一般,三人面前渐渐有了光亮,三人也分不清那里来的光亮,那光亮是暗红色的,就像晚上戴着红外夜视镜看着他们身在的那间屋子,不过光景完全变了,屋里不再是空荡荡的,他们坐的地上的位置摆着一张床,他们像是躲在床下,又像飘在屋顶看着屋里的一切。
  一个老人家睡在床上,胸口在不停的起伏着,像在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突然三人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是屋里有了变化,地板上、屋里的墙上好像浸出了湿湿的液体,不一会儿屋子的墙上地下都刷了一层暗红的血一样,红得可怕!
  就在这时,楚楚她爹猛然从床上坐起,对着屋子中间说:“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我又不认识你们,不想和你们去,你们走吧!不要来拉我啊!”
  麻七他们都觉奇怪,楚楚她爹是在和谁说话?难道是梦游?
  三人正想着,突然那粘呼呼的地板上长了几个影子,那是人的影子,不过看上去那些人影少了些什么,每个影子都不完整。几个影子从地上长出来,就往楚楚她爹床前挪过来,楚楚她爹坐在床上死命的往后蹭。楚楚他爹分明是在往后面移,可他再怎么退还是在那床边,根本没有往后面动分毫!
  那些影子来到床前拉着床上已经缩成一团的楚楚她爹,几乎在那些影子碰到她爹的同时,她爹也变成的了个影子搬,被那些影子拉着往窗口飘去,被影子拉着的影子还在使命的挣扎着,但三人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麻七往床上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就如麻七刚看到楚楚她爹一样,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何楚楚终于忍不住,哭喊着叫了起来:“爹,你们放了我阿爹!”
  麻七一听楚楚的叫声音,心里瞬间冰凉!
  那些影子仿佛发现了坐在屋角的楚楚他们三人,回头又一步一步向麻七他们三个走来!
  麻七想爬起来拉着两女跑,却发觉自己怎么也爬不起来,明明自己是起来了,想跑却发现自己还是坐在地上。
  韩莹吓得痉挛的尖叫又在耳边响起!
  那影子已经走到三人的面前,伸手就要碰到坐在最外面的麻七的头,在那刹那间麻七觉得那只手好大,好像一只手就可以如捏着乒乓球般捏住自己的头,麻七眼睛里除了慢慢放大的那只手,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心里只是在想:他们把我们抓走,过几天是不是会有人发现自己三人坐在这里安静的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屋子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从门口吹过来一阵冷风,眼前的床啊、影子啊什么仿佛都被风吹散了一般,一股强光照到屋子里面,让屋子变得亮堂堂的。
  麻七、韩莹和楚楚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拿着很强的手电,惊讶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他们三个。
  屋子里也是,空空的哪有什么床啊?地板的颜色也没变,哪是什么血红血红的?
  麻七呼了口气爬起来,刚才因为楚楚的一叫,三个算是到鬼门关去逛了圈!
  楚楚清醒过来,看清站在门口的两个男的,惊叫了起来:“八一哥?怎么是你?”
  原来胡八一接到西城派处所的电话,心急如焚的赶回来,从邻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又到医院看了家里两老,看到两老虽然还认得他这个儿子,不过见面就说让胡八一不要回去住,家里晚上好多人啊,吵得睡都睡不好,睡在床上还把人拉起来。
  胡八一在外面干过多少稀奇古怪的事?当下就要去把劝说两老搬家的胡主任给揍一顿,明知那屋子不干净,还让人往里面搬。
  胖子见胡八一那脸色,当下拉住了他,怕他弄出什么事来,政府的人可是能说揍一顿就揍一顿的?胡八一的身手他也知道,怒火头上两下别弄出人命来,说:“事出有因,咱们还是到那屋子弄清楚真相才是说法!”
  胡八一稍清醒一点,叫道:“他娘的,老子什么没遇到过?是什么把两老吓成这样,就是恶鬼,老子也要抓起来让它不得超生!”
  当晚午夜,两人怀里放揣着黑驴蹄、口袋里装着糯米,拿着狼眼手电摸到那两幢楼下,胖子叫道:“这里真的很邪呼!怎么这么早一条街就人影也见不着一个?感觉咱们像来到了阴间呢?”
  胡八一心下也没好气,“闭上你的嘴巴!咱们上去看看,我就要看看屋里有鬼敢不敢来找老子聊天!”
  胖子走到楼下,四周的气氛让胖子心里发虚,手里捏着黑驴蹄东瞧西瞄的,拉了下胡八一,道:“我说咱们这家伙对僵尸有用,对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胡八一直往楼道里走,说:“如果你怕就在楼下等我啊,老子一个人进去见识见识!”
  胖子一见,忙跟上,叫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呢?什么地方没见过,还怕这?”没想到胖子话刚一说完,在黑暗的空间中传出声尖锐恐怖的叫声!两人走到这街上人都没见着半个,突然耳边的叫声着实让两人吓了一跳!
  楼上胡八一两老搬过来的新家,胡八一白天来看过。
  两人冲上二楼耳边又是一声尖叫,那声音更是凄恐,声音就从胡八一家的对门屋里传出来!胡八一早听说这幢楼里一个人都没住了,屋里怎么还有叫声?又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心下发根都竖了起来!
  胖子眼尖,看到屋门居然没锁一把拉开,原来韩莹最后进屋,里面又黑灯瞎火的就没关门,等下屋里真有什么跑出来也快一点!
  事有巧合的是,胡八一和胖子冲进屋刚好救了麻七他们仨一命!
  胡八一进屋听何楚楚叫他“八一哥”,跟着就认出了坐在地上的何楚楚。两家邻居好多年,虽然胡八一脑海里的邻家小女孩还是点点大,不过何楚楚一身的模子还是没变,加之他白天来时也知道他家对门就是何老伯家。
  胖子进门时还以为会遇到恐怖的东西,一看屋里原来坐着三个小屁孩,叫道:“半夜三更在这里大叫,想吓死人嘛?”
  麻七见两人进来算是救了自己三人一命,拉着韩莹和何楚楚爬起来,说:“咱们快出去吧!”
  因为他清醒过来就瞄了一眼自己贴在墙上的四张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红色,这屋里阴气太凶了,久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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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29:35 | 显示全部楼层
 胡八一、胖子和麻七三人从屋里出来,胖子叫道:“那屋子真邪哈,人在里面心里就发冷。”说着转头对着两个女孩问:“刚才你们在里面叫什么啊,鬼都没这么吓人!”
  胡八一看到楚楚脸色都还没恢复过来,说:“咱们找个地方再说。”胡八一也是直觉这里不太平,站在街上感觉就如站在墓地里一般。
  五个人找到独石大街一间夜里营业的咖啡馆。
  何楚楚喝了一大口咖啡,把咖啡杯放到桌上,说:“刚才是幻觉还是真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爹真的就是那样……”楚楚一说着眼睛就湿了,她心里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无法接受所见的幻觉,太过诡异!
  胡八一和胖子听了麻七三个说的经历,面面相窥。他们也是趟过许多古墓,遇到过许多恐怖的事,但那和楚楚两女说的完全是两码事。古墓里死者久远,就是留下了些邪呼的东西,阴气也是随着时间淡了,再不然就是尸体变为粽子,但那再怎么样也是看得着摸得着的东西。
  五个人喝着闷咖啡,气氛有点沉。
  韩莹刚才可能也着实给吓着了,现在回过神来就想去洗手间。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咖啡馆里也只有廖廖几人,有点冷清,空气中飘荡着那首旋律挺优美的“苿莉花。”
  韩莹站起来要楚楚陪着她一起去,刚才见到那幻觉印像太恐怖,生怕自己去洗手间那墙、那地也会变成血色化做人影一般。
  两女走开,就胡八一、胖子和麻七三个男人对坐在咖啡台,胖子找话说:“麻七兄弟,你那道符一烧,就被她们说得那么玄呼,你是哪里学来的啊?老胡会分金寻墓、看天像定风水,你会法术,怎么我就不懂得两招呢?”
  麻七笑笑说:“我祖上是做这一行的,学了点皮毛。现在这道道儿都被看成搞迷信活动,你这样说如果被人举报,说不定会被请到窑子里去吃白饭。”
  胡八一心里一动,说:“有很多事现在是解释不通的,道门道术存在了几千年,其内涵谁能说都是子虚乌有的?就如刚才你们所见,就不是现在人们可以理解的。麻七兄弟对那幢屋子有什么看法?”
  麻七正想着怎么措辞。
  胡八一接着说:“我只懂看风水,那片地以风水的角度看确实是凶地,咱们这座城市从远处看就像一只眼睛,清水河绕城而过,仿如一条眉毛,城市就是眼睛,风水上管这样的地形叫大地之眼。这样的地形最邪的就是处在眼瞳的地方,那片地儿就是大地之眼的眼瞳!传说阴世的孤魂野鬼就在地底通过大地之眼仰望天空。不过再怎么邪也只是让人感觉到阴森,不应该会出现你们看到的那种幻觉!”
  胖子插口问:“你相信他们看到的是真的?”
  胡八一说:“你没听见我爹见我,就让我不要回去住吗?还说家里晚上好多人啊,吵得睡都睡不好,睡在床上还把人拉起来。再说麻七兄弟他们看到这样的幻像,可能是实事,那片地不应只是风水凶恶的缘故,麻七兄弟,你有什么看法?”
  麻七想了想说:“想要知道真相,咱们其实可以查查这片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既然这是一片凶地,那附近的县志、还有我们那所百年老校的校志上,肯定有关于此地的相关记载。跟据这些说不定咱们能摸清事实的真相。”
  胖子见胡八一和麻七俩谈得投机,说:“这样的凶地多了,咱们真的要这样弄个真相大白?到时政府又没奖励,说不定把你们当作伪科学份子给弄去关起来。”
  胡八一听胖子这样说,就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现在我老爹他们都这样,是鬼做怪老子都得把它弄出来整死不可,怎么能这样算了?何况他们像中了邪,不把这个原因弄明白,看来他们也不会好!”
  胡八一说着,想起自己身上曾经出现过的眼睛似的诅咒,胖子也像想到什么,立马禁声。
  麻七说:“原来这是片槐树林,晚上走过这里邪得不行,当时我就好奇,想看看学校的校志上有没有记载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异事,不过那时我又没伴,所学的东西都是祖传书上的,没有经验也就没去。现在有你们做伴,咱们可以去学校旧图书馆查查,那里有几架书,学校锁在医系实验室那小屋子里不让看,说不定能咱们可以从那里查到些东西。”
  麻七正说到这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楚楚惊慌的跑过来,“韩莹消失了!韩莹没了!”
  楚楚莫名其妙的话,让三人摸不着头脑,胡八一忙叫她慢慢说,什么没了?
  楚楚说:“我跟她一起进洗手间,看着她进去了关上门,我就在那里等她,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出来,里面也没听见水声音,我一个人站在那洗手间的镜子面前也有点怕,就叫她。没人应,我就去敲门,可是门一敲就开了,我是看着她进去了,可是我敲开门里面空空的没有人,韩莹就那样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在洗手间也能消失?
  胡八一、胖子、麻七几个忙叫来咖啡厅的服务员,说他们有个同伴上洗手间不见了,问有没有人看到谁出去?
  那服务员带着他们几个到咖啡厅门口,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员,她们一听都说:“没有人出去啊!最后一个客人出去都有一个小时左右了,这一个小时绝对没有人出去过!”
  麻七急道:“你们这里还有别的出口没有?”
  那服务员只是摇头。
  咖啡厅里晚上只有个领班,是个很瘦但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她听说有客人在洗手间里不见了,也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忙带着人又去洗手间找,最后怀疑他们几个是来找事的,看胡八一和胖子的长像,确实有点像。
  不过门口那服务员说没见有人出去,而厅里服务员证实不一会儿前,是看到他们一桌是五个人,那领班最后也不知怎么办好!
  韩莹是麻七拉来的,现在不见了,麻七急说:“咱们报案吧?”
  ……
  派处所的人来了两个,做了记录又问了口供,弄完这些天都快亮了!
  四个人从咖啡馆出来都是面面相窥,昨晚仿佛做梦般不真实,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端端的在洗手间里消失了?
  胖子叫道:“这不会和那屋子有关系吧?”
  麻七和楚楚想到这个可能,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难到她是在洗手间里被那些影子拉去了?
  四个人从咖啡馆里出来,没个人说话,一条大街上只有扫地阿姨拿着扫把扫地的声音。路边也有几个卖早餐的小摊支了起来,还没有生意,那摊主正在摆弄准备出卖的东西。
  没走两步,胡八一上前拉住麻七,说:“现在咱们都回去睡一觉,晚上在哪碰头?”
  麻七知道他说的,是晚上去图书馆的事,说:“胡大哥,晚上十二点学校门口等你们!”麻七说着顿了下,问:“你们住哪里?”
  现在胡八一在西城的家都被政府征用了,楚楚都搬到学校住,所以有此问。
  胡八一道:“我和胖子就住在前面旅馆。”
  胖子说:“现在眼睛都睁不开,咱回去可得睡清醒了!一个大活人都能在眼前消失,如果这是那些阴路子给咱们吓马威,说不定咱们晚上去查这些事,还会碰到更邪的事!我就不信到时还能把老子变没了!”
