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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驱魔人II》----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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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6: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三章 她是不想结束

  孙太太僵硬的坐在客厅中,看落日的余辉一点点从房间内撤退,感觉说不出的寒冷从地面、墙角、家具的的缝隙中弥漫开,直到融化在空气中,无处不在。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奢望,因为她觉得“她”无处不在,也许不经意间就能看到。



  而她,不敢再看了。



  佣人都走光了,虽然她极力隐瞒。这屋子里的怪事还是吓跑了不少人,现在只有她呆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地方。好在,她高价请了些法师,让“她”不能进来。



  可是一到晚上,还是会有些鱼腥味渗透进来,和“她”的味道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走?有那么大的仇怨吗?她叹了口气。深深的哀怨之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着,一时之间,这声音不知道是谁发出的。游牧之神手打。



  孙太太下意识的摸摸腹部,但愿孩子不会有问题,孙函死了,这孩子是她的唯一。只是这挥之不去的怪味一直缠绕着她,任凭她洗多少次澡,喷多少名贵香水也无济于事。



  不会……和孩子有关吧?



  她一惊,同时感觉腹部一疼,吓得脸都白了。



  她太爱自己那个年轻的老公了,什么事都纵容他,就算他干伤天害理的事也一样。结果呢?她保不住他的命,现在连他的孩子也要保不住了吗?



  “妈妈!妈妈!”



  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叫他,她一惊,四处寻找。



  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内只斑驳昏暗的光影,没有别人。可是房间内很冷,她却很热,汗水渐渐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好象身体上有一层别的东西在动。蠕动。



  “妈妈!妈妈!”类似于耳鸣,又像是幻听的声音再度出现。



  她再忍受不了这些,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



  碰了一下墙壁上的金属片,走廊里的灯登时亮了,像一朵朵盛开的莲花。衬着隐含着金丝的墙纸,本来是繁复的美丽,此刻却显得无比阴森,一闪一闪的金像不怀好意的眼神。



  因为空荡和寂静,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声格外清晰。她试图放轻脚步,可是没有用,仍然一声又一声,不紧又不慢。如浆的汗水让她有些虚脱,她扶着墙壁抬起了脚。



  瞬间,全身的血液全部涌向了她心脏,恐惧如同一柄利斧,将她生生劈开。



  她的脚上,明明穿的是软底的毛拖鞋,怎么会发出高跟鞋的声音?难道有什么跟在她身后吗?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动,感觉背上的慢慢湿冷起来,好象一个人爬上了她的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却的汗水造成的。



  她试图向前走了一步,因为她的卧室有辟邪之物,到了那里就会没事了。身子很沉,肚子里却一片空荡,她的孩子似乎凭空消失了,脚落地时“咔”的一响,还是高跟鞋的声音,好象走路的人不是她!



  另一只脚落地,仍然!



  惊吓之下,她转头看去,却见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对红色的高跟鞋。



  血红的漆皮,被灯光和金丝映得有些流光,似乎是有生命一样。因为她的双脚是一前一后站着的,那对高跟鞋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样子,似乎等着迈步前行。



  她再也忍耐不住,惊叫着狂奔而去,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的响了起来,似乎是那对鞋要追上她!她拼命的跑,身后的“嗒嗒嗒”声却一阵急似一阵,紧追不舍。



  她从来不知道她家的走廊是这样长,她甚至感觉到那对高跟鞋踩到她的脚跟上!



  好不容易看到了卧室的门,她冲进去,疯了一样锁上房门,还拖了柜子挡上,然后跳上床,躲进被子中,像有鬼催着一样。



  门外寂静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可正是这种寂静才更显得可怕,连她的呼吸声都有如风箱拉动。



  当当当……



  这时,有人敲门。



  孙太太连尖叫声也没有发出,紧紧的蜷在被子中抖着。惊恐如同黑暗,爬满了墙。



  这么多天都没事了,为什么今天会来缠她?是因为那个叫包大同的来了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招来的!刚才就不应该让他进来,那个男人太古怪了。



  还好,她的卧室到处贴满了符咒,谁也进不来!明天一早,她说什么也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了!



  她本想办了老公的后事就远远的离开的,她不相信“她”能厉害到追到国外去。可这些日子没有大的异动,她有点故土难离。心想也许“她”安宁了就会放过她。



  她想生下孩子,给她已经呆在冰冷坟墓中的老公看看。她舍不得他,虽然他死了。可万幸的是他们还有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但是,“她”死缠不休,难道是因为这孩子也有“她”的份儿?



  孙太太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让她更加害怕,起了堕胎的念头。



  也许就不该留着这个孩子,他(她)是不洁的。想想,正是孙函迷上“她”的时候,她怀了孕!难道这么多日子来洗不掉的鱼腥味正是来自于她的腹内?!



  嘻嘻!



  敲门声停止了,有人在门外冷笑一声。接着高跟鞋声慢慢走远了,机械的。僵硬的,逐渐模糊,直到声音要消失的时候,却有转回来了,好象循环一样,从模糊到清晰。



  只是这一次不在门外,而是来自头顶,来自楼上的房间。



  孙太太惊恐的望着屋顶。生怕有一对红色的高跟鞋从上面垂下来。但是那高跟鞋声只是反复响着,似乎楼上的“她”在踱步,然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听来像……像……婴儿车在摇晃。



  楼上是她为未来的孩子布置的婴儿房!婴儿车也是买的进口货,但那房子自出事后就锁上了!



  “妈妈!妈妈!”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没有婴儿的稚嫩,却像是有人捏着嗓子说话。



  孙太太大惊失色,因为这声音居然是在卧室内的。难道符咒无效,有什么跟进来了吗?



  她跳下床,手中握紧一柄开过光的玉剑。一直缩到角落里。游 牧 之神手 打。



  “妈妈!妈妈!”



  “别叫我!”她吼,近乎于哭泣。



  “我没叫你!”那尖细的声音忽然变成阴冷的男声。很像她的老公,而且……来自她的体内。



  孙太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同时感觉肚子剧痛,眼见一团巴掌大的圆球冲破肚皮,窜了出来,四肢已分,但手脚全是一团肉,面目模糊,惟有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有点阴沉,就是孙函的目光。



  “我叫的是她”肉球伸臂一指。



  孙太太抬头一看,见一对红鞋高挂在屋顶,晃啊晃的!



  她惨叫一声,身体一挣,在淋漓的冷汗中醒了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怕的噩梦。



  低头一看,肚子虽然还不明显,但腰身明显见粗,显然孩子还在。再看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只有窗玻璃闪着一点光。



  天早就黑了,她居然在轰走包大同后,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是孕妇的嗜睡反应,还是……



  她提心吊胆的四处看看,没有人,鬼影子也没一个。不过想到了这个“鬼”字,她突然有点不确定这里的安全性了,不禁伸手拿起茶几上的名片,冲出了大门。



  在这个豪华的坟墓中,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分钟也不想停留。



  开车进了高速路,她的惊恐减轻了一点,仔细想想,感觉那个包大同似乎有些本事,找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如果自己离开,那不是一了百了吗?假如去找包大同,他们的秘密也泄露了,那绝对是丑闻,是她承受不起的。泄了这个底,她也许躲得过鬼,可是却躲不过人!



  找?还是不找?她犹豫着,看着前方的车灯,忽然想呕吐,车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她试图打开车窗,可却没能做到,折腾了一会儿,车内的怪味更重了,隐隐透出些鱼腥味来。她下意识的向后座一看,就见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整整齐齐的摆在车后座上。



  她大惊失色,慌乱中没有注意前面的车尾,当发现时她猛踩刹车,却觉得双脚被什么拉住了。这时后视镜上悬挂的符咒挂件“咻”的激起一道金光,她脚一松,及时停住了车子。



  可惜,符咒只有一道。呛鼻的鱼腥味中,后面一辆卡车正失控了一样撞了过来。



  在死去的一刹那,孙太太看到那司机表情僵硬的脸孔,非常像她深爱的老公孙函。



  “我来了。早知道是逃不掉的!”她想着,迎面而来的刺目的光线使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花蕾在车上听交通新闻时听到了这起车祸,播报死者的姓名时,她吃了一惊,立即打电话给包大同。两人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过了,只有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



  “尸体送到哪了?”包大同皱着眉,眼神极其严肃。



  花蕾看着他,觉得他正经的时候实在很帅,带一点儿隐忍的愤怒,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市属医院。”她答,“我有朋友在那儿工作,我打了招呼了,可以直接找他。”



  包大同二话没说,拉着花蕾就赶去医院,在那里见到了处理这件车祸的医生。这位医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实在不能相信是花蕾的朋友,包大同心知花蕾又动用了她背后的关系,但是却不说破。



  “死者当场死亡,外表看来,车祸就是主要死因。不过……”医生扶了扶眼镜,似乎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件奇怪的事。



  “有事请一定全讲出来。”花蕾道,语气里也没有什么熟悉之意。



  “死者身体内外破损严重,几乎给压成肉饼,奇怪的是她有了快五个月的身孕,子宫完好无损。这很不寻常,勉强解释起来,可能当时撤离的某零部件阻隔了一下。”



  “那她还能生!”花蕾瞪大了眼睛。



  “废话!母体已死,婴儿还没成形,怎么生得出来?”包大同替医生答,道了谢后,拉这花蕾就走。



  “她是不想结束。”走出医院大门时,他喃喃自语。



  第十四章 两个人的调查



  从医院出来,他们去了交通管理部门,通过一点私人关系调查了一些其他情况。



  在车祸中,孙太太的出曾经燃烧过,奇怪的是全车虽然起火,但司机位却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非常令人费解。之后他们又偷偷潜入了孙宅,进去的时候是下午快五点了,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孙太太的车车祸发生的奇怪,如果被鉴定为正常车祸倒罢了,如果警方认定有疑点,说不定会到她的住所来调查。车祸当天,他们三个找过孙太太,还留下了名片,如果孙宅安装了监视录象系统,他们的举动说不定会令人产生怀疑。



  再者,他们离开后,孙宅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女人一直坚持住在这座凶宅,那天晚上却突然要开车出去呢?是偶然有事?还是想出去兜兜风?或者有什么吓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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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6: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四章 两个人的调查

  从医院出来,他们去了交通管理部门,通过一点私人关系调查了一些其他情况。



  在车祸中,孙太太的出曾经燃烧过,奇怪的是全车虽然起火,但司机位却没有一点烧焦的痕迹,非常令人费解。之后他们又偷偷潜入了孙宅,进去的时候是下午快五点了,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孙太太的车车祸发生的奇怪,如果被鉴定为正常车祸倒罢了,如果警方认定有疑点,说不定会到她的住所来调查。车祸当天,他们三个找过孙太太,还留下了名片,如果孙宅安装了监视录象系统,他们的举动说不定会令人产生怀疑。



  再者,他们离开后,孙宅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女人一直坚持住在这座凶宅,那天晚上却突然要开车出去呢?是偶然有事?还是想出去兜兜风?或者有什么吓到了她?



