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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苗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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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九
  在宗长破碎的回忆里,蛊王和清清拼凑出来的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六十多年以前,宗长是个中年壮汉,有家室有孩子,是当时寨子里很得人心的一个汉子,心肠热能力强。但往往越是这样众人推崇的男子越是把持不住自己。美妇有个很美的名字,梦雨,那一年她16岁,如花容颜,却身体瘦弱,她和父母的三口之家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黑苗家庭,父母很是疼爱梦雨,因为她身子弱,很小的时候就在她身上种满了蛊,所以她深居简出。
  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人还是在山上不期而遇,宗长是当时一个很厉害的苗医的弟子,自幼熟识草药医理,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难得梦雨的药引生长的季节,都是上山采药人,本来遇上就遇上吧,对面相见点个头也算礼仪,偏巧梦雨晕晕眩眩竟一头扎进了草丛里,宗长救人心切,也顾不上男女礼节,把梦雨背回了她的家中,很是积极的给梦雨看病,煎药,梦雨父母看他如此热心,而且知道他有个医术了得的师父,也很感激很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医治。这时的宗长想来也是心思都放在梦雨的病上了。
  梦雨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正午,看见一个不算认识的中年男子在屋中给自己把脉诊治,心里就慌乱起来,少女情怀,很多事情说不清楚就看上了。慌乱的她这一天并没有和宗长说上几句话,而梦雨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这也给他们后来的发展奠定了时间的基础。宗长其实有自己的私心,那时的他还年轻,虽然也已经开始给人看病,可毕竟机会不是很多,梦雨的症状是个突破,对于有着苗蛊养身的梦雨,说得难听点就是宗长的一块很好的试金石。也就是说宗长不止是对梦雨的病感兴趣,对她身上的苗蛊更加感兴趣。
  借着治病的机会,二人逐渐熟悉起来,虽然年龄悬殊,但也算聊得来,梦雨喜欢宗长给她治病时的专注,这是她以后对宗长的思念里最重要的片段,宗长却无时无刻不在专研那些奇特的蛊术。宗长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梦雨眼中流露出的越来越浓重的深情,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退避三舍了,但是这一次,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不仅没有躲开,还有意无意的给梦雨一些暗示。二人慢慢的就开始避开众人搞起了地下活动,实际上就是幽会,但宗长却总是为自己的良心开脱,这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些克制苗蛊的方法。梦雨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地下恋情里,对于宗长所有的疑问,她都给予了最满意的回答,她让宗长在她的身体里摸索着他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回答,16岁的青春洋溢的身体对于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或许他的心里不曾背叛妻子,但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何况是打着探究的名义。
  宗长迷恋着蛊术的同时也迷恋上了梦雨的身体,这场荒诞的恋情注定了短暂的花期,当宗长在梦雨的脉搏里读到另一条生命的气息时,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梦雨,只是说梦雨最近的病情有些反复。现在时间紧迫,若是不及早把事情处理好,他的好名誉,好家庭都会毁于一旦,加上寨子里严厉的责罚,或许他要赔掉的还有自己这一条命。
  宗长不敢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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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
  宗长的死亡一度让寨子里一团混乱,因为历来都是由上任宗长指派下一任人选来接手的,这样没有交代的死亡就让一些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在这期间蛊王还是一定程度上的安抚了民心。
  暂接任的宗长是刚闭关出来的巫师,巫师是族里的灵魂人物,祭祀庆典,祈风祷雨,问卜预言都是他们,巫师属于家传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身居宗长这样的要职的,通常只有在这样临时有问题的情况下才会暂代宗长之位。因为选新的宗长,程序比较麻烦,巫师要暂代宗长的时间也就比较久,他不会像真正的宗长那样管的事无巨细,他负责的就是注意这段期间有没有大的灾祸。前两个月在蛊王和宗祠们的帮助下,都还比较顺利,寨子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可是这段时间巫师明显的觉得有什么特殊事情要发生了,于是在这月的初一晚起了一次血石(这部分和苗蛊关系不大,大家有兴趣的话以后再说),很是惊诧,连夜请来了蛊王,巫师大致就是问苗蛊中是否有一种是可以把断气不久之人重新请活的蛊,蛊王仔细想了一下,似乎真是没有听说过,忙问巫师何出此言,巫师说血石是代代相传的灵物,血石预言有将死非死之人要祸害此寨了。
  蛊王回去和几个老蛊师传达了巫师的预言,老蛊师中还是有人听说过这种蛊术的,当年黑苗这部分剥离逃难到寨子里来,在那灾难来之前,黑苗中就有一对夫妇为使奄奄一息的儿子重新为人而炼了这样的一种蛊,蛊入那孩子身上没多久就是一次大难,那蛊恐怕也就这么失传了,怎么会在寨子里出现呢。几人讨论无果,也没有把这预言放在心上。
  蛊王这段时间也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恩怨情仇,觉得太累了,于是也就打算静观其变,不再费尽脑子去想这些所谓的预言,其实他还是对这个巫师不信服的。加上宗长的死直接影响了清清和他的见面,蛊王更多的心思放在尽量使自己不要太过在乎这件事情,他也知道清清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两人老在一起也不是个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寨子依旧平静,新的宗长就要选出来了,这才是大事,巫师的预言像一个气泡一样破灭在了大家的忽视中。巫师只负责预言,他不会想对策也想不出对策,大家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更是泰然处之,天灾还能应付,人祸他实在无能为力了。蛊王依旧爱跑山上,可发现包围这寨子的这座大山弥漫着越来越浓烈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和腐败的味道,于是蛊王在寨子周围布了一道蛊,就是把周围的树木都变成了寨子的眼线,一次次的伤害已经让蛊王学会了防患于未然,若是有与蛊相关的事物在附近出没,树木就会以一种奇特的晃动方式告诉蛊王。
  布下了蛊,蛊王觉得安心许多,心思都和其他人一样,放在了新宗长的选举上,他也迫切的希望一个好的宗长,可以给他出谋划策,可以保护着这个寨子和苗民。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蛊布得晚了,他要早把巫师的话放在心上,或许还来得及,可已经有人带着蛊潜伏在了寨子里,蛊王犯下了他一生中最小却最致命的错误。
  终于选出了新一任宗长,这一天是寨子里的大日子,举族同庆,可是在篝火的掩映下,黑苗最年长的蛊师居然就毫无征兆的死在了众人的面前,这种死法何其诡异,蛊师全身发黑,表面有一层绿色的绒毛,七窍有白色蚕丝状物缠绕长出,却一点也不见血,这让大家的载歌载舞不得不戛然而止,空气里透露出一丝诡异,新上任的宗长才当选就面临了这样的难题,一时之间也觉得很棘手很不吉利,于是下令庆祝活动停止,让大家都散去,留下一些青年把尸体抬回祠堂,还有蛊王和几个比较资深的苗医协助调查蛊师的死因。
  从蛊师死亡到回到祠堂不过半个小时,蛊师身上的绿毛又长了一截,而且变得很坚硬,七窍里伸出的白丝妖异的扭动着身体,大有对靠近的人栖身缠上的意思,蛊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又一个人的死亡,不免一阵心惊,这一次似乎来势汹汹,一开始就将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蛊师置于死地,看来已经不是恐吓那么简单了,蛊王才松弛下来的神经不得不又紧紧的绷了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但除了知道这是被人下了蛊,一切又都是毫无头绪。
  今天回来比较晚,洗洗刷刷更新完已经这么晚了,睡觉了,筒子们晚安~~~~~
  

日期:2008-10-15 21:15:00
  四十一
