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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驱魔人II》----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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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海三涯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眼神中包含着一丝奇怪的意味,略带轻蔑的瞄了包大同一眼。

    “我老板不姓花。”阿勇在一边代替回答。

    包大同一愣。

    不会吧?!他觉得他没有猜错。

    事发突然,刚才那一分多钟又打得激烈,他无暇细想,不过在他受伤被制以后,短短的时间里。很多细节被注意到了。

    首先,这两个闯入者是有钥匙的,直接开门进入,没有偷偷摸摸之感。

    其次,他们似乎对此地很熟悉,阿勇进门就直接打开了灯,连摸索和犹豫的过程也没有。

    第三,那人虽然说起花蕾时恶狠狠的,而且用词低劣,但考虑说话的语气有些刻意,阿勇似乎还有些惊讶和意外,很可能是发现他躲藏在一边,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四,以这人的功力,不可能在两人夹击他时,还留下那么大个破绽让他逃,显然这也是故意的。甚至是试探试的。

    第五,也是最直观的,中年男人漂亮的丹凤眼和花蕾的眼睛是如此想像,何况壁炉台上放着一张照片,他一直没有注意,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下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此中年男人和花蕾的合影。虽然两人在肢体上不太亲密,但那确实是父女之间的感觉。

    “难道——您是花蕾的师父或者亲戚?”他问出了这种可能,很确定缚灵枪那种宝物不可能轻易出现,这人肯定和花蕾有瓜葛的。

    “绝不是师父也不是亲戚。”阿勇又答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无力反抗,何必说谎!”包大同又动了一下,表面上是挣扎。实际上是用那只完好的手。拈了个诀戒备着。

    “我没说谎啊。”阿勇道。“我老板确实不是蕾儿的师父,也是不亲戚。更不是姓花。”

    一听这话,包大同彻底放松。

    他能感觉得出,阿勇说话真诚无伪,而他既然亲昵的叫花蕾为蕾儿。就证明是友非敌,刚才那场架算是白打了,他这伤也白受了。

    老人古语说得好,关心则乱。此话一点不假。他听到对方说起花蕾。又是以那种凶恶的语言提起,立即就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们是伤害花蕾的坏人。

    而对方,也是这样以为他的吧?

    “好吧,你们不说是花蕾的什么人,我也不便细问。”包大同试着爬起来,跌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疼得呲牙咧嘴。感觉缚灵枪依然指着他,而他表面上虽然放松,内心却也保持戒备,“只是花蕾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我怕她出问题,所以才来这里。你们又是为什么?”

    “她有多久没出现了?”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的表情却关心焦虑之极。

    “您不说您是谁。我就不说。”

    中年男人再度皱眉,缓缓的道。“我是花蕾的爸爸。”

    “刚才还说……”包大同住了嘴,明白对方在和他玩文字游戏。花蕾的老爹有可能不姓花。而身为父亲,当然不能说是师父或者亲戚。

    “我老板姓海,大名三涯,蕾儿是我老板的独生女。”得到了中年男人的默许,阿勇道,“我是花家的司机。这下你明白了吧?”

    “那,伯父好。”包大同站起来,点头施礼。

    初听到这个名子,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没想起来,但当他看到海三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记起在他办的第一起案子——鬼笔案时,那个恶人校长似科暗中得到了高人的帮助。从暗道的方位选址,从水蓝父亲被定灵的方式,从那些精巧的小法宝,从校长所念的法咒。那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当时他听过“海三涯”这个名子,可以确定他是暗中帮助校长的人。而花蕾之所以一开始执着于那个案子,有没有她父亲的原因呢?海三涯又为什么帮助那个卑鄙无耻的校长呢?更奇怪的是,花蕾为什么不叫他爸爸。而是叫老头子呢?

    他长得如此美形,五官比之花蕾还要漂亮,年纪也不大,称呼为“老头子”实在令人费解。还有,为什么花蕾姓花,而他却姓海呢?难道是随母姓吗?

    花蕾很少提家里的事,偶尔提直母亲。总感觉亲密却又没什么深刻的感情似的,对“老头子”就不一样了,崇拜、骄傲、渴望还有一点点惧怕混合成强烈的感情。

    从现在看来,这个海三涯明显不是凡人。神秘得很哪!

    一边的海三涯显然不知道包大同心中所想,所有的心思全集中在女儿身上,眉头始终锁得死紧,冷声道:“再问一句,她失踪多久了?你身为她的老板,为什么这么不负责?如果她没事便罢,如果有事,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你身为老爸也有很大责任。”包大同习惯性反驳一句,不过脑海中闪过花蕾可爱的脸。不禁焦急而沮丧。

    他是有错。所以他很自责,花蕾对他那么好,他应该更关心她一点。为什么平时感觉不出她对他的好呢?只为了所自己动真情才故意疏远和忽略,只能证明他确实在意她。

    可是现在花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感情纠葛没有时间考虑。

    “我有预感,她有危险。”很意外的,看来冷漠严厉的海三涯没有对包大同冷言冷语,而是低声道:“我女儿一直很乖的,她三天必会打一次电话给我,可是这次……要知道她从来不会这样,所以我知道一定出事了。我找过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包括这里和你的杂志社,都没有。今天。是看看能不能从她的东西中找出线索。”

    “我也有不好的预感,但我相信她没事,只是很可能比较危险,所以我也是来这里找线索的。”包大同正色道,“伯父,我们交换一下情报可好?”

    海三涯看了看包大同。疑惑的心中也有一丝信任和欣慰。

    他的女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工作,虽然不是情侣。但他感觉得出女儿对这个叫包大同的男人有些不同的感觉。所以,他才几次三番试探这小子。

    能力上,他勉强过关;好色度和反应力上,他做得不错;今天本来是无意中遇到,但将计就计试探一番,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放着巨大的破绽而不逃。硬要找他打听女儿的下落,这样看来,他的责任度很高。

    总之,倘若到了那一步……唉!

    “我没有情报,她只突然不见了,我找不到她。”海三涯摇了摇头,焦急之意从他平静的外表上透了出来,“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只要你说出来,我有把握给你最大的协助。”

    包大同知道花蕾背景深,她能查到别人调查不出的东西,动用的一定是她父亲的关系网。现在海三涯这么说,他绝对相信这大叔必然办得到。而他虽然很谨慎,现在却完全信任了眼前的人,于是把自己所怀疑的和所知的,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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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乱葬岗
“花蕾不常和论坛里的人混。倒是石界,总喜欢在后台看聊天纪录,真没见过这么八卦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小夏就跑来杂志社,恰好包大同也回来了,两人立即开始分析花蕾可能的去处。

    因为事关花蕾,阮瞻没有阻拦小夏,可见小夏也很着急。

    昨夜在花蕾的家,包大同和海三涯分析研究了半夜,在海三涯看来,包大同的推测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从他对花蕾和石界的了解来看,他们很可能会做这些古怪的幼稚事。

    而且想来想去,花蕾的突然失踪不像是人为,但最近出现在花蕾身连年灵异事件只有这一件。所以也只能从这里入手。

    于是,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海三涯利用他的超强人脉,负责调查全市所有符合小七在故事中所描述条件的租屋。另外还会调查所有车、船、机场,看花蕾他们有没有去外地。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所谓的鬼屋的具体位置,既然小七可能是引诱者、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他在故事中说的话也非常可能有水分,不可尽信。

    一切,都只是抓住一点点线索、一点点可能,然后他们却要全力追寻和努力。因为处于失去边缘的东西。是他们都不能失去的。

    “对凶宅故事经常热烈讨论、但在这两天没有出现的人,你帮着统计一下。”包大同以少见的正经态度吩咐道:“你有网站的原代码吧?我想这事如果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除了花蕾和石界,应该还有六个人失踪。真希望我猜错了,可是假如我的方向错了,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希望花蕾突然回来,说她是为了气你而故意失踪几天的。”小夏叹了口气道,但随即摇了摇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花蕾是个多善良。多会为人着想的女孩子啊,不会故意做出让人着急的事。

