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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驱魔人II》----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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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除了侏儒小七
花蕾不敢说话,因为门外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当那声音在楼梯的尽头凭空消失,她才敢轻轻的叫出石界的名子。

    但石界的情况并不让她更安心,因为他始终大瞪着眼睛锁定她的脸,眼神陌生而阴森。

    “你怎么了?”花蕾吓得不禁向后躲,可是身子其实并没有动弹。

    房间的窗帘半开着。花蕾在昏暗的房间内仅凭一点自然光线,才能模糊的捕捉到一些影子,还有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现的青白微光。

    眼前的人是石界吗?为什么他看来有点恶狠狠的?难道游牧之神他被什么控制了吗?

    “你怎么了?”他忽然反问,声音很大,在死寂一片中更是显得放大了许多倍,凄厉而震人心魄。

    花蕾吓得差点跳起来,本能的扑向过去捂石界的嘴,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回来,接着眼看着他直挺挺且缓慢的坐了起来。

    哪一种情况更可怕?花蕾分不清楚!是独自一个人的面对门外的恐惧,还是呆在似乎被鬼魂附体的朋友身边?她只是不敢动,任一股股从心底散发的寒意毛毛的掠过全身。

    “该死,为什么吵我睡觉!”石界忽然又叫了一声,眼睛的闪光异常,却原来他的眼睛完全上翻。只余眼白视人。

    他“怒瞪”着花蕾,眼珠不停的蠕动,额头的青筋爆起,莫明其妙的怒气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刺入了花蕾的神经,两手更是已经行动,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们为什么吵我睡觉!”他几乎是吼了。

    花蕾一时呼吸困难。但意识却变得清晰了无数倍。她一边挣扎,一边还能感觉到门外的跑动声忽然停了,那脚步声慢慢踱到了门外。似乎有“人”在犹豫是否进来。

    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门边。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石界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情急之下,花蕾狠掐石界的手臂,指甲陷入了他的肌肉里,这种程度的疼痛照理来说能够使任何轻度被迷的人恢复神智。她虽然没有特殊能力,还被老头子看不起,但毕竟是世家子弟,见识总是有的。

    可是石界毫无反应,似乎肉体的痛感已经无法传递到他的心灵。任花蕾又是掐、又是踢也没用,而花蕾却渐渐感到胸膛内的空气被挤光了。大脑产生了空白感,这是极度缺氧的表现。再这么下去。没死在鬼怪手里,却要被自己的青梅竹马杀了!

    电光火石之间。花蕾忽然想起了什么,勉强抬起手,摸到石界肋下的肌肉轻轻一拧。黑暗中,石界发出了一声怪笑,之后身子一僵,整个人扑倒在花蕾身上。把她压在床上,之后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那是他的软肋,游牧他从小就怕人摸他的肋下。花蕾是急中生智,没想到非常有用。

    便治服了石界,她还是不敢动。因为她怕外面的东西会进来。新鲜空气冲进了肺叶,可她连呼吸也不敢,就在黑暗中与门外的东西对峙着。

    石界轻轻的鼾声在她脸侧细细的响起。

    “救命啊!紧绷的空气中,一声尖叫毫无预警的传来,黑夜像一块沉重的幕布,蓦然被撕开了,露出幕后可怖的事实。

    整栋房子在瞬间像被炸开了锅一样,从死寂中一下子变得嘈杂混乱无比。房门重重的开关声、纷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气氛仓皇得令人的心脏禁不住随着狂跳不止。

    乱、惊恐、茫然、逃命的感觉即刻弥漫在所有能呼吸得到的空气中。但也正因为这种气氛。反倒刺激得花蕾敢于行动。而不是如待宰羔羊般躲在角落中了。

    “出了什么事?”石界抬起头来。

    因为他又突然说话,花蕾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一转头对上石界的惺松睡眼。见到他眼神中的疑问、不解。心中狂喜,知道这是真正的石界。

    “我们快下楼去!”花蕾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且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的男人,跳到自己的床边,抓起定灵针和背包,然后转过身又踢了石界一脚,帮助他清醒得快些。

    石界反应也算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不多问,一手抓起自己的包,一手拉开了房门。

    游牧之神他动作太快了,花蕾根本没有准备,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忽然感到莫明其妙的恐惧,生怕门外有什么东西站着,还好门外只是空荡一片,还有许多道飞舞的光线掠过墙壁。

    “快走。”石界一把拉住花蕾,手掌的温热带给花蕾不少安慰。

    只是在他们跑下楼的时候。花蕾明明听到他们房间的门慢慢的关上了,发出长长的呻吟,好像是有人叹息一样。

    他们才跑下来时,有什么躲在阁楼的小厅内吗?然后等他们一离开就进了房间?还是,那房间根本就不止是她和石界两个?!

    容不得她细想,当她机械的被石界拉着跑到二楼时,忽然看见迎面跑过来一个黑影子,非常矮小,像个小孩,但是动作快得可怕,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想挥出背包自卫,却已经来不及了。

    石界只来昨及横跨一步,挡在花蕾面前。只感觉那小影子撞到了他的腿上,然后向后直翻,骨碌碌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速度很快,伴随着一串尖叫和新一轮的惊呼。

    借着交错的光柱,两人迅速跑到一楼的大厅。为了避开横在楼梯最下一阶的黑影,还要奋力一跳。石界还没有什么,花蕾却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是继续的惊叫,还有乱窜的光线扫在人的脸上。而且厅内显然有人不停的奔跑,只是分不清跑动者是他们的人,还是本来就藏在楼里的某些东西。

    花蕾睁不开眼。好在石界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耳边只听到他大喝一声。“都别乱跑,开灯!”

    他这一句好像黑暗中的闪光,令惊恐中的大家好歹找回了一点理智,不知是谁按下了开关,光明毫不留情的迸现,刺目的白和短暂的失明后,大家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每个人都穿着睡衣。赤着脚,显然全是仓促跑出的;每个人都面无血色。显然都受到某种程度的惊吓;每个人都拿着手电,刚才飞舞的光柱就是拜手电所赐;每个人都还活着,除了——侏儒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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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门呢?
他的尸体就是最下一阶台阶处的阴影,整个人像一个摔木偶一样白沫,四肢扭曲着、蜷缩着,似乎要躲进身体内。而且他死前大概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头发被冷汗浸湿了,全贴在头皮上,看来像被一块黑布盖着额头。

  只是,他的眼睛是大睁着的,小小的脸上,那对眼睛瞪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老五的声音都哆嗦了。她还算好,老三和花蕾两个女人根本不敢看。

  “看样子是从楼下摔下来的,他个子小,而且比较慌乱,所以脖子摔断了。”老四根据现象推断,但却不敢走近去看。

  “他不是住在一楼吗?为什么会这样?”老六强制自己镇定,却仍然忍不住向老大*近。

  这位老人到目前为止还比较镇定,在这种危急关头,他更像是父亲的角色。而逃家的、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却自认为生命痛苦的老六,现在终于意识到父亲的重要,生命的可贵。

  但是,晚了。

  “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以会跑到楼上去求助。但是在楼上,他

  “我想他可能是撞到我了。”石界插嘴,“当时我和花蕾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跑出房间,正好看到迎面冲过来一个黑影子。这。不是我间接杀了他吧?”

