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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3 1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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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等”四众佛子,在“日”常杂“用”生活“之中”,不论“一举一动”,总是“恒”常的“违”背如来所制的“戒律”。诸位不要以为这个说得太过,事实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戒很微细,稍为一不留心,就与戒律相违。如有名的紫柏大师,胁不着席者四十余年,仍然认为自己对微细戒,未能持得如法清净,不敢为人授沙弥比丘戒,到了真的必不得已的时候,亦不过为人传授五戒而已。又如?益大师,虽已受了比丘戒,后来自觉自己不够资格做一如法比丘,而自动的退居为三归人,后来精进勇猛的修占察忏,祈得菩萨阄,始自署为菩萨沙弥。比丘戒是极微细的,在日常生活中,如不严加注意,是难以守持清净的。太虚大师曾自谦的说:“比丘不是佛未成”;弘一律师也自谦的说:“就我自己而论,对于菩萨戒是有名无实,沙弥戒及比丘戒决定未得;即以五戒而言,亦不敢说完全,止可谓为出家多分优婆塞而已!这是实话。”可见如想当一如法比丘,是比当一菩萨还要难的!
不唯一举一动,恒违如来戒律;就是“一餐一水”亦“频”毁“犯尸罗”。尸罗是印度话,中国译为清凉,亦即戒的别名。大乘义章说:“言尸罗者,此名清凉,亦名为戒。三业之非,焚烧行人,事业如热,戒能防息,故名清凉。清凉之名,正翻彼也。以能防禁,故名为戒”。大智度论解释尸罗说:“尸罗,秦言性善。好行善道,不自放逸,是名尸罗。或受戒行善,或不受戒行善,皆名尸罗”。这样说来,尸罗是通于一切善行的。为人能够离诸罪恶行诸善法,自然觉得心安理得,俯仰无愧于人,当然心无热恼,而感清凉自在;远离秽恶,所以又名性善。
在日常餐饭茶水中,为什么会常犯尸罗?这因在茶饭中,不能避免伤害很多的微细生物。所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亦可作为于茶饭中易犯尸罗的佐证。印顺导师曾说:“受戒容易守戒难”。受戒是何等的容易?只要在传戒的众师前,一切应行的仪式照作一番,就算受了戒了。可是戒虽受了,要想守持清净,却是相当困难。所以佛说:在这南阎浮提,如有五个如法清净比丘,正法就可住世。在末法的今日,不说要找五个如法清净比丘是不可能,即使想找个把青年发心出家都不容易。本来,在世俗上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佛法上说:“人未证果,孰能不犯戒禁”?问题在于能不能改过和忏悔。“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犯罪当忏悔,忏悔则清净”。站在佛法的立场说:能不犯戒,当然是最好的,一旦犯戒,就应生惭愧心,认为这是自己的业障,时刻要求忏悔清净。如果犯了戒,还自以为是,那就罪不容诛了!
一日所犯,亦应无量,何况终身历劫!所起之罪,更不可言矣。
吾人的身心行为活动,从朝至暮的“一日”之中,“所犯”的各种不同罪恶,已是“无量”无边的那么多,“何况”是“终身”所造的罪?更何况是“历劫”所造的罪?总说一句,在生生世世中“所起之罪”,是不可说不可说的那么多,所以说:“更不可言矣”。众生所造的罪,是没有体积的,假使有体积的,诚如佛在普贤行愿品中说,尽虚空遍法界,亦容不了所造的罪,试想罪有多少?
且以五戒言之,十人九犯,少露多藏。五戒名为优婆塞戒,尚不具足,何况沙弥、比丘、菩萨等戒,又不必言矣。
佛为七众弟子制有各别不同的戒,现在“且以五戒言之”:所谓五戒,是指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为在家佛子所受持的戒。受五戒的人,尽管是为数不少,但“十”个受五戒的“人”,恐怕就有“九”个会毁“犯”的。能守持清净的,真是少之又少,且对所犯的戒,“少”有发“露”出来,“多数是覆“藏”起来。“五戒名为优婆塞近事男戒”,尚且“不”能圆满的“具足”守持,“何况”比五戒更难守持的“沙弥、比丘、菩萨等戒”?自“又不必言矣”!沙弥有十戒,比丘有二百五十戒,菩萨有三聚净戒,或如梵网经中所说十重四十八轻戒,或如优婆塞戒经中所说六重二十八轻戒等。以上所说的种种戒,都是难以守得如法清净的。尤其是菩萨戒,与比丘戒比较,大体上说,菩萨戒似不拘小节,而实际上,比比丘戒更难守持,为的是比丘戒要通过身语才算犯戒,而菩萨戒是论心的,只要心里动了一个不正当的念头,就算是犯戒了。以日常极平凡的事说:一个受了菩萨戒的人,绝对不可说四众过,但放眼看去,今日受菩萨戒的人很多,能守持这条戒的人又有几个?持戒的困难,于此可见,不过诸位不要因持戒困难以致不敢受戒,须知受戒有受戒的功德,受而能持,其功德则更是无量。
问其名,则曰我比丘也;问其实,则尚不足为优婆塞也,岂不可愧哉!
这几句,又是针对出家比丘说的。“问其名”称,“则”必答“曰我”是比丘;“问其实”际,“则尚不足为”在家修学佛法的“优婆塞”。如是有名无实,名实不相符合,难道不感到羞愧吗?所以说:“岂不可愧哉”!这种现象,在佛教中,一直是存在着,不过如今尤烈而已。佛教到了今天,可说衰败已极!推究根本原因,实由于僧品的日趋低落,而僧品的所以日趋低落,实源于戒学的废弛。长期这样下去,佛教前途,实在不堪设想!
当知佛戒不受则已,受则不可毁犯;不犯则已,犯则终必堕落。
璎珞本业经说:“一切众生,初入三宝海,以信为本;住在佛家,以戒为本”。所以做个佛弟子,特别是做个出家佛弟子,必须要受戒持戒。这如进入社会任何团体,皆须遵守其法规一样。而且佛在遗教经中,特别告诫我们说:“若人能持净戒,是则能有善法;若无净戒,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当知戒为第一安稳功德之所住处”。佛陀所以一再的教诫弟子受戒持戒,“当知佛”所制的“戒”禁,我们“不受则已”,如果“受”了,那就“不可”予以“毁犯”。因为这是一切善法的根本,是关闭恶趣的大门,是人生向上的起始,是趣向解脱的正因。如果受戒而又犯戒,“不犯则已”,一旦“犯”了,最后“终必堕落”三恶道中去,受三恶道的苦果,永难脱离。
智度论中曾说这样一个故事:有个贫困的人,由于穷极无聊,就天天向天祈求财富,前后一共祈求了十二年。十二年的时间,不是一个太短的日子,因而感动了他所祈求的天,天神一天忽然显现在他面前,并且问那穷人说:“你每天这样虔诚的求我,究竟想求什么”?“我生来穷苦,现在唯一的要求,是怎样的转贫为富,让我享受一点快乐生活”。穷人这样回答天神。天神听了他的所求,立刻赐他一个美妙宝瓶,宝瓶妙在能变化无穷,心里想要什么,宝瓶立即就能为他变化出什么,从来没有使他失望过。于是这个幸运的穷人,不久,不但有了美奂美轮的华屋,亦复有了七珍的丽服,真如天人一般,思衣得衣,思食得食,思屋得屋,思车得车,因而立即成了一个富有的富翁。他的暴富,引起他的亲友注意,大家感到非常诧异,乃异口同声的问他在短期内所以致富的原因,他也很欢喜的将天神赐他宝瓶的经过告诉他们,且更得意忘形的站在宝瓶上手舞足蹈起来,哪知正在他跳得兴高彩烈时,宝瓶忽而拍的一声爆裂开来,所有的华屋、丽服以及一切财宝,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使他的美梦归于幻灭。这个譬喻是说:一个人受了戒,一切功德法财,都可因而生起;可是一旦犯了戒条,一切功德也就随之消失。所以受了戒后,如果又犯于戒,必然会要堕落。持戒是这样的困难,谁也没有把握丝毫不犯,那么犯了又当怎样来谋补救?曰:
若非自愍愍他,自伤伤他,身口并切,声泪俱下,普与众生求哀忏悔,则千生万劫恶报难逃。是为发菩提心第八因缘也。
受戒而又犯戒的唯一补救办法,就是求哀忏悔,亦唯求哀忏悔,始得罪业消灭,假定不是这样,那就很难清净。然则如何忏悔?首当“自”己怜“愍”自己,为什么会造出这么多的罪业?由自己推及他人,怜“愍他”人同自己一样的造了很多罪恶。进而“自”己哀“伤”自己,为什么这样的迷惑颠倒?由自己推及他人,哀“伤他”人同自己一样的迷惑颠倒。为了自己,为了众生,生生世世在迷惑颠倒中所造的罪业,现在必须在三宝前,身则虔诚礼拜,口则发露罪愆,如是“身口”二业一“并”恳“切”的,并且“声泪俱下”的,“普与众生求哀忏悔”。身口并切,是显示三业的同时恳切。因为身口二业的活动,必须由于意业的推动,所以身口之中含有意业。声泪俱下,是形容恳切的状态。文中“若非”两字,意谓假定不是这样的求哀忏悔,那你的罪业就不能消除。罪业消除不了,经说:“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那就“千生万劫”,堕在苦趣之中,长期受诸“恶报”,要逃也“难”以“逃”得了的。在这世间,逃债、逃国法的制裁,是都可以做得到的;唯有业报,是无法可逃的,“唯有忏悔,可以消除业障”。唯有业障消除,始得不受恶报。为此,佛在很多经中,都要各人忏悔,不仅为自己忏悔,亦要为众生忏悔,使自他忏悔清净,而得身心解脱,“是为发菩提心”的“第八因缘也”。