  ……
  夜色总是很静谧,麻七穿了一双波鞋坐在校门外。
  十二点钟,学校铁门关门的哐啷声在身后响起,那感觉仿佛那铁门把他关到了幽幽的荒野一般,眼前虽然是一条大街,却充满着诡异的气氛,阴影卓卓。天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明月,冷华千里,眼前的大街都在月光中变成了幽幽的冷色。
  这时麻七看到了从街头阴影里走出来的胡八一、胖子两个人。麻七迎了上去,走近了,看到胡八一手里拿着一把伞兵刀,胖子手里拿了一个可乐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粘粘的液体。两个人脸上都抺得花花的,如果不是胖子标志性的身材,麻七差点没认出来,两人打扮得活像两只鬼。
  胖子也不说话,倒出瓶子里的液体就往麻七的脸上摸了一把,麻七感觉到脸上冷颼颼的扑鼻一股血腥味。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胖子说好东西啊!胡八一从旁说:“你胖子哥胆小,说困得要死,却下午就爬起来弄的黑狗血,当时没把我吓个半死,还以为他也被拉了去呢!”
  胖子叫道:“真把我拉了去,我倒要看看是把我弄到什么地儿,看我不把那地弄个底朝天,顺手把那小姑娘给救出来!”
  麻七看人都到了,说:“时间不早了,咱们从后面围墙翻进去吧?”
  胡八一点头,跟着麻七往学校后面围墙摸去。月亮很明亮,根本用不着手电,不过远处的阴影看起来让人心里毛毛的。
  本来楚楚也要跟着麻七来的,麻七硬是把她推了回去,让她在宿舍里睡着好好等他们的消息。
  学校的前面是一条街,可学校后面就是一片荒地了。地上长着许多杂草,原来这里都是一片坟地,后来学校把那高出地面的土堆都给平了,当时弄出许多白骨,听说在文革的时候,这里就是红卫兵斗争土匪地主的地方。有的地主一家十几口人都被整死在这里,学校向来都是修在原来寺庙的旧址上,就是修在死了很多人很邪的地方,用意是学校年青人多阳气重,可以镇得住阴气!
  麻七想到这些,感觉冷气就从脚上直往身上窜!回头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胡八一和胖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活像见着两个鬼跟在身后似的,浑身发凉!麻七叫道:“胖哥,胡大哥?”
  胡八一应了他一声,“什么事?”
  麻七道:“没什么,再往前走几步,咱们就从那墙下的那颗树上翻进去,进去了就是学校里的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个池塘,那老图书馆就在池塘边上。”
  胡八一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三人爬上树翻进围墙,来到池塘边上,后面就是小树林,围着池塘是一条散步路,路边有许多椅子,池塘对面一幢三层高的屋子出现在三人眼前。就如麻七原来和韩莹说过的一样,屋子后面有一颗槐树,从那颗树就可以爬上二楼的窗户,从那窗户进去就是医系的解剖试验室,从试验室另一端窗口翻出就可以钻进最角落锁着的一间屋子。
  月光如水,池塘一片静谥。三人顺着那条散步路往那座楼走去。
  快要到楼下,走在前面的麻七和胡八一突然感觉身后没听到胖子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胖子停在身后眼睛睁得老大,手指着二楼的窗户嘴巴动着,却没发出声音。
  一股恐怖的气氛袭上心头,麻七和胡八一往胖子指着的地方一看,倒抽了口冷气!
  只见二楼玻璃窗户上有片阴影,不注意看,还以为是那颗树枝被月光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女人坐在窗户里面,长长的头发散下来,一只手正用一把梳子在那里梳着头发。
  月光再明亮,夜里看着东西都是黑色的影子!
  胖子喘着粗气,颤声道:“你不是说那是停尸房吗?难道咱们真的见鬼了?”麻七知道,那确实是停放解剖试验尸体的屋子!
  校园里传说的月夜梳头的女孩,没想到今天被他们撞见了!麻七问:“咱们还要不要上?”
  那阴影正在他们爬上树要翻进二楼的那个窗上。
  胡八一突然摸出狼眼手电,他的动作把麻七和胖子都吓了一跳!
  一束强光照向那窗口,那影子瞬间在强光下消失,但是在三人心里冒起的却是更诡异的恐怖!因为在强光照着这只窗户的时候,另一窗户上又浮现了一个阴影,正是那个女孩在梳着头发!
  胖子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身边冒出来个无头僵尸,胖子心里都没有这么虚,可这东西太阴森了!
  麻七手缩进袖子里,经摸到藏在袖里的纸符,靠近前面的胡八一。
  不过还是胖子发狠,用颤抖的声音叫道:“想吓老子!”说着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对着那窗户就砸了上去!玻璃应声而碎,哗啦哗啦的掉下来。那道影子也随之消失!
  胡八一冲胖子伸了个大拇指,当下就向树上爬去,“老子就不信了,鬼还能捏着我的脖子把我勒死!”
  麻七看着胡八一爬上树,自己也赶紧跟上,胖子可不想一个人留在下面,忙跟在麻七的屁股后面往树上爬。
  二楼试验室玻璃虽然碎了,不过窗户里还吊着厚厚的窗帘,胡八一扯开窗帘跳到屋里,外面的月光虽大,却一丝也透不进屋里来,黑洞洞的。
  狼眼手电环射屋里,诺大的一间屋子,中间放着一张铺着白布的大台,两侧放着几口大缸,缸里的液体里泡着一些人体标本,屋子左边的墙上有一道门,门上掉了把锁,那里应该就是麻七说的放着几架书的屋子了!
  这时麻七和胖子都从窗口翻了进来,却就在同时,黑黑的屋里手电不曾照亮的地方,响起了声幽幽的叹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呻吟!
  麻七三人刹时如坠冰窑,心脏几乎从胸口蹦出喉咙!脖子凉凉的,那叹息仿佛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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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胖子挤到麻七和胡八一两人中间,晃着手里的伞兵刀叫道:“你妈的个家伙,只知道躲在暗处吓人,出来看老子整得你不成人形!”胖子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病,本就是影子般的幽灵,那还能成人形?想着自己先打了个颤!
  胡八一叫道:“这屋子太阴森了,咱们快到旁边屋子去翻翻,早点离开!”说着左手拿着狼眼手电,右手把藏在怀里的黑驴蹄摸出来握在手里,当先往有门那边墙角走,从那窗户可以翻过那边锁着的小屋。
  胖子忙跟上胡八一,却看到麻七站在那里没动,叫道:“老弟,跟着来啊!”
  麻七突然回头道:“这屋里有动静,小心点!”麻七从窗口跳进屋子就感到手里的符纸微烫起来,在轻轻的颤动。他的话刚说完,只听胡八一恐怖的叫了起来,如晴天霹雳让麻七和胖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脚发软!
  原来胡八一在麻七说话时,已经摸到了墙角的窗边。他一拉开窗帘准备从窗子钻到隔墙屋里去,在拉开窗帘的刹那,看到窗子的玻璃上有一张披着散发的脸,从咫呎的眼前闪过!胡八一敢肯定这绝不是幻觉!
  胡八一大叫声中,已退到胖子的身边,急道:“这屋子的阴气太凶了,咱们快撤!”
  胡八一是出色的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倒斗时最重行规,在这遇到真正不干净的东西,胡八一职业的反应就是快离开!
  摸金校尉们干活,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支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动手之时,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地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说明死者的亡灵还守在墓里,恋恋不舍陪藏的财富。这时摸金校尉们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否则必有后祸!现在这屋,岂不是如掘墓入室?虽然没点蜡烛,却明显太邪了!
  麻七听他们现在就要撤,叫道:“退不得!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比不得挖坟盗墓,如若就这样退出,阴气缠身,咱们必定甩脱不了噩运!”麻七叫着,从袖里拉出几道符,不过滚烫的符纸从他袖口里拉出来,立马成了几道火舌!燃烧的符纸在空中如同寒风里的小火苗,仿佛随时会熄灭般摇弋。
  当火舌舔上符纸上画的符号,火焰立时明亮了许多!胡八一和胖子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觉,身边的空气好似没早前那种漆黑的冰冷。
  三人撞开玻璃窗,轻手轻脚的落在隔墙的小黑屋里。
  胖子和胡八一手里各拿着一支狼牙手电,屋里的一切尽入眼里。屋子不大,就四十来个平米,在屋子中间放了两排书架,书架上的书在手电的强光下,看得出铺了一层的灰尘。屋子四面墙,就只有他们进来的地方有一个窗,还有正面墙上那扇外面上了锁的铁门。
  胡八一眼睛最尖,转头对刚跳进来的麻七道:“你不是说这里都没有人来的吗?你看那些书上还有地上的灰尘!”
  麻七和胖子刚跳进来都四下里看有没有鬼怪幽灵,并没注意那些灰尘。胡八一提醒,果然那些书架上的书有被动过的痕迹,不但是有的书上没有灰尘,而且有的书在书架上显得参差次不齐,显然是有人进来找过什么书,而且很急!
  地上也留下了一些脚印。看那脚印,进来的人很可能是个女的,脚印很纤秀,而且从脚印看,她也是从窗口进来出去的!
  胡八一惊声道:“我刚才看到的是个真的人,只不过披散了头发而已!”
  胖子一听松了口气,叫道:“我就说嘛,有僵尸我信,哪有鬼呢?”
  胡八一道:“可能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得太多,我们想上来的时候故意在窗口梳头装鬼,想吓走咱们!见我们硬是上来了,就先咱们一步进来想把咱们要找的东西取走,我拉开窗口窗帘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从这屋里逃出来,好丫的,把老子吓到底了!看来这个装鬼的丫头对这里很熟!”
  麻七和胖子听胡八一说的是,心里都泄气,如果她对这里很熟,他们三个肯定是找不到他们想找的东西了!
  不过胡八一还是冲胖子叫道:“这屋里就那个窗,胖子你守着!麻七兄弟,咱们都来了,说什么也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胖子手里拿着伞兵刀守在窗口,麻七接过他手里的手电,和胡八一埋在书架上一本一本的找!这里捣鬼的既然是人,三个胆子都大多了,只要胖子守着窗口,他们就可以在屋里放心的找。
  人有的时候虽然比鬼更吓人,但不能穿墙走壁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想到凭空消失,麻七突然心里的震,韩莹可爱的样子出现在脑海!麻七想到了刚进来时,鼻子里嗅到的淡淡的味道,麻七经常和韩莹在一起,难怪觉得那股味道那么熟悉!
  麻七找书的动作愣住了,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昨晚在咖啡馆的洗手间里消失了么?麻七的脑子里炸开了锅,那个晚上麻七从独石网吧回学校,在槐树林前,突然出现在身后,然后两人相识……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到昨天晚上,和楚楚三人进入楚楚她老爹过世的屋子施还魂术,最后是楚楚守在洗手间外面,她在里面消失了!
  麻七越想疑点越多,韩莹,你到底是谁?到底发生的什么事?
  胡八一见麻七愣在书架前,一动不动的傻了一般,叫道:“麻七兄弟,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麻七道:“在窗前梳头,还有进这屋里的女孩是韩莹!她身上的味道我知道!”
  麻七的话让胖子叫了起来,“她昨晚不是眼睁睁的在咱们面前消失了吗?你是不是中邪了乱说胡话?”
  胡八一听了一拍手道:“是啊!楚楚是不可能,除了她之外还有谁知道咱们要到这里来找什么?这样步步先机,不是知道我们的人怎么做得到?”
  胖子道:“问题是她不是消失了吗?难道这是她的鬼魂?”
  胡八一道:“鬼魂有脚印吗?”
  ……
  胖子和胡八一都盯着麻七,对她最熟悉的就是麻七了,那晚楚楚叫麻七帮忙,韩莹就是麻七拉去的!
  麻七心里也是乱极了,看着屋子里地上的脚印,想着刚才烫得自燃的火符,叫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麻七叫着,眼睛突然盯着窗下屋角的地上愣住了!胡八一和胖子都惊悚往他盯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麻七手里的电筒照着地上,那地上落着一本线装版的书------就在胖子脚下!
  胖子忙拾起,只见封面上写着《清水县志杂记》!
  胖子叫道:“你们过来看看,咱们要找的是不是这本书?哈哈,看来是她取了这本书,从这里翻出去的时候掉落的,女神还是站在我胖子这边的嘛!”
  胖子的话还没落,突然一道火舌从窗外卷了进来,窗帘粘火即燃,吐出蓝幽幽的火苗。这火很诡异,只在呼吸之间,屋里的书架就跟着燃起了火,屋子里瞬间充满了浓烟!
  胡八一叫道:“快撤!”
  麻七三人刚翻出学校的围墙,校园里已经传出吵杂的叫喊声,医系试验室起火,火光把夜空映得通红,惊动了学校保安!
  三人半夜返回旅馆,胖子摸出《清水县杂记》摊在床上,书里记载着清末到民国两百多年的许多琐事,其中一则故事聊聊上千字,看得他们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1943年。
  清水县还是个荒避的小村庄,因山野里都是野生的槐树,取名叫槐村。清水河弯延流过,把槐村分为槐东村和槐西村。
  是年夏,时值青黄交接,上年的粮断了,吃了一个多月树皮树根的槐村村民,正盼着收成后,可以吃上两顿饱饭。没想到天道无情连降大雨,清水河暴涨成灾,淹没了农田耕地。
  洪水过后,东村因为地势稍低,地里的庄稼都被洪水冲走,只留下光秃秃的泥土;西村地势稍高,庄稼还在地里,不过粮食在水里已经泡烂发霉,槐村的村民仰望苍天,欲哭无泪!
  村民们饿得饥肠咕咕、吃着草皮树根的时候,田野里的野鼠却泛难成灾,长得硕壮肥大。村民们饿得不行了,半年没沾过一滴油腥,西村就有村民到田野里捕食田鼠。
  东村的庄稼都被洪水冲走,田里老鼠仿佛都跑到西村的田地去了。东村村民们嚼着树根,饿得恨不得啃自己的手心,看着西村的村民们却顿顿有肉吃,也就带着家伙到西村的地里去捕田鼠。
  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乡民,大家都在田地里捕鼠,各凭本事。
  不过田里的老鼠哪经得起这样捕捉?渐渐的减少,乡民们发现一个田鼠洞,挖开洞老鼠窜出来,就能引起众人来轰抢。捕鼠的队伍也没了次序。
  到了这个时候,西村的村民就有了意见,你们是东村的人,干嘛到咱们西村的地上来抢吃的?东村的人说,咱们东村的老鼠都跑到你们西村的地里来了,自然这里的田鼠也有咱东村的一份!