  石界的脸白了。这房子出点什么怪事,他虽然怕,但绝不会这么恐慌。但如果儒小七是因为他而死。这样他的心理负担可就太大了。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从房间跑出来呢?之前大家不都是睡得好好地吗?”花蕾躲在石界身后,不敢看向儒小七地尸体,但她后背凉嗖嗖的,总觉得身后有人似的,不禁挪到石界地胸前站着。但头还是歪到一边。

  刚才她跳下楼梯时,差点摔倒,曾经和小七那样近距离过。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他低沉的哼笑声,但那也许是她在慌乱中产生的臆想和幻觉。现在这房子太让人感到奇怪了,什么事都似乎可能发生,刚才石界不是被迷了吗?

  不过此时她的话一问出,每个人心里都是一紧,都在想:小七看到了什么?和自己所经历的一样吗?

  “不管怎么说。先报警再说吧。谁带着手机了?”对于小七的死,石界是感到最难受地,可是他明白目前情况诡异不明,他必须保持镇定才行。

  才进这房子时他看了。电话虽然有三部,但都没有电话线。只有用手机报警了。

  没有人回答他,但除了老大和花蕾外,每个人都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控制着颤抖的手指,拼命按键,然后对着听筒狂喊。慌乱中的他们并没有立即发现,手机根本没有反应,直到听筒中的死寂像石头一样挤压住了他们的心房。

  “没有信号!”几个人几乎同时喊道,老五更是把他最新款的手机砸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吓到。那摔散的手机折成两半,其中一部分沿着光亮地石板地滑到了小七的脸旁,从大家的角度看去,好像他也在打手机,看得人心头发毛。

  “那就出去吧,房子里既然呆不下去,到外面露宿好了,现在夜也不是很凉。”老大提议。

  一语惊醒梦中人,而老四反应超快,话音还未落就立即冲向了房门。

  他身材虽然没有石界好

  大同更是没得比,但比起在场其它人算是最强壮高大地行动力也强。只是他跑到门边时却蓦然停住了,背对大家呆站了好几秒,然后惊恐的大叫一声,“门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忽拉一下全冲到门边。

  门,不见了。

  原来门地位置上,是一片惨白的墙,曾经在黑暗中挤进石界的手,后来被他丢在地上、老化了的黑皮手套就挂在那面墙上。初看上去,像一个烧焦了的人手,绝望的贴着墙壁。

  石界看得心中一抖,不过却没有说破,因为这房子有古怪是摆明了的,而恐慌已经影响到这里所有的人,如果他不能保持冷静,也许他们就出不去了。

  —

  “门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从外面封上了。”老三尖叫一声,精致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丑陋之极,不过她却顾不得了。

  生的渴望、死的恐惧,这一切掩盖了所有文明及美丽的表象。

  “谁知道,看看再说。”老四顾不得脸上冒出的冷汗,冲过去拍打墙壁。那清脆的声音预示着,墙是实体的,并不是幻觉还是什么。

  “再看看其他地方,或者门被转移方向了。”老五的眼镜没戴着,只得眯着眼看东西,“就像时空扭曲什么的,我以前看到过这样的

  她话没说完,所有人都自动散开,对着每一寸墙敲打起来,有人用手,有人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一时之间,嘈杂的声音四起,然后是绝望的呼叫声。

  只有花蕾没动。

  她站在房间内,看着周围乱成一团,和儒小七尸体那边的死寂开成极鲜明的对比,感觉寒意阵阵。

  小七在看着她吗?还是死人的眼睛都是如此?

  她抱着臂,身体僵硬,想要挪开眼睛,或者叫石界一声,却根本做不到。自从她的视线无意中扫到小七的尸体,就似乎给什么粘住了,一直盯着小七的眼睛看。而且不由自主的,她挪动了脚步,向小七一步一步走去。

  听说死去的人的眼睛会留下最后的影像,那小七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他死不瞑目?她这样想着,不受控制的、慢慢蹲下身去。

  淡褐色放大的瞳孔中,有一个景象,不是人类,而是一团肉乎乎的东西,像一个发酵的面团。不过再仔细看,就发现那面团正中镶嵌着人类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可确实是一张人脸。不知道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花蕾在看清那肉团的一瞬间,肉团贪婪地吐出了舌头,好像花蕾是美味的点心。

  她吓得连惊叫也没发出,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只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找死啊,离这么近干什么?”随着话音,花蕾被强行抱起,后退到大厅中央。

  “你还是除灵世家之女呢,怎么连这个也不懂,死人的怨气如果喷到你脸上,你会倒霉一辈子的。”石界有点生气地说。

  花蕾没有话反驳他,只是下意识的再看向小七,正看到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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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掌声
鬼哭狼嚎似的声音响起,全是由鬼屋探险队的人发出。

  因为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门和窗帘后的窗子,这些可以通向外界的东西全部消失了。四周全是厚厚的墙壁,他们仿佛被封在了一个外表像洋房的坟墓里,死亡是唯一等在前方的东西。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老六坐在地上叫,身边是吓得哇哇直哭的老五。

  “放过我吧,我又没有招惹各位大仙。”老四在外界面前一直扮酷,此时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跪在地上向不知名的方向拜着,“我给你们烧纸钱,有冤我来帮你们诉,我还有点名气,一定帮得上!”

  “死了人怎么办?得想办法报警。”老大毕竟有了年纪,还残存一点理智,“门怎么会没有的,我再找找、我再找找。”他说着,又开始围着大厅乱跑,只让开了小七尸体所在的楼梯口,显然那一丝理智也只是暂时。

  一边的老三一言不发,像是丧失了判断力一样,手中拿着她自带的瑞士军刀,又是刮墙,又是刨地,看来想要自己挖出一条通道,但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地面和墙壁却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啪!

  正闹腾着,一声意外的声响划破了空气,惊得处于极度恐慌中的人好像被扼住了咽喉,暂时停止了哭叫和行动,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却原来是石界把茶几上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四散飞溅。

  “这是鬼屋探险,你们都是成人。就应该料到有危险。难道你们只是来旅行地?不知道可能出现意外吗?”石界很少发脾气,可发起脾气来很吓人,颇有些威严感。

  “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吗?不是无所畏惧吗?不是标新立异。喜欢做时代先锋吗?不是研究神经化学吗?不是生命痛苦吗?不是要证明残疾人也能探险吗?”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掠过众人,包括已经死掉地儒,指出他们每一个人前来的目的,“现在怎么了?还没被杀死,就先给吓死了?统统给我闭嘴!”

  他一番话。对于心理已经非常脆弱地众人来说很有震慑力,大家一时无语,相对的,也平静了些。

  “那

  石界向四周看看,叹了口气道:“先把小七请到他的房间里去,然后我们一起看看楼上的窗子是不是也被封死了,之后再一起想办法。总之,目前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分开,必须呆在一处。”

  大家早就没了主心骨,此时对石界惟命是从,不过儒的尸体太可怕了。没有人愿意*近,最后还是石界和老大。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他送回到分配给他的一楼卧室中。

  他地房间内非常整洁,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不过床很凌乱,床前的鞋子被踢到了一边,显然是突然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慌乱中跑出造成的。

  可是他遇到什么事了呢?大家也遇到同样的事了吗?

