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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空空.

《墓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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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4:38 | 显示全部楼层
29巴戟天描述了一遍那个胖子的衣着长相,陈驼子心里有数了,他对李一铲说:“这个胖子我们在那小饭庄见过。”李一铲说:“师父,既然知道了线索,那就事不宜迟快点去找他吧。”巴戟天用拐杖敲着地板说:“这样,我领你们去见本村的村长。他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哎,我现在给你们透漏了客户的信息已经破了江湖规矩。”三人来到沙马角村的时候已经月亮高挂了,巴戟天敲响了村长家的门。一会儿工夫,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那老头一眼就看见了巴戟天:“老巴,有日子没来了,今天你嫂子可做了好饭,一起来喝两盅。”巴戟天一笑:“不了,不了,今天有事,带了两个朋友来麻烦麻烦你。”村长一闪身:“是朋友都往里进。”村长给三人让了座,自己点上了烟:“不知道三位有什么事?”陈驼子一抱拳:“村长,我们想找一个人。”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问:“找谁?”陈驼子说:“找一个胖子。”然后他把那胖子的体态给形容了一番,村长点点头:“我知道,那胖子姓程,是我们村的村民,怎么他犯事了?我就说吗,这些日子以来,这小子突然暴富,穿上好衣戴上好表,天天喝酒吃肉。”陈驼子和李一铲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底。村长说:“本村还有一个小子最近也发了家……”陈驼子皱着眉想,这村长还真啰唆。村长继续说:“那小子,嘿嘿,可惜呀,无福享受。家里刚刚有点起色,就得了怪病,终日卧床不起。”陈驼子“哦,哦”应付着:“村长,能不能现在就带我们去找那个胖子?”村长疑惑着看看他俩:“虽说那张胖子突然发家是有些奇怪,但他毕竟是我们村民,我还是村长。你们到底找他什么事?”巴戟天说:“我说老村长,我的两个朋友怎么着,你也得给个面子。我们找他肯定有大事,不然也不会麻烦你老人家。”村长“哈哈”大笑:“老巴,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没二话了,走,我领你们去那程胖子家。”在路上,李一铲低声问巴戟天:“那村长怎么这么听你的?”巴戟天笑了:“那老伙计曾经托我卖过古董,得了不少钱,所以一直很尊敬我。”村长领着这三个人在村子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一间房子的大门前。大门后是一个院子,黑糊糊的,没有灯火。村长指着门上的铁锁,耸耸肩膀:“来得真不是时候,家里没人。”陈驼子走到门前,用手拽拽门上的锁,陡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村长拍拍手:“不好意思了几位,家里还有点事就不陪了。”陈驼子靠在门上,舒展了一下紧皱的眉头笑笑说:“村长,真是麻烦你了。”村长一摆手:“老巴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别客气。”这时候过来一个提着一桶水的村妇,她走到近前说:“你们找程胖子呀?”李一铲马上来了精神:“大婶,你知道他在哪?”村妇说:“天刚擦黑的时候,我看见他往村东张瘦子家去了。”李一铲问村长:“那个张瘦子是谁?”村长说:“就是我说的那个得了怪病的人。”巴戟天说:“村长呀,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带我们去那个张瘦子家。”村长“哈哈”笑着:“没问题,你们都跟我来吧。”虎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瘦子,轻轻地问:“叔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瘦子不住地舔着嘴唇,直直地看着虎子那白皙嫩嫩的脖子说:“虎子,今年多大了?”虎子奶声奶气地回答:“我九岁了。”瘦子感觉嗓子十分干渴,他眼里只有虎子的脖子。他挣扎着在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虎子凑到他的跟前,去扶他:“叔叔,你小心点。”瘦子“嘿嘿”笑着:“虎子,你可真懂事。来,叔叔抱抱。”说着,他从被窝里伸出那一双干裂的如枯木一样的手。虎子小脸红扑扑的,也伸出双臂:“叔叔抱。”瘦子直直地看着虎子的脖子,一股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一把抓住虎子的肩膀,颤着声音说:“叔叔好好亲亲你。”说着,就把嘴凑了过来。瘦子的嘴奇臭无比,虎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叔叔,你的嘴好臭啊。”瘦子呼吸越发急促:“叔叔,不臭。叔叔喜欢虎子。”这时候门帘一挑,两个妇人说着话走了进来。虎子妈一看那瘦子要抱自己儿子,几步过去一把把虎子抱在怀里:“呦,大兄弟,能坐起来了?”瘦子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自己:“能,能坐起来了。”瘦子的老婆知道虎子妈是什么意思,怕那瘦子的怪病传染给自己孩子。她看着自己男人也来气,明知道自己有病还乱抱人家孩子。虎子妈脸上明显不快,寒暄两句,就出门走了。瘦子的老婆把母子俩送出门,回来就埋怨自己家汉子:“你自己得病了不知道呀?”瘦子用手捂住自己嘴不住地咳嗽,瘦子老婆长叹一声:“好了好了,我扶你躺下吧。”说着,她坐在床边扶住那瘦子的胳膊。那瘦子眼中突然精光四射,抓住自己老婆,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瘦子的老婆没想到自己男人能有这么大力气,她挣扎着:“你干吗呀?”瘦子把嘴凑到她的脖子旁,喃喃自语:“老婆,这些年我对不起你。”瘦子的老婆放弃挣扎,笑着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好傻啊。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瘦子把自己的嘴凑到她的脖子上,用鼻子不住地嗅着:“老婆,你好香啊。”瘦子的老婆感觉很痒,低声“嘻嘻”地笑着。突然,她的眼睛一下睁大,浑身颤抖不已……妇人的血越流越多,喷得那瘦子满脸都是,血渐渐地把整张床都染红了。瘦子抬起脸,满头满身都是血,他看着妇人的尸体笑了,感觉非常满足。他身上有了气力,从床上坐了起来,不住地咂着嘴,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人的光彩。陈驼子把几个人领到瘦子的家门口,村长用手拍着门:“老张,开门。我是村长。”里面鸦雀无声。村长趴在门上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对着陈驼子一耸肩:“这家还是没人。”李一铲搓着头发烦躁地说:“真倒霉,找谁谁都不在。”陈驼子心有不甘走到门前,重重地拍打了两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巴戟天拄着拐杖说:“驼子,行了行了,别敲了,家里没有人,咱们明天再说吧。”说着,他和李一铲跟在村长身后往外走。陈驼子叫住他们:“先别走。”巴戟天一瘸一拐地又走了回来:“我说你这个驼子,成天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陈驼子眯着眼睛说:“我闻到了一股怪味。很熟悉。”巴戟天提鼻子闻闻:“什么味?”陈驼子猛然发力,一脚把那木板门给踹开:“是血腥的味道。”几个人跑进屋子,果然一股股强烈刺鼻的血腥气味充斥着整间屋子。陈驼子来到内屋前,一掀帘子走了进去,其他几个人也随后跟上。进了屋子里,众人极为惊骇。满屋子的鲜血,一具干枯的女尸脸朝下趴在床上。屋子里后窗户大开,瘦子踪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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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4:53 | 显示全部楼层
