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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ˊ夜瞳

《驱魔人II》----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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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2:54: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你穿红衣服真好看
我们九月入学,前三个月热热闹闹的,大家忙着互相认室之间关系密切,大概就是因为那份红火,一直也没出什么事。但是天气转冷后,楼内的气氛好像也不同了。

    首先是我们寝室的老二。

    他是个白面书生,人虽然有些瘦弱,但平常也是很健康的,可在那年一入冬,他总说被子好像盖不严似的,后背上有冷风吹进来,然后他就就开始生病,低烧不断,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不长时间,人就和脱了形一样,形容枯槁,面色青白,似乎离死不远了。

    他家本来就在本市,只是离学校非常远,所以才住校,但现在他这种情况,父母就为他了休学,接他回家了。

    奇怪的是,他回家没多久,身体就康复了,之后他自然想回到学校来继续上课。可是他只要一回学校就生病,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又会好,如此反复了好几次。

    最后他妈找人给他算了一命,说他命中与学校的方位不合,只要晚上不在学校睡觉就没事。可我们都嘲笑他,说他是没有妈妈照顾就不行,是个没出满月的宝宝。他生气,强住在学校中,不舒服也强忍,后来闹到病到昏迷,而这回就算回家也没有立即好转,整整休学了一年。

    接着出事的是老八,这小子特别好动,什么都好奇。那时候新生们之间就开始传七号楼是不干净的地方了,最先被发现灵异现象的是那棵老槐树。

    槐树俗称鬼木,性最阴,容易招鬼。有一个学生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发现树下蹲着一个人,手中拿着个东西,一下一下地在挖地。那人穿着一件红衣服,似乎是个女孩。这学生想这么晚了。虽说是在校园中。女孩子独自一人也是不安全的,于是上前,想劝她快回去。

    哪想到上前一拍这女孩肩膀,却拍了个空,根本没有什么女孩,但是地上却有一个洞,一只苍白的手从洞中伸了出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脚。

    当时这学生吓惨了,尖叫的声音把全楼地人都吓醒了。大家纷纷拿着大号手电跑出来看。当强光集中在一处,大家看到地面根本没有洞,但是奇怪有五指抓痕,好像有什么要爬出来,却又被外力拉了回去似地。那天下午才下过雨,所以地面泥泞,看得很真。

    可怕的是在树上。好好的挂了一件红衣服,当天所有人都没看到那挂着一件衣服,而且树根处还有一滩血变,好像是从衣服上一滴滴落下来的。

    大家都感到害怕了。偏老八是个二百五似的,那天是晚上又是他生日,喝了点酒,所以仗着酒劲说不知道是谁在害人,别人都不动,他非要走到树边去。在地上的抓痕处踩了几脚,还把那件红衣服抓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看他做的一切,表面上还平静,但内心总有些不安。所谓敬鬼神而远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未知的事,不管是科学也好。神怪也罢,应该有一丝敬畏心。但老八平时就是个莽撞的性子。现在想拦他也来不及了。

    之后一周还算平静,大家渐渐把这事忘记了,就连那个男生地所见所闻,好多人开始认为他是累糊涂了,出现了幻觉,再说他视力本来就不好,那天还没戴着眼镜。我也从紧张老八的状态,变得“正常”起来。可是就在大家都放松了警觉的时候,老八出事了。

    老八是外地的学生,那天他父亲出差到本市,叫他出去见面,父子二人开心之下又喝了些酒,然后他爸就把送回来了。

    我们宿舍是十一点熄灯的,每天都有个值班的老师来检查,在每个门外挨个敲门,提醒我们不要熬夜,总是问一句:你们睡了

    而那天,值班老师没来,一时之间我们还真不习惯。因为老八还没回来,我们得有人给他等门,于是干脆谁也没睡,各自躺在床上聊天,手里都拿着手机,等他回来。

    差不多快一点了,走廊中才传来老八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他,因为老八身高体壮,全七号楼就数他走路重,有同学还开玩笑说他走路像有轧路机通过。

    我们说好都装睡,都不理他,等他轻手轻脚上床时,我们把手电一起照向他,吓他一跳,好报一报他出去吃好吃地,却让我们给他等门的仇。

    耳听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们都假装入眠,只听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然后老八沉重的脚步踏了进来。而就在他进门地一刹那,大家都感觉一种不同寻常的寒意,夹杂着水腥土气,很奇怪的涌进了房间,和老八身上浓烈的酒气对比鲜明。

    每个人都打了寒战,有的人甚至打了喷嚏,不过老八却奇怪的没反应,静默在房间中央。正当我好奇地要转过身看看他时,忽然听到他吃吃的笑了起来,还说,“你穿红衣服真好看。”然后突然冲向了窗子。

    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猛的从床上坐起,正看到老八笨重从窗口直冲了出去,接着摔到窗外的地面上。

    我们是在二楼,窗子是木质的,而且正对着老槐树。

    六个人面面相觑,恐怖在无声的蔓延。老八喝醉了吧?说什么你穿红衣服真好看,而在老八进来的一刹那,我们都强烈的感觉房间内有其他地东西。难道真有什么跟老八回来了?再想想,那天老八踩了泥地上的抓痕和扯下了树上地红衣服,这会不会那桩差点被淡望的灵异事件有关呢?