  一言不合,大家也是为了吃的急红了眼,两村的人就在田野里干了起来。开始还只是推推嚷嚷,接着就动了真格的,当场东村就有一个村民被打死在地里!一身血肉模糊。
  众人一见出了人命,吓得一轰而散。
  那被打死的人的老婆,带着自家还在吃奶的小孩在那里哭天喊地,东村几个邻居看着妇人可怜,帮着把她家男人抬回去,随便挖了个坑,葬在村后的槐树林子里。
  却说那死了男人的妇人,整天吃的都是树皮草根,哪有什么奶水?小孩整天饿得哭过不停,这天男人又死了,更是伤心欲绝。夜半被小孩哭醒,妇人自然的把自己干疮的奶子塞入小孩嘴里,小孩吸不到奶水依然哭过不停,最后哭得没力了,才又渐渐睡去。朦胧间妇人看到自己的男人来到床前,那妇人哭着给男人诉苦,那男人就是不答话,最后说,娘子,为夫的对不起你们母女两,现在你们没吃的,你就把我的肉吃了吧,我不会怪你。
  妇人迷迷的就跟着自己的男人,来到村后槐树林里男人的坟前……
  第二天,妇人晚上扒开自己男人的坟,吃自己男人的肉的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众人晃然醒悟,人身上的肉也可以填饱肚子,那也是肉啊!
  ……
  再一天晚上,一个人拿着把菜刀从自家屋里跳出来,摸到了邻居家的屋里,提起菜刀就往睡在床上那男人身上砍,男人惊叫着醒过来,看到自己肚子都被砍开,肠子都流出来了。睡在他旁边的妇人光着身子,疯也似的逃出来,叫道:“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妇人慌忙间跑到屋外,本来就饿得没力,一激动就晕倒下去。
  旁边的邻居听到声音都跑出屋来,看到屋外倒着一个人,大家都不动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妇人。不一会儿,就有男人往屋里走,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把菜刀!他家的妇人见了,身子打着颤,看着自己的男人往那妇人身边走去。
  几刀下去,倒在地上的妇人的一条腿就被砍下来,妇人痛醒来,鬼一样的叫着!那男人搬着那条腿,拉着自己的女人往自家屋里走。
  再有不吃人肉的人,饿死在自家床上,邻里发现了,就是几个人进屋把那人给抬了出来,放到屋外石板上分肉。
  后来,东村没死的人睡在屋里,半夜醒来,总是看到有人在自己家屋外转,再后来,所有的人都疯了。
  东村闹鬼,西村也不安静。饿得半夜出来打田鼠的人,总是在地里看到有好多影子或在田野里找着什么,或蹲在地里挖着什么,最后西村的人都搬走了。自此,槐东槐西村都荒废了。
  到了新中国成立,这里才慢慢有人居住,随着改革开放,曾经的槐村渐渐的发展起来,不过这时已经改名为清水县了。
  ………
  看完《清水县杂记》,麻七和胡八一、胖子都叫了起来,难怪这地方阴气这么重,原来那些冤死的死灵都是在这里阴魂不散啊!
  胡八一道:“这还可以说这里阴气重,但是那韩莹在这里是什么角色?她为什么会装神弄鬼的,不想让咱们知道这些呢?她最后是在独石大街那间咖啡馆里消失躲到暗处的,那间咖啡馆和她肯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麻七道:“那些冤灵则是冤灵,每座民居都有神灵仳佑,如果没有人在后面主持,那些冤灵是进不得屋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胡八一道:“我老爹他们变成那样,还有楚楚她爹的死一定和她有关系,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胖子道:“这样说来,现在咱们还得从咖啡馆查起?除了这个,好像现在咱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胡八一点头说:“对,就是咖啡馆!今天晚上咱们再去喝咖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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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3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麻七和胡八一、胖子三个从学校回到旅店,深已经很深。三人在床上翻完那本《清水县杂记》,天已经大亮!麻七也就在胡八一和胖子租住的标准双人房里胡乱睡下,到三人睡醒过来,已是当天黄昏时分。
  胡八一道:“肚子好饿,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回来准备一下,就去咖啡馆摸摸底吧!”
  胖子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昨晚弄得人一惊一咋的,这一觉睡到这个时候才醒来,现在肚子里肠子都打结了,先去吃点填填肚皮再说吧!走啦走啦!”
  经胖子说起,麻七突然想到昨晚出来,还说让楚楚在宿舍里等他的消息,到现在都一天没回去了,学校那旧图书室又发生火灾,她现在岂不是担心死了?忙说:“你们先去吃,我得先回学校去给楚楚说一声,她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咱们的消息,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呢!”
  胡八一似也想起这事,说:“行,你回去和她说一声,我和胖子先去咖啡馆等你!”
  胖子拉住麻七,对胡八一说:“唉~,老胡咱们先出去吃东西,然后等到麻七兄弟一起去也行啊!”胖子自知自己和胡八一两人,寻墓摸金自然是行家里手,对付僵尸也是一手一个,那都是看得着打得到的东西。然而现在他们面对的都是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阴灵,心里却是毛乎乎的!麻七会画符镇鬼,昨晚麻七甩出的几张符他也是见识过了,不管麻七道行有几两,他觉得多一个人心里总是踏实些!
  胡八一拉开胖子说:“咱先去看看地儿,那晚在那咖啡馆还没注意,现在想来那咖啡馆却是有门道!咱们先去那里瞧瞧,喝杯咖啡,要行动自然是等麻七兄弟来了再说!”胖子的尾巴一翘,胡八一哪还不知道他心里有几条蛆蛆儿?
  麻七心下也正想着怎么从咖啡馆入手,韩莹虽然是在那里消失的,现在走过去总不能抓住人家拷问吧?何况韩莹和咖啡馆有关系,都是他们猜想的,又没真凭实据,万一弄错了如何收场?现在听胡八一说那咖啡馆有门道,忙问:“胡大哥是看出什么来了?”
  胡八一问麻七和胖子,“你们走进那咖啡馆有什么感觉?”
  胖子愣了一下看着麻七,麻七也摸不清胡八一的意思,说:“咖啡馆呀!进去光线很暗,很合适咖啡馆那样的情调啊,怎么?”
  胡八一道:“你们想想,进门那里就有一堵风墙吧?”胖子想着点头,麻七说:“进门设一堵风墙怎么了?咖啡馆外面是玻璃门,进门不设一堵风墙,白天外面太阳那么大,光线照进去里面亮堂堂的,哪还有咖啡馆的情调?”
  胡八一看着胖子说:“风墙后面是一个宽宽的通道,两侧各是左右咖啡厅,胖子,你会联想到什么?”
  胖子打了个激灵,睁大眼睛合不拢嘴,“墓室!”
  胡八一看着麻七道:“如果光是这样的格局还罢了,那间咖啡厅进门下台阶!这是十足的墓室格局,还有这几天遇到的事,能有什么联想?如果昨晚装鬼的真是韩莹,她又是在咖啡馆消失的,那咖啡馆没问题谁会相信?”
  胖子不解的问:“把咖啡馆设计成墓室的格局,有什么用?”
  胡八一道:“今晚咱们去可能就知道了!”
  麻七呆了,看着胡八一和胖子,说:“风水方位我不懂,但我知道墓室本来就是死灵的家,屋子设计成墓室的格局,那屋子定会成为孤魂野鬼寻找的家,是用来聚阴气的!这样的屋子绝不可能干净!”说着从怀里掏了两张叠好的符,递给胖子和胡八一,“这是三明正神符,贴身带着遇到阴灵,可守得一点明台!”
  ……
  麻七回学校找何楚楚。
  胡八一和胖子从旅馆里出来,独石大街上有的店铺已经亮起灯光,两人就近找了个饭馆填肚子。当两人再从饭馆出来的时候,大街上路灯、街道两旁铺子里的灯光都亮起了,街道上灯火通明。
  胡八一拉着胖子就往那家咖啡馆走去,嘴上说:“难怪你胖哟,吃饭要吃这么多!咱们快点去咖啡馆吧,麻七到那里如果没看到我们,兴许会认为咱们两个大活人,也在里面消失了呢!”
  胖子听了胡八一的话,呸的跳起来往地上吐着口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着转头对头胡八一叫道:“才出门呢,你就不能捡些好听的话来说?衰人!”
  咖啡馆在独石大街一条小巷里,说是在小巷里,其实就是独石大街一条小巷的头一间屋,只不过咖啡馆的门是向着巷子开的,咖啡馆的一墙就是大街。
  咖啡馆有着木框玻璃门,还有那现代工艺的复古装修,从外面看色调优雅情趣央然,而且显然,这家咖啡馆才重新装修不久。那天晚上他们几个半夜跑来,就看着这里门半掩着,里面有点光线,根本没在意这些。不过今天胡八一和胖子站在咖啡馆的门前,玻璃门敞开着,门里黑洞洞的仿佛往外冒着冷气!
  胡八一拉了一下胖子,胖子忙用手摸了一摸胸口,确认麻七递给他的那张三明正神符还在,麻七不是说这个符要贴身放吗?现在都贴着心窝子了,应该没有比这更贴身的了吧?同时感觉了一下脖子上挂的那些宝贝,胖子真有点后悔在北京时,怎么不多买几串佛珠挂着呢?
  胖子跟着胡八一走进敞开的黑洞洞的大门,进门就下一台阶,面对着风墙。下了这台阶,就走进了一座墓室格局的小屋,通往左右两厅的走道上,过几步就有一盏壁灯,壁灯四周被罩着,光线很暗,胖子打了个哆嗦,忙跟上已走前两步的胡八一。
  前面的胡八一突然站定,胖子撞到胡八一的身上,胖子问道:“老胡,怎么不走了?”
  胡八一苦笑道:“胖子,这条走廊你以为咱们可以走到尽头吗?”
  胖子缓过神来,往前面瞄了一眼。从风墙转进来,通往左右咖啡厅的走道,记得上次来就只有十来米长,这时出现在胖子眼前的,是一条仿佛可通往地狱般的无尽长廊!长廊两边还是挂着一盏盏的壁灯,顺着走似乎可以通向黑暗中无尽的深渊!
  胖子叫道:“咱们不是进了咖啡馆吗?这屋里怎么可能出现这么长的通道?”胖子也感觉不对劲了,那次半夜进来,大门口有迎宾咨客,转过风墙,走廊每盏壁灯下都站着一个少女。怎么今儿通道里壁灯下也没半个服务生?
  胖子惊问:“悬魂道?”
  上次摸金他和胡八一、大金牙撞到幽灵冢,那悬魂梯惊束的感觉仍记忆犹新,那次的台阶叫悬魂梯,这次是走道自然是悬魂道了!
  胡八一摇着头,“幽灵冢那悬魂梯是实实在在的建筑,勾魂迷道,使人产生错觉,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而现在这小小的咖啡馆哪来那么大的空间?这一定是幻觉!”
  胡八一的话声还在走廊里回荡,走廊里接着飘起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CD碟卡死了般难听。在走廊前方的空间,凭空出现了一个女子浮于地上,如血染的衣服彩带飘飞,高瘦的身材脸皮白得吓人,正是那晚咖啡馆他们见过的那位领班小姐!
  女子的脸出现在前方,仿佛很清晰却又很模糊,仿佛在笑又若没笑,声音阴恻恻的:“加上你们俩的尸体,刚好凑够十八具男尸、十八具女尸,圆满三十六数!”
  胡八一惊叫道:“什么十八男尸十八女尸?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胖子甩开胡八一的手,张牙舞爪道:“诡诡祟祟的,有种过来老子收拾你!”
  前方高瘦的女子化为一片血幕浸入壁中,阴恻恻的声音还在说:“小女子本来没种,又怎会跟你们两个可怜的傢伙一般见识?等你们成为我的尸种后,自然知道我是谁!嘿嘿嘿……”
  回荡在走廊里的笑声,如那老巫婆扶着拐杖,隐身在夜里看着猎物那得意的笑声音,声音磨牙刺耳,听得胡八一和胖子倒吸着冷气!
  随着诡异女子的消失,前面走廊两侧的壁灯一盏盏的灭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胡八一耳朵里只有胖子越来越粗的呼吸。胡八一叫道:“刚才咱们进来走了多少步,原路退回去,快!”
  黑洞洞的四周已经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胡八一伸手往前一拉,刚才胖子甩开胡八一的手就站在他面前,胡八一抓着一只手,却是一只冰冷而僵硬的手,小小的如若冰雕!胡八一甩开那只手大叫起来:“胖子!”
  回应他的,是那越来越惊心的奇怪声响,那声音就像有人死命的想从墙壁里面爬出来,仿佛就发生的耳边,脑后阴风阵阵!瞬间胖子就像在胡八一面前消失了!
  走廊里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恐怖的声音!
  “胖子,你在哪里?说话啊!”走廊不宽,胖子刚才站在胡八一的前面,不可能跑到胡八一的后面而不知道,死灵没有声音,活人哪能还没有声音?
