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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空空.

《恶灵谈判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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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马飞雪见连云对面的男子看着自己皱眉,随后就继续品茶,心中有丝不满,难道自己不入那人的眼?他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啊。随即撇过脸,进入酒楼。“小姐,没想到,连少爷来了。”彩蝶在一旁轻声说着。马飞雪轻轻一笑:“应该是来参加【斗法会】的。”看来今年的斗法会相当精彩,只是他身边那两个法师不知是何来历,但看上去不足为惧。随着美女的消失,张世怀才收起口水,叹道:“这位姐姐比师傅美多了。”连云手中的茶轻轻一颤,就算他连云嘴再笨,也决不会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面前,夸赞别的女人,他心想这下张世怀又要被打了。岂料张玄轻轻一笑:“是啊,可惜带着面纱,无论从身材还是举止都是美人胚子,估计定是倾国倾城之貌!”“有妖气!”张世怀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一句。顿时让一旁喝茶的连云也警觉起来,凝神细察,果然在人群中混有一丝妖气,不过这个小妖一般。张玄提鼻子努力地嗅着,说句实话,在识别妖气上,她的确不如张世怀。张世怀年轻,又是空白一张,所以在连云的指导下,很快举一反三。而张玄终究受到未来的一些影响,有时会左右她的判断。最另她郁闷的是,所谓的妖气,有时居然是特殊的体味,而她本是生活在空气污浊的现代社会,嗅觉早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气体所影响,现在却叫她靠鼻子闻,真是让她吃力万分。最糟糕的是,若是碰到有狐臭的人,她就搞不清楚,这是人,还是狐妖。所以每次碰到妖怪,她都是躲在一边看,从观察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经过这半个月的归纳和总结,她渐渐的找到了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好,这感觉,就是灵态,也就是灵魂识别。张家有一道打开心眼的口诀,心眼一开,闭目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个灵体,也就是人的灵魂,那些灵体散发着淡淡的光,以此来找出药物,因为妖物无论如何幻化,它的灵魂还是它原来的形态,所以很容易判别。但这打开心眼的过程,可一点都不简单。只因之前她一直碰到的就是鬼魂,从未遇到过妖物,所以这套口诀从来没练,太费力,也没必要。如今再次拾起,对她来说,着实不易。所以她每次躲在一边,就闭目练习。一开始,她一点都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渐渐可以看到些许灵光,到现在,可以看见方圆五米的灵态,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完全靠心眼来识别人类和妖物了。“妖怪?”张玄立刻来了精神,冲对面的连云一指,“阿修,上!”说着还将手指甩了出去,反正她也不知道哪只是妖。连云淡淡一笑,将茶杯放在唇边,悠悠地吹了口气:“有人会处理的,你们不是想看马飞雪的真面目吗?这是个好机会。”说着,甩出一道符纸,那符纸飘啊飘,在空中兜了个圈,化入楼下一个老太的体内。连云甩出的符纸,正是让妖物发狂的符纸,它不仅可以让妖物发狂,而且可以让妖物的法力提高一层,这是他对马飞雪的第一次挑衅。毕竟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去年才成为两家当家,所以至今二人都未交过手。随即,连云手中已掐起决:“坤砍震,乱!”决一掐出,顿时那老太的身周,忽然卷起了一阵旋风,张玄紧皱双眉,这连云到底年轻气盛,怎能光为了挑战马飞雪,而不顾百姓安危。就连一旁的张世怀也慢慢靠近张玄,悄声道:“连师傅好坏!”酒楼门口的行人顿时沸腾起来:“妖怪啊——”喊叫声此起彼伏,只见那旋风将老太太紧紧包裹着,顿时飞沙走石,无法靠近,当然,这个时候,谁还敢靠近?忽然,【第一鲜】的门口飘然飞出一位神女,神女神剑出鞘,那风嘎然而知,只见老太太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青面獠牙的怪物。还没等怪物出手,神女就一剑刺向怪物,剑上带着符纸,符纸贴上怪物的那一刹那,抨!一声,怪物消失无踪,一张符纸,飘落在神女手中……就在这时,张玄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怪物消失的那一刹那,有一丝银光,滑过神女的云鬓,那是非常细小的灵光,不注意根本发现不到,而且没有杀伤力,若是感觉到,也只会以为是妖物爆炸时造成的法力膨胀。掌声顿时响起,周围是一片喝彩。只有那神女双目含怒,仰头大喊道:“连家的,要挑战仅管放马过来,何必耍阴招?”“恩!恩!”张玄点着头,“你刚才太冒失了,差点伤着百姓。连云但笑不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神女的面纱居然轻轻滑落,面纱随风飘摇,正巧落入连云手中。顿时,下面的喝彩在神女面纱掉落的那一刹那,嘎然而知,周围刹那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张玄和张世怀都瞪大了眼睛,哇塞,美女哇!这是张玄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暗想原来连云的目的是在那女子忙着除妖时,偷偷打落她的面纱,而打落她面纱的,正是那一丝灵光。“飞雪小姐果然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连云得意地晃动着手中的纱巾,轻轻抛落。原来她就是马飞雪,呀,岂不是天行的祖宗?张玄啧啧称奇,相较起来,马天行像是退化了。“你!”马飞雪顿时气地直跳脚,柳眉倒竖,恼羞成怒。脚尖一点,就朝连云飞来。快溜!这是张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词。当然,和张玄想法一样的,还有茶楼里喝茶的,和楼下方才惊艳的。这美女开打,再美也不美了,还是保命重要,顷刻间,人去楼空,四散逃窜,倒是对面的【第一鲜】成了最好的观战台。马飞雪人到剑到,寒光一闪,将张玄面前的茶几劈成两半,张玄一皱眉,这女人绝对是闷骚型,表面上温柔婉约,内心却是泼辣凶悍。她迅速拉着张世怀,跃下茶楼。而此刻,对面的【第一鲜】已有人坐庄下注,看到底是绿衣男子赢,还是黄衣神女赢,又见一蓝衣青年带着少年跃下茶楼,心想这二人看似也不弱,居然还有人压了这两人。另一边,马天行本和马飞雪在雅间吃饭,忽然马飞雪说有事出去,过了许久,外面忽然变得喧闹,本也无心观瞧,只希望那马飞雪速速回来,吃完这顿饭,好完成任务回家等小玄。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开门一看,顿时皱紧双眉,怎么【第一楼】成了赌场。而仅有的灵觉告诉他,正有人在对面的茶楼开战。他立刻走出雅间,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哟,席少爷,您才出来,您的客人跟对面的一位客官打上了,老板特地叫我来叫您,还给您留了最佳的看点。”说着,就在前面开道。恁是给小二出一条血路。看热闹的人中,有不少是富商,很快认出了开打的一男一女,立刻大喊起来:“这不是北连南马吗?天哪,今天是什么运气,居然能看到国师连云和神女马飞雪交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啊——”这声喊地很响,就连楼上的马天行也听见了,不悦地皱了皱眉,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多爱看热闹的人,看打架还有何幸不幸的,不过这个连云自己倒是要好好看看,莫非也是连家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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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二带着马天行进入另一间雅间,这雅间正对着对面的茶楼,位置也在【第一鲜】的正中,果然是最佳看台。于是,马天行索性靠在窗边定睛观瞧,这两大家族的大战,可是让人期待啊。说不定小玄感觉到了,也会来,因为她最爱凑热闹。只见,对面的茶楼中,一黄一绿正打地不可开交,忽然,两人从茶楼中跃出,马天行一眼就认出了连云,这不是连翼吗?心中哑然失笑,来到四百年前,见到不少前世今生的人,缘,果然妙不可言。与此同时,张玄和张世怀窝在【第一鲜】的门廊下,本以为这里安全,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打下来了。这两人,难道不知这样的打斗容易伤到看的人吗?正想着,马飞雪的剑光就扫了过来,这若扫到,头顶上【第一鲜】的牌匾可就毁了。想也没想,张玄手中便撑开护网,护网以张玄的手掌为中心,不断扩大,直到将楼上楼下全部遮起,顿时,在【第一鲜】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护墙。本来挤在门口的人,眼见着那一道剑光冲门口的蓝衣男子扫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可那剑光在碰到蓝衣男子时,却突然消失了,而且是彻底的无影无踪。正呆愣,又是一道剑光,扫向他们,可还是到门口就消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同样的感觉,楼上观看的人也注意到了,不少剑光朝他们飞来,却在他们面前消失。他们起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见剑光只要在自己十公分之外就消失,他们胆子便大了起来。楼外打地不可开交,可他们却毫发无伤,就连【第一鲜】也没受到任何损害。有的人好奇起来,他们胆怯地伸出手,当伸到十公分的时候,他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的手底,明显感觉到了阻隔,就像一堵屏障,挡在【第一鲜】的面前。有人开始高喊:“神仙!有神仙!这是神仙在保护我们啊——”楼里的人顿时惊呼起来。而与此同时,一个人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笑容,抚摸着面前的护墙,轻喃道:“小玄,是你来了吗?”正在楼下的张玄,不置可否地抬了抬头,可头顶的景物被【第一鲜】的檐廊遮住,看不到。