  监视录象是不会录下人类肉眼能看到的影象的,不过他可以以法术开了自己的阴目,如果嫌麻烦,他还可以找阮瞻,那家伙天生良能,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孙宅早就没人了,昨天是孙太太亲自给他们开的门,这本来是佣人干的活儿。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动比较顺利,只要不被人看到就行,但包大同想趁机搜搜这房子里有没有与怪案相联系线索,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也直到这时,包大同才相信孙太太是极爱丈夫的,不然她不会在明知道不太平的情况下还坚持住在家。



  取走了监视录象,名片却遍寻不到,但包大同在三楼的婴儿房嗅到了一丝邪气,若有若无的缠绕不去,这让他更肯定孙太太不是无缘无故跑出去的了。游牧之神手打。



  “她也许把名片放到车里了,看车子毁的情况,肯定是烧了。你不用担心。”两人把车子停在距这片别墅区很远的地方,因此要步行一段路。



  “那个我不担心,就算被警方找到也没关系。难道不许孙太太有些私人关系和私人朋友吗”包大同并不在乎此事。



  “那么……你在医院说‘她’不想结束,这个‘她’……是指谁?”花蕾看着包大同的侧脸问。这问题从医院出来她就想问了,却一直忙的没机会。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从西南地区来的。有鱼腥味的女人。”包大同半转过身,捏了捏花蕾的鼻子。



  平时,每当包大同半调戏半开玩笑的攻击花蕾,她就立即会像一只发怒的小猫样激烈反应,可是今天她一心全系在这件怪案上,居然没理会,只皱眉道:“可是孙太太死了。线索不是全断了吗?”



  “那倒未必,先不提这些录象会纪录什么,你别忘了小佳。”包大同很自然的环住花蕾的肩,边走边说,“小佳只是个理容师,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件怪案中?按理说,她是为死者服务的,送他们最后一程。应该得到感谢才对。”



  “我倒有个想法,只是比较勉强。”花蕾蹙着秀气的眉,“因为那个怨灵很恨孙函,而凌小佳运用自己高超的技巧,使孙函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那怨灵也连带着恨上了凌小佳。”



  “有点道理,但确实勉强了些。虽然怨灵一般来说相当偏激,但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迁怒别人,毕竟那只是小佳的工作。我想……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否则,针对小佳的时候。她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花蕾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我感觉找不到头绪似的,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的脑袋要转转才行。”包大同伸指点了一下花蕾光洁的额头,微一咧嘴。



  看着包大同有点点坏、有点点痞的笑容,花蕾忽然很想亲吻上去,觉得他的唇一定温热而柔软,带一点淡淡的烟草味。不过这念头才一冒出就吓了她一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包大同发现她的心事。



  不过包大同正蹙眉思索,没有注意到花蕾的异常,只缓缓的道:“昨天一早,我和小佳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查了一下她最近所服务的‘客户’名单,然后下午,咱们三个就去了孙函的家。离开时不到两点,你接了个电话就回家了,我则和小佳去了一位名叫张重的地产商家里。知道我们为什么去吗?因为小佳那天上午接了个活儿,是上门为一名死者进行理容服务,你大概猜得到,这人就是张重。”



  “他是不是也……烂掉了……那里。”
  包大同点点头,“没错。当时我冒充小佳的助手,观察过尸体。据小佳讲,尸体腐烂的痕迹和她前两名客户是完全一样的,而且也都是烂掉了下体。最近不到一个星期,她为三名死者理过容,第一个是孙函;第二个叫王乐言;第三个就是昨天的张重,奇怪的是,这三个人都发生了尸变。”



  花蕾“啊”了一声,不自觉的向包大同怀里靠靠,感觉一阵温暖而稳定的热力,立即安心了些。



  “孙函的尸变我是见过的,最为厉害,能思考,会说话;昨天下午我陪下佳去给张种理容,期间那位生前的房地产大佬居然伸手摸了下小佳的屁股,还睁着一对眼睛,像个蛤蟆似的不停的张嘴合嘴,把家属吓得当场昏死一位;因为这两件事太巧合了,所以我们急忙去打听第二名死者王乐言的地址。他生前是本市非常有名的一位进出口贸易商,还上过报纸,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猜怎么着?”



  “天哪,这事闹大了吗?”



  包大同叹了口气,“唉,你年纪不大,怎么脑子萎缩到这个地步,回头弄点山核桃补补脑子吧。尸变这回事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家丑,怎么会到处宣扬。而且当事者又是大富翁,深宅大院的,外人不容易知道。不过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到王宅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家的司机辞工。我们上前询问,他一直支支吾吾的。结果我只好为他驱赶邪气,为了报答我,他才说了实情。”



  “是你又使了小伎俩吧?”花蕾白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抓抓头发。“干什么说这么难听,只是小小的计策罢了,一个障眼法让他说出实话,省得拿着大笔封口费,把这事压在心里,最后转为心理障碍,到时候又要麻烦心理医生了。”



  说到心理医生。包大同不禁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好友万里。这个家伙到国外游学很久了,等哪天空闲了要打个电话给他。



  “那司机怎么说?”



  “他说半夜守灵的时候,发现盖尸体的单子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当时在场的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就站起来把盖尸布捡起来,还说可能是风吹的。话还没说完,从门厅里果然吹来一阵风,还带着鱼腥味。当时大家都感到寒毛直竖,然后王乐言突然坐了起来。捡尸布的这位仁兄比较搞笑,他居然冲口问死了好几天的王乐言有什么事,王乐言说……”包大同忽然停下了脚步,也停下了话。一只手抚上了花蕾的脊背,轻轻划上划下,让花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说什么?”她紧张而专注的问。



  “他说……”包大同压低了声音,把花蕾推到角落里:“他说……他说……我要掐死你!”说到最后几个字突然放大了声音,双手环上了花蕾的脖子。吓得她尖叫,他却哈哈大笑。



  “这么小胆。还要调查什么灵异事件。花骨朵啊,还是正正经经做点有前途的职业吧!”



  花蕾气坏了,跳起来追打包大同。两人一前一后跑在僻静的小街上。包大同人高腿长,花蕾根本追不上,正站在街边喘粗气,后面突然冲过来一辆汽车。游牧 之神手 打。



  车大灯打开着,刺得花蕾睁不来眼睛,她以手遮在眼睛上方,只听到轮胎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而且那声音急速向她冲过来。



  “花骨朵!”她听到包大同叫她,几乎是同时,一条强健的手臂缠在了她的腰上,在那汽车就要撞上她之前,抱她脱离了险境。



  “谁要杀你?这可不是正常超速,也不是失控。”包大同貌似粗鲁,实则细心抚摸了下花蕾的头,确定她没受伤。



  “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司机不是人!”花蕾惊恐的抱紧包大同的腰,“刚才我看到了,他的脸都是青的,眼珠不能动,脸上还有腐烂的地方,而且我闻到了鱼腥味。”



  包大同皱了一下眉。



  如果说怨灵迁怒凌小佳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为什么连花蕾也卷了进去呢?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先回去吧。”他放开花蕾,感觉她有些瑟缩,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冒充女鬼的事。



  那时候她一定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到的吧,其实她胆子很小,否则也不会因为了受了惊吓而让缚灵枪走火,无意中封印了他的能力。



  但他为什么非要介入这些事件不可呢?逼迫自己挑战恐惧,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她的背景身世从来不说,他也从来不问,不过现在有点好奇了。



  “你怕啊?”他问。



  花蕾这回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算了,我吃点亏,让你握着我的手,这样就不怕了。”他笑笑。



  花蕾迟疑着把手放在包大同温暖的掌心,觉得他的笑容就像冬天里的阳光,慵懒而温暖,又不会太强烈,让她的心瞬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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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6: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五章 其实有线索

其实,这个城市有一个丧葬习俗,那就是死在外面的人       拉回家中的,除非在家中设置特殊的灵堂,遮盖住房子内的屋顶,等把人送葬,再把布置灵堂的东西烧毁。 



  目前所知的三名死者,除了第三位张重因为独居而死于家中外,孙函和王乐言都是送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死亡的原因是各脏器的全面衰竭,其原因不明。至于他们溃烂的部位,居然没有做病理分析。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三位都是大富翁,自然可以用钱摆平一切。 



  但孙函和王乐言的遗体明明送到了火葬场,又为什么会拉回家呢?如果办追悼仪式,不一定非要把遗体摆在那儿让人瞻仰,而且又不是土葬,没有必要这么来回折腾。从火葬场拉回家,停放几天、寄托哀思后再送回来火葬。 



  如果说是亲人舍不得,勉强说得通,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头。 



  包大同和花蕾讲起第二名死者王乐言尸变的事情是开了玩笑的,其实那天王乐言只是在盖尸布掉了以后就坐了起来。 



  不过那也是很骇人的,所以当时守灵的人,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被惊吓到了,而后拼命逃窜,奇怪的是王乐言牌僵尸不追男人,专门追逐女人,据说还发出色迷迷的“嗬嗬”声。 



  色迷迷的声音究竟是一种什么声音,包大同想像不出来,但是这三起尸变有几个共同特征。 



  首先,尸体对女人很有兴趣。 



  孙函虽然想杀死凌小佳,但先前曾经对小佳的搭讪还算配合;王乐言尸变后追逐女性,在道士制服他以后就再没出过状况;张重最可恶,居然摸了理容师的屁股。 



  开始时,小佳还以为是包大同做的,七分恼怒中还有三分欣喜,以为包大同对她有意,直到包大同踱到房间的另一侧,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死尸非礼,当场吓得差点心脏停跳。 



  再回想一下,小佳在工作室遇到怪事,也是从王乐言的尸体变换方向,欣赏小佳的裸体开始。 



  其次,三人生前全是非常有钱的人。 



  第三,他们死亡的症状是一样的。 



  不仅在医学上的死亡原因相同,尸身上那多处不明情况的腐烂,消失的下体都是一样的情况。所以他们才要花大价钱请理容师,即要以专业手法遮盖腐烂的部位,还要让他们看来死得安详。而原来,他们的面容都是极度扭曲的,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第四,这三家人都请了道士。 



  孙函家和张重家的道士,包大同照过一面。那些人不是真正灵力强大的人,但也绝不是菜头,都多少有点用处。至少尸变后,都是他们施符咒镇住的。这就比较奇怪了,因为要找这种档次的道士比较困难,而且现在丧葬礼仪也不流行这一套了。 



  那这三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之前出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吗? 



