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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空空.

《恶灵谈判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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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山林并不茂密,一片清晰的白桦,和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的源头,就是右边的小瀑布,其实那小瀑布也并不高,大约五六米左右,所以这瀑布,也不过是由高低落差的溪流造成,潭水的另一边是五米左右的高地,上面也是一片林子。张玄轻笑着,还好这里不是桃林,否则定会以为自己来了世外桃源。张世怀一脸崇拜地看着张玄:“神仙姐姐到底是神仙姐姐,就连你呆过的潭水就变成了仙池,一直冒神光!”“潭水冒神光?”张玄转脸望向瀑布下的深潭,方才没怎么留意,现在仔细一看,果然,一阵一阵的白光在潭底闪烁。张玄立刻明白潭底有神物。这下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连肚子饿也忘了。她绕过张世怀,当即跃入潭中,吓得张世怀一阵惊叫:“神仙姐姐,潭深只有半米,小心撞头!”张世怀的话刚出口,张玄的头也撞到了,一阵郁闷,不早说。顺着光源,摸入潭底,却未想居然越摸越深,潭底有一个大洞。看来这个洞应该是新出现的,否则那少年必然知晓。张世怀蹲在岸边疑惑着,怎么刚才还见神仙姐姐的身影,此刻却没了?潭水波光粼粼,小瀑布冲下的水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形成一道亮丽的彩虹。彩虹在神光下,越发光鲜。潭里,张玄一路往下,只觉这个洞好深,忽然看见了光源,居然是镜!只是此刻的镜只有巴掌般大小,成圆形,两边是金属的镂空花纹,粗看之下,还以为是个吊坠。张玄将镜捡起,奇怪的事发生了,当镜被捡起时,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张玄顿时有一种被吸入的感觉,再次睁眼,已不在水中,而是另一个世界,全是镜的世界。镜中是张玄,无数个张玄在镜中晃动。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中,那白色的,闪耀着神圣霞光的身影,居然是得失。“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玄劈脸就问,对于她来说,得失并不陌生。得失垂下眼睑,淡然道:“在修复镜的时候,你们的力量和镜的力量融合,产生共鸣,穿越了时间,与此同时,镜穿越空间的力量开启。镜是神器,我虽然使用,但它的力量也并不全知。”“原来如此。”张玄微皱双眉,“也就是说,现在的镜可以穿越平行空间,然而要穿越时空,可能还要再动用天地力量?”“也不一定……”得失叹了一口气,“或许还要其他条件,其实你可以试着找找女娲族,她们是镜的制造者,应该知道它的使用方法。”女娲族,张玄无可奈何地笑了,没错,女娲族是发明创造一族,无论神器还是神兵都是女娲族的产品,他们最高境界就是制造了人!可哪有说找就能找到的?“玄,以后的路要靠你了,希望镜能帮到你……”说罢,得失一挥手,张玄眼前又是一道强光,整个人被拽离。再次睁眼,手中是已不再闪光的镜,身边是微冷的潭水,脚下一蹬,游回岸边,而那少年还傻乎乎的蹲在岸边。张玄朝那少年喊道:“喂!有没有干衣服?”张世怀点了点头:“有!还有……我不叫喂,我叫张世怀!”说完,张世怀朝林子里走去,他自己的衣服都很破,也短小,张玄比他高了一个头,不适合,相反,在林子里可有不少死人衣服。张玄愣了愣,他也姓张?有趣,难怪觉得这么亲切。等在岸边,不一会,张世怀就捧着一大堆衣服回来了,有男有女,什么都有。他疑惑地问道:“神仙不是可以自己变衣服的吗?”“呵呵,我不是神仙啊。”张玄笑了,随便捡起一件衣服,似乎是男装,便走进屋子。张世怀愣愣地看看张玄,又看看深潭,兀自说道:“不是神仙怎么会飞?”张玄换上干衣服,衣服上有股青涩的泥土味,也不知那小子从哪里捡来这么多衣服,天哪,该不会是死人的吧。想到此处,张玄鸡屁掉落一身。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还讲究些什么?用根红绳,将镜挂在脖子里,到也是个挺好看的挂件。顺便将这间屋子看个仔细。屋子分三间,先前自己睡的是卧室,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厨,而且开了扇门,出去便是小溪,到也方便。旁边有一帘子,应该还有另一间。撩开帘子是客厅,还有炉灶,有张方桌,三把木椅,桌的一边抵墙,正与大门相对,墙上挂着的居然是一副白虎图!这白虎图张玄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正是张家家传虎图,虎图是由特制材质做成,千年不腐,万年不湿,遇火不熔,遇水不化,是张家身份的象征。但一旦离开张家,便会化为乌有。张家祖训:“人亡图不亡!”如此说来,外面那叫张世怀的小子岂不是张家传人?张玄吃惊地怔愣在原地,自己居然遇到自己的祖先,而且这个祖先没有半点灵光!正在这时,张世怀端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将碗放在桌上,问道:“神仙姐姐可要吃?不过神仙姐姐到底是神仙,躺了三天,滴水不进,居然也这么精神。”被张世怀这一提醒,张玄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原来自己躺了三天了。不知天行如何?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就知道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让她一时大脑停摆。先是天启爆炸原来是他们一手造成,再是镜带着他们穿越了时间,三是面前这个没有半点灵光的穷小子,居然是张家传人!张玄的脑子开始发胀,鼻前是阵阵诱人香气,不管了,先吃吧。于是,张玄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看着张玄的吃相,张世怀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这位神仙姐姐好能吃,居然把他那份也吃了。胃部被填充的感觉让张玄不再无措,擦干净嘴巴,朝着发傻的张世怀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全吃了,还有啊,我不是神仙,所以你以后别叫我神仙姐姐,我叫张玄,跟你还是亲戚关系呢,对了,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哥哥,应该有这么高,衣服很奇怪。”张玄在张世怀面前比划着。张世怀眨巴着眼睛,这个姐姐也姓张,还是自己的亲戚?难怪觉得亲切,于是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见张玄的眼神渐渐暗淡,小心说道:“当时光球炸开的时候,我看见两个人,一道白光射向东方,我想应该是姐姐你。还有一道青黑的光射向了南方……不知是不是姐姐说的哥哥。”张世怀的话给张玄带来了希望,她双眼泛出泪光,脸上满是欣喜,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一扫病容,看来只要往南方找就会有天行的消息。不过首先是把身体养好。张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很不稳定,似乎还有一点内伤。想起白虎图,张玄问道:“你父母呢?”“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张世怀落寞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张世怀哀伤的表情让张玄心生怜惜,原来他们同病相怜,张玄微点着头,心想这小子可能被封印了,正色道:“那你知道你真正身份吗?”张世怀惊讶地扬起脸,瞪大了眼睛,望着张玄,不知为何这个姐姐让他安心,他想告诉她一切!于是,他异常严肃道:“我是张家传人!”可随即泄气道,“但我不明白张家传人是什么意思,父亲是在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死的,后来,母亲只告诉我,我是张家传人,是个很神圣的家族,让我守护好这个屋子里的每样东西,便去世了,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张玄暗道。她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张世怀,张世怀被张玄瞧地耳根子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张玄阴沉说道:“你父母说地一点都没错,张家是个神圣的家族,张家传人四个字,背负的是神圣的命运,你可愿意接受?”不知为何,张玄觉得自己遇到祖先是天意,难道天意让她帮助张世怀接受张家命运?张世怀扬起脸,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张玄继续说道:“一旦接受,你就不再是普通人,看见的世界也不再是现在你看到的世界,你可明白?”张世怀不明白地摇了摇头,世界就是世界,怎么还会不一样?张玄笑了,他自小就被封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明白:“简单地说,你将会和鬼物打交到,你将能看见鬼魂!”“啊!”张世怀显然吓倒了,半天才说道,“真的?”“所以,你还想担起这个责任吗?”张玄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张世怀,或许这次回到古代,就是为了替这个张家传人开窍,否则,张家力量就此失传。张世怀胆怯地望着张玄,他很害怕,鬼怪究竟是怎样的?他们会伤害他吗?他想说不,可母亲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世怀啊,母亲无法让你开窍,如果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接受张家的使命,担负起神族给张家的任务!”张玄有点失望地望着张世怀害怕的神情,可在她心中已有另一套想法,就是不管他高不高兴,她也要让他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忽然,张世怀脸上惊恐的神情已不在,却是一脸的坚定,大声道:“我愿意!”