身边的张世怀好奇道:“师父,您看什么?”张玄皱了皱脸:“好像有人叫我,你等等啊……”说着,张玄转过身,开始慢慢后退。一楼门里的人见张玄慢慢后退,心又开始提起,大喊道:“小兄弟,别出去,危险!”随即有人道:“放心吧,他也出不去。”出不去?张世怀听了差点捧腹大笑,这护盾是我师傅做的,她怎会出不去?想起张玄说要低调做人,他也不敢多言。但见张玄依然后退着,一步便已是十公分,两步,便已踏出了护墙,看地屋里的人瞪大了双眼,纷纷伸出手触摸护墙,可无论如何使力,他们终究无法出【第一鲜】一步。张玄仰起脸,后退着,那熟悉的感觉让她忽然喘不上气,难道是他?她继续后退着,楼上的檐廊终于滑出她的视线,二楼的凭栏上的人渐渐印入她的眼帘,只见【第一鲜】牌匾的上方,是一个单独的雅间,而此刻靠着栏杆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马天行!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喊:“小玄,闪开!”只见连云的灵光正朝她射去,躲过灵光的马飞雪正得意间,却看见张玄傻傻地站在灵光的射程上,暗叫一声不好,就迅速朝张玄飞去。眼见灵光就要砸到张玄,马飞雪也没赶上,以为意外就要在他们眼前发生!哪知,意外真的发生了,张玄凭空消失了,就像空气般,不见了,而马飞雪和连云的战斗,也在那一刻,终于停止,他们疑惑地站在张玄方才的位置上,转了个圈,四处搜索着张玄。“飞了……飞了……”人群里,忽然传来几声大喊。马飞雪和连云见人们都望向天空,他们,也扬起了脸,张玄,飞了。她直接跃入那个雅间,和马天行站在一处。这让马飞雪和连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见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彼此凝视,仿佛此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连云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席风也在,那张玄肯定是以为席风就是马天行了。而此刻,雅间里,凭栏边,马天行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牵肠挂肚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头,只见面前的人泪眼迷蒙,忽然又充满疑惑,最后脸上居然滑过一丝愠怒,只一刻间,张玄眼神中的语言,面部的表情,就千变万化,幻化无穷。突然,她甩手指向对面残破的茶楼,低声喝道:“赔钱!”“哈哈哈……”马天行堵在胸口的千言万语化作爽朗的大笑,紧紧将面前的人拢入怀中,捏着那张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果然是我的小玄!”站在下面呆立的连云和马飞雪,见二人的亲昵举动,一个嫉妒地抓狂,一个羞怯地避开眼睛。只见连云脚尖一点,就朝二楼飞去,可就在他将要接近【第一鲜】时,却撞上了某物,立刻落回地面。那撞击着实厉害,另他眼冒金星,一时居然没站稳,连退好几步。而一旁的马飞雪双眉微蹙,这才发觉【第一鲜】已被一堵神秘的护墙挡住,心中一惊,这究竟是谁的杰作?察觉到连云要破墙而入,张玄猛地将马天行推开,狠狠瞪着他。左手伸出,转眼间,那堵墙,在她手底缩小,直到缩入她的掌心,随即她轻声道:“过会再跟你算帐!”护墙消失的那一刹那,连云就飞了上来,后面跟着充满疑惑的马飞雪,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玄身上。而一直处于看戏的张世怀,见他们都飞上二楼,他也跑出门楼,仰头张望,原来是师父站在上面,对面还有一个好看的男子。他也赶紧飞了上去。这场莫明其妙的战斗最终以打和收尾,使那个坐庄的赢了不少钱,看客泱泱地离开,【第一鲜】再次恢复了正常。而雅间的战斗,却刚刚开始。连云即刻挡在张玄的面前,对面前的席风怒道:“席风,这不是你的柳清飞,请你别对她做出无礼举动!”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个长得和连翼一样的男人,马天行只是淡淡一笑,随即绕过他,再次来到张玄面前,双手轻柔地放到张玄发迹,轻轻一扯缎带,张玄的长发飘落满肩。如此亲昵的举动更让连云跳脚,但也说明这个席风知道张玄不是柳清飞。而随即席风的举动更是让在场的人惊讶。只见他用缎带将自己的右手和张玄的左手紧紧绑在一起,仅管张玄看上去满脸的愤怒,但却没有阻止,任由他绑着,那场景就如生生世世不分离的情侣,羡煞旁人,就连张世怀也双颊发热,心跳加速。“我终于抓到你了……”温柔的语气中却是对爱情的霸道,“跟我回家……”“不行!”第一个反对的,自然是连云,“你不可以因为失去柳清飞,就强抢小玄回家!”说罢就要阻止张玄。哪知张玄低沉说道:“我就是柳清飞,是来讨债的。”眼神中冒出一丝寒光,杀气陡然间弥漫整个房间。连云当场就怔愣在原地,小玄又犯病了吗?她在犯病,她肯定又犯病了。就在这时,只见席风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谢谢你照顾清飞,连翼……”随即拉着张玄转身离去。张世怀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总得跟着师父。苦涩的笑,在连云心底蔓延,连翼,这是小玄一路上对他的称呼,这一路上,小玄对他讲着匪夷所思的故事,匪夷所思的话,什么穿越时空,什么翼表哥,原来这一切是事实。而知道这个翼表哥,除了小玄,还能有谁?自然是小玄口中的天行。天意,真是天意!望着离去的背影,连云变得愁云惨淡,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一个即希望,又害怕的结局。而站在一旁的马飞雪,茫然地看着他们的离开,这一切来得突然,又充满疑问,虽然告诉自己别人的事少管,可席风那种爱怜的眼神,又让自己羡慕。一时呆愣,直到彩蝶来呼唤,她才关切地看了一眼连云,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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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昏渐渐降临杭城,断桥上,柳树下,缓缓走来三个人。一男一女双手用一根发带缠绕在一起,男的脸上泛着笑意,那是一种从内心涌上来的,充满幸福的笑意;而女的却是一脸疑惑和担忧,还时不时皱皱双眉,咬咬下唇。两人步子悠闲而缓慢,仿佛希望面前的路永远都走不完。而第三个,是个少爷,他苦着脸,看似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不好意思,席风少爷,我师父真的不是柳清飞少爷。”张世怀终于鼓起勇气,跟那个席风解释着。“我知道。”马天行笑着,淡然地答着,但脚下的步子,却并没停留。这个席风的回答让张世怀一怔,赶紧再次说道:“我师父因为天行师父的死,而失心疯,所以,您不可以这样趁人之危!”张世怀急了,要不是师父没什么行动,他铁定要把这个席风打晕,然后带走师父。马天行微微一笑,对着张世怀道:“我是给你师父治病,你这个徒弟当地不错。”张世怀愣愣地看着席风的笑容,不可否认,面前这个男人比连师傅好看,而且无论气质和举动都与连师傅完全不同,相反,更吸引人。听席风说要给师父治病,张世怀放心的笑了:“原来这样,吓死我了,谢谢啊,席少爷你真是个好人。”张世怀乐滋滋地跟着张玄,如果能把师父治好,自己就不用再受欺侮了,而且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冷漠,但人不错,说不定可以信赖。“你怎么不激动?”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玄忽然问道,“我们相遇你怎么能这么平静?”“你不一样?”马天行反问着,嘴角上扬的角度越发扩大,原来小玄也在乎这些,柔声道,“我知道你会来,无论我们分离多远、多久,我们都会相遇,即使你回到过去,一切重来,我们也会依旧相遇?”张玄扬起脸,看了看马天行,夕阳下的他,越发给自己带来温暖,让张玄觉得自己,终于回家了。“失心疯怎么回事?”马天行方才就听张世怀说张玄失心疯,可眼前的她明明好好的。“我不想说。”“那……如果我再次失忆,你会如何?”马天行有点吃醋,没想到一直陪着小玄的,居然是连云。“我就打醒你,打不醒你,就把你灵魂拎出来,狠狠折磨!”一丝寒风刮过马天行的脊背,他心底很清楚,张玄说到做到。就连边上的张世怀也听得直哆嗦,虽然,他至今也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你力量呢?”张玄担忧地问道。“不清楚,但刚才遇到你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力量的存在,好像在你身上……”马天行紧紧握住张玄的手,虽然两人的手腕已被缎带牢牢缚住,但他还是一副深怕两人会随时分开般,是的,每次分离都让他心如刀割,更是害怕再次忘记小玄,那种朦胧的感觉,他不想再次经历。如今两人终于团聚,他决不会让小玄再离开自己半分。心中又气又痛的张玄,隐忍着泪。原来马天行不来找她,是因为没有力量,因为没有力量而被席家那群人软禁。而那个坟,肯定也是他们搞地鬼。而他们却没想到自己会验尸。而验尸的本事还是她父亲教的。张玄的父亲曾在殡仪馆工作,验尸,纯粹是个人兴趣。当时张玄的父亲还年轻,也没遇到张玄的母亲,成天在殡仪馆对着死人也挺无聊,于是就跟鬼聊天,大多鬼都喜欢聊自己的死因,还叫张玄的父亲将自己的尸体取出来,现场讲解。于是,张德天,就学会了验尸,还将这本事教给了张玄。所以张玄正经本事没学多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会地挺多。那天在开棺的那一刹那,张玄的确以为是马天行,那时受到个人感情因素的影响。可她立刻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疑点就是棺内的尸水。她仔细看过,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所做,有防潮和防腐的功能,而棺材和棺盖的切合口处,图有腊,这是富人密封棺材的一种方法,使得棺材内,达到相对的真空,所以尸体在里面几月,甚至几年都不会腐烂。但棺材里的尸体是烂的,而且还有很多尸水。棺材尸密封的,水流不出去,但毕竟只是相对真空,所以,空气多少还是会流通。假设这具尸体摆进去是干的,尸水不会这么快出来,也不会这么多,而且人一般都是由内烂到外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摆进去的时候,尸体就是湿的,于是造成里面细菌繁殖,尸体腐烂地厉害。当时,张玄以为马天行大概死于溺水,所以浑身是水。可她很快发现另一个疑点,就是这具尸体的手,这具尸体的右手大拇指上,居然套了一个玉扳指,尸体双手放在胸前,这个扳指尤其显眼,她再没记性,也知道马天行不带扳指,就连戒指都没有。而且指甲呈青黑,应该死于中毒。马天行和自己一样,初来这里,即没有仇家,又有力量,就算死,最大的原因也是摔死,怎会死于毒物?