⑼求生净土发菩提心
云何求生净土?谓在此土修行,其进道也难;彼土往生,其成佛也易;易故一生可致,难故累劫未成。
这是发菩提心的第九种因缘,亦即求生净土发菩提心。净土,是对照我们现在所居住的秽土而言。依大乘经典说:“十方世界悉有净土”,但这里所说的净土,是专指西方极乐净土说的。一般以为求生净土是属于自了的,不须要发菩提心,这是错误的。当知求生净土的真实意义,绝对不是自了的,含有大乘的积极精神。印顺导师说:“离净土就无大乘,净土是契合乎大乘思想的”。既然如此,修学净土,怎可不发菩提心?所以净土行者,如真想要求生净土,则必须以发菩提心为第一义。
观无量寿佛经,佛曾这样明白开示说:“欲生彼国者,常修三福:一者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二者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三者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如此三事,名为净业”。发菩提心为修净业的三大要素之一,更可看出发菩提心的重要。彻悟禅师亦道:“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号。十六字为念佛法门一大纲宗”。莲池大师发愿回向文中更透切的说:“普为四恩三有,法界众生,求于诸佛一乘无上菩提道故,专心持念阿弥陀佛万德洪名,期生净土……一切功德悉皆成就,然后不违安养,回入娑婆,分身无数,遍十方刹,以不可思议自在神力,种种方便,度脱众生,咸令离染,还得净心,同生西方,入不退地”。当知这就是发无上菩提心,普令一切众生离苦得乐,普令一切众生舍染取净,是以发菩提心为修净土的行者所绝对不可少的条件。假定不发大菩提心,不特不能修成净业,亦复不得上品上生。
这如娑婆秽土有种种不如理想的地方,经中称为秽恶充满的五浊恶世。如欲转此秽土成为净土,将不理想的环境变为理想的环境,在这世界是无能为力的。唯有求生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亲近弥陀教主,从阿弥陀佛学习严土熟生的本领,学习到了相当的程度,就可挟着严土熟生的本领,怀着大悲的心愿,回到这娑婆世界来,一方面弘法度生,一方面庄严这娑婆国土。以这样的纯正思想求生净土,不但不违背大乘的实义,且正是大乘精神的积极表现。所以念佛求生净土,决不可视为消极厌世,我们修学净土,应让大乘佛法的慈光,照耀在这多苦多难的人类世界。
不过应当记住的是,即念佛求生净土,不是为个己的安乐,而是为度化一切众生,亦即不违安养而入娑婆的。真正能够做到:虽生于净土,而不舍娑婆,虽处于娑婆,而愿和众生同生极乐。如此发心,是真大乘。
“云何求生净土”?就是为什么要生净土?当知“在此”秽“土修行”,并不是不可以,不过于修道过程中,有重重魔障,“其进道也”是很“难”很难的。如果得于“彼土往生”,不但不会有魔障来阻难,且有种种殊胜环境,给予有力的帮助,则“其成佛也”自然容“易”。且在秽土修行,由于环境的不理想,不说不易修成,就是修成也易退失。而往生净土中,由于环境的美满,不但修行易成,而且不会再行退转。所以如此,因为一生彼极乐国土,那生死的根株,便永远的断尽,试想这是多么容易?正因“易故”,所以“一生可致”,即一生得以成办的意思。在这娑婆秽土修行,由于缺少助道之缘,的确是很难的。正因“难故”,所以即使修行“累劫”,也“未”能够“成”就,即不容易成就自己的道业。净秽二土,如是比较,何啻天壤?是以佛法行者,应当专修净业,仗佛慈力,带业往生,见佛闻法,悟无生忍。
是以往圣前贤,人人趋向;千经万论,处处指归;末世修行,无越于此。
净土法门,是佛陀为我们所建立的特别法门,示人以发愿往生极乐净土为宗旨。自佛开示了这一特别法门,佛世时的文殊、普贤,固然趋向于此,佛灭后的马鸣、龙树,亦趣于此。中国的匡庐、天台、清凉、永明、莲池、?益诸大师,亦同样的以此净土为所趋向的目标,所以说:“是以往圣前贤,人人趋向”。“诸菩萨大士,在千百年前,早已为我们遍研藏教,特地拣出了这个不断惑业便预补处的,即此一生便出樊笼的,至圆至顿至简至易的,即浅即深即权即实的,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的,特殊超越天然妙法了”。不修这样的殊胜法门,还修什么法门?再说:“千经万论”之中,“处处”皆为“指归”。怎么见得?如有人说:“诸大乘经所共赞扬,唯净土三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佛经专明其致,般舟、悲华、宝积等经,说来更切,就是此宗的起源。马鸣菩萨在大乘起信论中劝生净土,龙树菩萨著十二礼和易行品等,世亲菩萨著往生论等,皆净土弘传的源流”。特别是华严经,素被尊为诸经之王,而普贤大士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尤其值得我们重视。我们是凡夫,佛菩萨的圣教,足资借镜,过去的圣贤,都是我们修行归向的好榜样。在这末法时代,谈到如法修行,实在无有超越这净土法门的,所以说:“末世修行,无越于此”。因净土法门,是方便中的殊胜方便,捷径中的最妙捷径。只要早晚在佛前随分随力,礼拜持念,回向发愿,就可以了。而且念佛一法,不要什么特别坛场,于行住坐卧,语默动静,穿衣吃饭,一切时,一切处,无不可以念佛。果然痛念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而于念佛事,用心真切的,在闹静忙闲,苦乐逆顺中,亦同样的不妨念佛。这不是殊胜方便是什么?
然经称少善不生,多福乃致。言多福,则莫若执持名号;言多善,则莫若发广大心。是以暂持圣号,胜于布施百年;一发大心,超过修行历劫。
净土法门的殊胜,固然是不错的,可是弥陀经中,曾经这样说道:“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得生彼国”。本此知道:真正要生极乐国土,还须多多修诸善福,以为求生彼国的助缘,所以说:“然经称少善不生,多福乃致”。经即指弥陀经而言,讲到善根福德,当然是很多的,持五戒行十善,固是善根福德,修忍辱行布施,亦是善根福德,甚至举手之劳的善行,都属于善根福德的范围。然而任何福德的培植,都不及执持阿弥陀佛的圣号来得殊胜,所以说:“言多福,则莫若执持名号”。任何善根的栽培,都不及发广大菩提心来得殊胜,所以说:“言多善,则莫若发广大心”。
当知一句佛号包含万德,而这万德洪名,无德不臻,无福不具。能够一心执持名号,不但是修了福,且还修了真实的功德,永远不会再堕落了。什么叫做真实的功德?功德亦可叫做善根,善根是要在佛前种的。如果我们口口声声的念佛,经常不断的拜佛,是即真实的大功德。“观无量寿佛经上说的,至至诚诚,恳恳切切,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就可以除掉八十亿劫生死的罪苦。十万叫做一亿,八十亿劫,就是八百万劫。一心一意的念佛,就可以把八百万劫所造的罪业,一齐都消去了。罪业既然消去了,自然不再受那生死轮回的种种苦恼了。这样的功德还不算大么?况且还靠着阿弥陀佛的大愿心的力量,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呢”?所以执持名号,就是广修福德。
至于说到发心,不外于离苦得乐,如果只为自己离苦得乐而发心,只为自己舍秽取净而发心,这是二乘人所发的厌离心,其心量狭小,不足以言多善,言多善必须发无上大菩提心。如本文前说:“此菩提心,诸善中王”。只此一念大菩提心,就可以统摄一切善法,一切善法无不围着大菩提心而转。当初阿弥陀佛发愿创造极乐净土,就是由于一念菩提心动。现在我们要生到极乐世界去,唯有发广大菩提心,才能与阿弥陀佛的悲愿相应。是以净土行者,如能一方面执持弥陀圣号,另方面发真实恳切的广大心,则往生彼国,乃决定无疑。
多福既以执持弥陀圣号为上,“是以”净土行者,即使“暂执圣号”,其所得的福德,“胜于布施百年”。布施是有福德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于百年中,布施所得福德,较之短暂念佛所得的福德,真如经中所说: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因为布施所得的福德,如不能了解其三轮体空,不过是人天福报而已,根本谈不上了生死得解脱,可是至心念阿弥陀佛一声,能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二者如何能比?