    “我记得我锁了门了。”正不知所措间,老四突然蹦出来一句。

    大家都说你别乱盖了,这时候还吓唬人。

    老四的脸都白了,说是他睡觉前去公共水房打了点水冲蜂蜜水喝,之后就习惯性的锁了门,但是因为之后大家商量怎么吓唬老八,他把这事忘记了。直到老八破门而入,他才想起来。

    老八怎么进的门?有没有什么跟他回来?他为什么要说那句“你穿红衣服真好看”?难道他看到了什么?难道这是报应?他为什么要从窗子跳出去?

    想到这儿,大家才想起来救人要紧,虽然怕,但还是一起跑到楼下去。奇怪的是,老八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其他寝室的同学却都没有发现,反而是被我们手忙脚乱的奔跑惊醒的。

    幸运极了,老八并没有死,但被摔成重度昏迷,手脚全断。他手上扯着一块红布,整个后背上纵横着五道抓痕,和那天泥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事后警方察明,是他酒醉跳窗。那五条抓痕是他在跳窗时,被破碎的玻璃划的。

    但我们都不相信这个解释,觉得那是老八亵渎了灵体,结果被报复所致。好在当天他在和父亲吃饭时,父亲送了他一个在家乡求的灵符。他带在了身上,灵符为他挡了一劫,本身是由红红黄黄的美丽颜色,在挡灾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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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03: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真那么准吗?
那天开始,七号楼变得不寻常起来,经常有怪事发生

    有一个同学在傍晚的时候,站在窗子前看天色。大家也知道,因为光线的原因,有时候玻璃反光可以当镜子用,这个同学就清晰的在玻璃上看到一个老人,咧着嘴对他笑,牙齿没了好几颗,脸黑黑的,穿着很老式的衣服。

    他吓得一扭头,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然后窗子那边传来两个敲玻璃的声音,似乎提醒他,那老人不是反光照出的,而是确实在窗子外,而他所在的寝室是在二楼。

    还有一个同学因为回宿舍晚了,遇到了鬼打墙,整整在走廊走了一夜也没找到自己的寝室,他说当时只觉得两侧全是墙壁,一扇门也没有。而第二天清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在走廊,而是围着宿舍门口的老槐树转了一夜。

    有个同学遇到的事更可怕,他因为打工,每天回来的很晚。每次一路过那棵槐树,总觉得会什么凉凉的东西拉着他的手。他很怕,可是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因此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但是几天后,他开始做噩梦,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子拉着他的手,让他带着参观一下大屋,然后他的手臂就会很凉很麻,似乎有血液正在流失一样。

    他实在吓坏了,就在校外租了房子,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搬家的那天,我们寝室的老五去帮他,亲眼看到他好好的突然捂着胳膊大叫,人都疼晕过去了。到医院一检查,整条手臂居然全部坏死,血管里流出来的血的颜色,很淡很淡。好像是白的。

    而之后他同寝室地同学发现,他床边的墙上满是小孩子的泥手印。

    事到如今,七号楼的恐怖事件越传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了。我们寝室也是如此,有好多同学都是在外面租了房子,本市的同学就跑回家住了,七号楼的人只剩下一半。相应的。人一少,七号楼给人地感觉更加阴森。

    留下的同学并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无法搬出去。就好像我们寝室,其中两个人出了事,其余六个人都是外地的学生,家长负担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已经很辛苦了。我们平时非常节俭,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来钱去外面租房子,只有忍耐。

    其实我们寝室也时有怪事发生,不过因为老二和老八率先出了事,我们就好像暂时有了免疫一样,没有太可怕的情况出现。我们也曾经找过校方反应这个问题,但总被斥为无稽之谈,说我们小小年纪却封建迷信。

    我就奇怪了,对于未知可怕地事物。拒绝承认就不是迷信吗?就是科学正确的态度吗?

    反正校方是不管啦,但之后我们打听到,其实学校也有过动作,试图锯掉七号楼门前地老槐树,但锯树的人硬说贴近树后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哭声。再不敢动那棵树一下。

    这事并不确定,但是有谁敢去再试呢?