  胡八一叫着往前摸去。
  刚才胡八一说的没错,现在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四周是黑暗就是黑暗,刚才胡八一把怀里的狼牙手电摸出来,他明明感觉到狼牙手电里射出了光线,可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胡八一心里越来越冷,因为他往前摸去,尽是一些冰冷的手,仿佛是从墙壁里伸出来的,它们的身体还卡在墙壁里面,一只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拉着胡八一的衣服,抚摸着胡八一的脸、脖子,冰凉凉的想把胡八一拽住。
  胡八一努力往前挣扎着,“胖子!胖子!”
  胡八一担心胖子越叫越大声,殊不知他吐出的活人气息,让更多的手向他摸过来!那些冰冷的手在黑暗中挥舞着,胡八一感觉着那些手上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划破了身上有衣服,身上的血正涓涓流出,浑身粘粘的,他却不知道痛!
  胡八一没命的往前挣扎着,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血仿佛快流完了,“难道今天我胡八一就要死在这里?”
  就在胡八一意识慢慢模糊、浑身越来越冷的时候,突然心口一热,一股温暖涌入心里,感觉就如在寒冬突然春暖花,万物复苏,心里惊讶,“产生这样的幻觉,难道真的快死了?”在脑海突然涌出许多人许多笑容还有许多事,Shirley杨从人群的影子里走出来,说:“这些都是幻觉啊,我这么深爱着你,你怎么能够死呢?”
  胡八一心惊一震,是啊,自己怎么能够死呢?同时心里一阵明悟,胸口涌入一阵温暖的地方,正是贴身放着麻七给他的那张三明正神符!对付这些幻觉法术,胡八一突然觉得自己倒斗时,信赖的那些黑驴蹄什么的全然派不是用场。
  涌入心窝的那股暖流,在胡八一发愣的时候,流入了四经八脉,流过眼球,刹那胡八一眼前一阵明亮,自己又回到刚才那条无尽的走廊里,两边墙壁上壁灯依然亮着。走廊里已不见胖子的影子。
  胡八一心道:“这也是幻觉!这条仿佛通往深渊的走廊,明明是一条不到十米的走廊!”
  胡八一心里清醒过来,记忆涌上心头,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清楚的知道这走廊两边的墙壁是木板装饰的,心里一动,整个人往一侧的墙上撞去!
  一声沉闷的声音,胡八一撞到墙上被弹了回来,半边身体骨折般的疼痛!不过他再一看,自己真的是站在咖啡馆风墙后面的通道里了,眼前不再是幻觉,前面几步就是通往里面左右大厅的侧门。
  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胖子卷成一团倒在地上,在胖子的面前那个高瘦的女子,就是那个领班正惊讶的睁着眼睛,瞪着胡八一!胡八一破了他的法阵,法力反唑,她的嘴角正流出一丝血迹!
  胡八一见胖子倒在地上,疯了般冲上去摇着胖子,对那高瘦的女子大叫道:“他究竟怎么了?”
  她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笑,“今天算你们走运,竟然被你误破了我的摄魂阵!你既然破了阵,这个胖子躺几天自会好的,他只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罢了!不过你那另一朋友,那个小家伙现在落在小寒的手上,可能就没你们这么走运了!法不施二阵,今天我就放你们两个一马,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我会让你们死得很惨!”说完,高瘦的女子幽幽的就在胡八一眼前化为了一个淡淡有影子!
  胡八一大叫道:“谁是小寒?我那兄弟现在在哪里?”
  那幽幽的影子淡淡的道:“现在你们自身都难保,还在想着你那兄弟?快滚吧,别让我反悔!”那影子越来越淡,最后在胡八一眼里消失!
  且说麻七回到学校,现在是吃了晚饭休息散步的时候,校园里四处都是玩的、聊的人们,麻七知道楚楚搬来学住后,没事就是呆在宿舍里面,很少出来走的。
  麻七来到女生宿舍门口,看到两个认识的同学,提着水果正回宿舍,叫住她们说:“帮我看一下何楚楚在不在宿舍里面,叫她一下!”
  其中一个女孩看见是麻福,说:“你还不知道吗?今天上午就送去医院了!早上宿舍里的人叫她起来吃早餐,她睡在床上动都不动,听说现在在医院里都还没醒呢!”
  在医院里,麻七看到了熟睡的楚楚,有呼吸有心跳,静静的躺在床上。昨天楚楚都好端端的,和他一起从咖啡馆里回来,她就回宿舍休息。别是韩莹在她面前消失,吓着了吧?但想到昨晚装神弄鬼的可能就是韩莹,心下道:“这事和韩莹和那咖啡馆绝脱不了关系!”
  ……
  傍晚独石大街逛街的人很多,麻七来到咖啡馆门口。
  虽然站在街上身边的人很多,但麻七看着那黑洞洞的咖啡馆大门,一种阴冷的感觉涌上心头!麻七法术不是很高,但是会点法术的人,对灵力都有种超然的直觉!心里叫道:“这咖啡馆果然有门道!”
  心里思量着,大步往咖啡馆黑漆漆的门口走去,胡哥和胖哥说不定已经在里面,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进门下台阶,绕过风墙,走过风墙后两侧挂着壁灯的通道,来到那晚他们来过的左厅门口。厅里他们坐过的那张台还是空的,没有胡八一和胖子的影子!厅里稀松的坐着七八个人,生意很清淡。
  麻七拿不准胡八一和胖子是不是还没来,走过去坐在那张台上,服务员跟着他过来侍候在旁边。
  麻七看着服务员,刚想问几名话,突然心里一惊!
  站在他旁边的服务员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那双眼却是空空洞洞的了无生气!麻七心里嗖的窜出股冷气,心里冒出在书上记载的一个词:渡魂尸!
  书上记载,渡魂尸分为真尸和假尸,假尸是用摄魂术把活人的魂封在泥宫丸,用符写个假魂进入身体,成为真的活行尸!真尸是给刚死的人渡一道假魂,让尸体复活,不过这假渡魂尸却是真的行尸走肉。
  真渡魂尸脸上会带着死前的表情,虽可以行走但动作僵硬,平常人都看得出来;假渡魂尸人还是活的,只是渡了一道魂后完全没了原来的思想,完全按渡魂者写的假魂动作,法术高手渡的假渡魂尸,甚至有自己的思想,除了眼神空洞,和真人无分别。
  麻七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服务员,她会招呼客人能给客人服务,如果不是自己心里进来时心里就存着疑惑,在这暗暗的咖啡馆里,真的很难发现给自己上咖啡、侍候一旁的服务员是一具尸体!而且假渡魂尸本质就是活人,符纸根本感应不到不会发热!麻七头皮发麻,说不定前晚到这里玩了一个晚上,和他们周旋的都是这些尸体!
  能把活尸魂写成这样,法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啊!麻七心里涌起冰冷的预感,浑身手脚发冷!麻七自知以自己现在的法术,最多可以给尸体写个假魂,他跟本还没到可以封人灵魂,给活尸写魂的境界!其间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胡哥和胖哥如果先到这里,那他们岂不是已经凶多吉少?
  这时候麻七眼前的渡魂尸好像感应到了麻七盯着她的眼光,痴痴笑了起来!那笑声绝不是刚才她说话的声音,仿佛一瞬间已经变了一个人。同时,麻七注意到立在各个角落里的那些服务员都向他这边走了过来,全都是渡魂尸!
  这边的异样,在咖啡馆里那些闲聊的人也转过头来看着麻七,那眼睛都是痴痴的无神!这间咖啡馆里全都是渡魂尸?
  麻七心里大惊,看到那些渡魂尸向这边走过来,麻七忙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看她们过来的表情,都是那样带着痴痴的笑,有股阴冷的味道!她们都走过来能有什么好意?
  别看这些是女子,成了渡魂尸之后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她们抓着人不放,就是把她们的手砍下来,那还是死死的抓住的!
  麻七站起一脚踢在面前的渡魂尸肚子上,渡魂尸虽然退了两步,但麻七感觉自己一脚踢在铁板上一般,脚板生痛!如果给这些渡魂尸围住,麻七相信自己永远也走不出这间咖啡馆了!趁别的渡魂尸还没过来,麻七忙窜了出来,飞快的往咖啡馆门口冲去!
  麻七跑着跑着,突然惊觉咖啡馆的门还是在前面那么远,几步路的距离,此时感觉却无比遥远!
  就在麻七惊觉的瞬间,四周突然黑了下来,黑得不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没有一点光线!
  看不到,摸不着,麻七还是没命的往前跑,虽然知道自己还是在咖啡馆里转圈子,可是一想到这里面全是渡魂尸,他就不敢停下来!只有不停的跑,他才能不去想那么多!
  今天自己可能也会被抓来成为一具渡魂尸?
  四周黑漆漆的,麻七跑着只感觉身后跟着很多脚步声音!就如在漆黑的夜里,自己在前面没命的跑,身后有一群尸体在没命的追!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里飘荡着恐怖的脚步声的同时,夹进来了一声些凄厉的声音,那是人死时的叫声!接着那凄厉的声音慢慢变得有节奏起来,再成为一个女子在唱着凄冷的歌!
  “人身一世终白头,”
  “不如现在和我一起逍遥游!”
  “只会走只会笑,没有做人没烦恼!”
  “……”
  恐怖的歌声音就如身后渡魂尸在边唱着边追着他,麻七想塞住耳朵不要听,那每一个音符仿佛都来自森冷的世界,如一股股冷气砸着神经!麻七知道再这样听下去,自己不被渡魂尸抓住也会发疯!麻七边跑边塞着耳朵,但那声音仿佛是从心里某个角落传出来的,无论怎样,那歌声音还是清晰的在耳朵里回荡!
  麻七发狂的叫道:“你给我出来,否则我做了厉鬼也会缠着你!”
  麻七刚叫完,空气中突然飘出一阵笑声音,“你人都赖我何?做鬼还能把怎么样?你这个麻烦而又不自量力的家伙!”
  随着说话的声音,麻七眼前突然一亮,一个美丽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黑洞洞的空间,仿佛有一束光线照亮了她身边的一点点地方,她身边还是无尽的黑暗,麻七看着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但心里竟生出不知她离自己有多远的错觉!
  眼前的女孩不是在这咖啡馆里消失的韩莹是谁?
  麻七叫道:“你究竟是谁?我的两个朋友你把他们怎么了?楚楚变成那样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麻七一见真的是韩莹,曾经两人还在一起聊天散步,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把心里的问号都吼了出来!
  韩莹出现后,麻七觉得身后那些渡魂尸的脚步声音也停下来了,都呆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一般,背脊骨发冷!
  韩莹还是那样轻描淡写的在他眼前,麻七想冲过去,发觉自己再跑她还是在前面那边远的地方。“你不要怕,我怎么会想伤害你呢?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那片槐树林,我出现在你的身后你把我吓了一跳,今天我也吓一吓你,算两不相欠了!”
  那晚的情景浮上麻七心头,“那天你跟本不是从网吧跟着我出来的,对不对?”
  韩莹:“当然了,那天晚上是六月初三,是那片林子阴气最盛的时候,你不知道吗?那晚十点后从那里走过的几个女孩,回学校后晕迷不醒,都死掉了!我是不想你出事,所以跟着你的啦!”
  麻七道:“图书馆那装神弄鬼的那人是不是你?我在那里闻到过你身上的味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
  韩莹叹道:“知道了真相,对你们都没好处!本想让你们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两个人,我又不想伤你,现在只有把你困在这里,让我把你的记忆抹去一些了,你不要怪我!有的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这些渡魂尸都是你弄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啊?”
  “有的事,你还是不要清楚的为好!唉,我抹去了你这些时间来的记忆,以后也就不知道恨我了!”韩莹说着双手一挥应要消失在麻七的视野里。
  麻七大叫道:“你抹去我的记忆不要紧,那何楚楚呢,她也是你弄成那样的,对不对?”
  韩莹的脸上笑容消失,影子渐渐的淡了!
  麻七看她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叫道:“要抹掉我的记忆,你这个阵还困不住我!看符!”
  一张符从麻七的手里甩出,带起一团火飞向前面的韩莹。
  只见韩莹一侧身就避了过去,符纸掉在地上却瞬间就熄灭了。
  韩莹道:“你能破我的阵就不必在这里跑这么久了!你有多少道行我比你更清楚!再见吧!”韩莹说完最后三个字,突然睁眼惊讶的盯着麻七。
  麻七这下真的笑了,“对不起,最后还是我赢了!”
  韩莹看着自己的脚下,原来麻七被渡魂尸追得乱跑的时候,故意在地下跑出了个八卦图,刚才麻七甩向韩莹那张符,根本就是没用的晃子,韩莹躲符双脚不觉的站到了八卦阵的阳极上。
  麻七眼前的黑暗消失,发觉自己还是在咖啡馆里,虽然韩莹现在还不能动,但麻七身边已经围了一圈渡魂尸!对于渡魂尸,只有施术者才能解,而且又是活人,麻七身上的符对它们根本没有用!
  麻七一看围着自己的渡魂尸都带着森森的笑容,伸手向自己卡来,如果被这些活尸抓住哪还有命?麻七拼命撞开侧边一个,往门口冲了出去!
  他前脚脚刚踏出大门,只听身后轰然巨响,咖啡馆就在他出来的瞬间像漏气一样瘪了下去。,尘土飞扬,麻七呆立当场!同时看到扬起的尘土中,胡八一抱着胖子飞快的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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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3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咖啡馆塌陷,派出所被惊动,从里面抬出三十多具尸体,但麻七注意到里面绝对没有韩莹。
  ……
  第三天,傍晚。
  胡八一和麻七两个呆在旅馆里抽闷烟。
  现在不但是何楚楚晕迷不醒,就连胖子也躺在医院没半点知觉。韩莹消失了,那个高瘦的领班也消失了,所有的线索都随着咖啡馆的瘪塌消失了。
  槐树林那片地凶则凶矣,从学校图书馆偷到《清水县杂记》,知道那片地阴气那么重的原因,但是两人知道则知道,却是无计可施,难道只有呆呆的乞求何楚楚和胖子醒过来,乞求胡八一的父母早点好起来?就这样算了?