    “你呢,要做什么?”她问包大同。

    “我去大学城看看。事不宜迟,我们下午碰面。”包大同说着站了起来。出门叫了出租车,直奔大学城的七号路。

    早上他和海三涯一起从花蕾的公寓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名车,当场想起在大学城对自己窥探的人,还有那天晚上在“铁窗”酒吧外遇鬼袭后听到的汽车声。

    海三涯很大方的承认。一直跟踪他的人就是自己。因为他要知道女儿在为一个什么样的老板工作,想知道这老板的灵力有多大,他的女儿接触这些灵异事件会不会有危险。

    身为人父,做这些事是正常的,但伤人的是,海三涯对包大同的灵力很是不屑一顾。而且说得直言不讳,对他解除封印的方法也表示怀疑。闹得包大同有些生气,只是看在花蕾的面子上忍了。

    不过,海三涯说并不清楚凶宅的事,只是老早知道大学城那边有凶地。又看包大同往那个方向走,所以从跟踪改为了超前,提前到了大凶之地的七号路。施展了障眼法,试探包大同破障的能力。

    包大同当时骑着小夏的女士小摩托。天气又热,注意力不集中。居然没有发现有人盯着他,也没有发现大学城七号路那里有古怪。

    据海三涯讲。那地方确实是有邪气,只不过不会对外造成伤害,所以他根本不予理会。

    当时包大同就非常好奇,作为交换情报,要求海三涯给他讲讲大学城七号路的事,同时死赖进那辆名车里,非要让人家送他回家。

    不得不惭愧的承认,他从没坐过这种只有在电影上才看到过的高级车,车内的设置豪华而先进。从这点可以看出,花蕾是出身于豪富之家。但她却甘愿在他那杂志社赚点小钱,实在是无法理解。

    所以他忍不住自恋的想,花蕾是为了人。他这个人。

    这让他不禁感到很开心,虽然追他的女人多了,他也时常得意。但心里有这样软软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他很想她现在就在面前,他要逗逗她,看她窘迫又生气的样子。

    可惜,她下落不明,而他必须相办法找回她。

    海三涯话很少,但是阿勇叔得到了默许。给包大同讲了大学城这边的故事——

    大学城所在地在很久以前是一片荒地。百年前判了死刑的人,或者横死的、无人收尸的人都被弃埋在这里,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乱葬岗。别的地方还好说,埋在这棵巨槐附近的魂魄全给困住了。时间越久,凶气越厉害。

    而随着城市的发达繁华和向外扩张,许多村子被迫迁到了这片无人之地的附近。但是因为一直有恐怖的传说存在,村民不敢在这里盖房子居住,只是平整了土地,把这里开辟为菜园。据当地的老人讲,这地方闹过鬼,有人曾经在天擦黑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前面走,走着走着就消失了,追过去看,发现了塌陷的地洞,里面有人骨。当天晚上,这个人就发烧说胡话。一直二奶奶、二***叫,请了和尚和道士做了好几天法事才算消停。

    但是。也正因为有闹鬼的传说,这片菜地的菜从来没有丢过。没有人敢偷,就算是白天,这里也感觉很阴森,总让人觉得地面下有很多眼睛向外看似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这片地上种的菜,总是长得又大又好,味道也鲜美,好像是人肉孕育。卖到城里特别受欢迎,价钱是普通菜的两倍,所以虽然当地人不吃这种菜。但却还是辛勤耕种。还有的老人会定期到这里祭拜鬼仙,直到这片地被市政府选址建了大学城。

    有人说。政府就是要用青年学生的阳气和朝气,镇住这里的阴气。可是当初盖大学城的时候,偏偏没有请人看过风水,而且在最阴之地的七号路盖上了电子工程学校,而它的两侧是医学院和服装学院。

    医学院常常有尸体被送来,给学生们上解剖课,而服装学院有许多木头和塑胶模特,这些东西都是极易招邪的,当这些不利的因素汇集到七号路。也就是凶穴之上的电子工程学院,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小七的故事中提到学校的凶楼,不过他的故事虽然貌似以事实为基础,但加工和故意隐藏的部分还是有不少。

    比如故事中是说学校的七号楼,其实却是说的七号路。这混淆了包大同的视线。

    另外故事中说总是新生住七号楼,老生会搬离,这是完全编造的,因为学校只开了半年,就因为十几个学生不是自杀就是病死而封了校。根本没有新生老生一说,但也从侧面反应了。当初学校内确实有许多可怕的事发生。

    小七所讲的一切真真假假。很难分辨,信就会被绕进去,不信就没有线索。或者他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想看到不知情的人被他耍得团团转,而他得到变态的乐趣。

    至于海三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试探包大同,而不去灭灵除妖,就是因为电子工程学院内邪气被校门口的大槐树镇住了,只要不入学校内。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的灵就伤害不到人类。

    据海三涯说,倒不是因为有人破解了这恶地的凶戾风水才造成了阴气内敛,不会伤及无辜,而是那棵槐树树龄太久,又种在乱坟岗上,长年吸收阴气。有了妖异之力,困着附近所有的魂魄不能离去。

    那棵树的周围就好像有一道特殊的、天然形成的大六门,阻隔了阴阳。但是想拆掉这扇门,就要有办法收了那些百年、甚至更久的魂灵,否则放出这些东西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拆门人也将受到重大伤害。

    “但是——如果非要从电子工程学院那里才能找到线索,我就可以破了那地方的凶戾之气。”最后海三涯这么告诉包大同,“你去调查一下,然后我们晚上碰头。开着手机,我会告诉你地址的。”

    包大同答应了。但是感觉海三涯神秘而古怪。

    一个拥有那么多厉害法宝的人,一个超级富翁,为什么要神神秘秘呢?和他见个面都要临时通知会面地点。

    而且他明明有能力,却偏偏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如果不是涉及到他的女儿,似乎不管别人死活似的,又是什么让他如此冷漠?

    他有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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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进入了坟墓
就算小七的故事真假掺半,但他既然详细描述了七号楼的情况,那么与之情况相近的七号路上的电子工程学院就一定有古怪。当包大同站在那棵槐树前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他左右看看,见电子工程学院在整洁漂亮的大学城中简直是一个阴暗的存在,所有的生机都在学校铁围栏外断绝。似乎连飞虫也会自动绕行。除了那棵葱郁得异常的古槐。

    当天海三涯为了试探他的能力而施展了障眼法,他没有发现,现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的两层楼,因为寂静和毫无人气而显得有些别样的诱惑感,只要集中精神望着那些空洞的窗,就似乎感觉有无数人在向外窥伺似的。这还是在白天,如果是晚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幸好那棵古槐镇着这一切,否则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事。

    他是坐出租车来的,但在大学城门口说下了车步行,这样他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慢慢走过七号路,不用停留也能观察清楚,只是之后他又开始发愁要如何进入。

    学校的大铁门紧锁,在没有隐蔽的情况下开锁或者翻墙都是不可行的,虽然整个大学城在非休息时间很冷清,但电子工程学院两边的医学院和服装学院内的学生,都有可能居高临下看到这边的情况。

    于是他只好先绕到旁边的医学院去,找了个厕所,隐身,然后再出来。翻墙进入了那座凶楼。

    路过古槐的时候,他感觉汗毛全竖了起来。也许普通人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但当他把感觉提升到极致,远远比常人感受到的多。

    他选择这个时候来电子工程学院调查是有考虑的。因为从海三涯的口气里听得出,这地方困的灵体都是年代久远。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一般情况下不要招惹。就算以海三涯之能,也要为了女儿才能冒这个险。