多善既以发广大菩提心为最,是以净土行者,即使“一发大心”,其所得的善根,“超过修行历劫”。不论修什么佛法的行门,都可种下善根的。但发大心所种的善根,超过历劫修行所有的善根。印顺导师说:“往生西方净土,是大乘法门;大乘法,建立于发菩提心;离了发菩提心,即不成其为大乘了。所以世亲菩萨的净土论说:“二乘种不生”。西方极乐世界,是一乘净土;生到极乐世界的,都不退转于无上菩提”。可见发菩提心的重要。
盖念佛本期作佛,大心不发,则虽念奚为?发心原为修行,净土不生,则虽发易退。
为什么念佛?“念佛”的目的,“本”是“期”望自己将来“作佛”,既然期望自己作佛,那必须发菩提心;不发菩提心就不能成佛。因为十方一切诸佛,未有一佛不发菩提心行菩萨道而成佛的。因此,现在净土行者,如果“大心不发”,那你念佛又是为什么?所以说“则虽念奚为”?念佛就可往生极乐,生到极乐世界去,就决定可以成佛。如阿弥陀佛没有成佛前,曾经发过这样的大愿:假使将来我成了佛,十方世界的一切众生,如能称念我的名号,那怕是只念十声,设不生到我的国土里来,我就决定不愿成佛。阿弥陀佛有了这样的大愿心,所以才得成佛。所以念弥陀圣号的人,自然会生到极乐世界去的,到了极乐世界以后,再不断的精进修持,当可达到成佛目的。
为什么要发大心?“发”大“心”的目的,“原”来是“为修行”,假使修行不能生于净土,纵你现在发了广大菩提心,那还是容易退失的。所以说:“净土不生,则虽发易退”。以上曾经说过,在这娑婆世界修行,障道的恶缘太多了,一般初发心的行者,在修行的过程中,稍受到一点挫折,就心灰意懒而退失道心。舍利弗在过去发了大心,后来因舍眼的逆缘,退大向小,是个最好的明证。净土不但没有丝毫障缘,相反的,更有许多主观与客观,自然与人事的善缘,从此可以一步一步的修上去,绝对没有再退的可能。所以弥陀经说:“众生生者皆是阿?跋致”。阿?跋致,是即不退转的意思。因此,发大心的行者,必须求生净土,唯有到达净土,才能维持大心不退。
是则下菩提种,耕以念佛之犁,道果自然增长;乘大愿船,入于净土之海,西方决定往生。是为发菩提心第九因缘也。
发心往生既有这样的重要,“是则”欲在佛法中得到胜利的,应该趁早播“下菩提”的“种”子。什么是菩提种?即发大乘菩提心,以此作为成菩提道的种子,所以名为菩提种。菩提种子一旦散播在我们的心田中,紧接着应该“耕以念佛之犁”,换句话说:就是心心念念的念佛求生净土。如是精勤不懈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上菩提的“道果,自然”也就一天天的“增长”广大起来,到最后是就圆成道果。在这里,必须加以说明的:发菩提心与念佛往生,是相顺而不相背的。有人以为既发了菩提心,就照着去行菩萨道,向菩提大道前进就是,何必还要念佛?这是错误的想法,绝对要不得的。当知佛法行者,即使发了大菩提心,播下菩提种子,仍须老老实实的念佛,如不恳切至诚的念佛,道果是难以茁壮增长起来的。道果不能继续不断的增长,要想达到成佛的目的,那必然是很渺茫的。因此,我热切的希望每个发了菩提心的行者,更要精进勇猛的念佛,千万不要以为这与发菩提心无关。
念佛既以往生净土为本愿,是则应“乘大愿船”,航行于净土大海中,才能稳稳当当的生到极乐世界去,所以说:“入于净土之海,西方决定往生”。大愿船:以阿弥陀佛说,是乘阿弥陀佛四十八愿的大愿船;以行者自己说,是乘自己愿生净土的大愿船。乘这两大愿船,驶入西方净土的领海,乘风破浪的鼓勇前进,最后终必到达西方彼国。可见众生的心愿与弥陀的大愿,是相摄相成的。所以有这样的话:“须知阿弥陀佛以大愿成佛,如果我所发的愿,还合佛摄生的愿,何难往生?佛在无量劫前,普为世界受苦众生发四十八大愿,依愿久经长劫,修菩萨行……要晓得阿弥陀佛大愿大力,譬如一只大船,不论何物,但得上船,即到彼岸,不忧沉溺,却是顺水顺风,是上船以后的事。假如你不肯上船,将如之何?所以总要自己发愿为先”。乘大愿船,既得往生,就可横超生死,疾趣无上菩提。“是为发菩提心”的“第九因缘也”。
⑽令正法久住发菩提心
云何令正法久住?谓我世尊无量劫来,为我等故,修菩提道,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因圆果满,遂致成佛。
这是发菩提心的第十种因缘,亦即令正法久住发菩提心。如来在菩提树下成等正觉,不是正觉到别的什么,而是正觉到缘起正法,亦即正觉到永恒性、普遍性、必然性的究竟真理。且佛所创觉的这一缘起正法,“非一般人,也非天、魔、梵(印度宗教的神)所能转的。惟其难得,爱护的心也特别关切。所以发现了出家众的过失,就从事僧众的组织;成立僧团的第一义,即为了住持佛法”。而这住持正法的责任,佛陀是郑重的付托于出家众的,有了和合僧的存在,即是如来正法的存在。
如来正法,就对黑暗的现实世间来说,犹如一盏光亮的明灯,凡有如来正法存在的地方,就好像有明灯放射出无限灿烂的光辉,照破世间的黑暗,正法如被摧毁殆尽,就等于扑灭世间的灯光,对于世间众生是最不利的。因此,每个信佛的四众弟子,当发现正法被摧残时,应负起护教的责任,使如来正法得以久住世间,指引众生走上光明的解脱大道。这是何等重要的工作?我们岂可忽略?
然则“云何”得“令正法久住”?首当要知道的,就是佛为我们所开示的正法,不是简单容易得来的,而是先要体悟到正法,然后才能将所体悟的正法宣说出来。体悟正法,就是成佛。佛之所以成佛,不是为自己而成佛的,是为我们众生而成佛的。所以说:“谓我世尊无量劫来,为我等故,修菩提道”。修菩提道的过程中,不是顺利无阻的直向前进,而是“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做着度化众生的工作。所谓难行能行,以布施说,外施钱财,对于金钱,稍为看得破的,还不算是难以施舍;内施生命,有时需舍头目髓脑,手足肢节,甚至整个身体,那就不简单了。经说三千大千世界,无芥子许不是佛所施舍头目髓脑之处,这是多么伟大的难行能行?所谓难忍能忍,以忍辱说,众生的根性各各不同,你真心诚意的为众生好,希望指引他走上人生的光明大道,而他不特不领情和感谢,反而以种种不正当的手段对付你、漫骂你、侮辱你、打击你,使你感受不了。如果没有相当忍辱的工夫,必然会退下心来,不再向菩提大道前进。然而我佛如来,不论遇到怎样折磨和打击,总能忍人所不能忍的忍受下去,务望达到感化刚强难以化度的众生为目的,而且始终不舍任何一个众生,这是多么伟大的难忍能忍的精神。
如是不辞劳苦的舍己利他,乃至代诸众生去受无量苦,直至修毕菩萨因地所应修的“因”行“圆”成,福足慧足的“果”德完“满”,方得成佛。所以说:“遂致成佛”。本此可知成佛不是容易的事,而是经过长时间的诸多磨练,才于菩提树下,夜睹明星,破诸魔军,而成无上正觉。
既成佛已,化缘周讫,入于涅?,正法像法,皆已灭尽,仅存末法。有教无人,邪正不分,是非莫辨,竞争人我,尽逐利名。举目滔滔,天下皆是,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义,僧是何名?衰残至此,殆不忍言,每一思及,不觉泪下!
这是省庵大师目睹当时佛教实情所发的沉痛之言,而这又何尝不是今日佛教的写照!
释迦牟尼“既成佛已”,并没有立即去享受涅槃界内的妙乐,而是在这苦恼的人世间,席不暇暖的奔走于恒河两岸,度化所应度化的众生,将自己所悟证到的正法,用种种不同的方式,予以和盘托出,希望每一众生,亦能如佛那样的悟证正法,得到身心的自由解脱。等到“化缘周讫”,亦即是度尽了众生,然后始“入于涅槃”。这里所说度尽众生,并不是说度尽一切众生,而是说与佛有缘,应为佛所度者,皆已度尽,即使善根未成熟的,佛亦为其做了得度因缘。遗教经说:“应可度者,若天上人间,皆悉已度,其未度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缘”,就是此意。
佛在经中告诉我们:佛灭度后,佛的教法,留在世间,可分三个时期:一为正法时期,约有一千年的时间;二为像法时期,亦是一千年的时间;三是末法时期,则有一万年的时间。现在世界佛教公认为佛灭二千五百十年,当已进入末法时期。所以说:“正法像法,皆已灭尽,仅存末法”。佛教到了末法时代,种种不如法的现象,都陆续的呈现出来。佛在经中,固有末法之叹;古今大德,亦有末法之悲;末法实是法弱魔强的时代。
末法时代的第一个现象,就是虽“有”如来的“教”法流行于世间,但“无”信解修证的行“人”。即或信解佛法的人还有,但真正修证的人绝对少有。而理解佛法的人,是否义不错乱?是否合于契经?是否合于律典?还是一个问题。所以末法时代,相似佛法流行的多,真正佛法流行的少。这末一来,学佛的人,大都“邪正不分,是非莫辨”。以相似的佛法为如来的正法,不知佛法的真面目为何,佛法怎得不衰?这不是省庵大师闭起眼来乱说,而事实的确是这样的。大师生于清康熙年中,距今约三百年间。当时的佛教已是如此,回过头来看看今日佛教又是怎样?幸而那时还有大师的大声疾呼,今日敢说佛教病态的人已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是非邪正可辨?