而且她还在尸水里,发现一些长发,那些发丝或是缠在尸体的脖颈上,或是漂浮在尸水上,或是粘在棺材边,尸体的头发有明显修剪的痕迹,由此说明,这具尸体生前,很可能是个长发男子。所以,这具尸体可能不是马天行,而是跟马天行长地相象的人。但墓碑上却明明写着马天行,如此大废周折,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埋尸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不想让自己找到马天行,认为他已死,让自己彻底死心!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天行有危险。再加上后来连云说尸体和席风很像,张玄就猜到,马天行可能成了席风,而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席风,因为那个玉扳指,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沿途又没听说过席风的死讯。席家又是如此一个大家族,用马天行来冒充席风,合情合理。可天行为何不反抗?张玄当时很疑惑,难道他受制于他们?或是达成了某种交易,比如找自己,然后他们背着他又搞了这么一个墓?好阴险!在没有答案前,张玄决定将计就计,于是装疯卖傻,至少这样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而现在,她明白马天行何以会如此委曲求全?因为他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的他,就跟一个文弱书生没两样。光会点破武功有何用?张玄也奇怪,如果自己是对方,肯定把他一棍子打地失忆,岂不更好?看天行现在的样子不像失忆,看来他也用尽了心思,让自己不被对方打傻,原来他也在装疯卖傻。一想到对方如此阴毒,张玄就怒火中烧,她倒要看看,究竟谁会相处如此毒计,阻碍她与天行的团聚!“小玄?小玄!”马天行见张玄想地入神,而且双眼冒出杀气,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啊?”“想什么?”马天行停下了脚步,仔细端瞧满脸怒火的张玄。“报复!”“为了我?”“恩!”张玄越想越窝火,世人为何总是那么自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小玄,别这样,这不像你,我只要见到你,就好了,没有什么比我们回去更重要,答应我,别在这个世界惹事……”“可是他们……”“就当是我为席风尽点力吧,上辈子欠的债,我这个后世来还,你不觉得,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席风死,我就来,然后,由我替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事。”在看到席风的爹娘后,再冷漠的马天行,也心软下来,毕竟,这两位老人,是他前世的父母。“这不像你!”张玄低声怒道,“我认识的马天行从不会过问别人的事!”马天行见张玄正在气头上,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他微皱双眉,轻声道:“那你答应我,别太过分,报复完,我们就走。”“放心,我有分寸!”张玄撅着嘴,之前一直在想自己会在何种情况下与马天行相遇,然后两人抱头痛哭,彼此诉说离别之苦,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当然,抱头痛哭就算张玄也做不出,更别说马天行。可至少该是惊喜,没想到,惊喜之余,却是愤怒,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人,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柳清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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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马天行带着张玄往席家方向走的时候,有一个人,从【第一鲜】就一直跟着他们,他就是连云。对于【第一鲜】发生的事,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为什么张玄会跟着席风走?为什么席风会知道连翼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个席风知道张玄是女子?为什么……他抬脚,不知不觉就跟在他们身后,无论怎么看,这二人都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他木呐地侧过脸,被眼前的女子拉回了神,居然是马飞雪。“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何苦这么执着。”马飞雪双手交叉在胸前,先前战斗的那把剑捏在手中,此刻的她,倒是添了几分英气,“你这样只会自寻烦恼。”连云遥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苦笑了一声,缓缓走到湖边柳树下,橘红的夕阳将西湖染成一片金黄。他想起自己初次遇到张玄的情景,瀑布下,水潭边,张玄练习风术,当然,他后来才知道,那时张玄在洗衣服。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知道吗?小玄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我想,她这失心疯或许是装的,呵呵,她可能知道我的心意,而故意回避吧……”“失心疯?”马飞雪也走到湖边,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小丫头不在身边,她觉得轻松不少,“我可一点也没觉得她失心疯,反而很正常,她是不是也是法师?”“是啊……而且是个让人大吃一惊的法师……”“哦?”马飞雪一脸沉思,“那……护墙就是她做的?”连云愣了一下,终于想起【第一鲜】护墙的事,吸入一口冷气,接着释然地笑了:“所以我才说她总是让人大吃一惊。”连云的答案全都写在他的笑意中,这让马飞雪越发对张玄感兴趣,毕竟女法师不多,厉害的女法师更少,只是为何从没听说过:“她到底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望着远方缓缓飘过的流云,连云陷入迷茫,难道她“失心疯”时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是从未来而来?“连你都不知道?真是奇怪……”“呵呵……我想,我连家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例如飞雪小姐原来是这样的性格。”连云想起与马飞雪对战的情景,就吃惊,没想到平日温婉淑女的马飞雪全是装出来的。马飞雪脸微微一红,不自在地撇过脸,皱了皱眉,一抱拳,只说了两个字:“后会有期。”随即飞也似的离开,白色的身影,转眼消逝在人流中。连云淡淡地笑着,马飞雪这么关心张玄的实力,看来她很在意张玄。想起张玄,那淡笑下竟是哀愁,她果然在逃避他,难道她宁可对着一个不是马天行的席风,也不愿对着他?一阵凉风抚起他身边的杨柳,也带起他的发丝,看那个席风看张玄的眼神,就知道他对她的爱,如果这样她能得到幸福,那自己也会高兴,因为,只要张玄开心就好……想到此处,连云变得豁然,他忽然觉得,自己该是改变的时候了,改变连家,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强,召唤出玄武。他要做给张玄看,即使她见过的连家人都一样,但他,是不同的,绝对不同!【斗法会】迫在眉睫,连家的长老们也催他回去练习,既然张玄已经安全抵达,还有席风照顾,那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悲。连云再次深深吸入一口气,望着渐渐爬上云端的银盘,轻声道:“小玄,后会有期……”倏的,他如同轻风一般,消失在岸边,只有那被扬起的柳枝,还在空中摇曳。※※※※※※※※※※※※※※※※※※※※※※※※※※※※※※※※※席家宅院的凉亭里,席梦茹正美滋滋地做着席风成亲的美梦,心想就算席风再木,也会在饭后陪马飞雪走上一段,西湖边,断桥上,处处可见这对丽人,那是多么浪漫和美妙的情景。当然她没想到,席风的确在西湖边散步,但对象,却不是马飞雪,而是另一个女人。正想着,席福前来回报,说席风回来了……而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心顿时沉到脚底,整个人怔在大厅里,哑口无言。席风的确回来了,他身边也带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可惜那女人不是马飞雪,而是柳清飞。整个席府的人,都轰动了,谁不知道柳清飞,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我带着清飞回来了。”马天行脸上挂着浅笑,眼神却是凛冽,只看了席梦茹一眼,席梦茹便浑身一颤。为什么?席梦茹简直是懵了。马天行不是放弃找寻张玄了吗?而且张玄不是失心疯了吗?他是怎么找到张玄的?看他那深邃的笑容,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企图,并且采取了行动。难道他放弃找张玄是假的?是演戏?可是凭他,怎么可能有力量派人打探消息?席家所有的探子不是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吗?整个大厅,因为席风带着柳清飞回来,而变得鸦鹊无声,厅中只有席风不轻不重的声音,和席梦茹那长长的呼吸声。“大姐。”马天行依旧挂着笑,悠然地说道,“其实清飞本就是个女子,只因她自小爱做男子打扮,因此她就成了柳家三公子。前阵子,京城的达官看中了清飞,清飞才不得已炸死,既然清飞是个女子,我想大姐应该不会再对清飞有何误会了。”说完,看着愣在大厅的席梦茹,她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随即尴尬地笑道:“是……是啊……”她此刻还能怎么说,马天行都帮她找好了理由和台阶,自己不下,席家就真毁在她手上了。她的心开始发寒,一直处于掌控地位的自己,只在顷刻之间,便变成了别人的棋子,或许,自始至终,自己都从未掌控过面前这个马天行。这个马天行,好可怕!她终于明白何以这个马天行对生意上手地如此之快,只怪当时自己没有多想,能这么快熟悉生意门路的人,之前肯定也是个奸商,和他弟弟一样,有着让人无法窥探的城府。她输了,她彻底地输了,如今只能跟着马天行,走一步算一步。然而,此刻她最怕的,是马天行会真正地取代席风,掌控席家,那席家……不就成了他马天行的?天哪!自己居然引狼入室,还白痴一般地为他铺好路!“大姐,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带清飞下去休息了,她可是长途跋涉啊,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相当不易啊。”