30胖子左一铲右一铲,不一会儿就在坟包里挖出一个大坑,里面露出一口红木的棺材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甩了甩肿胀的手,扶住坑边纵身跳进坑内。棺材上还有一些泥没清理掉,上面还钉着棺材钉,胖子用尽全力也没把这棺材盖掀开。他拿过铁锨对准棺材盖子猛然一击,“咯”的一声,盖子被打得四分五裂。胖子用手抹抹鼻子说:“死鬼兄弟,你可别怨我,谁让你棺材盖这么紧的。”说着,他“啪啪”敲击这棺材盖,不一会儿工夫棺材盖就给打得破碎不堪。棺材里露出一具老太太的尸体,这老太太上身穿着红底蓝色花纹的寿衣,下半身套了一件黑裙子。看样子刚死不久,尸体面色惨白带着青色,身体肿胀不堪。胖子一把拽住尸体,背在自己身上,然后爬出了墓穴。尸体身上传来一股刺鼻的臭气,胖子提鼻一闻,这味道怎么这么好闻?恍惚间,他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种尸臭。胖子立即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傻了,他赶快扔掉尸体,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夜晚的风越来越强烈,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胖子皱着眉看着这具尸体,这么背回去,可有点太沉了。这老太太看样子像是生前落水,怎么死了以后身体肿胀得这么厉害?胖子看看手里的铁锨,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老太太分尸得了,这样往回拿还方便点。“噗”的一声,他抄起铁锨,照准尸体的胳膊就戳了下去:“老太太,你可别冤我,您老人家一路走好。”胖子又抄起铁锨对准老太太的左胳膊就砍下去,铁锨举到在空中,他突然感觉脑后强烈的疼痛,随之“嗡”的一声栽倒在地,晕死过去。胖子身后站着两个身着黑褂的年轻小伙子。其中一个手里抄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棒子,表情悲愤不已:“操你妈的。大哥,让我一刀宰了这小子,他挖咱娘的坟,还……”说着他“呜呜”哭了起来:“还毁了咱娘的尸,娘呀,孩儿不孝,没让您老人家入土为安。”说着,他看着胖子,咬牙切齿:“大哥,我今天就废了这小子。”稍微年长的那个一把拉住他:“弟,等会。我先审审他。这小子今天肯定是要死的,但不能让他死得这么舒服。”说着,他走到胖子前,飞起一脚用力踹在这胖子的肋骨上。那胖子沉沉地呻吟一声,醒了过来。那位哥哥蹲在地上,把住胖子的腮帮子就开始扇他嘴巴:“呀?是村里的程胖子。好小子,我叫你装死。”那胖子不一会儿就被打得满嘴是血,那个哥哥说:“程胖子,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挖我娘的坟?说,不说今天打死你。”胖子吐了一口血沫子,断断续续地说:“我……给我兄弟治病。”哥哥一皱眉:“治病?治病挖我娘的坟毁她老人家的尸干什么?”弟弟拿着匕首过来了:“哥,甭跟他废话,一刀宰了就完事。偷坟盗墓毁坏尸体抓住了也是个死罪,现在我就给他行刑。”那胖子突然笑了,满脸的血映衬着笑容,格外的诡异。哥哥抄起蒲扇大的手,给了他一嘴巴:“死到临头,还他妈的笑。你可真有心。弟弟宰了他。”弟弟蹲在地上,对准胖子的脖子就把匕首举起来了。那胖子看着这匕首突然嘟哝了一句话:“你娘……”哥哥和弟弟对视一眼,弟弟沉声说:“你刚才说什么?我娘怎么了?”胖子闭着眼,又嘟囔一句:“你……你娘,她……”弟弟皱着眉,狐疑地把耳朵凑过去:“说清楚了,我娘怎么了?”突然那胖子一把搂住弟弟的脖子,张开大嘴就咬了下去。弟弟惨叫一声,浑身抽搐。哥哥汗都下来了,他捡起他弟弟的刀对准胖子的肩膀就是一刀。胖子非但没松口,咬得更狠了,弟弟不断惨叫着,一会儿工夫脖子那里就血肉模糊,大量的鲜血满地都是,那泥土都染红了。哥哥都傻在那了,吓得再也不知怎么办好了。弟弟的身体渐渐不动了。胖子满脸是血,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哥哥,眼里全是兽性的目光。哥哥吓得满头是汗,拿着刀举在胸前:“你……你……”胖子用手抹了把脸,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那哥哥吓得掉头就往山下村里跑。所有的村民都听见村头的钟声。这个钟声只有在重大节日或者重大事件发生时,才会敲响,怎么今天晚上就响了呢?村民们狐疑着纷纷向村头聚拢。村长十分严肃地站在钟前,看人都差不多了,沉声说:“各位村民,老少爷们。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有个重要的事要通知。大家都知道那个张瘦子吧,他现在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大家注意了,只要看见他,就给我拿下,如果他反抗,可以往死里打。”村民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陈驼子听了一皱眉,把人打死了,这线索就断了。他刚要跟村长说,人群里突然就炸了锅,只见一个黑褂汉子连滚带爬地闯入人群,来到村长跟前,上气不接下气:“村长……不……好了。“村长一看认识,是本村的村民,也姓张。他问:“你怎么了?有鬼追你呀?”那村民咧开大嘴就哭:“村长呀,我还真见了鬼。刚才我和我弟弟给我娘上坟,遇见咱们村的程胖子,他在我娘的坟前……他……”陈驼子等几个人一听是程胖子,眼珠子都瞪圆了:“他怎么了?”那村民说:“他……他挖了我娘的坟,还毁了她老人家的尸。我弟弟去阻止他,可是让他给……给咬死了。”陈驼子一听,心里想完了,这胖子果然和那瘦子一样也毒气攻心狂性大发了。村长领着村民们直奔坟岗子,到了那老太太的坟前,只看见满地的尸体残骸,鲜血人肉哪都是。村民们看了恶心,都互相扶持着呕吐。那胖子早就没影了。村长掐着腰,发狠地说:“三个人一组,马上搜山,抓住那胖子先给我痛揍一顿。”村民们都拿着家伙,什么铁锨、锄头、镐头,三个壮汉一组举着火把就开始搜山。妇女孩子都跑回家,紧紧地把门窗插紧。巴戟天等人在村长家等消息。陈驼子不住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巴戟天看着眼晕:“驼子,我说你就别转了。这两个感染尸气的小子全都跑了,咱们现在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陈驼子走到他的跟前压低声音:“老巴,现在尸气已经散播开了,我最怕的就是再有人感染,到时候就麻烦大了。中了尸毒之后,眼前会出现幻象,而后狂性大发,到时候我怕这里血流成河。”这时候,村长家的大门被敲响。村长过去开门,一个村民急匆匆跑进来:“那……那张瘦子给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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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5:07 | 显示全部楼层