    所以他白天来。进学校的时候是中午时分。阳气最旺,但尽管如此,越走近校舍,他就越觉得不自在。

    电子工程学院内共有三幢楼。正对着大门的,像是教学楼,虽然是两屋,但是占地比较大。呈长方形,教学楼后面有两栋面积较小的楼,看样子像是宿舍和办公楼。总之这学校比较小,校舍也比较寒酸。很可能是民办的三流学校。

    照理说,越*后的房子越阴暗,更容易藏污纳垢,但这里却正好相反,后面两栋小楼虽然阴暗,邪气却不大,反而是比较*近路边的教学楼让人感觉不舒服。

    或者。是因为比较*近古槐的缘故。

    虽然槐树俗称鬼木,性最属阴。但一棵树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的,很有可能在乱葬岗形成之初。有能人施法种下了这棵树,当时光沉积。这棵古槐就有了定灵的能力,不管那些魂魄成灵的时间多久,有多么厉害也逃不出这个范围。

    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吧。但是如果进入他们的领地,或者放他们出来,那就是不随随便便可以摆得平的。

    但是,包大同决定想办法让海三涯帮忙,平了这个地方,否则哪天有人不怕死的再来这里办学校什么的,还会有人被害。

    教学楼的大门是双开的,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缠绕在门把上,以一把大锁相连。那锁相当普通,因为风吹雨打而锈迹斑斑,不过包大同却奇怪的发现,那锁居然没有扣上,只是虚浮的挂着,只要拿下锁就可以进入教学楼内。

    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包大同把锁取下。准备进去。不过目前他隐着身,就算有人看到教楼的大门开了,也会以为是灵异现象吧。

    那条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有一道地狱之门在缓缓开启。拉开门,一股说不清的潮湿的霉味和腐臭气味心迎面扑来,还带着一点猛烈之感,仿佛有什么扑在了他身上。

    包大同以左手食指、中指轻点眉心。动作微小的画了个符咒,打开自己的阴阳眼,然后毫不犹豫却又轻缓戒备的踏进了一步。

    “当”的一声,他才一松手。双开的大门就在他身后重重摔上。

    他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没看到、没有听到、也没有感觉到有灵体恶意接近,但大门发出的声响和突然降临的昏暗说明了他进入了亡灵之地。

    也就是说,好好一栋楼已经被那些东西占据。而且由他们设立了强大的结界,所以阳气进不来。也所以尽管是正午,他们一样会出没,只是因为天时的原因,能力打了折扣罢了。

    这里已经不是阳间的教学楼了,当学校建成的时候。相当于给这些凶死、横死了百年、甚至更久的灵体修建了新的住所。而当所有人员撤离此处。电子工程学院已经是一座坟墓。

    换句话说,他现在进入了一座坟墓。

    走廊内有着不正常的黑暗,这不是因为窗玻璃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也不是因为校内早就断了电,而是因为结界的关系。不过包大同准备充分,所以他拿出手电,雪亮的光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把昏暗割出一道口子。

    他向前轻轻走了几步,发现地面上的灰尘一样厚而多,并且分外完整,这证明教学楼自从关闭后就根本没有人来过。

    不过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了意外之处,那些灰尘在紧挨墙边的部分有残缺,一个个椭圆形的印迹向走廊深处延伸,好像有什么东西溜着边儿压了过去,而且从印迹的纷乱程度看,走了还不只一次。

    是脚印吗?可是什么东西的脚才两寸大小?难道是婴儿?!但。又似乎不像,那些印迹虽然有些像脚印,但比之脚印有生硬之感。

    有人来过电子工程学院的教学楼吗?为什么楼外的锁是打开着的?为什么这里会有这奇怪的印迹?

    包大同想了想。继续向前走。

    他小心的走在中间,避免破坏墙边的印迹,越往里走,发现那印迹越清晰。开始时,他是无目的的调查这栋楼,但后来,他开始跟踪这印迹,一直到了二楼。

    二楼的尽头一个超大的自习教室,一登上楼梯。迎面就可以看到。教室是玻璃门,一样灰蒙蒙的,可是当包大同走到走廊的正中,却忽然感觉有异。

    一抬头,正看到玻璃上有一个圆圆的、被抹掉灰尘的地方。就在那儿,一只忽闪忽闪的眼睛正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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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9: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有祭品
情况太突然了,所以尽管包大同并不怕,但还是吃了一惊。不过他的脚步只是在半空中滞涩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停顿,之后他貌似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走廊两侧的教室全部房门紧闭,但强烈的阴气和邪气从门缝中渗透了出来,在空中互相交融着,牵绊着,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如迷雾又如细雨一样。浸染在每一个角落,使闯入者避无可避。就算包大同是修习过道术的人,也感觉分外不适,似乎手脚都被湿粘的东西缠住了。

    也许。此时正有无数恶灵正在里面沉眠着。毕竟,这个时候对于他们还是半夜,但自习室中正在偷窥的又是谁呢?

    雪亮的手电光线一寸寸向前延伸。包大同也一步步接近了自习教室。站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那东西并没有离开,一只苍白的,沾满了泥痕的手从门板中伸出,就搭在门把手上。

    门是紧闭着的,就是玻璃上贴着一只转动着的眼睛,门把手上搭着一只手。从手的大小上判断,那是一只小孩子的右手,大概七、八岁年纪。食指和小指各断了一截,露出有些发黑的骨茬。可是从眼睛所在的高度来判断,门后应该是一个身高至少有一八零的“人”,那么。门后有什么呢?

    包大同没办法。强忍心中的酸麻感,伸手握住了球形门把手。他只感觉入手冰凉湿粘,那只小手虽然是幻化而出的,但质感却相当真实,让他感觉摸到了一条腐烂的鱼。

    他想放手,可是却不能,因为自习教室的门居然很紧,一推没有推开,他只得继续抓紧门把手。连同那只小手在内,用力一推。

    不过是普通的木门罢了,但听开启时的吱呀响声,好似打开的是一道沉重铁门似的,而且门一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就迎面而来。包大同连忙掩住口鼻,但脚下却是向里跨了一步。

    反身关门,满眼看到一个小孩子像一幅画一样挂在门后。身子断成上下两部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能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眼睛却贴在高处向外看。

    他穿着的衣服像是民国时期的,发型也很奇特,脸白得不同寻常。像是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包大同也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历史向来很差劲。法医知识也不具备,反正就是外表古旧。死状可怕就是了,完全符合阿勇伯告诉他的,关于这片乱葬岗的一些情况。

    他假装没有阴阳眼,什么也看不到,迅速巡视了一下教室。

    这个教室和其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很大,大约有两百平方米。大部分桌椅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角落之中,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教室中间也摆了一排桌子。一张挨着一张,大约有十几张桌子之多。另人意外的是。桌子上居然摆了些吃的东西。同样的两碟,一碟水果。另一碟是一种外形像金元宝的小点心,各种颜色都有,很是漂亮可爱。

    除此之外,每张桌上还都有一块直径不超过两寸的扁圆东西。

    包大同立即走了过去认真观察,发现那些小东西是橡皮泥,上面还残留着香根,显然有人在这橡皮泥上插香来着,这从桌面上有些香灰也看的出来。

    他从最里面的桌子,一直走到最外面的那张。凭借那些小点心干硬的状况,失色和失味的程度不同判断,这些食品是在不同时期送到这里来的。

    最早摆放在桌上的小点心都已经“石化”了,如果当武器扔,可以砸死人。比石头都硬,而最近的小点心还很柔软,隐隐透出些香味。似乎被摆放的时间不超过一周。

    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发霉、腐烂,而是似乎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食物的精髓,变成标本似的。而每张桌上的水果没什么特别,各种水果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发了黑,伸手一碰。立即化为黑灰。

    包大同一伸手,把最“新鲜”的点心和水果放入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中,准备回去研究一下。他看得清楚,那个奇怪的、沿着墙壁边缘前行的印迹一直延伸到了这间自习教室,也延伸到了放置食物的桌边。

    如果那印迹真的是脚印,难道是有“人”把食物送来的?看这样子好像是祭奠什么似的,食物就是祭品,还有香烛。可是那脚印如此之小,总不可能是一个婴儿到这里来祭拜百年恶灵吧?