  中蛊死亡的尸体是绝对不可以开膛破肚的,因为很可能就此害了周遭的人。几人忙活到了大半夜,对于蛊师的死因只能说是个估计,可是蛊师身上那钢丝一样的绿毛还在疯狂的长着,而蛊师的尸体却迅速干瘪了下来,白丝纠纠缠缠竟将蛊师的头缠成了一个茧,这使得巫师的尸体现在看来就像个怪物,这样可怖的场面实在不宜再呆下去,于是大家就商量着散了,天亮以后再作打算,尸体就暂时搁在了祠堂里。
  但是第二日天才大亮,几人还在昏昏沉沉的睡觉,就有人急急忙忙来敲开了他们的房门,原来是新宗长辗转一夜不安心,清早去祠堂看了看,结果尸体不翼而飞了。这还了得,宗长不敢怠慢,但又怕引起寨子里的混乱,就找了自己的亲信去把昨晚的几人叫了来。宗长显然已经开始慌张了,第一反应就是说这是“诈尸”,但很快就被大家给否认了,中了蛊的尸体是不会诈尸的。那是有人偷尸体吗?但巫师已经变成这样一副怪物样,谁还会偷呢?就算是有人想用来当蛊的养料也都不可能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对蛊师下蛊的人弄走了,不过人都死了,要尸体又有什么用呢?蛊王却突然想起巫师的话,难道是被蛊牵着走了?蛊王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和大家这么一说,倒是也有这个可能。
  于是蛊王去查看了他布在寨子周边的蛊,原来真是与蛊相关的东西靠近,只是那时候自己大概睡太沉了而没有感应到,宗长赶紧召集了一群青年,准备集体搜山,毕竟这招惹人的死尸蛊是绝无可能隐在寨子中的。可是人还没有出发,又有噩耗传了出来,居然还是黑苗的老蛊师,老蛊师本是在家炼蛊,这边才要上山他人就死了,这分明是对他们要去搜山的警告,当蛊王冲过去时,见到的又是一番令人悚然的画面,这个蛊师中的是竹刺蛊,就是从体内迸出无数根竹刺,刺穿肌肉,刺破皮肤,然后血溅满屋,蛊师的蛊受到了惊吓正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声,蛊王将蛊师的蛊安抚好,让人去烧了。正有许多闻讯赶来看情况的苗民,被陆陆续续挡在了屋外,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看到了那血腥的场景,一连死了两个人,又都是放蛊高手,这让黑苗们惶惶不安,青苗们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人实在是太阴险狠毒了,炼的都是奇绝毒蛊,立时死亡的啊,但却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留,究竟是什么人,本事这么大。蛊王现在真是血气上涌,真想拿把刀把那人的头给砍下来泄恨。这一次蛊王跟宗长协商,让人把这具尸体抬到祠堂以后,用绳索紧紧地捆了起来,并且派人把守在门口,搜山的行动蛊王也让大家停了下来,以免死伤更多。但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此人和死尸蛊都在山上,蛊王并不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但他希望他自己去冒这个险,换取寨子里苗民的平安。
  安抚的工作交给了宗长和宗祠们,蛊王趁没人注意偷偷的溜上了山,倒不是怕大家发现,主要是他觉得寨子里有内应,这是个大胆的假想,他当然不希望寨子里有这样狡诈的人,但现在的形势却又逼着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上到山上就一切都要小心了,这人一定也是下了局,只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蛊王这一次还是觉得自己做事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这样贸贸然上山来对不对,一次次自己身边的人离他而去,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个不祥之人的想法,这样平静的寨子在这短短几个月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死亡事件,或多或少他都有点责任。所以无论在这山上会发生什么事,都当作是他的赎罪吧。
  既然豁出去了,就要好好走接下来的每一步,蛊王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呼吸,这山上的空气很不寻常,另外高明的蛊师都很容易在自己设的局里发现另外一个蛊师的存在。而蛊王很确定现在自己站在局的中央,而那个人却可能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位置监视着他。现在他要往哪个方向走,去哪里都一点头绪没有,只是凭着感觉在挪动。这座大山大得没边,但那人活动的范围感觉上和他平时的差不多,于是他努力的在记忆力搜索这一片什么地方最好藏人。
  猛然间灵光一闪,难道是在蛊洞里,对于蛊王而言,那是一个伤心的地方,他几乎在记忆力封存了这个地方,但此刻他却觉得那么豁然开朗,蛊王随即迎着那个方位就去了,越是靠近那里越是觉得阴森无比,看来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蛊王此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只想用这人的人头祭奠死去的老蛊师们。。。。。。
  瓦咔咔,筒子们看到这里又要说我吊胃口了,我可是一边看雄鹿对灰熊,一边写的,体谅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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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5: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二
  当蛊王终于站在这个熟悉的洞口时,却没来由的萌生了一股退意,不是怕那心狠手辣的下蛊人,而是对过去记忆的恐惧,想来蛊王也是那么平凡的一个人,埋在记忆深处不等于放下了。
  但他还是顺藤滑下了蛊洞,这一次没有火把,没有准备好的干粮,没有笨姑娘,只有熊熊燃烧的愤怒。蛊王站在洞顶光线照得到的地方,他就是要让那个人看见他单刀赴会来了。很快洞里第一支火把亮了起来,然后壁沿上插的火把也都陆续被点燃,那个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抱着什么东西站在火光的阴影里,但引起蛊王注意的却是立在火把旁的几具死尸,失踪的蛊师在这里并不奇怪,但是害死他父母的那个老蛊师也这样笔直的码在这里,而且确实也成为了蛊,样子也很恐怖,嘴角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撕裂的样子,这就太不寻常了,难道说这个老蛊师和下蛊人也有什么渊源吗?另外还有几具似乎年头很久的干尸,不同的怪物样,却一样的诡异。
  在蛊王观察着死尸和洞中环境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默默的站着,一点声音没发出也一点都不动,这让蛊王有种他也是具死尸的错觉。于是蛊王就和他就这样面对面的僵持着,终于那个人把把火把逐渐的移近了自己,蛊王想象过无数种此人的样貌,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个惨白的少年,对,是个少年,但是很俊美,嘴角渐渐扬起的弧度表明了他的不屑与嘲笑,但是随后那个人凄厉的一笑,却又把蛊王的认知彻底颠覆了,那样的笑声苍老有力,定是饱经风霜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但是他却是个孩子,一个少年,这太不对劲了,不对不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对。蛊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那个人却很识趣的帮他解答了疑惑,“你以为我是个少年?小伙子,你太嫩了,说你是蛊王是说你有实力,但是火候还欠的多呢,我这一生习蛊藏毒也是成千上万种,若是再过个几十年,你才有资本成为我的对手。”声音浑厚异常,当真不是一个少年能发出的。
  听他这么一说,蛊王反倒镇定了,“我是不是你的对手不重要,想必你也不是冲着我来的,这寨子是与你有仇还是有怨?一天一夜两条人命,每个蛊都又毒又狠,你是要灭我黑苗还是要灭此全寨。”
  “别以为叫你一声蛊王就能跟我装圣人,你们也配做黑苗吗?寄生在青苗脚下,处处被他们压制,这样苟延残喘还炼我黑苗蛊,真是蒙羞啊。”
  “就因为这样,你把他们杀了?”
  “哼,你太高看你们自己了,你们与我的怨和仇岂是一天一夜能说清的,不过要说我的蛊狠和毒,你是没见过厉害的,现在我给你看看更毒更狠的。”刚才还怒容满面的“少年”现在又是笑颜如花,蛊王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说不出不安在哪里,只见他将怀中的布包打开,那个瘦弱的大头婴,那个未出世已经成蛊的他的孩子,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挂在了少年的手臂上,虽然蛊王与那个孩子只有一面之缘,可是那是他的血脉,那一面永世难忘,他怎么会认错呢,可是不是死了吗,是蛊,又再被炼成了死尸蛊。蛊王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顶,说不出是怒是悲是伤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总之是百味杂陈。
  这一刻的蛊王发疯一般冲向“少年”,无论这孩子现在是什么,他都要把他带走,那个人也是不慌不忙,手一甩,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婴孩准确的跳到了蛊王的怀里,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向前,“少年”看着蛊王纠结的眼神,得意的一笑,“你再动一动,我就让你的亲生儿子咬你一口,然后扒开你的胸膛,吃掉你的心脏。这样够不够毒啊?”
