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1-28 00:5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那一时三刻,吴叔叔又像没事人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背上的乌黑和那些红疙瘩还在,于是回家静养,我和我父母就一起去看了吴叔叔一次,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吓到了,从他去我家找我爸到我们去看他,就是短短一周的时间,他整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了,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呢,就是觉得他的灵魂在另外一个地方游走,很憔悴很无神,我爸还看了他的背,我没忍住好奇心,偷看了一眼,那个画面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恶心的。
后来吴叔叔又发病几次,都痛得特别厉害还很频繁,医院就说什么建议转院,后来他们家忙着去各大城市的医院治病,我们家也遇到了很多麻烦,这期间就有一年多没有来往了。话说吴叔叔的病真是问天无果求地无门啊,几乎都没有个准确的诊断,他治病期间虽然那道目光没有时时刻刻的盯着,但是却始终都在,这比那种切肤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到后来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是虚弱可以形容的样子了。这次我爸特意跑了一趟寨子,原意是想找个苗医出山的,但是进寨子以后,他把症状啊什么的和叔公一说,叔公就直摇头,他叫我爸不要白费力气,回去了,说吴叔叔不出一月就要死了的,然后给我爸解释说吴叔叔中了蛊,别说现在那么晚了,就是早来了也没有用,这是个蛊术高明的蛊师,除非他被人愿意罢手,否则中蛊的人必死无疑,而且拖了这么久,这蛊师就是一种玩弄的心情,也就是非常厌恶这个人,最后这个中蛊的人肯定是死得很惨的(寨子的事是我回去时叔公另外跟我说的,我爸那时候没有向我透露那么多)
我爸回来以后那一个月都不敢喝酒,生怕自己喝了酒说错话,要是真出什么意外就不好说话了,我爸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果然就接到了吴叔叔的死讯,我爸和我妈听到以后对视良久,我爸作为他的好朋友理所当然去处理了后事,又再一次印证了叔公的说法,吴叔叔死得相当诡异,因为到后来吃不了什么东西了,人枯瘦枯瘦的,死的时候枯瘦的手以一种常人无法弯曲的手势伸向背后背上那些红疙瘩变成了一个个血泡,像死鱼的眼睛一样,吴叔叔的眼睛还怎么都闭不上,也是那么无神的睁着,医生下的死亡原因是内脏破碎,无法理解这是一个多严重的死法。到了要推到炉中火化的时候,因为手的姿势怪异,卡住了炉口,尸体僵硬异常,怎么也推不进去,火化师就用铁钎硬生生的把周叔叔的手敲下去,真是活着受罪,死了也受气呀。
因为与蛊有关,我回寨子的时候就与叔公好好的聊了一下,叔公说这种蛊术以气养蛊,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蛊术本身的邪气盛行,再作用到邪淫之人身上,就达到抽拨他人身上邪气的目的,从而使蛊术的力量更加强大,但是炼这种蛊术的人是很阴暗的,虽然大家看到的是他们对一些坏人下手,但绝对不表示他们是好人,而拥有了越来越邪恶的蛊术就表示此人必为成魔,然后可以操纵一些我们不能相信的事物,有点那种自立为王的意思。
至于说吴叔叔那晚的奇遇其实是似梦非梦,估计是早被人家盯上了,只要别人在他身后拍一拍,他就相当于有部分神识被吸了出去,这部分神识就是他传说中的邪气,蛊师用这部分神识来炼蛊,所以吴叔叔觉得自己总被人盯着就是他的身体被那部分神识控制着,蛊师盯着神识,他就觉得有人盯着他,但是蛊师为什么讨厌他,拖了这么久才让他死掉,那就只有蛊师自己知道了。
这个故事我本来不想写出来,毕竟牵涉到我爸的朋友,撇开这人的人品不谈,他对我们家还是不错的,所以写这个故事我犹豫了很久,省掉了一些特征性的东西,大家看过就过了,不要针对人来评论,毕竟人不在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还请大家见谅。
日期:2008-11-13 18:34:00
五十四
这是一个关于银镯的故事,苗人喜欢银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黑苗的银镯都是留给媳妇戴的,这个银镯伸缩性极好,如果他们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媳妇,这镯子就像个绳索一样牢牢地箍着这个媳妇一辈子,就算别人不愿意,不希望这样,除非黑苗愿意拿下镯子,否则其他人永远都脱不开这银镯。