  带着重重疑问,石界把他安稳的摆在床上,然后忍着心头的森寒之意,为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个遗容,又把鞋子好好地摆在床边,这才退出来。

  当那扇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他没看到小七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吹开了盖在脸上地被单,缓缓起身,把鞋子穿好,还照了照镜子,扶好歪斜的头,然后再躺回去,盖上了脸。

  再然后,死寂。

  而门外,剩下地七个人,正在石界的带领下向二楼走去,由老大断后。

  刚才在寻找门窗时,也许是下意识的,没有人敢到楼梯这边来,现在在一楼的走投无路,只好来检查一下楼上,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也许是楼下的灯光

  亮着,给了他们勇气,也许是因为走廊灯也毫无障碍驱散了楼梯上的不怀好意似的阴暗,他们慢慢把所有的房间和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结果是恐怖的,因为他们各自从房间中跑出来时,窗子都还在,花蕾更是记得窗帘半开,夜色中的微弱光线透了进来。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没有灯光的话,整个房子里会陷入绝望的黑暗。

  这想法让花蕾感到了没来由的恐惧,石界似乎也有所担心,让大家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在身上,并且尽量节省能源。

  “谁也别想出去了。”当他们重又回到一楼大厅内,围坐在一起时,老三喃喃地说了一句。

  这是所有人心中不能触碰的恐惧,她一说出来,每个人都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寒意笼罩全身。

  难道就这样被活埋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人能救他们吗?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被困了。”石界尽量说得客观冷静一些,“我刚才注意了钟表和手表,时间全部停留在十一点零四分,也就是我们进入这栋房子的时刻。我没带手机,你们看看,手机除了没有信号,时间还能显示吗?”

  花蕾多希望能看到手机上时间的跳动啊,可是她失望了,因为那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是十一点零四分。抬头看看他人,每个人都面色惨白,绝望的摇着头。

  “也就是说,时间对我们而言是停顿了。”石界继续说道,“而且因为门窗全被封死,我们看不清天色的变化。我相信大家明白这个意思,这意味着我们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白天还是黑夜,对我们有区别吗?”老三略带讽刺地问,显然绝望透顶了。

  —

  “有区别,因为那关系到我们被困了多久,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自救。”石界厌恶这个女人散布不良情绪,严厉地道,“你如果想束手待毙就请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浪费空气。你要明白,四周全封闭的话,除非有隐密的通气孔,否则这里的空气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又带起新一轮惊恐,老大忙道,“大家不要害怕,过度紧张会导致空气消耗过快。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探险,就有可能遇险,大家冷静一点,听石界的,也许会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老四满脸是汗,显然吓得最厉害,“我们这样说话,也许大仙们正听着呢。”

  “听见更好。我正好要说,我石界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我死了,也会是鬼,早晚算得清这笔账。”石界的倔强劲上来了,梗着脖子说,“是死留不住,该活的也死不了。现在别考虑别的,挨个儿把晚上遇到了什么事说一遍。”

  话音才落,就有鼓掌声响了起来,显然很欣赏他这番话。

  而大家,惊恐的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一个字,老四的裤子上甚至出现了可疑的液体。

  因为他们中,并没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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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引诱者
声音来自头顶,可头顶除了天花板和那个垂下珠链的吊么也没有。

    恐惧有如一条绳索,把每一个人都捆得紧紧的,没有敢去深究那声音的来源,只恨不得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着,期望能被放过。

    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石界咬紧牙关打破沉默,尽管他的声音也有点发抖,但事到如今,他还是有勇气面对。

    “只因为我们听了一个故事。”他继续说,“那个作者,也叫小七,他声称这里是鬼屋居的八个人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告诫我们别来,可是却描绘了一个恐怖故事,非常吸引人的故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来探险。或者我们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都起了戳穿这个故事的念头,或者还想寻找刺激,以后好丰富谈资。但无论如何

    “实际上,他还没有真正开始讲凶宅的故事。”花蕾插口道,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望向四周,生怕看到什么,又怕看不到什么,“他只是讲了学校的凶楼。”

    谈话可以减轻恐惧,何况大厅内的灯一直明亮着,所以尽管有危机四伏的感觉,房子内阴暗的角落中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但大家残存的那部分理智心思,还是参与到了分析情况的事情中。暂时忽略了与世隔绝。不知道何时耗尽空气地压力与死亡地威胁。

    “那我们怎么就来了呢?故事没有开始讲,只有个引子,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探险呢?”老三看了看老五。

    老五摇了摇头。“探险是我组织的,但主意并不是我出的。当时我们在密室聊天,不知道是谁最先提起地。然后好多人开始响应,最后推出我来组织。其实,我本想听了凶宅的故事再来,毕竟神经化学

    “谁还记得是哪个人提起的建议?”石界问。

    大家用力的想,可完全没有印象。当天网聊时比较兴奋,刷屏极快,不过老四高谈阔论习惯了,写书地手指打字也快,就属他话多。

    这时他见参与过聊天的人都看向他,双手连摇道:“不是我提出的!我只是附议。我是公众人物,自然要有表态。”

    “也许你是想借着人多势众。以英雄的形象出现,好标榜你的先锋作派呢?”花蕾看不惯这个以叛逆著称的青年作家,忍不住讽刺道。

    她最讨厌他总是摆出勇者无惧的态度,但实际上。自出事来,就数他表现的惊慌、自私、而且没有勇气。他地表现。甚至都不如老六。

    “花蕾,不要吵。”石界制止她,因为明白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假如他们不能团结,有可能一个也不能活着出去。

    “为什么要找提议探险的人呢?难道你觉得这是个陷阱吗?”老三比较有脑子,冷静下来后,思绪很清晰,犀利。

    石界点了点头,“我有这个感觉。因为自从我们进了这个房子,一切就好像预先准备好了一样,事情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发生。这太不寻常了,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为什么设陷阱对付我们呢?”一直未开口地老大问。

    石界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那上面并没冒出一张脸来,但他还是对着屋顶说,“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本身来讲,我从没做这什么值得被报复的事,所以我被牵连其中,一定是巧合。这屋子要吃人,我们可能只是被随机选择地。说白了,我们是一群倒霉蛋,吃饱了撑的要进行什么鬼屋探险,自己送上门来。但请相信我,假如不是有人煽动,我是不会那么无聊的。”他说着瞄了老四和老六一

    觉这两个人很可疑,即使他们不是鬼怪一伙儿,就从举止来看,也像是生事的人。

    “你是说,凶手可能在我们中间?在他的煽动下,我们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老三又提出了尖锐的疑问,而后打了个寒战。

    其实大家心里都是一凉,看向彼此的目光瞬间变得冷漠而疑虑,已经不再有刚才的相互依*感。在未知的恐惧之中,不信任感开始弥漫了。

    —

    石界皱紧了眉。

    他是觉得事有蹊跷,感觉他们来到这鬼屋是被设计的。但是现在说出来,只怕徒让大家互相怀疑,对逃生是不利的。老三是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她这表现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我并不觉得是这样。”花蕾突然大声道,“现在情况很明显,我们被困并不是人为,而是被某些灵体布下了结界。如果真有帮凶,他是要和‘那个’合作的。如果和‘那个’合作,帮凶本身是人类的可能性非常小。”她不敢说鬼,只好用“那个”来代替。

    其实也不断定事情与在场的人无关,但她明白石界的意思,于是故意这样说,要大家不要放弃团结,“事实上,是我们自己来这里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自己做了决定,并没有人逼迫。”

    “但是我们受了引诱。”老大说,“我想这就是石界要找出提议者的目的。”

    “也许得慢而轻,显得有些阴森。

    花蕾不禁拉紧了石界的衣袖,忽然想起在山上时,发生在老六身上的事。

    当时她看到的不是幻觉吗?可为什么石界看不到?除非石界也有问题,毕竟刚才在卧室时,他突然变形一样。还有死去的小七,为什么死得如此怪异?

    啊,不!不可以随便怀疑,如果是这样,从她自己这里就乱了,逃生的希望就更加小了。可是,鬼屋探险小队的人,当真全是没有异常的人类吗?