末法时代的第二个现象,就是佛弟子间,只知“竞争人我”,“尽逐利”养“名”闻。且这不是部分的现象,而是“举目滔滔,天下皆是”。换句话说,放眼看去,莫不皆在竞争与追逐中滚来滚去,哪里还有一点学佛的气氛。如今所常见到的佛教人事纠纷,总是显明的分为敌对的两大阵营,这个为这派助威,那个为那派喊阵,再加上在家学佛人士从中推波助澜,使势态变得愈益复杂。如甲乙两僧的争执,有时有些居士的插入,表面是说公道话,但往往帮助甲僧以攻击乙僧,如是还有什么公正可言?中国僧徒固陷溺在人我竞争之中无以自拔,就连自以为护法的在家居士,亦掉在人我竞争的深渊中爬不起来。佛教到了四众弟子的竞争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妙药可医。
佛教徒的竞争人我,如果为教理思想,犹还可说,因为部派佛教及大乘各宗,都是由思想的分歧而产生的,可是今日所争逐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而完全是在名利上,所以夺寺争产之声时有所闻。一般僧伽不知佛法,而且有辱于佛法者,完全是为尽逐名利的关系,因为尽逐名利,所以庄严的佛刹,成为经忏的商场,以及挖空心思想出敛钱的方法,你如是,我如是,相效相传,愈趋愈下,以致正法不兴,佛门大衰!大醒法师说:“依据佛制戒律,僧尼实不应营业经忏,以贩卖佛教为生活!佛教传至中国,自经忏度生方便门一开,流弊所至,不忍尽言!总之,经忏之害,其影响:大者已使中国整个佛教,限于邪妄迷信神鬼色彩之中,至不可分清;小者已使僧尼个人僧格扫地,身虽出家,心怀名利,至不可挽救”!如今有人以最不正当的手段,以最无耻的勾当,迫走有德高僧,夺得一大寺院,用以营业经忏,成为一大商家。如此败坏佛门的作为,我真不知他们究为什么出家?又真不知他们是否还有羞耻?
佛教原来是利人济世的,出家是要做人天师表的,可是,现在的佛教既不能利人济世,出家的僧众更是自私自利的,俗不可耐的,有哪一点堪作人天师表?僧众既失去自觉之心,不能将佛教利益人世,则世间又何贵本有僧众?说到这点,不禁为僧众的前途悲。但这不能说是社会无情,而是要自己本身健全的。如果我们不充实自己,要想得到社会人士的尊重,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希望僧尼,积极从事佛法的修学以宣扬如来的正法。
出家僧众本来是以住持佛教为天职的,但这绝对不是一字不识一经不通的僧众所能胜任的。放眼审视今日僧众,大都不知佛法是什么?不说甚深的佛法不解,就是浅显的佛法亦不明白,甚而“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义,僧是何名”?诸位请想一想,这还像个出家人吗?今天已经实现九年义务教育,为人师表的僧宝还有目不识丁的,还有不知佛法僧三宝为何的出家人?试问佛法怎能流行在世间?世间又何贵乎这样的出家人?不说普通的僧伽如此,就是所谓住持者流,亦大都没有修学过佛法的。如将五蕴说为金木水火土,四大说为酒色财气的,在掌握佛教实权的人物中,所在多是!如此,安居寺院里的僧伽,没有能去利益社会的,只有社会来利益僧伽,夫复何言!
所谓佛是何人,可有两种解说:一为佛是怎样的人?是凡人?是圣人?你去问僧伽,就很多答不出来;一为佛是什么地方人?是印度人?是中国人?你去问僧伽,就有很多搞不清楚。佛是印度的大圣人,具云佛陀,义译为觉者。就是觉悟宇宙人生真理的人,亦即从中道的缘起观中,而完成圆满正觉的。佛是人间的圣者,与一般神教所说的至高无上的神,有着绝对不同。然而不幸的是,在今日佛教徒中,不论是在家出家的,有很多视佛为神,将神作佛的神佛不分者流,拜佛说为拜神,拜神说是拜佛,致使一般不解佛法的社会人士,特别是欲破除迷信的知识阶级,认为佛教与神教同样是迷信,皆在破除之内。这能全怪社会的人群吗?难道我们不负神佛不分的责任吗?
所谓法是何义,说来话就更多。然而扼要的说:“法是梵语达磨的义译,精确的定义是轨持,即不变的轨律,……本来,法是‘非佛作亦非余人作’的;本来如此而被称为‘法性法尔’的;有本然性、安定性、普遍性,而被称为‘法性、法住、法界’的”如此常遍轨律之法,用现在的术语说:就是永恒的真理。佛陀的成佛,即由于发现这真理之法。佛陀创觉真理之法后,于无可言说中,将之善巧的说出,使众生亦得听闻法音,而后此法才得流行人间。所谓“佛为法本,法从佛出”,名为佛法。就佛创觉此法说,称为证法;就佛宣说此法说,称为教法。俱舍颂说“佛正法有二:谓教证为体;有持说行者,此便住世间”。然而不幸的是,即今日说持行者,是就太少了。
所谓僧是何名,同样为多数出家人所不了解。僧伽是出家者的通称,不仅佛教的出家众叫做僧伽,就是任何宗教的出家者都可称为僧伽。如印度的婆罗门教徒,称为婆罗门僧侣,如现在的天主教的神父,称为天主教僧侣。佛教所说的僧伽,中国译为和合众,是代表僧团的,不是指个别的出家人,更不能用为出家人的姓氏。佛陀当时组织僧团,是要以此来住持正法的。因此正法的住持,不是个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的,必须和乐清净的僧团才能担当。因为“僧团确立在见和、戒和、利和的原则,才会有平等、和谐、民主、自由的团结,才能吻合释尊的本意,负担起住持佛法的责任”。然而不幸的是,今日佛教中,只有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没有和乐融洽健全的僧团,不唯如是,连僧是何名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住持佛法?“释尊以律法摄受僧众,把住持佛法的责任交托他。僧团为佛法久住的唯一要素,所以与佛陀、达磨,鼎立而称为三宝”。三宝之一的僧宝现在何处?我不禁馨香祷祝的求其实现!
如上说来,明显的发现:今日佛教已经“衰残至此”,我们何忍再说什么?所以说:“殆不忍言”。省庵大师“每一思及”佛法如此衰败的现象,不禁“不觉的潸然“泪下”!现我说到这里,再看当前佛教,人我竞争不特不见减少,只有变本加厉的胜于过去,争权夺利不特不见灭迹,较之省庵大师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有心于佛教的大心人士,能不目击心伤,而同放声一哭?看到今日佛教危机,假定仍然无动于衷,那就真的麻木不仁了。
我为佛子,不能报恩。内无益于己,外无益于人;生无益于时,死无益于后。天虽高不能覆我,地虽厚不能载我。极重罪人,非我而谁?
站在佛的四众弟子立场说:如何得令正法久住,是极其重要的任务。在前“念生死苦,发菩提心”的文中,曾经讲过:大乘经典所说发菩提心的因缘虽属很多,但最主要的不外两大因缘,就是“观众生苦发菩提心”与“观佛法衰发菩提心”。佛陀的正法,是经三大阿僧?劫的漫长时间,牺牲无数的头目髓脑,忍受无数的痛苦磨折,而后才证得的,真是得来并不简单。如来辛勤的证得了正法,又大慈大悲的运用种种善巧方便,为众生宣说自己所证得的正法,使众生依法修行,也证得这样正法。佛说正法,亦不是容易的事。据法华经告诉我们:如来证得正法后,观察世间的根机,觉得一般众生慧浅,不能接受如来大法,就想不说法而入涅槃。如经中说:“辛勤我所证,显说为徒劳;我宁不说法,疾入于涅槃”。这是多么沉痛之言!当时大梵天王,知道佛陀用意,感到自己既无力拯救人间,为什么不请佛说法化世?于是诚恳的请佛为众生说法。佛陀受请宣说正法,使正法之光,放射在这人间,令诸人群循着正法之光而行,而得解脱以至成佛。正法久住世间,对于人类众生,有着多么重大关系?所以佛法行者,如果稍有理智,都应想方设法的,以求正法的住世。但这先要从了解佛法做起,如果本身不知佛是何人,法是何义,僧是何名,又怎能住持如来正法?