  “你安静一点,我就让他在你的怀里待久一点,像个孩子一样。”
  蛊王抱着这个面目狰狞的儿子,眼泪翻涌,他真想抱着这个孩子就这样死去,他别无他求,没有了留恋,连个孩子都受尽牵连,活在这个世上简直就是一场闹剧。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儿子,大概被秀秀从洞顶摔下来的缘故,身上都是软趴趴的,头还大可是现在却是扁的,蛊王不敢想他里面是亿万蛊虫的景象,可是他不怕,他就这么抱着。
  先到这,睡个午觉,下午看看能不能继续~~~~
  (为什么后面越看越像小说,是因为我润了色啊,老这么干巴巴的,你们怎么看啊?再加上本来这也是听来的故事,我自己加点对白什么的,好像也没有失掉味道吧,不过要是你们想继续原来的叙述风格,我也可以改回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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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三
  虽然伤心,虽然愤怒,但蛊王毕竟还是谨记着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是现在那个人在盘算什么,他摸不清楚,所以他装着还沉浸在自己的混乱情绪里,而脑中早已转过千百种思量,并且一直暗暗的观察这个人,蛊王知道他才不会这么好心让自己和这个早已非人非尸的婴孩重温旧情,恐怕还是要借这个孩子让自己心绪不宁罢了,蛊王再一仔细想想,觉得此人也并非那么有把握,一开始知道他们要搜山他的百般阻挠,就说明了他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他一定也和他一样没有把握,那么现在就看谁先抓到对方的弱点了。
  但是现在寨子里有没有内应他都还不清楚,要分胜负似乎还早了点,蛊王大概是想要诱使他说出更多的隐情,所以决定要冒险一试,在笨姑娘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潜心炼了一种催心蛊(应该是类似于我们说的催眠术那样,只不过催眠术多是借助于药物和环境,但是催心蛊放蛊即可),此蛊尚未大成,但眼下的形式容不得他思量再三,养蛊人在蛊尚未大成之前,都是养于身上,一方面要不断测试它的功效,一方面也保护了蛊。蛊王偷偷将催心蛊藏于指尖,假意怒极攻心要对付“少年”,突然又再向那人冲过去,虽然这暴起突然,但恐怕“少年”早就已经做好了应战和防护的准备,若是这次交锋蛊王不胜那就是伤,伤还可治,但在这个奇异的空间,看来还是逃不掉的。但是蛊王却还算是摸透了一点,这个人心思如此缜密,做事也是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死尸蛊一直处于静止状态,就连近蛊王身的这个婴孩都没有对他构成伤害,蛊王猜测要么是现在不是启开死尸蛊的时间,要么就是“少年”也还没有完全控制得了这死尸蛊,这明显的突然攻击“少年”都无法让婴孩咬他一下,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蛊王到了这个时候,胆子更大了,也不管不顾冲过去就对着那人的虎口一掐,力道很轻,但蛊已入体,多少是要放心一点的了,可毕竟这是两伤政策,自然也是光荣中蛊,蛊王知道这样还有机会,因为两人接触的时间很短,即使中蛊也不会立时致命,所以现在担心的就是这蛊究竟能不能在那人的体内催化。而且现在已经把“少年”给激怒了,很可能他就会不断的用各种蛊对他发起进攻,可蛊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念咒语,“少年”在暴怒的大喝蛊王对他下了什么蛊,蛊王却越念越快,但是蛊王的蛊似乎还没见有什么效果,他自己却已经先出现了状况,在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圈一圈的牙印,非常非常的疼,但咒不能停(主要是催心蛊的咒不能停,加上还不算炼成,停了不禁蛊还失效,自身也会受到伤害),蛊王就强忍着要大喊出声的欲望,坚持念咒,终于蛊王看见了“少年”开始站立不稳了,蛊王不觉又信心大增,念咒更快,“少年”的咒语逐渐停了声息,蛊王的痛楚也减少了许多,在蛊王坚持的汗水里,“少年”躺倒在了地上,蛊王看了看自己身上出现的齿印,解开腰带在手肘处系好结勒紧,这个人果然狠毒,若是这催心蛊再慢一点起效,他这只手估计就要废了。
  蛊王现在要抓紧时间问清楚,究竟寨子里有没有内应,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催心蛊能持续多长时间,蛊王来到“少年”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少年”先是迷迷糊糊说不清楚,但很快就清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林玉。此时的蛊王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又是她,她就是那个老蛊师的外孙女,第一个对他示爱实际上却是骗他的林玉。蛊王再问他的身份,他却自称是黔南吴氏黑苗之后,蛊王对自己这个族群的过往不是太清楚,但也知道原来最早逃难过来的先辈们就是从黔南来的,难道原来有什么渊源吗?时间紧迫,于是忽略,接着问死尸蛊的破解之法,这下蛊王却听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蛊未炼成,无法可解。还想要再接着问,却无意看到“少年”额头青筋跳动,原来蛊已失效,这人现在是脑中清醒了,只是这催心蛊还有后效,让他暂时动弹不得,索性将计就计,是在等待时机,看来蛊王还是小看了这人的能力。
  现在是“少年”无法反抗的时候,要杀他实在太容易,但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候,蛊王却下不去手给他一刀。忽然心念一转,赶紧趁他还没有醒来,将他扶起靠在墙边,抽出好多根银针一一插进他的头皮里,没进皮中,然后将十指刺破,把血涂抹在针刺破的“少年”的头皮上,然后念了几句咒语,将舌尖咬破,对着“少年”的脸就吐过去。匆匆对他说,你不再犯我们,我们就互不干涉,你懂得比我多,你当知道这是什么蛊。说完抱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走了,蛊王要回到寨子里去找那个叫林玉的女人。
  原来这是一种可以控制他人用蛊的蛊术,就是如果被下了这蛊的人以后要慎用蛊术,用蛊越毒,越伤自身,但是如果被下了这种蛊的人下了死决心,非要用毒蛊的话,他死下蛊的人也会死,所以蛊王还是拿自己的命来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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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6:2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四
  蛊王把婴孩揣在怀里,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寨子,寨子里的人也都各忙各的去了,但是林玉却不见了踪影,询问了林玉家附近的人,说是看见她大早就进山了。如果从时间点上算,那林玉可是比蛊王先进山,她进了山肯定是去找那个人的,那究竟林玉是知道他上了山而躲开,还是在他到来之前已经离开,又或者是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他呢。
  现在无根据的猜测一点帮助也没有,蛊王就先回了家,将婴孩放在一个罐子里藏了起来,也许某一天会有用的,他并不打算把在山上发生的事说出来。蛊王还有自己的考虑,他觉得寨子里或许不止林玉一个内应,青苗里至少也是有一个的,而且还是有些资历的人,因为“少年”得到的情报太准确了,再加上蛊王并不知道“少年”在他的催心蛊的作用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清醒的,他的话能信多少也就不得而知了。
  蛊王赶去祠堂看了看中竹刺蛊死的蛊师,蛊师的尸体开始发生膨胀了,绳子捆绑的间隙都逐渐突了出来,穿透而出的竹刺又一点点的被没入了尸体里,蛊王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这具尸体是不能变成死尸蛊了,但是继续膨胀下去,尸体爆烂就会危害到寨子,于是赶紧叫了人把尸体抬到山上去烧掉了,遇害的两个蛊师都是孤独一人,身边没有亲人照顾的,所以就是就地掩埋了,这大概也是那“少年”能得手的原因。
  处理完这些事情,天色也逐渐暗了,大家都陆续回了家,只有林玉家还是半点灯火都没有。于是蛊王亲自登门去找了巫师,巫师正坐在厅堂中央,仿佛在等蛊王的到来,蛊王说想要知道将死未死的人是否还存在,巫师不语,给了一把黑草给蛊王就打发他走了,巫师这样一个奇怪的行业,行为举止异常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蛊王也没有纠缠,跟巫师道了别就往回走。但这一次蛊王清楚的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于是蛊王紧走几步,捡了块小石子握在手心,似乎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后将石子抛在路旁,又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压抑的抽泣声,蛊王含笑转回身去,跟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玉。