  这里还突显了另一个问题:这些突然“活”过来的尸体虽然表现得比一般僵尸或者起尸灵活、条件反射的情况也复杂,甚至能思维和对 话,但并没有很强大的灵力,似乎只是被某种念力控制的傀儡,所以那些普通的道士才能制得服他们。 



  第五,他们的病况都是神秘的。 



  三名死者的家属都对死者的病况不知情,就算隐约了解一些的人也对此事讳莫如深,死活不肯泄露半句。通过花蕾的关系,包大同还调查过全市几家最大型、最先近的医院,居然没有这三人的病历记录。孙函和王乐言都只有最后抢救的记录,而且还含糊不清。 



  第六,这三个人都是经小佳的手理的容。 



  但小佳卷进这事,是巧合还是无意?仅仅是恶意的迁怒还是内有乾坤?为什么最后连花蕾都成为了被追杀的目标呢? 



  这件事表面上没有过多的线索,但总结下来却不少:这三人都是很色情的有钱人:得了同一种不知名的、且不方便上医院治疗的怪病:全体烂掉了下体;死后被什么东西控制着猥亵女性;三家人事先知道些什么,所以高价请了道士;而三名死者的生活有隐密的、不为人知的一 面。  



  “范围缩小了。”包大同分析完毕,花蕾吁了口气。 



  包大同点点头:“虽然还不甚明了,但至少我们有了一点头绪。有钱人最害怕什么?丑闻。而他们的病一定和丑闻有关,所以那么有钱的人不去设备最好的医院,却去找地下游医。再考虑到病灶所在的部位,大约是和性有关系的。如果咱们的假设是正确的,三个人都死于同样的性病,那么其涉及的范围,最大的可能是风月场所。再考虑到他们的消费能力,我觉得高级的风月场所是我们要调查的目标。” 



  “可是 如果身       



     ,是不会吸引客人的吧?”凌小佳提醒。 



  “这股异味未必是本身就带有的,有时候灵体所表现的只是生前记忆最深刻的状态。比如她出身于渔家、比如她爱吃鱼等等,有很多种可能。”包大同解释道:“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查了鱼贩和内厨的人,是因为当时只知道孙函的情况,并没有考虑性病的原因,只是排除了最大 的、也是最初步的可能。 



  “如果他们是这样的人,别人我不知道,至少孙函掩饰得太好 了。”花蕾厌恶的皱了皱鼻子,“记得我上次说过吗?他对女人好像毫无兴趣,甚至厌恶,没想到 



  “有钱人都风流,饱暖思淫欲嘛!”凌小佳冷笑一声。 



  “不要太绝对,世间事千千万,人也各不相同。具体到这件事,现在调查的方向有三处。”包大同把身子深深的陷入转椅中,“一是要查清三名死者之间有无关联,要知道有钱人有自己的圈子和社交关系。花骨朵,这得你来查,看看他们三个是否有生意来往?是否同在一间俱乐部?是否一起打打高尔夫?是否一起参加所谓的商务聚会等等。二是要调查一下,最近其他几个殡仪场所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怪事,这就得小佳来办了,你问一下其他同行。如果有,立即告诉我,我好调查他们的丧事情况和在医院有无医疗纪录。至于我嘛,就找一下本行的人,查清那些道士是什么时候被聘请的,虽然涉及的驱邪内容,他们基于职业道德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我可以推断和猜测。” 



  “好的,那明天我就开始调查。”凌小佳有点兴奋,因为她从一个受惊吓的受害者成为了调查者,呆在包大同身边也不用担心什么了,而且这是她从没有尝试过的新鲜刺激的生活。 



  包大同点头道:“就先这么着吧,散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 妈。” 



  “我们是住在这儿的,想赶我走,没门!哼!”花蕾往沙发里挪了一下,表示坚决不走。 



  这两个女人都受了惊吓,不肯回自己的家住。小佳还情有可原,花蕾这举动就有些勉强了。不过包大同比较随和,既然争不过她,干脆由她去。只是楼上只有三间房,客房早给了小佳,花蕾硬抢了他的卧室,他只好委屈自己睡在杂物间的一张床垫子上。 



  包大同无奈的叹口气,不去和花蕾争辩,只抬手腕看了一下表, “哦,都快九点了,晚饭还没吃,饿死我了。” 



  “我去煮饭。”凌小佳很开心的样子,“我手艺不错哦。但是 你不嫌弃我的手脏吗?” 



  她看看自己常常触摸尸体的手。虽然工作时戴着手术手套,回家前会反复洗澡,但还是有人会厌恶她,使她一手好厨艺无法施展。 



  “你的手哪里脏?”包大同不在意的笑笑,“咱们家花骨朵每次打扫完卫生时,那手才叫脏呢,简直和一对小粪叉子差不多。快去吧,多做一点,我要饿死了。” 



  “你讨她的欢心,不用编排我吧?”当小佳进了厨房,花蕾生气的瞪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没说话,屁股也没离开椅子,只是长腿轻轻一蹬,连人带转椅一起滑到沙发边,突然俯下身子盯着花蕾看,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 寸,呼吸纠缠在一起,花蕾的脸瞬间红了。 



  “你 



  “花骨朵 亮呢?” 



  花蕾涨红着脸,呆了几秒后才明白包大同是在寻她开心,用力一推他,“打死你,又来欺侮我。” 



  包大同哈哈大笑,感觉这饭前小点分外可口。 



  这丫头平时凶巴巴的,外表看着辣,其实最是温柔厚道,人又容易害羞,逗起来别有滋味。话说现在知道害羞的女孩子不多了,所以花蕾显得特别可爱。 



  如果这丫头与他在别的地方相逢,他早就吃掉她了。可现在不行,他有原则,他是牧羊人,绝不动自己保护下的小羊。 



  再说,花蕾有秘密。他不想喜欢有秘密的人,因为那意味着未知,未知意味着最后的失落与伤心,他不想再来一次,也不想再陷进去了。



  那会让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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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6:5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六章 东暖阁

小佳很快得到了消息,全市的殡仪场馆,只有她所在葬场出现过怪事,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包大同的调查也很顺利,那些同行告诉他,三名死者的家属是在死者死后的第二天请的他们,当时死者的家属都显得非常害怕,显然在之前一天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花蕾那边的调查就需要一点时间了,忙了一整天,她只排除了三名死者是生意伙伴的可能,至于他们之间是否有私人来往,共同参加了什么“业余活动”,那是要慢慢从员工、司机、亲戚朋友之间了解的。 



  还有,那天晚上开车袭击花蕾的人是谁呢?花蕾说那不是个活人,可包大同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在控制力上要求太高,而且再没有尸变的事件传出来。 



  但,为什么要置花蕾于死地呢?              



  不过,既然花蕾那边没有确切消息,包大同就先独自一人呆在会客室里,把从孙函家拿来的监视录像看了一遍。 



  孙太太虽然独居在那房子里,但一定是非常害怕,所以监视器遍布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相应的,录像带也非常多。 



  包大同整个下午都在看这些枯燥的东西,非常沉静和仔细,一点没有平时懒洋洋的模样。桌边,放着一碗符水,是他用来开阴眼所用,毕竟十五岁的能力不能保证完全看的仔细。 



  录像带中,有时候是钟点佣人战战兢兢的在打扫房间,有时候是孙太太一个人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她一到晚上就打开所有的灯,每经过一个监视器就会不自然的抬头望望。现在她人已经死了,这一眼一眼望向屏幕,感觉怪怪的,好像她的魂魄就在监视器中锁着,有无数的秘密要说出来。 



  在最后一盘带子中,包大同看到了自己,那是孙太太出事当天的下午。  



  他们离开后,孙太太坐在沙发上发呆,之后就睡着了。她显得很不安,似乎做了噩梦。置身局外的包大同忽然有一种紧张感,很想自己当时能在场,把她叫醒,因为他的阴眼看到了随着夜幕的降临,一团青色的雾气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有点像人喷吐的烟,一圈圈荡漾开,最后把孙太太笼罩其中。 



  孙太太沉浸在噩梦中的时间太长了,一直从下午睡到天色全黑,从监视器上自动显示的时间看,是晚上八点三十五分。这明显不正常,没有人可以午睡这么长时间,而且是在情绪不安的情况下。 



  她醒了后似乎有些害怕,如果此时跑出这个房子还没事,可她偏偏走了进去,走到纵向更深的二楼走廊去了。 



  一般在这个时候,人间蒸腾的阳气还未完全消散,除非是在阴暗的角落或者邪地,不然灵体随便出没的可能性不大。可孙宅偏偏是气息不正的地方,又因为房子太大,人都走光了而阳气不足,所以天色昏暗后就死气沉沉。 



  这时候,包大同看到了异像。 



  一团模糊的雾气飘浮在孙太太的身后,白哗哗的,似乎是一个裸体的女人,因为头部被黑发挡住,看来像没有头一样,双脚上全是血,红得刺目。 



  她一直潜在孙太太身后,几次想攻击,都因为孙太太身上挂的符咒而没能成功。当孙太太惊慌失措的跑进卧室时,她忽然转头看着监视 器,伸手一指。 



  包大同一惊,因为感觉这女人是在指着屏幕外的自己,似乎明白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看到她。再看她的脸,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化着浓厚的妆容。 



  她为什么保持这个形态? 



  包大同以指沾了些符水,点在自己眼皮上,凑近了监视器。 



  可这时,那女人却消失在走廊里了,因为卧室没有安装监视器,包大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到三楼的婴儿房中,空空的婴儿车来回摇晃着。 



  过了不久,孙太太发疯似的从卧室跑了出来,冲进车库,开车离 开。她似乎得到了一点安宁,可是她没注意,那团白哗哗的东西一直趴在她的背上,和她一起上了车。 



  车子离开了院墙上监视器的范围,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再也看不到了,但这时包大同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个怨灵虽然很凶厉,但灵力低微,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她甚至突破不了那些普通的道士设下的符咒结界,所以孙太太才能在这么多天里安然无恙,以致最后产生了侥幸心理。 



  但那怨灵是一名控制高手,她首先控制了孙太太的意识,进入了她的梦境,让孙太太感到强烈的恐惧,然后通过孙太太自己的行为和暂时迷惑过路的司机心智才制造了那起可怕的车祸。 



  至于那三名死者,她一定是控制了他们体内残存的一些生前意念,才发生了可怕的尸变事件。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要通过这三起尸变事件说明什么?而且她灵力这么弱的话,是怎么能四处乱跑的? 