31张瘦子是在村东的义庄里被发现的。其时,义庄的看门人参加完村里的大会后回到义庄。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原先放在棺材里的尸体全部都被扔在地上,隐隐地还听见角落里有人“喀嚓喀嚓”咬东西的声音。看门人提了马灯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张瘦子正蹲在地上咬着一个尸体的手指。张瘦子听见声音,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看门人。他吐掉嘴里的腐肉,一步一步朝那看门人走了过来。看门人吓得几乎都不会走路了,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跑。张瘦子低吼了一声就追了过去。看门人跑到门外,一转身把大门给关上,手忙脚乱地把锁给挂上了。刚把门锁上,那大门就被激烈地撞响。看门人撒脚如飞跑到村长家报信。众人赶到义庄,陈驼子和村长等几个人合计之后简单地部署了一下,就让看门人开门。看门人手颤得钥匙都拿不稳了。村长笑骂着:“你看你个熊样,我还以为咱们村属你胆最大。现在才知道,也是熊蛋一个。”看门人哭丧着脸:“村长啊,你是没看着那景,太吓人了。”说着,他就把门给打开了,众人“哗啦”一声往里一闯,都惊呆了。义庄里血腥无比,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残骸和棺材碎片。众人提着铁锨、镐头、锄头等工具,捂着鼻子往里走。看门人提着马灯在前,腿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他突然看到满身是血的张瘦子就站在不远处,脸朝着夜空的月亮,嘴里不断喷着绿气。陈驼子一使眼色,众人蜂拥而上,七手八脚把这个瘦子捆住。张瘦子被捆之后,眼神里现出了一股兽性,不断嘶叫着满地打滚。村长看到他的样子紧张地心“怦怦”乱跳:“他……他还是人吗?”陈驼子沉声说:“打盆水来。”有人打过一盆冷水,他劈头盖脸就给这瘦子泼了下去,瘦子打了个激灵,浑身颤抖不已。村长蹲在他身边说:“老张兄弟,你还认识我吗?”瘦子恢复了一些神智:“村长……我渴。”村长长叹一声:“老张兄弟,你是不是中邪了?”瘦子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陈驼子一看要坏事,现在这瘦子能恢复正常心智的时间是越来越短,如果他完全丧失了理智,那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陈驼子跟他说:“这位兄弟,我是做风水堪舆的,对于一些邪术也有办法。你现在已经中了很深的毒,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这样才能救你。”瘦子大口喘着气:“我……我好……难受。”说着,绿色黏液开始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淌。陈驼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说,快说,你是怎么中毒的?这样我才能救你。”瘦子惨笑一下:“养……养尸,水……水……”陈驼子急得满头是汗:“水什么?”瘦子浑身剧烈颤抖,嘴角的黏液越来越多:“水……水塘。”陈驼子紧张到了极点:“水塘在哪?”瘦子断断续续地说:“陵……陵山……后山。沼……沼泽,很……很多……尸……尸体。”陈驼子皱着眉:“什么后山?沼泽在哪?”那瘦子张大了嘴,不断吐着绿色黏液,眼神里刹那完全失去了人的光彩,他嚎叫了一声,不住地在地上翻腾挣扎。陈驼子长叹一声:“杀了他吧。”村长眼珠子瞪得像鹅蛋那么大:“杀了他?”陈驼子点点头:“他现在完全丧失了人性。不杀他后患无穷。”那瘦子嚎叫得异常惨烈,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村长朝村民们点点头,众村民蜂拥而上,把那瘦子乱棍打死。巴戟天说:“驼子,我知道那个陵山。”村长狐疑地说:“我在这住了那么多年,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陵山呀?”巴戟天用手里的拐杖一指不远处黑糊糊的高山说:“陵山就是眼前这座凤凰山。凤凰山主峰居中,两峰如左辅右弼,三峰相连,形如坐西望东的太师椅,是个风水极佳的好地方。传说那曾姓诸侯的老爹就葬在此处,所以又称陵山。”陈驼子皱着眉:“你是怎么知道的?村长都不知道。”巴戟天一笑:“前些年,我无意中得到过本地的一本地志名。上面提到过这些。”李一铲知道师父的疑惑在哪了,他说:“那这个瘦子怎么也知道凤凰山这么古老的历史呢?”巴戟天一时语塞,感觉这也是个问题。陈驼子一挥手:“这个问题先放放。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赶赴凤凰山。”巴戟天说:“驼子,现在天色已晚。陵山那里危险莫测,还是明天白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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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5: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一大早,巴戟天、陈驼子和李一铲收拾妥当后开赴陵山。陵山,表面看雄伟壮丽,可是走进去了才知道密林之中危险重重。进入树林时,树高叶大,阳光几乎很难透射下来,四周昏昏暗暗,让人气都喘不过来。陵山的地形还异常复杂,枯木、老藤、碎叶遍地,走进来特别艰辛。陈驼子算这三个人里体力最好的,都走得呼呼带喘,巴戟天一个瘸子更是累得满头大汗。走进后山,三个人来到一片密林前,林子里隐隐透出淡淡的迷雾。李一铲感觉身上黏黏的,他用手摸了一下头,一手的水。巴戟天用拐杖指着密林深处说:“那个瘦子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这个地方是陵山的禁区,里面水汽特别大,据说沼泽遍地寸草不生,人一进去就出不来了。”陈驼子眯着眼看了看密林中唯一的一条小路说:“老巴,你这个向导做得不错。你的任务到这就算是完成了。一铲,你跟我进去。”李一铲点点头,背上行囊就要跟着师父往里走。巴戟天一把拉住他:“驼子,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陈驼子一笑:“老巴,没别的意思。怕你这个瘸子,到里面给我碍手碍脚。”巴戟天一听这话,笑着叹了口气:“罢了。是呀,我在里面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希望你们快点出来。”陈驼子一拱手,道了声“告辞”,就领着李一铲走进密林。越往里走迷雾越大。地上的泥土越来越软。陈驼子把铁钎拿了出来,走一步刺一下地。沼泽地一般都是上面硬下面软,刚踩上去的时候跟正常地面无异,但一旦踩实瞬间就会下陷,再想挣扎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阴森。几乎是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周围环境昏昏暗暗,而且湿气特别大,让人呼吸困难。树林里渗透出一种异样的压抑气氛,这里听不见鸟叫听不见风声,沉闷得如同一个大闷罐。前边引路的陈驼子突然停了下来,李一铲轻声问:“师父,怎么了?”陈驼子一指这条林间小路的不远处:“我想我们找对地方了。”这条小路上,横着许多裸体的尸体。这些尸体皮肤发出惨样的白,浑身极为肿胀,一看便知是在水里泡过的。李一铲止不住地恶心,扶住大树不住地干呕。陈驼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们走吧。”两个人走进尸堆,满地的尸体几乎都没有下脚地方。李一铲又恶心又恐惧,紧紧地拽住师父的袖子。但心中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他问陈驼子:“师父呀,你看这些尸体是什么年代的?”