  林玉看见蛊王一脸的阴晴不定,知道着了他的道,也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蛊王,蛊王将林玉扶起,躲进阴暗里,蛊王让她靠坐在一块石头边上,也不说话,坐在她对面,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心里大概也很解恨的。林玉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问蛊王想要干什么,蛊王看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虽然恨也很是可怜她。
  林玉是从小由他外公带大的,她不是没有父母,母亲当年外出云游时结识了一个贵州一带的黑苗阿哥,阿哥和她妈妈私定终身,不久就怀了她,但两人实际上很多地方都不合,林玉的妈妈一气之下带着林玉离开了那个阿哥,林玉当时半岁都不到,而她妈妈因为炼蛊的关系早就没有奶水了,眼看着女儿要养不活了就把她带回来交给老蛊师,那时的林玉瘦得一把骨头一层皮的,她妈妈也不管了,天性自由无拘,第二天又离开了寨子(在那样一个年代,大概也只有黑苗的女子可以活得这么潇洒吧),是老蛊师去敲开别人家的门求来的奶水和着米汤把林玉一点点的喂大的,林玉和她外公关系好那很正常,而且老蛊师这一生都生活在扭曲的人生观里,把林玉教坏了,林玉就是个可怜的牺牲品。
  想想,蛊王语气还是软了下来,帮她止了疼,但还是不肯让石头蛊出来,蛊王很平静的对林玉说,如果你恨我怪我害了你外公,我承担你的报复,可是你串通外人来害自己的族人是为什么。林玉明明泪花翻滚,还是倔强的仰起头对蛊王说,我外公是一个多好的人,她不能忍受这些族人来说外公的一点坏话,人都死了大家还在说他的不好,那那么多蛊术不也是她外公教会了大家的吗?就因为你这个蛊王虏获了大家的心才会这样,所以你越是重视的事情我越是要搞砸它。
  蛊王看了看她,很认真的问她,宗长是你害死的?林玉只是冷笑,我没有害死他,是他该死不是吗?蛊王却一下子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头绪,梦雨这样一个生活在梦境里的女子哪里来的这样细腻的心思,等了六十年才回来报复,是有人遇见了她,知道了这个故事,那个人和梦雨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她会有用,这个人后来又认识了林玉,林玉要针对蛊王,必然会想要先害了宗长,于是梦雨被教唆回来报复,虽然还不知道“少年”仇视黑苗的原因,但这大概就是这件事的一条线。
  蛊王此刻是绝了任何念头,他帮林玉解了石头蛊,对林玉说,我让你亲手杀了我换这寨子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命你可愿?林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的命没有这么值钱,她冷冷丢下这句话却逃一般的离开了蛊王的身边。
  蛊王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又再是一段恩怨,说起来这些事情总是没有个尽头,这一年那么不平静不吉祥,他很想去看看笨姑娘的墓,可是他没有立过,笨姑娘烧死后他连个衣冠冢也没有为她立,但是躺在星光下,他仿佛看到笨姑娘暖暖的笑,他疲惫的睡过去,巫师给的黑草静静的躺在他暖暖的怀里……
  哎,事情真多,又大半夜了~~~~~~~~睡觉,晚安筒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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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7: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五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蛊王静静在寨子里漫步,长那么大他却从来没有过午夜行走在寨子的青石板路的经历,原来在这样的时间段里,寨子有一种静谧而狂野的气息,蛊王脑中忽然闪现这样的一个念头,是寨子给他带来了不幸,还是他给寨子带来了灾祸。
  慢慢的蛊王就觉得怀中一团热气正在聚结,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胸口,才忽然想起巫师给的那束黑草,手忙脚乱的翻出来,这黑草很是神奇,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沁人心脾,摸上去温温热热的居然还会发散热气,蛊王不由得把黑草举起对着月光,想看清楚黑草的样子,但是月色朦胧,这一束黑草竟是怎么也看不清形状。蛊王不明巫师之意就一直将黑草放在窗边,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这期间寨子里除了林玉不见了也再无恐怖之事发生,蛊王再进山也是什么气味都消散了,蛊洞又是一片冷清,那个“少年”就像个幻觉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但是蛊王感觉并不好,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那个青苗的内应也毫无头绪,而蛊王和新任宗长关系并不好,虽然宗长总找机会接近他,可是蛊王却和他话不投机,几次往来无果便不再深交。蛊王更多的心思用在炼蛊上,卓绝的能力加上精心的专研,蛊术是大有长进。这天巫师竟奇怪的出现在蛊王家门口,巫师被蛊王让进屋后,一眼就看见窗边的黑草,巫师指着它问蛊王,这束草有无变化,蛊王摇摇头说每天早上都是这样,又忆起那晚的情景,就说黑草曾发散香气和散热,巫师点点头,在劫难逃,它可保你一命。说完就转身走了,蛊王也不追,像是能体会巫师话中之意。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寨子的天空总是红红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起初大家都不以为意,但这红一天天的加深晕开,令到大家心里都很是压抑,渐渐的就有流言说是有妖气之类的,宗长想请巫师出来,巫师却不动,只说在劫难逃,无妖非怪。这话说出来,宗长便劝大家不要多想,有事情大家一起共同进退。既然逃不掉,大家也就开始做硬拼的准备,蛊王想想巫师话中的意思,自己还是那个或化解或扩大的关系人,当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以后,蛊王把藏起的儿子拿了出来,那“少年”看来是想到什么办法化解了蛊王下在他头顶的蛊了,死尸蛊必然也已大成,那么他也要做好应战的准备,他要用自己的儿子来炼蛊,或者说是破解死尸蛊的解术,那一刻心是何等的疼痛,除了他自己,恐怕也只有笨姑娘在天之灵知道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少年”居然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当他带着林玉和蛊王曾经见过的死尸群在血一样红的傍晚出现在坝场上时,震惊和哗然已不足以形容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善良的蛊王这一刻应该在后悔自己一时的慈悲心理了吧,“少年”的头紧紧的裹着厚厚的头巾,把额头也都挡住了,这么有把握的出现真是让大家阵脚大乱。“少年”看见满寨子的人狼狈鼠窜,冷蔑的一笑,嘴里开始鼓念咒语,死尸蛊便僵硬的开始在寨子四处巡走,死尸蛊经过的地方草死树亡,就像瘟疫一样快速的在寨子里蔓延,这种蛊真是至极毒辣,家家闭门闭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蛊王在怀里放上那一束黑草,背上一个布包袱就前去应战,“少年”看见蛊王分外眼红,于是发动死尸蛊要对蛊王群起攻之,但无论“少年”怎么念咒驱赶,那些死尸蛊都吱吱乱叫(大家能不能想象从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发出那种吱吱声的样子),就是不向前,但还是对蛊王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蛊王将身上的布包解开,孩子被蛊王弄成了观音打坐的样子跃现布中央,他一出现那些死尸蛊竟又像疯了一样冲过去围住婴孩,“少年”那边还来不及阻止,蛊王轻轻牵动嘴角低念着什么,所有的死尸蛊一下轰然倒地,无论“少年”如何再召唤死尸蛊都再无用处,这就证明“少年”耗费心机炼成的蛊,片刻之间已经被彻底瓦解了,怎能不恨。