    想着,她的目光掠过众人,忽然觉得每个人都面色青白、头角峥嵘,不禁从心底寒了上来。让她死了吧!这样被恐惧煎熬着,还不如死掉,什么也不知道多好。

    “我相信你们全体。”石界大声道,“一定有其它东西在这房间里,而引诱我们来的,是那个故事,是那个聊天秘室。否则为什么他迟迟不讲完故事,因为

    大家愣了。

    唯有老六又幽幽开口,“所以我说是小七,引诱者是作者小七。”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细想起来,似乎就是因为凶楼的故事结束,而凶宅的故事却迟迟不来,大家失去了耐性,又给挑逗得急于探寻秘密或者揭穿谎言,所以才急切的来到这里吧。

    “那大家刚才为什么会跑出房间呢?是因为听到喊救命声吗?”石界再问。

    大家纷纷点头,都表示是听到喊叫而出来的,这意味着喊救命的人不是这些活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救命声,而自己未喊。

    难道是儒小七?但再回想,那叫救命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绝不是儒小七的声音。

    是谁?谁喊的救命?!儒之死真是个意外吗?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讲讲,在今晚遇到过什么怪事。”石界再度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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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24: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遇到的怪事(上)
第十八章遇到的怪事(上)

    在被那声救命惊得跑出房间前,每个人都遇到过可怕古怪的事吗?

    大家再度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说破,连呼吸也屏住了。那种不确定的恐怖好像一层薄薄的白纸,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破,露出后面黑暗无尽的深洞。

    “我听到有人跑楼梯。”紧绷的沉默后,花蕾率先开口,“从一楼跑上来,没有下楼的声音。但是不久又跑上来,不停的循环。而且——”她看了一眼石界,然后摇了摇头。

    石界的异常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样会影响人心稳定。

    再者,那可能只是石界在梦中被控制了。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变得更可怕,可见被迷不深,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她连石界也不能信任,在这个方她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您呢?”石界以眼神示意老大。

    老大嘴唇动了动,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因为我……偶尔会梦游,所以我晚上睡觉是锁着房门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爬山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睡在客厅的。”他指了指长沙发,苦笑。

    “不是锁了门吗?”老三很善于抓住细节漏洞。

    “对于梦游症患者来说,无论睡前做了什么样的防护措施。在梦游状态也可以自行解决,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老五沉迷于灵魂学研究,当然也了解过梦游症这种俗称离魂的病症。

    “那我要离这老家伙远一点,谁知道他会在睡梦中做什么。”老四多嘴道,“说不定就是他睡着了四处游荡。吓到了小七,然后小七吓得跑上楼,又被石界撞到,摔下楼来。折断了脖子。说到底,是老大和石界害死了小七,与我们无关。

    他拼命推卸一切责任,自私得令人发指。花蕾气不打一处来,愤怒战胜恐惧。厌恶的道:“那老大要有本事设下结界才行,我猜他没那个能力。倒是你,总是在网上发表你惊世骇俗的无神论观点,很容易引起网络鬼魂的注意。你不是号称上帝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你和魔鬼是平等的吗?那你怕什么!”

    被花蕾一阵抢白。老四面无血色,因为他真的说了好多诽僧谤道的话。当时只是为了吸引年轻人的眼球,塑造自己的前卫叛逆形象,那是可以带来无数崇拜,而后赚来无数银子的。

    “对啊,我听过网络鬼魂。”老六又慢悠悠的说。“既然鬼魂是能量,自然就可以凝结成意识流进入电脑,这是有人研究过的。甚至有人说,网络是鬼魂出没最佳场所,说不定早就有什么盯上老四了。我们都是被他牵连。”

    “你胡说!”老四又惊又怒,不过想起自己以往嚣张的言行,心中又不免戚戚然。

    “我说的是真的。”

    “你是吓唬我!”

    “我是帮你分析情况。”

    花蕾看了老六一眼。虽然他这样说老四,她感觉很痛快,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每回老六这死小孩说话,不带几个脏字是不出口的。那些字都要用马赛克来屏蔽才好。

    而且他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有建设性,基本上全是没营养的、浅白无知的,让人反感的废话。可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语气文雅稳重了许多,语意也比较有意义,甚至说得上是一针见血了呢?

    他正常吗?他还是原来的老六吗?

    正疑惑间,老六转过头来,对上花蕾的眼神时。一笑。

    花蕾心里一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因为老六的外貌虽然没变,却给她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她心中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房间内真有什么的话。如果这一切是个陷阱的话,会不会在山上时,老六就被附体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们来到鬼屋,和这里隐藏着的东西里应外合?

    她不能当场提出疑问,因为她没有证据,这样冒失说出来。只怕会影响团结,也怕会打草惊蛇。但她决定等大家集中了所有信息后,要单独和石界谈谈。说一下她心中的三个疑问——老六的奇怪、石界的被迷以及小七的死。

    只听石界又详细问起老大的梦游情况。根本不理会老四和老六的争执。

    “当时我也以为犯了梦游症,所以又回去睡。”老大道,“可是我第二次醒来时,居然是坐在楼梯上睡着了。但——现在我发现这可能不是我自己在睡梦中做的,而是——有人搬动了我。”

    一语毕,举座皆惊。

    “为什么这样说?”老五问,神情间又是害怕,又略带兴奋。

    老大半天不作声,直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使得人要发狂了,才轻轻挽起衣袖和裤角。

    “看。这是我才发现的,因为忽然感觉到疼。”他指指手臂和脚腕处,大家清楚的看到了可怖的瘀痕。

    那些青紫色的手印遍布在他略显松弛的皮肤上,似乎隐隐从肌肉中浸透出来。看来格外狰狞,更为惊心的是。那些手印大小不一。形状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抓的。

    “这屋子里好多鬼!”老四大叫一声,声音尖利,让花蕾怀疑他是人妖。

    “灵体可以变幻形状的,未必是你说的那样。”她冷冷的道。

    “就是说,老大是被抬出来的,并非是梦游。”石界导回话题,看向老人,“为什么呢?我记得您住的是二楼最尽头那间房子,难道是那房子不许人住?但是在那种情况。应该是会有警告的,那您除了被抬出来外,还遇到其它不同寻常的事吗?”

    老大想也未想。坚决摇头,显然非常确定。

    花蕾见这老人经过五个小时的山路。还有刚才的番折腾,已经憔悴很多,不禁心软。默默把自己的一瓶水递给老人,耳边注意听着石界问起老三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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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2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九章 遇到的怪事(下)
“我这人睡觉很轻,而且换了地方睡不踏实,所以我其实没怎么睡觉,一直迷迷糊糊的。”老三力图保持平静,可是僵硬苍白的面色,变调的声音都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不知你们发现了没?这个房子有点寂静得过分。按理说,这是路边,就算不算繁华,但偶尔也会有车经过的。但是,这里有吗?你们发现了吗?”

    她问,又像是自言语,“没有。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甚至感觉我是生活在真空中,或者是坟墓里。我得说,我有点怕,所以一直躺着不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的时候……我那屋的台灯突然亮了,就好像有人拧亮的,从微光度慢慢到了强光。”

    “后来呢?”石界问。

    老三摇摇头,“没有后来。因为我不敢动,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灯的开关一定是松的,而我在桌上堆了太多东西。也许是东西划动带动了开关。可是我不敢下床去关灯,就苦熬着,直到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再也绷不住了。”

    “我看到了黑影。”老三话音才落,老五就哆嗦着道,“今天很奇怪,我睡得特别快,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来,就好像有人用针刺我的大脑似的。然后我看到屋子里有黑影在跑,没有声音,只有影子。我要吓死了,但是还没喊出声,却发现那是窗外射进来的影子。你说没有车经过,可我感觉那是汽车经过时灯光折射的车影!不过……现在想来,我是住在二楼*花园那一侧,应该看不到……”她打了个寒战,忽然细细抽泣起来。

    “你呢?”石界连忙在群体情绪再度恶化前。问老六。

    “我没看到什么。”老六“平静”的说,“我就是做梦,梦到我还在爬山。可是感觉背上很重,好像背了什么东西似的,还凉凉的,所以我请花姐姐给我看看。”

    “我?”花蕾很意外。

    其实她比老六大不了几岁,也是同样生长在大富之家,可是她很讨厌老六傲慢装酷的态度。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不明白老六为什么会梦到她。

    难道——是因为她在山上时看到了什么?