张玄笑了:“好,从今开始,我就是你师父,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张世怀扬起欣喜的笑容,父母的遗愿终于在这一刻完成,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世怀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张世怀在心中祈祷着。张玄轻柔地拍着张世怀的肩膀,让他的心情渐渐平复。轻抚着胸前的镜,上面仿佛有着马天行的力量,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南方,暗道:“我一定会找到你,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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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昌化,席府别院初夏阳光明媚,绿树红花,席府的花园一片姹紫嫣红。一名女子正在花园的亭中假寐。她正是席府的大小姐席梦茹。四天前,她赶到京城“抓”其胞弟席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扔下席家的生意,追上北京。哪知,席风在得知爱人病死后居然殉情。这让席梦茹精神崩溃,一时不知该如何跟爹娘交代。就在返杭的路上,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接着,天上就掉下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和她弟弟席风长地一摸一样,除了那奇异的装束和一头短发。不管了,就先用这个男人滥竽充数,免得爹娘因为痛失爱子而神伤。她心里深知席风在爹娘心中的地位,一旦爹娘得知席风的死讯,定也会自寻短剑,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深爱的弟弟居然做出傻事,这让她这个大姐已经精神崩溃。更严重的是,若是席风的死讯传出,将给席家乃至整个江南商业都会带来巨大影响,席风不能死,至少不能死的那么突然。咽下所有泪水,席梦茹决定将所有的痛苦一人背负,至少可以让爹娘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于是,她带着这个男人,先住在了昌化的席府别院,等他醒后,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然后再回杭州。“小姐!小姐!”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少爷醒了!”席梦茹睁开疲惫的双眼,他终于醒了……席梦茹心情复杂地走向房间,脚下却满是犹疑,如果他不同意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他一棍子懵昏,然后就说弟弟失忆?这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招,可千万别用到啊。马天行瞪着双眼,看着上方的锦缎幔帐,慢慢抬起手,凝视着五指,之前,自己的手中还有另一双手,可现在,已是手中空空,小玄,你在哪儿?马天行暗自问着:不过即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你醒了……”上方忽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女人很漂亮,而且是古装。更有趣的是,这女人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马天行放下双手,微微点了点头。席梦茹有点踌躇,犹豫不定,一下子不该说什么,陷入尴尬。马天行望着这个古装女人,淡然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席梦茹一愣,慌忙答道:“天……天启六年……”马天行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淹没在那一脸冷漠中,淡然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着女人先前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定有事相求。席梦茹惊讶地张大嘴巴,像!太像了!不仅仅外表,就连性格也与她的胞弟一样,一时间,她还以为是席风复活了,立刻说道:“我想请您做我的弟弟席风!”席梦茹还是第一次求人,想他们席家,就连仆人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气昂。马天行望着一脸疲惫的席梦茹,这个女人居然要他做她的弟弟,难怪觉得她长地和自己有点像,她弟弟叫席风吗?可是,原来的席风呢,于是他不紧不慢说道:“我饿了,在我吃饭的时候,请您跟我详细解释一下好吗?”“好!”席梦茹激动地差点落泪,慌忙叫人准备饭菜。马天行微微坐起身,自己居然来了明朝,那小玄呢?她应该掉地不远吧,在这里,自己定是人生地不熟,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个有钱人家,不如先寄人篱下,也好便于寻找小玄。运了运力,马天行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力量!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灵力,丝毫没有,宛如自己被抽空一般。马天行不可致信地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拳,难道是自己耗力过度?或许只要好好休息,力量自会恢复!马天行自我安慰着。屋外的阳光像流淌的金色瀑布,挂在门前,那金色的,柔和的光,带来温暖,带来希望,那和小玄早日团聚的希望。经过一番了解,马天行知道的事实让他吃惊,原来这名叫席风的男子居然是痴情男子,而且爱的还是个叫柳清飞的男子。“这么说,马公子,如果你一旦找到爱人,就会离开是吗?”席梦茹很是失望,如果能让马天行永远扮下去,对席家有利无害。马天行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爱人,我就答应你们装扮席风。”马天行已经看出席家的不简单,应该是这个年代的巨户,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若依靠他们,定然很快会有小玄的消息。“好!好!”席梦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子,她满脸堆笑,“等我把生意全部安顿好,到时你就可以不用假扮了。对了,也不知你爱人的长相,麻烦你描述一下。”她从门口招进一个长须老头,“这位是昌化最好的画师。韩师傅,辛苦了。”“哪里,哪里。”韩画师客气着,一边已将文房四宝放齐。马天行笑了,从上衣口袋取出皮夹,翻出张玄的照片:“就是她,麻烦您就照着画吧。”韩画师顿时惊呼道:“啊呀,这究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在下实在自愧不如啊。简直是惟妙惟肖,不,简直就是真人啊,这……这……今日得见,死也瞑目了!”席梦茹在一旁听着韩画师的惊语,也心生好奇,取过观瞧,这一看,看掉了席梦茹的下巴,顿时喊出一个名字:“柳清飞!”柳清飞的名字顿时引起马天行的注意,见席梦茹慌忙躲过自己的视线,难道柳清飞和张玄长得一样?或许……这席风和柳清飞根本就是自己和张玄前世?“没想到我的爱人和席少爷的爱人如此相像,那就更好找了。”马天行轻笑着,望着席梦茹。席梦茹尴尬得笑了笑:“是啊,是啊,请问?你这位爱人是……男还是女?”席梦茹心想可千万别再是男的啊。“女的,名叫张玄。”马天行看着席梦茹放心地松了口气,可见,现下龙阳也并不被人接受。席梦茹带着笑,走出马天行的房门,招过一旁的老奴,走到一边,吩咐道:“以后里面的就是大少爷,还有,叫人给他装扮一下,包括头发。”“老奴明白!”说着,老奴准备离去。突然,席梦茹叫住了他:“慢着,少爷的尸首还在冰窖吗?”“在!”老奴低垂的眼角扬了扬。席梦茹深深吸了一口气,瞟向马天行的房门,暗道:请原谅我的自私,席家真的不能没有小风啊,真的不能让您走啊,随即双眼变得阴沉:“把少爷葬了,换上那人的衣服,写上那人的名字,要在最明显的地方,明白我的意思吗?”“老奴明白。”老奴的脸中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回道。“那这里的人可靠吗?”“都是临时招的,从未见过少爷,只知这位就是少爷。”“那就好。”席梦茹终于安心地笑了。就在三天后,马天行已经彻头彻尾成了席风,一头飘逸的长发,冠玉束巾,紫色长衣,写有风字的折扇。席梦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就是她的弟弟,席风。而马天行也很快掌握席风的生平及席家主要生意往来,他这才明白席家在全国的地位,居然掌握这货币的流通,简单地说,席家是开钱庄的。钱庄只是一部分,甚至还有丝绸、茶叶等大大小小的各种生意,最让马天行想不到的是席家居然在山西还有煤矿和铁矿,甚至暗地里跟朝廷的厂卫也有联系。他将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产业,难怪席风不能死的那么突然,否则,席家一乱,牵扯的范围实在太广。这也是席梦茹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熟悉后,将业务及生意逐渐逐渐交到席梦茹的手中,完成好整个家业的过渡,那么,马天行的任务就将完成。交换条件,就是席梦茹利用席家的势力,帮马天行找到他的爱人:张玄!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回杭州。但有两件事让马天行挂心,一是席梦茹将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说是代为保管,怕被人发现,露出破绽。二是韩画师居然带着小玄的照片逃跑了,想来以为那照片是宝贝,这让马天行哭笑不得。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他在意,就是自己的力量直到现在,也没恢复的迹象,这让他忧心不已,如果找到小玄,自己又拿什么来保护她?怎么回到未来?“看来你很爱你的妻子……”席梦茹看着马天行愁眉深锁,心里开始内疚。马天行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经历了许多……”往事历历在目,宛如就在昨日。席梦茹心口似乎被一只大手握紧,胸口变得窒闷,她脸上摆出温暖的笑,心底却是心虚:“放心,有我们席家,张姑娘很快就会被找到的……”“谢谢……”想起小玄,马天行的脸就变得柔和,担忧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小玄,你等我……就在席梦茹带着“席风”离开后,那名老奴当即遣散了别院的所有仆役,然后赶上席梦茹的马车,一同南下,前往杭州席家。