  震怒的“少年“一把扯下厚厚的头巾,额间一道深深的伤痕那么凸显,这叫天眼,黑苗开天眼,一则自然开启,额间痕迹淡然,二则强行开眼,用刀剜开配以神秘的邪术,痕迹凸显。强行开眼多是心肠恶毒的蛊师,想要借助天上地下的力量使自己炼蛊和解蛊的能力翻上几倍甚至上百倍,天眼据说可开天上或地下的血河,血河染天尚能挽救,血河染地荼毒生灵。寨子天空莫名的红就是所谓的血河,此时的“少年”已经神智紊乱,一心要对付蛊王,林玉好心的劝阻已经无法说服他,蛊王将婴孩用布重新卷起,摸出怀中又再热逸的黑草,“少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飞蛊一下就到了蛊王近前,但始终不对蛊王攻击,蛊王心里暗叹巫师给的黑草真是个好宝贝,而“少年”再次遭遇这样的尴尬,真是怒极攻心,蛊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破他天眼最好的当然也是飞蛊,蛊王的飞蛊用的是马蜂,长久以来蛊王第一次把蛊炼的这样不留余地,仿佛受训的马蜂一般,飞蛊一只接一只的叮上“少年”的天眼,那种痛大概也不亚于撕心裂肺了,看到这样的场景林玉想要逃走,却被蛊王用飞蛊紧紧的困在中间,行走不得半步,很快“少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蛊王比谁都清楚他死了,还是他亲手杀了这个人。
  林玉及时的讨饶,蛊王心情沉重,也不想多加一条命债,抓住林玉后让她去向全寨的人解释种种的疑惑。
  困死了,明天起床就把蛊王的故事补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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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7:3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六
  当林玉跪在祠堂里的时候,蛊王已经和寨子里的人把那一片狼藉清理干净了,那些死尸蛊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死尸,唯有一把火烧了来得干脆,而开过天眼的人是不能烧的,“少年”的尸体要用一种特制的草药汁浇灌全身,把天眼封上后吊挂在远离寨子的树上风干。
  这其中的恩恩怨怨若是林玉不说,饶是大家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的,“少年”叫阿汉,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阿汉的怨恨来自于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那一年是和寨子里的黑苗们一起逃难出来的年轻小夫妻,那年逃难的队伍实际是浩浩荡荡的,可真正进入寨子的并没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一路的逃难也是充满了腥风血雨,人有的时候为了生存是可以很残忍的,逃难的队伍里分为两个大姓,在那种条件艰苦的环境里,异姓之间的矛盾显得异常突出,为了争取到更多的利益,比如食物,水源,特殊的蛊术等等,常常都会有人互相对对方实行一些小暗算,这样的矛盾太容易激化,当暗算演变成互相残杀,就变成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战争,在战争面前如果你心慈手软那么你就会被对方残忍的杀害,阿汉的父母看到大家都拼斗得毫无人性,便计划着逃离大部队自己去寻觅新的生活,就算那要比集体生活辛苦得多。
  但是他们的计划尚未来得及进行,尖锐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他们,为了平息两边的争斗,黑苗的首领们提出了以蛊易蛊的办法,无辜的阿汉父母就是因为不够强硬被选择成为其中一个姓氏的交换对象,以蛊易蛊就是争斗的两边把自己某个密不外传的蛊术继承者交换过去,令到双方各自又得到另一种蛊术的制法,这本来已经触犯了黑苗人家的祖训,却又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不仅要冒着被祖上的诅咒圈死的危险将自己家中密传的蛊术外传,还要成为战争的牺牲品,会被另外一个姓氏杀死祭奠已逝的亡灵。当然后面这些阿汉的父母是被蒙在鼓里的,而另外一个姓氏的交换对象则是那对为了让自己奄奄一息的儿子重新为人而新炼成蛊的老夫妻,也就是死尸蛊的前身,这是那么多人都觊觎着的蛊术,无疑这也就是有心人故意制造的一个机会,所以可以想见四人的心中是何等的不服与屈辱。
  阿汉的父亲是个心眼比较多的人,交换的当天他注意到了一些人的神情不对劲,于是阿汉的父亲示意那对老夫妻先不要把蛊术教出来,而为这样换来了一个和首领们谈判的机会,阿汉的父亲很会套话,从首领们的言行不一致里猜出了大概,谈判的结果是勒令双方第二天要把蛊术都教给大家,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把他们都监禁起来,但是总是有些人是有良心的,阿汉父亲的好友把阿汉父母救了出来,阿汉的父母也是善良的人,坚持要把老夫妻和他们的儿子也救出去,耽误了时间导致了阿汉父亲的朋友被发现而被活活的打死了,但他们却成功的逃了出来,老夫妻为了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将毕生研炼的蛊术传给了阿汉的父母,而阿汉的父亲却一生都活在了害死朋友的阴影里,他将老夫妻的蛊术改炼成死尸蛊,终其一生都没有成功,他是想让朋友活回来吧,只是那已经不可能了,毕竟连尸体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汉是小夫妻的老来子,甚得疼爱,阿汉的父母会很厉害的驻颜蛊术,此蛊炼的越深入人会越年轻,炼蛊的能力自然地就会提高(感觉那么像返老还童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啊),阿汉是个孝顺的孩子,尽管父母一句报仇的话都没有提,但从父亲喋喋不休悔恨的故事里,阿汉还是从心里恨透了那些道貌岸然的首领和冷漠残忍的黑苗人,所以当父母把蛊术一一交给他的时候,他都很用心学习,但是阿汉的父母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过世了,阿汉把他的父母厚葬以后就一路追寻当年黑苗的足迹,一路研习蛊术,寻寻觅觅几十年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寨子里的黑苗。
  说来也巧,阿汉寻路的时候其实按他的行路是要绕开这个寨子的,可偏偏让他遇见了那时被推落山谷的梦雨,阿汉一眼就看出他是与自己同出一脉的炼蛊之人,那时的梦雨刚收留那两兄妹不久,想必也是知道阿汉是同道中人,两人都有所防备,但是阿汉意识到梦雨有可能是他找到黑苗驻营地的关键,于是编造了一个可怜的身世,加上阿汉的驻颜蛊使他看起来很小,于是也顺理成章的被梦雨收留了,这一晃就是十年,这期间阿汉了解到了梦雨的故事和寨子里的情况,便不止更恨黑苗,连对青苗也很是鄙视,后来阿汉逐渐从梦雨嘴里探听到去往寨子的路线,有时候常常就半夜趁梦雨他们不知道潜进寨子去,于是又认识了林玉,那时林玉的外公刚死,蛊王的悲痛也尚未沉寂,林玉的怨恨也波及了整个黑苗和那时的宗长,林玉有很强的目的性,当阿汉发现这个人可以和他一起制造出很多机会的时候,他们结了盟。
  林玉要宗长死,但不是放蛊就能解决问题的,阿汉一下就想到了梦雨,利用梦雨的怨恨和不甘,一步步的引她进入虚无的状态,当梦雨成功的和宗长同归于尽的时候,阿汉便和林玉寻找青苗的内线,那个人是谁,林玉笑望着新选出来的宗长,这个内线的条件是我们帮他当上宗长,这个时候的祠堂里是一片愕然,新宗长苍白无力的辩驳已经没有人愿意去听,他颓然的坐在旁边,林玉继续着她的故事,阿汉这个人很偏执,一定要炼成死尸蛊,一方面说是完成父亲的遗愿,一方面要狠狠的报复黑苗。被蛊王发现的时候,阿汉还在研究死尸蛊的阶段,满山的污浊之气是因为蛊王掘了人家的坟挖出了尸体,尸气混上巫蛊之毒而成。
  那时候的阿汉已经到了极至,无法再把死尸蛊炼下去,遇见了蛊王,被蛊王羞辱般的中上控制他的蛊,而激发了他更加仇恨的斗志,下定了决心要开天眼,林玉便成了阿汉的跑腿,为他采药找食物,一直到遇见蛊王时,她已悔恨想收手,但无论怎么劝阿汉都无用,阿汉已经进入了无视他人的状态。
  而蛊王卷入这场风暴,一方面是因为林玉或恨或爱的态度,一方面是因为阿汉仇视黑苗的畸形心理,以及他被大家冠上的蛊王的头衔。事情至此终是有了个结尾,当大家想到巫师之时,巫师已经仙逝了,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巫师最后都是吐血而死,那块神奇的血石就是浸润着一代代巫师的血生就的。
  而蛊王无奈的杀人之举,注定了他无法再安然住在寨中,没过多久,蛊王背着他那非人非蛊的儿子离开了寨子,他没有往外走,而是进了深山,就是原来他和笨姑娘进去的地方,他走的那天,清清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个消息,哭着喊着让家人放她去见蛊王一面,家人却没有放行,倔强的清清后来一直不肯嫁人,苦熬到中年妇人也香消玉殒了。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大概都在关心蛊王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叔公也不知道,甚至从那以后也没人看见过他,他是羽化成仙了还是仍活在那片深山老林里更是无人知道。