    事情就这么耽误了下来。我们每天在恐惧中渡过,气色都十分不好,时间长了就有点麻木。对黑暗中的异常响动假装不知道,睡觉时都蒙紧了被子。

    我猜全楼的人都是如此吧,不过有一件事却是雷打不动的,那就是每晚老师巡夜。

    他总是从一楼到二楼慢慢走一遍,走到每个寝室门前都敲一下门,问一句睡了吗?当然我们是没人理他的,因为人睡着了就不能再说话。可是我相信每个人都会被他吵醒的,因为他拿着一个铃当,在午夜地走廊中叮铃叮铃的响。

    那铃声很清脆,在夏秋之夜听来还有几分凉爽和心旷神怡之感,可在冬天听来就给人以寒意了,特别是当七号楼灵异事件频发之后。

    那天我们寝室的人谈论起这件事,老三说:“那声音像风铃,巡夜的老师拿着这个干什么?故意吵人睡不着觉还是怎么的?要不就是为了显示他尽职尽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按时巡夜似地。”

    老六想了半天说:“那声音不风铃,而是驼铃声。以前我没注意,今天仔细想想才发现。要知道在民间传说中,驼铃是招鬼的,他大半夜巡逻,为什么还个驼铃,难道他是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点害怕,越想越觉得巡夜老师不对。以前感觉习以为常地东西,这时候都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照理说,老师巡夜只会看看会不会熄灯,哪有四处敲门的,还问人家睡了没有。再说,为什么要拿个驼铃呢?难道所有鬼是他招来地?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大家想到这儿的时候都是又生气又害怕,这时候老大忽然说,“你们没发现吗?这位巡夜老师比钟表都准,我看过,准时是在午夜十二点。”

    “真那么准吗?”

    老大非常肯定的点头,然后抬头看着我们,说,“你们谁还不相信我啊,我睡觉很轻,有一点声音就醒,而且咱们屋门后挂着钟表,躺着就能看到,每回巡夜老师的驼铃声响起,我都下意识的一看,绝对准确。”

    我们其他人很奇怪,就说,“我们没怀疑你啊,干嘛解释。”

    老大听到这话非常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床撞在了上床的边沿,咚的一声,可是他似乎都没感觉,只说:“刚才有人问我‘真那么准吗?’是谁问的?”

    我们看他这样也害怕了,因为我们谁也没有问他,那个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时是冬夜的晚上十点,很冷,我们却浑身冒汗,大家都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谁先的,反正全都钻进被子里睡了,连厕所也没敢去。

    我憋着尿,睡不着,感官特别灵敏的躺着,大气儿也不敢出,身子也僵着不敢动,只把头歪了个角度,半闭着眼,盯着门后的挂表看。

    一秒一秒的,时钟终于到了十二点。那巡夜老师的脚步声果然出现了,缓慢的,一步一步,驼铃也一声一声。平时我们不觉得什么的,可是今天听来却好像都踏在我们心上,催命一样。

    睡了吗?

    他挨个寝室问。

    走到我们门前的时候,他停了一会,忽然笑了一声问,“真那么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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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03: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从凶楼到凶宅
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结成了冰,死寂一片的黑暗中,轻的打颤,发出嗒嗒的声音。相信其他同学也是如此,因为那嗒嗒声很大,绝不是我一个人发出的。

    巡夜老师并没有发出声响,可我就是觉得他站在门的那一侧,盯着房间内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了,依旧是规律得僵硬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声清脆的驼铃声。

    我们六个人谁也不敢出声,就那么一直熬到天亮。当一丝丝晨光照进寝室,老大一下子跳下床,整件睡衣都是湿透的,贴在他发抖的身上。

    “得去打听下巡夜老师是谁。”他说,“然后我们找房子搬家,哪怕我们一人出一点钱,六个人挤在一个间小房间里,也要离开这儿!”

    他说的正是我们心中的话,因此大家都同意了。

    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老大说话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也就是说,上课时间要到了,所以这时候走廊中的人很多,让我们的恐惧之情稍减。

    于是我们也不上课了,匆匆洗漱后就找到看楼的阿姨,问她巡夜的老师是谁?我们感觉这么多日子来巡夜的是一个人,难道是专值夜班的人?

    这些细节我们之前全部忽略了,因为昨晚的事才渐渐想了起来。

    可是看楼的阿姨却很疑惑,看样子是以为我们是在说胡话,她说,“哪儿来的巡夜老师,我在这儿工作好几年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巡夜老师。整个楼在晚上十一就锁了,连一只老鼠也别想进去,怎么会有人查房?”

    这答案让我们都惊得头皮发麻。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老师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他不是人类?找其他的同学打听,他们也都听到有个巡夜老师每晚路过宿舍门口,可为什么看楼的阿姨说没有这回事呢?是那阿姨说谎,还是所有的人都被那个东西控制了?