陈驼子看了看说:“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年头不会少了。”李一铲问:“师父呀,这尸体为什么不腐烂呢?”陈驼子笑了:“古代有个专门处理尸体的职业,叫福伯。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尸体不腐烂。在这行里有这么一句俗语叫“千百年湿千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意思是处理后的尸体不怕干燥和极为潮湿的环境,就怕不干不湿,那肯定腐烂得极快。”走着走着,李一铲无意中一脚踩在一具尸体上,被踩的尸体顺着皮肤往外冒绿水。他再也控制不住了,蹲在地上“哇哇”大吐。陈驼子笑着摇摇头,他手搭凉棚四处看着。看见小路的尽头是一湾水塘,水塘里白花花的全是浮尸。李一铲吐完了,脸色煞白,颤巍巍地问:“师父呀,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陈驼子一指那水塘:“这就到了。”李一铲一看水塘,“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大口:“师父啊,你这是让我把苦胆都吐出来。”陈驼子拍拍手说:“这才哪到哪,一会儿咱俩都要潜水进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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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5:40 | 显示全部楼层
32这片池塘大概一亩地见方,绿色的池水深不见底。水里半沉半浮着不少泡的发涨的尸体。陈驼子拽住靠着岸边的一具尸体拖到岸上,捏住腮帮子把手伸进嘴巴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定尸珠。珠子一离开尸体,那尸体的嘴里就开始向外冒着丝丝的绿色尸气。陈驼子眯着眼看着池塘深处说:“这水池下应该有个大墓。”李一铲看着这诡异莫名的池水咽了下口水:“师父,这墓里肯定全是水了。咱俩怎么进?”陈驼子一笑:“那倒未必。这椁室里只要充满了气体,水就灌不进去了。”李一铲目瞪口呆:“这……这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建的。”陈驼子点点头:“绝对是风水和建筑领域的奇人。这人用水封墓养气,就是为了能让下葬的死者尸气不散有朝一日能够还阳。一铲呀,现在能解你身上毒的也只有这墓里的死者了。所以,我们必须下水进墓。”李一铲看着满塘的浮尸颤巍巍地问:“师父,你不是说尸气能让人狂性大发吗?这水里全是尸气,我们会不会有危险?”陈驼子一笑:“这些尸体嘴里都含着定尸珠,尸气不会散出去的。收拾好了吗?跟我下水。”两个人收拾利索,陈驼子猛吸一口气跃入水中。李一铲咬了咬牙,紧跟在其后。池水很温暖,两个人游得比较舒服。可越往里游,身边的浮尸就越多。陈驼子游得稍快,后面的李一铲不断地拨开身边的尸体紧跟在师父身后。李一铲的身边漂过来一具女尸。那女尸留着长长的头发,此时全部在水中散开。头发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样就把李一铲的手给缠上了。李一铲这个腻歪,从腰间拔出匕首砍着头发,他无意中一下拨动了那女尸的嘴,尸嘴张得大大的,一团一团绿气不断地散发出来。李一铲猛然一惊,定尸珠哪去了?他赶忙抓住身边另一具尸体,一捏腮帮子,在嘴里还是没发现定尸珠。他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这里几乎每具尸体都张着大大的嘴,吐着绿气。李一铲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几圈,他仔细一看发现这里的池水格外的绿,如翡翠一般晶莹。他头上就见了汗,一看自己师父此时已经游远,他猛一蹬腿就追了过去。陈驼子游到水池中心不动了,踩着水等着李一铲。李一铲游到了他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师父,这里的尸体……”陈驼子一挥手:“水墓就在下面,跟我潜水进去。”说着,他猛一吸气,钻入水中。李一铲虽然惴惴不安,但也潜入水里。水中的可视度很低,绿色的池水中泛着很多细碎的渣子,估计都是尸体上泡下来的。李一铲水性一般,他鼓着腮帮子努力憋着气,不一会儿脸成了紫茄子色。又游了一会儿,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情不自禁就要把嘴张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这水可不干净,喝了就会中毒。李一铲眼前开始渐渐发花,脑袋越来越沉。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墓室。墓墙四周阴刻着古老的鹧红色花纹,由于水的折射,这些图案缥缈起伏,似真似幻。李一铲来了精神,头也清醒了许多。他突然想起个问题,这墓的墓门在哪?如果有门,那一开门,池水必然倒灌。这可麻烦了。他游到墓前,陈驼子用手指了指墓底给他看,然后一纵身游到墓的下面不见了。这水墓没有地基,半悬在水中,架在一些粗壮的木头上。这些木头的下半截都深插在水底的淤泥之中,支撑着这座墓。李一铲扶住木头,双脚一蹬水,也游到了墓底。在墓底的正中央有一处圆形的皮囊,颜色明显和周围的不一样。李一铲看见陈驼子的两只脚露在皮囊之外,上半身已经进入墓里。李一铲一惊,难道这墓门设计在这里,真是匪夷所思。这皮囊可以随意开合,李一铲用手扶住边缘纵身穿过皮囊进入墓内。这座椁室不大,四面墓墙由泥砖构成,缝隙中抹着厚厚的防水泥。这间墓室的四个角各放一个长信宫灯,这灯的造型非常奇特,是一个铜制宫女手持油灯的造型,最令人惊奇的是这灯中居然还燃烧着火焰。墓室的正中央放了一口大号的棺椁。椁是套在棺材外面起到保护作用的大棺材,所以又称棺外棺。这口棺椁上面纹刻着和墓墙上一样的古老花纹,还标记着许多符号。阴暗的墓室中,这些花纹在灯火中时隐时现,诡异莫名。李一铲来到长信灯前,好奇地看着:“师父,这都多少年了,这火还在燃烧。”陈驼子皱着眉仔细地看了看:“这长信宫灯是西汉时期的老古董了,到现在一千年多了,怎么这火还能燃烧?这里必有古怪。”李一铲说:“师父,我记得好像古代有长明灯这一说。”陈驼子摇摇头:“传说秦始皇墓里就有长明灯,灯油使用的是人鱼膏,所以能够长久不熄灭。但这些都是扯淡,墓里有多少空气能让这些油灯烧那么长时间?更何况这墓还修在水下。”李一铲看了看墓室说:“师父。你说这里是不是应该有一条通向外面的出口,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充足的空气。”陈驼子仔细看着长信灯芯,极为缓慢地说:“我知道这油灯为什么还能燃烧了。”李一铲依旧看不出所以然来:“为什么呀师父?”陈驼子沉声说:“因为这里最近有人来过。”陈驼子仔细地查看棺椁上的符号和铭文,看得浑身发冷:“一铲呀。你知道这些符号都代表了什么意思吗?”李一铲看着这些类似鬼画符的图案,摇了摇头。陈驼子用手摸着这些符号说:“这叫镇尸纹。是为了守住死者的阴魂不散,这种邪术已经失传很久了,今天居然有幸在这里看见。”李一铲看得心惊肉跳,喃喃地说:“镇尸纹?”陈驼子说:“不错。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如灯吹烟灭,魂魄尽失。最早的时候,人死之后,亲戚朋友就用一种叫尸纩的白纱布把死者的脸蒙上,为的是封住魂魄希望死者永生。后来有道家炼丹人用一种很古怪的符号涂抹在棺材上,也为的是封住死者的魂魄。这种符号就是我们看见的镇尸纹。”他用手又拍了拍这棺椁说:“一铲,帮我把这棺材打开。看看下葬的死者在不在里面。”两个人合力去推那棺材盖子。别说还挺沉的,两个人累得呼呼带喘,可算把椁盖给推开了。这椁里还有棺,里面的棺材以黑漆为底红漆做色,上有流云下有大海,非常漂亮,李一铲几乎都看傻了。陈驼子拍拍他:“别看了,快点开盖子。”