    最重要的问题是,那印迹像脚印又不像脚印,使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拿着塑料袋向后退。想把最先摆放的祭品也装起来,方便研究对比,但才退了一步,就感觉手中一凉。一只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中,同时一股冰线一样的寒意,顺着游牧之神他的胳膊一直窜到肩膀处。

    他激凌凌打了个寒战,感觉极不舒服。他知道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小鬼就围着他身前身后转,似乎很好奇似的。但他一直不理会。没想到这小鬼突然来这一招。

    与此同时,一股令他背后发麻的感觉也突然袭来,似乎打开着的房门外有东西进来了。

    他假装摸索着自己的背包,半侧过身,同时甩脱那小鬼的手。正看到门外忽然起了一股莫名的风,把一块红色的、破烂的轻纱吹进了教室。

    那纱似乎很轻,而且破破烂烂的,被风吹得在半空中舞蹈。像是有什么在挣扎,进入教室后就半悬在空中,千丝万线的纱缕搅缠着,最后化为人形,一个红衣女人。

    那一刻,包大同突然明白,就算是再美丽的东西,情绪不对的话,游牧也可能变得非常恐怖和可厌,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杀意和戾气,有一股没来由的仇恨,好像要把所有的活物全生吞了才会开心。

    一个女性,不管她是人是鬼。如果没有一点善良和温柔,那么无论多美丽也是可憎的。

    不过他还是假作看不到,继续借整理背包之机偷偷观察。

    只见那女鬼和小鬼都似乎对他不怀好意,慢慢凑了过来。小鬼不断蹦跳着。要抓他手中的塑料袋,小手上更是长出了黑色长指甲,要刮划他的手臂。那女鬼则是从半空中倒垂下来,对着他头东闻西嗅,好像是在找哪个地方方便下嘴。

    这两人的形象令他脑海中灵机一闪。想起小七的凶楼故事中,他们寝室的老八招惹过一个红衣服小鬼,若不是他身上碰巧戴了他父亲给他求的灵符,差点被摔死。而他们宿舍楼中还有一个学生,经常感觉被人拉着手,床边还发现了小孩的泥手印,而这件事的结果是: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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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生死搏斗
那故事中所描述的鬼怪和面前这两只特征相符,这也就是说,小七所讲述的故事。学校凶楼那部分的事是真实的。那么,这凶楼和那所未知地点的凶宅,这两处凶地与花蕾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假如花蕾真是和什么人去进行鬼屋探险了,她现在是不是被困在一个鬼屋里?她被牵连进这件事是有意还是无意?

    学校根本就只办了半年,小七说实在受不了惊吓才搬出去租房住。结果遇到了凶宅。这话可信度不高,只怕在他的整个故事中属于杜撰的部分,但是那凶宅和这凶楼有关系是一定的。可小七为什么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事?又为什么选择了这两个地方做为他故事开展的背景?

    “他看得见?”正想着,那女鬼突然尖叫一声,身子瞬间化为一团红雾,远远的飘了去,形成一个攻击的最佳角落,而后又疾扑了下来。

    而那小鬼更是“嗖”的窜起来,两只布满泥污的小手变为尖利的爪子,对着包大同的头脸就抓,本来只是苍白吊滞的脸,像被泼了青漆一样,很快变得狰狞扭曲,只有一对眼睛散着白光。

    包大同早有准备,一手一个掌心雷甩了出去,另一手把灵力灌注于背包之上。像是挥舞球棒一样,朝那小鬼挥了出去。

    “吱吱”的两声惨叫,那团红雾被掌心雷的蓝色电火花穿透,震得四散,一时无法凝聚成形,那小鬼则生生被灵力劈成上下两段。疼得团成两个小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打扰了。抱歉,我这就走。”包大同一笑,把最初的祭品也装入另一个塑料袋中。转身欲走。

    “把小七哥哥给我的东西放下!”小鬼尖声叫。

    包大同迈动的脚步停下了。

    哦?小七哥哥?!这就是说,真有一个东西叫小七。而且和座凶楼里的灵体有关系。听小鬼的意思,这些祭品也是他送来的。

    小七是人是鬼?如果是鬼,哪有鬼祭鬼的,如果是人。怎么敢和这些百年凶灵来往?

    “你小七哥哥抢了我老婆,我自然抢你的小点心。”包大同故意套话道。“我听说他住在这儿,哪想到他怕了我,跑掉了。”

    “小七哥哥才不会怕你!”小鬼愤怒的叫,“我们走不了,只有小七哥哥可以,他是去买好吃的,住在外面方便,早晚会回来的!他也不会抢你的臭老婆,他是……”

    “闭嘴!”正说到最关键的时刻,眼看就知道小七的来历。那被掌心雷电得半天恢复不了的女鬼厉声阻止道。

    接着,她膨胀成一片巨大的红纱。从半空中笼罩在包大同身上。把他整个包裹起来。越挤越紧,还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

    包大同不慌乱,以心咒保护自身,把彻骨阴寒之意阻在体外,同时右手食指虚空画符。张开手掌时已有数道金光闪闪的小剑出现。随着他左手一指,那些小剑四散飞散,穿透红纱各处,金色光芒如火焰般放大,在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中,把红纱绞碎。落地时化为几滩血水,兀自颤抖哀号。

    那小鬼大概撒野惯了,见状不但不逃,反而叫嚣着扑过来。包大同毫不怜悯,抬手时已经捏着一张符咒,伸指轻弹,符咒化为一束蓝光,正中那小鬼眉心。

    符咒的撞击之力极大,把小鬼击飞了出去,最后化为尺长的符钉。伴随着阴森的哭号,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之上。

    “爹,娘,救我!”他突然放尽音量大叫。

    而地上那一滩滩血迹也发出共鸣似地吼声,“快出来,有道士杀上门啦!”

    因为战斗,包大同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门外走廊,只见随着这些叫嚷声,一缕缕灰气从门缝、从地面、从墙壁渗了出来,很快幻化成人形。有的残缺肢体、有的肠穿肚烂、有的面色紫黑、有的抱着自己的头,各有怖形,带着陈旧的、邪恶的气味挤满了整个走廊。

    *,居然有上百个之多!这还只是初步目测。谁能想到,在都市中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存在着这么可怕的东西!

    正如包大同所料,当盖楼时的破土行为在较轻的程度上,释放了这些百年以上的恶灵。当青年学子的阳气全部撤离,这座楼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们的豪华坟墓,并且被他们以结界封起,与外界隔绝。

    也许他们觉得,既然躲不开那棵古槐的束缚。只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而他们在阳间的正午时光沉睡着,小鬼和女鬼的叫声没有唤醒他们,此时的求救信号却把他们全召集了起来。

    横死、无法转生、无法自由活动,这些怒气和怨气积郁起来还真是可怕。此时的包大同对于他们,只怕是比祭品还要可口的新鲜血肉吧。

    “呀?群殴!”包大同语调轻松的说。但其实也不禁头皮发麻。

    不过他的反应很迅速,一个箭步就跳到门边,抢在众多凶灵之前冲到走廊中。如果晚一步。被这么多可怕的东西堵在房间里可就麻烦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包大同了,和际瞻和万里的屡次联手,还有父亲的死都让他学会了很多。迅速的成长起来。如今他是个思考缜密、沉着冷静的人。当他进入这个被海三涯称为极凶之地的楼内前,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伸手到背包的侧口袋,抓出一把土,施出五行禁法之土术,“借地五方,移三山,镇!”那土是槐树下挖的,其镇灵的作用不言而喻。

    借这把泥土而形成的土气如同漫天风沙,把那些堵在走廊中、恶狠狠要冲过来撕碎他的邪灵逼退到角落之中,走廊的中央空出一条通道。

    “尝尝包法师牌的沙尘暴!”他怪叫一声。大步流星的冲过去,即不向两边看,也不向后看,因为他明白,目前以他只解开一半封印的力量而言,招数的威力太轻,对付这么多如此凶恶的邪灵实在是勉强。这一招胜在突然,只要他能从二楼跑到一楼去就算成功。

    还好,他预测的极其准确,他的脚才落下最后一阶楼梯,就感觉身后有尖锐的阴气袭来。

    他手中早就握住了一根树枝,也是从那棵古槐上折的,感觉阴气就要贴到后背了,反手甩出,同时念道:“乙木青龙,化万剑,斩!”