马天行也从这一天开始,接受他新的身份,席家当家:席风。一个叱咤商场风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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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8: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老者敲打着更鼓在残破的石板路上走着。离那次爆炸,已有七天。家家户户门前都是祭拜的烛火,一阵阴风刮过,纸钱带着火星在天上飞舞,飞过京城上空,飞过那些残破的房舍,飞过搭建修葺的棚架,飞过那条深深的痕迹,时刻提醒着人们神罚的痕迹!一阵阵元宝蜡烛的味道钻进老者的鼻孔,老人沿着那条痕迹走着,浑身打着哆嗦,这条痕迹已在慢慢缩短。白天,这里会有工匠进行修补,但现在是夜晚,街上鸦鹊无声,偶有几个酒鬼在街上乱叫:“神罚!神罚!”这次在神罚中死去的,很多都是作恶多端的人,有的甚至是远道而来的奸商,就像是在阎王的巧妙安排下,赶来送死。这再一次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光球是神遣!“咕噜!”老人似乎踢到了一个圆球,那圆球滚出去好远,老人再次一个哆嗦,他不敢睁眼,自从那次爆炸,街上到处都是人头,胳膊和腿,总之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虽然已经过去七天,可那种圆形物体,还是让人充满余悸。他怨恨自己的工作,可又毫无办法,这年头,赚几个铜板不容易。他忽视那个圆球,继续往前走着。忽然,一阵卷的强风沿着那条痕迹,“咻!”一声,扬起漫天尘土,老人手中的灯,顿时熄灭。老人捂住脸,紧闭双眼,都初夏了,没想到风沙还这么大。风渐渐停下,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尘土在眼前渐渐散尽,朦胧中,他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是何物。他再次揉了揉双眼,那片黑压压的东西开始缓缓前行。老人登时瞪大了双眼,嘴巴无法合上。只见眼前,是鬼魂,是成百上千的鬼魂!第二章清风徐徐,鸟声幽幽,人生最舒服的,莫过于在林间溪边,品茗养神。“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张玄躺在吊床上,摇头晃脑,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她暗想:等找到天行,也让他享受一下。这是她住在这里的第五天,也就是来到天启年的第八天。自从张世怀告诉她另一道光束射向南方,她倒反而不急了,既然有了方向,先适应一下然后想办法攒钱,再启程。否则,像他们这样的穷鬼,很难说到半路会饿死。她已经知道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活人的衣服,而张世怀的银子也自然不是活人的银子。起先张世怀还担心张玄会说他贪心,哪知张玄看着银子皱了皱眉,直说了一句话:“太少了,不够上路。”但当张世怀想再去捡时,张玄却拦住了,说这毕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这些天,不少人和官兵来这边林子“打扫”,张玄也借机跟他们打听马天行的下落,但都没有收获。她决定索性利用这段时间修养一番,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力量也不够稳定,而且带着没有自保能力的张世怀上路,也有危险,还是先帮他开窍再说。“师父……这条不能算是瀑布吧。”张世怀轻声质疑着,“充其量也就是条有落差的小溪……”而且,那边还有条山路。张玄笑了:“相由心生,你说它是条小溪,我说它是瀑布,又有何防。到是你,练地怎样?”张世怀拿着张玄从屋子里搜出来的“家传书籍”抓挠着头皮,一脸苦相,从小失去父母,字也识地不多,一下子要学这么多符咒,还真是困难。师父还说张家传人能见鬼,可自己却从未见到半只,于是问道:“师父,为什么我看不见鬼?”张玄看了看张世怀,这小子洗干净果然俊俏,笑道:“来,我这就让你看。”张玄并未解开张世怀的封印,怕他一下子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反倒伤了自己,而且,前些天就连她力量不稳,也不适宜去解开封印。她决定先开了他的天眼,让他适应有鬼的世界。于是,手掌带着灵力轻轻抚过张世怀的额前,果然有一个白虎印记隐现。反手一掌,刮过张世怀的面门,张世怀只觉一股温柔的风轻轻抚过面门,很舒服。“好了,睁眼看看!”张玄笑着,心想还不吓死你!说鬼物只有晚间活动是不对的,其实鬼也喜欢凑热闹,只不过阳气对他们损伤较大,所以,才多在晚上出现。张世怀眨巴着眼睛,仔细看着,迟疑道:“没……有……”“当然没有!”张玄笑了,这个徒弟就是老实,“现在没有,不过你会遇到的,有个老头常在这里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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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玄顺手撕下一条布条,反正这衣服也破的很,就绑在张世怀的脸上,将他的双眼蒙住。“师父这是干嘛?”张世怀不解问道。张玄笑道:“训练你的灵觉,方才我只开了你的灵觉,你十六岁才接触灵能界,要用非常训练手段,否则你赶不上别人!”接着,指尖绕过一股灵力,一窜树叶在地上卷起,灵光乍现,树叶化作孤魂站在各处,张玄说道:“现在我做了几个假魂,你要用你的心感觉他们的存在,找到他们,知道了吗?”张世怀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师父终于传授他除了书以外的东西,他自我鼓励着:我要加油,别让师父失望。张玄对张世怀现在的神情很是满意,想起衣服没洗,将张世怀捡回的衣服,做了一番整理,死人是死人,衣服是衣服,没有任何关联。拾掇一下,晒干,就可以在路上穿。张玄将女人的衣服剔除,因为不全,大凡张世怀捡来的都是外衣,都是罩纱,没办法穿,估计这小子也不好意思去扒女人衣服。她将衣服扔在水面,现在正是她练习灵力的好机会,灵力不是只有在战斗时才能用的。找了张树叶,哎,这小子穷地连草纸都买不起,只能用用槐树叶了。当然画符也不一定要用介质,只不过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力量。在树叶上画上风符,灵力注入树叶,甩入潭水,顿时,水面出现一个八卦阵法,陡然间,一股旋风在水面形成,张玄在潭边控制着灵力,调整着旋风的大小,旋风时疾时缓,时大时小,若是此刻张世怀看见,定然又要大呼小叫一番。潭的另一边便是一片林子,其实在林子的另一边是一条山路。只因这片林子,因此张玄看不到那里还会有条山路,自然,山路上行走的人也不会看到林子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小潭,只听见潺潺的水声,和隐约可见的瀑布。此刻,山路的远处渐渐行来一匹白马,白马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牵着,马上却是一名英俊的蓝衣男子,男子眉眼分明,一脸的英气,黑色长发垂在身后,用一条白色丝带微微束起。男子双眉微皱,望着前方,那里似乎有不寻常的灵压。就连牵马的少年也有感觉,担忧地对着马上的男子道:“少爷,前面该不会有妖怪吧。”男子微微一笑,这少年道行不够,尚不能分辨妖物和法师所发出的灵压,淡然道:“不,可能是个高手。”随即策马而行,将少年甩在身后,叮嘱道,“你别乱跑!”少年得意地笑着:“再高的高手也没我家少爷厉害!”随即躺在树边,等着他家少爷回来。男子感应着力量,暗道这名法师不弱啊,他穿过树林,前方出现一片光亮,马儿突然一阵嘶鸣,脚下险些踩空,泥石滚落,惊动了施法之人。张玄立刻收回力量,飘舞在半空的衣物,缓缓落入水中。张世怀也匆匆摘下眼前的布条跑到张玄的身边:“师父,有马声!”右手止住张世怀的话语,张玄仰望着对面的树林,只见一名蓝衣男子骑马站在断壁边,威风凛凛,男子也正俯视着她。在看清那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张玄愣住了,这男子居然和连翼一模一样!张玄此刻穿着男装,梳了一个小辫,样子就像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这让那男子一惊,没想到施法者居然是个少年,而且……是个漂亮的少年。而他的身边,是一个年纪更小的漂亮少年,没想到这山间居然隐居着这样的高手。“师父!”张世怀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身上有灵光!”张玄微微点了点头,张世怀学地挺快,轻声道:“没事!”随即紧紧盯着这个长得像连翼的男人,大声喊道,“是连家的吗?”男人一惊,整个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双手抱拳:“在下连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果然是连家的。张玄扬了扬眉,暗想,不会吧,这都能让自己撞见连翼的前世。忽然,身边的张世怀激动起来,大叫着:“连云?就是北连南马的连云?就是那个皇家国师的连云!”张玄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张世怀,原来连家在这个年代这么牛。连云微微一笑:“小兄弟见笑了,正是在下!”“好棒!在下是张世怀,这位是我的师父张玄!”张世怀就像见到自己偶像般激动,拉着师父的胳膊,“师父师父,连云师父可是有名的法师,他和南方的马飞雪齐名。”随即扬起脸望着连云,“能见到连法师,真是我们的荣幸!”是你的荣幸吧,张玄暗道,瞧他激动的,那个连翼可是长长欺负她的,这家伙只要一阴笑,就没好事。正想着,马上的连云阴阴一笑,让张玄浑身寒毛直竖。连云冲着张世怀喊道:“你师父也很厉害,你们都是法师,不如出山帮我如何?总比在山中受苦好。”“好啊!”张世怀顿时跳了起来,可随即望向面无表情的张玄,“师父……我……”张玄暗道:就知道没好事。不理张世怀,对连云一拱手:“阁下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还要南下,不甚方便。”张玄一呲牙,自己怎么也酸溜溜的。说罢就拉着一脸失望的张世怀离开,忽然,连云笑了:“原来是要南下,那更好啊,我处理完这里的事,过两天也要南下,怎样,我邀请二位同行,二位可以不入我的门下,而且,今年杭州有【斗法会】,二位不想开开眼界吗?”连云暗想:先诓这两人同行,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劝说。张玄没想到连云也要南下,看着连云一脸阴笑,张玄已经猜到他的如意算盘。