    “花姐姐说我背上长一颗大青痣,还摸了一下,很疼。然后我就醒了。因为听到救命声,感觉毛骨悚然,想也没想就跑出来。”

    “你脱掉上衣。”花蕾忽然说,心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是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六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花蕾只感觉阴森和凄凉,接着她和大家一起看到了老六的光裸脊背。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颗青色的痣,拳头大小,隐约是一张模糊的人脸形状。这让她立即联想起了在山上时发生的事,还有闻到的那股血腥腐肉味。

    是什么跟进了这屋子?老六身上的恶心味道和小七瞳孔中最后的形象是同一个吗?假若是。那么是那团腐肉在害人,还是这屋子本来就有问题?

    “怎么了?难道我背上真有东西?!”因为众人不可抑的惊呼,老六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先是吓得面无人色。之后突然发狂,乱叫乱跳着。伸手拼命抓自己的背。“快帮我弄下去!快帮我!好疼!啊。火烧啊,着火了。疼死我了!”

    那颗痣在他背心的中央。他根本够不到,只抓得背上道道血痕,面孔因惊恐和喊叫而扭曲,人更是从开始的疯狂蹦跳发展到倒地打滚,吓得其他人慌忙散开。之后他一跃而起,拼命向楼梯口冲去。

    “老四,抓住他!”因为老四被惊得跑到了楼梯附近,正好挡住老六奔跑的方向,石界叫道。

    哪想到老四大叫一声,往旁一闪。让老六冲了过去。幸好石界反应很快,几步追上去,硬是在楼梯拐角处追上了老六,一拳把拼命挣扎的他打昏,快速拖了下来。

    花蕾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感觉那楼梯好像是食人的通道,石界是在老六被黑暗吞噬的一瞬间把他拉了回来,惊险之极。

    “就剩下你了。”石界把老六扔到沙发上,发怒的盯着老四,不明白这个所谓的时尚先锋还算不算男人,看来媒体的包装还真是骗人不偿命。

    “我……我什么?”老四面如土色。

    “你遇到了什么?”

    “……”

    “你不说的话,我们集体行动时不接受你,你自己想办法逃生吧。”石界撂下狠话。

    “不要不要,带上我。”老四跑过来抓住石界的手臂,石界厌恶的甩下他。

    “那还不快说!”

    “我睡觉时本来好好的,但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哭声,然后……然后就是指甲刮床板的声音,就在我枕头底下。好像有个女人不断的挠着、挠着……”

    “是不是这样啊?”本该昏迷的老六突然醒来,以指甲划过茶几,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

    实质的刮擦声像响在众人的心上,花蕾惊愕的看着老六地脸,感觉他的瞳孔失去了颜色。变得乌沉沉的。

    “快抓住他,他惊吓过度,疯了!”她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喊叫出声。

    石界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向着已经跳起来的老六扑了过去。

    不过疯狂的人是力大无穷的。石界虽然也算强壮,却根本没办法制住老六,反而让他翻过了身。两人在地上激烈的搏斗,其他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一时之间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大家别愣着,帮忙啊!”眼看石界要无法制住老六了。花蕾急得叫道,虽然她不擅长打架,却还是冲过去帮忙。

    接着,老大、老五都本能的扑了过去。

    老三冲到墙边,扯下窗帘。奋力撕成布条,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制服了老六,把他捆得结结实实。都已经脱了力,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上。

    “嘘!嘘!”唯一僵站在一边没有帮忙的老四突然发出声响,“轻点呼吸,会消耗过多氧气的。由着他跑去得了,为什么要抓他?他活着也是白白浪费氧气。”

    回答他的。是所有人的愤怒目光,那些强烈的憎恨之意终于让他闭了嘴。怎么?只有他的生命是珍贵的,别人不值一提吗?他们组队而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一边的老六也不挣扎,被捆得像个粽子,先是古怪的笑了一阵。而后突然轻轻哼唱起歌曲来。

    在一幢像坟墓一样被封闭的房子中、除了一楼客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人气、旁边的房间内停着一具新死之人的尸体、被困的人因暂时的平静而渐渐被恐惧占据了心房、四周充斥着因死寂而格外放大的呼吸声、就在这种环境下。老六用因喊叫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唱着一首听来很古老的童谣,那情景,真是诡异极了。

    “小鸭乖乖,个子矮矮,走起路来,屁股歪歪——”

    花蕾越听心里越发毛,不禁*近了石界。

    石界拍拍她的手安慰。眼睛却看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办吧。”

    话音未落。灯“啪”的一下灭了。

    光明瞬间消失,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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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保护结界
片刻的寂静,之后就是各种惊呼响起。不过几个人罢了,却好像有无数人在黑暗中尖叫着哭泣,其中还夹杂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和老六的笑声。

    “别慌,安静!”石界暴喝一声,一把拉住花蕾,只觉得好柔软的小手冰凉,“都站在原地别动,把手电拿出来——别乱照,先照向自己脚下!”

    他们虽然不是到野外探险,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鬼屋探险需要带着什么。所以还是带了相应的设备,此时正好用上。

    而他的话虽然不算管用,但却有很强的提示作用,说不清多久的持续混乱后。客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光线开始出现。尽管是照向地面的,但彼此间却能看到了。

    “走到中间来。光线照在一处。”他示意自己的脚下。

    这个时候。大家完全没有了主张,只机械的执行着石界的命令,当所有人站在一起,花蕾赫然发现老六不见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六被抓了!”她压抑住自己的惊呼,双手抓紧石界的胳膊,低声道。

    不过短暂的混乱后是让人心脏狂跳的安静,她说得虽然很小声了。但还是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六被鬼抓了!

    花蕾的话在大家心中自动解释为以上的意思,于是恐惧如同悬在头顶的刀,又距众人近了一层。死亡的感觉扼紧了所有人的咽喉。

    突然的黑暗是造成了一定时间内的混乱,大家都在视觉受困的情况下不知所措,甚至四处乱跑。但这一定不包括老六,因为他一直在笑。而且他不可能自己挣脱绳索。

    他在漆黑之中是怎么自行离开的?似乎鬼魂是唯一的解释。那么,他现在是死是活?那藏在屋子里的东西又为什么抓走他?如果老六是被抓走的。侏儒小七是否是被杀的,而不是个意外呢!

    “他要杀人!他要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老四失控的叫道。

    不过这回石界并没有斥责出声,而是冷冷的斜睨着他。“你要躲、你要哀求就请便吧!有本事别来和我们凑在一起。要不你就闭嘴。否则我打昏你,把你扔到楼上去!”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老四立即连一声也不敢吭。

    石界脑子混乱之极。只是勉强保持冷静。

    他和花蕾是青梅竹马,虽然每一年中都有半年在国外,但却很清楚的知道花蕾家的老头子有多大本领,不过他一直没有学过,总觉得这一行业实在古旧。

    现在他后悔极了。为什么不学个一招半式呢?如果有哪怕一点点的技巧,现在也不至于被人耍弄而没有还手之力。像个仓皇的猎物。

    现在他明白了,有时候科技无能为力!