是以“我”们身“为佛子”,不论从哪方面说,都应以弘法利生,续佛慧命为唯一任务,才能报答佛陀深恩于万一,如果不是这样去做的话,那就“不能报”答佛陀的深“恩”。华严经说:“假使顶戴尘沙劫,身为床座遍大千,若不说法度众生,毕竟无能报恩者”。可见欲报佛恩,唯有宣说正法,劝诸众生,发菩提心。
为佛弟子,不能报佛恩德,那就对“内”而言,是就“无益于己”。因为佛法是重实践的,唯有实践才能得佛法的实益。可是说到实践正法,先当明了佛法真义,正确的认识佛法真义,然后才能如法的实行,而不至于盲修瞎炼,走入错误的道路上去。设若不知法是何义,佛法怎能对己有利?至于对“外”而言,亦复“无益于人”。自修固要了解佛法,化他更要了解佛法。设若自己不知法是何义,又怎能以法去利益人群?如此于人于己两皆无益,做个佛陀的弟子,怎能报佛的深恩?佛所希望于我们的,对己是如法修行,对人是说法教化,只要对人对己有益,佛陀就会生大欢喜,也就报了佛的恩德。
为佛弟子,如不能依法修行,说法度生以报佛恩,那就对“生”而言,则“无益于”当“时”,至于对“死”而言,亦复“无益于后”世。因不依法修行,当你在生之时,等于虚度光阴,所谓“空在人间走一遭”,正是说明这点,不说是个学佛者,即世俗一般人们,在其生存于世间时,要对社会人群有所贡献,才不至于辜负人生,如浑浑噩噩的混过一生,不特有负佛恩,且亦有负己灵。设本如来正法自利利人,不仅不虚度此生,就是来生亦可凭此功德,而稳妥的踏上人天善道,甚至走上解脱大道与菩提大道。学佛做到这个程度,不仅不愧为一佛子,而且亦能报佛深恩。
如我们不自我尊重,做个如法的佛弟子,既无益于己,又无益于人;生而浑浑噩噩的无益于时,死而糊糊涂涂的无益于后,只是随业漂流生死苦海中,则“天虽”这么“高”,可是“不能覆”荫于“我”,而“地虽”这么“厚”,可是“不能载”乘于“我”,那我虽生存于天地之间,却为天地之所不容。一个为天地所不容的人,这不是罪大恶极的人是什么?所以省庵大师自谦的说:“极重罪人,非我而谁”?其实,凡不能成四益的,都是极重罪人。
由是痛不可忍,计无所出,顿忘鄙陋,忽发大心,虽不能挽回末运于此时,决当图护持正法于来世。
做一个人,特别是做个出家人,如不知道自己的罪业深重,那就不谈,设知自己是个极重罪人,就当设法痛切悔改,使自己向上向善向光明,不可任令自己的罪行延续或扩大,恳切至诚的以功补过,谋求人我皆利的事业。唯有如此,那你才有美丽的前途。不然的话,一味的自甘堕落,不说一般人对你没有办法,就是佛也无能为力的来度化你。所以稍具人性和惭愧心的人,一旦发现自己的罪业,总是不忍这样下去的。
省庵大师并不是个极重罪人,而是真能自他俱利的大德高僧,因为看到佛法衰残一至于此,乃自谴自责的以为自己没有尽到住持正法的责任,成为佛教的极重罪人。“由是”想到自己的罪愆,不自觉的感到“痛不可忍”,我为什么这样对不起佛陀?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弘扬正法?可是再一想到未来补过的方法,又深深的觉得“计无所出”。然而我究竟怎么办呢?突然灵机一动,“顿忘”自己的“鄙陋”,“忽”而“发”起广“大心”来。忘鄙陋而发大心,“虽不能挽回末”法的颓“运于”今日“此时”,但以我的这个恳切愿力,深信“决当”可以“图”谋“护持”如来“正法于来世”。忘鄙陋,是大师的自谦,发大心,是大师的悲愿。凡为佛弟子,见佛法如此,都应效法大师图护持正法于来世的精神,使佛陀正法的光辉,永远照耀这黑漆人间,指引人们走上觉路。
讲到这里,我想再说一点,就是环视今日佛教,的确有种种不如理想的现象,使人不得不感到痛不可忍的无限悲伤。然而佛法毕竟是无上的真理,尽管佛弟子从来都有不好的表现,但佛法仍然不绝的流行世间,可见佛法并不因佛弟子的不如法而湮没于世。“邪正不分,是非不辨,竞争人我,尽逐利名”的病态,不自今日始。试读省庵大师的这篇文章,可知大师的那个时代,佛法已衰败不堪。再向前看,在莲池大师的著作里也好,在憨山大师的梦游集里也好,都有佛法衰残的慨叹,都有僧格堕落的悲痛,而佛法仍然延续不断的流传到今日,亦是明显的事实。推究其原因,历代高僧大德的住持弘扬,固然功不可没,但最主要的,还是佛法本身有它存在的价值。
说老实话,佛弟子品流庞杂,难望每个佛弟子都能如法奉行,因为每个人的善根慧性是不同的,每个佛弟子都能如法如律,当然是最理想的,但如不能做到这点,最低限度,希望在每个时代中,能有三、五位德学高超的大德高僧住世,如来正法就可维持不坠。例如民初以来,佛法所以还有这样,不能不归功于太虚、印光等诸大德的住持。我常常说:近代中国佛教,假定没有太虚、印光等诸位大德的维持,决不会有像今日这样的面貌。可是这些大德,现在都已过去,瞻望佛法前途,不能不令人有日趋没落之感。这不是佛法本身的问题,而是住持人的问题,如果佛教四众,有心向佛教的正路上去走,佛教的前途仍是光辉灿烂的,如大家不此之图,佛教还有什么办法?
是故偕诸善友,同到道场,述为忏摩,建兹法会;发四十八之大愿,愿愿度生;期百千劫之深心,心心作佛。
为了图护正法于来世,“是故”我今“偕诸善友”,共“同”来“到”这阿育王寺的佛陀舍利“道场”,集合大家建立涅槃法会,礼忏修法,所以说:“述为忏摩,建兹法会”。于礼忏修法之外,并且仿效西方极乐教主阿弥陀佛,“发四十八之大愿”,于此“愿愿”之中,都以“度”化众“生”为旨,同时“期”建“百千劫深心”,于“心心”念念中,愿得将来“作佛”。不过在此必须向诸位说明的,即虽心心念念的不离将来作佛的愿望,但决不可要求速成,求速成是不行的,所谓“欲速则不达”,是值得我们记取的一句名言。有人想即身成佛,那是不可能的。依正常道的佛法说,成佛必须经过三大阿僧?劫的艰苦历程才行。省庵大师深深的了解这点,所以期以百千劫的坚固深心,本着大无畏的勇猛精神,不屈不挠的向着成佛大道前进,任何困难折磨在所不辞。
从于今日,尽未来际,毕此一形,誓归安养,既登九品,回入娑婆。俾得佛日重辉,法门再阐,僧海澄清于此界,人民被化于东方。
我既心心念念以成佛为期,而成佛又不是短时间所能成办的事,则我“从于今日”开始,直至“尽未来际”的长时期中,都向成佛的这个目标前进,不达成佛,誓不中止。不过在这长时间中,为了修集成佛的资粮,在这五浊恶世的娑婆不易修集,为此,不得不求“毕此一形”,即这一生命结束。“誓”愿“归”向西方“安养”国土,亲近弥陀慈父,修学福德智慧。“既”已“登”上极乐净土的“九品”莲座,而得证悟无生法忍,然后再以愿力“回入”此“娑婆”世界来,度化一切沉沦的众生。
回入娑婆,既以度生为主,当要弘扬正法。过去佛日的光辉,曾经一度在世间闪耀过灿烂的光芒,因经重重的摧残,已失去了昔日炫目的光彩。现在由于我的回入娑婆,重新弘扬振兴,“俾得佛日”得以“重”放光“辉”,使诸众生因得佛光的普照而迈向佛道。不唯如此,如来无量“法门”,亦因我的弘宣,得以“再”度“阐”扬。所谓“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太虚大师亦说:“佛法弘扬本在僧”。可见佛法的是否发扬光大,问题不在佛法的本身,而在我们是否去推动法轮。如果每一佛弟子都能随分随力的推动法轮,佛陀的正法自然就久住世间。特别是出家的僧众,更应以弘法为自己的家务,利生为唯一的事业。这是我们的责任,不容有所推卸的。
“僧海澄清于此界”者:僧是僧团,为众多比丘所集合的团体,所以省庵大师将之形容为僧海。僧海以清净为本,印顺导师说:“广大的僧众,虽然贤愚不齐,但有了律治僧团,那无惭无愧的犯戒者,在大众的威力下,便不能不接受制裁;不接受,就不能寄生在佛教中。有惭愧而真心为道的,在集团法律的保障下,也能安心的为法护法,不会因人事的纠纷而退心。这样的‘折伏无羞人’,‘有惭愧者得安隐住持’,做到了分子健全与风纪严肃,便是清净”。律制的僧团,本应清净的,但因时间一久,僧团中的一些不纯正的分子,不能如法的本着律制而行,于是僧团中就有“龙蛇混杂”的现象,不复如佛世时那样的和乐清净。由于僧团的不能和乐清净,致使佛法衰颓到如此残破局面。现我既由极乐回入娑婆,不特要使佛日重辉,法门再阐,更要组织一个和乐清净的僧团,使此世界一时蒙上污秽的僧团,重新恢复澄清的面目。所以说:僧海澄清于此界。
佛日重辉是显示佛宝,法门再阐是显示法宝,僧海澄清是显示僧宝。如是三宝的光辉照耀于世,当然就能做到“人民被化于东方”。东方是指这个娑婆世界,乃对照极乐世界的西方而言。娑婆世界的众生人民,由于三宝之光的潜辉,不得三宝慈光的加被,以致在黑暗的世间摸来摸去,找不到一个正当的出路。现在三宝再度住世,娑婆世界一切众生,就受到三宝的德被化育,循着三宝的正确指导,走上佛法的正道而趋向于解脱了。
劫运为之更延,正法得以久住,此则区区真实苦心,是为发菩提心第十因缘也。
佛弟子们,真能做到如上所说的,则佛法的“劫运”,就可“为之更”加绵“延”,如来的“正法”也就“得以久住”世间。此中所说的劫运,是指正法的劫运。依于向来所说,正法住世时间,不过千年而已。但这是佛警觉佛弟子的话,实际不一定如此的,什么时候有真实修证的佛子,正法就可住世到什么时候。如现在的这个时代,一般说为末法时代,但如今日有实修实证的人,今日就是正法时代,哪里定可说为末法?省庵大师现说劫运为之更延,是即说明正法不定千年,可以延长到万年万万年的,问题就看有无住持正法的人。
不论在什么时代,佛教中的大事,没有比住持正法的大事更大,唯有正法住世,佛法才能发挥利生的大用。省庵大师目击佛法的衰残,不禁激起大悲心愿,要以住持正法为己任。纵然于现生中,不能挽回佛法的末运,亦当于将来使正法住世,这是何等伟大的悲愿?如果每个佛弟子,都有省庵大师的悲愿,相信正法会得久住于世的。为拔众生苦,为正法住世,“此则”是大师“区区真实苦心”。我们亦就如此发心,“是为发菩提心第十因缘也”。
丙结说
一躬自反省
如是十缘备识,八法周知,则趋向有门,开发有地。相与得此人身,居于华夏,六根无恙,四大轻安,具有信心,幸无魔障。
本文的绪说与正说,都已解释过了,现是全文的结说,又分为四个段落,先讲第一躬自反省。“如是”像上所说发菩提心的“十”种因“缘”,我们既已完“备”的了解认“识”,“则”今后“开发”菩提心的话,是就“有”了正确的田“地”。如是像上所说邪正真伪等的“八法”,我们既已圆满“周知”,则今后“趋向”涅槃的妙城,是就“有”了正确的“门”路。趋向有门,就不致走错了路向;开发有地,就知道怎样的发心。发了菩提心,必然就可证得涅槃的二转依果。
同时,我们又都很幸运的“相与得此人身”,所谓:“人身难得今已得”,确实是不容易的。应该好好利用这个人身,在佛法中有番作为,亦即于此生中,解脱这个危脆败坏之身,不要再为此身所累,而造下了无边大罪。经中常说:“失人身者,如大地土;得人身者,如爪上尘”。我们岂可不藉重此人身,来做自利利他的有意义的事?我们岂可于这一生中,糊里糊涂的糟蹋此人身?