  还有,她为什么是表现出那种形态 体、双脚淌血?不对,她的脚不是淌血,看样子是被人砍掉了,红脚是幻化出来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红鞋的状态。 



  难道她遇到了性侵犯事件,被       



     杀,然后还碎尸?是这三个富翁联手做的吗? 



  买欢时性虐女性,是很多变态狂喜欢的节目,这样推断是有可能 的。假设这三个富翁就是三个变态的混蛋,虐待和杀害了一名欢场女 子,那么他们已死,而且死得非常痛苦,应该说怨气已解。但现在为什么这怨灵连他们的家人、给他们理容的凌小佳和无意中卷和的花蕾也不放过呢? 



  怨念就这么强吗?这样的话,她实在不讲道理,应该灭了她。可 是,如果是她还有仇没有报呢?这三个富翁生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吗?还有没有人会卷进来? 



  包大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责怪着自己。 



  他明明知道自己法力不同以往,为什么不带上些工具,仔细检查一下那房子呢?如果那样,他就不会发现不了怨灵藏在大屋的某处。也 许,就是藏身在一直锁着的三楼婴儿室里。 



  或者,如果他当时不计较孙太太的讨厌态度,提醒她立即离开家,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那里的气息本就不正,他明明感觉得到却疏忽了警告,结果酿成了一尸两命的惨剧。 



  而现在,似乎每个卷进这件事的人都处在危险之中了。 



  他自己没有关系,虽然他目前只有十五岁时的法力,但也比那些普通道士强得多,对付这个怨灵完全没有问题。 



  小佳的话,也可以避免。 



  她的阳气很旺,虽然比万里那家伙差得还很远,但关键时刻也能唬一阵子。那怨灵两回对她下手而没有成功,只是吓到了她,实际上对她并没有伤害。 



  唯一让他不放心的是花蕾。 



  她本身的气场很一般,平常的泼辣全是装出来的,遇到事马上露 馅。尽管她身上有几件小宝贝,但包大同仍然很担心,因为这怨灵不是直接攻击人,而是控制人自己伤害自己。 



  花蕾那丫头和小夏不同,意志软弱,又傻乎乎的,容易被控心,实在比较危险。 



  心里想着这些事,包大同又闷坐了一会儿,抬头一看表,已经过了午夜,花蕾却还没回来,不禁担心加重。站起来来回踱了几圈,再打花蕾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让他心里的不安扩大了。 



  这绝不正常。 



  虽然这死丫头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但办事却不含糊,绝对会互通消息,她现在突然消失了超过十二个小时,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定是有问题。  



  她是调查那三个富翁的社交关系网去了,不会 给   



  包大同越想越不安,于是抓起车钥匙走出门去。虽然这么四处乱找不是办法,不过他焦心不已,不能这么干坐着。 



  才走出会客室大门,就见早就睡了的凌小佳穿着睡袍走下楼来。睡眼惺松、赤着双脚、加上凌乱的拖地睡袍里包裹着的瘦削身材,别有一番韵味。 



  可惜包大同没有心情欣赏。 



  “花蕾回来了吗?”他还没说话,凌小佳就率先问道。 



  包大同一皱眉头,“还没回。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感觉不 好,怕她会出事。” 



  “不会吧?她不让我说的。”凌小佳有些惊讶,“她又不是去不干净的地方,她呆的地方现在正热闹呢。” 



  “到底是哪儿?” 



  “我无意间发现的,她说她调查清楚情况后会自己告诉你。” 



  “她到底去了哪儿?”包大同重复。 



  凌小佳看他站在客厅中央,高而结实的身体有些僵硬,神色很严 肃,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不禁有点慌张,连忙说:“在 阁。” 



  只要是本市的人都知道这个听名子有点像皇帝书房的地方。那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娱乐中心,消费非常高,是阔佬们流连的地方。传言在它尊贵高尚的外表下,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她跑那里去干什么?包大同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是暗查情报,那她的人身安全很不能保障。 



  据他所知的内部消息,警方早就盯着这地方了,却因为一直找不到证据而不能作为。 



  花蕾如果采用偷鸡摸狗的办法,找不到就罢了,万一找到,只怕会被人暗中宰了杀人灭口。如果采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她一只小羊逛到狼窝,能有什么好结果? 



  凌小佳看包大同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生气,赶紧补充道,“花蕾应聘为侍应生去的。她说那是正经工作,不会出事的。” 



  她原来就是要暗查,还在那种地方给人家送酒,这不是双重危险 嘛!  



  “你先睡吧,我把她抓回来!”包大同说着快步离开。 



  凌小佳看着他急匆匆的背景,忽然觉得他对花蕾有点紧张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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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1:1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七章 我们一起等包大同

暖阁其实是一家大型娱乐中心的一部分,这家娱乐中“乐宫”,是一幢十二层高的金碧辉煌的大厦。楼下五层是公众区,对外开放。第六和第七层是内部人员专区,谢绝一切无关人士入内,保安严密,似乎是一道分水岭,隐隐把上、下两个区域分隔了开。 



  从第八层开始,是私人会所性质的高级区,非会员不得入内,俨然是上流社会人士出入的地方,从地下停车场的贵宾区有专门的电梯直 达。这一区有东暖阁和西暖阁两部分,各自独立、不能互通。西暖阁在下,占两层,专门接待名媛贵妇:最上方三层全是东暖阁的范围,富商云集。 



  对于一般人来讲,八楼以上个神秘而诱惑的地方,非富豪级人物不得入内。据说会费贵得吓死人,但相应的,那里的服务也尽善尽美,就连侍应生也全是俊男美女,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只要会员想得到的服务,无论是美容、健身、餐饮、娱乐、谈生意、举办小型聚会,还是别的什么“特殊要求”,乐宫都可以让客人满意。 



  花蕾应聘的就是东暖阁的前台服务人员。 



  说来也巧,她正发愁要怎么进入乐宫的八楼以上调查的时候,这里正好招聘员工,她凭着甜美可亲的外貌及对各类酒品的熟识,立即被录用,当天下午就被要求上一个晚班。 



  她也曾想过,在这样一间高级会所,有钱人众多、据说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为什么请个人会那么草率呢?小心的询问过后,才知道这几天有多名员工突然辞职,连薪水也没拿,目前东暖阁的人手严重不足,已经影响了正常的营业,所以召人很急。 



  这消息让她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因为员工突然集体离职这事太奇怪了,也许正是和她们要调查的事情有重大关联。试想,如果这里有什么不洁的东西的话 



  晚上她一直很忙碌,手脚都要累断了,把客人点的酒送去的时候还要忍受无数恶心的目光,快午夜时才借着去仓库的机会,溜进了大厦六层。  



  要想调查孙函等三人是否在这家娱乐中心有过交往,共同干过什么坏事,或者和哪个女孩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两个办法。 



  一是调查人。和东暖阁的工作人员聊天,暗中观察和聆听,获得员工们的信任后,才能慢慢打听出隐私问题,有点类似于卧底。 



  二是调查物。这就简单多了,因为这里的消费这么高,又是传说中的黄窝,富翁们的“娱乐情况”一定会记有账目,女孩子们也会有花名册,只要找到这些资料,就能直达目标。 



  她取下了头上的乌木发夹,翻过上面一个巧妙的机关,然后在身上贴了几张符咒,施展了她那半吊子隐身法。她学艺不精,本来是隐形不成的,但老头子给她的这个发夹有强大的辅助作用,包大同也许看得出破绽,唬过保安却绝对没有问题。 



  还好,大楼内不能放狗,否则她就是隐了身也没用。狗啊,果然是人类的朋友。 



  迎面走过来一名巡逻的保安,花蕾吓得气也不敢喘,紧贴着墙壁,等他走过去后才敢动。她手中握紧除灵匕首,这匕首本有一对的,前几天在经历电梯惊魂一幕中毁了一柄,现在只剩下这一柄了。 



  其实她这次并不是为了要搜集证据,只是来探探路。因为就算她隐了身,如果开门关门的话,还是会有监视器注意到,这需要更高超的障眼法,必须要依靠包大同。再说,开锁的技巧她也不行。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怕,并不怕人类和监视器,是怕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这一区游荡 



  想到这儿,她停下了脚步,也许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后背发凉,汗毛直竖,心里的恐惧感在逐渐加大。 



  要不还是回去吧?等下回叫包大同一起来,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决定往回走,一转身,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那是个女人,裸体、披散着长发、脸上的浓妆使她看起来像个纸人,白的脸、黑的眼、腥红的唇,脚下一双红得更刺目的高跟鞋。 



  她紧紧地贴在花蕾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当花蕾看清她的时 候,一笑。 



  花蕾吓得几乎尖叫出来,向后跌坐在地上。 



  那女人的笑容继续扩大,似乎整张脸都被腥红的唇切成两半一样,“我们去找包大同。”她伸出手。 



  花蕾本能的挥出了除灵匕首,也不敢回头看,爬起来就跑。 



  “叭哒叭哒”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着,那是她的脚步声,因为怕惊动保安,她是赤着脚的。她记得向左拐有楼梯,但没想到重重撞到了一堵墙上,再度摔倒在地,额头跳跳着疼。 



  眼前出现了两摊血,是脚的形状,上方白花花的脚腕齐根断了,似乎是一双脚生生被砍掉。 



  “包大同!包大同!”一个声音细细       



     ,但像被什么闷住了,听不太真切。 



  “滚开!”花蕾终于尖声大叫,挥舞除灵匕首乱刺。 



  眼前的影像瞬间消失了,但那两摊血还在,并慢慢向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血脚印在迫近。 



  花蕾没有勇气用匕首刺那血迹,唯有爬起来继续跑。她很佩服自己还能跑得动,但她却完全迷失了路径,这大厦结构复杂,她才来了一 天,本来就很迷糊,现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走廊长得变态,而且不知怎么,前方和后方明明有灯,却被黑暗所笼罩,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也不见了。死寂,像最可怕的手,掐住了花蕾的喉咙。 



  “有人吗?救命!”她撤掉了隐身法,大声呼救。 



  现在她已经不介意被保安抓到,只要有人来破解了这鬼结界就行,她跑不出去了。可是她发现她的声音被黑暗吞没了,没有人能够听到。



  “呵”的一声,好像有人在后方的黑暗中哈了一口气,接着有两点惨白的光亮着,晃动着,不紧不慢的向她靠近,感觉似乎很远,但一眨眼就逼近到了她面前。 



  车!居然是一辆黑色的灵车!在大厦的走廊里居然有汽车开了过 来,把不算宽的地方挤得满满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人,脸上贴了一块块银箔的锡纸,虽然看不见五官,花蕾却认出他是那天开车撞她的 人。而那个裸体女人就坐在副驾驶位上对她招手。 



  是要带她去那个世界上的吗? 