    他觉得对方确实是想杀死所有人的。从他和花蕾也身陷其中看,这并不是蓄意的报复,他们是被无意中选中的。

    可是那个“鬼”要干什么?杀人就杀人吧,为什么要想猫捉老鼠一样,非要慢慢折磨他们呢?

    人的恐惧是有极限的。心理压力过大,其结果要么是肾上腺素过分分泌,使人心脏衰竭而死;要么就是人体进入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死亡或者陷入疯狂;要么就是不再害怕了,生出强烈的反抗之心,这也就是所谓的愤怒胜恐惧。

    显然。石界就是第三种,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身边有异常的时候。

    花蕾紧张的两只手都抓着自己的手臂,那么——他手中握着的又是什么?他以为握着的花蕾的手。其实不是!

    忍着心头发麻。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保手套,那只皮肤已经僵硬的、他曾经摸过的黑皮手套!

    “你***,要命就尽管来,老子怕了你跟你姓。”他心中忽然生出悍勇之气,那是小时候在美国读书时。被几个美国孩子围殴的时候练就的,有点光棍,有点撒泼,有点发狠,但出无所畏惧。

    “偷偷摸摸,做鬼也这么没品,如果想先吓我们一个半死,再个个吃掉就就甭想了。至少你老子我不会如了你的意!”他一边说一边把那手套狠扔到楼梯处。可当他再度要拉起花蕾的手。却捞了个空。

    他想把那鬼魂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其他人也许就有生路。反正海老爷子说他命格极贵。没有横死之相,他今天就干脆信到底。

    而花蕾此时却正随着他愤怒的叫骂。悄悄摸索着自己的背包。

    在进行这场鬼屋探险前,她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虽然还是从老头子那偷拿的,但她实在是忐忑,总觉得有了这些东西就感觉安全的多,似乎老头子就在她身边。

    老头子从不让她学那些驱魔除鬼的方法,因为她身体欠佳。因为确定她不是那块料,所以不浪费时间。可她虽然不喜欢这一行,胆子也小,却强烈的渴望得到承认,于是偷偷摸摸从书本上学了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

    这些她从没有实践过,但是配合着老头子新研究出来的法器,也许会有些效果。她曾经希望用不上的,现在看来却只得搏一次了。

    石界太冲动,年纪比她大,却还像个孩子,包大同是不会这样的。他平常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但在最关键的时刻绝对冷静而清醒,缜密而坚强,绝少犯错误。

    从来没有这么深的体会到在他身边是如此安全,尽管他忽略她,可是却也一直保护她。那是她在老头子身边都没有过的踏实感觉。

    “石界,你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不能乱。我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邪术?这世界上也许就没有鬼。”与其他人沉浸在恐惧中而没有反应不同,老大因为年纪的关系,还算镇定,于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明明就有嘛。”一个孩子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同时。楼梯的拐角处。一双绿幽幽的亮光出现,是一对悬浮的眼睛。好像是从地狱深处浮现,透过了楼梯拐角处不同寻常的、重重叠叠的黑暗。

    老五率先尖叫起来,几乎与叫声同步,花蕾把四枚乒乓球大小、圆乎乎的东西分别扔向大厅的四角。

    随着“啪啪啪啪”四声响,那四个小球在到达一定的范围后突然变形,像四枚大号销钉,牢牢的钉在了地面之上。而花蕾则盘膝坐在地上。嘴唇微动,默念起那背得滚瓜烂熟,却从没有用过的口诀来。

    “滋滋”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呆了,连反应都来不及,眼看那一对幽光猛扑了过来,在就要冲到离楼梯口最近的老五前面时,却蓦然停留在半空中,化为一缕灰烟,不住飘荡,就好像有什么烧着了,又好像那幽光是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挡住了。

    “花蕾万岁!”石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明白是花蕾学着设置阻挡结界,而且还成功了,“一次OK。成功率百分之百。我还没想到你留着这一招。”

    “歪打正着。”花蕾吁了口气,并不是谦虚,而是确实如此。

    不过她顾不得额头上因紧张而冒的冷汗,把手中抱着的一个类似超小号火炉样的东西摆在阻挡结界的正中。那小炉中间闪着一点极强的红色光点,让人看着感觉温暖极了。

    “都围坐在到这里来吧,我不知道这个保护界能坚持多久,但是我们暂时可以放心说话了。”她抬头看看大家,“至少,我们有时间等待救援。”

    “谁会来救我们?”老三第一个走过来,有些绝望的问。“我们来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商定了不告诉家人朋友。而唯一喜欢逛网站后台的人也来这儿了。”她瞄了一眼石界。

    “会有人来的。”花蕾说,脑海中浮现出包大同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包大同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但她坚信他会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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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变态推测
包大同坐在电脑前,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很奇怪,在沉寂许久后,小七更新了一章很长的章节,常在《零杂志》论坛闲逛的人都兴奋无比,对这个恐怖故事的最新进展进行热烈的讨论。

  包大同也很关注这个凶宅的故事,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在灵异事件方面见多识广的自己是怎么被吸引到小七的故事里的。

  最新的更新中说,进入凶宅后前几天一切正常,但在一个暴雨之夜,作者小七就生病。卧床不起,而老六则突然疯了。而且失踪。

  最可怕的是,他们被封在房子中,找不到任何通往外界的路。似乎被埋在了坟墓里、被陷在了孤岛中,如待宰的羔羊一样,绝望的等待着被杀戮。

  不得不说,作者小七的文笔相当好,让每一个看到文章的人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或者这感觉太强烈了,作者小七描写的细节也太逼真了。那些恐惧的反应。人们在那种状态下的行为,都真实极了。

  可是作者的笔触却有一种镇静和从容,有些冷眼旁观的感觉。如果作者小七真的经历了这一切,绝不会是这个腔调。

  感觉上,他还有点兴奋。有点幸灾乐祸,就像和大家一起在看一场恐怖电影,不过是由作者小七叙述了出来。

  而且,他知道结局。

  这让包大同产生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想法——这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进行现场直播。

  这想法突如其来,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变态,居然生出这样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想,他就是越有心惊肉跳之感,然后开始坐立不安。莫明其妙的担心起花蕾来。

  假如作者小七是用那个凶宅的故事做陷阱,吸引人去探查,然后在好奇者身上发展故事,再一五一十的写下各种细节,欣赏被陷害人的孤立无援和绝望恐惧,最后发到网上供人阅读。

  那么,做为故事的角色。就一定会以死亡终局。而在这个故事的前面也说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小七一个人幸存。而现在故事中的小七卧床不起。这会不会是一个借口,一种角色转移呢?隐藏在暗处的小七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呢?

  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作者小七才是真正的变态,而且能做到这一点的也肯定不是常人,甚至是那种东西。但问题是,他的猜测有谱吗?还是他因为过度担心花蕾而产生的臆想?

  花蕾两天没出现了。一直以为是赌气,本打算过两天她再不来上班,就找个借口去抓她回来。可是现在突然感觉自己疏忽了,因为花蕾是个沉不住气且厚道的人,不会这样做事。

  他急忙打电话给花蕾,先是手机,然后是家用座机,但是都没有人接听。情急之下,他跑到花蕾的住处去,按门铃也没人理会。

  在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中。他使用他的开锁技术,闯入花蕾的家。有干净整洁的环境中,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邪气,可是却感觉出了一天没有人出入的冷寂,这证明花蕾至少一天、甚至两天没回过家。

  不过啊!花蕾虽然性子急躁。有些小小任性,可实际上却是个乖乖女,懂得为人着想。不像现在的年轻女孩那么疯,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就算家里没有父母管她,她也不会夜不归宿的。

  怎么了?难道她失踪了?难道她落到什么陷阱里了?