  但既然是寨子里神话般的人物,还是少不了许多猜测的,比较普遍的说法是他在深山里炼成了神仙,是保护着这座大山的使者,也保护着寨子的安宁,的确在那以后寨子里很是祥和,虽然黑苗人数逐渐凋零,但活着之时的确是清清静静,少有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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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七
  蛊王的故事算是已经结束了,蛊王的一生太过传奇,毕竟一个与世无争的寨子不会每天都是这么勾心斗角,今天我们开一个新的篇章,要改变一下大家对苗蛊的坏印象,这个故事与女儿红有关,
  我一直以为女儿红是汉人的发明,原来寨子里生了女儿也是要埋女儿红的,等到家中的女儿出阁的时候就要把深埋的女儿红挖出来与大家共享,苗族也是个与酒结缘的民族,那一坛埋了十几二十年的酒清清亮亮胶着成丝状,预示着女儿与她的夫婿恩爱有加。
  别人埋女儿红,黑苗也埋,有个别运气特别好的蛊师如果挖得到一种千年虫然后泡在酒里埋下去,然后这样隔了开来炼的话,这个千年虫蛊挖出来以后可是个好东西。说实话,黑苗对于生物的认知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虫,真是难以想象他们的先人是怎么做到的。
  那我们就说回这种蛊,千年虫是黑色的,大概也就十至十五厘米那么长,呈圆筒状,身上有很多触须,听起来还是挺恶心的,但是据苗医说是很好的药材,但是这种千年虫的毒性非常强,如果直接拿来泡酒,喝下去的人就必死无疑了,一般是要经过处理的,而且这种虫听它的名字就知道很罕有,但是黑苗若是在女儿出生那一年找得到这种虫,这个女孩的一生就会很幸运了,当然我指的这种幸运是一开始是一种人为的,比如,家里人会觉得这个女孩是个有福气的人,凡事都会以她为先,她说的都是对的,给她的一切也是最好的,所以单从这一点上看,又是男孩子所无法享受的待遇(但是我也有疑问,就是怀孕的时候也不知道男女,比如生出来是男孩又偏巧抓到这种虫又是怎么个说法,后来打听了一下,还是好多人不知道的,因为这么些年也就这对夫妻碰上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千年一遇吧)。
  话说叔公成年那一年,黑苗有户人家,非常普通,炼的蛊也是很普通的,女主人阿霞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有一晚睡觉就梦到家里的竹楼下有个身穿黑衣的姑娘在向她招手,她还很好奇的问别人为什么坐在竹楼下,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结果发现那姑娘头上怎么那么多小辫子,就有点慌不敢靠近了,站在不远处一直看,却始终看不见姑娘的脸,过了一会儿就醒了,醒来想想觉得不对劲把丈夫推醒了,让他去竹楼下看看,丈夫睡眼朦胧的老大不高兴就去了,说来还真是神奇,本来大半夜的也是大面积的看不见,这虫却恰恰趴在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还挺起上身扬起触须,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一样,这个丈夫一下就醒了,找了根棍子把千年虫扒拉过来装好,拿去给妻子看,结果两人高兴了一整晚都睡不着,可这事高兴是高兴,问题是两人都太平凡了,这千年虫从来都是只听别人说,没想过自己真的有这运气碰上了,别说拿来炼蛊,就是一般的常识都很少。
  两人折腾折腾,天就亮了,阿霞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婆婆,这个老太婆挺古怪的,别人都是养儿防老,她倒好,儿子一结婚就自己搬到另外一处远离人群的地方住了,怎么都请不回来,但在蛊术方面还是挺在行的,去问别人不如先找自己家人嘛,于是二人又心怀忐忑的找到婆婆,婆婆远远就站在屋门口看他们走过来,二人还没开口,婆婆就问说,你们带了什么,我大老远就闻到一股清香,二人也是一愣,拿出装千年虫的瓦罐,问她是不是这个东西散发的,老婆子一下就乐起来,忙问是什么,说味道就是从里面出来的,二人一打开瓦罐,婆婆惊讶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过了一阵,婆婆缓过神来,就让儿子到门外等着去,然后让阿霞躺在床上,婆婆叫阿霞不要惊慌,无论她在做什么就只当没看见,反正是不会害她的,阿霞心里还是比较钦佩婆婆的,所以也就点头答应,婆婆把千年虫取出来浸在清水里,几分钟以后拿出来一下掀开阿霞的衣摆,就放在阿霞的肚子上,阿霞只觉得一股凉气直钻腹腔而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要说阿霞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但还是不敢有太大动作,过了一会凉气渐消,感觉肚皮上千年虫的触须在缓缓蠕动,竟觉得十分的舒服,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似乎是一直无梦,睡得很是香甜,醒来竟是傍晚了,丈夫和婆婆做好了饭菜等她醒来,千年虫也不见了,阿霞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呢,婆婆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解释说千年虫养回去了,要阿霞好好安胎,肚子里的八成是个小姑娘,阿霞还半信半疑,不过既然也没有什么不适,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很快小夫妻俩得到千年虫的事就在寨子里传开了,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都争着去看,青苗的苗医们也是好奇的不得了,千年虫自从来到小夫妻家中一直很安静,趴在罐中有时候就像死去一样一动不动,阿霞问过婆婆千年虫这样养在家中吃什么,婆婆说吃蜜,于是阿霞的丈夫去捅了好几个蜂窝子,每天就浇一点在千年虫的身上,第二天再看它果然是罐子和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吃的,但是小夫妻俩是怎么也闻不出婆婆说的清香味。
  终于到了阿霞临盆的日子,婆婆让儿子一早酿好的蜜花酒(此酒珍品啊,下次大家有幸去苗家做客可以去寻一寻这酒,若是寻到你就知道什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不过MS不太容易寻,不过我可不是个酒鬼啊),这酒用的是一百二十种花瓣和花粉调拌一定比例的春蜜和冬蜜酿的,非常的费功夫,可见对于这个即将出世的女孩是多么的珍视。阿霞在里屋生孩子,婆婆就在外面堂屋用千年虫入蛊,当然最后入蛊是要先确定生下的一定是个女孩的,所以只是做些准备工作,当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说是女娃时,婆婆简直就喜不自胜了,送走稳婆后,婆婆抱着酒和千年虫就钻进里屋,阿霞几乎又像是被催眠一样很快睡着了,所以婆婆怎么入的蛊她也不知道,醒来时酒也埋了,婆婆看起来很疲惫,却也很高兴,抱着孙女笑个不停,一直说她们以后都是要走好运的。
  小姑娘取名就叫珍,珍算是叔公看着长大的,尽管家人对她很宠爱,但人是非常的懂事,寨子里老老小小她都认识,嘴巴也很甜,很喜欢叫人,小姑娘也不学蛊,这是婆婆的意思,还让小姑娘去学字,这是当时很多的苗家姑娘都不能享受的待遇,婆婆还是一个人独居,基本上都不让珍去找她,都是自己过来看孩子,珍很幸运的成长,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十四岁闹着要出门,那个时侯应该说外面的形势不是很好,但寨子里的人好象不是很了解这些,家里人也不反对,她就自己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幸运还是什么,十六岁的时候,小姑娘又娉娉婷婷地回来,没过多久就有人带着彩礼来寨子里提亲,听说是个大官的儿子呢,小伙子很有才华,说是和珍结了婚就带着他们一家子移居海外了,据说那是某天小伙子路过听见珍的歌声被震撼出来的爱情,所以呀这亲事那是寨子里的大事啊,这寨子里的姑娘能嫁到镇上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这小姑娘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一下就要嫁到海外去了,在寨子里办的婚宴很盛大,虽然男方的父母没有来。