    这件事是个谜,但是我们无睱细想,也不敢找人确认,只想快逃开这里。大家把钱凑到一起一看。六个穷学生倾尽所有,还不到一千五百块现钱,而且就算有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房子。

    但我们绝不想在寝室再呆一个夜晚了,这些日子的坚持原来只是一根紧绷地弦,昨晚绷断了。就再也无法聚起勇气。

    因为发愁,我们没心思上课。结果这情况被原寝室成员,当时在家修养的老二知道了。他那时虽然在家休学,但是经常打电话来问东问西,还托人带吃的东西给我们,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几乎没有变。

    他听到我们的情况也很着急,但当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说帮着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之前先让我们晚上到他家挤一挤。

    我们终于松了口气。感觉暂时有个可以安置的地方了。但过了才几个小时,他又打来电话说,打听到了一处房子,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要我们自己去看。

    那是他一个朋友在北郊地一套老房子。据说历史非常久了,因为建筑风格具有文物性的关系。所以周围虽然都盖了新楼,就是这套别墅式的房子还保留在那儿。

    那个地方因为比较偏僻,房子又太旧了一点。没有修缮,一直租不出去,如果我们去住,租金好商量。

    我们一听就很兴奋,下午的课也没上,匆匆忙忙联络了老二的朋友去看房子了。

    那房子比我们想像的要好得多,反正我一直是以为那是一个古旧地危楼,但实际上只是旧了些,房间内的家具还在,只是久没有人打扫,到处是灰尘。

    不过那房子还挺朝阳地,离我们学校又近,我们去时正是下午两、三点钟,虽然两侧都是高大建筑,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太阳影子还能照进房子里,很明亮,而周围又都是居民楼和小商店什么的,还有一个市场,显得人气很

    楼内共有七个房间,一楼一个,二楼五个,三楼是个阁楼似的独立空间,有一个超大的房间和小客厅。

    总之这房子很合我们的意思,唯一让我们感到不舒服的是,别墅的门前有一棵对,虽然不是槐树,但也长得非常巨大,让我们不断联想起七号楼门前地那棵。

    想租下这房子,因为门前的树,心里有疙瘩。不租,又很难找到条件这么适合的自拥有独立的空间,又因为在同一屋檐下,也算是没有分开,比较有安全感。

    重要的是,这房子给人感觉阳气十足地样子,和七号楼相比,几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但我们地犹豫不决,让房主有些不开心。

    他说他大老远的来,是因为老二说我们十之八九会租这房子。他又不缺钱花,租这房子差不多是白送,只是因为怕房子太久没人住,反而容易朽坏,有了人住的房子才会越来越结实,他图地只是让我们看房子罢了。等将来这一片综合开发,这房子一定值很高的价钱。

    他催促我们做决定,说是不要浪费他的时间。可我们心中都有阴影,哪能那么容易决定,而正在这时,恰巧有几个小孩子跑来树下玩耍,在树干上刻下一个大园圈,然后比试谁能把球踢到那个圈中。

    他们吆喝着、吵闹着,玩得很开心,我们站在一边看,心中也渐渐释怀。

    七号楼前的大槐树是没有人敢*近的,我们注意过,连动物都要绕着它走。学校中有老师养过狗,但没有一只在树下玩耍过,那棵树简直是阴森的存在。

    而别墅前面这棵树,却有小孩子在打闹,可见这里肯定没出过什么灵异事件,所以孩子们才这样自然。这棵树之所以在那里,只是巧合罢了。

    这事实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和房主约定租下这个房子。当时我们总共才有一千五百块,于是约定第二天交三个月的订金,我们今晚就先住在这儿。

    因为还心有余悸,到了新的地方我们就都挤到了三楼的阁楼中睡,开始还不敢放心,也睡不踏实,但后来太累了,就全睡着了,结果一夜安眠,第二天感觉精神很好。

    大家一商量,觉得从银行中取出一点父母给的学费还是可以交上订金的,可是六个人一千五百块,每个人平均两百五十块,也还是有些负担。

    像我,家里每月给寄来八百块做生活费,勉强还能接受,像老大这样,一个月才五百块生活费,为付房租就用去一半,实在有点吃不消。

    这时候老六说起他无意中听说系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教师正要租房子,不哪我们找他们合租,一楼和二楼的房间一共六个,我们一人一间,三楼就归他们夫妻,我们一人一百五十块,他们交六百块,占一层楼,顶多我们多做做卫生就行了。

    大家一想都觉得可行,于是决定分头行动,老大去取钱,老六去找那对老师商量合租的事,并带他们来看房子,其余人回宿舍收拾东西,我则负责退掉宿舍,这样多少能收回一点住宿费。