我们不但同得此人身,而且相与“居于华夏”,所谓“中国难生今已生”,这同样是很难得的。华夏,是中国的别名。但佛经所说的中国,并非是指一般称为华夏的我国,而是指有佛法流行的地方,即不论什么地方有佛法流行,什么地方就可称为中国。在有佛法流行和听闻的地方,或不觉得佛法的可贵,一旦生到没有佛法的地方去,要想听闻佛法而不可得,那你就会知道求法的不易。所以居于华夏,有法可听,应生庆幸之心,更应把握这良好的时机和环境,好好的修学佛法以积集成佛的资粮。
生在中国做人,固然是很理想,但若生理上,有诸多缺陷,那还是不美满的。现在我们幸而“六根无恙”,更应利用六根完具之身,在佛法中熏陶一番,以求得到佛法的实际受用。经中说六根不具,是八难之一,亦不能出家受戒的。可见六根完具,就从事佛法修学说,是异常重要的一个条件,不容有所忽视。
六根完具是修学佛法的法器,固然是不错的,但若四大不调,身体常常有病,仍是修道的一大障碍。现在我们不仅六根完具,而且“四大轻安”少病少痛,如不真切发心学佛,试问怎对得起自己?现有人说:健康的身体,是一切的事业之母。当知学佛亦要有强健的身体,不然的话,决难去做自利利他的伟大工作。
虽具如上各种优越的条件,假定没有对佛法的信心,那还是不能学佛而获得佛法的。经中说信如手,如入宝山,利用你的双手,可得无量珍宝,假定无手,宝山上的宝贝虽多,而你终于一无所获。“初入佛门,以信为本”,没有敬信心,纵有无量法宝,不能为你所得。幸而我们对于佛法,已经“具有”深切“信心”,理当如法修学。
本于信心修学佛法,的确是很难得的,但在修学过程中,还要没有魔障才行,如有各种魔障现前,不特不能如法修学,而且很易退失道心。我们明确见到的,就是很多退道心的行者,不是自己愿意退的,是遇魔障才如此的。我们由于宿根深厚,从事佛法修学以来,“幸”而“无”有“魔障”扰乱,更应精进修去不可懈怠。
况今我等,又得出家,又受具戒,又遇道场,又闻佛法,又瞻舍利,又修忏法,又值善友,又具胜缘,不于今日发此大心,更待何日?
得宝贵的人身,固然值得庆幸,得出家受戒等,尤为庆幸中的大幸,因为出家受戒这些大事,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所以说:“况今我等”的八又:
“又得出家”:是说生而为人的人固然不少,可是得能出家的并不多。诸如我们台湾有一千多万人口,发心出家的究有几人?当知“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将相之所能为”。看来出家是很简单的,实际出家是不容易的。依佛法说:一个真心出家的,要有相当的善根才行。现在我们既得出家,“不于今日发此大心”,试问“更待何日”?
“又受具戒”:是说有出家的因缘,不一定有受戒的可能。因为受具足戒,须要十师具备,如果生在佛法不怎么兴隆,而具戒的德僧又极缺乏,你想受戒亦是万难的。现在我们不但能够出家,而又能圆具比丘大戒,这是何等幸运的大事。如此,假定“不于今日发此大心”,试问“更待何日”?错过这个机会,岂不大为可惜!
“又遇道场”:这里的道场,是指阿育王寺,供有佛的舍利。如来舍利所在之处,即是佛陀所在之处,想要遇到这样的道场,又是谈何容易?因为各地寺庙虽多,但如阿育王寺那样有规模,并供有佛的舍利,实在还是不多见的。现在我们既已遇到这样良好道场?设若“不于今日发此大心”,试问又要“更待何日”?
“又闻佛法”:佛法虽流布在世间,如没有弘扬佛法的人,要想听闻佛法,亦不是简单的事。闻法,为学佛者的第一要义,唯有从闻法中,才能得到佛法正路。佛法难闻,我们现在已经闻到,并且知道佛法对众生的好处,设若“不于今日发此大心”,将自己所听闻的佛法,辗转的讲给众生听,以期有益人群,试问“更待何日”?
“又瞻舍利”:金光明经舍身品说:“此之舍利,乃是无量戒定慧香之所薰馥”。如佛涅槃后,烧出无量晶莹光耀的圆状凝固体,就是指此。但这唯有戒德清净,定慧庄严的佛陀,始能烧得出来,非一般人所能有,故学佛人特别珍视。不但供养有大功德,就是见到亦有功德。现在既得瞻视舍利,怎可不发大心于此日?
“又修忏法”:是说无始来的业障,非依忏法去修不行。因为佛法是佛法,舍利是舍利,如果自己不去忏除本身的业障,则佛法的一切胜利,仍然与自己毫无关系。省庵大师说:现在我们又得集合在此道场,共修忏摩之法,改悔一切过失,如不在这时候,发起广大心来,以期上求下化,做佛法所当做的工作,试问更要等待什么时候?
“又值善友”:善友,就是法侣。在佛法中修学,最要紧的,是要有良好的法侣,同在佛法的大道上前进,才能不断的趋向菩提。如果没有善友为伴,不特修学难得上路,而且很易退失初心。善友是不容易遇到的,经中常说:“善友难值”,就是这个道理。现在阿育王寺道场中,遇到这么多的善友,如不即于今日发此大心,更待何日?
“又具胜缘”:胜缘,是指殊胜的因缘。在这世间的最胜因缘,要莫过于遇到三宝,唯有佛法僧三宝,始是最胜的因缘。现在虽是末法时代,我们还能值遇三宝,并且诚敬归依三宝,这不是我们所具的胜缘是什么?既然具有这样的胜缘,如“不”即“于今日发此大”菩提“心”,试问“更待何日”?总之,当下即是发心之时,不可错过。
二普劝大众
惟愿大众:愍我愚诚,怜我苦志,同立此愿,同发此心,未发者今发,已发者增长,已增长者今令相续。
省庵大师说了上面种种胜缘,进而再来普劝大众说:今我“惟愿”在座“大众”善友,悲“愍我”的“愚”拙和真“诚”,“怜”念“我”的“苦”心和意“志”,在这育王道场,佛陀舍利塔前:“同立此”上求菩提大“愿,同发此”广大菩提“心”,而且是刻不容缓的,“未发”此菩提心愿“者”,请即于“今”日“发”起,如“已发”此菩提心愿“者”,请使这菩提心愿逐渐“增长”,设若“已增长”此菩提心愿“者”,请从“今”日“令”其“相续”不断,千万不可退失这菩提心愿。
勿畏难而退怯,勿视易而轻浮,勿欲速而不久长,勿懈怠而无勇猛,勿委靡而不振起,勿因循而更期待,勿因愚钝而一向无心,勿以根浅而自鄙无分。
发了无上菩提心,必须广行菩萨道,而行菩萨道是极艰难困苦的,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当年佛陀的发心行菩萨道,就是从难行能行的历程中,怀着大无畏的精神,排除一切荆棘险难,始达到成佛的目的。现在文中举出八个“勿”,告诫我人对于发菩提心不可大意。
一、“勿畏难而退怯”:我常说:个人的问题容易解决,大众的事情难以处理。发菩提心度化众生,是为大众谋幸福的,可是各人根性不同,在与群生的接触中不可避免的要遇到很多棘手的事情,如畏艰难而不敢前进,那就必然的要退怯下来,失去你为菩萨的勇气。所以行菩萨道,第一要不畏难的直向前进,免生退转怯弱之心。
二、“勿视易而轻浮”:行菩萨道的大事,认为艰难固不可以,视为容易亦要不得。在尊重己灵中曾说过:众生本具的佛性之宝,必须加工磨琢始能发光,假定视为容易,而起轻浮之心,那就易于自满!一个自满的人,到头来必会自暴自弃而不会有成就的。试想一下:做世间的小事,尚不容易成就,何况成佛度生的大事?