两个人一起去抬棺材盖,这盖子是木头材质的,看起来很大其实很轻。不大一会儿就把那盖子掀在地上。棺材里露出一具裸体男尸,这男尸和外面的浮尸不一样,虽然皮肤也十分惨白,但并不肿胀,用手摸一摸还有弹性,只有脸部有些变形,非常难看。陈驼子用手捏住这尸的腮帮子,那尸嘴陡然张开露出了一口又白又尖的獠牙。在嘴的深处,有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石。陈驼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嘴里,抠出这块玉石。这是一只白玉蝉,雕刻得极为精致,两扇羽翼几乎透明。李一铲拿过这块玉蝉赞叹不已:“师父,好漂亮啊。”陈驼子松开那尸嘴,擦了擦头上的汗说:“这块玉叫镇尸玉,是为了防止尸变的。”李一铲摸索着玉石说:“师父,如果取出这块玉,会发生什么事?”陈驼子一笑:“尸首立起。”话音刚落,那具男尸陡然坐了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那男尸目光空洞,双臂直直地指着前方,嘴里不断地往外吐着绿色的尸气。长信灯里的灯火越烧越暗,这具尸体的脸上阴沉不定,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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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6: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一铲仔细看着这具尸体觉得有些面熟,他猛然想了起来:“师父,这不就是那个程胖子吗?”陈驼子仔细一看,也是大吃了一惊。那程胖子脸部此刻已经扭曲变形,一乍眼还真没认出来。李一铲围着棺材走了一圈,惊叫:“师父,这……胖子怎么跑这来了?”陈驼子用手去探程胖子的鼻息,虽然极其微弱但依然还有。他眯着眼说:“这胖子估计快要小命不保。”说着,他拽出匕首在程胖子的左肋下划开一道口子。一股绿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血液中还混杂了不少如蝌蚪状的小虫子,在血里四处乱游。李一铲看得恶心:“师父,这什么东西?”陈驼子说:“这叫尸虫。是寄存在尸体里的一种怪虫。人死之后,灌入此虫,这虫子就会在死人的腹脏内安眠。这种虫子能够吸食各种腐化尸体的成分,可保尸体不腐。死者就算百年之后,也和刚刚下葬时一样。”李一铲问:“那这种虫子如果进了活人的体内呢?比如这个程胖子。”陈驼子道:“那这麻烦可大了。这种虫子可以吸食活人的五脏六腑,再把气血传到死人的身上。结果就是活人毙命,死人复活。”李一铲听得浑身发冷:“说得这么邪乎,是真的吗?”陈驼子摇摇头:“都是传说。不知道真假。如果这个说法是正确的话,那这墓里下葬的死者就在……”李一铲打了个响指:“应该就在这程胖子的身下。”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住这程胖子的胳膊就要把他掀翻在地,可用尽全力程胖子却丝毫不动。李一铲发现在这程胖子的下半身,有一双瘦手紧紧地把住了他的双腿。陈驼子擦擦头上的汗:“他娘的。”说着,他一挥手中的匕首,“啪”地把两只手给砍断。这瘦手的指甲极长,深深地插入程胖子的大腿内。两个人把胖子给掀翻在地,往棺材里看去。令两人惊奇的是,里面居然躺着一具身着素纱禅衣的女尸。这女尸尖下巴杏仁眼,虽然是多年老尸,但依然不失风采,可以想象该女子生前是多么的美丽。陈驼子笑着说:“看样子,老巴的地志名中的历史并不准确。这里葬的不是那个曾诸侯的老爹,而是老婆。这么漂亮的女人,看样子生前很受宠爱。”这件素纱禅衣已经有些发黄,但轻薄透明极为精美,上面的锦衣纹饰若隐若现。衣服下面的女尸身体凹凸有致,皮肤依然不失弹性和细腻。李一铲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进去就要抚摸那女尸的脸,陈驼子一声大喝:“一铲,你找死啊?”李一铲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师父,我看这女人太漂亮了,不由自主地就想摸摸她。”陈驼子一笑:“你小子倒也诚实。你不想和那胖子一个下场吧,这女尸体内都是尸虫,弄不好就钻到你小子的体内了。”李一铲问:“师父,难道这尸虫能够通过皮肤传递?”陈驼子仔细观察这女尸的脸说:“不好说。还是小心为妙。一铲,破你身上尸毒的解药就在这女尸的嘴里。”说着,他从随身皮囊里掏出两根筷子夹住那女尸的嘴,手上一用力,那女尸把嘴给弄开了。李一铲看见那女尸的嘴里绿莹莹地闪着光亮。陈驼子看着李一铲说:“你还发什么呆,现在就嘴对嘴把它口里的尸气吸出来。”李一铲看得恶心:“师父,这……这是什么东西?”陈驼子说:“这尸气和外面那些浮尸的尸气不一样。人身上有气、血、精三种重要的成分,人死之后血和精都消亡了,只有气凝于骨而未消。这浮尸的尸气就是养尸之人用邪术把尸体的气给逼住不散而形成的。而这具女尸的尸气你知道是什么吗?嘿嘿,就是尸虫的粪便。”李一铲一听,又想吐:“师父,你别恶心我行吗?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把这粪便给吃掉?”陈驼子一瞪眼:“废话,你还想不想解你身上的毒了?”李一铲咽了下口水,看着这具女尸就浑身发冷。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那尸体跟前,看着女尸绿莹莹的嘴就一阵恶心:“师父,这……”陈驼子一把摁住他的头:“你小子快点。现在尸虫全部都爬到这女人的腹脏周围,一会儿又会爬回来涌入喉咙,到时候你想吸都吸不了。”李一铲无奈地俯下身子,渐渐靠近那尸体。尸嘴里散发出一阵阵腐烂的臭味,熏得他脑子疼。他闭上眼睛,把嘴对了过去,死就死吧。女尸的嘴唇非常柔软,李一铲亲上之后感觉还不错,便开始向自己嘴里吸食尸气。他感觉到一股股浓浊的气体流入自己口中,经过喉咙直入肚子里,一阵一阵地反胃,止不住要呕。吸着吸着,李一铲就感觉这女尸突然把嘴给闭上了,牙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连忙把眼睛睁开,发现陈驼子并不在身前。他侧脸一看,发现那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和陈驼子缠斗在一起。李一铲想用手把这女尸的嘴给掰开,可是这尸嘴合得太紧,尸牙几乎把他嘴唇给咬出血了。这时他无意中看到这女尸的腹部鼓起一个大包,这个包形状不断地改变,而且游移不定,慢慢地往喉咙移了过来。李一铲脑子“嗡”了一下,这包里莫不是尸虫?这可坏了。他用手去摸腰间的匕首,一摸没摸着,可能刚才潜水的时候掉在池子里了。李一铲这汗就下来了。他急忙喊陈驼子:“师父,师父,救命。”陈驼子此刻已被那程胖子给逼住。程胖子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人的光彩,不断地喷着尸气。陈驼子想起自己以前读到过的关于尸虫的古老书籍,上面记载着当尸虫由五脏进入头部的时候会蚕食大脑,人就会狂性大发,做出禽兽不如的举动来,看样子这程胖子已经被尸虫吃得差不多了。程胖子出拳踢脚虽无章法,但舞动起来不要命,而且出手如电。招招都奔着陈驼子的要害去。陈驼子被逼得满头是汗,一个不留神被程胖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喉咙。那程胖子力大无穷,一下就把陈驼子举了起来,一直给抵在墓墙上。陈驼子感觉满眼喷花,金星乱冒,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他勉强把匕首给拽了出来,就要去割程胖子的手指。这时候,他听见李一铲喊救命的声音。他打眼一看,吓得遍体生寒。那女尸体内的尸虫包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喉咙处移动,而李一铲此时被尸嘴咬住已经动弹不得。陈驼子把手里的匕首一下甩了过去,“噗”的一声插在离那女尸不远的棺材上。李一铲用手摸索着,拔下匕首,往那尸嘴里猛然一撬,“喀嚓”一声,尸嘴大开。挣脱出来的李一铲就看见那尸虫从喉咙涌入尸嘴。他恶心地掉过头,这才看见自己师父被那程胖子卡在墙上,已经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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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6:31 | 显示全部楼层