  花蕾模糊地想着,生的本能使她顾不得前方的黑暗,直冲了过去。



  停了许久的高跟鞋声又响了起来,但是很纷乱,似乎不是一个人发出的。 



  接着,前方白花花的一片,果然有许多裸体的女人迎面向她走来。面貌不同,但一样化着浓重的妆容。身后,那奇怪的灵车继续追着她。她腹背受敌,被围追堵截,被逼入的绝境。 



  前后走不得,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只有右手边有一扇门,没有路走的花蕾不得不推门而入,因为用力过大,直接摔到地板上,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紧。 



  当-当-当 



  她摔倒地方有一张沙发挡住视线,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不过听这声音,似乎是在用刀砍着什么。 



  她慢慢爬起来,尽量不发出声响,地面上铺的厚厚的纯毛地毯帮了她的忙。在她站起身的一瞬,满眼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她,挥刀在整体厨柜的菜台上砍着什么。 



  只是,这里是厨房吗?她什么时候跑到厨务区了?!不对,一定是对方故弄玄虚迷惑她、吓唬她!看摆设,这里明明是办公室,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煮饭? 



  “要吃鱼吗?”那女人忽然转过头,居然是个充气娃娃。她胸前全是血迹,同时一股鱼腥味慢慢弥散了开,掌中的托盘上有一尾剁成一块块的鱼。 



  “你要干什么?”花蕾壮着胆子问。 



  那充气娃娃不说话,只瞪着她看,一人一偶之间就这样静止着,可越是这样,花蕾越是发毛,慢慢向门边蹭。但是她不能确定是要留在室内,还是出去面对黑色灵车和一大堆裸体女人。 



  “你究竟要 



  “我要杀了你!”充气娃娃开了口,同时像突然撒了气的汽球一样向花蕾弹了过来。 



  花蕾来不及思考,本能的一拉门。 



  她记得门是向里开的,但门却纹丝不动,而那已经变成一张皮的充气娃娃已经快贴到她的身上了。大骇之下,她抓住门把手猛力一推。



  门,却开了。 



  花蕾慌不择路的一步踏出,只觉得脚下一空,惊叫着悬在黑暗之 中。这边哪里是走廊,明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漆黑之中,一张张雪白的脸向上仰着,看不见身体,只有白脸在渴望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也拉到最深处去。 



  “包大同!”她死死抓住门把手,保持身体不落下去,流下了惊恐的泪。 



  她不要再睡在黑暗之中了!可是,她这样支持不了多久。 



  “对,我们一起等包大同。”脑后传来充气娃娃的说话声,软软的西南口音。 



  花蕾一回头,见那充气娃娃成了扁扁的一片,像风筝一样飘在半 空。或者,是像一条比目鱼游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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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八章 频繁出现的黑色灵车

  暗中有一只强健的手臂穿了过来,因为看不到人而显当那手握在了花蕾的手臂上,温度和热力立即安了她的心。
  
  “抓紧!”包大同轻喊了一声,用力把花蕾提了上来,之后单手虚空划符,纵向一劈,眼前看不透的黑雾登时消散,花蕾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顶楼,刚才她的身体已经翻到了天台的之外,若不是她死死抓住水泥外檐的栏杆,此刻早已经从十二楼顶摔下去了。
  
  幻像,一切全是幻像。
  
  几乎死亡的事实让她感到害怕,不禁抱紧了包大同的腰。包大同拍拍她的头表示安慰,默不作声地拖她走到天台边缘向下看,只见一辆全黑的商务车正加足马力疾驰而过,消失在大街的尽头。
  
  “是那天撞你的那辆。”包大同皱了皱眉,遗憾自己法力受限,遁术使不出来,只能眼看他们离开。
  
  黑色的车很常见,但这辆车给人感觉却像西方式的灵车,因为车窗玻璃上挂着白色的窗帘,很有些阴森的气息,让他一眼就认出这和袭击花蕾的是同一辆车。
  
  “为什么?”花蕾问。
  
  “我也想知道。”包大同吸了吸鼻子,“她跑得好快,有人帮她。”
  
  “人?”
  
  “没错,开车的绝对是个人。”包大同挽住花蕾的手,“我们先回去,然后给我讲讲你遇到了什么事。”
  
  “可是
  
  包大同低头看看她,见她穿着露背小礼服,美好的身材一览无余,脸上化着淡妆,虽然被泪水和汗水冲花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打扮一下还是很漂亮的。
  
  “你不打算在杂志社做了吗?”
  
  “谁说的?我要做到底!”花蕾立即反对,因为着急,把害怕给忘了。
  
  包大同浅浅微笑,觉得万里教他的这个精神转移法真是不错,于是继续道:“既然是零杂志社的员工,谁允许你来兼职的?立即给我辞职不做,也不用通知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如果这地方有问题,我自己可以来查,用不着你这个小笨蛋。”
  
  “我想
  
  “你想立一大功,以此表明自己不是笨蛋对吗?结果呢?差点陪了夫人又折兵。”包大同不给花蕾解释和思考的机会,随手布了隐身结界,拉着花蕾下楼。
  
  知道花蕾跑到乐宫的东暖阁来无间道,他匆匆忙忙往这边赶,生怕晚一步就会出事。东暖阁是传说中的狼窝,就算怨灵不是在那里游荡,花蕾也未必安全。
  
  花蕾从来不提自己的的身世背景,但他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可以感觉出她出身富贵之家。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一点没有富家子女的豪奢霸道,反而傻乎乎的天真纯良,表现得像暴龙,但内心是小绵羊。
  
  有时候,他甚至猜测花蕾一定是在青少年时期长年卧病在床,与这个世界远远的隔绝,以致心灵没有被污染,就像关在阁楼上的睡美人之类之类的。
  
  所以,她独自跑到复杂的地方,他特别担心。
  
  他一到乐宫的门口,就看到顶层有一团不祥的黑气,于是立即利用尚且可驾驭的小法术赶到顶层,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当时场面之危急,他实在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不过,今晚的危险带来了意外的收获,首先他们知道了怨灵与东暖阁有关;其次,有个人帮着那怨灵,并且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们想要置花蕾于死地。
  
  怨灵是谁?帮她的人又是谁?
  
  两人沉默的走着,迎面遇到了两名保安。虽然他们看不见包大同和花蕾,但却是会撞上的,偏偏这两名保安还是并排走在狭窄的走廊中,一边走一边说笑着什么,对刚才的灵异事件一点也没有发觉。或者说,怨灵只骚扰了花蕾,然后就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逃跑了,并没想伤害其他人。
  
  眼看避无可避,包大同一把抱住花蕾,两人紧贴在一起挤在墙角,直到两名保安走远。
  
  听到怀中人呼吸紧张,包大同低头一看,见花蕾的脸涨红着,显得分外窘迫,不禁莞尔,还没有完全进入安全地带就忍不住逗她:“怎么?没被男人这样抱过?”他身体稍离,两手撑在墙上,把花蕾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俯下头问,两人的面庞相距不过一寸,“要不要亲一下?”
  
  “不要,你放开我!”花蕾感觉浑身发热,连嘴上的拒绝都很软弱。
  
  “怕爱上我吗?”他邪恶地笑,“别爱上我,否则你会伤心的。”说到最后几个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话伤了花蕾的自尊,心中拱动着的热气刹时变冷,脑筋也清醒了,用力一踢包大同的径骨,看他疼得呲牙咧嘴,一矮身从他臂下钻出,“死也不会爱你的,别臭美。大门口见。”她扔下几句话就跑开了,不敢再听包大同说什么。
  
  包大同没有阻拦,也没有追她。
  
  他能感觉得到,此处邪气已尽,在乐宫的范围内已经没有危险,花蕾一个人跑出
  
  全的。
  
  ……………………………………………………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独自去了趟孙函家所在的别墅区和凌小佳住的明山达园。
  
  这两处都不是封闭型社区,不禁止车辆和行人进入,保安人员还经常脱岗,但在出入口处都有监视录像,他要看看,那辆黑色灵车有没有到过这两处。
  
  那些录像当然不可能给他一个陌生人随便看,不过他的法术可以迷惑人心,社区物业的保安总管恍惚间以为他是来查案的警察,态度自然不同。
  
  于是他要求独自呆在录像室内,从第一宗命案,也就是孙函之死的三天前开始看起。
  
  那辆车在孙函死前并没有出现过,但在他死后第二天,车子开始出没于此地了,而在孙太太出车祸和花蕾遇袭的日子里也同样现过身,其时间和发生那两件事的时间相吻合。
  
  这就是说,所有的怪事都和这辆黑色灵车的出现有关。可是这车子看来这么古怪,社区的保安为什么没注意到呢?也许是因为没有发生案件,他们就疏忽大意了?或者,也有什么东西可以像他一样迷惑人心。
  
  而且,最让包大同感到意外的是孙函死后的第二天,当时夜色已深,有一个人走进了小区,穿着黑色的西装,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酒。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包大同却立即猜出这人是谁,只是他又实在难以置信,所以放大影像反复观看,最后赫然发现,那确实是已经死了一天的孙函!
  
  他是自己走回来的!
  
  所以,他老婆才受到惊吓,去请来了法师。所以,他一个死在外面的人要在家里办丧事,违背本地的丧葬习俗,还要弄上灵棚那么麻烦。
  
  但,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王乐言是不是一样呢?他们为什么要回来?难道那怨灵心中仇恨太大,控制他们带她回到家,方便她把死者的家也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这样看来,那怨灵虽然灵力低微,但在控制术上很有天赋啊!
  
  看完别墅区的录像,包大同又去了明山达园。
  
  他以同样的方法看了这边的监视录像,发现那黑色灵车出没得还要频繁,孙函死前好久就在这里出现过,奇怪的是小佳遭遇灵异事件当天却没有,在花蕾的电梯惊魂事件中,车也是在事件后才出现的。
  
  这是什么路数?在怪案发生前,怨灵就盯上小佳了吗?为什么?
  