三、“勿欲速而不久长”:菩萨道是长远的,必须以长时间去行,才能走到菩提道的尽头,是以不可求速而失久长之心。中国有句老话:“欲速则不达”,这是值得我们记取的。一般世间的工匠,尚须若干年的学习,始能有所成就,何况是成佛度生的大事?求速成怎么行?有以为一生可得成办,那真是自欺欺人的错误见解。老实说:世间的俗事成就,尚且不可取巧侥幸,在佛道上要求侥幸,自是大错特错,而为智者之所不取的。
四、“勿懈怠而无勇猛”:佛道既是这样的长远,就非精进勇猛的不可,绝对不可有丝毫的懈怠。不过勇猛,并非只凭一时的勇猛,亦非暴虎凭河般的勇猛,要能持久不息的勇猛,才是真正的勇猛,要能步步脚踏实地向前迈进,才是真正的精进。惟有精进的向佛道前进,才不会从顺利安适中,养成懈怠偷安的惰性。有很多修学佛道的人,不能到达最高无上菩提,根本原因在于懒惰懈怠,所以省庵大师特别要菩萨行者,勿懈怠而无勇猛。
五、“勿委靡而不振起”:在这现实世间,明白所见到的,凡是振起精神来干的,都是有很大收获的,凡是委靡不振无精打采的,都是一事无成的。世事尚且如此,何况无上佛道?是以菩萨行者,定要鼓起精神来干,千万不可委靡懦弱,更不可不振起精神。当知精神力量胜于一切,一旦精神力量崩溃,那就一切无可救药了。
六、“勿因循而更期待”:今日发了菩提心,今日就得向菩萨道上走去,切勿存抱因循心理,而拖延宝贵的时间。更不可期望于将来,必须本着“今日事今日毕”的精神做去,绝对不可等待明日,要知明日复有明日。如果因循成习,事事待诸明日,不说无上佛道,难望证得,就是世间事,亦难望有成,所以不可因循过日。
七、“勿因愚钝而一向无心”:众生的根性,有智愚利钝的差别,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可是我们应知:智巧根利人的,固然可以趋向佛道,就是愚拙根钝的人,亦同样可趋向菩提。而且愈是愚钝,愈应修学菩提,因为这是人人可修,而不拣别智愚利钝的。所以佛法行者,切勿以自己的资质愚钝,对于无上佛道,一向无心进取。
八、“勿以根浅而自鄙无分”:或有以为无上佛道,是根机深厚者所修的,我是一个根机浅薄的人,哪有资格修学佛道?于是自我鄙弃以为无分。殊不知这是错误的。佛在经中一再告诉我们:“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我是众生之一,为什么自暴自弃的视无上菩提与己无分?一切众生都有成佛的可能,我为什么不能?应有这样自信。
譬诸种树,种久则根浅而日深;又如磨刀,磨久则刀钝而成利。岂可因浅勿种,任其自枯;因钝弗磨,置之勿用?
省庵大师为了鼓励佛法行者的发菩提心行菩萨道,特又举了两个譬喻说明,以坚定我们的信心。
一、“譬诸种树”:初初种下去的时候,其根当然是很浅的,似乎受不了风霜的打击,但若“种”得“久”了,假以相当时日,“则根浅而日”见“深”固,“岂可因”其根“浅”,而就“勿”去“种”树,“任其自枯”自萎。当知菩提树根亦复如是:初初发菩提心时,其菩提树根很浅,不能遭受一点磨折的,但若久久的,在菩提树根,灌以法水,自然坚固起来,不受任何外力的动摇。因此,佛法行人,不能因其根浅,而任令菩提树根枯萎不生。
二、“又如磨刀”:在初开始磨的时候,其刀锋当然是很钝的,似乎不能发生刀的作用,但若“磨得“久”了,假以相当时间,“则”必将“刀钝”而变“成”锋“利”的,岂可“因”其初“钝”,而就“弗”去“磨”刀,让刀“置之勿用”?当知智慧之刀亦复如是:初初磨智慧刀时,其智慧刀还很钝,不能发生断惑的作用,一旦磨得久了,从有漏慧,引发无漏慧,不但可以运用智慧之刀去断烦恼,且使天魔外道莫奈我何!因此,佛法行人,如因智慧刀钝,将之弃而不用,那就未免太可惜了!
如上所说,我们每个佛弟子,应有这样的表现,就是菩提树根,从即日起加以培植,不要让其永不生长;智慧宝刀,从即日起,加以磨砺,不要让其永置不用!
三苦乐相校
又若以修行为苦,则不知懈怠尤苦;修行则勤劳暂时,安乐永劫;懈怠则偷安一世,受苦多生。
依佛法修行,不论是自利的,或者是利他的,特别是利他的大行,都要勤苦精到的去修,才能有所成就,绝对不是偷安者流,所能修行得成。正因如此,有人畏苦,不敢修行。修行的确是艰苦的,不能视为快乐之事。其实,“又若以修行为苦,则不知懈怠”比修行之苦“尤苦”,为什么?因“修行”所感受的痛苦,是由勤劳而来,但“勤劳”之苦是“暂时”的,且这暂时的勤劳苦修,却能换来永劫的安乐,那又何乐而不为?所以说:“安乐永劫”。“懈怠”虽“则”可以“偷安”于“一世”,但却换来多生多世的痛苦,所以说:“受苦多生”。这话怎讲?因人若不修学佛法,只知一味的在世间造作生死罪业,自难免于堕落三恶道去,一旦堕落三恶道去,自要多生多世受诸痛苦!如是苦乐相校,佛法行者,是愿勤劳修行而暂时稍受痛苦呢?还是愿懈怠偷安而长时期的受苦?稍有智慧的人,相信会善自抉择的!
四至再叮咛
况乎以净土为舟航,则何愁退转?又得无生为忍力,则何虑艰难?当知地狱罪人,尚发菩提于往劫;岂可人伦佛子,不立大愿于今生?
省庵大师进一步的说,我们乘大愿船入于净土之海,“况乎”是“以净土”法门“为舟航”的,“则”又“何愁退转”下来?因为我们一旦往生彼国土中,立即就得“阿?跋致”,绝对不会退转的。退转只有在娑婆世界才有可能。同时,在我们未得无生法忍时,没有智慧的力量在支持着我们,当遇到各种不同的环境现前,就会感到困难而生退却之心。可是生到净土之后,不特不会退转,且“又”获“得无生为忍力”,“则”又“何虑艰难”?当知无生法忍的忍字,是即智慧的意思。不论任何困难,在智慧的透视下,都可迎刃而解,所以无须挂虑道途上的重重困难。世间很多事情不易解决而认为困难的,不是真的没有办法,问题在看我们有无智慧。有智慧的人,对什么事情,都不觉得困难,可见智慧的重要。得无生忍的行者,具有高度的智慧,当然不觉有什么困难横陈在面前。
发广大心,立广大愿,不仅人类有情,有这样的可能,“当知地狱”中的“罪”苦之“人”,“尚发”大“菩提”心“于往劫”,现在我们是人,而且做了佛子,“岂可”既为“人伦”,又是“佛”的弟“子”,反而“不立”菩提“大愿于今生”?果真如此,那不是连地狱罪人都不如?不如地狱罪人的人,不特枉为了人,更愧做个佛子。关于地狱罪人,于往昔中,尚发菩提大愿,于诸大乘经典,到处都有说到。就是过去生中发了菩提心的人,因为还在凡夫位上,亦即是属凡夫菩萨,仍不免于在不知觉间,造出堕落恶道的罪业。有了地狱的罪业,自然要感地狱的果报,虽感地狱的果报,但其菩提心未失,所以说:地狱罪人尚发菩提心于往劫,不是说地狱罪人开始发菩提心。
无始昏迷,往者既不可谏;而今觉悟,将来犹尚可追。然迷而未悟,固可哀怜;苟知而不行,尤为痛惜!
众生从“无始”以来,一直在生死流转中,颠颠倒倒的“昏迷”不觉,不知什么叫做发菩提心,立广大愿,这是过去的错误。然而过去已经过去,再也没有办法纠正,诚所谓:“往者既不可谏”,就是追悔亦来不及。但未来是还可追的,且现生中,得闻佛法,出家受戒,可说“而今”已经“觉悟”过来,不若过去那样的昏迷颠倒,则应对于“将来犹尚可”以“追”求补救,如不急起直追,是就未免太辜负了自己。所以当今觉悟以后,应本佛法所开示的,发广大心,立菩提愿,为个己的身心解脱,为众生的拔苦救济,向菩提大道迈进。
“然”于往昔之中,因未听闻佛法,昏“迷而未”觉“悟”,在佛菩萨的慈眼中看来,“固”然是“可”值得“哀”愍“怜”念的众生,亦即所谓可怜愍者。如今明白了佛法真义,“苟知而不”起“行”的话,那就“尤为”令人感到“痛惜”了!佛法所重的,是解行相应,而且唯有解行相应,才能得到佛法实益。如果说食数宝,完全没有自己的份儿,那有什么用?特别是大乘佛法,重在发菩提心,说法度生,唯有从说法度生中,才能积集福智资粮,才能圆成无上菩提,这是每个佛法行者都知道的。设若仅以知道为满足,而不真的这样去做,无上菩提的法乐,不管是怎样的乐法,与你毫无关系。所以知道大乘佛法的殊胜,一定要照着去实践才行。
若惧地狱之苦,则精进自生;若念无常之速,则懈怠不起。又须以佛法为鞭策,善友为提携,造次弗离,终身依赖,则无退失之虞矣!