寨子里原来有一个黑苗妈妈就拥有这样的一个镯子,她是个单身妈妈,有一个六岁的儿子,这个儿子挺朴实挺可爱的,有一次这个妈妈就带着儿子出去赶圩,儿子回来以后很高兴,到处跟小朋友说他有老婆了,大家都没有太当真。但有趣的是,十年以后,有个穿着打扮像城里人的姑娘,被这个大行囊就到寨子里来了,应该说基本不会有女孩子自己到寨子里来玩,所以当时寨子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而且这姑娘还轻车熟路似的直接就找到了那个黑苗妈妈和儿子的家,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姑娘是专门来嫁人的,姑娘还真是县城里的人呢。
但是这个姑娘的确从来没有在寨子里出现过,还是汉族人,那家的儿子也极少出到寨子外面去,所以一个年纪轻轻的城里姑娘跋山涉水地跑到山寨子里来嫁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大部分人都猜测说这姑娘是中了蛊了,我承认肯定是有一部分人是出于见不得人好的嫉妒心理才这么怀疑的,但是当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一一回忆起十年前的情形时,中蛊一说就显得有那么点靠谱了。
这姑娘是个很健谈的人,跟大家都能聊,说起她在城里的生活那都是一套一套的,大家相处久了,就发现这姑娘和大家都挺好,和那家的儿子也很好,但就是很怕她的未来婆婆,婆婆只要在远处咳嗽一声,这姑娘都像大冬天掉进冰窖子里一样,直打哆嗦,后来大家也试探着问这姑娘是怎么认识这家人的,但一问到这个问题,姑娘总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赶紧转移话题。这不禁更引起大家的怀疑。后来有一次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有几个苗家姑娘就和她讨论起她手上戴的镯子,因为她手上的银镯上的花纹就是苗族的一些特色式样,于是大家就好奇起来,问她哪里来的,这次这姑娘想了很久,非常迷茫的样子,后来还是说了一句,不记得了。即然这样,大家也不好再问,就说让她摘下来看看,她说这镯子从她懂事以来就戴着,取不下来的,大家都表示不信,就试着去脱这个镯子,可是无论怎么使劲也脱不出来,好像你越拔它越紧似的,大家正准备再最后试一次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开始使劲,姑娘就大叫起来,连说好痛,大家还以为她不想让她们看了,谁知道姑娘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几个姑娘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那个黑苗妈妈气势汹汹的带着儿子冲了过来,儿子倒是没说什么,背着姑娘就要回去了,倒是妈妈狠狠地瞪了大家几眼,几个姑娘吓得脸色都变了,个个噤若寒蝉。
这以后,那姑娘就很少自己出门了,不是身边有丈夫陪着,就是有婆婆跟着,就很少和她说上话了。几个月以后,这姑娘就和那家的儿子举行了婚礼,女方家也没一个人来,黑苗妈妈总说,女方父母的身体不好,所以就不来了,改天再让他们俩出去请过,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在寨子里随便做点东西来请客问题不大,但是到外面去请客,没有钱怎么行,何况他们家根本也没什么钱。事实证明,出去请客根本就是黑苗妈妈随口乱说的,婚后几年别说回去请客了,连回娘家都不许,姑娘就这么一直呆在寨子里,还好她的丈夫对她还是不错的,有时自己母亲刁难妻子的时候,他也会帮着妻子,但这样不但没让那个黑苗妈妈偃旗息鼓,反而更是暗处折磨媳妇。
比如晚上这姑娘睡觉的时候老是做恶梦,身子一抽一抽的疼,醒来腰骨酸软,做什么也提不上劲,这个时候婆婆就要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番,姑娘都忍着,但姑娘越是忍着,婆婆那边就越是得寸进尺,诸如此类的事情是数不胜数,后来有一次,这姑娘是怀孕了,但是一直身体就是酸酸软软的,大家谁都没有留意,婆婆这一次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对这个媳妇前所未有的讨厌,就让媳妇上山去采药,本来这一向是儿子做的,毕竟姑娘也不会这些,但今天儿子刚好出去种地了,其实药也不是非采不可,但她还是坚持要媳妇去,姑娘想反正也比对着婆婆好,就背着篓子上山去了,婆婆见媳妇好像是要躲自己一样,那么快就走了,也不问清楚采什么药,长什么样,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