  可惜监视录像只保存一个月,而他推算怨灵的形成,也就是那个女人的死亡也是一个月上下,所以他没办法确定黑色灵车是为了帮助怨灵而出现,还是早就针对小佳了。
  
  看完这两处,他还去了张重家和王乐言家所在的社区。
  
  这两处是全封闭社区,行人虽然可以任意进入,但不熟悉的车辆却是要经登记才能通行的。在这种情况下,那辆黑色灵车不可能出现,但包大同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物来过这里。
  
  耗费了一个下午,他发现王乐言是被家属拉回来的,不是自己走回来的。但有一个奇怪的人在王乐言到家后出现过,个子不高、很瘦、当时腋下夹着一个盒子,上面蒙了一块黑布。
  
  这人一共出现过三次,在王乐言死前一周,以及他尸变前后各一次。他一直低着头走路,就算从小区内出来,面对摄像头时也让人看不清脸。他表现得极为普通和镇静,如果不是包大同有心,几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张重是死在家里的,这怪人也出现过三次,和在王乐言家附近出现的时间频率是一样的。
  
  看来,真的有个人帮助那怨灵啊!看着那人在路灯下拖得长长有影子,包大同想着。
  
  那他是什么人呢?看他的样子似乎懂一点法术似的,是怨灵的亲朋?是好心帮助的、有点天然灵力的人?还是被怨灵控制和吓唬着的傀儡?再或者,他本身是恶意的,控制怨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是未知,但至少,他有了线索和目标。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杂志社,小佳的爱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美美吃了一顿,决定暂时不把所知道的线索告诉两个女人,免得他们担心和害怕,于是在东拉西扯了一阵后,就上床睡了。
  
  但他其实只睡了两个小时,快午夜的时候,他潜进了乐宫的东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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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十九章 女厨师

  花蕾给包大同细细讲过那天的经历,使包大同感兴趣的助怨灵的那个人,那辆黑色灵车,还有那个怨灵说的话。她说:我们一起等包大同。
  
  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恐吓花蕾,还是那怨灵真的是要找他?既然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那怨灵感兴趣的是报仇、小佳、花蕾还是他?
  
  他没有花蕾那么傻,进到东暖阁玩无间道还要应聘员工职位,给这儿的老板做免费苦力。他只是借着夜色、方位和一点法术隐了身,溜到员工休息区,打开一个衣箱,换上一件保安人员的工作服就行了。
  
  乐宫那么大,最近又人员流动频繁,一个生面孔并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要他小心一点就行。找线索不一定非要查账目,和那些暗中从事非法职业的人员聊聊天也可以。
  
  况且,和人谈话是他的强项,尤其是对女人。
  
  第一天,他借着送饮品的机会(饮品是偷拿的),迅速和那些女孩子们熟悉了。第二天,他开始给她们算命、看手相、讲解如何摆设化妆间的东西以保持好风水,和她们打成了一片。第三天,他施展法术给两个有邪气的女孩破解了头颈疼的恶疾,赢得了绝对的信任。第四天,他已经成为了可以依赖的好朋友,他一到场,那些莺莺燕燕就立即围过来,好像众星捧月一样。
  
  所以说,从人入手调查情况并不难,在于要给别人安全和依赖感。当然,他没有忘记嘱咐她们,不要对别人说起他常常跑到这边。毕竟他是“保安”,来“偷懒”和“搭讪”是不被允许的,很容易被炒鱿鱼。
  
  “林妹妹,这个人你见过吗?”休息室内没人的时候,包大同嘴头甜甜地问一个林姓小姐。
  
  东暖阁才开业,林小姐就在这里工作了,算是资深人士。这种人往往了解一切明的、暗的以及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包大同混了三天,才从一大群女性员工中确定她是最佳调查对象。
  
  她比包大同年纪大,但包大同喊他林妹妹,她很爱听。
  
  “你不是来打工的吧?”林妹妹没接照片,头也没抬。
  
  “有人托我打听点事,捞点外快而已,妹妹不会不帮我吧?”
  
  林小姐看着包大同,犹豫了一下。
  
  她工作日久,也算阅人无数,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其他男人的卑鄙下流,也没有那些富翁们的道貌岸然,是一个温柔可靠的人,而且长得也很帅气,属于很难遇到的极品,好多姐妹巴望着被他看上,好离开这里,所以他才会那么受欢迎。
  
  但是从他的风度气质、言谈举止来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可能是一名小保安,有脑子的姐妹应该都能感觉得到。不过他那些关于风水和辟邪的方法确实非常管用,乐宫最近不怎么太平,他在,大家都感到安全。
  
  他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但她感觉他不是警察,也没有恶意。也许他是受那些富商们背后的女人的雇佣,来调查一点花边事件,这种事她见得多了,透露出去也没什么。只是,当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会离开了吧?这里再发生怪事时可怎么办?
  
  “妹妹帮你。”她叹了口气。
  
  这样的极品男人本来就不会属于她们的,念在他曾努力帮过她们,不管目的是什么,回报他吧。
  
  拿过照片,她看了半天,然后皱起了眉头,“这男人是东暖阁的会员,不过不常来。姐妹们都知道,这人难侍候,不能碰的,一碰就发火,好像很厌恶女人。因为他太特殊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他很久没来了,一个多月了吧?”
  
  “他死了。”包大同平静地说。
  
  林妹妹吃了一惊,“死了?他那么年轻!”
  
  “生病还分年龄吗?”
  
  “原来是病死的!”林妹妹吁了一口气。
  
  “他该横死吗?”包大同眼神闪闪。
  
  “你究竟是谁?”林妹妹明白不能打听别人的隐私,也从来不多口,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包大同笑笑,明白这女人不相信他是保安人员,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于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管我是谁,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只需要知道一点事情。”
  
  林妹妹不说话,却奇怪的相信眼前的男人,那是女人的本能,绝对不会错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他很少来,就算来这里,也是为了招待客人和朋友,他自己只是呆一下就走。”
  
  “没有女孩子和他比较亲近吗?”包大同皱紧眉头,这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
  
  林妹妹坚决摇头,“绝对没有。大家都感觉他有点可怕,连皮肤都好像没有光泽和弹性似的,好像
  
  不对啊?!
  
  怨灵出现在这里,孙函等三人的死与色情有关,一切证据都
  
  应该有一个女人和孙函等三人在这个地方产生过瓜葛会没有线索呢?难道,怨灵是一个女性客人,或者其服务人员,再或者是过客?她和孙函等人在这里偶然相遇,然后发生了可怕的事?
  
  “那你再看看这两个人,是乐宫的常客吗?”他又拿出王乐言和张重的照片,因为这两人的照片是告上摘下来的,所以林妹妹一下就明白这两个人也死了。
  
  “都没见过。”
  
  “你确定吗?”
  
  林妹妹又仔细看了两眼,十分肯定地点头,“我敢保证这两个人没来过。你要知道,这里的消费是很高的,就算这年头有钱人多,可能来得起这里的并没有多少。”
  
  包大同拿回这两个人的照片,失望地看了两眼,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林妹妹说孙函的皮肤给人感觉像死鱼,这两个人的皮肤感觉也很类似,难道是拍照角度的问题?
  
  “这里的女孩子们,有没有突然辞职不做的?”他问,“我不是说前些日子东暖阁的侍应生集体离开的事,是指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这里有没有人不做?”
  
  林妹妹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可见答案之确定。不过她眼神闪烁了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艰难的小声说:“侍应生集体辞职为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别怕,我会给你画符,保佑邪物不上你身。他可是很有能力的法师。”
  
  林妹妹大喜过望,点头道:“那谢谢大同哥哥了。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因为怕以讹传讹,没敢和你说。但是好多姐妹听别人说过,有人莫名其妙的听到走廊里有走路的声音,偶尔还有敲门声,打开门看,却根本没有人。还有的感觉背后有人,但回头看看,也是什么也没有。吓人的是,有很多人在阴暗的地方看到过一双红色高跟鞋,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一转身,鞋子又不见了。大家都说鞋与邪同音,一定是这里招了邪祟了,有两个还声称被迷过,在大厦里走迷了路。而且我天在休息室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看我。长相看不清楚,但觉得她在笑,好像很可怜我。我以为是随便发的怪梦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和两个姐妹聊天,发现她们也做过同样的梦。我们怕死了,谁知道这里进来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这有餐厅吧?”林妹妹正说得害怕,包大同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有啊。你饿了吗?我打电话给你订餐。”她说着就去抓电话,却让包大同拦住了。
  
  “东暖阁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没有过,大约两周以前。”
  
  包大同眯起了眼睛。两周以前?那是在孙函死了以后?
  
  “东暖阁的餐厅有女员工在一个月内辞职吗?”
  
  林妹妹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那样最好了,而且希望尽快。明天我来找你时,会带着灵符的。”包大同边说边伸指进酒杯中,在林妹妹额头画着什么,“行,这样可以暂时保护你。我朋友教我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的笑容,林妹妹感觉无比安定,果然没那么怕了。
  
  只过了一天,包大同就得到了消息。东暖阁餐厅有一个名叫年丽的年轻女厨师,在一个月前突然不来上班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年丽平时性格孤僻,来东暖阁工作才三个月,与任何人没有过深的交往。因为她还在试工期,还没有签正式的劳动合同,她不出现,老板正好省下一笔工钱,因此也没派人找。
  
  她才二十三岁,以前没有受过厨师训练,之所以能在东暖阁做正式厨师,每月拿着不菲的薪水,完全因为她做得一手好鱼。那是家传的手艺,吃过的人统统赞不绝口。乐宫的老板娘在小摊上吃过一回,然后就派人把她拉了回来。
  
  包大同以前查过孙函的餐厅及其工作人员,后来排除了可能,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原点。这个怨灵果然和厨师有关,那么她就是年丽吗?
  
  他听说东暖阁的厨师长非常迷信,所以决定和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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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十章 杀鱼

  有人奇怪的死去了!
  
  而且不止一个,也不止是富翁,更不限于男性!
  
  在包大同要去调查年丽之前,小佳那边传来了最新消息。只是这些死者不是被送到了她所在的火葬场,而是去了另外两个殡仪场馆,这说明死者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区。
  
  小佳被借调去为死者理容,发现死者和孙函等人的状态一样,有不明情况的腐烂和淡淡的鱼腥味。这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做了点简单的调查,然后给包大同打了电话。
  
  这样看来情况又复杂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病毒在悄悄漫延。神通广大的花蕾已经从医院得到了内部的秘密消息,因为最近出现了多宗疑似性病感染,却无法确定病因也无法治愈的病例出现,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成立了专家小组来分析病毒成因。
  
  奇怪的是,从医学上什么也查不出,而患者一旦死亡,不明的病毒也死亡了。
  
  “去查查这些新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比如是不是有夫妻双方都死亡的,其他非富翁死者,是不是与富翁或者富翁的妻子有非正当关系。”包大同对花蕾发布命令。
  
  花蕾很为难,“这很庞大啊,又让我做水磨功夫。”
  
  “那是因为我家花骨朵胆大心细能力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包大同哄她。倒没指望她能一下子查出来,“我们假设这是通过性交传染地病毒,且不管病源是谁携带,只要他的私生活混乱,而且不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是采取了安全措施,但这病毒是通过其他我们所不知的其他方式感染人,那么病毒就可能大面积扩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放射关系网。”
  
  “那个网是什么东西。”
  
  “诶,打个比方吧。一个富翁得了这怪病,有可能传给他的老婆。如果他的老婆有情人呢?他老婆情人的老婆呢?这富翁如果包二奶呢?二奶如果养了小白脸呢?小白脸如果也在外面有女人呢?”
  