可惜连云看错了人,她张玄就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索性利用他的钱,南下找天行。转脸望着身边一脸哀求的张世怀,心想这【斗法会】应该类似于【灵能大会】,古代灵能者都被尊称为法师,也受到百姓的爱戴,不像未来,被当作巫师般厌恶。而且,让张世怀开开眼界对他也有帮助。于是转过身,一作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谢过阁下了。”张玄低着头一撇嘴,说古人的话,真不习惯。连云嘴角一扬,没想到随便巡山便让自己挖到两个帮手,喊道:“过会我就派马车来接二位,在下现行告辞!”马鞭一扬,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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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世怀激动地奔进屋子,收拾着包袱。张玄望着忙碌的张世怀,这小子初出江湖,就这么顺利,不知对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也受了十六年的苦,转转运也是正常的事。收拾着自己的包袱,也就是那套来时的衣服。然后提气一跃,取下白虎图,却看见墙面居然有个封印,怎么还有东西?之前用图压着,没有发觉。扫过封印,封印随即炸开,露出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的正是打神鞭!张玄错愕地拿出打神鞭,这究竟怎么回事?伸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打神鞭,两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直到张世怀这一世,打神鞭还在流传,可为何到了自己这一代,就成了根烂桃木杖?这当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将两根打神鞭收好,从桌上跃下。张世怀背着一个比他自己还要大的包袱,乐滋滋地蹲在门口。张玄看着他一副兴奋样就有气,一把将他拎起,怒道:“听着,你是张家传人,张家是比连家马家都厉害的家族,你是去超越他们,而不是去给他们做仆人的!”张世怀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师父!您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比他们厉害吗!”“当然!只要你好好学习!”“是!师父!”张世怀变得一脸严肃,“我一定会好好观察其他家族,找到他们的弱点,超越他们!”无语,张世怀看样子是歪曲了张玄的意思,张玄瘪着嘴,最后只得无奈地叹息,这个张世怀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小聪明却又是如此多。“啊!”突然,张世怀大叫起来,躲在张玄身侧,手指着前方,“老……老头!”张玄翻了个白眼:“终于看见啦,以后你就要学会适应这样的世界,要做到见为不见,不见为见!”贱为不贱?不贱为贱?张世怀在心中嘀咕着,那到底是贱还是不贱?鬼跟贱不贱又有何关系?他再次曲解了张玄的含义,还好他没问,否则定被张玄扁死。不久,连家的马车还真来了,铃声叮当,黑色的骏马,锦缎的帘子。赶车的是一名老者,从车厢内跃下一个少年,正是先前跟在连云身边的少年,少年趾高气昂:“少爷叫我来接两位公子,快上车吧。”两位公子,两人同时一愣,张玄轻声一笑,自己穿着男装,连云定是把自己当男人了。“我师父不是……”张世怀刚想解释,被张玄撞了一下,道:“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休要多言!”“哦……”张世怀虽不明白,但师父说的话是要听的。少年皱着眉,这两人穿地还真破,不过长地倒也好看。马车开始前行。少年望着两人,好奇道:“你们是一对?”张世怀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是一对?”张玄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傻徒弟又开始发傻了,不耐烦道:“那小孩说我们是情人,你笨啊!”“啊?”张世怀慌了,“当然不是啦……跟师父是不可以的,有违伦常的,就算师父是姐姐也是乱伦的,不可以不可以。”张玄终于忍不住了,这徒弟还真傻,抬手就一掌打在张世怀头顶:“说什么呢?人家不过说说,你心虚什么?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要学会沉着冷静!”张世怀一脸委屈,瞪着发笑的少年:“都是你害得,被我师父打了。”“呵呵……我叫九儿。”少年笑地乐开怀,忽然,他红着脸问道,“那你们喜欢男子吗?”“当然不!”张世怀这回倒清醒了。见少年脸上渐渐放下心,张玄看出了端倪,调笑道:“放心,没人跟你抢!”一句话,让少年的脸又红上几分,真是可爱。转眼出了山林,耳边也不再有鸟声相伴,更多的是人生嘈杂,而一股特殊的阴寒感侵袭着张玄的周身。“怎么这么冷?”张世怀搓着掌心。张玄笑道:“那就是阴寒之气,你越觉得冷,就代表鬼物越多,我没有释放你的灵力,所以你无法御寒。”碍于少年的存在,张玄暂不给张世怀释放灵力。“哦……”张世怀这几日也明白了一些法师的专用语,心想大概师父觉得还不是时候。轻轻挑开窗帘,张世怀动不动就“啊!”,时不时就“哦!”,一惊一吒,让张玄直想扁人!看来他还需一段时间适应。凑过脑袋,张玄也看着窗外,没想到不知不觉,马车居然到了京城,而马车边那条沟壑,应该就是他们的杰作。没想到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虽知这是天意,但伯人却因自己而死的感觉,让张玄心里也不好受。马车直接进了城,从少年那里得知,连云住在紫禁城边上的一个独立的宅院,与皇宫相接,却又是独立,只为皇帝传唤方便。而此次前来,就是对付京城百鬼。张玄听到此处,就吐了吐舌头,那百鬼还不是她造成的。一路上,就是那叫九儿的少年叽叽喳喳,说着他家少爷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潇洒,只听得张玄耳朵起茧。当然,九儿还是有个忠实听众,就是张世怀,他眼睛也是瞪地大大的,那神情似乎对连云崇拜之情更胜。马车终于在一座府第前停下,只见门前,是两只昂首的麒麟,用来镇宅,门楣上是一面八卦镜,门上,是两个门神,有了这些,结界也不用做,除非有妖物。想起妖物,张玄倒也有点兴奋,自己的年代很少见到妖物,因为早在百年前,妖物就被封入妖界,具体情况她也不甚详知,毕竟她只知道神族的事情。那么,这个年代,应该还能见到妖物。朱红的大门“支呀”开启,里面是典型的口子结构,面前是一堵虎墙,绕过虎墙是一个四方庭院,三边为回廊,东西各有两口,通往里面的宅院。九儿领着他们进入东边的口子,穿庭过院,一旁是假山和花草圆木,此处又体现了南方的建筑风格,清新雅致,风景迷人。转眼到了一个院落,院落里有两间房,九儿道:“这是为二位准备的房间,里面已有洗漱用品和换洗衣裳,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相熟之后,九儿明显没了先前的傲气。张玄自然高兴,很久没洗热水澡了,而且,在这个年代,的确有诸多不便,例如那个她已经有十五年没见过的马桶。张世怀背着那个大包进了房间,一个大木桶,里面还有热水和花瓣,边上是一套淡蓝的长衫,那款式是二十岁左右青年穿的。于是对张玄喊道:“师父,这间好像是你的。”随即进入另一间。伸个懒腰,锁紧门,若是有不速之客可不好。躺在木桶的热水里,张玄想着马天行,不知他怎样了?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有人收留?如果没有,那他岂不受苦?他到底好吗?越想越急,鼻子一酸,担忧地哭泣起来,如果冰冰有事呢?如果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呢,她又该怎么办?另一边,张世怀扑腾着水,将花瓣撩起又扔下,脸皱在一起,自己明明是个男子汉,怎能洗花瓣浴,感觉好娘娘腔。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是褐色短衫,还有件麻布的马褂,终于不用再穿破衣服了。激动地跑到师父门前,让师父也看看自己的帅样:“师父!洗好了没?”“吵死了!”张玄皱着眉,忽然愣住了,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马天行的性格,或许是太思念他,潜意识里才想变成他。哀叹一声,用兰色丝绦扎起一半的头发,垂在脑后。额前留下那不长不短的刘海,这段时间的头发最难熬,长不长,短不短,无法束起,垂落又扎眼。开门的那一刹那,张玄以为认错了人,果然人要衣装,此刻的张世怀精神饱满且浑身充满朝气,一张红扑扑的笑脸阳光灿烂,展现着少年的纯真。同样的神情也出现在张世怀的脸上:“师父好帅!师父男装真帅!我再也不崇拜连师傅,我决定崇拜师父!我也想变得跟师父一样帅!”抬手九是狠狠一拍,张玄低声道:“你若变得跟我一样,岂不娘娘腔?”那掌正打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摸着发疼的后脑勺,憨憨的笑了:“是哦……哈哈哈……”师徒二人在院中笑着,笑声如同春风般荡漾,感染着院中的花草,变得娇艳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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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连云得知客人已到,便匆匆了结手中的工作,赶到客房,远远便听见二人的笑声,那笑声一个甜美,一个欢畅,就连他也不禁好奇,究竟何事可以让人如此开怀,九儿在前带着路,两人走到院门前,只见那两个身影站在院中。蓝衫人潇洒中透着柔美,褐衫人俊美中带着可爱。两人勾肩搭背,身材相仿,个头相差无几,几乎一样的笑容,仿佛两人是亲人,更像是情人。两人的新形象让连云和九儿大吃一惊,果然人不可貌相。九儿见主人盯着他们,心生嫉妒,没想到这两人都比自己好看。怒气冲冲走向前,大声道:“你们笑够了没?”两人被九儿这一喊,才发现原来连云来了。这才分开站在院中,张世怀兴奋地挥着手:“连公子连公子!谢谢你的新衣服。”张玄微微一颔首,形如翩翩公子,抬手轻抚张世怀的头,刻意降低声音,笑道:“世怀像个孩子,让连……公子取笑了。”还从没叫人公子,这称呼让张玄觉得怪异。连云惊讶于张玄的优雅举止,没想到山野村夫也有这样的教养,中性的声音也很悦耳,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难道他们真是一对?只是这身形上并不像啊。张玄见连云站在对面发傻,眼神变得怪异,他不会也以为他们是一对?也难怪连云会有这反映,这年代乱地很。罢了,懒得解释。张世怀眨巴着眼睛,问道:“连师傅你怎么了?