    事情办得很顺利,而就这样,我们六个人从一座凶楼,搬进了一所凶宅,而且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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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0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情伤
事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电脑屏幕下方一片空白,好慢慢拉开,展现在众人面前,却忽然被一把无形的剪刀从中剪断了一样,没有后续的感觉把人心都吊了起来。

    再下面就是无数人的回贴,说什么的都有。包大同没有心思看下去,但是奇怪的,他对这个故事有了一些期待,这是他之前未料到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故事的真实性。

    真的有这样一座凶楼吗?那么凶宅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这一切最后证实是编造的,那他可以请这个人到杂志社来工作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把这件事纯粹当做一个故事来对待。因为他若有一分当真的表示,小夏和花蕾都会信以为真,这会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

    他会暗中关注这件事,直到真相大白。毕竟这故事是发在网站上的,他的电脑平时虽然多用于打电动游戏,但偶尔也可以干点正事。

    “大同,你觉得此事的真实性如何?”小夏见包大同看完贴子的最后更新,把身体仰后,若有所思的坐在电脑椅上轻轻转着,忍不住问道。

    “演义的成份大一些吧。”包大同闭着眼睛,“不过他写得很有代入感,当个故事看挺不错的。”

    “真的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小夏追着问。

    “干嘛不去问你老公?”

    “他知道我看鬼故事,会发脾气的。”小夏无奈的笑笑,转头对花蕾道。“石界怎么说?”

    “他觉得好玩。”花蕾想起石界地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还一直抱怨为什么他读大学地时候,不管国内学校国外学校都没出过任何灵异事件。害他的大学生活非常单调。”

    “石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小夏道,“可是说白了,哪有那么多学校会闹鬼,大部分正常学校吧,偶尔才会有些怪事发生,不然哪有人敢上大学?”

    “石界怎么知道这件事?”包大同突然插嘴。“难道他没事也爱逛我们地网页?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个男人怎么那么无聊啊。”

    “我们的网页是他帮着做的呀。”花蕾忍不住为石界辩护道,“他没收一分钱,从美工到技术,他一个人负责的,还说免费帮我们维护呢。”

    “我没有钱吗?要他来做好人。”包大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火,“再说他做地网页一点也不好看,我就说嘛。品味这么差的美工实在难以找到。”

    “你饿了吗?脾气这么大。”花蕾也皱眉头,“人家帮忙是好意,而且网页哪里难看了。再说,好几次咱们遇到危急的事。石界都帮过忙,真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知道我饿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包大同看花蕾气鼓鼓的,忽然非常不爽,“我要吃虎皮青椒和小鸡炖蘑菇。”

    他神色中理所当然的神态气着了花蕾,忍不住顶了一句道:“我是你的保姆吗?你说做就做啊。”

    包大同不讲理的点头道,“做我的员工就是要做兼职保姆,不然就别做了,反正你那些水磨功夫小夏也会做,累死她得了。”

    花蕾指着包大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实在气坏了。

    她是个爆裂地脾气,但一直对包大同很迁就,只因为心里对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他最近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让她真的感觉心也跟着起伏不定,无法忍耐。

    现在不过是为石界辩护几句,他就抬出老板的架子,真受不了。而且他这话说得如此疏远,她不禁气苦,冷哼了一声,抓起包就往外跑。

    包大同还以为她会像平时那样气鼓鼓地冲进厨房,见她跑到反方向,不禁愣了一下。

    小夏喊了几声花蕾没喊住,跑过去拧了包大同一把道:“你去追啊。”

    “干嘛追?明天她气消了就会回来了。”

    “这么有把握?”

    包大同点头,“这丫头心软,

    争吵,冷静下来也总会为对方想,所以她总会原谅别

    说到这儿,猛然觉得花蕾的好处,不禁有点后悔平时总是调戏她,欺侮她。她毕竟也是个女孩子,他对女人是出了名地好,但只有花蕾例外。

    为什么对她要例外?真是奇之怪哉。

    小夏在一边冷眼旁观,见包大同脸色古怪,心中隐约明白点事情。不过是夸了石界两句,大同的反应就那么大,这明显是吃醋,很说明了问题。

    而且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当互相有了初步的感觉,总是会变得不理智。像大同和花蕾,前一秒钟还好好的,说吵就吵了起来。

    当初她也这样过,不过她老公阿瞻不喜欢争论,所以吵不起来。但她和老公能成就姻缘,好友万里帮了不少忙。

    也许,花蕾和大同的事,需要她的援手,不能让他们再顺其自然了。

    想到这儿,她拍了下包大同的肩膀道,“你这人,知道花蕾有这么多优点,也不见你行动。这年头,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孩子很少见了,虽然脾气急一些,不过对你可是很软的,放弃了,后悔都来不及。你成天陷在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中有什么意思,不如安定下来,成家立业吧。来,长嫂如母,我来帮你。”

    “诶诶,你虽然嫁给了阿瞻,可是比我年纪小,别摆出老成的模样,不适合你。”包大同避开越凑越近小夏,“再说了,我是不结婚的,你别害花蕾了。”

    “不结婚?”小夏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有着打听到巨大八卦的兴奋,“你是个女人都对你很满意。要不,你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玩乐而不想承担责任。不不,这也不像你。外人看你吊儿郎当的,可我了解你,知道你是有担当的男人。那为什么?”