  晚上的酒席上,珍亲自打开了那坛埋藏在土堆里的女儿红,眼眶一下就红了,这酒是包含着家里人对珍的深深的爱啊,最神奇的是,酒一开封,酒香四溢,飘散在寨子的各个角落,寨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为这酒香陶醉,婆婆走到珍和她的丈夫之间,轻轻念着咒语,那条泡在酒里十几年并埋在土中这么久的千年虫一下从酒中窜出来,绕着珍和丈夫的头盘旋一阵就落回珍面前的碗中,整个过程很快,但还是不少人看见了,但大家都只见到一条白色有些闪亮的东西像龙那样盘绞出来,一下又直落下去,叔公离主桌很近,所以他还是看清楚了,千年虫静静的躺在珍的碗中,仿佛刚才的一切是大家的一场幻觉,婆婆笑笑又回到座位上,千年虫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透明样子,很可人很漂亮,婆婆要珍把它吃了,珍初时有些不敢,但后来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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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婆平静的笑容里还是吃了,这其中的滋味恐怕也只有珍自己知道,但在她的表情里所有人都读到了一种天地美味的信息,女儿红因为已经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缠绵酒丝,所以给每个客人斟酒都要费点功夫,仔细观察那酒,似乎千年虫身上的黑色是溶到酒里去了,但酒却看得出是绝对的好酒,那色泽也是亮的,但是因为千年虫身有剧毒,外加青苗对黑苗蛊术的一些顾忌还是不怎么敢喝,黑苗们倒是对这一杯酒垂涎欲滴,后来还是叔公为青苗开了个头,大家也就都跟着畅饮下去,然后好多人都醉了,新郎是第一次碰上这种美酒,又是新奇又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些,很快也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很多人酒醒后都说一片神清气爽,完全没有醉酒后的难受和眩晕,身体原来不好的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好转迹象,众人才醒悟,那酒真是极品啊,可见珍吃的千年虫蛊更是不知是什么至宝呢。后来珍和丈夫带着两人的父母真的去了海外,婆婆还是留在寨子里,住在远离人群的屋子里。
  珍后来和父母回来看过一次婆婆,那时的珍已经二十多了,出落的那是,叔公那形容词我就不说了,估计是美丽不可方物吧,在外面生活得那可不是一般的滋润啊,又非常得到丈夫的宠爱,婆婆很开心,总之就是让他们以后不要回来看她了,她很快要去了,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所做的就是希望他们幸福,后来是他们三人还跪在婆婆的门前磕了几个响头,把好多看见的人都感动哭了。从此珍和她的父母就远离的寨子里人们的视线,她应该过得非常的好吧。
  没想到写了这么多,看来对于珍我还是羡慕的,明天我来说婆婆吧,也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啊,好了天涯晚安,TXS晚安~~~~~~~~

日期:2008-11-4 14:36:00
  四十八
  婆婆这个人应该也算是黑苗里炼蛊人的一个异类了,她炼的蛊感觉就是专门为了提高自身修为的,我们还是叫她的名字吧,婆婆叫做夏桑,我觉得这个名字是婆婆自己的咒语。
  夏桑的身世应该说也是个谜,寨子里没有人知道夏桑的母亲是谁,某一天她的父亲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她出现时,她就只有一个父亲了,不过两父女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夏桑是个很沉静的孩子,会默默的做家事,默默的坐在远处听青苗的男女对歌,如果不是因为桑的一次昏倒,很多青苗都以为她不会蛊呢。
  说起来桑其实和蛊王是同一类人,不喜用蛊来害人,而是为己所用的多,说到这里就不妨说说黑苗最早的一个蛊术分支,这个分支炼蛊的目的就是在于自身的修炼,感觉有点像尼姑的那种打坐修行,这个分支也都是一些妇女聚集在一起炼蛊,不近男人,因为蛊术的一些特殊性,每一年大家就会互相放蛊,而每一次中蛊之后,大家的修为就会有所提升,后来因为这个分支太过不食人间烟火,被当时的强权所逼迫,或者散了,或者迁出黑苗聚集地往深山而去,所以遗留下来的讯息并不多,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集体性。
  桑就很具有这个分支的特质,但是她是自己一个人。桑的丈夫是她的一个很远房的表哥,是她父亲订的亲,桑没有任何异议的嫁了过去,一如既往的沉静,但是桑的丈夫是一个对蛊如痴如狂的人,经常忽略她,不过这倒是挺合桑的意,大概是那种天生会享受孤独的女人,桑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床上打坐,很奇怪的,别人炼蛊面前有一大堆的东西,什么草药啊,瓦罐啊,水水火火啊,桑就是这么坐着,面前什么也没有。原来桑属于是内炼蛊,就是从桑三岁开始,父亲就教她如何调整内息,然后分别从她的奇经八脉打蛊下去,桑要每天自己打坐炼蛊,这种蛊不需要外放,蛊虫会根据桑打坐时的指示在她体内穿行,大概是达到舒经活络,提炼自身的目的,每隔一定的时间蛊虫会发毒一次,也就是桑自行中蛊,然后桑又会自己好起来,每中蛊一次身体就像是又打通了某个地方一样,很舒畅。随着时间的增长,蛊虫发毒的间隔时间就越久。
  有一次桑去河边洗衣服,当时有好几个青苗姑娘在那里,本来是看到有黑苗人过来会避开一点的,但是大家看见是桑也就无所谓了,以为她不会蛊术嘛,于是大家还是各洗各的,桑蹲下来,洗没多久就觉得体内一阵打绞,仿佛五脏六腑都要拧成一团了,桑一下就醒悟过来,知道是体内的蛊虫要发毒了,端着洗衣盆就要往回走,可是这次发毒是又急又猛,桑一个转身就晕了过去,她晕后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但可把几个青苗姑娘给吓坏了,大家手忙脚乱的去看她,结果发现桑全身一会青一会紫的,诡异得厉害。于是大家都不敢碰她,叫来了桑的家人和宗长,宗长一看便是怒容满面,但怎么也得先让桑的家里人把人给救了吧,于是铁青着脸跟着桑的家人回去,其他人就让散了,桑的丈夫对此也是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是个会蛊术的人,可见他炼蛊虽然痴迷但能力却不是很强,让桑躺好以后,宗长便用眼神示意桑的父亲,问他是怎么回事,前面我提到过为了保护寨子里青苗的安全,宗长有必要搞清楚哪一家什么人都在炼什么蛊,这一次桑的发作才让大家发现桑也是个炼蛊的人,但似乎没有向宗长报备过。
  桑的父亲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个蛊术实际是桑的母亲教的,因为这种蛊术它保密成分比较大,加上属于内炼蛊,并不会害到其他人,所以一直没有把桑炼蛊的事情说出来。宗长听后,走近桑,把了下桑的脉,此时的桑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宗长心中还是觉得有些神奇的,看了看桑说,不害人就好,若是有一天害了人,我绝对放不过你们父女,说罢转身离去。
  不大一会儿,桑就幽幽转醒了,如每一次蛊毒发作后一样觉得比原来又在舒畅许多,但这一次毫无准备的晕倒,桑也是莫名其妙,桑的父亲解释说是因为桑现在行了男女之事,所以第一次发作会特别的猛烈的,而自己又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对桑说,就有了今天这样的事情,桑的丈夫倒是很感兴趣,结婚这么久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听妻子和岳父说话,还缠着桑东问问西问问,不过估计是得不到什么答案的。
  今天不写这么多了,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怎么办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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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8 00:38: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九
  桑的观察能力特别强,有时候只要一眼她就知道别人下一步要做什么动作,但桑和家人以外的人互动很少,不过不代表大家不喜欢她,桑还有一个特别招人爱的本事就是厨艺好,厨艺好的秘诀是什么,还是蛊,这个不说就有点对不起大众了。
  一道菜烧出来想要味道好,不仅是原材料要好,调料要好,厨师要好,连烧火煮菜的材质也要好。桑果然是具备了大多数女子的细腻心思,把学会的蛊术都用在这上面了,按桑父亲的说法,这就是大材小用,但夏桑自己并不觉得,她认为这样迎合生活的蛊术才是值得推崇的。比如苗人都喜欢用竹子来烧火,一方面是因为寨子里竹子很多,另一方面则是竹子特有的清香而使烧出来的东西特别好吃。
  于是夏桑便会自己种上些山竹专门用来烧火做菜的,竹自然是普通的竹,可是炼成了蛊的竹就不普通了。一定有人要问这竹变成了蛊不是就有蛊毒了吗?这是当然的,但拿来烧火的就别说蛊毒了,蛊虫也是要灰飞烟灭的。