说完,马天行半眯着眼望着席梦茹,嘴角微微上翘,那看似敬重的微笑中,却带着威胁。席府的人唏嘘不已,原来柳公子是个女子,他们都忍不住偷眼望向柳清飞,只见她站在席风的身边,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到使那些丫鬟仆役心中害怕,之前的柳公子整天挂着笑意,狡猾可爱,可今天的柳小姐,却是一张冷脸,难道是对他们的不满?毕竟,他们也是席梦茹的元凶。于是,他们都悄悄垂下脑袋,不敢再看那位柳小姐。只有张玄,心中郁闷,这破故事都有人信,怎么听怎么像被改编的梁祝。不管众人的震惊,马天行解开与小玄相连的缎带,吩咐福伯给张玄和张世怀安排客房,并且要离自己近的房间。就在张玄离开大厅的时候,她撇眼扫向席梦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柳清飞和席风,就是她拆散的。席梦茹隐隐感觉到背后发麻,却看见张玄正看着她,顿时寒毛竖地越发厉害,她居然感觉到张玄眼中的杀气,不是说她疯了吗?福伯带着张玄和张世怀赶紧下去,围聚在大厅的仆役和丫鬟赶紧散开,各回各的岗位。见众人离去,马天行缓缓走到席梦茹的身前,俯视着发愣的她,轻声道:“我奉劝你,最好别惹小玄,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带着一丝狡黠的笑,马天行离开了大厅。席梦茹愣了一会,忽然冷笑起来,怎么,这算是威胁我?你们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柔弱女子,我还怕你们不成?随便找一个杀手,就把你们解决了,哼!叫我别惹?我还惹定了!自己必须取回主控权,而回到主控权,威胁马天行的方法,就是这个张玄!只要张玄在自己手中,还怕马天行不乖乖听话?“呵呵……哈哈……”大厅里突然爆发出阴森森的笑,这笑声让正巧回来的马飞雪听见,她身体微微一颤,这笑声通常是某人要设毒计时发出的,好慎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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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盏摇曳的灯笼,为张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前面是引路的福伯。福伯虽然带着笑,但却依旧掩盖不住他深深的哀愁。“师傅……”张世怀在福伯身后轻声说着,“那位老人家好像不大开心,是不是因为我们?”张玄微微一皱眉,却没想到福伯回头了,还带着歉意:“真抱歉,让二位误会了,老奴是因为儿媳被妖怪掳走而担心。”“妖怪!”张世怀两眼放光,“什么妖怪?哎,如果我师傅不是失心疯,捉妖对她来说是小事销蚀一桩。”“呵呵……”福伯苦笑起来,“柳姑娘怎会捉妖?小少爷别开玩笑了。而且,少爷已委托飞雪神女帮我找回儿媳,所以,二位不用挂心。”福伯说地轻松,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心中的忧虑。见福伯这么说,张世怀也不再多言,只是有点失落,自己失去一次大展拳脚的机会。张玄一路无语,现在无论捉妖还是趋鬼都与她无关,她最关心的,还是马天行的力量问题,如果他不恢复力量,那是不是意味着两人都无法回去?那么,她们就会被困于古代,那他们的生死岂不陷入一个奇怪的循环?虽说古代的确新奇好玩,但实在太不方便,别说电视,连书都无趣,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呜呼哎呀,看半天,最起码死一半脑细胞。转眼已经到了客房,福伯安排了两个丫鬟供张玄驱使,洗完澡,换上女子的衣服,张玄觉得很不适应。穿惯男装的她,觉得女装非常累赘,里里外外好几件,现在接近六月中,南方已步入酷暑,才穿完衣服,浑身上下又出了一身大汗。张玄寻思着明天将女装改良一下,否则准捂出痱子。“师傅穿女装真好看。”张世怀瞪大着眼睛,他其实没有注意到,自己已将张玄当作半个娘亲,半个大姐,对张玄既是依赖,又是敬畏。“热死了,小怀,明天你的衣服换给我。”张玄摇着团扇,将头发整个盘起,好让自己的脖子凉快凉快。虽说古时没有空调,但也就没了空调的污染。住宅通风效果好,因此夜风还是凉爽舒适。就在张玄师徒在院中乘凉的时候,席梦茹带着一脸假笑,带着丫鬟踏进这个院落。而她身后的丫鬟正捧着精美的糕点和参茶。席梦茹在看到张玄的那一刻,她愣了一下,不可否认,穿起女装的张玄,果然可爱动人,只是她的眼神似乎不善,冷漠的表情,到像是马天行。“柳姑娘果然清丽脱俗。”她让丫鬟将高点茶水放在石桌上,然后遣散她们,便是一顿马屁,先探探这个女人的底。只听张玄冷冷道:“柳姑娘是谁?”席梦茹一愣,怎么那个马天行没跟她说好吗?可大堂上的故事就连仆人都听见了,随即巧笑道:“就是清飞你呀。”“清飞又是谁?”依旧是句冷语,张玄脸上带着冷然,而眼神忽然变得茫然,“你又是谁?这里什么地方?”见这情景,席梦茹心中暗喜,原来这个女人失心疯没有恢复啊,瞟见一边的张世怀,想起这个少年好像叫她师父,便轻声问道:“你师父,这里……”随即席梦茹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个圈。张世怀尴尬的表情证明了席梦茹的想法,却听见张玄轻笑道:“姐姐脑子不正常吗?我看见别人这个动作,就是说脑子不正常。”当即,席梦茹的表情僵在脸上,好不容易将这个“姿势”机械地放下,努力保持笑容道:“姑娘真是幽默……”她到底傻不傻啊。望着张玄,她的脸上没了防备的表情,反而是天真浪漫的笑,眼睛还扑烁扑烁地眨着。席梦茹擦去额间冒出的汗,虽说天气炎热,可这汗却带着寒意:“你记得马天行这个人吗?”“不记得。”那就好,席梦茹安心地笑了:“那你认识带你回来的那个人吗?”“不认识……”太好了!席梦茹笑地越发开心了,接着,她脸色一变,撤去笑容,对着张玄身边的张世怀冷然道:“既然你师父得了失心疯,就不要再冒充柳清飞,缠着我们席风了,他可是还要娶亲的人!”威严的语气,带着鄙夷,口气中,似乎要赶人。市侩的人张世怀见得多了,席梦茹的话顿时激起张世怀的怒火:“谁缠着那个破席风了,是他硬带着我们来的,还编了个莫明其妙的故事!哼!告诉你,还好你那个弟弟不喜欢我师父,否则他如果背叛我师父,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喜欢的是那个柳清飞,而不是我师父!”张世怀用手指狠狠指着比他个子高出一个头的女人,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背叛他们张家的人,就得死!“呵呵呵呵……”席梦茹咯咯直笑,腰肢乱颤,“你恐吓我啊,背叛你师父就会死?你唬人啊,哈哈哈……”“你……你……”张世怀气得不知如何开口,他忽然明白为何师父教他做人低调,其实不是低调,而是懒得解释。这世上的人大多不信他们的话,与其废唇舌,不如不说。“那就让他死……”不知何时,张玄已经拿起席梦茹带来的高点和参茶,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那张世怀并不是为她在吵架,而是为其他人。席梦茹不屑地看着张世怀:“我还以为就你师父疯,你比她更疯,喂,小子,你师父教了你什么?疯话,哈哈哈……”“你……你……”张世怀气得直跳脚,脸涨地通红,他恨自己没有师傅的口才,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子,又是个凡人的份上,她早就教训她了,张家祖训:不得用术数伤害凡人!就在席梦茹笑得得意的时候,张玄忽然站了起来,食指放在唇边:“呀,我想起来了,我是清飞,要大闹席府来着。”随即望了望席梦茹,挤眉弄眼提醒道,“我过会要让席家鸡犬不宁,你可要小心啊,还好你不是席府的人。”随即,右手在她眼前轻轻抚过,带着一脸邪气。席梦茹只觉得眼前一闪,好似有道光闪过,她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又想干嘛,呵,一个疯子还能干嘛,过会叫几个丫鬟看住她。然后只见张玄大声问道:“我的好徒儿,席府在哪里?为师要好好教训那个老巫婆和那个负心汉!”张世怀阴阴地笑了,他明白师父虽然有时不正常,但法术从未出错,于是大声道:“就是这里!”张玄顿时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就这里啊?好快!既然他们这么讨厌柳清飞,那我就多做几个吧。”师徒两人在院子里一唱一和,看得席梦茹直想发笑。她继续站在一边看这两个疯子表演。只见张玄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叠剪成人形的纸,纸人手牵着手,形成一长窜,随即,张玄将这些纸人就往空中一甩,席梦茹一皱眉,觉得这样子像撒纸钱,不吉利,可随后,她发现事情变得不对劲,那些纸人撒到空中后,忽然消失不见了。她望着纸人消失的半空发怔,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阴风,钻进她的后脖颈,让她不由得一阵哆嗦。她回过神,才发现院子里的师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偌大的院子里,只站了她一个人,阴沉沉的院子,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看来得赶紧离开,她匆匆走出院门,先前被支开的丫鬟就站在那里,见大小姐出来,便紧紧跟上。“席梦茹,开!”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忽然飘入席梦茹的耳朵,她一愣,站定身子四处望着,谁?她暗想:谁在叫我?开什么开?四周是另人发寒的静谧,甚至连虫鸣都没有,只有慎人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梦茹姐好……”耳边传来一声呼唤,那是柳清飞生前对她的尊称,她习惯地回道:“好……”她浑身一颤,缓缓转过脸,看见的,正是柳清飞。“张姑娘……你,你不睡觉干嘛?”席梦茹带着假笑问着,可身边的丫鬟却吓得脸色惨白,怯生道:“小姐,那里没有张姑娘……”“什么?”席梦茹怒道,“瞎说什么?”可就在她回头之际,她整个人,僵住了,就在方才柳清飞站的地方,没有半个人影。于是,在席梦茹回房的路上,她见到了无数个她看得见,别人却看不见的“柳清飞”。直到最后她尖叫出声,席府的人,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只听她大喊着:“快!快请飞雪神女——”这句话几乎是她使劲喊出的,以致于声音变得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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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席府的夜晚不再宁静,时不时传来席梦茹的惊叫声。马天行带着淡淡的笑,跨进张玄的院子,他明白,这应该是张玄的杰作。虽说术数不能伤害凡人,但并不代表不可以捉弄凡人。而张玄正是捉弄人的高手。张世怀正拿着纸练习制作假魂,一个个虚弱无力,形象古怪的假魂在他手中诞生。这些假魂要嘛不会说话,要嘛神情呆滞,要嘛缺胳膊少腿,要嘛不到一刻便变回纸人。