    —

    “别八卦了。”

    “啊,难道是情伤!”小夏惊叫一声,“可是情伤吧?白痴怎么会有情伤?你又不是万里!”

    包大同听她这么说,好像他是少根筋的动物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切,情伤还分人吗?万里的伤算什么?老子伤上加伤,十几年恢复不了。”

    “那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心理疏导一下?”小夏感觉自己触到了包大同的痛处,有些内疚又有些好奇。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从来是开朗而温暖的,和万里不同,他是如此阳光,好像心里存不下阴霾似的,谁会想到他也会伤心呢。

    不过这样也好,假如让花蕾触摸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或者她是可以看到幸福的一对的。有个作家说得好:做母亲和做媒是女人的基本欲望。

    而她,两种欲望都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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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神秘人
第二天花蕾没来上班,包大同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没给她打电话。

    不是他不想哄哄她,事实上昨天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花蕾是过份了一点,虽然一提到石界他就心起无名火,但他不该迁怒花蕾的。他在花蕾家附近转悠了半天,终究拉不下面子去找她,只想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对她好一些就是了。

    然后他去几间大学逛了逛。

    如果小七的故事是真的,到各个大学调查一下是必要的。不过那故事中没有说出学校的名子,而北郊有个大学城,包括了五、六间大学,还有不少小型专科学校,要挨个看一遍,还真不是轻松的体力劳动。

    按照故事中的描述,出事大学的建筑比较奇特,两层的七号楼夹在两栋高大的楼之间,门口还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可是他转遍了大学城,也没找到这样的学校。

    他不禁自嘲的笑笑,看来他和众多网友一样,被这个故事,和故事的作者小七言之凿凿的语气欺骗了。这也许就只是个编造的故事,亏他还大老远跑来。

    花蕾的车子开走了,他没有车,坐出租车又不方便,只好借骑小夏的女士小摩托,高大的身子凌驾于小巧秀气的车上,不伦不类的逛了一下午,偏巧今天还特别热,属于初春里很罕见的天气,搞得他疲劳而狼狈。

    整个大学城有一条主干道,两侧是不同的大学,一条条横向的小路把不同的校园分割开。各大学都没有门牌号,全*校门口的招牌来区分,招牌上的字围了玻璃管子,看样子晚上是会霓虹灯闪烁。

    包大同行驶在主干道上,一边向前,一边再度注视路过的学校,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当他一个小路口的时候,车子一下子熄火了。

    他骑得正快。感觉“咯凳”一下,差点摔到。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忽然感觉有些异常的气息,习惯性的耸耸鼻子,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古怪感。

    大学城这边的路是比较偏僻的,学生们这个时候都在校园里,非放假时间,就算大白天也没有几个行人路过,偶尔会有汽车或者校园班车慢腾腾的驶过去。“突突突”的声音就像就要挂掉的人在芶延残喘,听得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难受。

    而此刻,就在街对面。有一辆豪华的私人轿车就停在路边,车型罕见、漆黑锃亮、保养得极好,只是车窗玻璃上有深茶色贴膜,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不过包大同觉得车里有人,因为他感觉到了。还感觉到车中人在审视着他。

    他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太狼狈可笑了,车里地人正在很有优越感的嘲笑着他吧。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车出现在这里呢?是某学生地家长,还是哪位无良且无聊的富人来泡女大学生呢?

    虽然感觉有两道目光如刺一样扎在他身上,包大同还是决定不予理会。不慌不忙的重新打火,驾着那有些超负荷的小车离开了。

    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学城地主干道上,车内的人才收回一直凝视他的目光。

    “就是他吗?”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神秘出现的中年男人,长得清秀斯文,偏瘦,不过眼神却给人以莫测之感,看模样像一个成熟而成功且有文化气息的富翁。

    “没错。”面貌普通、身材普通、气质也普通的司机头也不回地答。眼光连后视镜也不看,显然对车后座上的男人极其恭敬。

    “我仔细调查过,还跟踪过他几回,他就是包大同没错。”末了,司机又强调性的加上一句。

    中年男人一笑,神色中有些轻蔑和失望,“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灵力不过尔尔,居然连这点障眼法也看不破。庸才!”