33李一铲几步跑了过去,手起刀落,“啪”的一声就把那胖子的手臂砍断。陈驼子一下从墙上滑了下来,拼命地咳嗽。程胖子挥着断臂,红中带绿的血喷得到处都是。陈驼子虽然被掐得这气一直都没喘顺,但仍赶忙拉住李一铲,两人躲在棺材背面。李一铲紧张得几乎心都要停了:“师父,你是怕……那尸虫?”陈驼子揉着脖子说:“是呀。这小子现在成尸虫的寄主了。”李一铲偷偷把头探出去,看见程胖子此时趴在地上,浑身抽搐,一股一股的绿血顺着伤口不断流着。他缩回头说:“师父,那胖子现在恐怕已经死过去了。”陈驼子看一眼还心有余悸:“等等再说。”李一铲问:“师父,这胖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陈驼子靠着棺材胸口起伏得非常厉害,他不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是尸虫驱使他来到这里的。我的假设是程胖子和张瘦子无意中遇到了这片养尸的池塘,然后那张瘦子感染了尸气之毒,而这个胖子更严重,体内钻入了尸虫。是虫子就有寻窝回家的本能,这尸虫的窝就是这具女尸。尸虫钻入了胖子的头部,就能控制他的行为,驱使他回到这个墓里继续供尸虫蚕食。”李一铲恍然大悟,他咽了下口水说:“这种邪术果然是邪得要命。”陈驼子说:“这种养尸邪术和咱俩在天墓里遇到的那条尸河异曲同工,其中必然大有联系。一铲,你把手给我。”李一铲狐疑着把左手递给自己师父,陈驼子用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摸了一会儿:“一铲,你身上的毒已解开,没有大碍。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过在走之前,先做一件事。”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棺材上。李一铲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烧棺毁尸。陈驼子掏出火石:“这么邪的地方不能留着,我们碰不着也就算了,既然碰见了就一定要替天行道。一铲,你先走。我来烧墓。”李一铲一摇头:“我不走。师父,要烧咱俩一起烧。”陈驼子看着他沉声说:“一铲,你水性差,我怕烧墓之后火势控制不住,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我自己好办,而你在就会使事情变得更麻烦。听话,快走。”李一铲想想也是,自己在也是添乱。他扒开地上的皮囊看了一眼师父,一头扎入水中。李一铲踩着水很快就浮上了水面,他刚把头探出来就被吓了一大跳。此时不但池塘的水面绿得骇人,而且空气中也是蒙蒙的绿雾一片。几乎所有的尸体都张开大嘴,不断地吐着尸气。李一铲拨开身前的尸体,往岸边游着。时间不长,终于登岸。他脚一踩到实地,心这才放下。李一铲知道这绿雾就是尸气,有剧毒。他躲在草丛中,把衣服撕下一条来,缠在自己鼻子上,异常紧张地看着水面。水面非常平静,陈驼子始终没游出来。李一铲等得焦急不堪,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土,捏成一团。等了也不知多长时间,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就准备重新下水进墓。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水浪飞起两丈多高来,满天的池水像下雨一样。池塘里的浮尸身上开始着火,大火在水面上迅速蔓延着,一股腐臭袭来。李一铲跪在池边满脸是泪,大声喊着:“师父……师父。”只听见“哗哗”的水响,水面上露出一个脑袋来,陈驼子疲惫地从水里爬了出来,躺在岸边呼呼直喘。李一铲扶起陈驼子哭着说:“师父,你没事吧?”陈驼子“哈哈”大笑:“你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我还没死呢。他娘的,刚才在墓里我又遭到了那胖子的袭击,这条老命差点就葬在里面。一铲,我们快走,这里到处都是尸气,太危险了。”两个人互相扶持顺着这条小路就往外跑。没跑多远,李一铲突然感觉自己脚腕被抓住了,仔细一看地上的一具裸尸睁开了双眼,那只泡得发涨的胖手紧紧抓住自己。更令他吃惊的是,周围的尸体都开始活动,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陈驼子沉声说:“一铲,这是中了尸气看到的幻想,什么也别想,跟着师父跑。”李一铲挣脱了地上的尸体,玩命地跟在师父后面跑。周围的尸体全部都站了起来,嘴里发着“咳咳”的响声,骨节“嘎嘎”作响,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朝着师徒二人围过来。李一铲胆子再大,看见此时此景,腿也发软。好几次差点绊倒,他紧紧地跟在陈驼子身后,跑着跑着,突然前边的陈驼子站住不动了。李一铲扶住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师父怎么了?”陈驼子转过身紧紧盯着他:“一铲,用你手里的匕首杀了我。”李一铲吓毛了:“师父,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中毒太深了,我们出去就好了。”陈驼子摇摇头,表情淡然:“一铲,在墓里的时候,我感染上了尸虫,此时……”说着,他“哇”地吐了一口绿血,“此时,它们已经爬到我的脖子了。”李一铲扶住他:“师父,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先出去再说。”陈驼子一把抓住他,厉声道:“一铲,我必须要死。如果这尸虫爬进脑子,到时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铲,杀了我。”李一铲嘴颤得厉害。陈驼子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墓诀》递给他:“一铲,这本书收好。成龙成虫以后就靠你自己造化了。你听着,我死了以后,你要办两件事。”李一铲眼泪都下来了,他紧紧抓住师父的衣服:“师父,你不会死的。”陈驼子长叹一声:“我什么样我知道。你一定要记住出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群盗墓贼给苗花报仇,其他从犯可能是生活所迫被逼走上这条道的,但那个主犯黑脸大个一定不能让他再危害人间。另外这本《墓诀》的下册,很可能就在那群贼手里,你一定要拿回来,和上册合成一本。第二件事就是……”说着,他猛烈地咳嗽,眼里突然发出了绿光,一把抓住李一铲,对准他的脖子张嘴就咬。李一铲惊叫一声,倒在地上用手紧紧撑住陈驼子的脖子:“师父啊……”陈驼子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松开李一铲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一铲……我时间不多了,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第二件事就是找到我们陈家……的祖坟。”刚说完又一纵身跳到李一铲身上,张嘴就咬。李一铲哪有陈驼子劲大,用尽全力撑着他,但感到力道渐渐不支。陈驼子猛然间出手如电,一下抓住了李一铲腰间的匕首,拔出来之后对着自己的前胸就是一刀。李一铲惊叫一声,只见陈驼子胸口处血如喷泉,他仰天长笑,发出以笑代哭的笑声,笑里透着极度的悲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李一铲扶起自己师父,哭得特别伤心,拼命地摇着他的肩膀:“师父啊。”