而坐在石凳上的张玄,则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鸡毛掸子,敲着石桌。“不对不对,要精神集中!”“不对不对,要力量集中!”“哎呀,怎么集中了精神力量又不集中了?”张世怀快哭了,今日的张玄特别严格:“师傅……”张世怀开始求饶,虽然那根鸡毛掸子张玄只是做做样子,但还是给他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忽然,他看见了进入院子的席风,心中暗喜,救兵来了,他大喊道:“席风!”听见张世怀的叫喊,张玄并没转身,依旧端坐在那里,开始把玩鸡毛掸子,她心里清楚马天行为何到来,肯定是为了那些“柳清飞。”马天行朝张世怀微笑着点点头,缓缓走到石桌边坐下:“小玄……”“小玄是谁?”张玄又开始故作疯癫,将鸡毛掸子在手中不停地转着。马天行轻笑着,看来小玄的气还没消,他单手托腮,故作疑惑地说道:“那我眼前的这位清丽佳人是谁?”张世怀懵了一下,原来这个席风知道她师傅不是柳清飞啊。只见张玄扬起一根眉毛,斜睨了一眼马天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之间洋溢着幸福。张玄轻咬下唇,嘴角上扬,得意地笑着。马天行抬手按在张玄的脑袋上,晃着:“你呀……”幸好张玄头上没有发饰,否则准被马天行全晃了下来。“我?我怎么了?”“怎么了?看你把席梦茹吓的。”马天行宠溺地捏着张玄的鼻子。他的举动,让一旁的张世怀大吃一惊,只觉得这个席风,胆子好大。张玄沉下脸,拍掉马天行的手掌,强调着:“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柳清飞,才教训她的……”她涨红了脸,可见她的心虚。马天行幽幽地笑了,他此刻真想将她拥入怀里,拐回房间,好好惩罚一下她的调皮。但这个席梦茹若不接受教训,很难说,她下一步会不会找人下毒:“我没怪你,只是适可而止。”眼角挂向一边,张玄的鼻子开始酸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哇——”一声,扑入马天行的怀中,大哭起来,自那次父亲葬礼,她还是第一次嚎啕大哭,将心底的哀怨,忧虑,愤懑和委屈,一咕脑儿,宣泄出来。张玄这声大哭,把张世怀吓得缩到一边,在他心目中,张玄压根就是个男人,会爽朗地大笑,会愤怒地扁人,何曾会哭?可他此刻却见到了,他终于明白,师父,也不过是个女人。“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会没有力量……为什么你的力量在我身上……为什么……冰冰是笨蛋!是傻瓜!是混蛋!哇……”张玄大声哭着,大声骂着,她也只有在马天行的怀中,才变成任性的孩子。马天行轻拍着怀中的人,谁也无法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伤心哭泣,所有的话语化作三个字:“对不起……”“算啦……”张玄用马天行的袍子胡乱擦了擦鼻涕眼泪,虽然她明白马天行有他的苦衷,可她心中的愤懑哪能这么容易消除,依然碎碎念叨:“你倒好,一掉下来吃香的,喝辣的,大少爷做做,我多可怜,差点连衣服都没的穿……”“有啊……”张世怀在一边不知死活地插嘴道,“还是我捡回来的呢,嘿嘿……”张世怀不说也罢,一说张玄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是!是死人衣服!”张世怀赶紧缩紧身子,不再多言。“什么?你穿死人衣服?”马天行皱紧双眉,心疼地将张玄看了个遍,仿佛在想象她穿死人衣服时的模样。张玄嘴一撅:“还好后来遇到连云,日子才好起来……”想起之前的那段日子,其实也不算苦,无非就是吃喝拉撒不方便,张世怀这小子也很会打猎,所以她张玄还吃了不少山珍野味。“对了,我把力量给你。”说着,张玄拉过马天行的大手,马天行也配合着将手掌与她对接。张世怀愣愣地看着二人,他直到现在也没看明白,他实在有点看不清,现在师父到底正不正常,而这个席风为何认识师傅?灵力在张玄的掌间汇聚,她将灵力渐渐传输给马天行,可她立刻发现,根本不行,灵力进入马天行的身体,就像石沉大海,完全没有被马天行吸收。她急了,马天行也感觉到异常,立刻阻止张玄,依她的个性,很有可能拼命,到时灵力消耗过渡就麻烦了。“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玄惊呼着,眼泪又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紧紧抓着马天行的衣袍,“冰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于力量,到了现在,马天行彻底放弃。他的心很痛,痛地无法呼吸。没有力量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保护小玄的能力,就算帮她分担,也不可能。他勉强挤出笑容:“这样不更好,以后,就麻烦你保护我了……”平凡的自己怎能再霸着小玄,她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你胡说!”张玄紧紧盯着马天行的眼睛,“你的眼睛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再离开我,我就废了自己的力量,和你一起做普通人!”张玄柳眉倒竖,一把揪住马天行的衣领,“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说到做到!”张玄的宣言化作火热的岩浆,将马天行心底的苦涩和自卑,溶解地干干净净。甜蜜和温暖占据了他的心窝。马天行笑了起来,小玄就是小玄,如果他真那么做,那才是真正伤害了小玄,伤害了他的挚爱。他立刻板起了脸,带着宠溺的语气责备道:“力量怎么可以随便废?莫非你要放弃张家使命?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说罢,捏了捏张玄的鼻子,“你可要保护我一辈子呢……”“呃……”一声不雅的呕吐声,打破了两人重聚后的缠绵,原来是张世怀,他受不了了。他看着他们,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可不知为何,自己却又羡慕他们,渐渐的,又嫉妒起来,于是,他,打断他们……“师父~~”张世怀的脸因为两人的亲密举动,而爬上了红晕,“你……他~~”“来,见过你天行师父!”张玄也不好意思地松开马天行的怀抱,两人太入情,忘了张世怀的存在。张世怀登时瞪大了眼睛:“师父!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天行师父不是死了吗?怎么会?”马天行轻笑着:“你这个徒弟挺可爱。”被马天行这么一夸,张世怀脸上又红了几分。于是,张玄将自己装傻的一切,缓缓说给了张世怀听,张世怀虽然不是很懂,但却抓住了要点,就是天行师父没有死,死的是席风,师父之所以装疯卖傻,是为了保护天行师父,于是他又忍不住问道:“天行师父应该很厉害,为什么受制于那个席梦茹?”马天行轻叹一口气,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并告诉张玄,其实自己一直都注意张玄的动向,无奈力量不够,怕打草惊蛇,让那席梦茹在自己身上做手脚。他深情地望着张玄,碍于张世怀的存在,他只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我不想再忘记你,所以选择做懦夫。”张玄笑了,笑得阳光灿烂,有时软弱是更好地保护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随即张玄蹙眉道:“既然你的力量能给我,相信还能收回,只是我们没找到方法……我想总有一天,力量会回到你身上的,你想想看,当时你做了什么……”马天行沉思起来,但目光渐渐移到张世怀的身上,那阴冷的目光,带着杀气,大有:你怎么还在这里的意味。张世怀再傻,也明白现在不是呆在这里的时候,赶紧脚底抹油,溜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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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坏笑渐渐洋溢在马天行的脸上,他一手揽过张玄的肩,一边走起步来:“让我想想啊……”随着马天行的带动,张玄也渐渐挪动脚步,她以为马天行带着她散步,也对,散散步,或许就能想起来。忽然,马天行停下了,凝视着张玄,炙热的眼神将张玄的面颊渐渐烤红,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我想起来了。”“真的……”张玄扬起脸欣喜地望着他,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好怕一移开,这张脸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她的心,快速地跳着,跳地她几乎窒息。月光透过云层,悄悄地落在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身上,完全将他们包裹在自己的温柔中,他们久久凝视着,将彼此刻进心底,就像当初他们在镜前,缓缓靠近。“那时,我……”马天行炙热的气息,吐在张玄的脸庞,扬起她几缕发丝,他捧着面前的小脸,捧着自己的珍宝,轻声道:“吻了你……”羞涩被热情冲垮,两人都将自己的爱彻底释放,可就在四片唇畔即将相触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就像秋风扫落叶般,扫除了所有的情调,就连月亮,也躲入云层,不再现身。“扫兴!”两人同时呢喃一声,马天行放开张玄,微微愠怒道:“看来还是先处理一下那个老巫婆的事吧。”“恩!”张玄的脸色比马天行还要难看,随即双手掐成心状,抵在马天行的胸口,“我可不想让那老巫婆害你!”“连心决?”马天行急忙阻止张玄,“这不行,太危险,万一我死了……”“不许说死!”张玄不顾马天行的阻止,将心从自己胸口送出,击入马天行的胸口,“你对我也太不信任了,你认为我会在你遇到危险时不在你身边吗?如果要解开符咒,自己快恢复力量啊,哼!”张玄双手交叉在胸前,瞪着马天行的俊脸。马天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若是自己也会那么做,就像在那光球里,他对自己说,即使自己死,也要小玄好好活着。忽然,他双眼登时瞪大,他想起来了,他当时为了能保住小玄的生命,他产生了将力量全部给小玄的强烈意愿,难道就是那时,力量全部给了小玄?那介质是什么?没有介质,他的力量不可能会过渡给小玄,而且还转化成她的力量,当中,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喂!发什么呆,走吧……”张玄的手,在马天行的面前晃着,终于看见他“灵魂归位”,调皮地笑道,“再不走,那老巫婆真要变成疯婆子了,呵呵……”“你呀……哎……”马天行笑着,现在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他终于和小玄团聚,可是之后呢?他们又该如何回去?