一般世俗的人,所以不肯在善法上精进去修,只因不知世间是苦,而反以为是快乐的;一般佛的弟子,所以不肯在佛法上精进不懈,只为不惧地狱的种种痛楚,“若”真恐“惧地狱之”种种“苦”相:如刀山剑树,如?首削足,如割舌啖眼,如千死万生等的地狱苦相,随时展现在我们眼前,那就自会时时警惕而精进不懈了。所以说:“则精进自生”。因为发现地狱的苦相,自觉如不精进修善,那到地狱里头受苦,终有一天与我有份,设欲不与地狱结不解缘,唯有依于纯正的佛法,精进修诸善法的一途。
平时一般人们,所以不能振作精神奋发起来,病根就在不能常念无常的迅速,总以为自己,今天在活着,明天在活着,后天还在活着,好像自己永远不死似的。殊不知我们这个四大组合的生命体,是虚假不实的,是危险败坏的,一口气不来,就两眼翻白,而成隔世了!到时即使后悔平生的懈怠,已经追悔不及,唯有随着业力去不息流转而已。“若”果真能常“念无常之速”,犹如山水那样的奔驰,“则懈怠”心自然就被警戒心克服而“不”生“起”了。我们每日晚课念的“是日已过,命亦随减……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实在是有警策作用的。佛说:“人命在呼吸之间”,这不是说来吓唬人的,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只要上气不接下气,生命立刻就告结束。
为佛弟子,居常除惧地狱苦,念无常迅速外,“又”得更“须”常“以佛法”作“为”自己的“鞭策”,鞭策自己无时无刻不沐浴在佛法中以求进步。当知佛法在人生的价值中,占着最高的地位,如能经常的或阅读或听闻,使自己的身心,受佛法的薰陶,就可获得改善。经中常说:佛法犹如一面洁净的明镜,如常为佛法的明镜所摄照,不但能照见我们处世为人的一切得失,且能照见我无始为贪嗔痴三毒所浸蚀,而已失去原来面目的心性,使能脱离涸辙之困,而得解脱自在。因为日常与法为伍,等于依法为师,以法自励。所以真正说来,我们为佛子者,应该“造次弗离”于佛法,“终身依赖”于佛法,果能这样的以佛法鞭策自己,“则自然无退失之虞矣”!
除此以外,我们应该还要“善友”常“为提携”,俾使自己在佛道的修学旅程上,得有照顾而不至于退堕。这里说的善友,有的说为善知识,这有教授善知识与同行善知识的两类。就修学佛法说,这两类善知识,都缺少不得的。教授善知识,可以开导我们,指示我们,怎样向佛道前进,如发现我们走错了方向,可以改正我们,重行走上正道。同行善知识,可以互相策励,互相切磋,不使我们稍生退志,如发现我们一有了退意,立刻提醒我们,继续精进不懈。是以佛法行者,在修道过程中,善友的提携,的确很重要,而且必须“造次不离”善友,“终身依赖”善友,永远互相依赖,彼此亲近不离,果能得到善友的提携,“则”自然就“无退失”菩提心“之虞矣”!
勿言一念轻微,勿谓虚愿无益;心真则事实,愿广则行深。虚空非大,心王为大;金刚非坚,愿力最坚。
一念菩提心的生起,就是将来成佛的种子,将来能不能成佛,全看现在这一念的菩提心是否生起,所以发心的行人,千万“勿言”这“一念”心是很“轻微”,而不予以重视。“万丈高楼从地起”,当知无上菩提,是从一念得的。开始发愿的时候,没有实质的内容,一般看来,似乎是虚愿,没有什么实益的。殊不知一切佛法的利益,都是从最初发愿来的,假定没有愿力的推动,哪里会去上求佛道,下化众生?所以发愿的行人,千万“勿谓”这是“虚愿”而“无”实“益”。学佛树立高尚的志愿,实为起行的始点,所以本文前说:“修行急务,立愿居先”。
发菩提心,是依真心而修行的,如果发“心真”切,“则”未来必定付诸于“事实”,唯有从事实上表现,才能显示你的发心,是真实不虚的。可见为人发心,定要真实,绝对不可有所邪曲。经说:“因地不真,果招纡曲”,这是值得每个发心者的注视。立愿,要立广大愿,如一般所知的四弘誓愿,就属广大愿。如果发“愿广”大,“则”依大愿所修的“行”必然是很“深”的,唯有深行的修习,才能填满广大的心愿。佛法常说:“行山愿海”,大愿犹如大海一样的宽广无涯,没有如山那样的深行,怎能充实广大的愿海?什么行是深行?唯有菩萨的六度万行,才够资格称为深行。是以每个发广大愿的菩萨,没有不修六度万行,理由亦即在此。
一般说来,世间虚空,是广大无边的,不是我人所能测其边际的,然而如佛经说:“虚空”虽大而“非”真“大”,因它远还不及“心王为大”。这里说的心王,是指的菩提心,此心为心中王,所以称为心王。心王所以大过虚空,因为此心,“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可见心王之大,大得不可思议。
一般说来,世间金刚,是最坚固的,它能摧毁一切,而不为一切之所摧毁;可是佛经告诉我们,“金刚”虽坚而“非”真“坚”,因它没有我们的愿力来得坚固,唯有“愿力”才是“最坚”的。智度论说:世间金刚置于牛角之上,是可击破的,但人如若立定坚固志愿,则不是任何力量所能动摇,纵是天魔外道,也不能动摇其丝毫。
大众诚能不弃我语,则菩提眷属从此联姻,莲社宗盟自今缔好。
省庵大师当年写这篇文时,虽说是为普劝当时涅槃法会的大众,而实际上亦包括劝导今日我们。
不论是过去或当今的法会“大众”,“诚能”真实的“不弃”嫌“我”这番苦口婆心的言“语”,大家共同一致的,本于各种不同的因缘,发起大菩提心来,“则”我们彼此之间,就成了“菩提”道上的“眷属”,共同向着佛道迈进。所以说为“从此联姻”。“莲社”即念佛道场,以一心念佛,求生净土为志,如各地所成立的莲社。在莲社中,共同念佛,成为莲友。由于彼此志同道合,好像结成宗盟一样,所以称为“莲社宗盟自今”就可“缔好”。
所愿同生净土,同见弥陀,同化众生,同成正觉,则安知未来三十二相,百福庄严,不从今日发心立愿始也。
省庵大师说:现在我与诸位在此道场共修忏法,唯一“所愿”,就是“同”得往“生”西方极乐“净土”,“同”得觐“见弥陀”如来,听闻佛法而得悟于无生法忍。然后再以愿力,回入娑婆世界,“同”来度“化”一切“众生”,等到化缘周讫,所谓因圆果满,最后“同成”无上正等“正觉”。这是我自己最高的愿望,亦于此愿望在会大众以及未来修学佛法的佛子。当知此中所说四同,包含自利利他的两大工作,到达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时候,自然就得成佛。凡是成等正觉的佛陀,无不具有三十二相,百福庄严,所以说:“则安知未来三十二相,百福庄严,不从今日发心立愿始也”。今日发心立愿是因,未来三十二相,百福庄严是果,如是清净因果,是最究竟因果。我们应修如是因求如是果,方不负出家学佛之志。
佛的三十二相,一个个的说来,是相当麻烦的,现扼要的说几种:如顶上的肉髻相,眉间的白毫相,胸前的?字相,足下的千辐轮相等,即是三十二相的几种。而这三十二相,必须培植百福,使之庄严起来。百福,不是我们平常所做的那些平凡的善事,通常所做的救济贫困、印经放生等,固然是属善事,但不能一桩桩的,列成一福一福的。据大智度论说:倘若三千大千世界的一切众生,双目都已失明不复能有所见,菩萨行者发心予以一一医治,使令一切众生的眼睛,都重复光明而能见一切,是为一福。这样说来,一福修成,已是不简单了,何况培植百福?自不是短短时间的事。所谓:“三?修福慧,百劫种相好”,的确是要经过多劫去修的。
愿与大众共勉之!幸甚!幸甚!
省庵大师行文至此,再作总结的说:我“愿与”诸“大众”,互相“共勉”,互相策励,自利利他的向菩提大道进发,为个己而努力的,则自利“幸甚”!为利他而精进的,则众生“幸甚”!所以文中两说幸甚。
劝发菩提心文,到此已经讲完。最后,我还要再说两句:在座诸位,过去如果没有听过这篇劝发菩提心文,不知何谓发心,不知如何发心,未曾发起菩提心来,自也难怪;如今既已听闻此文,了解发菩提心的因缘、意义、方法,那我不得不愿诸位,如省庵大师所期望的,从今日起,立即发心,立即立愿。今日佛教四众,果能共同发菩提心,立菩提愿,结成菩提眷属,向着佛道前进,相信不但中国佛教振兴有望,即使娑婆世界众生亦能得益。因为佛教四众,真能恳切发心,则此娑婆世界,就成佛化世界,而呈现一片和乐自由的气氛,还再忧虑什么氢气弹、核子弹?今日这个世界,所以如此紊乱,处处杀气腾腾,就因佛法未能传播到世界的每一角落,灌输到每个人的心田中去。发了菩提心的我们,如能人人弘扬佛法,使佛法普遍的流行在世间,转化秽恶的世界,是即太虚大师所说“人间净土”的实现!
末了,愿我与诸位,同发菩提心,同行菩萨道,同证菩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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