这时候,那些尸人越聚越多,越走越近。李一铲此刻被折磨得几近麻木,他擦了擦眼泪背起陈驼子的尸体往外跑,跑着跑着那尸体突然从他的背上滑了下去。李一铲因为太过悲伤和紧张,跑出去很长一段才反应过来师父的尸体没了。他再回头去找,只见不远处都是摇摇晃晃的尸人,师父的尸体淹没在尸群里再也不见。他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临昏死前,他听见尸群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他闭上眼睛,心里说着:师父,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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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地宫那个人正跪在地上,使劲地撕着自己嘴,大股大股红中带绿的血冒了出来。狗子看得目瞪口呆,浑身不住地发抖。这个人不停嚎着什么,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一望便知非常痛苦。34屋子里柔烟缥缈,檀香四溢。李一铲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不断呻吟着:“师父……师父。”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很清脆的响声。巴戟天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轻声地喊着:“一铲,你醒醒。”李一铲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是巴戟天,一下没控制住哭了出来:“巴叔,我师父死了。”巴戟天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当时发现你昏倒的时候,你一直迷迷糊糊地说话,师父死了,师父死了。当时我心就一凉,知道驼子已经去了。”李一铲挣扎着坐了起来,流着泪把探水墓遇尸虫的经过讲述一遍。巴戟天听得是唏嘘不已。李一铲抓住他的衣袖:“巴叔,我师父临死前有两个遗愿,你一定要帮我。”巴戟天点点头:“我和驼子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这个绝对没问题。”李一铲浑身颤抖,不愿意再回到记忆里。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慢慢地说:“他第一个遗愿就是找到天墓里的那群盗墓贼。”巴戟天敲着拐杖说:“这个问题不大,上次托我联系买主的那个小子这几天就来听信,他来了之后,我会安排人把他扣押起来,然后我们慢慢审他,主犯不会逍遥法外的。”李一铲摇摇头:“巴叔,这样不行。一旦这么做了,你在这一行里还怎么干?我不能拖你下水。”巴戟天吃惊地看着他,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心细如发而且这么仗义,还真是小看他了。巴戟天说:“这是驼子的遗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没有二话。”李一铲惨笑一下:“巴叔谢谢你。你只要打探好消息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巴戟天狐疑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做?”李一铲沉声说:“混入那个盗墓团伙做卧底,我一定要连根铲除这个祸害。巴叔,你什么也别说了,我的主意已定。现在最令我迷惑的是师父第二个遗愿,他让我找到陈家的祖坟。巴叔,你知道不知道我师父的家世背景,他从来没和我说过。”巴戟天坐在床边,想起和陈驼子在一起的快乐往事,心里痛得厉害。他叹口气说:“你师父有本书叫《墓诀》,这个你知道吧?”李一铲点点头:“知道呀。我师父已经把那本书传给我了。”巴戟天点点头:“你要收好,这是他们陈家祖传的宝书。我听你师父讲过,他们陈家的祖上是《墓诀》这本书作者杨骏松的徒弟。杨骏松没有子嗣,所以死后把这书和一身风水堪舆的本领都传给了自己的徒弟。”李一铲问:“那你知道不知道杨骏松的徒弟叫什么名?”巴戟天说:“我听陈驼子说过,根据陈家家谱和碑文记载,他的这个祖上叫陈小孩。据说是个奇才,也堪称一代宗师。其水平不亚于师父杨骏松。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能提供的信息也就这些了。”李一铲从怀里掏出《墓诀》,摸着它喃喃自语:“《墓诀》啊《墓诀》,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其后几天,李一铲一直在巴家养伤。在巴戟天细心调理下,李一铲身体日渐好转。这天晚上,巴戟天兴冲冲来到李一铲跟前:“一铲,那个盗墓贼头我打听清楚了。”李一铲一听也很兴奋:“他是谁?”巴戟天说:“这个人叫王明堂,家里哥俩,他还有个弟弟叫王尖山。这王明堂的老爹就是个盗墓贼,他们一家子都靠这行吃饭。那天来我这谈生意的叫吴小四,这个吴小四就好喝几杯,我把他灌醉之后,从这小子嘴里掏出了不少内幕。过些天,他们可能要做个大买卖。”李一铲皱紧眉头:“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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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夜中的丛林。三个黑衣人提着马灯走在丛林中的土道上。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夜风习习,不时还能听见夜蛙“呱呱”的叫声。吴小四晃着手里的马灯在空旷的树林里兴高采烈地喊着:“阴人赶路,阳人回避喽。”王明堂笑着说:“小四,别闹了。一会儿真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来,到时候有你哭的。”伍子说:“跟明堂大哥混饭吃就算是找对人了,我现在小日子过得比以前下田刨地的时候强多了。不瞒大哥,我这个人还就爱这种刺激的生活,我现在一天不进个墓不搂着死尸睡觉浑身难受。”王明堂“哈哈”大笑:“好小子,天生就是个盗墓人。两位兄弟,今天……”他面色变得非常严肃:“今天这墓对咱们三个可是个大考验。这也是为什么我没让其他的兄弟来的原因,他们道行太浅。”伍子说:“大哥,你不是说咱们今天去的是鬼王墓吗?”王明堂看看四周“嘿嘿”笑着:“不错,是鬼王墓。你们知道这鬼王是什么人吗?我没敢告诉你俩,是怕你俩害怕尿裤子不敢来。”吴小四一拍胸脯:“大哥,你这么说就太小看我和伍子兄弟了。我们哥俩跟你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什么架势没见过,什么死人没睡过。”王明堂“哼哼”冷笑了两声:“这鬼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传说中这鬼王掌管阴界,就喜欢吃小孩吸女人的阴精,邪乎得要命。这片林子据说就是当年鬼王娶鬼亲的所在。”刚说到这,林子里起风了,刮得三人手里的马灯前后摇晃,发出难听的“吱吱”声,林子里开始起雾了,黑夜中可见度越来越低。伍子真就感觉后脖子发凉,他颤巍巍地问:“大……大哥,什么叫鬼亲?”王明堂嗓音越发低沉:“鬼亲就是小鬼们把要供奉给鬼王享用的女人用轿子给抬来。那也是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风一个劲地吹。