或许,这一切还没到时候,时辰到了,自然会揭晓……※※※※※※※※※※※※※※※※※※※※※※※※※※※※※※席梦茹的闺房里,她紧闭着双眼,她不敢睁开眼睛,只要一睁开,她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柳清飞。她的害怕,源自内疚和心虚。其实,席梦茹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席风喜欢男人,就不能为席家传宗接代,所以拆散席风和柳清飞也是情非得已。但没想到,拆散了他们,到成全了他们,他们,殉情了。确切的说,是席风殉情了。两人带着爱,离开了这个容不下他们爱情的世界,来世投胎,再续前缘。她幽幽地哭了,恐惧之后,是愧疚和嫉妒。她羡慕他们,嫉妒他们,他们可以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彻底地爱一场。可自己呢?自己是个女人,没有选择丈夫的余地,更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提亲的不是看重席家地位,就是她的美貌。她也是个女人,她也需要一份浪漫的爱情。可是世俗的礼教将她束缚地好紧,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席风一样,挣脱束缚,去找寻自己的幸福?还是,这个世界对男人的束缚,本来就少……其实席风如果老老实实娶一门亲事,没人会阻止他和柳清飞在一起,豢养男宠本就是当下流行的风气。可他偏不肯,说什么感情就要专一,柳清飞对他来说,是妻,而不是什么男宠。为了席家香火,她才不得已做了坏人,好让二老安心。可结果……“小姐,飞雪小姐来了,小姐,您别吓兰儿啊……”丫鬟焦急地呼唤拉回了席梦茹的思绪,她依旧紧闭双眼,不敢睁开。手慌乱地摸索着,直到被一双柔夷握住,她才渐渐安心。那双柔夷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是有人捣鬼,我略施法术,你就不会再看到了。”马飞雪略皱双眉,心想这是谁搞得恶作剧,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假魂,不过按道理,一般假魂凡人看不到,可为何席梦茹可以看到?“席小姐,你可以睁眼了,这里没有。”马飞雪温柔地说着。听马飞雪这么说,席梦茹小心地睁开眼睛,果然,房间里,除了马飞雪和她的贴身奴婢,再无它物。兰儿一边用娟帕帮席梦茹拭着泪痕,一边将茶水递到她的唇边。温热的茶水滑过心房,席梦茹渐渐平静下来,她依如平常,用平稳地口气,对马飞雪道:“那就,麻烦……”忽然,她顿住了,她居然看到一层橘红的光笼罩着马飞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光?马飞雪见席梦茹盯着自己,还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不……不是。”席梦茹的神情渐渐转为崇敬,“原来您真的是神女,您身上有佛光!”马飞雪明白了,原来席梦茹看见了自己的灵光,可她以前无法看见,而此时此刻却能看见,这事变得有些奇怪。顾不了那么多,她先将那些假魂除去。将法力渐渐聚集双手,橘红的灵光在十指间缠绕,看得席梦茹这样的凡人发愣,她终于看见法师如何施展他们的法力,这种光怪陆离的现象,让她惊叹。只见转眼间,那些缠绕在马飞雪指尖的光线,突然飞散开来,射出屋子,射向四面八方。正在赶来的马天行和张玄见此情景,相视一笑,马天行道:“看来有人帮你收拾残局了。”张玄淡淡一笑,席府里会法术的还能有谁?马飞雪腰间用力,犹如跳舞,将灵线收拢于手中,摊开手掌之时,却是一窜白色的小纸人。“是她!”席梦茹惊叫起来,“居然是她!这个妖女!”席梦茹恨地咬牙切齿。人就是如此,因为自己的主观感情,而判断他人的善恶。同样是法师,救她的马飞雪,就成了神女;而捉弄她的张玄,则成了妖女。“妖女?”马飞雪立刻眯起了眼睛,“你说的妖女在哪儿,我去捉她!”能做出假魂的妖女,定然妖力不浅,这挑起了马飞雪的好胜心。门外忽然传来轻笑声,紧接着,两人跨进了屋子:“她说的妖女在这儿……”张玄指着自己,看着脸色发白的席梦茹。她是妖女?马飞雪当然不信,相反,她有点兴奋,因为她见识过张玄的本事,若能和这样的高手切磋一下,也是人生兴事。就在这时,马天行冷冷地走到席梦茹的身边,缓声道:“我说过,别惹小玄,否则不保证你的人生安全。”邪恶本就是马天行的天性,他,只对自己信的人好!马天行才说完,席梦茹就躲到马飞雪的身后,指着张玄:“就是她,我看着她把这些纸人撒到空中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记错,这个张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凡人的事,否则下午也不会做一堵墙,保护【第一鲜】里看热闹的百姓了。张玄淡淡一笑,随即伸出右掌,对着席梦茹,轻声道:“回来!”席梦茹大惊失色:“她又要施妖法了!”马飞雪也警觉地保护着席梦茹,难道真是她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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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玄自然没有伤害席梦茹,她只不过将自己放在席梦茹身体里的“法力”取回。一条银丝,犹如一条银龙,从席梦茹的额间飘出,飞入张玄体内,淹没在那一片暗淡的灵光中。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不再看见马飞雪的神光。“法力?”马飞雪惊呼着,“原来你用法力催生了她的天眼?”凡人有天眼,但很难开,除非靠法师的法力或是【天眼符】。“不然怎么只有她看得见?”张玄右手一甩,马飞雪手中的纸人,顿时像泥鳅般,从马飞雪的手中滑出,一个拉着一个,再次落回张玄的手中,整齐地叠了起来。然后对着席梦茹一笑,“我给了你天眼,你却不要,那我只有收回。”“天眼?”席梦茹轻喃着,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天眼谁不知道?那是能见鬼神,能辩狐媚(被传闻夸大了)的法师之眼,她终于明白为何方才自己还能看见马飞雪的神光,而在张玄一招手后,就看不见了。心底五味乱窜,一时间哭笑不得。马飞雪错愕地看着已无纸人的手,自己居然没有抓住?那纸人仿佛是活的,这个张玄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想试探,忽听一边的席风道:“飞雪姑娘明日还要除妖,请早些休息。”随即带着张玄闪身离开。他们就像风一样,突然来到这个屋子,又突然消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而屋里的人,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让房间里两个女人郁闷。无论怎样,她们都是不容让人忽视的女人。可她们又怎会知道,她们的确是过客,而马天行和张玄,最终是要回到未来,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真正的舞台。“你为什么不除了那妖女?”良久,席梦茹才清醒过来。马飞雪微微一笑,保持着自己淑女的风范,说实话,她对这个席梦茹,印象不佳。光看她看到假魂柳清飞的神情,就知道她心中有鬼:“她是个法师,请席小姐别再叫她妖女……”“法师?”席梦茹懵了,怎么也不会想到马天行的爱人,会是个法师。马飞雪继续说道:“只要你心中无鬼,那即使她再开你的天眼,你也不会害怕。”说罢,飘然而去,鬼,并不可怕,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对它的未知。马飞雪的话,让席梦茹当场怔愣在那里,她的话,再明白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难道连马飞雪都帮着他们吗?席梦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些魅着良心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该怎么办?席梦茹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茫然地坐在床榻边,不知所措……就在清晨第一屡阳光撒入席府的时候,一顶白色的轿子,在晨雾中,落在马飞雪的院中。马飞雪一席粉色纱群,依旧轻纱掩面,坐入轿中。朱唇轻启,轿子便平地而起,飞上屋檐,消失在那金色的晨雾中。“师傅师傅,他们出发了!”张世怀很兴奋,尤其听说马飞雪抓的是个厉害的妖精。张玄伸了伸懒腰,到了这里,她倒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望了望天,摸了摸张世怀的脑袋:“你真这么感兴趣?”“恩!”张世怀瞪大了自己的虎眼,一脸正经。“好吧,那你小心。”张玄狠狠拍了一把张世怀的后背,“记得观战时收好气息,免得他们以为你偷学。”“晓得!”张世怀咧着嘴,屁颠屁颠地跃上了屋檐,紧追而去。张玄无奈地叹了口气:孩子就是孩子……马飞雪的轿子转眼就出了城根据她手下的调查,也就是那四名轿夫,那小妖的巢穴就在黑山之下,只是那些新娘子的踪迹,确未曾发现,难道真被吃了?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吃人的妖存在,势必妖气很重,因为加上死者的怨灵,会有黑气缠绕,而这里,却仅有淡淡的妖气。轿子在林间穿梭,很快,他们到了所谓的妖怪的老巢,却是一间山下的茅舍。茅舍外还用篱笆围住,不像是妖住的,倒像是山民住的。轿子落下,马飞雪踏出轿帘,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淡淡的山雾,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相反,空气中飘散着幽幽的花香和青草香。四个青衣轿夫迅速散开,纱罩下,马飞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种程度的障眼法,根本难不倒她。她提起自己的佩剑,左手持剑,右手在剑上划出破除咒,朝茅舍一挥,大喝一声:“破!”只见那茅舍扭曲成一团,淡淡消失,转眼间,原来茅舍的地方,只是一棵硕大的杨树。“小妖挺厉害!”马飞雪寻着妖气继续前行。“小姐!”四个青衣轿夫突然拦住马飞雪的去路,“还是先让小的们探查一下。”马飞雪摆了摆手:“你们守在这里,防止妖物逃脱。”“是!”随即四人散开,形成一个四方阵,盘腿端坐。马飞雪抽身往林子深处走去,林间鸟语花香,这倒让人觉得不是来捉妖,而是踏青。身边忽然一个黑影飘过,马飞雪立刻站定下来。她紧觉地观察着四周,这个妖气息收敛地很好,是个厉害的角色。阳光透过树枝,散落在林间,一缕又一缕,将薄雾从林间带走。“啾啾”,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唱,若有若无的溪水声,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来到人间仙境。“想用这些迷惑我吗?”