    木气化为的千万细针如暗器一样遍洒了出去,身后一片鬼哭狼嚎。

    包大同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只觉得从心底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舒服极了,像也被木气针所刺伤。

    但游牧之神他顾不了这么多,继续向前跑,冲向略透进些光明的大门,手中符咒不停的甩出。把“住在”一楼,此时也从各房间内涌出的邪灵震飞。

    不过,虽然他借助的土与木都是从古槐树那里所得,但这两样东西毕竟只是他临时取用的,没有过法力加持,因此效果虽好,时间方面却不能长久。

    所以,在他距大门还有五米的地方,阴气再度从身后的各个角落迫了上来。

    这一回,他没等邪灵们追得太近,就把自身所有的灵力集中起来,施出符网之术,而且连施三道。把所有不怀好意的东西全困在后面。

    之后他一转身,见黑暗的走廊中涌动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灰色气体,有的试图从无形符网的网眼中探出,扭动撕扯着突破,害得三道符网摇摇欲坠。

    “爹,宰了他!”那小鬼的声音穿透黑暗,传了过来。

    “有本事追到外面吧。”包大同说,脚下却没停。

    现在游牧他才知道这些邪灵有多厉害。对付一只已经要费些力气,何况那么多呢,当真是棘手。若不是他讨巧,计划得周密,若不是借了那棵古槐之力,他包大同今天就栽了。现在他脑筋清醒得很,知道符网坚持不了几秒钟,他必须快冲出这座楼。

    他感觉自己从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即便如此,他也很快就听到到崩裂的声音。接着背后上挨了一记,不过不是太严重。

    他不回身去看,只是往前冲,当他撞门而出的一刹那,只觉得一股力量掠过他的后背,只差半个指尖就能拖他回去。

    他摔在楼前的空地上,擦伤的疼痛使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久在黑暗中的他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直到他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才看到那扇双开的玻璃门上贴着数不清的脸,一张挨一张。似乎是坑杀的死人要挣扎回阳间。

    回身看另一侧,只见那棵古槐静静的矗立在不远处的围墙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如此宁静安详,谁会知道刚才有一场生死搏斗呢?谁又会想到,他包大同有一天要*一棵树来拯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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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大漏洞
包大同回到杂志社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因为他是步行回来的。

  他在凶楼之内挨了一巴掌,中了些阴毒之气,在阳光下活动一下,让气血畅流是有好处的。再说沾了邪樂就会影响人的运势,假如他坐出租或者公车,传染到别人就不好意思了。

  他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不过他觉得老天故意和他过不去。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热,可是两回到大学城,天气都热得受不了。所以当他顶着太阳,汗流浃背的走回杂志社,差不多快累死了。

  一进门,正看到小夏在电脑前忙活,就连大冰山阮瞻都跑来帮忙了,很是让人意外。

  “离我老婆远一点。”阮瞻蹙紧了眉,挡在工作台前。

  “阿瞻。”小夏拉了她老公一把,看到包大同累坏了似的,想过去给他拿杯水,可是阮瞻就是拦在那儿,不让她去。

  奇怪的是,包大同这回没有和阮瞻斗嘴,只疲惫地摆了一下手就上楼去了。

  “你看你,他累得够戗,你还这样对他。”小夏责怪了老公一句。

  阮瞻的眉头还是锁着,望着包大同消失的方向,“你看不出来,他中了邪气。”

  小夏吓了一大跳,“那他不要紧吧?”

  阮瞻摇了摇头,“不要紧,他自己可以解决。倒是你,为什么那么向着他说话!你不明白吗?以你的身体状况是绝不能沾染邪气的,还怪我!你对他实在是太好,上回他受伤,你给他做了好久的爱心汤水,我都没有这个待遇!”

  “那还不是因为包大叔是咱们的恩人哪!”小夏看老公有点吃醋。连忙道,“而且大同虽然比我年纪大,可我是拿他当弟弟看地。不。是当小叔看,他可是你亲如兄弟的朋友啊。”

  阮瞻“哼”了一声,小夏见状连忙补上一个吻,然后又一个,然后再一个,这才哄得阮瞻平静。

  “他刚才去哪儿了?”阮瞻虽然表面上和包大同吵来吵去,但是同生共死过多次,感情其实很好,此时回想起包大同印堂和面色中不同寻常的黑气。不禁问道。

  “他说去大学城看看,一走差不多一天。回来就这个样子。不是遇到什么了吧,这可是白天啊!”小夏还是有点担心。

  “肯定遇到事情了,如果是在特殊地时间和地点,白天也未必安全。”阮瞻沉思道,“你不是说。小七的故事中所描述的学校,很可能就在大学城吗?这样说来,大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也有发现。”小夏拉阮瞻走到电脑前,“大同临走时让我查一下平常对凶宅的故事最关注的人,有没有突然不见的。我查过了所有的记录,确实有六个人超过三天没有出现。要知道凶宅的故事中有八个人。如果加上石界和花蕾地话

  “三天不出现。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上网。并不能确定他们就是出了什么事。”阮瞻提出质疑。

  小夏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们只是用排除法来分析问题嘛。而且你不了解网虫的特性,特别是沉迷于某一件事地,他们往往每天都泡在网上,连吃饭睡觉也开着电脑,关注感兴趣事件的任何一个细节和走向。如果他们是因为被什么事耽误而不能上网,首先不可能三天这么长时间,其次也不可能出现六个人集体消失的状况。”

  “不错,我家小夏很有头脑。”阮瞻冷漠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温柔的笑意,要知道这可是在他们的闺房之外,他这样表露感情实在少见。




  “鬼屋在哪里?”阮瞻提出最关键地问题。

  “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这才是棘手的部分,因为他们说到鬼屋地点时,说是行动时再通知,他们中有人知道,不过那些半途退出的人当然无权问起。”小夏叹了口气,“根据凶宅的故事,大同分析说:作者小七说是自己幸存者,只因为他进入凶宅后不久就卧床不起,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因为生病的人,阳火会微弱,更容易被下手才对。他说自己重病,不过是使自己处于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大同觉得小七本身就是凶手,设下了陷阱,然后再进行现场直播,以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奇怪了,作者小七既然说自己是幸存者,可为什么在他贴的故事中,说小七是儒,并且第一个死了呢?难道他本身就是儒?可是重病和死亡有本质的区别,活着才能写故事,如果死了,后面的事也就和他没关系了,他怎么会来上网谈这件事?这么大漏洞,难道没人发现吗?”

  “大同发现了啊,所以他断定小七是鬼魂,否则怎么死而复生,再到网上来讲这个故事?”小夏道:“小七发这个故事时可能是太兴奋了,以至于有了这样的疏忽,至于那些看贴的人,把这是当演义来看的,你以为真的有多少人相信吗?”

  “可这确实是真的。”阮瞻沉吟道,“或者本来有两小小七,一个是鬼魂凶手,另一个是他找来的、代替故事中他的角色。他忘记了,既然他设定了自己幸存的身份,就不需要人来代替他死亡。或者,在现场留下小七的尸体,是为了对付里面的人?”