小鬼们把轿子放下就全撤了,这时候林子里就起了雾,在一片迷蒙之中,雾中有了若隐若现的光亮,那鬼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王明堂还是个讲故事高手,他压抑着嗓音倒也绘声绘色:“这时候女孩基本上就吓得瘫在轿子里不能动弹了。当然她也动不了,因为双脚被藏在地下的小鬼们抓得紧紧的。鬼王走到了轿子前,一掀轿帘走进去就把那女孩抱在怀里。”伍子虽然听得害怕,但依然好奇:“这鬼王长什么样子?”王明堂“嘿嘿”鬼笑着:“这鬼王可难看了,长了一副獠牙,全部都伸在嘴外。两个眼睛特别小,满是凶光。女孩一般看见鬼王就吓死过去了。这鬼王捏开女孩的嘴就开始吸食阴精,它吸呀吸呀,这女孩最后就被吸成一具枯尸。”吴小四吓得声音都沙哑了:“大……大哥,是不是……鬼王来的时候,雾中都会有亮光。”王明堂“哈哈”大笑:“你看你个熊样,这胆子就针眼大小,还跟我出来混?这些都是传说,那鬼王其时就是当时这里一个王爷,这王爷身有怪病,就喜欢吃死孩子肉,再有就是好色玩女人。老百姓都恨他,就编出这么一套话来埋汰他,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王。”吴小四指着不远处密林中的薄雾,“大……大哥,你看这雾里有光亮。”王明堂仔细去看,可不是吗,在雾中有几团光若隐若现。他也有点发毛:“兄弟们,别怕,跟我去看看。”吴小四和伍子不敢不听话,两人紧紧地跟在王明堂身后。王明堂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有鬼,他认为纯属扯淡。多少次掀棺材背死尸,眼皮都不带眨的。他也多次告诫自己的手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鬼。如果相信有鬼,那盗墓这碗饭趁早别吃。他不认为眼前的光亮和传说中的鬼王有什么关系,估计也就是死人骨头发出的磷光。王明堂知道这种磷光最正常不过,但不明其理的人管它叫鬼火。三人走进薄薄的迷雾之中,隐约间来到一个土墩前。果然有几团绿色的光亮在黑暗中飞舞,时隐时现。伍子笑骂一声:“他娘的,吓死我老子了。”王明堂走上土墩,抓了一把土仔细嗅着:“我们找到了。这应该就是鬼王墓。这个土墩的地理位置叫鬼星登穴,这死人的磷光就是鬼星。这是横落偏斜之穴,穴后又有鬼星,泥土之下必有尸骨。”他拿出罗盘,仔细定位,然后在土墩的南侧插下一个铁钎作为标记:“兄弟们,跟我在这挖。”三个人操起铁锨、镐头照着铁钎画出的区域就开始卖力地挖,挖着挖着,就听见“轰”一声巨响,那土墩刹那塌方下陷。这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全部都落入坑底。这大坑黑糊糊一片,只能看见头顶上那一方明亮的星空。幸好伍子的马灯还在,他从土里翻出已经熄灭的灯,掏出打火石点燃。灯火一燃,这坑底马上就亮了。三人这才看清楚,这坑下几乎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空洞,只是在不远处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黑糊糊的高大人形。伍子提着灯靠近那高大人形,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黑色佛像,其中一半还嵌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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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6 13:4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吴小四一咧嘴:“大哥,难道这黑佛就是鬼王?”王明堂眼里全是兴奋的光:“应该不错。这处鬼星登穴极为罕见,山石草木非要搭配得极为巧妙才能产生这样的风水格局。而且这种下葬手法叫鬼抱身,只有绝顶高手才能做出来。恐怕这里还另有机关。”说着,他慢慢接过伍子手里的马灯走到那佛像前,一到跟前他不由得惊叫一声:“厉害呀。”吴小四和伍子走到跟前仔细去看,这黑佛下面不是实地,而是一块类似沼泽地的淤泥,这佛像就在其中半沉半浮。伍子看得奇怪:“它为什么不下沉,难道这淤泥下面是实地?”说着,他蹲下身来,要把手探进去。王明堂怒喝一声:“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伍子吓得缩回了手。王明堂说:“这淤泥是给尸体防腐用的。别看这佛像沉不下去,你小子要是碰到了,必然被抽入其中,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说着,他操起铁锨对准那黑佛猛然一击,“啪”的一声,那佛像开始裂纹破碎,轰然倒塌。这佛祖一裂开,里面刹那就飞腾出一大团白烟,王明堂手疾眼快拉着身边两个人跑到远处,就是这样那伍子还呛得直咳嗽:“大哥,这什么东西?”王明堂淡淡地说:“石灰。那黑佛是用炭做的。炭粉防潮石灰防腐,这是中国古代传统的养尸方法。”果然,那烟尘过后,地上躺了一具通身都被石灰染成白色的尸体,那尸体赤裸身体趴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一些陪葬的金银珠宝。伍子和吴小四跑到跟前,嘴都乐得撇到脑后了。操起大口袋,就往里装这些珠宝。王明堂走到跟前看看:“你们知道这里什么最值钱吗?”伍子捡起一块古钱,用牙咬咬:“是这个?”王明堂笑笑:“是这具尸体。把这具保养这么好的古尸卖给外国人,肯定会得个好价钱。”吴小四抱住那古尸,猛然一拉:“大哥,这尸体我背。”王明堂一皱眉,急叫着:“快把尸体给我放下。”可惜他话说晚了,尸体一被掀开,三人就听见坑内有异声“嘎嘎”作响。原来这裸尸的肚脐处居然还挂着一根铁锁,这铁锁深埋地下,谁也不知道那头连着什么。但这个时候傻瓜都知道,肯定是触动机关了。三个人就感觉地面变软,双脚开始下陷,整个地面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泥泡。王明堂就是一激灵,坏了,中埋伏了。他急忙喊:“兄弟们,别挣扎。越挣扎下陷得就越快,现在这里都变沼泽了。”说着,他从皮囊里掏出粗粗的麻绳,一头拴在自己腰上,另一头扔给离他最近的吴小四:“小四,把绳子捆在自己腰上,然后再传给伍子。咱们三个人连在一起。”吴小四这个时候已经处于半傻状态,王明堂怎么说他就赶紧怎么办。三个人同拴在一根绳子上,王明堂深吸一口气,甩动钢爪铁锁,一下扔出坑外挂在树上。他抓住绳索双手一使劲,整个人腾空而起,顺着绳索开始往上爬。这有那么好爬吗?他身上还有两个大活人在那拴着呢。王明堂也真够意思,一点都没有要放弃自己两个朋友的想法。他盯着坑外的星空,咬紧牙关,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爬出这里。爬着爬着,他身上栓的绳子就拉直了,力道猛然加强,王明堂一提气,继续往上爬。吴小四不断下陷,此时沼泽已经到了腰间,他紧紧抓住手里的那根绳子,一点一点被向上爬的王明堂给拽了出来。王明堂力气再大也是个人,他的双臂不但要承受自己和其他两个人的重量,而且还要和泥土下陷的强力做抗争,不大一会儿,他就精疲力竭,整个膀子颤得厉害。伍子在坑下喊:“大哥,你自己快走吧。”王明堂回过头借着月光看着坑下的两个人。吴小四长叹一声:“大哥,你自己走吧。我们不能给你添累赘。”王明堂咬牙切齿:“别胡说八道。都给我振作精神。”吴小四笑了一下,开始动手解自己身上的绳子。王明堂厉声喊道:“小四,你要敢解绳子,我马上就跳下来。咱们哥仨黄泉路上一起做伴。”这个时候,钢爪挂着的那棵树可有点吃不住劲了,“嘎吱嘎吱”乱响。王明堂并没注意到这个,依旧铆足了力气继续向上爬,眼看就到坑边了。他这个乐呀,只要爬出坑外就好办了。就在这个时候,那棵树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啪”的一声从中间折断。王明堂惨叫一声,开始飞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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