马飞雪双手环在胸前,佩剑竖在脸边,这是她习惯的姿势,“可惜你低估我了。”说罢,马飞雪抽剑,寒光一闪,顿时,面前的景色仿佛是一张画纸,被一砍为二,空间顿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片绿幽幽的草坪立刻印入马飞雪的眼帘,却是先前的入口。马飞雪轻哼了一声:“哼,果然是幻境,有妖怪的地方,怎会那么祥和。”说罢,剑气一挥,就扫向那些蝴蝶。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在空中不停地翻跃,每次翻跃,就是一只蝴蝶被他护在手中,与此同时,那些剑气毫不留情地扫在他的身上,带出丝丝血痕。马飞雪愣住了,那些蝴蝶不是幻术吗?为何那妖怪要如此保护?只见黑影最后落在马飞雪的面前,马飞雪这才看清此妖的样貌,只见他从头到脚无一不黑,黑黑的脸,好像没洗干净,一身黑色长袍,一双黑色靴子,整个就是一个黑炭。忽然,那黑炭说话了,声音低沉:“它们是真的……”说罢,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双手,顿时,那些彩蝶从他掌中飞出,欢快地围绕在他的身边,久久不愿离去,就像是恋人依依惜别。马飞雪因为眼前的美景而愣了一下,随即站定身形,将剑横在胸前:“你这妖怪,终于献身了!看我今天为民除害!”黑色的妖怪低下了头,因为他的脸乌黑乌黑,马飞雪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哀叹了一声:“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姑娘,你回去吧,你打不赢我的……”“哈哈哈,笑话,我马飞雪专门收妖,怎会打不过你这小妖,看招!”说罢,一剑回去,就是一道橘红色的灵光,直劈妖怪面门。妖怪身形一动,剑气擦身而过,而他却丝毫未伤。他脚下生风,空气中满是他的残影,突然,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待马飞雪回身之时,妖怪已将马飞雪的剑捏在两指之间:“姑娘,回去吧,那些新娘子不会跟你回去的……”马飞雪怔住了,妖怪的身法实在是快,快地居然看不见。但马飞雪不会就此认输,她冷笑道:“恐怕是你不让她们回来吧!”说罢,左手已然掐出火决,掌内带火,便打向妖怪。妖怪感觉到身旁有火力靠近,右手一松,抽出身形。顿时,两人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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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马飞雪和黑脸妖精打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张玄正呆在席家佛堂,与观音大士“谈判”。只见她身着翠绿罗裙,坐在神龛边,手里拿着苹果,边嚼边对神龛上的白玉观音象道:“我说观音哥哥,你就给个提示吧。如果回不去,你说一声,我和冰冰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从此浪迹天涯,安守本分!”张玄咬了口苹果,换了姿势,继续说着:“如果能回去,那你就给我个方向,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耗费我的青春哪,再说,我和冰冰留在这里岂不破坏轮回,前世今生死在一起,无端端冒出双份灵魂,对三界影响巨大啊。我们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啊!”张玄在佛堂的自言自语,把门外的席梦茹和她的贴身丫鬟吓地发傻,哪有人用这样的口气与观音大士说话,还居然称呼观音大士为观音哥哥,真是罪过罪过。那口气好像观音是她兄弟。席梦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张玄真认识观音?不可能!不可能!席梦茹拍着胸口,这张玄疯疯癫癫,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她神出鬼没,自己又不是没领教过她的本领。还是离她越远越好。就在这时,席梦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张玄的大喊:“姐姐在外面站着不累吗?”顿时,席梦茹身旁的兰儿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而席梦茹则立刻扭头就跑,见鬼了,这张玄还真无所不知,无处不在啊,如果她再呆在席府,自己早晚被她逼疯了。望着席梦茹逃地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张玄呵呵笑着,其实自己并没做什么,而这席梦茹却见自己如见鬼,如果她心中无鬼,缘何不敢坦然面对自己?“你这丫头,就爱生事。”突然,佛堂里传来圣音,那声音宛如天籁,让人心生敬畏。张玄顿时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子。只见先前的白玉观音,此刻围绕着神圣的霞光,而那雕像宛如活了般,叹着气,直摇头。“你……你……”张玄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白玉观音,手指直颤,浑然不觉这行为有多么失礼。“你不是找我吗?”白玉观音摇着头,“怎么我来了,你却吓成这样?”“我……我……我……”张玄的手指又指向了自己,她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真会见到神明显灵。她“我”了老半天,才想到对方是观音,观自在菩萨!赶紧跪了下来,收起顽皮,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士请宽恕,我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真没想到……”“哦?你随便说说?那还哥哥哥哥叫这么亲热,那看来我也随便逛逛,该回去了……”“别——”张玄这一声叫地无比凄惨,“求菩萨指一条明路。”“路?路已在你的脚下,不过,张玄你记住,你和马天行,现在不属于三界,这将给你们带来大大的方便哟,好好利用,完成这里的使命,你们自会离开。”观自在笑着,笑地挺诡异。“不属于三届?”张玄微蹙双眉,忽然,她乐了,“也就是我们是三不管?太好了!可是任务是什么?怎么还有任务?”“小丫头怎么这么多话?时机到了,自会知晓。”说罢,原本环绕在白玉观音身边的佛光陡然消失,观自在菩萨已然离去。张玄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就算自己再问下去,对方也只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搪塞自己。自己和马天行的命运,总被这些神佛掌控在手中,谁让他们是神的忠实奴仆?与此同时,马天行一早起来便找小玄,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小玄,经过这次分离,他不想再让小玄离开自己半分,因此,他决定尽早向席梦茹提出离开的打算。他到了张玄的院子,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就连她的徒弟张世怀也不知去向。他愣了一会,张玄是个嘴馋的人,不可能不吃早饭就出去。他的心悬了起来,就连以前张玄和他分开,他都没这么担心过,因为那时他知道她会来,她在哪儿。而现在,他真的有种茫然的感觉,他开始向遇到的丫鬟仆人询问张玄的去向,却无人知晓。就在他急得快抓狂的时候,他看见席梦茹带着丫鬟,匆匆从有佛堂的院子跑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疯子!这女人准是疯子!”马天行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了,能让席梦茹失态的还能有谁?他避过席梦茹跑进佛堂,正看见张玄坐在蒲团上发愣,他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张玄的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把张玄吓了一跳,而话语也随即抢出:“别再离开我了,我快急疯了。”“傻瓜,我又没离开!”张玄笑了,艰难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马天行的胸膛挪出,“你再抱那么紧,我可真要被闷死了。”“呵呵。”马天行松开怀抱,低声笑着,“你知道吗?当我醒来找不到你,我真的以为会失去你。”“你醒来当然看不见我,你以为还像以前啊,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现在是宅院好伐,虽说我住的院子和你相邻,也要走上好——大一段路呢。”张玄用双手画着圈,强调路程之远。马天行盘腿坐在一边,若有所思:“是啊,的确有点远,那不如你搬我那儿。”说完,还别有意味地看着张玄。只见张玄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巴道:“你……你想的美!”“小玄,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马天行故作疑惑地问着张玄,虽然他肚子里比谁都清楚。被马天行这么一问,张玄的脸越发红了:“没想什么!”随即,她懊恼地一拳捶在马天行的胸膛,“死冰冰,越来越坏了!”“哈哈哈……”马天行得逞地大笑起来,笑地张玄越来越想扁他。终于,她生气了,将红地像苹果的脸,甩向一边:“哼,刚才观音哥哥来过了,还告诉我怎么回去。冰冰你现在变得这么坏,我决定不带你回去!”顿时,马天行停止了大笑,看着发小孩子脾气的张玄,只当张玄开玩笑,毕竟观音大士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转为轻笑,搂着张玄轻摇:“好,好,我坏,我不该惹小玄生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这还差不多。”张玄板起小脸,神情变得严肃,“观音大哥说我们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可到底什么任务,他又不告诉我。还有,他说现在的我们不属于三界,也就是我们不受三界法令的约束和管制,观音大士是在暗示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三界。”“真有那么回事?”马天行见张玄说那么认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张玄撅起嘴:“你以为我说假话呢,我也没想到观音会献身,他给了我们提示,路就在我们脚下,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就行了。”“原来如此,可是我现在没有力量,怎么完成任务?”“顺其自然啊,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迹象了。”