我跟师父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连云被张世怀这一提醒,顿觉失态,尴尬地轻咳两声,一时找不到话题,见两人都穿着仆人准备的新衣服,便随口问道:“这衣服二位可喜欢?”这种有点暧昧的气氛让张玄想笑,努力保持翩翩公子的神态,忍笑点头,发现逗逗连云很有趣,而张世怀自是大喊着:“喜欢!”张玄接口道:“多谢连公子,我们现在正打算上街。”迷失在张玄温柔的笑中,连云木呐地点着头,狐疑着:这青年怎会如此秀美?张世怀笑着拉着张玄,在前引路,就这样,两人绕过发呆的连云走出门,仿佛这里就是他们家。只听张世怀乐道:“师父还没来过京城,您要去哪儿?世怀带路!“张玄:“恩,就先去看看我的杰作吧……”张世怀:“好!师父你怎么不走了?”张玄:“等等,我去问连少要点东西……”声音传到连云耳中,连少……叫上去真好听。发呆间,张玄已在他眼前,眯眼笑着,摊开右掌道:“钱!”连云愣愣地将腰中的银子掏出,身边的九儿急道:“少爷!你怎么还给他们钱!”连云清醒过来,而面前的人却并没丝毫羞怯,依旧摊着手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张玄肯用他的钱是自己的荣幸,笑道:“那你欠我一个人情。”“明白!”张玄接过银子,飘然而去,只留下一阵余香。两人离开大宅,站在门前的街道上,张世怀忍不住道:“连公子对师父真好!”“当然!”张玄笑着,“他与我有缘,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往哪儿走?”张世怀手一指,两人朝那片灾难区前进。八天,离那件灾难整整八天,可京城却依旧死气沉沉。即使当今圣上已经下了“罪己昭”,表示要“痛加省修”,还拨出黄金万两救济灾民,可京城依旧没有回到过去的繁华。白天是工匠修整街道和房屋,晚上,京城就成了一座死城。造成这种局面,全是昨晚的那次百鬼夜行。昨晚,正是那次时间的头七,接下去还有二七,三七……这让京城的人们,如何安心生活?凡是站在京城前的法师,都能感觉到笼罩在京城上空异常浓重的黑气。“阿嚏!”张世怀打着哆嗦,蹲在一间受到光球事件牵连的酒店旁,“师父,我好冷?”张玄笑了:“现在我将释放你部分灵力,但释放你的灵力,并不代表你就会开窍,记住,开窍要靠你自己,能不能成为张家传人也在于你自己!”张世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张玄所担心的。张世怀被封印了十多年,在封印的情况下,无法开窍,不开窍的张家人,不能算真正的张家传人,充其量是个普通的法师,而对于神族家谱更是一无所知,因此,历代张家传人都会经历一个开窍的过程。年纪越小,越容易开窍,现下张世怀已是十六,即将成人,若成人后,开窍就越发不易,看来要想个主意,让他开窍。开窍的方法就是,其本人有强烈需要张家力量的意愿!一掌打在张世怀额间,淡化封印,一层灵光渐渐在张世怀身周出现。张玄问道:“现在你可有感觉?”张世怀闭上眼睛,脸皱成一团,随即睁眼道:“没有……就是暖和点……”这早在张玄预料之内,她缓缓说道:“这就行了,明天开始传授武功!”“啊?”张世怀嘴歪向一边。张玄看着那还没修复完毕的沟壑,心被紧紧揪着,没想到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呵,不过神倒方便,一下子了结了大批人的因果。其实世人称这次事件是神罚,一点都没错。两人再次沿着沟壑前行,两旁是损坏的屋子和绿化,现在正有不少工匠忙着修复。而这两人的出现,也给死寂的京城带来了一点生气,之前就没有英俊的青少年敢在街上露面,那次事件后,街上的人就更少。因此,今日阳光下,却有一翩翩公子和美貌少年,倒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瞧。张玄和张世怀旁若无人地走着,或者,确切地说,他们根本没发现他们此刻已成为街上的亮点,而是自顾自地走着,一个拧眉观瞧,一个想着今晚吃什么。就在这时,一个老翁突然大叫起来:“鬼啊!鬼啊——”这一声喊叫,顿时引起一片尖叫,此刻的京城,人人都胆战心惊,一听有人喊鬼,都吓得四散逃窜。张世怀看着慌乱的人群,笑道:“鬼不是本来就在吗?他们怕什么?”张玄解释道:“正因为看不见,才会让人害怕。”随即望向那名老翁,却发现那老翁颤抖不止,手还指着张玄:“鬼!鬼~”张玄一愣,缓缓上前,那老翁却吓得跌倒在地,惊惧地望着张玄,口中还不停地喊着:“鬼……鬼……”张玄动作放缓,温柔地笑道:“老人家您认错了吧,我好端端一个活人,怎是鬼?”“你是人?”老翁触摸着张玄地上的影子,轻喃着,“有影子,有影子,不是鬼……”转眼望向张玄,“可是……太像了,您长得太像柳清飞少爷了。”“柳清飞?”张玄将老翁扶起,随口问道,“你叫我鬼,莫非柳少爷已死?”说不定就是自己前世。老翁重重叹了口气:“哎……是啊,我家少爷可是个好人哪,可惜他……他……”说到此处,老翁忍不住落下眼泪,“他重病不治而死……为什么好人总是早死?呜……”老翁说着说着呜咽起来。张世怀皱着眉,觉得这老头挺可怜,帮老头顺着背,劝道:“老伯,人死已矣,您请节哀顺变。”“可是……我看见这位公子……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家公子,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带着公子下江南,我家公子也不会认识那个席公子,都怪我啊……”老翁捶胸顿足,似乎很是自责。老头的哭泣引来路人观瞧,张玄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和张世怀搀着老翁进入一家小酒馆,上了一壶酒,为老翁解愁。“老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您为何如此自责?”张玄为老翁倒上一杯酒。老翁眼前是和柳清飞一模一样的张玄,话匣子当即打开,将心中的愁苦全部倒出:“柳家做的是小本生意,柳清飞少爷其实是柳家最小的少爷,一年前,少爷想出去游玩,老奴我便提议下江南。在杭州游湖时,少爷结识了席家的席风少爷,两人一见如故,成了知交,哪知,席风少爷对我家少爷不是朋友之谊,而是……”老翁说到此处,面有难色。张玄笑道:“我明白,老人家请继续。”“到底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张世怀在一旁插嘴道,却被张玄一个瞪眼吓回。老翁饮下杯中酒,继续道:“席家是开钱庄的,江南首富,就连当今圣上都钦赐他们为御用钱庄,谁人敢动?他们非但不承认是席混蛋染指我家少爷,反而说我家少爷勾引席混蛋!少爷一气之下,回了京城,最后抑郁成疾……”老翁再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到底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张世怀缩在一边小声嘀咕着。但张玄听懂了,一股怒气由然而生,自己的前世居然被人负了,寡情薄幸的东西!就算那个席风或许不是出自本意要抛弃柳清飞,就算柳清飞不是自己的前世,但他毕竟和自己长得一样,凭这点,她张玄一定要替柳清飞讨回公道。于是道:“老人家别气了,你不是说我和你家少爷长得一样吗?我正好要下江南,我帮你到出气,我问你,他们知道柳清飞死了没?”“知道!”老翁立刻止住哭泣,感激地望着张玄。张玄阴沉一笑:“那就更容易了,总之我会把这个席家闹地底朝天!”张世怀一哆嗦,从没见过师父有这样阴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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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翁千恩万谢地离去。这让张玄南下又多了一个目标。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没想到已近傍晚,张玄问向身边的张世怀:“你那些符咒背熟了没?”张世怀木呐地点着头,师父怎么突然又想到他了?他这个师父的思维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琢磨的。张玄满意地点着头,轻甩衣袖:“那我们回去吧……”挠了挠后脑勺,张世怀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师父一个下午就在听那老头说柳清飞的事,而自己始终没有听懂,而师父却说要帮那人找一个叫席风的算帐,转而却又挂心自己符咒的学习,现在,又说要回去了,师父到底在想什么?※※※※※※※※※※※※※※※※※※※※※※※※※※※※※※※※※※※夜幕渐渐爬上京城的上空,自从那次大爆炸后,京城的夜晚变得萧条,不再有夜市,也不再有人散步,民宅酒家都早早关了门。而人们也在夜幕来临之前赶回家门,一时间,京城自动宵禁。张世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来后吃罢晚饭,师父就进了房间,再没出来,按师父平常的习惯,会先监督自己练习符咒然后再睡,可今晚却为何这么早就休息了?难道是逛了一个下午累了?屋外传来呼呼的风声,那风钻入门缝,掀起张世怀的床幔,张世怀受冷地打了一个哆嗦,顿时紧觉起来,难道是鬼?睁开双眼,搜索着鬼魂,没有丝毫可疑迹象,可是周围的空气却越来越冷。张世怀忽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已无法抵制这股寒气,双拳紧紧攥起,想起身。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无法动弹!是的,他就像被牢牢钉在床上一般,无法动弹,脖子,手,身体,腿,都动不了,他们仿佛消失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张世怀的心开始颤抖,他开始害怕,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想喊,喊师父救命,可是没用,他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就在这时,他的上方,赫然出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眼睛闪着凶恶地绿光。凶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在空气中渐渐出现一张脸,一张苍白的女人脸。一个女人的人头,披散着长发,漂浮在张世怀的上方,狡黠地笑着,舌头就像毒蛇的信子,从女人的嘴里伸出,舔着张世怀的脸。救命啊——张世怀心中大叫着,双眼大睁,完了完了,莫非我今日就要死在这女鬼的手里?符咒!张世怀想起了那些符咒,可随即他又哭了,因为他此刻根本无法动弹!为什么啊!张世怀的眼泪掉落了一筐,心中大喊着:师父!师父!救救我啊——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是啊,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怎么求救?