  “你说得我害怕了。”小夏抖了一下,依偎在老公的怀里,“花蕾好可怜,这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她没有你这样的人保护她。”

  “她有大同。”阮瞻拥着小夏,“那小子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告诉你,他可是个厉害角色,只怕假以时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等他给自己驱除了身体上的邪气,肯定有办法。这一趟,他一定有收获。”阮瞻说着凑近了电脑,“快来看,似乎有更新了。”他说,“我去找大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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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5: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章 结界破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六个人全都安静下来,或者说,绝望了。

  手电只有五只,因为老四把他的手电忘在了房间里,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离开客厅去拿。

  开始时,石界要求只用两只手电照明,其余两只要留下,但当第一对手电像芶延残喘的病人一样,慢慢关闭了最后一丝光明,大家都明白,短时间内有人来救他们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改用一只手电照明以节省能源。

  花蕾布下的结界仍在,不过她很怀疑那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她并没有法力,她只是偷拿了老头子的法器,外加咒语背得滚瓜烂熟。现在那支撑结界的小火炉内的红光已经变得极其微弱,随时可能会熄灭,而火炉一灭,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保护他们了。

  而且这两天,有的人已经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起来。

  首先是老大,他毕竟是个老人,经过这番折腾后,体力变得很差,经常坐着就睡着了。睡觉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他会做噩梦。

  每到此时,他会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瞪着一个人,开始说梦话,变幻各种声音,表情丰富,似乎有无数人出现在他体内。可是他说的话很含糊,让人听不清说什么,而且他只要瞪到一个人,那人无论躲到哪,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让人心头发麻。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过了不久他就开始梦游,而且在梦游状态和清醒状态的表现越来越接近,害大家分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是在做梦。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其间他还袭击过一次老三,掐得她差点断气,若不是石界急中生智的打昏他,就算其余人拼命拉他也无济于世。

  而老三经过那一次就受惊过度,一个是明明很强悍地女子,却变得极其神经质,有点风吹草动就大喊大叫,鬼哭狼嚎,比真正被鬼魂袭击还吓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老人是极其危险的,事实上花蕾怀疑她布下的阻挡结界有渗漏的地方,所以老大才被某些神秘的力量所操控。老四对于这种情况当然恐惧万分,提议要把老大扔出结界以外,任他自生自灭,被花蕾冷冷的两句话就顶了回去。

  她说结界是完整的,要么就全撤掉,大家等着被鬼吃,要么就困在一起,互相提防被杀。结界不可能如大门一样随意可以开关。

  其实放一个定时炸弹似的人在身边,每个人都紧张,但接下来,老五又出了问题。她感觉自己的背部经常疼痛,好像有一块热铁在灼烧,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了,就请花蕾帮她看看,结果花蕾看到了她背上出现了一个像红痣一样地小鬼脸,和失踪的老六身上的一模一样。并且鬼脸附近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伤口参差不齐。像是

  现在,同来的八个人中,死了一个。失踪一个,中邪一个,受惊吓一个,被鬼咬的一个,只有花蕾、石界和老四还正常。其实在花蕾看来,老四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自私卑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不行。得采取自救措施。”找了个机会。石界凑到花蕾身边,皱眉道。心里很是后悔把花蕾扯进这件事中。

  “我们没有能力,一动不如一静。”花蕾反对,可是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以极低地声音对石界耳语,“但是我担心阻挡结界坚持不了多久。事实上

  “那要怎么办?”石界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他想像个男人一样保护花蕾,保护这里的人,可是他的生活经验和所掌握的技能知识都应付不了目前的状况,因为他面对的不是人。

  花蕾叹了口气,“还是只能等,等大同来救我们。可是我怕等不到他来,结界就破了,那时候又想起老五背后的伤痕。

  “你感觉因为四周太安静了,几个人又在一个结界之内,很难不被人听到,而且他注意到,几乎所有人的耳朵全竖着,都在听他和花蕾讲话。

  “我不知道怎么说,总有个奇怪的感觉,那个鬼里,是垂涎我们血肉,因为我想起在出事的小七和老六身上都闻到了血腥味,况且老五也中了招。”

  话音未落,老三就先尖叫一声,接着老五开始哭了起来,老大痴痴呆呆地坐一一边,老四则吓得脸色惨白,然后突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拼命检查自己的身体上有没有问题。

  “为什么你们俩没事?”他折腾了一会,忽然恶狠狠地问。

  “因为我的命格宝贵,不像你那么贱格。”石界对老五的厌恶根本掩盖不住,忘记了老四也是安然无恙的人之一,“我家花蕾暂时平安是因为有法术,你看不出吗?否则你早就成了恶鬼口中的食!”

  老五的凶恶只是恐惧引起地,被石界一喝,就如撒了气地皮球,立即蔫了下来。

  石界不理他,继续问花蕾,“你确定包大同会找到我们吗?”

  花蕾想也不想地点头,“他一定会的,从前他办地案子,即使线索少得可怜,他也会找到答案,现在我们同时失踪,他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来找出线索,最后找到我们……”她说得无比有信心,带得石界也感觉稍安下了心。

  “我们没有时间等了。”一点安心还没退去,就突然有一个人幽幽开口,一转头,却是老大。

  他不断上翻着眼白,似乎是在梦中,但他的话却证明他听到了花蕾和石界的话,实在怪异。

  “没时间是什么意思?”老三惊得瞪大眼睛问。

  “就是

  众人都向客厅中央看去,见那个小火炉内的红光已经微弱成了淡黄之色,好像生命之火已经燃尽,一阵无形的风吹过,立即熄灭。

  阻挡结界破了,所有人都暴露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阴森的笑声从房子的最深处传了出来,听起来有点像老六,又有点像个小孩子的声音。同时,另一个声音来自停放小七尸体的卧房,是一种哒哒哒哒的声音,比脚步声轻,但又很有节奏,清清楚楚的从停尸之地传出。

  “什么声音?”恐惧使老五暂时忽略掉了身体上的剧烈疼痛,问道。

  “好像着那扇紧闭的门,“刚才抬小七进去时,我没看到有电脑,难道是我没注意到?难道是有人在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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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大同,救我!
人人面面相觑。

  石界一咬牙,打算进去看看,却被花蕾拦住了。

  儒小七明明是死了,那个房间里又没有别人,是什么人在打字?难道是那个东西?如果明知道是那个东西还要进去,不是找死吗?可是,那房间内的声音“嗒嗒嗒”的响个不停,如同一种极大的心理压迫,如果不弄清到底是什么,每个人都不安宁。

  “我和你一起去。”最后花蕾下定决心。

  石界开始不愿意,但花蕾坚持,最后还是决定两人一起行动,把老大、老三、老四和老五留在了客厅中。眼看着那扇门就在眼前,石界的手摸到门把手,两人的心都跳得很厉害,因为静,咚咚的声音特别明显,甚至和打字的声音契合了。

  猛一推门,出人预料的轻快,因为力量过大,紧紧挨着的两人几乎是冲进了房间。石界感觉那力量似乎不是自己的,他差不多算是被拉进来的,而他们一进房间,门就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伏在门边,,一丝丝断绝了他们出去的希望。

  “石界,你看。”花蕾颤抖的声音响起,提醒盯着空无一物门边的石界注意房间的左侧。

  那边,是床。而小七,不见了。

  石界吃惊不小,因为他明明亲手把小七放在了床上,整理了他的遗容,为什么现在床上只剩下了凌乱的被单,似乎他起床出去了,并不是死了?!

  再看床对面,也就是房间右侧的书桌上,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是一个花花绿绿地页面,感觉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零杂志》的网站!