说到这里,张玄觉得饿了,便道,“算了,别想了,我们吃饭去,对了,我还要给连云报平安,总不能不交代一下。”马天行抿着嘴,点着头:“也对。”随即,他拉起张玄。“你不吃醋?”张玄挑着眉,看着马天行,“我可是要给别的男人写信哟。”马天行抬起手就给张玄一个脑崩:“他照顾你那么久,你还装疯卖傻骗他,给他报个平安是应该的,如果我这样就吃醋,那我早被醋淹死了,你之前的那些还不多吗?”张玄顽皮地吐着舌头,嘻嘻一笑,得意道:“人有魅力,没办法啊,哎……”看着自鸣得意的张玄,马天行真恨不得“掐死她”,先前在他学校,吃飞醋,硬是喝掉牛老师给他泡的咖啡的人,到底是谁?她才是最会吃醋的人。两人一大清早就耳鬓厮磨,亲亲我我,幸好张世怀没看见,否则准回房穿上冬天的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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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6:58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同学会,让我想起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没事搞搞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哎……)说起张世怀,他此刻正蹲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啃着苹果,观看着远处的战斗。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张玄的习惯全被他学了去。他咽着口水,呆愣地看着那场战斗,就连手中的苹果都忘记吃了。只见远处黑色和粉红的身影纠缠在一处,黑色的身影步步退让,而粉红的身影步步紧逼,由此便可看出,马飞雪不是那妖怪的对手。突然,那妖怪双臂一挥,平地卷起一股旋风,马飞雪横扫宝剑,将旋风一砍为二,再竖着一劈,旋风消失无踪,而与此同时,那妖怪也凭空消失。马飞雪提着剑,站定身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她身后飘过一阵古怪的气息,而当她采取行动时,为时已晚,只见那妖怪已然站在她背后,一手点在她的后背,口中道:“定!”“姑娘,我……”妖精缓缓走到马飞雪的面前,显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让马飞雪打消打败他的念头。“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马飞雪高喊着,她马飞雪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妖怪见马飞雪说这些话,他急了:“不……不会,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难道你想吃了我?”“啊?我从不吃荤的……”妖精说话越来越轻,为什么别人总认为他们妖怪就会吃人?他觉得很委屈,他觉得自己躲在深山是正确的。忽然,他觉得身后出现四股杀气,出于自保,他发手就是一掌,掌风掀起满天泥沙,一只巨大的手掌朝那四股杀气狠狠拍去。“啊——”只听四声惨叫,四个青衣人被推翻在地上,紧接着,四人各自喷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对……对不起!”妖精急了,他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他焦急地望着马飞雪,马飞雪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的眼神却是鄙夷,仿佛在说,妖精就是妖精,没有人性,随意杀人。“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自保……”妖精慌乱地朝那四人跑去。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却是一秀美少年,正是张世怀。“你想杀了他们?”张世怀双手撑开,壮着胆子拦在那黑脸妖精面前,“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说着,还挥舞着双手,而他的右手中,还捏着吃剩的苹果,他愣了一下,赶紧将苹果扔到一边,红着脸,说道,“我吃饱了很厉害的,你……你别过来!”张世怀的话对妖精起了作用,他低下头,自己已经伤害了四个人,不能再伤害人了,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略带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很痛,那个少年一定很怕他吧,不止这个少年,外面的人都怕他,因为他是妖精。他暗自懊悔,既然知道自己是妖精,就不该出来吓人,可是,这片林子是他的,他还要照看这些花花草草。但是如果,没有人敢靠近这片林子,自己也不用这么麻烦整天做幻境了。而且,法师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那这片林子将永无宁日。他低着头,忽然想出一个不让人和法师再靠近这片树林的馊主意。他扬起脸,退到马飞雪的身边,对着张世怀说道:“你听着……”妖精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软,随即清了清嗓子,用认为自己最凶狠的语气说道:“你听着,如果谁敢再靠近这林子,就如这个女人!”说着,他一掌拍在马飞雪的头顶,顿时,一团淡绿色的云雾,将马飞雪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看地张世怀目瞪口呆。而当云雾消散后,妖精掌下的马飞雪早不知去向,取代马飞雪位置的,居然是一根青绿色的细竹竿,更像是一根鱼竿。黑脸妖精慌乱地拿起竹竿,还在张世怀面前晃了晃,再次补充道:“就像这样……总之……别再靠近这片树林了。”说罢,他转身就跑,而且跑得很是仓皇,仿佛落败的是他,而不是张世怀。过了良久,张世怀才清醒过来,而当他回魂的第一刻,就是一声大喊:“师傅——出大事啦——”※※※※※※※※※※※※※※※※※※※※※※※※※※※※※※※※※※一只纸鹤从张玄手中飞起,马天行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目送纸鹤的远去,或许,从今天起,他们与连云的缘分已尽,他们已准备离开席家。“你说,为什么要用纸鹤呢?”张玄望着渐渐消失在云端的书信,觉得很好奇。马天行笑着轻抚她的长发:“相比较猫狗,纸鹤折起来更简单。”“啊?”张玄对马天行的答案彻底无语,至少也该有些更为浪漫的答案,例如纸鹤形状优美啊,或是代表比翼双飞啊什么的。“接下来我要和席梦茹将东西交接清楚,还要找一个可以安抚两位老人的理由。”张玄的神情变得惋惜,她很同情席梦茹,也体谅她的苦心:“她也不容易,只是方法不对。”“是啊……不过………”正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大叫:“师傅——师傅——”是张世怀的声音,他声如洪钟,恐怕整个席府都听见了。张玄和马天行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循声而去。一跨进大院,正撞上慌张的一个小丫鬟,丫鬟见是张玄,忙道:“张小姐,您徒弟正在找您。”自从张玄进了席府大院,马天行以席风的身份,命令大家见到柳清飞都改叫张玄张小姐,说是为了保护柳清飞。张玄抬眼,就看见站在院中扯着嗓门喊的张世怀,而他的身后,也是鸡飞狗跳,人来人往,仔细一看,还有四个伤者,而马飞雪的贴身丫鬟彩蝶,似乎正在训斥他们。“师傅!”张世怀见张玄赶来,立刻迎了上去,“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张世怀咽着口水,满头大汗。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因为张世怀的大喊赶到了前院,她一出来,福伯就哭倒在她面前:“小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席梦茹看着院中忙碌的丫鬟,和那四个伤者,这不是马飞雪的轿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一眼就看见从另一个院门进来的张玄和马天行,张玄的一身翠绿和马天行的一身雪白,两人站在一起尤为显眼。“师傅,不……不好了……出事了!”张世怀说了半天还是那句“出事了!”急地他身边的丫鬟直跳脚,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兄弟,我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就连那四个伤者,也围了上来,他们醒来时,就只看见张世怀,而马飞雪却没了踪迹。张世怀被他们一催,越发地慌张,脸涨得通红,斗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间滚落。忽然,张玄抬起右手,“啪!”一声,狠狠拍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一下子懵了,只听张玄冷冷说道:“现在好了吧,快说!”“哎……”张世怀摸着发麻的后脑勺,“山妖把飞雪姐姐变成一个竹竿了。”“啊——”“呀——”“天哪!”众人叫做一团,他们没听错吧,山妖居然把飞雪神女变成一根竹竿?就连席梦茹都瞪大了双眼。而福伯,更是双眼一翻,晕眩过去。“还有……”张世怀继续说着,“那山妖说……说……”“说什么?”马天行追问着。“说如果有人再靠近树林,就跟飞雪小姐的下场一样。”张世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心中还余悸不小,谁想被变成竹竿?一声声抽气声传来,可见众人惊讶不小。那马家的四个轿夫顿时垂头顿足,痛恨不已,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居然让那妖怪将小姐抓了去。“哎!我们没保护好小姐啊!”其中一个青衣轿夫大声叹着。另一个轿夫接口道:“看来我们应该速速向老爷回报,好让老爷救小姐啊。”“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辞!”彩蝶向众人一拱手,便带着四人匆匆离去。正院随着马家五人的离开而变得空旷,席梦茹呆呆地站在门廊上,一边,是刚刚被救醒的福伯,席家上下从未如此慌乱过,而这一切,发生地实在太过突然。先前还嘈杂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边是丫鬟照顾福伯,他醒来后,一直呆滞不语,那神情让人看得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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