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不!张世怀止住了哭泣,不是说要做男子汉吗?怎么又哭了?张世怀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现在要靠自己,冷静!冷静!张世怀努力回想着张玄的教导:遇事要冷静,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当你需要力量时,自会有力量产生。力量!张世怀紧紧盯着女鬼,女鬼的脑袋下,又探出了一双手,苍白的手有着长长的指甲,指甲里还有着血渍!女鬼将手慢慢掐上张世怀的脖子,张世怀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因为窒息而涨的通红!我需要力量!张世怀心底呐喊着,那喊声激起了他最深层的力量,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只白虎,白虎有一双有神的绿色眼睛。白虎问:“你真的需要力量?”“我需要!我要成为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张家传人!”白虎点了点头,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张世怀一把推开女鬼,跳下床,逃出门外。门外站着一个人,在张世怀开门的那一刹那,鼓起掌来,啪!啪!啪!:“恭喜你,开窍了!”张世怀懵了,轻喃道:“师父……”张玄咧嘴笑着,忽见那女鬼朝张世怀袭来,迅速将张世怀拉出房间,甩手就是一张符纸,张世怀就这么看着那女鬼被收入符纸中,化作灰烬,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张玄施法收鬼,在那一刻,张玄成了他心目中唯一的偶像。张玄拍着张世怀因为惊吓而颤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你已经做地很好了……”“师父……”张世怀眼睛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刚才九死一生的经历让他害怕地直哆嗦。张玄皱了皱眉,看来刚才的事情余悸不小,轻柔地说道:“我只能解开你的封印,但无法让你开窍,所以,你必须自己开窍。”“开窍?”张世怀擦干眼泪和鼻涕,被夜风一吹,清醒不少,“难道这是师父安排的?”张世怀涨红了脸,质问着。看着张世怀愤怒的眼神,张玄干笑起来:“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嘛,呵呵……”“师父!您也太乱来了!世怀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张世怀气得直跳脚,“想我英俊不凡,年纪轻轻,还有美好的锦绣前程和幸福生活,我还要娶妻……啊!师父你怎么又打我?”张玄最讨厌就是苍蝇,没想到张家的祖先里居然有个唐僧,冷冷说道:“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张家血脉给你带来的全新世界!”说完,转身离去,剩下张世怀一人傻站在院中。张世怀听话地闭上双眼,静静地呼吸,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自己完全沉静在一片寂静中。突然,眼前急速滑过一些片段,脑中飞快地闪现着奇怪的讯息,那些片段,那些信息在血脉中窜行,在脑中旋转,他们在张世怀的脑中膨胀,不断膨胀。张世怀“啊!”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张世怀的尖叫让进入房间的张玄再次探出脑袋,见张世怀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张玄噗哧地乐了,上前推了推张世怀,见张世怀没有丝毫反映,看来张家的血让这小子头昏脑胀了。夜色昏暗,若在山间,此刻已是月上高空,满天的繁星了。而这里,却不见半点星光。风中带着寒气,让张玄一阵哆嗦,心想不能让张世怀就这么躺着,会感冒。正准备扶起张世怀,突然他的身上隐现一只白虎,白虎缥缈虚无,神情呆滞。张玄明白,那是灵光所聚,是式神在保护主人。原来这一世,白虎还被锁在张家人的意识空间中。欣慰一笑,暗道:半月,你可要好好保护他哦。又是一阵阴风,张玄微皱双眉,怎么今晚的气息这么不寻常,只见京城上方的怨气也有所异动,鬼气开始变得不稳定,似乎在朝一个地方汇集,张玄脚尖一点,跃上墙头,追随上方的怨气而去。阴沉的夜色下,是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显眼。此刻的京城鸦鹊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喧闹的夜市,也是空空荡荡,更不要说那些灯火了。家家户户宅门紧闭,门上都贴着官府统一发放的门神,而门前的灯笼在诡异的风中,摇曳不止。张玄知道昨晚是那次事件头七,人在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会“回家探亲”,可是也不会有百鬼夜行的场面哪。因为被收入地府的鬼都相对比较老实,头七回家也会有鬼差看着,不会随便显形。所以百鬼夜行出现在头七估计是一种警告,一种对活着的人报复的形式。也正因为他们在头七出现,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它们下次出现的日子是七天后,当然也说不定是这样,可现在怨气的聚集又代表了什么?张玄正飞跃着,猛然感觉到身后出现一个气息,那气息追赶地很紧,忽的,那气息不见了。张玄立刻停下脚步,终于,那气息出现在自己的上方,抬头一看,一个蒙面人正向自己攻来。张玄原地一转,躲过蒙面人的攻击,张玄一阵纳闷,自己刚来京城,也没结什么梁子,怎会有人突袭自己?“谁?”张玄刚开口,那人就一掌劈来。晕,张玄再一个闪身,躲过蒙面人的掌风,她一再闪避,不与黑衣人发生纠集,她不想这么没头没脑地跟人打架,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渐渐的,蒙面人也觉得无趣,自己无论如何攻击,就是打不到张玄,他想运用法力,可又担心伤了对方,终于,他收招站定。见蒙面人收招,张玄跃在一边:“谁?为何打我?”张玄疑惑地看着蒙面人,蒙面人只是蒙面,身上却是青色长衫,而且从他身上的灵光来看,应该是个法师。蒙面人呵呵笑了,这笑声很熟悉,张玄立刻扬了杨眉:“哈!原来是你!”“看出来了?”蒙面人悠然地揭下面罩,正是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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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深沉的夜幕下,阴冷的风轻轻掀动着连云的衣摆,使他浑身透露着肃杀之气。他嘴角上扬,双眼半眯地看着张玄,悠然道:“张公子好悠闲啊,深夜出来莫非赏花?”说着,连云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脚下的宅子。脚下的宅子也是一片漆黑,但却有一股浓郁的艳香。张玄愣愣地看着脚边的院子,轻声道:“好香啊……”“呵呵,这是自然。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可惜最近生意不好。”原来是妓院,张玄笑了,可那笑容在连云眼中看上去有几分暧昧。连云正寻思着张玄笑容后面的含义,突然感觉到身后阴气聚集,而张玄也收起笑容,飞跃而去。张玄皱着眉,蹲在房檐上,阴气就在前方不远的城门下汇集,连云很快赶到了,方才短暂的对话,让他始终没看出张玄是怎样一个人。此刻见他的目的原来和自己一样,心中不免多了分相惜。“看见没?看来今晚又有行动。”张玄指着那渐渐汇集的阴气和人形。连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看来他们是孤魂野鬼,选在头七不过是给人警示。”“也不全是孤魂野鬼吧,我觉得他们挺有团体精神的,应该就是那次神罚下死的人,然后再加上周边的一些其余野鬼。”张玄调笑着,轻松地神情像是看戏,“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鬼这么团结,有趣。”张玄的话让连云寒毛直竖,仿佛张玄是个杀人狂魔,在他口中死人好像很平常,鬼更像是他的朋友,还团体精神呢,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应该采取点行动!”连云打算上前收鬼,却被张玄拦住:“别,让他们报复几天再说。”“你!”连云被张玄的话气得虎目圆睁。张玄见连云似乎生气了,反而淡笑道:“这么多鬼,这么强的怨气,你一个人能收拾吗?如果你只收了其中一两个,反而更加激发他们的怨气,你应该知道怨恨可以给鬼带来力量,到时这群家伙成怨灵恶鬼,就不好对付了。”连云一听,觉得有理,于是沉下气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很简单,先让他们消消气,反正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看看差不多了,你叫上一批人,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着,张玄还用右手做了一个全捉的动作,傻傻地笑着。连云愣愣地看着一脸傻气的张玄,张玄说的方法的确可行,但让他觉得怎么像是捉麻雀,自己也变得傻傻的。“好吧,就让他们再闹几天,我们回去吧……”说着,连云打算回去,明天召集法师。却见张玄没动,他再次提醒,“张公子,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看会,数数到底有几个鬼。”这么无聊!连云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越来越多的鬼影,而那个傻张玄还真伸出食指在那里点着,连云仰天长叹,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无聊的一个法师。可是留他一人在这里,他又不放心,便躺在一边,等着张玄点完。当然,连云并不知道张玄点人数的真正目的,其实张玄是想更加清楚地了解他们身上的怨气,在清点的同时,她可以仔细观察里面究竟有多少是怨灵,有多少是普通灵体,有多少快鬼气耗尽。这支队伍怨灵的多少对最终净灵是否成功,有着很大的影响。而且,当鬼物聚齐,准备行动时,她感觉到这些鬼一下子变得神奇,变得有精神,大家都知道,鬼是没什么精神的,可这群不同,他们喊声有力,就像是一支军队。甚至,他们还发现了张玄和连云的存在,按道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张玄和连云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地那么好。