    “也不是啊,先生。”司机依然头也不回地道。“他的灵力和法力都是被封着的,而且从他们的杂志看。他也破解了不少灵异案件了,无论是实力还是脑筋都是一等人才。”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司机自然聪明的保持沉默,过了好半天,那个在包大同眼里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以真实地姿态出现了。

    七号路!

    学校虽然没有门牌号,但那些与主干道呈垂直角度的小街都有标识,从一到N,一.

    而刚才包大同车子熄火的地方正是七号路路口,不过因为标牌比较小,还是那种灰石头雕刻的,看着是很美观,但不特别注意就很难被发现。何况今天的太阳很足,晃得人眼花。

    七号路的尽头有一间比较小的学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电子工程学院。黑漆漆的两层楼,门口有棵大槐树,才是春天,已经绿叶满冠。

    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绳子是铁锈一样的红色,又像是血迹干了许久地颜色,衬着树干上方两个奇怪的树洞,好像是一个老人流下了两行血泪,很是不吉利地感觉。

    “不知道他的封印解得开吗?”半晌,那个中年男人再度开口。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司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不过车内的沉默很有压力,那司机最终还是忍耐不住,道,“应该是可以解开的。我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但是他最近总去一家叫铁窗的酒吧,每回都喝得酪酊大醉,之后他的灵力却确实在恢复,也许是什么怪方法吧。”

    “还酗酒吗?”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司机的话,轻蹙了下眉,“这地方的邪气虽然被门口这棵树的春意压制住了,我也施了一些障眼法,但他丝毫没有感觉,真是废物!”

    司机没有答话,有些不同意这看法,但不敢违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以他现在的法力解决这件事,或者我会对他刮目相看。”“那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司机开动车子,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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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勉强算可造之才
包大同脚步踉跄的从铁窗酒吧出来。

    那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他泡在里面的时候,因为女人多,他的麻烦也多。唉,真和广告中说的一样,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

    不过他来铁窗可不是为了泡妞,而是为了喝酒,他每一次都要几杯“三种不同的红色”。那酒很烈,后劲更是强,所以尽管他酒量相当不错,却总是在醉熏熏中离开。

    什么“三种不同的红色”,起这么诗意的名子干什么,直接叫“三碗不过岗”不得了,反正也够贴切。

    他想着,继续往前走,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抱住了街边一棵小树才稳住身体。他苦笑一下,实在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可他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无法解开的封印,却总能在醉后释放一点。

    这是什么路数?为什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那么怪呢?为什么别的酒不行,非“三种不同的红色”不可呢?不知道酒精刺激了他身体内的哪根神经,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他从上回破解“禽兽”案件时偶然发现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解开封印方法的原因,因为太荒诞了,而且肯定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夜已经深了,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在铁窗所在的小街上不好拦到出租车,他只好慢慢走到前面的大街上去。这段距离大约有三百米。平常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醉得比较严重地关系。觉得路很长,而且越走越黑,总看到前方一片亮光,车来车往的,可就是到达不了。

    又走了几步,他开始觉得奇怪。不过被夜风一吹,他酒气上涌,感觉脑子里又热又涨,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只是机械地向前。略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细一看是个女人,站在路边似乎等着什么。

    就算在昏黑中,就算已经醉眼朦胧,包大同也看清这女人是个美女。面庞五官深刻,白晢的皮肤。黑色长卷发,似乎是混血儿。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很危险地,何况她穿得有点暴露,白色长裙怎么看怎么像是内衣,匀称的四肢和少半丰满的胸部都暴露在了人眼前。

    她不是做那种做“夜班”的职业吧?!

    包大同想,脚步停了一下。想走开,不过又一想,就算她是特种职业者,一个女人呆在这儿还是危险的,不好扔下她不管,于是他脚步虚浮的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你要带我走吗?”他还没说话,那女人问。

    包大同一愣,然后勉强点点头。

    也算是带她走吧?他不是想买她,不过也确实要带她离开这个对单身女人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

    女人一笑,美得无法形容。伸臂抱向包大同,“你真好。我们去我家吧?”说话的同时,丰满的身体也紧紧贴在包大同身上。

    包大同叹了口气,想拉开她。

    看来这女孩真是做特殊夜间职业的,可她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工作?而且还是站街地流莺?唉,这个世道,真是没眼瞧了。

    “小姐,我对你没兴趣,请放开我。”他尽量保持口齿清晰,以免发生误会,“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才想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地。”

    那女人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你真好,我们一起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姐,请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包大同有点不耐烦。

    他是喜欢女人,而且这女人也相当漂亮,可是他不喜欢这种事。看来人真的是不能多管闲事,看,现在麻烦来了吧?她怎么就死抱着他不放手

    越来越紧,让他疼痛起来。

    他抓紧这女人的双臂,再度尝试拉开她,却感觉入手坚硬而冰冷,而且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端。不是恶臭,是一种淡淡地臭味,就好像被保存的尸体,虽然没有腐烂,却还是有异味一样。