  胡八一捏熄了手里已抽到根部的烟头,从烟盒里又摸了一根,刚准备点火,旅馆的老太婆过来设敲门道:“麻福,有你的电话!”
  胡八一看着麻七,麻七纳闷,怎么有人打电话到这里来找他?忙跟着老太婆下楼,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麻七,今晚我想请你吃个饭,肯不肯赏光?”
  麻七听到声音顿时叫了起来,“韩莹?!”
  麻七无论何没想到韩莹还会主动找他们,现在他们正无计可施,对电话那头喊道:“你请我吃饭,当然要来了,在哪里?”
  韩莹在电话那头轻笑道:“我叫个的士在你们旅店门口,司机会带你来的!”
  麻七还想问话,电话那头已经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
  麻七上楼,叫了胡八一,两个风风火火的冲到旅店门口,果然有辆的士等在那里。
  大街上灯火明亮,胡八一和麻七两人坐上的士,感觉天地仿佛一暗,的士就往前开出。
  胡八一感觉有点不对,问道:“师傅,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麻七忙拉住胡八一,对胡八一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从袖里掏出了道符贴在车窗上。这时才对胡八一说:“胡哥,他不会说话的!你再看!”
  胡八一再往司机看去,坐在前面开车的哪里是司机,分别是个纸扎的纸人,墨水画的头发,脸上涂得红红的说不出的阴气!只见纸人的脸上写了小小的三个了:“引路人!”
  胡八一大吃了一惊,只见窗外街景倒退,却不是胡八一和麻七认得的街道,花花绿绿的,两边的房子就如烧给阴间那种纸扎的房子一般,街人没半个行人。
  麻七也不理解韩莹在车上施了什么法术,只得让司机带着他们俩往前开。车开出了街区,两边风景变化,车仿佛开到了荒郊野地,两边无数的槐树飞一般在倒退!
  前面路上还有山石树木挡在路中,那司机依然直开过去,胡八一和麻七大叫中,却眼睁睁的看到车子就从那大石树木这间穿了过去,车子半点也不觉得颠簸。两人面面相窥!
  突然,车子后面传来物体撞击车窗的声音,麻七回头一看,汗毛急冻般倒竖了起来。只见两个僵尸扒在后挡风玻璃上,麻七回头几乎和它们脸贴着脸!两个僵尸都用头撞着后挡风玻璃,仿佛两只恶鬼,想撞碎玻璃进来吃肉喝血!
  窗两侧的景物也有了变化,槐树林依然是槐树林,不过林中却有无数的人影,一个个向车子扑过不,撞在车窗上变得头破血流,车窗已被染成了红色!
  麻七大叫道:“胡哥,这都是幻觉,闭上眼睛不要看!”
  闭上了眼睛,麻七和胡八一突然难以置信的发现,那些景物依在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幻觉根本就是直接从他们心里印入脑海的,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没有半点区别!
  最后车子冲入一片槐树林里的空地,车子停了下来,车窗外的幻象和声音都消失了,出现在两人脑海的却是另一番风景。
  明月挂在槐树林树梢,月光下韩莹正站在车前含笑的看着两人。
  麻七和胡八一推门下车,脚下是草地,四周都是槐树,仔细一看,麻七发觉他们竟是回到了学校外公路上那片槐树林里。韩莹的身后居然是独石大街那座咖啡馆,活像被人整个抬来放到了这片槐树林里。
  韩莹笑着,挥手示意里面请,“客人到了,现在可以开席了!”指着她身后的咖啡馆。
  胡八一问道:“这是那里?”
  麻七又想哭又想笑的说:“这是曾经在学校外面的槐树林,本来是被砍了的,不过现在又回来了!”
  一阵阴风刮过。
  麻七和胡八一身上发根都炸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跟着韩莹往咖啡馆走去。两心里莫名的发冷,此时在他们两的感觉中,那咖啡馆居然比站在这外面更安全!
  麻七脑海里又回想起这片槐树林里无边的脚步声!
  咖啡馆里还是那般格局,进门下台阶,转过风墙就是通往左右厅的通道。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现在这咖啡馆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别的半个人影。
  韩莹带着他们来到麻七和胡八一第一次到咖啡馆坐的那张台上坐下,因为那台上早已摆了一桌酒菜,香气四溢!
  如果不是知道韩莹诡异,地方阴森,坐在胡八一和麻七跟前的韩莹却实是个绝色的少女!一颦一笑无不流留出一种至美的味道!韩莹提起桌上的酒壶分别给麻七和胡八一斟了一杯酒,“这些都是正经八百名厨们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机关。”韩莹劝酒:“两位可以放心吃。今天我是诚心请客。”说完把每个菜都吃了一口:“呵,好吃好吃,还热着呢。你们快点动筷子啊?”
  胡八一看着麻七,两人都不敢轻易尝试,胡八一看着韩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有件事情我得问问。现在我们也在幻觉中,我怎么知道现在吃这些东西不是幻觉呢?如果是些毛毛虫或手指什么的,那我可真不敢吃!”
  韩莹愣了愣,然后微笑道:“就算是幻觉,反正你大脑感受到东西都是真实的,你又不吃亏你怕什么?”胡八一还没有回答,麻七已经伸出筷子夹了块肉,蘸点芥末陈醋放进嘴里大嚼:“就算现在是幻觉,我吃的其实是狗屎,不过现在大脑感受到东西都是真实的,那也算吃了一餐好吃的!”
  韩莹不禁莞尔:“是是是,不过你现在吃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三足子母贝贝肉,放心好了。”胡八一终于迟疑着拿起筷子。
  胡八一毕竟不懂阴阳术,加上平素就大胆,吃了两口桌上的菜也就放心的吃起来。人都来了,自己摸金时那些风水之术在懂得法术的韩莹面前,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要死也吃饱了再死!
  麻七吃着东西,他和周楚楚交过手,咖啡馆那阵法还有现在的幻境,那是他完全部不出来的,知道她的厉害,又不知道她今晚宴请自己的目的,举杯向向韩莹敬酒,说:“韩莹,人我们已经来了,饭我们也在吃,不过为什么要请咱们吃饭?是不是咱们吃了这饭你又会想抹去咱们的记忆?还有楚楚晕迷不醒是不是你做的?这一切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要死也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啊?”
  胡八一也盯着韩莹,他也看得出来,今晚她请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有话要说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真是太玄了,他真想弄个明白!
  韩莹放下筷子,给自己倒酒,喝酒。辣得呛出来,点点鲜血随着喷到桌上。胡八一和麻七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韩莹轻轻的伸出纤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留着的血,才有些凄然地一笑:“那些事都不说了,我也不想再害你们,”说着抬头看了看四周,叹道:“现在我也不知我能活到什么时候,突然发觉好多事都是那么没有意义。唉,人大不了一死罢了!”
  韩莹居然说出这样的感叹,胡八一和麻七都吃一惊,愣愣的看着她。
  胡八一听这口气,是要对他们说些事情的光景,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我家两老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有何楚楚、胖子?”
  韩莹不说话,用筷子蘸了点酒,在空气中画起符来。筷子上的酒在空气中居然静止下来,随着筷头的划动渐渐形成虚空之中的形状,那是一道形状复杂的符文。韩莹长声吟道:“境由心生,魔从心破,咄!”
  一点微光在酒符中闪动,随即酒符消散,光芒掠过这个地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麻七和胡八一感到一阵温暖在心房中弥漫开来,麻七羡慕地看着空中,扭脸问韩莹:“这是什么咒法?”
  “破魔净地咒。”韩莹说,“这些符法的状效果是,至少三柱香之内,此地附近不能使用任何法阵、幻形与咒术,鬼物不敢侵犯,一切都以本来面貌出现。”
  随着她的话,咖啡馆和身边的槐树林化为乌有,胡八一和麻七发现他们三人就坐在学校外面政府修的那两幢房子后面的空地里,桌子是个大树桩,凳子也不过是几块石头,月亮挂在中天,值得欣慰的是饭菜和酒确实货真价实。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韩莹表情变得严肃地起来:“我做那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替别人干活的,自从认识你后,我真的变了许多,”韩莹说看着麻七,“这一次我没有完全听从他,他叫我把知情的人都杀死,但现在你们还好好的活着,胡兄你的两老还有楚楚、胖子都只是晕迷,我这次恐怕难逃一死。麻七,在咖啡馆里你骗我站到了八卦的阳极上,那时我正施着术,阳气上冲心脉已然受损。这次我没办好他交给的事,只有躲到这里来,这里阴气极重,可以盖住我的意识他找不到我,不过相信以他的能力终会找到这里来的!在我死之前我想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们!”
  胡八一和麻七都惊异的看着韩莹,以她这么高的法术都是为别人办事的,同时问道:“他是谁?以你这么高的法术,谁还可以控制你?”
  韩莹向麻七摇手,示意不要打断她说话,她道:“我祖上是崂山道士,崂山道士擅长于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中医,在民国以前,祖上多以驱妖捉鬼,周游行医为生,也有人为富豪官宦服务,对付他的敌人。崂山弟子素来不分正邪,行事胆大妄为,号称只尊天命,不理人情。我从小就对这些很有天赋,你们说我的法术高,在我没遇到他以前我自己也这样认为。到我十七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对我说,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报考清水河大学吧,到了那里帮我守一个阵。当时我的成绩很烂,平时都把时间用在画符练术上了,考试大多都极不了格,我说,我成绩这么差,是考不上清水河那样百年大学的。当时他就给了我一个瓶子,很漂亮,是透明的,里面有一些蜂蜜一样的东西,他说你喝了这个糖水,我保证你能考上的。当时就喝了。我醒过来还觉得嘴里甜甜的。再后来我就真的报考了这所大学,而且真的考上了,我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就感到学校、还有学校前面那片槐树林阴气特别重,到这学校的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人,他说我以经中的他的长生符,让我帮他守着学校和学校前那片槐树林,如果有人对这两个地方猜疑那就杀了那些人,如果不听他的,他会让我魂飞魄散,以当时我的法术,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只好答应了他。”
  世上真有这样的事?胡八一听得都不知如何插嘴。
  麻七心道居然她也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家学,和自己这么像!心里想着嘴上道:“这两个地方有什么秘密?要让你来守着?还有他是什么人,你现在知不知道?”
  韩莹道:“学校旧图书馆地基下面和现在咱们坐的这片槐树林下面各埋着十八具男尸十八具女尸,倒埋于地,现在他们离咱们的脚只有三尺三分!”
  胡八一和麻七看了一眼脚下踏的草地,从脚底直冲上一股寒意!
  韩莹道:“他让我就是守着这两处地,不让人动到他们,如若有人对这地方生疑,格杀无论!但是我做不到,政府修的那两幢房子,原本地基是在现在挖了槐树的这片空地上的,建筑队的人一动这里的土,我都让那些人疯了失去记忆,后来他们可能请教了懂行的,把地基往前移了那么多,这片地空了出来我才让他们把房子修上去!”
  韩莹说着,看着胡八一,“不过那两幢房子是修在这阴气极重的地方,住到那里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两老变成那样不是我的原因,而是这片地太邪了!你们看过那本县志,想必知道这里原来发生过的事,埋在这下面的十八具男尸和十八具女尸就是那时槐西村的人,这些尸体已在这下面埋了很久,我也不知是谁这样埋的,不过和我梦到的那人肯定有关系!”
  胡八一听说两老真是因为这地太邪变成那样的,忙插嘴问:“他们是中邪了?你能不能救醒他们一救?”
  韩莹点头,不过她继续说道:“何楚楚晕迷不是我下的手,是那晚你们在咖啡馆见到的那个领班水姑做的。那晚麻七你点的那张符真的把咱们三个游魂到了楚楚他爹去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你的道行,那里那么凶,如果我不陪着你,你们都得送命!不过也实没想到你是点那道符,我在游魂状态下法术大失,当时楚楚叫的那声音把那些死灵吸引过来,我为了施法大叫了声,同时也引得刚巧在外面的他们进来,咱们才拾回一条小命!我当时气血混乱又不想让你们知道,就带你们去了水姑那家咖啡馆,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实在是支持不了,本想到洗手间静一会,我去洗手间都是扶着楚楚去的。没想到到了那里,水姑想帮我把楚楚迷糊了,所以她根本没看到水姑进来扶我出去。现在楚楚晕迷,我想是水姑锁住了她的魂。”
  麻七急道:“那你现在能不能把她救醒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去了,现在她又变成那个样子,好可怜的。”
  韩莹歉然的说:“你也懂一点法术,应该知道锁魂只能由锁魂者才解得开,别人去解只会害人。”
  麻七几乎求:“你和水姑认识,让她把楚楚的锁魂术解了吧!”
  韩莹摇头,凄然笑道:“我知道我的处境不妙,就是因为水姑没能困住他们,咖啡店不蹋了,违背了他不要引起社会注意的原则,”说着看了胡八一一眼,“我也不知他怕引起谁的查觉,他把水姑散魂了!我觉查到了才躲到这里来的。楚楚的锁魂术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麻七和胡八一都一愣,悲上心头。
  胡八一问:“你和水姑是什么关系?除了她真的就没人能解开了吗?”
  韩莹点点头,“我和水姑原来都不认识,只是同为那人做事才认得的。我在这里守着这两个地方,水姑的任务是在那里开了咖啡馆,弄尸体还要再在这附近埋十八男尸十八女尸,我不懂得风水阵法,估计这些尸体掩埋的地方组起来是一个阵式!水姑也是道术高手,她锁的魂除了她是没人可以解的。”
  韩莹说着,看着胡八一和麻七两,问:“你们听说过如来邪阵没有?”