当猛鬼军队望向张玄时,张玄就意识到她被发现了,她迅速拉起还在望天的连云,低喊道:“跑啊!”连云被她一拉,也没头没脑地跟着她跑,直到跑回连家,连云才一阵郁闷,哪有法师见鬼跑的。等他回神的时候,那个带动他逃跑的“胆小鬼”已不知去向。一阵心烦意乱,连云懊恼地指着张玄院子的方向,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若是今晚的事传出去,他连云岂不脸面丢尽。他仿佛已经看见马飞雪取笑的脸:“没想到堂堂连家连云,会见到几个小鬼害怕地逃跑,哈哈哈……”“可恶!”连云看着自己被张玄拉过的手,后悔地攥紧拳头直想打人。可是那手怎么这么软,这么小?连云的手中依然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像是一双女人的手。连云似乎想通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随即,阴阴地笑着。此刻,张玄已回到院子,见张世怀还躺着,张玄玩心顿起,从屋子里取来笔墨,就在他脸上画了个王八。若在别人看来,这分明是以大欺小,但张玄一点也不觉得,小男生,又是自己徒弟,欺侮欺侮正常的。随即回房睡足了觉,再起身。有趣的是,张世怀居然就这样躺了一夜,而且连姿势都没换过。次日清晨,张玄忍着笑,踹着张世怀,喊道:“死了没,没死就给我起来!”咕噜一下,张世怀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神情肃穆,眼神深沉,婉若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张玄满意地看着张世怀的表情,但他脸上的王八反而显得更加滑稽:“知道自己的使命了?”张玄努力忍着笑,保持平静沉声说道。张世怀点了点头,一下子跃起,站在张玄对面,凝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张玄,正色道:“师父,原来以前的我这么白痴,从今天起,我会全心全意跟随您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张家传人!”“好!那我们开始吧……不过……你先洗脸……”“啊——”一声惨兮兮地喊叫迎来了张世怀新的一天,正式成为张家传人的一天。一缕金色的瀑布,穿破云层倾而下,接着,一条又一条,趋走阴云,驱散清晨的寒气,撒在这个宅院的院子里。院子里,两人正翻飞跳跃,张玄身着白色长衫,在前面打着拳法,飘逸如同流云;而她的身侧,是张世怀,他僵硬地跟着张玄,吃力地学着,但他眼神坚定。是的,只要有颗坚毅的心,即使起步再晚,也终会成功。转眼已是两天,张玄不再上街,而是呆在院子里继续指导张世怀练功。张世怀的勤奋,让她欣慰。连云也忙着召集法师,而无暇顾及张玄师徒,或者确切地说是张玄。从那晚起,他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就是张玄到底是男是女?若说他是男子,但那柔美的笑颜和温柔的声音岂是男子能拥有的?若说她是女子,那干炼与认真,又不像女子,尤其在她教导张世怀功夫时,那神情,浑身散发出来的英气,更似男子。虽说同行中也有不少巾帼,但女子大多谦虚内敛,哪有像她这般爽气,甚至带有一种江湖人的豪爽。连云怎知四百年后的女孩子大多如此豪爽,再不像他们年代那般扭扭捏捏。夜幕,令人恐惧的夜幕,再次降临在京城上空,惶惶不安的人,心中有鬼的人,在这一刻,都迅速躲回那有门神,或是道符的家里,因为,百鬼每晚都会夜行。张世怀洗完澡,整个人轻松许多,没想到自己砍柴卖柴,无形之中锻炼了腰力和腿力,还有柔韧性,学起武功来也轻松上手,不用再作基本功的练习。他想起张玄说过,他将来必定会超过她,因为张玄的力量都借助于灵力,而不是内力。为此,张世怀开心了一天,想着自己有超过师父的一天,他心中那团火,就烧地越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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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玄坐在院中,右手折扇轻摇,左手转着酒杯,她越来越喜欢做男子了,补充一句,是古代的男子。折扇轻摇,潇洒风流,来壶好酒,一醉方休。想到此处,在酒杯中,又添上了酒,心想要是能换大碗就好了,再找个江湖义士,这感觉,才叫正!正从房里出来的张世怀,他看着院中的师父张玄,再看看自己,心中的那把火,顿时熄灭,就仪态这一项,自己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师父张玄做男人都能做那么好。不过,他仔细回想起来,师父做女人时,的确不怎么像女人……暗想自己女人见得也算多了,就拿【凤来楼】说,要嘛妖艳,要嘛文静,要嘛泼辣,还真没见过师父这样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潇洒,若是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张世怀心里想着,开始留意张玄的举止,有意无意地记在心间。当然,张世怀也不笨,对于张玄举止,他挑着学,否则,他还真成娘娘腔了。“师父,喝酒呢?”张世怀借机也坐在一边偷酒吃。张玄看着天空的怨气,黑压压一片,混浊不堪。端起酒杯,道:“这酒搀水,就和这天空一样,不清澈。”张世怀望着天空,也是双眉紧皱:“师父,您说过,这样的怨气,就是鬼物繁多,而除鬼就是我们法师的职责,那我们是不是该除鬼?”张玄笑了,对张世怀说道:“小怀,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人,有好有坏;鬼,也是有好有坏,并不是所有鬼我们都要除,我们法师,不是为了除鬼,而是为了帮助它们,早蹬极乐。”“您说的是净灵吗?”“没错。”张玄微微叹着气,表情转为柔和,“三界平行存在,凡间和阴间要相互弥补,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世界才会正常运转,这就是阴阳的奥妙。人死成鬼,鬼生成人,一切都在循环中。所以,我希望你是成为鬼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张世怀佩服地点着头:“那妖呢?”“妖?”张玄微皱双眉,自己也没遇到过妖,“一样吧,妖也有好有坏,但这个世上的法师大部分都执着于是非二字,认为是鬼就除,是妖就降,因此法师才会成为它们所憎恨和害怕的人,将来,若是你帮助鬼和妖,其他法师不讲理的时候,你也要小心啊。”“不讲理?”张世怀瞪大着双眼,原来法师也和普通人一样。张玄笑了:“不讲理的多了,不然早都成仙了,哈哈……”渐渐的,起了风,那风一阵又一阵地吹着,带着淡淡的花香。自从那天,京城的上空不再有星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压抑的阴云,混沌而污浊的阴云。阴云带着阴风,总在这一时刻准时地来到京城大街,刮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门槛。连云慢慢走到那个院子前,那个住着山里师徒的院前。今晚,他将除鬼,和京城所有的法师一起除鬼,他准备让那师徒帮忙,因为张玄欠他一个人情。可当他看见院中挂着微笑的张玄时,他居然不忍,即使没有月光,白衣的张玄看上去还是如此出尘脱俗,他似乎不忍心看他与鬼战斗,沾上世俗的气息。师徒二人的谈话渐渐传入他的耳朵,听完却是惊讶,这张玄的见地怎是一个山野之夫所有,加之他的气质,更为不像。若说那张世怀是山林小子,那他相信,可张玄绝不是,莫非真是隐士?的确,法师不该如此执着于除灵。“那你看连师傅讲理吗?”师徒二人再次聊了起来,连云聚精会神地听着。只听张玄笑道:“当然是啦,不过他们家族一直钻在钱眼里,哈哈哈……”连云顿时觉得一桶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通透,明明心有不甘,可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先辈都是如此,看重名利。其实自己想将这师徒纳入自己门下,初衷还不是为了利?一阵微风吹过,张玄的声音再次传来:“因此他们才无法召唤出玄武啊。”连云心中一惊,他怎会知道玄武的事。一只白猫掠过眼前,害得连云慌忙后退,踢翻身后的花盆,里面的人当即喊道:“谁?”连云硬着头皮走出院门,笑道:“今晚除鬼,想请二位助一臂之力。”张世怀兴奋地跳了起来:“师父,我们去吧。”张玄无所谓地一努嘴:“我无所谓,带你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百鬼夜行相当壮观哪!”看着张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起那日张玄悠闲的神态,连云有点沉不住气:“张公子,请你想清楚,我们是去除鬼,为百姓办事,而不是去玩,如果您是这样一份心态,还是请您别去了。”先前张玄的取笑他们连家是势利小人,就已经让他心中不爽,仅管那是事实,但他连云不是,绝对不是!张玄笑了,笑容依旧轻松:“那些鬼真伤害百姓了吗?还是因为吓坏了那些达官显贵,晚上不敢出去鬼混,才让你们那么劳师动众?”连云一愣,张玄的话为何总是像一把尖刀,准确地击中要害。他一时无法辩驳,傻愣在原地。倒是张玄笑了:“得饶鬼处且饶鬼,一起捉住的时候,诵经超生,天下没有鬼是净不了的。好了,走吧,至少他们老是出来晃悠,也会吓坏普通老百姓的。”随即扭头叮嘱张世怀,“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辨清是非。”“知道了,师父。”张世怀笑得阳光灿烂,紧紧跟在师父身后。张玄拍了拍连云:“还不走?”随即笑容拂面,翩翩而去。连云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他那句得饶鬼处且饶鬼回响在自己耳边,是啊,天下没有净不了的鬼,看来今晚行动有变。※※※※※※※※※※※※※※※※※※※※※※※※※※※※※※※两排大红灯笼,挂在那百鬼游行的起点:南门。红灯是讯号,也是大家聚集的标志。南门口,已聚集了不少法师。什么僧人,道士,喇嘛,阴阳师,也是浩浩荡荡数十人,他们等着京城国师连云的到来。连云带着他的门人和门客匆匆赶往南门,张玄和张世怀这才发现,这连云还真养了不少门客。张玄不激动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情形有点像武林大会。试想,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武林大会,现在就在眼前,能不激动?她的眼珠在那些人身上不停地扫着,居然还有和尚和道士,她隐约记得,上次见到真人版道士还是在八岁左右,后来就再没见过现场真人版的,感觉非常有趣。当然,其他人可没张玄那份玩心,他们有的紧张,有的忧虑,有的不屑,有的害怕,他们的心情来自于百鬼,那百鬼夜行的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张玄将张世怀拉过一边,将身上的符纸都给了张世怀:“过会你好好表现,这可是你第一次实习。”