  “是针对我们吗?”石界说,语调有着克制不住的紧张感。

  他拼命压制着恐惧,迈动僵硬的双腿,向书桌走了过去。

  花蕾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跟在后面。

  凑近了确认,发现是《零杂志》的网站没错,两人对望一眼,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怀疑,突然同时想起老六说的话

  难道是有人利用了网站做陷阱,然后引诱他们来,再一一杀死吗?他们曾经这样怀疑过,现在感觉可以确定了。

  页面上,正是作者小七在讲凶宅地故事。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小七又不知所踪,两人谁也没胆子细细阅读。只是浑身紧绷着,站在电脑前大略瞄了一眼。他们惊讶的发现,凶宅故事中的人物和他们的反应一模一样,这就更证明凶宅故事的后半部。完全是再讲他们的故事。

  而且,电脑正处于登录状态。

  “哈哈,好玩吧!”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是小七的声音,可是他的尸体在哪里?

  花蕾差点尖叫出来,手指下意识的掐在了石界地手臂肌肉里。石界也很怕。要是咬着牙克服恐惧。循声走到床边。猛的一拉。

  小七的尸体在床下,本为应该放在床边地鞋子好好的穿在脚上。他仰躺着。但头歪斜着怪异的角度,几乎成九十度角,侧望向石界和花蕾的方向,脸上还挂着笑容,一只手捂在唇边,似乎刚才笑意还未消退。

  花蕾再也无法控制,尖叫一声,猛向后退,直接撞到了书桌上。后腰断了一样地疼,她下意识的一转身,正看到一个最新的回贴显示在屏幕上,正说到年轻夫妻中的女人摔倒在书桌前。

  惊慌中,她不知哪儿来的力量,反身飞快的回了一贴,只有四个字:大同,救我!

  才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就漆黑一片,接着两人都闻到了一股很浓烈地、令人作呕地腐肉味道,而电脑边,一团黑血慢慢浸了出来。

  花蕾吓傻了,倒是石界反应很快,拉着花蕾冲出了这个可怕地房间。

  然而一出门,更大的打击在等着他们。因为大厅中除了倒在沙发上、发出鼾声地老大,扔在地上的几只手电外,老三、老四和老五都不见了。接着,各种惨叫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两人完全失去了主张,慌乱的四处张望,就见四处都黑漆漆的,而小七的房门没有关严,黑黑的门缝门,似有人在窥探。

  “滋”的一声,其中一只手电闪了两闪,灭了。房间内更加昏暗。

  “大同,救我。”花蕾紧贴着石界,缩成一团,喃喃地道,但绝望已经占据了她的心灵。

  ………………………………………………

  包大同看到最后一贴上“大同救我”四个字,“蹭”的一下站起来,转向就往门外跑,被阮瞻一把拉住。

  “你去哪儿?”

  “我去救花蕾。”他甩脱阮瞻的手,力量很大。

  但阮瞻却再度拉住他,“你确定这是花蕾,而不是个陷阱吗?”

  “我很确定,但别说是个陷阱,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包大同愤怒了,阮瞻和他相识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那鬼东西在邀请你,这故事到后来完全是故意让你发现线索,这是挑衅。现在他在看你能不能在有限的线索中找到答案。或者,他还有别的目的。”阮瞻冷静的道。

  不过包大同很急,完全失去了主张,“我不管什么***其他目的,他要敢伤了花蕾,我会让他魂飞魄散!放开我,不然我和你翻脸。”

  “难道你要打我吗?”阮瞻第三度抓紧丧失理智的包大同,“就算你够勇敢,可是现在你要跑去哪儿?”

  包大同本来很狂燥,但这句话尤如一盆冷水,登时让他清醒了一点。

  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不假,因为花蕾回贴的那四个字,他感觉自己要急疯了。从来不知道是那么在乎她的,好多事,都是在失去才知道珍贵,就像从前。

  “你在大学城发现了什么?”阮瞻的声音再度传入耳鼓。

  他强迫自己冷静,走到桌边去,把背包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从大学城回来后,他一直在房间内打座,把中了那一掌的阴气迫出了体外,才完全驱除干净,阮瞻就跑上来说小七又更新了。

  这一次,他是的更新是一小段一小段的,好像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立即写上来,发到网上。因为连续更新,每一回更新的字数不过几百个字,所以那些守望此贴的人都自动不回贴,以保持故事的连续性。

  直到,以小七的注册账号,出现了“大同,救我”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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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32章 在B市
金玉满堂?”看到塑料袋中的小点心,小夏脱口而出

  “现在不是说吉祥话的时候。”包大同把两个塑料袋分别摆开,“这两袋是我从大学城七号路上的凶楼内找到的,似乎是祭品,而且这种祭奠活动看来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我老婆没说吉祥话,她是说这小点心的名子叫金玉满堂。”阮瞻道,“这种点心是素油制成,当祭品是合适的。”

  包大同一愣,“这种点心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虽然好吃懒做,但一定吃过所有的东西吗?”阮瞻道,“假如这东西真是祭品,而不是用来迷惑你的,那我可以提供一个鬼屋的可能位置。”

  听了这话,包大同很惊喜,当然他也很确定。当时他想拿这祭品离开时,那个小鬼很激动,就像小狗守着自己的食。

  眼见阮瞻隔着塑料袋把小点心掰开,凑到鼻端嗅嗅,他忙问:“如何?有鬼气是吗?”

  阮瞻放下袋子,点了点头,“鬼屋很有可能就在B市,和咱们市相邻,如果从北郊大学城那边过去,翻过一座小山就到了。当然你也可以走国道,不过路况虽然良好,但是绕了很远一条路,还不如翻山,特别是那座小山很好走,差不多就是走台阶,不用攀爬。”

  “你确定吗?”包大同心里嘭嘭跳,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关你什么事?”包大同斜了阮瞻一眼。

  “因为我喜欢吃呀。这种点心甜而不腻,皮脆馅软,是各种甜豆和水果,特别好吃,所以阿瞻常去帮我买,我们还一起去过,就当假日登山了。”

  “那就是B市了|

  “慢来慢来,你这样是救不了花蕾的。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阮瞻慢慢地道,“这件事是个陷阱,不过背后那东西的目标是这几个人,还是你,有待考量。”

  “我说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跳,因为他们的手里地人质我输不起。”包大同站直了身子,表情很严肃,和他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是小夏从没有见过的。

  “可是你怎么断定凶楼中送祭品的人和凶宅的事有关系呢?”阮瞻问。

  “因为那小鬼叫献祭的人为小七哥哥。而且说他是唯一可以离开那凶楼的人。”包大同道,然后把在凶楼中发生的事简单和阮瞻说了一遍。

  阮瞻略想了一下,点头道,“这样说来,就算事情不确定,也八九不离十了。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假如那个献祭的只是从B市买东西。而不是住在那儿。或者他住地地方和凶宅并不在一处,要如何?”

  “献祭的人是小七没错。从那小鬼的话来判断,他和他们是一起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能够摆脱那棵古愧的限制而离开。他拿了祭品回去,就好像回乡探亲一样,从情理上讲,当然会拿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比较有代表性的。所以,他住在B市的可能性是个人,你想,在这种状态下,他四处乱窜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他住在一个地方、凶宅在另一个地方、买祭品在一个地方、而还要回到大学城七号路来,以他的身份,要在四地奔波,不是很冒险吗?再说他还得控制凶宅中地情况,如何能远离?现在我还怀疑他是怎么买地祭品呢!”