  而这竹又怎么变成蛊呢?首先夏桑在每枝竹的旁边都要刨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坑里放上一坛醋,每隔三天就把坛里的醋最上面一层浇到坑里,二十七天时就把蛊子放到坑里,将蛊子和醋坛用土一并埋上,埋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把醋坛取出来,再把土填回去,然后就分别用坛子里的醋去浇旁边的山竹,慢慢的蛊子在土里长成后就会从土里钻进竹子里去,一天两天看不到什么变化,但是七天以后就会看见竹子上出现一圈圈的红晕,随着蛊的深入竹子会慢慢的变成深红色,这个时候的竹就变成了蛊了,然后砍几节来烧火,火都会是鲜红鲜红的,然后因为变成了蛊就如有生命一般,竹子燃烧时还会发出一串串很清脆的声音,如鸟的叫声一般,散发出来的就是阵阵让人垂涎的香气,然后用这火烧个竹筒鱼片饭,就算没有油盐酱醋这些做调料,那滋味也都是一等一的好,跑题了,跑题了,我们接着说蛊。
  夏桑没有蛊王的本事能把一种本来有毒的蛊变得无毒,或者害人的蛊变成不伤人的。所以这蛊若是好好炼成了,外人不知道的碰上了也还就是会中蛊,被蛊毒侵蚀。这种蛊术的反噬力不强,所以对于炼蛊人的身体各方面的要求是很高的,因为夏桑炼着内炼蛊,所以她显然具备了身体的条件,也就又办法驾驭这个蛊术,如果桑当时持续炼下去而不是用这个竹蛊来烧火做饭的话,桑就能把自己的神识嫁接到竹子上,也就是竹子能感应到的夏桑就能感应得到,也就是谁经过竹子身边,做了什么,桑都可以知道,若是有意对某个人下蛊,不用那个人去触摸竹子,只要桑在家念念咒,竹叶就会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即使旁边有别人也没事,那些竹叶会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跌落在那个人身上,划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蛊毒就会这样进入那个人的伤口,然后伤口就会慢慢发炎溃烂,眼睛血红血红的,就这样在家躺到死。
  这个蛊术最早的发明是黑苗们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在家园周围密植这种竹蛊,有人或者野兽来侵犯啊什么的就好对付了。但黑苗人多属心眼小,爱记仇,只有几人掌握这种蛊术,所以也是一度造成大混乱,为了防止会出现什么交恶现象,这蛊便受到了限制。 夏桑便是原来少数几个会此蛊的蛊巫的后代。
  还有桑会使用一些蛊来腌肉啊,调制香料啊,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青苗们不敢吃嘛。而夏桑做出来的饭菜那是十里飘香,黑苗们都是变着法的去蹭夏桑家的饭吃,桑还会给青苗们一些她种出来的山竹拿回去烧火,有人敢拿有人不敢拿的,但后来都多多少少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姑娘。
  大家都以为夏桑会很幸福的过着日子,但有一天夏桑居然杀了自己的丈夫,用蛊,用这一辈子她用过的最毒的蛊,所以当我以为桑不爱自己丈夫,而只是和他淡淡过日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爱的,爱得表面平淡而内心欲罢不能。
  今天的蛊术不知道说清楚了没有,感觉有点词不达意~~~~~~~~

日期:2008-11-6 16:39:00
  五十
  因为丈夫对于蛊术的如痴如醉,所以他在其他各个方面都显得不那么上心,但总的来说也算是个踏实的男人,可是这个世界啊就是这个样子,越是让你安心的人越是做出让你全身发冷的事情。
  我们姑且称这个男人为腾吧,照理说娶了个像夏桑这样兰心惠质的女人应该很知足了,腾的确也表现得非常知足,会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妻子,每天会准时回家吃饭,其余的时间夫妻俩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腾无非就是钻在自己的蛊术研究里,虽说交流不多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吧。在那样一个民风淳朴的寨子里,情情爱爱这东西谁也不会整天挂在嘴边,夏桑几乎就是那时候整个寨子里苗族妇女们的代表,嫁了人的女子心里无论多么深刻的爱着表面却是永远的风平浪静。
  有一晚腾摸着黑出去了,一直以来腾都会在晚上的某个时段突然醒来去炼蛊,本来夏桑也都习以为常了,可就是这一晚她怎么也再无法入睡,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于是腾离开没多久,夏桑也赶紧起身跟着出去,大晚上的腾走得还挺快,想必是夜路走多了,夏桑多少跟着有些吃力,不过看腾的路线似乎不像上山,又跟出一段,腾就没影了,夏桑心中的不安更胜,尤其这段路无弯无角,周围都是竹楼,想来多半是进了人家家里了,夏桑顿时一阵心寒,但都跟到这里了,返回去那是不可能了,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呀,正不知所措时,前面某个屋子微弱的灯光露了出来,夏桑也不知一时什么心情,也来不及思索便偷偷摸了过去,炼蛊的人都是很小心的,动作都轻的像猫,在屋门口偷听了一阵,夏桑也都还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家(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住过那种没有电的村庄,不习惯走夜路的人,就是在自己家门口转转都会找不到门),屋里也就窸窸窣窣一阵,像是摆弄衣服的声音,夏桑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像是突然闪过什么念头而被自己强行镇压住似的,可是当那一连串压抑隐忍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夏桑耳朵里的时候,夏桑脑中一下就炸成了嗡嗡一片,我猜她是听出了丈夫熟悉的声音,她才敢那么大无畏的走进屋中,此刻的桑应该是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的,平静的在黑暗里看着床上滚作一团的糙肉,大家都是炼蛊的人,要是有人站在自己屋子里看着自己还不醒悟的话,那就太奇怪了,所以床上的两人也迅速的停下点上了灯。
  夏桑虽然还来不及想过和自己丈夫搞在一起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但是灯亮起的一霎那,夏桑还是震惊了,难怪在屋外听着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奇怪,原来竟是个老巫婆了,这个老巫婆是个寡妇,很多很多年前就是自己一个人过了,平时和夏桑一家接触也不多,但她毕竟是有年岁的人了,夏桑还是尊重她的,可这一刻夏桑觉得无比的耻辱,她做梦也想不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竟找了个老得可以做他奶奶的女人上床,她是真的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显然这一刻床上二人也一样的震惊,慌乱的穿上衣服和裤子,那个场面应该也是很滑稽的吧,夏桑那一刻忽然那么想笑,她没有料到这个年逾古稀的老太太还那么性欲旺盛,但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人下一刻就毫无自尊的跪在她面前哭着哀求自己(不得不说一下,像这种通奸的事情一旦被大家知道那是要上刑的,这就涉及到一些寨子的私密,我不好多说了),夏桑倔强得一言不发,腾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下来哀求她。
  夏桑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坚强,她让面前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人站起来说话,于是腾就急急的说,是因为自己想要学老巫婆的蛊术,但是老巫婆的要求就是这个,所以他才逼不得已这么做的,夏桑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看着她满脸的褶皱,夏桑心中又是一阵恶心,老巫婆没有说话,腾像得到了默许似的又把前前后后几个月的事情说了一遍,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希望夏桑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夏桑听着听着,心是真的寒了,在腾的心里除了苗蛊他谁也没有,他觉得为了得到一个蛊术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言语之间不止一点悔意没有,更是觉得没有对不起夏桑,桑忽然明白原来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天没有一点也没有,他担心的只是被上刑。
  夏桑很快就答应不告发他们,腾乐得像个孩子一样,一直手舞足蹈,可是老巫婆却深沉的看着夏桑,女人和女人之间有些时候是很有默契的,老巫婆知道事情决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夏桑也没有想过事情就这样完结。
  今天先贴这么多,我讨厌万恶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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