“实习?”张世怀轻声喊道,“那是什么?”晕,连实习是什么都不知道,张玄解释道:“就是演练,演习,加油哦,师父我在上面看着你!”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房顶。“啊?”张世怀大叫一声,顿时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说道:“来了?哪儿哪儿?”张玄忙将张世的嘴捂上,看他这一声叫的,那群人的神经现在可都绷紧着呢,见人群渐渐平息,才放开,张世怀小声说道:“师父你不帮忙?”张玄笑道:“这么多人,我举足轻重,还有啊,你总不能总靠我吧。”张世怀拧眉点头:“也对!”正说话间,忽然平地刮起一阵怪风,顿时飞沙走石,两排红灯的顿时熄灭。“风起灯灭,他们来了!”只听人群中有一人大喊一声。顿时,他们各自抄起了家伙,举起了法器,挡着风沙,严阵以待。张玄提气一跃,跃上屋顶,屋顶的空气好的多,连风沙都没有,这让张玄很奇怪,还从没看见能掌控风的鬼。因为鬼物带来的阴风,其实是其本身的阴气,就拿人来说吧,人走动会带风,鬼也是如此,所以,按照气流波动,这上方的气流不可能连半丝都不动。而此刻,张玄看地分明,那气流分明是贴着地面往上扫,这样的气流,应该是法术造成。更奇怪的是,这风说停就停。就在风停的那一刻,一片黑影出现在南门前,是百鬼,他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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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9 12: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压压的黑影在原地晃动,低声沉吟:“啊——啊——”他们惨白的脸,有的狰狞,有的哀怨,有的木然,有的若隐若现。而这边的人,顿时有了动静。首先是连云,他双手撑起,一张巨大的镇魂符出现在他的上方,身后的人,立刻排成两派,将力量汇聚在上方,张玄一惊,这是将鬼一举镇压啊。见镇魂符逐渐变大,连云和众人用力一甩,整张符朝那群鬼盖去,那数十丈的镇魂符就像一张被子,朝百鬼铺天盖地而去。突然,百鬼移动了,他们不再散乱,而是排出一个阵形,一个鬼字阵形,双手齐挥,鬼气冲天,将镇魂符上的法力冲散,镇魂符顿时化为乌有。而更奇怪的是,那些法力忽然在半空中汇聚,陡然炸开,像雨点般,落在百鬼的身上,那些法力,居然被百鬼吸收了。所有的法师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法力,会被吸收。张玄坐在房檐上,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道没看错吧,这种情况自己从未遇到,鬼怎会吸收法师的法力?除非有人相助,心中一惊,这百鬼有人相助,难怪会这么有章法!连云见没能一次收鬼,只得实行第二套战术,一声令下,队伍散开,众人各自施展所长,与那些吸收法力的鬼们,战在一处。张玄蹲在屋檐,紧紧盯着张世怀,说自己懒,不过是个借口,其实她是想趁此机会,好好观察张世怀,从而找出他的长处和缺点,找到适合他的教导方案。若是参加战斗,自己定然分心,也不能如此真切仔细地观察这个徒弟了。只见下面的张世怀也激动地冲上前,看见一只鬼落单,面露喜色,可那鬼却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张世怀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果然,在他身后又出现了数鬼,他们见只是一小孩,蜂拥而上,将张世怀压下。张玄摇了摇头,初出牛犊不怕虎啊,硬是忍住帮他的冲动,继续观瞧。这时她才感受到当初半月逼她解开封印的心情,那是一种又担心又焦急,还要硬忍的痛苦。猛然间,耀眼的白光带着符纸,从那鬼堆中窜出,几声清脆的爆炸声,鬼被一一收入符纸,张世怀身上的鬼,消失无踪。他从地上趴起身,得意地笑了笑:“嘿嘿,叫你们小看我,哼!”说着继续向另一堆鬼扑去。张玄笑了,这个徒弟没让她失望。随即站起身,该是找那个帮助百鬼的人的时候了。随即飞她跃着,直接跃到鬼物的后方,果然,那里站着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样貌,但他身上却散发着力量,那是一种让张玄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总觉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那是一种有别于鬼、神、仙、魔、灵能者的力量,强大而带着邪气,邪气中却又夹杂着阴气,那到底是什么力量?那人显然也发现了张玄,怎能不发现,漆黑的夜空下,张玄一身白衣,想不让人发现都难!他双手微动,顿时,在张玄眼前出现了数只鬼,那些鬼朝张玄扑来,张玄闪身,将他们打飞,依旧直冲那人。那人似乎急了,回头就跑,可哪跑地过张玄,没两步,张玄就一个翻身,落在那人面前,抽出折扇就挡住那人的去路:“还跑?”两人同时一惊,张玄惊道:“原来是个小女孩。”只见面前这个人却是一个少女,少女明眸皓齿,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十六岁上下的样貌。少女也很惊讶,面前这位法师好漂亮,脸微微一红,脚一跺,怒道:“什么小姑娘,老娘的年纪说出来吓死你!”张玄笑了:“哦?那我到要听听你几岁?”少女秀目圆睁:“我已经五百岁了,哼,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五百年的雏菊仙子!”五百年!张玄终于明白那力量是什么了,原来她就是妖!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妖,居然是花妖!花妖见张玄发愣,得意起来:“怕了吧,你们这些法师就知道镇压,那些鬼,虽然生前做了不少坏事,但也是被迫,若不是现在整个风气如此,他们也不会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让他们报复一下有什么不好?”花妖越说越气氛,这个世界她早就看不顺眼。张玄收起折扇,摇头轻叹:“罪过,罪过,这世上没有被迫,只有自己的心是否足够坚定,没人逼你做坏事,只看你自己的底线是什么,你这也不是帮他们,将他们强留在阳间,不去阴间报道,他们怎么轮回转世?你这算做功德?看来你成仙的路又变长罗。”花妖急了:“啊?真的吗?这可如何是好?”妖,是世上最单纯的生物,他们很简单的,遇好则好,遇坏则坏,妖就是如此,要嘛大善,要嘛大恶,因此,这世上还是人最险恶。张玄笑道:“那你走吧,让这里顺其自然,就是功德了。”“你不抓我?”花妖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心中对这个长得和善的法师,又多了几分好感。张玄笑道:“你不是坏妖,抓你干嘛?不过,你再不走,那边的法师就难说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法师。花妖觉得面前这个法师说地在理,双手在面前掐决,顿时遁入地面,突然,她钻出一个脑袋,对张玄喊道:“我叫小菊,记住哦——”随即再次消失。看着花妖落跑的身影,张玄暗笑,五百年的花妖还嫩着呢,思想果然单纯。伸了伸拦腰,还以为可以跟妖大战一场,可惜遇到一个可爱小妖。回头看着那边的战场,还是将那些鬼体内的法力取出,不然对于鬼本体的伤害也相当大。妖就是如此,有时好心办坏事,才会让世人产生诸多误会。抽出两根打神鞭,打神鞭像绸带般在空中飞舞,张玄暗道:两根鞭子结印果然简单,一些无法用一根鞭子划出的印,现在可以划出。两根打神鞭滑行着,折叠着,不一会,一个八角印记在空中形成,这是一种驱除法力的印记。张玄将灵力汇聚双手,忽然,她愣住了,她居然感觉到马天行的存在,仿佛他就在自己身后,正将力量灌输给她。她疑惑地看着双手,轻轻将自己环抱,微微闭上眼睛,眼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天行,是你在找我吗?她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她感觉到了他,真真失实的他,因为他的力量就在自己体内,与自己的力量产生共鸣。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马天行的力量,但无疑,这使她,又强大了。她伸出双掌,立刻打在面前这个巨大的印记上,印记顿时一个接着一个,从打神鞭编织的印上飞出,一波接着一波,穿过百鬼的身体,法力被法印从鬼的体内带出,消散在空中。众人疑惑中带着惊讶,究竟是哪位高人在帮助他们,可他们顾不及寻找,纷纷将鬼收入各自的法器和符纸中。没有了法力的鬼们,很快被收复干净,众人这才想起那位高人,纷纷各自问着:“是你吗?是你吗?”当然,在南门下,也是早已空空荡荡,张玄此刻又坐回屋顶,俯视着那些互相询问的人们。而当中有几个,居然还冒充起来,那情形,简直比看小丑杂耍还有趣。张玄见打完了,就再次跳下楼,站到张世怀的身边。即刻引来周围人的不满。一人马上嘲讽道:“我说这到底是谁啊,好清闲啊!”“就是啊,一直坐在屋顶看戏……”又是一句冷言。张世怀立刻想辩驳,却被张玄拦住,张玄笑道:“各位前辈果然厉害,让在下佩服,在下偷懒的确是在下不该,其实有了各位前辈,多在下一个不多,少在下一个不少。”“也对!”那些人被张玄左一声右一声前辈,左一句右一句厉害,拍的得意洋洋,“像你这种晚辈确实应该找个安全地方好好学习啊。”连云担忧地看着张玄,他虽然方才忙着收鬼,但却时刻留意张玄,担心他在房梁上被围攻,结果,他却跑了,而且直冲百鬼的后方。由于自己一直被鬼缠身,也不清楚他后来发生了什么?连云走到南门之下,大声道:“请各位将收的鬼放出,送他们往生。”僧人开始念起往生咒,一个个孤魂从符纸中游出,飘向空际,天空中的阴云渐渐散开,一束金光直射而下,百鬼们,在响彻云天的佛音中,乘着光束,消失在那片云中。星月再次露出他们的光辉,南门战争过后,还给人间的,是一片清澈的天空。张玄遥望着遥望的天际,笑容渐渐浮上脸颊:“天行,我终于要来找你了,你是否也在找我呢?”连云望着久久伫立的张玄,轻声问向张世怀:“你师父怎么了?”张世怀摸着后脑勺:“她常这样,可能是在想天行师父了吧。”“天行师父?听上去好像是个男人的名字……”张世怀一努嘴:“本来就是男的啊……”说完,向张玄跑去,拍了一下张玄,和张玄有说有笑地离去。“天行……”连云轻喃着这个名字,记得张玄曾说过要南下找人,难道找的就是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暗想这么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喜欢一个男子。但如果她是女子呢?强烈的好奇再次激发连云探知张玄身份的欲望。他阴阴一笑,现在百鬼之事已了,该是探寻答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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