  “停。”花蕾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听得头昏脑涨,差点摔掉电话,“照你这么说。我查到一百岁也查不完。”
  
  “理论上是如此,但死者名单小佳已经弄到手了,所以不会太费力地,慢慢理一下死者之间的关系就行了。”包大同和颜悦色,一点也不着急,尽管心里疑云重重。
  
  吩咐完花蕾要办的事,包大同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和厨师长一起去了年丽在本市租住的地方。
  
  年丽正是西南地区的人,生前住在市区边缘地一幢旧楼的地下室中,地址是厨师长从员工档案中找到的。据说她家很穷。所以她虽然找了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却仍然非常节俭。省下的钱要接济家里。
  
  包大同和厨师长一起找到那个地址时候,中年女房东显得非常生气。
  
  “真晦气!”她骂。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暗示包大同也不干净似的,“死谁不好,偏偏是租了我房子的女人死掉。”她没有半点同情心,只是一味抱怨,“要是安静的死倒也罢了,还偏偏要让警察找上门,我这房子以后可怎么租出去!”
  
  “警察?”包大同一皱眉。果然年丽是横死吗?
  
  “可不是嘛!”那女人很不耐烦,“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想不开。投河自尽。当时还有个有钱人路过,跳下水去救她来着,可惜该着她短命,没救上来。那个有钱人还上了报纸,说什么见义勇为的,哼,我看八成是沽名钓誉,如果真是大善人,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因为这横死鬼遭地损失,却装好人捐给了那丫头的父母一大笔钱。”
  
  “请问这位姐姐,您有年丽老家地地址吗?”包大同忍耐着心头火问。
  
  那中年女人听包大同没有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心中隐约有几分高兴,“警察已经要过一次了,还好我留着,等我拿给你。”她转身回到屋里,片刻就拿出一张纸条来。
  
  包大同看了一眼,琢磨着也许该去看一下。
  
  “你们是那横死鬼的什么人,又来问这些干什么?”
  
  “姐姐尤其是水鬼。姐姐如果心存善念,人间正气自然会消弥你那间租屋里的阴气,但你如果总这么‘横死鬼、横死鬼’的乱叫,说不定会把她招回来,到时候你的房子天天湿漉漉的,半夜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只怕你会更损失,也许到时候不止是损失钱了。”
  
  那女人看着包大同严肃的面色,不禁有点胆寒,恍然间觉得有一股凉风从背后吹过,但仍然嘴硬道:“你吓唬我啊!”
  
  “我是为了姐姐好,你自便吧。”包大同头也不回地离开,看到这种没有同情心的势利小人,他有要出手治治她地冲动,所以在他违背父亲留下的遗训,就是不能对普通人动手前,他得快闪。
  
  因为年丽曾经租过的房子就在地下室,他特意到下面传了一圈,发现那里虽然阴气重点儿,却并没有邪气,这证明年丽对此地毫无留恋,那么她出现在东暖阁是因为留恋吗?还是想让别人知道什么?
  
  话说她的魂体是在两周前出现的,如果他没推断错,年丽死了一个月,那么她出现的时间也太奇怪了些,即不早,也不晚,小佳遇到怪事那天是个分水岭,似乎所有一切都按照计划开始了。
  
  问题是:她要做什么?
  
  “包先生,小林说您有很灵验的护身符,可不可以给我来一张?”一直不开口厨师长忽然道。
  
  包大同一转头,看到他圆圆胖胖的脸上挂满冷汗,面白如纸,似乎吓得不轻。
  
  “嗯,可以给你一张。可是,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厨师长的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只哆嗦着声音道:“听人说厨房属火,阳气旺,不容易有事,没想到会横死的呢?”
  
  包大同察言观色,心里很明白厨师长为什么那么害怕。年丽一个年轻的外地女孩,从没学过什么厨艺,就凭着家传的做鱼手艺在东暖阁站住脚,厨师长肯定是不服的,也肯定会有一些针对和计较。年丽这一
  
  兑过她且非常迷信的厨师长自然会觉得害怕,怕被“
  
  “你不必害怕,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不隐瞒什么,怨气就不会上你的身。”包大同安慰道:“年丽在东暖阁的时候出过事?”
  
  厨师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跑到大太阳底下才说:“也不算出什么事,就是陀佛太上老君,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是说在一般情况下,她”
  
  包大同忍住笑,还没听过有人把佛祖和道祖放在一起念的。
  
  “所以我想,那位先生可能是爱她做鱼的本事。”厨师长总结。
  
  “是这个人吗?”包大同拿出孙函的照片。
  
  厨师长看到照片大吃一惊,“包先生怎么知道是他?”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包大同问:“再仔细看下,不要认错人。”
  
  厨师长很确定的点点头,“这位先生虽然只来过两次,但态度骄傲得很,而且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劲儿,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是不是感觉像死鱼?”
  
  厨师想了想,“还别说,是有点像。但最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喜欢看年丽工作,或者说半天措词。最后道:“很兴奋。”
  
  “兴奋?”包大同眉头一挑,感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道祖作证,他不是思想色情,但那个“兴奋”是否和性有关系呢?要知道孙函等三人地死看来都好像是得了不治的性病而死,而且病情发展得很快。花蕾找这三人身边的人调查过,似乎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一、两周的时间。
  
  现在他介入这起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小佳摆脱纠缠,或者出版一期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杂志这么简单了。他要防止那种病毒的漫延,假如那是一种病毒,假如那是会传染的话。
  
  现在可以肯定年丽就是那个怨灵了。
  
  首先她是西南地区的人,包大同还把她地照片给小佳和花蕾看过,也证明她的相貌与恐吓过她们的灵体模样非常相似;其次怨灵每回出现都有着强烈的鱼腥味,而年丽在东暖阁则是专门给客人做鱼菜的;第三。他早说判断这起灵异案件和男女关系有关,而一向不喜欢接触女人的孙函却对年丽很感兴趣。
  
  以上三个条件,年丽都具备了,这说明他地调查方向是对的,在这么多纷乱的线索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入手点。
  
  现在所缺乏的,只是动机。
  
  孙函和年丽到底是什么关系?年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怨气冲天?还有,年丽做出伤害他人的可怕事情,原因真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报仇和惨死的偏执吗?
  
  那为什么牵连那么多人呢?是不是这些富翁们有一个变态组织。最后导致出现了这一系列的连环迷局呢?
  
  “是兴奋吧!我也说不清。只觉得当时那位先生眼睛发亮,额头都出汗了。”厨师长苦恼地摇摇头。“小年啊,你可不要找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也是同情你的,想和你好好相处来着。”他对着半空唠叨着。
  
  包大同打断他,“你给我说说,那男人见到年丽地情形是怎么样的。不要怕,尽量详细点就行。”
  
  厨师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是平常,只不过是因为那位先生吃了年丽烧地鱼,特别感兴趣。于是就要求见见厨师。听说他也是干餐饮这一行的,也许是想挖人也说不定。您知道。年丽地手艺是家传的,自己有一个独立的小厨,平时不让人进的。那天那位先生在领班的带领下来到后厨,我只好带他去年丽的小厨。因为我手上有工作,所以一急之下没有敲门。”他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
  
  包大同心知他是借机故意硬闯进去,想看看年丽做出这么好吃的鱼有什么秘方没有,但也不说破。只耐着性子听厨师长吁短叹了一番,说年丽是多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这么红颜薄命之类地,然后他才继续说下去:“年丽做的鱼菜,需要地都很大尾的淡水鱼,她那么瘦小的个子却不需要帮手,自己拿着一把刀把活蹦乱跳的鱼剁成一块一块的。我们进小厨的时候,她正在杀鱼,胸前全是鱼血,浑身腥味,手里还握着刀,实在
  
  他是想说,当时年丽的样子实在很不好看,可又怕冒犯了先去之人,不敢明讲,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我本想拦着年丽,让他和客人见个面。哪想到那位先生拉住我,看年丽杀鱼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那种
  
  “兴奋?”
  
  “对,就是兴奋的神情。”厨师长点头道,“后来年丽杀鱼完毕,一回身时吓了一跳,我这才给他们互相介绍。那位先生态度本来很傲慢的,但对年丽却特别亲切。后来隔了不到三天,他又来了,这次也不让我们惊动年丽,只静静地看她杀鱼。”
  
  “再之后,那男人再没出现过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后来我听后厨的小徒弟说,看到过那位先生接走了年丽两回,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还指当年丽交了好运,攀上好人家呢,没想到,唉。人啊,不能和命争,真可怜,多好的孩子啊。”
  
  厨师长继续唠唠叨叨,包大同则陷入了深思。
  
  谁是罪恶之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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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5:3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病毒

  花蕾的办事效率很高,高到包大同怀疑背后有人帮她,可能这么快查到仍在不断增加的死者间的联系。
  
  调查的结果是:这一病毒的传播果然是放射式的。
  
  死者之间几乎都有些联系,但源头并不是一个,这说明最初感染病毒的人是好几个,甚至更多。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同属一个组织,共同干了一件恶事,于是遭到了报应。
  
  “这鬼病毒发作很快,你顺藤摸瓜的再去查查感染了病毒,却还没有死的人吧。告诉他们不说就是死,看他们是要脸还是要命。”包大同看着疲惫的花蕾,有点不忍心,不过这事件比较复杂,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偏偏阮瞻那死家伙预感到这事的麻烦,找个借口带着自己的老婆外出旅行了。
  
  “鬼病毒?”花蕾并没有介意包大同这样指使她,反而很好奇。
  
  “这不是人类的病毒,你没看出来吗?你知道,人类医学一旦攻克了一项威胁生命的疾病,就会出现另一种新病毒,这可能是自然界的一种平衡。不过这回的情况显然不属于正常范围,感觉上,是从怨念而起,很新鲜的报复方法。”
  
  “那我要怎么向还活着的感染者调查呢?”花蕾问。
  
  “既然我们假设这是通过性来传播的,你就问下他们作爱时的情况呗。”
  
  花蕾涨红了脸。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没反对。
  
  包大同本想逗她两句地,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居思考这一团乱麻样的灵异事件,实在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时间,因为他要去一趟年丽的家乡,然后再去警局了解一下当时孙函“见义勇为”的事情经过。
  
  三天后,他回来了。确定了孙函确实与年丽有些关系,但他奇怪的是,年丽跳河自尽,警方居然没到东暖阁来调查情况就草草结案。
  
  据当时验尸的法医讲,年丽的脖子上有瘀伤,那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被掐住脖子时留下的,二是外力施救时,她过度挣扎所致。虽然从她父母口中得知,年丽是会游泳地,但就算是自杀后中途变卦,也有可能因为紧张导致肌肉痉挛,最终沉入河底。
  
  可是出事地点和年丽的家分属整个城市的东西两极,她要自杀,为什么跑那么远?而且怎么会那么巧,对她感兴趣的孙函正好开车路过那里。在深夜的凌晨时分,独自一人驾车?
  