  “他未必要*买的,半夜直接去铺子里拿也可以。”阮瞻道,“但你说得有理,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小七就在B市,但是化解谜题没有事先确定的,总是从最大的可能入手。而他与凶宅,最大的可能就是在B市。不过B市也很大,要。

  “这个找花蕾地老爸就行。”包大同断然道,“这老爷子身份神秘,手眼通天。”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烦恼地一拍掌,“我找不到他,非得等他找我,这都什么时候了,召

  还不来。”

  小夏瞄了一眼电脑屏幕,见“大同,救我”那一贴后,小七停止了现场直播,后面一屏屏刷地,全是读者的热烈讨论了。

  “要我跟你去吗?”阮瞻突然问。

  包大同看看电脑,又看看小夏,摇了摇头道:“不要,我想花蕾地老爹会插手,我们两个联手应该够了。那老头子傲慢得很,就你这脾气,非得和他打起来不可。再者,我需要有人呆在这儿,盯着小七再直播什么,好随时联络我。”

  阮瞻没说话,只是一伸手。

  包大同连忙把手机拿出来,一看电还算满,连忙递给了阮瞻,看他的朋友划破自己的中指,默念了此什么,然后一滴血滴在手机的背面,另一滴在杂志社的电话听筒上划了个符咒。

  “保证不会为结界阻隔。”他说。

  “哟,这是你为小夏之外的第二个女人付出的一滴宝贵的血。”包大同试图开个玩笑,但心脏像压着什么似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他望着手机,看那滴血神奇的渗进了金属外壳,轻松的好像是水漏进沙地。他突发奇想,集中意念呼唤海三涯,期望可以有效果,因为他实在等不及要去救花蕾了。

  不过他失望了,他凝视了五分钟也没有效果,而且细想起来,他的心乱得根本没办法凝神。

  可正当焦虑得不知所措这时,电话铃却响了,他忙不迭的接听,果然海三涯要他去会面,地点就在杂志社外,他的车里。

  不出所料,海三涯没有在本市找到花蕾的行踪,也没有找到她去了外地的证据。因为花蕾根本就在B市,而且非常可e+的,没有通过国道或者车站等场所,当然找不到。

  包大同把他调查和分析的事和海三涯一说,后者立即决定调查凶宅所在地。

  “按故事中描述的房子类型,就是在全市范围内也不多。”海三涯沉吟道,“你也说了,既使这故事半真半假,也有寻找线索的价值,我会把这种房子重点搜索,也不会放弃其他符合条件的。毕竟,那混帐要现场直播,想来现实环境与所描述的环境,差别不会太大。”

  “您涯,花蕾发出的求救信号。

  海三涯看看包大同,似乎感觉出他有事瞒着,但却没看出什么,只得说,“这种房子要租,必定通过房产中介,所以我要想查出来并不难,就算不租,从房屋登记上也找得出,顶多半天。”

  “能不能快点?”包大同道,“我不想花蕾等太久。您的人脉超强,全动用的话——”

  海三涯又怀疑的盯了包大同一眼,但是很满意他对女儿的态度,那种真实的焦急反应做不了伪,“好吧,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一半。”

  包大同满意的叹口气,一看腕表,时间是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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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4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灰云
第三十三章灰云

  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神通广大的海三涯已经得到了几处与凶宅故事中特征相符的房子地址。而包大同早就等在了北郊的小山边,他发现既使再小的山在夜里也是有些低温的,而他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山边徘徊,因为心里着急上火,倒一点也不觉得冷。

  要尽快救出花蕾,就一分钟也不能耽误,所以当海三涯乘坐直升机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而有了便捷的交通工具,就算依次巡视了一遍那几处房子,所用的时间也不长。

  可恨的是,就像人们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袜子,却总是在最后一个抽屉中找到一样,海三涯和包大同这一老一小找凶宅,也是把所有房子都看过一遍后,发现最后那个房子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时,两人在直升机上就感觉出了那房子上强烈的凶气。

  这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是很普通的房子,除了莫名其妙的阴森,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在他们这样的异人眼中,却看到那黑漆漆的房子闪着一点点幽绿之光,好像墓地中的磷火一样。

  看到这些异常,一老一小都有些兴奋,因为这证明他们追寻的方向没有错。几乎可以肯定,花蕾,他们为之紧张和心疼的女孩,就在这里面。

  直升机停在了距凶宅两条街之外,大概是为了不让那东西太早发觉他们到了。让包大同感到吃惊和意外的是,海三涯的人脉和能力强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在每一个可疑之地处不远,都安排下了接应的汽车等候。下了直升机就直接换乘坐汽车,一分钟也不耽误。

  到了那座黑漆漆地小洋楼门口,包大同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了结界的气息。

  “伯父。我从前门进,如果我陷在里面,不管怎么说,您先救花蕾。我自己会想办法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海三涯。

  没想到海三涯没有看向房子的大门,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半空。一直伴随海三涯左右的阿勇叔也抬头望天,看来有些紧张,还问了一句,“是吗?”

  包大同跟循着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

  刚才在直升机上时,看到天气很晴朗。月光也明亮,这时候不知为什么,半空中出现了一团灰云,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不祥而且阴沉的暗黄色,把月亮全部笼罩了。

  那黄色似乎是被月光折射出来的,但其实不是,而是灰云自身所形成。而最异常地是,灰云不在半空中。只是飘浮在房顶之上,那邪气,相信远隔几里以外也感觉得到,但绝对不是从房子内散发的。

  难道除了小七和凶宅的问题。还有更强大的东西埋伏在这里吗?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恶作剧。为了让人类痛苦。为了几个普通的人类?

  这不太可能。这么强烈的邪气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奇怪的是。自从注意到灰云地出现,他感觉自身的力量似乎要凝固了,非常不舒服,好像他受了影响。

  不是吧?如果对手强到这个地步,他怕是要尸骨无存。但是,就算尸骨无存,也要把花蕾救出来!

  只是他不明白,假如这么强大的东西是故意引他上勾,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和他办的前几个案子有关吗?和那些案子的异常状况有关吗?比如那个上吊后还自己解下绳扣的段德祥,还有那只变得那么凶暴的狗灵……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涌上他地心头,但他立即甩甩头,把这些问题都抛开,因为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除了花蕾。

  “伯父”他叫了一声死盯着半空的海三涯

  “房子外有结界。”海三涯紧锁眉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我看出来了,但是

  “外围有邪气,我不能出手。”海三涯突然道,“但我可以帮你打开结界,你单独进去。花蕾

  包大同愕然。

  照理说,自己地女儿身陷困境,他应该抢着冲进去才是,而且从他这么拼命地找寻凶宅地址和提前做下这些布置来看,尽管他表面冷漠,其实应该是很爱花蕾才是。

  是什么使他放弃进入房子,是外面地邪气让他担心,还是他怕外围邪气和里面的东西里外夹击,从而对他们不利呢?这邪气地出现是偶然的吗?听阿勇叔的意思,这

  “拿着,我想你知道怎么用,也知道效果。”海三涯突然把一支枪塞在包大同手里,低头一看,熟悉得很,应该还算有深仇大恨,正是缚灵枪。

  不过包大同还在发愣,阿勇叔却抢先道,“先生,这可不行。您也知道这外面思。

  看来这外面的邪气既使和海三涯无关,也是他熟知的。但他一定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而从房子里外的邪气没有勾结的情况看,似乎那些邪物也不是一伙。

  是巧合吗?海三涯又有什么秘密?这个城市中暗藏着什么可怕的事吗?

  “我不需要这个。”包大同把缚灵枪递还给海三涯,“我们这一派是使剑的,假如让我老爹知道我堕落到居然用枪,说不定会从黄泉返上人间,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怕海三涯不收回枪,故意说得轻松。

  这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看得出外围邪气多么强大。而形成邪气的东西不动,只是悬浮在半空,说不定是想等他们和房子中的东西打起来好乘虚而入。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所料的那样,也一定要提防,要谨慎,因为今晚他们不能有半点疏忽。

  海三涯愣了一下,没有接,“小子,就算没有那把枪,我也对付得了那东西。”他一指灰云,说话声音很大,在静夜中远远的传了出去,似乎故意给某些东西听到。

  “我知道,可是我要用我的剑,总不能让这宝贝闲置吧。”包大同说着把枪递给阿勇叔,“或者您是怀疑我救不出花蕾吗?我拿性命担保,花蕾一定没事。”

  阿勇叔嗯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接住缚灵枪,显然对悬浮邪气很在意。

  海三涯还想说什么,可是时间紧迫,争执无益,只低语了一句:“花蕾如果有事,不是你担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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