  胡八一看着麻七,两人同时摇摇头。
  韩莹道:“佛身历难的时候,在修罗地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于苍茫之间,不得进,不得出。元神弥散,佛惘然自失,后自吸心魔,化身为无能胜明王,始破出。据说当时用来围困他的阵,是用无数修罗的魂魄所化的三十六尊莲台布下的。因为这个传说,在密宗里渐渐流传下来一个邪阵,是按照一定形状在三十六个地点每地用十八个男尸和十八个女尸头朝下种在地下,等到全部就绪的时候,这些地点就会组成威力强大的邪阵,这些尸体可以产生强大的怨气和魔力,密宗里叫这个阵为如来邪阵!他让我守的这两个地方,就是各有十八具男尸十八具女尸,种种迹像,我怀疑他做这个阵就是想完成如来邪阵。”
  麻七道:“如来邪阵有什么作用?”
  韩莹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阵,但具体有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完成这个阵要如此大的工程,完成后其威力绝小不了,甚至为祸人间!”
  胡八一听了这个阵名愣了好半响,突然脸色刷白,他家祖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卷,所留下的半本就是风水秘术,而阴阳那半本因为学会其上的法术,可修魂篡命、颠倒阴阳,太过凶险,为了不伤天和而被撕掉了。但是他的风水秘术的半本是下半本,最后的总纲在上面,其中就有提到如来邪阵。
  麻七见胡八一脸色一下变得那么难看,忙问:“胡哥,你怎么了?”
  胡八一道:“我知道如来邪阵有什么作用了!”
  胡八一刚才还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现在又说知道它的作用,韩莹和麻七都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胡八一道:“韩莹已经说了,佛祖当年还是人,他为了超脱肉身化升成佛,在修罗地历难。当时佛祖法力已经通天彻地,但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不得解脱。后来自吸心魔方成正果。这心魔却不是别人设计来阻止佛祖修行的,而完全是他自己产生的。所谓心魔,其实就是人类十种恶劣的品德:贪、骄、悭、欲、诳、昏、疑、色、嫉、谄,佛祖想要修成正果,必须完全毁弃这十种品德。”
  胡八一顿了下,重新组织了语言继续说:“佛祖要弃世而升,却又沉溺于心魔不能自拔,亏得他大彻大悟,化身而出,才能够获得重生。佛祖临走之日,曾将阵势摧毁,但是那心魔却未灭。心魔被佛祖以无上法力迫出体外之后,仍然残存于天地之间。如果这如来邪阵建成,吸取天地间的恶灵死鬼,那些恶灵死鬼个个都是冤气冲天,人类的十种邪恶品德聚集,那么受到这如来邪阵影响的人的心魔将复苏!到那个时候,受邪阵影响的人私己欲望会无限膨胀,人类的恶德将在邪阵影响下战胜人类好的品德!”
  麻七、胡八一和韩莹一想到到时人类在邪阵的影响下,个个都数倍的自私自利,残忍凶恶,那时世界将会变成修罗地狱?
  胡八一想到这不由暗叹难怪先人要把《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阴阳卷撕毁!就是不想让许多为恶人间的东西流传下来啊!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这个世上还有别人知道这些阴阳术,这个如来邪阵就是其中之一啊。
  麻七道:“他究竟是谁?杀这么多人布这个如来邪阵对他有什么好处?韩莹,那个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韩莹摇摇头道:“我只是梦到一个人,他长什么模样一点也记不得!何况就是记得他的模样,以他能浸入人梦的法术,又怎知看到的是他本人还是幻身?”
  胡八一道:“这个人要建这个阵,肯定是想挑起人类埋在心里的欲望,让世间充满战争,让人们之间充满勾心斗角!不论他是谁,咱们都要阻止他完成这个阵法!”
  韩莹看着胡八一道:“以咱们的能力如何去阻止?咱们根本没那个能力!”
  麻七道:“如果真让那人把如来邪阵完成,咱们的世界会变成地狱!咱们现在知道了他的目的,难道咱们就装作不知,任由他建下去?就是死咱们也得一试!”
  韩莹道:“先不说他可能会对付咱们,我们要破坏他的这个阵式,只能是找到一个个的埋尸地点,然后毁掉!现在咱们就知道眼前这两个点,别的阵点根本不知在哪里,就是咱们想去阻止也是不可能的!”
  胡八一缓缓道:“你们知不知道如何得知这个如来阵的来历?那是我祖上有一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上面有提到过。可惜《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传到我只有风水的半本,关于阴阳术的半本被人撕了。现在我心里突然直觉得《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上,把阴阳与风水写在一本书上绝不是巧合!想那阴阳术上记载了如此伤天害理的阵法,破之唯有风水之术!现在咱们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两个阵点了吗?咱们知道两个先破坏两个,别的阵点咱们再凭《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上记载的风水术去找,找到多少个这样埋尸的墓,咱们挖多少个,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完成这个阵式!何况现在咱们都知道了一些,以那人的行事手段,不一定咱们不管他就会放过咱们!”
  麻七道:“就是,咱们干了!”
  韩莹也是只懂法术不知风水,问:“以你学的风水之术,咱们真的可以找到别的阵点?这些阵点有可能遍布在世界各地啊!”
  胡八一道:“能不能只能听天命了!不过一个阵式都有它的阵法,每个阵点布局的地点也是有规可寻的!如来阵这种大阵书上提到,是以九九方位排列的,就是在每一个地方都集中排列四个阵地,组成九个方块,而这九个方块再以河洛龟背图组合。二四为肩、七三为腰、六八为足、头一尾九五居中。现在咱们知道的这槐树林和学校的两个阵点,应该就是集中排列的四个阵点之二,咖啡馆你说的那个水姑该就是那人安排来做另外的两个阵点的人!水姑现在没了,可能那人还会安排别的人来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咱们先把这两个地点给破了!剩下的,咱们就从地图上风水的流像与星宿之秘再去找!”
  韩莹道:“我反正是将死的人,我是不再怕!不过我被他种了长生符,就是远在千里,只要我走出这冤气冲天之地,他都能感应到我!我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麻七道:“长生符也有化解之法啊!”
  韩莹道:“化解之法?除非我死了!”
  麻七心里一动,看着韩莹,慎重的问:“你是不是确定水姑已经被散魂了?”
  韩莹想都不想,道:“是!”
  麻七再道:“你确定何楚楚没有水姑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韩莹突然了解到麻七想说什么了,道:“对啊!”
  胡八一盯着两人,不知两人在买什么官子。
  韩莹兴奋的说道:“这是死里求生的唯一方法了!现在何楚楚反正醒不了的了,我只有丢了我现在这个肉体,度魂入何楚楚的身体,那么何楚楚也就可以活了,我也可以重生,不用受那人的摆布,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世界各地找如来邪阵的阵点了!”
  胡八一听了张大了嘴,“那到时活的是何楚楚还是你呢?”
  麻七道:“这种活人渡魂说不准,现在何楚楚虽然晕迷,但是她的魂还是在她身体里,韩莹抛下这个身体渡魂过去,活过来的人肯定有韩莹的思想,当然也可能激活何楚楚被束的本魂,造成一个身体里有两个思想!”
  韩莹补充道:“也可能不成功,我和她都会死掉!但是咱们不能不赌一把了!”
  胡八一听到头都大了,叫道:“真活过来,不论何楚楚身体里是你的魂还是你们两个的魂共存,我们该怎样叫你们呢?”
  韩莹想了想道:“如果真成功了,活过来的是何楚楚的身体,但肯定有我的思想,何不就把咱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叫我楚莹?”
  ……
  三人在这里聊着,麻七瞄了下时间,已经是夜半了!麻七道:“如果决定了要行动,咱们就要快!”
  胡八一点头,韩莹道:“我现在不能走出这片地,你们只有想法把楚楚弄到这里来了!”
  麻七和胡八一爬起来,直往医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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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3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已深,西城医院。
  麻七和胡八一走到医院住院部门口,就被守门的保安拦住了,问:“探哪号病房?登记一下!”
  胡八一瞄了麻七一眼,麻七走近保安,装着要在保安那登记的本子上写字,顺手就把一张符贴到了保安的面门上。
  那保安刚吃惊,吃惊的表情还挂在脸上,眼睛却合上去扒在桌上,胡八一向麻七伸了个大拇指,直接走进医院住院楼。
  ……
  两人把软绵绵的何楚楚弄上医院门口停靠的的士,直奔原来槐树林方向。
  在槐树林的那片空地里,韩莹已经摆弄好了要用的东西。
  她把早前请麻七他们吃饭用的木桩清理了,铺上了块桌布,在桌布四下贴了十来道复杂的道符!那几块当凳子的石头分别摆在木桩的四方,上面点着几支香烛,袅袅的冒着青烟。
  麻七和胡八一把楚楚送到,看到现场也觉得鬼气森森。
  韩莹把外衣脱了,只穿着单薄的纱衫站在木桩布置的桌边,夜风拂动,月光下只见她身体曲线玲珑,秀发飞扬,晃若仙子,与她四周的环境构成强烈的对比!
  她示意他们把楚楚平躺着放在铺了桌布的台上,然后对麻七说:“四面我都布置妥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然后凑到麻七耳朵边耳语了一番,如此如此。麻七点头称是。
  胡八一站在四张石凳外面紧张的看着里面的麻七和韩莹。
  施法者生魂亲渡的法术不同于那些鬼灵附身,鬼灵附身后身体与附身的鬼灵并不是同一体,久而被附身的人会真的死亡枯萎,行动僵直。这种生魂亲渡的法术,是进入身体内与附身成为同一体,同枯同荣,完全就是楚楚自己醒了过来般,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记忆和思想可能变成韩莹,再或者带着楚楚的记忆,这种法术危险极大,一不小心就会两人同时寂灭!
  胡八一只见韩莹拿出一张符纸,纤指伸到嘴里咬破了指头,拿出来就在符纸上画起来,直到一张符都沾满了血迹,最后她越画越慢,到最后一笔时,韩莹头一歪,靠在楚楚身边不动了!
  麻七见她的符已画完,拿起那张符手一抖,符纸瞬间自燃起来,发出炽白的光芒,那光芒渐渐显出一个人形,那不是韩莹是谁?胡八一以为自己眼花,一个韩莹飘离地上,一个韩莹倒在桌边!
  只一会儿,符纸化为灰烬,飘离地上那个韩莹慢慢浸入平躺在木桩上楚楚的身体,至到完全合体!
  躺在上面的何楚楚“嗯”了一声音,随着就醒了过来,从木桩上坐起,看着眼前的麻七和胡八一,脸上绽出笑容:“咱们成功了!”
  麻七和胡八一心里涌起怪异绝伦的感觉,她说话是楚楚的声音,眼神是韩莹的眼神;那笑容,如清香扑面的花蕾骤然绽放!这样的笑容麻七没在楚楚的脸上见过,也没有在韩莹的脸上见过,但是比她们谁的笑都还要美千百倍,足可倾城!
  她坐起来拉着麻七的手,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莹?”
  她摇摇头!
  “楚楚?”
  她还是摇摇头!
  麻七吓得退了一步,她含笑的看着麻七,说:“我是楚莹!”
  ……
  楚楚站起来了,韩莹却还是那样扒在木桩台上。
  楚莹和胡八一也打了声招呼,是楚楚平时叫胡八一那样叫的“胡大哥!”
  麻七转头问楚莹,现在这里怎么办?楚莹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麻七是想说她原来的身体,只见他撩撩转身,嘴里念着咒语一挥手,麻七并不见她甩出符纸,木桩顿时无火自燃起来,大有越燃越烈之势!
  火光映着三人的脸,在这空地上明暗不定。
  胡八一道:“现在楚莹诞生了,韩莹和何楚楚消失了!楚莹,这样是不是那个人就找不到你了?”
  楚莹点头,“现在我原本的身体化为灰烬,就是我的精神也和楚楚的灵魂有所结合,韩莹已不存在这世上了,他如果这样还找得到我,那我也就没什么话说!”
  麻七道:“一切都好了,现在咱们最好离开这里,在咱们离开这前,咱们要不要先毁了这个阵点?”
  楚莹摇头道:“咱们先不忙妄动,如果这里被毁,他一定还会叫别人再埋下三十六具尸体,那样岂不是无谓的害人?而且我现在是楚楚与我的结合,那人虽然找不到我了,但我的法力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如果有什么意外不好应付!咱们先回去,明天我去看看胡伯伯和胡伯母。胡大哥懂得风水,先根据这里的布阵想想别的阵可能在哪里,定出咱们下一步大体的方向再说!”
  且说接下来,麻七、胡八一和楚莹三个回到旅馆里面,麻七和胡八一好几天都没睡过安稳觉了,倒在床上很快就入睡。楚莹更不用说,到了旅馆看到床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三人同室,楚莹睡在最里面,麻七在中间,胡八一睡在床边上!
  夜半时,楚莹突然惊醒,从床上跳起来,速度的画了几张血符贴在四墙上,她那么大的动作,立马把麻七和胡八一惊醒过来,同时叫道:“什么事?”
  楚莹静立在屋中,说:“刚才我在梦中感觉到有股法力在搜索什么,不过现在没事了,应该是他在用法找我!”
  麻七叫道:“怎么办?”
  楚莹笑了,“我这几张符贴上墙,就是咱们在这屋里施法他觉查不到咱们!”