  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平时对石界的厌恶了,翻出花蕾的电子记事本,发现上面确实有石界的电话号码。家里、手机、工作部门的都有。

  花蕾是数字白痴,所以总是把各种号码都记录清楚。电子记事本的密码就是她的生日,熟悉她的人很容易就会破解。

  可是,他坐在花蕾的客厅里打了半天电话,石界的电话也没人接。工作部门的其他人说石界放假了,听说要去远足。

  一个一个的调查结果,一个一个的答案,似乎都在向包大同所想像的那个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再细想想。花蕾如果在他这受了气,很有可能去找石界倾诉。她在本市朋友不多,除了和小夏非常要好外。就是和石界最亲近了。

  这也是他对她乱发脾气的原因,不过他现在非常后悔。

  假设花蕾生了他的气。去找石界诉说,然后在石界的劝说下和他一起远足。假如这远足是去鬼屋探险什么的——

  这可是新兴的一种游乐方式,他是今天早上才听论坛里的人谈论起。而石界很冒失、又好奇心重,还略带点八卦的性格,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推测太出人意表了,也吓了他自己一跳。可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其他解释。而且,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什么,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形容,他忽然感觉最新更新的故事中,那对青年夫妇很像是花蕾和石界。

  在这章更新的最后,作者小七说,那对青年夫妻的女方在最后关头利用了一点术法,结成了阻挡结界。他对此描写得很细致,甚至包括那四个怪球的刺入地面发出的声响,还在文章中感叹。没想到这女孩居然还会一些道法,很是意外。

  反过来想,花蕾在他面前除了捣乱外,并没有施展过什么术法,但在这个时代,会这些道法的人太少了,花蕾身世成迷,身上又总带些古怪的玩意儿,这情况很像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因为不会那么巧又出现一个特异人!

  难道她真的被困了?!石界的死活他不介意。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很不想失去花蕾,这念头如此强烈,强得让他的心都烧起来了,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十万火急。

  “花骨朵对那个凶宅的故事很熟悉吗?”包大同心急火燎。因此顾不得阮瞻很生气他打扰小夏睡眠的情况,在半夜三更打了电话,“她是不是常和那些讨论故事的人混在一起?”

  小夏本来窝在老公怀里睡得香甜无比,迷迷糊糊中听到这问话。先是愣了一阵。随即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包大同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

  不过她还没回答,包大同突然把电话挂了,因为他听到花蕾家的房门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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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意外
轻盈的一跳,包大同快速闪身在客厅内的一张西式圆桌下。这桌子的大桌布上垂着长而密的流苏,又被置放在角落中。所以在黑暗的环境中很难有人会发现桌下有人。

    在他藏好后不到一秒,随着“咔哒”一声响,房门打开了,有两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包大同是蹲在伏在桌底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并看不见两人的面貌,只能看到腰部以下,不过大桌子所有的方位很好,他可以轻松窥到房间的全貌。

    只见前面的一个人进门后先是打开了灯,然后后面的人才慢慢踱了进来,脚步间,带一点审视和拘谨的态度。前面的人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后面的人却穿着质料很好的西裤和名牌皮鞋。显然这是一主一仆两个男人。

    不过包大同还是感到非常奇怪,毕竟做贼的人不可能会喜欢明亮的光线,而且这两个人是用钥匙打开的门,也让他感到意外。

    难道他们是花蕾的亲人或者朋友?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半夜三更跑来,还轻手轻脚的?为什么会有一丝刺探的意味在弥漫呢?

    只见那个“主”在大厅内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然后抬起了一只保养得极好,手指修长的手,看意思像是看了看表,然后就坐到了客厅内的长沙发上。

    这样一来。包大同就可以看到他的全身了,除了颈部以上。那人的全身衣服都很朴素。但却透着名贵和从容。显然来者非富即贵。也就是说,游牧之神他绝不是小偷。

    而那个“仆”一直站在一边,不动也不说。非常有规矩。

    “花蕾这个贱人!”那人突然恶狠狠的来了一句。

    包大同吓了一跳。怎么这人和花蕾有仇吗?花蕾身世成迷,他从来没有问过。因为怕过度关心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但现在他忽然有点后悔,假如她真是背景复杂。现在又失踪了,他要找到她就难了。

    那怎么办?总之,他是绝不会放下她不管的!

    “先生——”仆人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那主人没有说话,但包大同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在眼神交流,可惜他看不到。

    只听那人又说。“抓住那死丫头又如何?该说的她还是不说,用什么方法也一样,只好从这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呀?难道这人绑架了花蕾?从字面上理解是这个意思。听语气也像。包大同有些紧张了。脑子飞快地转,打算着怎么把这两个人放倒,好了解一下花蕾的行踪。

    那仆人什么话也没说,开始在房间里乱转,卧室、书房、阳台、厨房、卫生间全看了一遍,然后走到沙发前。恭敬的报告说没有发现。

    那主人沉吟着,似乎有些恼怒,之后指了指圆桌的方向道,“阿勇。去把桌上的西洋摆设给我拿来,我看透着古怪。”

    仆人应了一声,向包大同所在的地方慢慢走来。

    包大同立即悄悄画符,隐了身形和气息,不过随着那个叫阿勇的仆人离他越来越近。游牧他忽然感觉不对。

    阿勇的步态和行走方位看似正常,但在他这种有些修为的人看来却是步步杀机。似乎是他被人发现了行踪,对方正不动声色的要擒住他。

    这样一来,他再隐藏也没有了意义,干脆立即改为戒备状态,只见那双脚距离他越来越近,一股压迫性的灵力也笼罩在整个圆桌的上方。

    果然!

    “啪”的一声响,圆桌突然被阿勇掀起。包大同只觉得眼前一亮,正看到一张定身符出现在他胸前。

    好在他早有准备,一翻身跃了出来,左手布下一个小型结界,笼罩在客厅外围,以免这里的打斗给人发现。右手同时甩出一个掌心雷。

    阿勇显然没料到他突然暴起还手,根本没有闪避,那道蓝色电火花不偏不倚的打中他的肩膀,电得他向后弹去,若不是有墙壁挡着,可能冲到隔壁去了。

    包大同一击成功,根本不迟疑。立即如法炮制,再度以掌心雷侍候那位主人。

    在他看来,一般保镖或者仆人总是比主人更有打斗上的能力,不过今天他大概只猜对了一半,那主人攻击力未知,防守力格外强大。

    他甚至没有动,身外就凝成了一个古怪的阻挡结界。把掌心雷弹了回去,一点没浪费。幸好包大同闪得快,否则差点被自己打伤。

    “倾尽三江。浪淘天——”厨房和卫生间的房门都开着,水气充足,适宜使用“五行禁”法之水术。

    不过当他伸指拈诀,指向那主人。没念出最后一个“困”字,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自身后传来。迫得他急忙躲避,一回身就看到又一张符咒好像一只黄中带红的蝴蝶,疾飞到他的面门。

    躲避是来不及了,水术的施展也受了限制,他急中生智,施了个火咒,干脆以火破符,自己则往后疾退,虽然滚地很狼狈,毕竟躲过了这背后的突然袭击。

    他没想到阿勇这么禁打。中了个掌心雷不但不晕,居然这么快还能攻击。他更想不到的是,他还在应付阿勇一波紧似一波的攻击,眼角余光就看到那上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是在看戏的男人突然从腰后拿出一个东西。

    除灵枪!