  所以包大同断定。是孙函杀了年丽。怨念深重的年丽死后不安,前来报仇。
  
  但这又不能解释王乐言和张重地死了。还有其他富翁,以及与他们有性关系的人的死呢?到底是什么怨念形成的病毒在漫延呢?
  
  年丽的父母丝毫没有怀疑孙函。在他们看来,这位好心的先生不仅试图挽救他们女儿的生命,因为没有成功还万分内疚,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解救了这个贫困潦倒的家。不仅如此,后来孙先生的妻子又接济过他们好几次,在他们眼里,这对夫妻是他们的恩人。菩萨样地大善人。
  
  包大同打听过,孙太太再度接济年氏夫妇的时间。正是孙函生病以后。也许她是为了平息年丽地愤怒,但如果孙函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是金钱摆得平地?
  
  在这个世界上,钱并不能解决一切。
  
  但尽管明白孙函和年丽有关系,断定孙函杀了年丽,线索到这里却又断了,想来想去,那辆频繁出现的黑色灵车似乎是串起这一切的锁链。
  
  可是那灵车是什么来历?开车的人又是谁?花蕾和他照过两面,每次他的脸上贴了银色的锡纸,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个纸人,是被年丽所驾驭的。但包大同知道那是个人,因为他感觉到了他地气场,阴气很重,但确实是个人。
  
  ………………………………
  
  花蕾回杂志社晚了,夜路上寂静无人,这让她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张开着,有点点怕。
  
  她虽然立志要做包大同那样地法师,但胆色方面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这让她懊恼万分。
  
  老头子说过,有些力量是天生的,别人永远学不来。这并不是指天生的良能,就算修炼也是一样。包大同就是道术天才,他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以他的年纪却有这样的水平,实在是了不起。
  
  虽然包大同被她无意间封印了,但他十五岁的功力还是相当于别人修炼几十年。老头子说过,这种人总是顺天而生,就算他不愿意介入灵异案件,但各种事还是会找上他。
  
  她很理解这番话,因为包大同的朋友阮瞻就是个例子。不过这男人有个深爱的妻子,不知道包大同会不会这样深的爱一个人。
  
  想到这儿,她猛然甩甩头。
  
  不想这些,不想这些!她要学的,是包大同处理各种灵异事件的方法,他究竟会不会爱上一人,能有多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与她无关。
  
  虽然这么想着,但包大同微笑的脸还是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有点点坏,但又非常温柔,像洒落在车窗上的雨点,雨刷刮掉一层,就会有更大的雨点继续落下来,永远抹不干净。
  
  啪!
  
  迎面撞上来一只很大的飞蛾,那清脆的撞击声吓了她一跳,就见那飞蛾几乎瞬间变为了一个黄黄的污点,就在挡风玻璃右面一点,断裂的翅膀还在抖动,似乎在垂死挣扎。
  
  花蕾感觉有点恶心,又有点怪异,下意识的启动雨刷,想抹掉那污迹,没想到雨刷根本没有把那只死了的飞蛾刷掉,反而把它压得更扁、更大,圆圆的,似乎是一个眼球,在脸对脸的盯着她。
  
  她再刷了一次,还是那样。
  
  而正在这时,又一只飞蛾撞到挡风玻璃上,位置与先前那一只极为对称。
  
  花蕾有点发寒,盯着那飞蛾,一时不知所措。可这时,雨刷却动了,很用力的向那只飞蛾挥了过去。
  
  噗哧一声,隔着车窗,花蕾似乎听到了这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声音,第二只飞蛾果然没有离开,也变成扁扁的一团,瞪着她,似乎控诉着她的残忍。
  
  她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想停止雨刷乱动,却根本做不到。这辆车好像不归她控制了,变得自有主张。
  
  “你为什么不下车擦?”突然,车后座上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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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7 17:06:3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功亏一篑

  花蕾骇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急促涌到心脏的血另她胸涨得破裂,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车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但转过头看到了后视镜,明明见到年丽化着厚重妆容的脸在盯着她。
  
  冰冷的眼神,泛着可怕光芒的眼白。
  
  跑!
  
  花蕾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伸手去拉车门,却摸到一只冰冷的手。她尖叫一声,再回头看,还是没人,但从后车窗看到有一辆黑色灵车正缓缓驶来。
  
  “和我一起走吧,那样,包大同就会跟来。”副驾驶的位置上又传来凶狠的声音,同时有一双手掐住了花蕾的脖子。
  
  花蕾的呼吸登时断绝,但她抓起了腰间的除灵匕首,对准那对冰冷的手臂,狠狠刺了过去。
  
  那是老头子给她的,万试万灵,普通恶鬼绝对抗不住一刺之力,何况年丽才只死了一个月,就算再凶,灵力也有限。可是她的肺部还是没有新鲜空气涌入,竹制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对方的肉里,被对方一甩之下,从中间折断了,但脖子上的冷手仍然像铁钳,继续着扼紧她。
  
  匕首前端有入肉的弹性感觉,难道对方是个人?!
  
  可是包大同,你怎么还不来?窒息感实在太难受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向着那辆黑色灵车走了过去。
  
  “咔”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了,接着一只拳头打了进来。
  
  花蕾只觉得喉咙一松,大量新鲜空气冲进了肺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猛地被拉到了车外。她不敢再呆在车里,剧烈的咳嗽声中,跌跌撞撞的跑出车,正看到两个人打斗在一处,矮个子男手脚灵活,动作凶猛,但高个子男身手非常矫健,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那矮个子踢倒在地。
  
  “老子人也不怕,鬼也不怕。”高个子男的熟悉声音传了来,那有点懒洋洋带点骄傲的调子让花蕾虽然有点抱怨,却瞬间安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汽车缓缓拐了个弯,车头正对着她的背后。
  
  “你一个人,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幽灵作恶。就算她有天大的委屈,以暴制暴并不是个好办法,况且还要牵连无辜?”他说着走上两步。
  
  “你再走一步,你的情人就会被变成肉饼,让我带到那个世界去!”矮个子男人恶狠狠地说,因为脸上贴着锡纸,还是让人看不清面目。
  
  吱的一声刺人的耳鼓尖锐声响,接着是刺目的的车大灯的亮光,包大同眯着眼睛转头一看,见花蕾的车子像一匹蓄势待发的马,就在她身后不到五米处,车轮下似乎冒出了白烟,只怕眨眼间就让这朵还没开花的小花凌落成尘辗作泥。
  
  “不要害人!”包大同冷笑一声,“无论你有多少天生本领,害人的话,也会慢慢消失,何况你并没有多大力量。”他向后退了一步,表示不再够成威胁。
  
  他没想到这一人一灵配合得还真好,看那汽车的样子,他是来不及救花蕾的,只有让人煮熟的鸭子飞掉。如果能逮到这个男人,答案就出来了。可惜,他不能以花蕾的生命安全来做赌注。
  
  “害人的人,你还没抓到呢!”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向花蕾那边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退后,等离包大同三百米远,他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不见了。接着是汽车以最大马力扬长而去的声音。
  
  不过,在那男人隐没在黑暗的小巷口的时候,包大同看到他背上突然多了一个白花花的女人。难道那男人一直背着年丽四处跑吗?
  
  包大同皱紧修长的眉,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你
  
  么晚才来?”花蕾抱怨着快步走来,虽然这惊魂很快,可她还是不敢站在离包大同很远的地方,“我差点被杀,咱们的计划也功亏一篑。这下可怎么办,他们再不会上勾了。”
  
  “小姐,你走错了路。我说的是海润路,不是海园路。”包大同叹了口气,“这只能证明我们配合的不如人家好。不然我杀了你,当你成了灵体,说不定可以机灵一点了。”
  
  “明明是海园路。”花蕾吃了一惊。
  
  包大同苦笑,“我不和你争辩,我又没有录音。”
  
  年丽针对小佳还好说,毕竟可以找出一条极其勉强的理由,可她为什么要屡次要置花蕾于死地呢?这一直是困扰包大同的问题。
  
  为了找出答案,花蕾提出可以以自己为饵,如果年丽极其帮凶真是对她很“感兴趣”,她的出现就能引蛇出洞。再有,包大同判断帮助年丽的是个真正的人,虽然很肯定,却也需要证实一下。所以,他开始时虽然极力反对花蕾这样做,但最后还是被劝服了。
  
  花蕾说得好,这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当然,如果那怨灵并不是针对她就另当别论。
  
  为了显得自然,花蕾一个白天都在外面调查患了古怪疾病却还没死的人,晚上按照包大同所说的路线回杂志社。她虽然怕,但还是有些心安的,因为她知道包大同就在附近。他不能躲在她的车上,因为年丽非常小心,而他灵力被封,怕掩不住人气。
  
  不过,他们把约定地点搞错了,若不是包大同在海润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花蕾的踪影,不得不看循着花蕾带在身上的符咒气息,屡次强行施展阮瞻教的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海园路来,只怕花蕾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和那帮凶肉搏,对那怨灵要控车撞死花蕾也无计可施。
  
  “我就说不能用这种办法。”包大同看着年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
  
  他是后怕花蕾的安全,花蕾却以为他怪她拖后腿,生气地道:“我知道我没本事,可是他是人,除灵匕首没有用。至少你证明了他们确实想杀我,也证明那个帮凶确实是个人,对吧?”
  
  “是啊,你吓个半死的结果还算不错。”包大同拍拍花蕾的头,让花蕾觉得他是在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说话。
  
  “包大同你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我听到你叫得声音都岔了。”
  
  “那是我
  
  “收到收到!这信号不错。”包大同敷衍着说,突然抬步向前走去。
  
  花蕾不明就理,一边继续争辩,一边跟着他走,看他走到年丽消失的地方,蹲下身,捡起了一盒非常精美的火柴。
  
  拿出一根火柴点燃,包大同看到火柴盒上定着五个字羊。
  
  “这么远,这么黑你都能看到?!”花蕾佩服无比。
  
  “我没看到。”包大同老实地答,“就是和你吵烦了,走到这边来转转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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