  第二天,楚莹跟着胡八一去医院看了胡伯伯和胡伯母,见两老都是有点呆的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时而发呆,时而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不过那脸上总带着一股惊恐之意。
  胡八一看的心痛,楚莹化了两张符,燃成灰冲了两杯水递的胡八一,说:“这杯给胡伯伯喝,这杯给胡伯母喝,喝了他们睡一晚,明天你应该就可以来给伯伯伯母办出院手续了!”
  胡八一听了,感激不尽!
  果然第二天,两都就完全正常起来,见到胡八一就是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是八一啊!你不是说要到美国去吗?怎么又回来了?咱们西大街要加宽道路工程,咱们要搬到那边去住呢!”
  胡八一听了老爷子的话,把楚莹拉到一边,楚莹向他点点头,表示是把两老的记忆摸去了一部分,“只有这样,两老才能正常的生活,如果让他们都留着那些记忆,可能他们的病根随时会复发,再次自言自语,到那时就不要办了!”
  胡八一听了,也表示理解,“这样最好了,明天我就把他们都送到乡去住,让他们也好好的安度个晚年!”
  楚莹和胡八一在为了胡伯伯和胡伯母的事忙,麻七也是为了自己的事在学校忙。
  很快就要和胡八一还有楚莹他们四处去寻找墓地了,自己父母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上大学,不可以从学校一走了之。反正现在都大四了,就要毕业,他就去找主任校长办理实习申请!大学快毕业,如果学生自己找得到实习的公司,学校一般都是会同意的!
  其实麻七心里也早算好主意,如果学校那群人不同意,就是贴上两张符纸也得把他们迷糊了,把申请书给签掉!
  胖子是在第四日醒来的,睁开眼就是大叫一声,“我这是死了吗?怎么还见得到你们啊!难道……?”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八一拍了下,“你睡了这几天,变傻了是吧?死了阎王还会给你被子盖?咱们以前做了些损事,不把你拖出去扔在马路上就不错了!”
  胖子清醒过来,看到胡八一、麻七还有楚楚都实实在在的在面前,叫了起来:“那天去咖啡馆咱们不是……”
  胡八一忙打住他的话,道:“你偷懒的这几天,事可多了!现在咱们有个大任务要做,可让你修十辈子阴德,如果做成了,玉帝说不定给你张免死金牌挂挂!”
  胡子翻了起来,抓住胡八一就问:“什么任务?”
  胡八一道:“咱们的老本行,找墓去!”
  胖了:“这里的事了了?咱们不去美国了?”
  胡八一:“这里的事才刚开始呢!不过以后咱们可能不止要去美国,还可能走遍世界找墓去!”
  胖子双眼一翻叫道:“命运啊,咱们就是做这个的命,想摆脱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过……这些日子都闷出鸟来了,老子还是喜欢去盗墓!”
  现在胖子醒过来了,胡八一也把两老从医院接出来,送到乡下老家。这些时间几人是有些波折,但都顺利的趟了过来。
  胡八一定出行程,他们这四人寻墓小组明天正式出发,就从清水河码头坐小船顺流而下,到清官渡。清水河是长江的一个小小的支流,在清官渡流入长江。清官渡虽是个小城,但物资丰富,他们到了清官渡再整理一下行装。胡八一的意思是他们就从清官渡沿着长江找下去,暂定的这条路线最终到达长江入海口。
  胖子听了笑道:“这条线路好,一路下去有长江三峡、神农溪、白帝城、丰都鬼城、八百里清江、巫山、洞庭洞,还有宜昌、岳阳、九江、芜湖、镇江这些老城,感情你是要沿着长江从西到东玩个遍哈!”
  麻七和楚莹也是看着胡八一,“咱们是去找如来邪阵分散的墓点,咱们可没那么多钱一路游玩下去!”
  胡八一道:“这条路线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但又没叫你们去玩?如来邪阵设一座座尸墓以九九方位排列的,遍布世界各地,再以河洛龟背图组合,问题是现在咱们知道的这个阵点,但根本不知这个阵点是如来邪阵中的那个阵点,也不知它属于二四为肩、七三为腰、六八为足、头一尾九五居中那一个部分,光凭这个我就是神也推算不出来别的墓点在哪里,咱们怎么找别的尸墓?”
  三人一听胡八一这样说都愣了,“所以就随便找了条路,让咱们瞎找去?”
  胡八一气得翻白眼,道:“如来邪阵是妖阵,埋尸设墓为阵基,属阴!咱们现在知道的这个阵点,面临清水河,地形仍大地之眼,数得上上阴之地!由此可以推测别的阵点也是选在属阴之地!世间风水,山脉为阳脉,水脉为阴脉。阳脉下墓利人,阴脉下墓养鬼。所以咱们找这如来邪阵得沿水脉寻找!大河大江,都是水脉,而水脉中又数长江为最,发源大寒的青藏高原,奔腾万里,水量亿兆吨,当是水脉中的极品。所以我想来想去选择沿长江而下,一路寻找,定会有大的收获!如果到了长江出海口,咱们还是一无所获,咱们也只有放弃!直接在上海小巷里摆个摊儿,我呢就给人看风水,你们就挂符捉鬼得了!”
  “切!捉鬼都是那些没有道行混饭吃的假道士做的勾当!”楚莹说。自从韩莹为了摆脱长生符的诅咒,移魂入晕睡不醒的楚楚身体以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像楚楚也不像原来的她,说话间总是低语含浅笑,含羞带涩的。
  四人说老呆地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明天就出发吧!今晚找个好点的地方吃一顿,这几天来,几个都是心事重重,都没吃个好饭!
  独石大街有最好的湘菜馆就要数“湘湘大碗菜”,最好的川菜馆就是“川味小楼”。众人合计,还是去川味小楼吃川菜。
  川味小楼到傍晚时分,上下三楼都坐得满满的,四个人沿梯大摇大摆的上到三楼,中午时胖子就打电话订了座儿,自不但心上去还要在那一溜儿椅子上坐着等。
  川菜讲究的是麻、辣、味、色、鲜,吃川菜还有一样少不得,就是酒!几个人划拳猜酒,就如辣椒的味儿一样,图的就是个热闹!
  所以几个人各点了几个菜,胡八一叫上了一瓶酒。并且给楚莹也倒了一杯!坐在楚莹旁边的麻七以为楚莹会推却,那晚韩莹请他和胡八一喝酒,就呛得咳了出来,谁知她笑吟吟的用手撑着酒杯接住了。
  麻七在旁提点道:“不能喝就别喝,可以叫杯果汁!”现在楚莹娇柔的样子,很难把她和会喝酒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楚莹瞄了一眼麻七,笑说:“今晚是咱们第一次这样围着吃个饭,胡大哥倒的酒我能喝!”
  胖子在旁边助兴道:“就是,楚莹能不能喝她知道,哪要你在旁边操什么心呢!来,你的杯子也满上,别不如一个女孩儿!”
  麻七喝酒虽不厉害,但是几杯还是能喝的,顺手就接了!
  楚莹最先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预祝咱们能顺利的破得邪阵干了这杯!”
  ……
  回到旅店,几个都喝得有点晕了,胡八一和胖子脚都没洗倒头就睡!麻七酒量不深,就要学他们俩的样子扒到床上,侧眼发现楚莹往她房门走去的时候就像飘一样,脚步不稳,想来喝得也差不多了。
  麻七一看酒醒了几分,殷勤的过去扶着楚莹,走到她房门前。
  楚莹就那样靠着麻七,站在门口都不知拿钥匙出来开门,麻七问:“你的钥匙呢,拿出来开门啊!”
  楚莹含糊不清的说:“在我口袋里……”
  楚莹喝了酒脸上水红水红的,腰肢盈盈一握,麻七搂着她感到真的是柔若无骨。
  “在哪个口袋里呢?”
  麻七见她完全醉了,只得在她身上乱摸一通,最后在她紧身的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感觉到了一把钥匙,心下叫天:“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麻七一个脸已胀得通红。麻七还没如此抱过一个女孩,不用说是学校首席美女了!从她紧身的裤子里掏钥匙,和吃她豆腐没什么两样!麻七紧张的往她下面瞄了一眼,只见她双腿修长,屁股圆润,这时她在自己的怀里衣服也往上拉着,露出了一截腰肢,动人无限!
  麻七用颤抖的手好一会才从她牛仔被里掏出钥匙,开门,把她扶到床上。
  楚莹躺在床上,玲珑的身体呈现出最妙曼的曲线。可能是麻七刚才抱她的缘故,她胸前的扣子还绷开了两颗……麻七不敢再看,拉过毯子给她盖上,转身逃也似的出了楚莹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子,麻七躺在床上彻夜无眠!
  第二天,几人都起得好晚,他们三个是酒喝多了,麻七是夜里没睡好,就天亮了睡了个回笼觉。楚莹敲门叫麻七起床的时候,麻七一双眼睛还是通红的,布满了血丝!
  楚莹说:“胡大哥他们叫我叫你起来啦!他们在收拾东西,咱们要去河边坐船,再晚船开了又要等到明天了!”
  麻七感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她一碰到麻七的眼光,脸上涌上一片红晕,掉头飞也似的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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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0:31:29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清水河坐船离开这个城市,要多久才能回来,甚至还能不能回来,麻七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韩莹那么高的法术都要栽在那人的手里,甚至要移魂躲到楚楚的身体里面,才敢重见天日!韩莹的境界,念咒生符移物布阵,甚至用筷子沾酒凭空画符都可以施出“破魔净地咒”这种高级的法术。而自己要施出法咒只能借助道符,以他现在的法术,高级一些的法术根本施不出来!道行的差别何止千里?
  想想藏在暗中敌人的强大,而现在四人从这清水河一路而下,就是要去阎王殿上撒野,一种有去无回凶多吉少的感觉浮上心头,但同时又有种冒险的快感在心底滋生!
  ……
  清官渡是一座长江边上的古城,背靠螺峰山,面临长江。螺峰山后山体延绵,只有一条公路左右穿过古城。不过清官渡的主要交通还是长江水路,清水河在清官渡流入长江,沿清水河出来的船只和行于长江的船只,大多都要在清官渡停靠修整,以补充物资。
  作为古城,唐宋时已是誉满长江的古渡口,明清已成为商业、手工业很发达的乡镇。昔日的清官渡,商贾云集,高塔辉映,当时没有水泥,为了建造佛塔,采用长江里的螺蛳壳拌黑胶泥夯实后,再打下数百根沙松桩固定,再用糯米饭和糯米汤拌红土作垫层,一块一块砌上塔石,据说当时清官渡古镇为造塔千家万户的糯米都集中后用尽。
  胡八一四人到达清官渡古城,已是第三天中午。走在那青石铺的大街上,四人有种穿越回古代城市的感觉,胖子和胡八一经历得多,一路只是看着不觉得什么,麻七和楚莹就是一路走一路叫,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到了这里平时很娴静的楚莹也和麻七看齐。
  四人在城里找了家旅店,四合院式的建筑,从馆子的窗口看出去,正好对着城中一座高达九层的塔楼,城里的屋子大多都只有三四层,九层塔楼矗立城中显得格外醒目。
  放下包伏四个人想走出旅店找了家馆子准备好好吃一顿,在船上几天都没吃饱过。
  麻七看着那塔问:“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塔楼?”
  楚莹跟着说:“咱们吃了饭,下午去塔上看看怎么样?”
  胡八一听了,想起一个故事,说:“这里的塔可能不让上去玩呢?”
  从清水城下来,到清官渡是三天水程,说远也不是很远,胡八一小时就听过清官渡的一些故事。
  清官渡面临长江,在小城外面的长江边上有一块巨石,传说唐代李白游长江也到过这里,看到那块巨石,月夜曾和友人站在那石头上赏月饮酒,听千丈石崖下万里波涛,留下一首诗有这样的字句:“听涛揽月酒助兴,纵身飞渡嫦娥宫。”些后人们就把那块石头叫“听涛揽月石”。
  这听涛揽月石是个很好的所在,但不知从什么时候,人们又管它叫断魂石。每年总有一些恋人,在月夜登上听涛揽月石,纵身飞坠下长江。久而久之,传说月夜登上那石头,听到的就不止是江水涛涛的声音,还有人们坠崖时的尖叫,每年在这里跳崖的不下数十人!
  后来清官渡政府就在大石外面建起了铁栏,不许人们登上听涛揽月石。从此以后,没有人再从石头上跳下,不过传说那崖下的尖叫声音渐渐变得凄厉,整个小城晚晚都听得到,仿佛就在耳边。
  当时清官渡有一高僧来到这里,说清官渡城后群山延绵至此而绝,清水河与长江合流后急转而下,此地山势如盘蛇断头,清水河与长江上游的冤气顺流而下汇聚于此,无法消散,是大凶之地!此时只有冤魂吟啼,如不采取措施,此城必遇大灾!
  清官渡县令得高僧点化,欲保清官渡平安,必得在城里九个方位建九座佛塔,塔塔九层,砖石要用可避邪的糯米磨浆混土烧窑而成。此消息传出,清官渡乡民自愿拿出家中糯米,烧砖修塔,历时三年修好九座佛塔。说也怪哉,九塔修成,城里果真不再有冤魂夜啼。
  清官渡乡民奉高僧为圣僧,希望高僧可长居清官渡,乡民愿建寺供俸!那高僧哈哈一笑,飘然而去。走时留下一句话:九塔镇妖,不得折建,宝塔之上,谢绝游玩,否则灾祸必至!
  胡八一说完这个故事,说:“这九座塔下两层都是没有门的,上去不了。传说有好事者曾悬梯进过塔内,不过无一不是登塔后从塔上跳塔自尽,死状恐怖!”
  胖子听得入神,叫道:“真有这种怪事?这么显灵?”麻七和楚莹听了也是面面相窥。
  胡入一说:“这窗外的那座塔看起来年岁很久,可能就是那九塔之一。现在有九塔镇妖,那块听涛揽月石咱们到可去玩一下,这里的传说我从小就听得,可是这也是第一次来这清官渡!”