    这枪化成灰他也认得,要不是花蕾拿着这东西玩,他怎么会被封印,到现在才解开一半?!可是这男人怎么会有这东西?难道除灵枪已经这么普遍了吗?或者是他抓到了花蕾,然后硬抢来的?

    想到这儿,他一阵焦急。连忙施出了受限的水术,顾不得自身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符咒打得肋骨仿佛断了一样的疼,几乎是以自伤为代价,利用突然出现的水柱挡住了阿勇。

    而他,则扑向了沙发上的男人。

    但是。他瞬间又施展了一个小型时空扭曲术,因为他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枪口中有一点可怕的红光,假如他被射中,不只是被封印的问题,还可能毁了他一切修为,甚至有生命危险。

    一步踏出,他脱离了危险。同进发现这两人与他的打斗有破绽,如果他想走,立即就可以从门边逃出,他们绝拦不住他,可是他不能走,因为这两人很可能知道花蕾的行踪。

    而他有预感,花蕾正处在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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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3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花伯父?!
“你们是谁?”他又施展一个时空扭曲术,闪开了如影随形瞄准过来的枪口。

  门,就在不远处,只要跑出去,他就暂时摆脱了危险,可是这样一来,唯一可能找到花蕾的线索就断了。所以他冒着被打中的风险,坚持留在这里周旋。

  那个男人冷笑一下,回答包大同的又是一枪。

  无影无形的,一道尖锐的灵力直射向包大同的心脉,包大同闪的虽快,但那看不见的力量还是擦着他的肩膀而过,那种疼痛比真受了皮肉伤还疼,他右手手臂当场抬不起来了。

  他闷哼一声,不肯被动挨打,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还保持着清醒,另一只手一记符网,把欲冲过来的阿勇再度阻住。

  “好小子,还知道还手!”那人终于说话,语气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冷和威严。似乎——还有些喜悦。

  可这回包大同也不说话了,心想闷声大发财谁不会,同时口中默念。“南离天火,话三昧,炼!”祭出火符配合五行禁法之火术,借火打火,全速袭向坐在那个始终没有离开沙发的男人。

  “嘭!”的一声响,符咒之火迅速燃烧起来,不过却没有烧向那男人,而是布满了他身外的结界上。好像瞬间形成了一个不到两米的火球。把整个房间照得通红火亮。

  几次被阻挡、却又几次顽强突破的阿勇见状,没有立即跑过来救他的主人,而是急奔去窗边,把垂地的厚重窗帘紧紧拉上。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火光。

  这是难得的没有被双人包夹的机会。包大同想也不想。直扑长沙发。他知道火符没有突破结界,也就是说没有烧到那个怪人。但那人是要维持结界、抵抗符火就会牵扯大部分灵力,那么此时是攻击的最好时机。

  右手食指、中指伸直,灵力运于指尖,指剑立即形成,不过他还没有施展此术,就见火焰中飞出一道幽蓝光点。眨眼间透火而过,直奔他的腹部刺来。

  那居然是一把灵力光剑,因为距离太近了,包大同根本躲不开。只是回手以指剑挡了一下。带的那光剑歪到一边。但他也被强大的力量震得飞了出去,直摔到门口。

  只一步。他就可以逃了,可他忍耐着全身的酸麻,迅速跳起,又回到了战团之中。

  “愚蠢!”结界上的火焰迅速熄灭。似乎从未燃烧过,那人骂了包大同一句,身体仍然没有动,但左手缚灵枪,右手灵力光剑。毫不留情的再度攻了过来。

  包大同不是莽撞的硬打硬冲。而是在电光石火中选择了自认为最正确的作战方法。头脑相当冷静。

  在他看来,打不过就逃跑没什么了不起。问题是从这两个人简短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他们有可能知道花蕾的行踪。倘若这时候他跑了。以后未必找得到。万一花蕾的生命有危险呢?和他自己的安危比起来,当然花蕾的更为重要。

  他明白绝不能再中缚灵枪。他更明白对方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况且还有人帮忙,因此他不拼着伤害己身是赢不了的。于是他奋力避开枪口,顾不得灵力剑对肉体的伤害是如此痛苦。把所有力量全集中在两指上,对他感觉出的,那结界上最薄弱的一点,猛力击出。

  剧痛自那条抬不起的臂膀传来,他咬着牙不理,欣喜的看到他这招同归于尽有了效果,那怪人再不能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而是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起。而他的人一动,证明结界也告破了。

  包大同借机再施五行禁法之水术,不过他咒语只念到一半,就感觉一阵巨大的电流穿过身体,把他整个人都弹了出去,“咕咚”一下摔了个狠。快速冲击身体的电流还没有使他头脑恢复判断,缚灵枪乌沉沉的枪口已经把他牢牢笼罩其中了。

  这一番打斗不过一分钟,却来回了好几个回合,那怪人不能再保持优雅沉着的风度,包大同也伤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又是什么法宝?”他勉强扭过头,懊恼的看着偷袭自己得手的阿勇。

  “哦,普通的高压电棍。”阿勇咧了咧嘴,似乎觉得这很好笑,“不过这是管制品,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灵力斗法都没失败,居然输给了这种科技产品!看来他是太托大了。因为没有感觉到阿勇这边灵力激荡,还以为这人没攻过来,再加上他急于对付那怪人,哪想到阿勇会玩阴的,灵力拼不过,改拼装备了!

  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不能摆脱那只缚灵枪的威胁,而右手手臂的疼痛让他冷汗迅速浸湿了衣服。

  “你们究竟是谁?”他再问。想拖延时间以想出反败为胜的办法。可那怪人十分冷峻严密,防得他没有一丝机会。

  怎么办?难道今天要葬在这儿?不行啊,花蕾现在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她才行!

  “你没有资格问!”那怪人冷冷的说,又坐回到沙发上,“你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直到此刻。包大同才认真观察了一下与他斗法的两人。

  那个叫阿勇的,四十上下的年纪,身体很粗壮,面容很普通,穿着很随意,属于扔在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人,但似乎目前似乎对他有些善意,虽然眼神中还有些幸灾乐祸和嘲笑之意。

  而那怪人就不同了。衣着、面容和举止都有些贵族感,而且气质很脱俗清雅,虽然面无表情,年纪看来将近半百了,但却很有些魅力。用小夏的话来讲叫做“美形大叔”。

  “好吧。我们都不回答,这样鸡生蛋,蛋生鸡的耗到天亮吧。”包大同满不在乎的说。

  阿勇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在那怪人冷冽的目光下立即又咳了咳,逼自己严肃起来。

  “我可以杀了你,保证没有人会发现。你不相信吗?”那人道。

  包大同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因为他非常相信。

  “我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滚?这里的事与你无关。”那人又道。

  “与我有关。我听到你说花蕾,我得知道她怎么样了。既然我败在你手里,当然任你处置。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死个明白。花蕾——究竟如何了?”包大同感觉这怪人很聪明,又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干脆直言。

  “花蕾那丫头与你何干?”那怪人面无表情,“为了她,你不顾危险,非要以卵击石么?”

  这要包大同怎么回答?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本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花蕾是个什么感觉。虽然他女人多,看似花心,可这副心肠却只为一个人动过,那是在很多年前了,所以他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抬头看看那怪人。又看了看距他躺倒的地方很近的装饰壁炉台,心里突然一惊,大声叫道:“花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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