  楚莹说:“好啊,咱们今晚也去夜月听涛!”
  胖子说:“咱们也带两瓶酒上去,追忆一下当年李狂生那诗境,说不得我胖子也弄两句诗出来在大石头上题一题!”
  胡八一笑道:“就你这底子?除了弄出‘胖子到此一游’之类的名言外,还能整出什么来?”
  楚莹笑了一会,说:“咱们真的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胡八一道:“也不尽是!这个地方这么邪气,原来还没想到,说不定这里就有咱们要找的邪阵阵点之一呢!”
  楚莹听了,说:“如果真是阵点之一,咱们还要小心了,咱们一路下来的目的很明确,那人知道说不得会让这里的守墓人对付咱们!”
  胖子心里生出疑问:“为什么那人不亲自来吧咱解决了算了?如果我有什么密秘有人想去破坏,我就会亲自冲上去给他两铲!”
  楚莹沉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找到我做那里的守墓人,还有水姑,都是在梦中用法术给我们种下长生符,我们从来都没见过他,所以我直觉,他是不会直接出面的。”
  ……
  四人在到了清官渡吃了个饭,就回四合院式的旅店休息,说好傍晚时分起来出去逛逛,然后去揽月听涛石瞻仰古人胸怀。
  傍晚的清官渡大街小巷人流很多,胡八一、麻七四人从旅店一路出来,街上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各地的商人,还夹杂着一部分游客。街道两边的小吃很香,胡八一说:“清官渡最出名的小吃就是官渡甜酒!”
  楚莹闻着满街飘香的甜酒味儿,看到前面街角就有一家小吃店,支起个幌子写着“官渡第一家”,说道:“咱们来了这里,到前面也尝尝去!”
  胖子也凑兴,“咱们就在这里买他两罐甜酒,咱们到那块大石头上就看官渡的月亮,喝官渡的甜酒,想当年李白可能也就是这个意思!”
  麻七指着前面那店门口一字排开七八个炉子,上面都放着锅,腾腾热气带着阵阵酒香,说:“这甜酒不是就这样喝的吧?你看人家还在锅里煮,还下一些东西下去呢!”
  “官渡第一家”门口挤着好多人,四人走过去发现有好多人是站在那里等着,买了端着边走边吃的,店里还有一张桌子居然是空的,就坐了进去。那桌子也是很有意思的,居然不是四边的,做成了六边形,四个人坐下还有两边是空的。胖子说:“这店家也真会想的哈,桌子都做成了六边形,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很显然,桌子做成六边形一张桌子可以多坐两个人,否则像他们四个一坐,就会占一张桌子!
  那店里就两个人专门在那里煮甜酒,还有三个女孩端给客人。
  麻七四人坐下不久,就有一个女孩端了个托盘,托着四个碗放到他们的桌上,感情他们这里只买一种东西来的,客人坐下也不用问要什么,来上一碗就得了!
  那碗里还真是半碗甜酒,里面放着九颗糯米丸子一样的东西。
  突然四人眼前一黑,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女孩在他们那桌边坐了下,黑色的衣衫比较让人注意,四人都打量着着她。
  黑衣黑发,衬得她明目皓齿,她搭在桌上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血红的玉戒。她坐下注意到四人都打量着她,自然的笑了笑,又见他们四个都像是游客,说:“这一家的甜酒是小城里最有名的,糯米丸里包着芝麻炒糖,甜而不腻,九颗就如清官渡的九塔之数,还有这糯米本有避邪之意,做成甜酒,意喻避邪镇妖,一路平安!”
  女孩的举指落落大方,人虽清纯漂亮,一点不见羞涩之意。
  胖子色迷迷的向她点了一下头,说:“想不到这个甜酒还有这个意思,咱要多吃两碗!等下去揽月听涛石也不怕那里的鬼拘了咱的魂!”
  胖子也就这德性。
  女孩笑了,“今晚是农历十六,月亮挺圆的,晚上揽月听涛石上人肯定很多呢,哪有什么鬼?你们真要去还得早一点,晚点那石头上站满了人就不让上去了!”
  胡八一奇道:“在哪石头上看月亮听江水有什么特别的?石头上站不下爬到更高点的地方去玩不是一样!”
  黑衣女孩没说话,笑了笑。
  ……
  四人从“官渡第一家”出来,本来就要从大街往城东走,爬到那石头上去。楚莹的意思从岔巷里走,绕到城中那座九层高塔下去看看。四人组里唯一的女生发话,三个男人也只有依着她的意思走。
  在远处看,不觉得什么,走近了才发觉那古塔真是雄伟!塔的四周是一个球场般大小的青石广场,锈迹斑斑的铁栏内,糯米磨浆混土烧窑而成红砖层层叠上,直上九层。这塔真如胡八一所说的,塔四周根本就没有门洞可以上去,看起来总给人怪异的感觉。
  广场上有许多老女人摆着小摊贩卖着各样的记念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木雕的九层塔,美名曰塔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镇妖驱邪,无所不能!
  四人逛了九层土塔,再转出城东门,一条弯延的公路盘在长江边上,麻七四人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虽然天气已暗,但路上行人很多,都是往同一个方向走去的。
  公路上路灯也亮了起来,不过这条路上的路灯是埋在路面的,凸起一个个两三厘米高的玻璃,散发着白色的灯光,让上面行走的人可以看清路,却不会晃眼,影响人们看天上的明月,月如一轮玉盘。
  走不了几分钟,公路转过一个九十度的弯,眼前风景豁然雄伟,山崖壁上三尺的公路,脚下江水滔滔水声震耳,山崖上的巨石,如一条巨蛇从崖壁上伸出的蛇头。蛇头上站满了人,想罢突出崖体的蛇头就是揽月听涛石!
  楚莹叫道:“上面站满了人,真的是上不去了!”
  胡八一和麻七看那石头的怪像,突兀的伸出崖壁,如同悬在长江之上,百丈之下长江水,抬头三尺嫦娥宫!想站在石上,迎着长江吹来的风,听着江水谱的曲,负手拧一坛酒,那气势胸怀,果真让人神往!
  不过现在那石上那么多人,景致都被糟蹋了!
  胖子见窄路过去,绕过揽月听涛石,那边还有一些石头,虽不如蛇头石壮观,但人少安静,提议到那些石崖上坐坐,晒晒月亮,也不枉来此一回!
  四人走过揽月听涛石,仿佛一步就走入了另一个世界,脚下的路面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照得模模糊糊,路上行人杳然,崖边长的小树仿佛江里沿壁爬上来的水鬼,气氛顿时有点铮狞!
  突然楚莹对走在最前的胖子叫道:“胖哥,停下来!”
  胖子置若枉闻的继续往前走着!楚莹叫得如此大声音,胖子却像聋了一般,胡八一和麻七心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胡八一闪身一步拉着胖子,胖子愕然回头盯着胡八一,一脸茫然之色!
  胡八一也回头看着楚莹,不知她发觉了什么叫得如此惊恐!
  只见楚莹双手一合,嘴里念念有辞,双手分开时手心洒出点点微光,几个人随之打了个激灵!
  胡八一再看自己拉着的胖子,还差一步就走下绝壁悬崖,坠入江中,刚才前面明明是一条路来的?
  几人意识到了什么,还没反映过来,就在这时眼前黑影一闪,走出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
  从黑暗中出现的那个人身影娇柔,很显然是个女孩子,身上带着诡异的味道。
  胖子离她最近,叫道:“怎么是你?”
  面前的女孩就是他们在“官渡第一家”吃甜酒时,坐到他们一桌的女孩,一身的黑色。麻七和胡八一看到她,身上都打了个冷颤,黑夜里冒出个黑衣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崖壁上爬出的水鬼!
  黑衣女孩说:“今晚月圆,我也是跟来看月听涛的,路灯装到那揽月听涛石下就没往这边装了,这边漆黑的不宜再往前走,很危险的!”
  胡八一对那女孩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黑衣女孩听了胡八一冷冷的声音,顿了一下,幽幽说道:“人家看着你们往这边走,好心叫你们别过去,干嘛对女孩子那么凶嘛?你们要走可以再往前走啊!不管你们了!”
  黑衣女孩跺脚往回走去。
  胖子看着胡八一,他睁眼就看到黑衣女孩,还没弄明怎么回事,说:“老胡怎么了?”
  胡八一叫道:“你看看你站在什么地方!”胖子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楚莹低声说:“算了,前面黑摸摸的,石头上人又那么多,咱们回去吧!”
  ……
  回到四合院旅店,只有胖子说头有点晕,早早的睡下了。
  胡八一呢,独自一个人跑到楼顶去看星星,麻七和楚莹知他是去看风水,本来麻七想跟上去和胡八一学两招,但楚莹拉住了他的袖子,说:“我有点不舒服!陪我会儿!”
  麻七身体一震,回头看着楚莹,她的身材修长绝美,脸蛋也是无可挑剔,听她这样说话,心里想起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露出半截腰肢的醉人体态!麻七看着楚莹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的东西,甚到有些火辣辣的感觉,楚莹觉查到了忙把眼睛躲开,但她仍拉着麻七的袖子往她的房间里走去。
  最是刚才一刹那的温柔,麻七直感到心腔里血直往上涌动,头脑开始有点发烫!刚才麻七看楚莹的眼神,那几乎是男人对女人那赤裸裸的欲望,楚莹没有甩开她,反而把他往房间里拉,麻七大脑已经有些无法思考了,脚有些飘飘然。
  进到屋里,楚莹回身把房门反锁了,把傻傻的麻七撂在门边,走到床边坐下,她低着头,脸直红到了脖子,神情很不自然!
  麻七在门边只是呆了一下,心里就狠下心了,她都这样表示了,自己应该有点男人的本色!女孩子都这么大胆了,男孩子如果还扭扭捏捏的,如果还装做假正经,那样的男人绝对可以下到十八层地狱去!
  麻七不想下十八层地狱,而且……这是不是在做梦?麻七向床边坐的楚莹走了两步,突然掐了下自已的脸,痛!
  麻七坐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放在膝上握在一起的手,楚莹手指纤长,柔若无骨!麻七在她耳边说:“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楚莹顺着把头埋在麻七的胸口,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了麻七的疑问。
  “麻福,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陪我睡一会儿,行吗?”
  麻七对天发誓,绝对愿意,如果心里有丝毫不情愿,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出门见鬼,坐船翻船!
  灯关了,屋子里有点黑,楚莹却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上,靠在床头,拉了张毯子盖着身体。麻七坐在床上挨在她身边,鼻子里尽是幽幽香味!不知今夕何夕!
  黑暗中,麻七把脚伸到毯子里,和她一起盖着,身体碰到她的身体,那柔软肌肤传来的消魂滋味,让麻七已经快喷血,把一只手搂着她,只在她肩的抚摸。触手的感觉,纤柔的腰肢,心灵激荡起禁不住的春潮!
  麻七手往下滑想摸她别的地方,被楚莹一手按住了,她的呼吸有点断促,麻七知道她也想的,就要摆脱她按着自己的手,楚莹喘着蚊吟般说:“今晚就到这里好不好?”
  麻七突然打住,心里叫:“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要命啊!”不过麻七没出声音。
  楚莹说:“哪天我喝醉了酒,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麻七愕然以对。
  楚莹说:“不是说酒醉心明白吗?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你!浑身像现在一样发颤!”
  麻七还是静静的抱着她,曾经学校首席美女,现在就穿着一袭薄纱坐在自己怀里,麻七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
  楚莹也很享受这样感觉,不过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神魂颠倒的麻七吓回了黑暗的现实。她说:“如果你再弄我,我明天可能就醒不来了!”
  楚莹道:“这两天我渐渐感觉我的身体有点不适,我的法力也好像在渐渐下降,今天晚上就施了一个‘破魔净地咒’,头就有点痛!”
  麻七大惊,他们这一行四人,胡八一看风水摸金是个好手,胖子打架行,如果遇上几个流氓三两拳摆平不在话下。如果遇上法术高手,麻七只是粗通,和高手没什么可比性,胡八一胖子那样的蛮力根本派不上用处,只得靠楚莹退敌!
  他们这一路,风水寻墓、挖洞掘尸对胡八一他们来说是小意思,最大敌人应该就是各墓守墓的法术高手,如果楚莹法术渐渐下降,用一个咒术就会头痛的话,他们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麻七问:“怎么会是这样?”
  楚莹道:“应该是我渡魂到楚楚这身体,现在灵欲没有完全结合的缘故!现在这些时间是在相互排斥的关键时间,如果最终谁也不能排斥谁,那么他们就会完全融合,甚到升华!如果谁占了上风,那么我可能以后都不能用法术了!”
  “怎么办才好?”麻七心时升起个不好的预感,难道她觉得后果不好,找自己来……他自己想想也是,如果带着处女之身回到天堂,那是多么遗憾的事啊!
  楚莹这下没有回答麻七,伸手轻抚着他的脸,“我们在一起这真的是天意啊!”
  麻七明白了她的用意,现在她正在危险时候,男女之间最圣洁也是最本能的感情,或能让她的灵欲紧密的结合!麻七心里顿时冰冷!声音发颤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
  楚莹听了麻七的话,幽幽道:“一个女孩子,把贞洁放在比生命更高的位置!我这样,你还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麻七愣住,“是啊,我发什么火啊?”
  楚莹见麻七没出声了,说:“如果你真的爱我,明天晚上你再来找我!”
  麻七听了深深的拥着她,楚莹说:“以后我都充许你到我床上来,不过要听我的话!我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太大的快乐!不过随着我身体好一点,你会尝到更多一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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