    这情况让他酒醒了些,低头一看,这女人裸露的后颈上有一块青色的斑痕,形状像一张咧开的嘴,正是尸斑。

    “跟我在一起,你会爱我的。”女人,或者是女鬼,再或者是女尸喃喃地说着,双臂像钢条一样勒住了包大同的腰身,把他腹腔内的空气全挤了出来。

    不能呼吸让包大同的意识变得敏锐了。他两手施展出两个电火花,击在这女人的后背上,但她只是一激凌,手臂松了些,似乎被震了,却感觉不出疼来,也不怎么害怕似地,继续保持着抱姿不动。

    但这松动已经够了,包大同用力挣脱钳制,一下跳到两米以外,身手虽然还是不太灵活,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了。

    “妖孽,死都死了,还占着身子出来魅惑男人吗?”他单手一指,指尖捏诀。

    那女人受他威胁,没敢*近,只悲悲切切地哭求,“我一个人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好不好?难道我不够漂亮吗?你来,你来,我什么都给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因为包大同的威胁仍在。

    “留恋美貌是没有用地,已成枯骨,就祈求来世吧。”包大同有些怜悯这不安的灵魂,但心下却又刚硬,绝不能允许她祸乱人间。

    今天倘若不是他,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死了吧?虽然招妓的男人不值得同情,不过好歹是条性命,不能因为一时之错而丧了命。

    那女人没再说话,而是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是倾听什么似的。过了几秒钟,猛然抬头,忽然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扑来。

    “借地五方

    他使用这法术和小夏使用可不同,小夏是随便学来防防身,唬唬人的,他施展此法时配合了法力和灵力,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过咒语了,法力、灵力和他虚空画出的符都集中在指尖,但他却忘记下半句是什么了。

    一团黑影兜头砸来,带着风声,给人感觉很沉重,敢情这女人是僵尸?!

    包大同一闪,极其狼狈又极其勉强的躲过这一击,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停下。尽管如此,上回在“禽兽”案件中被狗灵抓伤的手臂再度挂了点彩。

    这疼痛刺激了他的神智,在那女人第二次居高临下的扑来时,终于想起了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

    他注意过,这条小街上有一家店正在修缮,门口堆了不少沙子水泥,这时候用五行禁法之土术是最好不过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指尖也弹出驱魔驭鬼之力。一时间,平地卷起了狂风,那女人眨眼间被平移的沙堆埋在其中,而且被法术制得不能动弹。

    他一跃而起,想彻底治服那女人,但沙堆突然四散,似乎里面有火药爆炸了一样,害他急忙后退,而那个女人则直冲了出来,跳着向小街的另一头跑去。其速度之快,其脚步之沉重,其姿势之怪异、其突然变得勇猛,而且能够逃脱法力限制的行为都让包大同感到特别奇怪。

    而远处,一辆豪华轿车中的中年男子正用世界上最高级的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口中喃喃的道,“能力还是很差,不过应变快,不好色,勉强算可造之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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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鬼屋探险团
先生要点拨一下这小子吗?”司机感觉他老板语气中虽恶,但也有愉快隐含其中,因此笑呵呵的问。

    “看他的造化了。”中年男人放下望远镜,似乎很累,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你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不再多管闲事,活着也只是为了能让那件事有个终了。开车吧,时间长了,那小子会发现的。他真的非常敏锐,虽然被封印着,可是道法很正宗啊。”

    司机“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而发动机的声音终究是引起了包大同的注意。

    他皱皱眉,感觉很古怪。

    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可是看不到车的影子,虽然他离路口的距离比较远,但他视力很好。再者,小街也比较黑,从暗处看光明处本来就应该清楚,不可能连车影也看不到。难道汽车还会隐形?或者有人施了什么障眼法吗?

    他甩甩头,把重新涌上的酒意压了下去,发现自己离铁窗酒吧的大门没有多远,从行走的时间看,绝不可能停留在这里,显得有人不仅施了障眼法,还设了结界,让他一直在原地转悠。

    再想想那个女僵尸,好像是听从什么人的招唤似的,不是无缘无故出现。还有,刚才他有强烈的被窥伺感,和下午在大学城的遭遇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在盯着他。

    为什么|

    他想了想。脑海里仍然空空一片,于是他干脆不想了。他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脾气。既然他做了这一行,得罪地人或者恶灵都不在少数,有人要找麻烦或者寻仇也是正常,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费脑筋的。

    好不容易叫到出租车回家。他地头沉得很,本想马上就睡的。但却不知是什么念头促使他打开了电脑,点了一下小七的凶宅贴子,居然发现他更新了。

    但更新的章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写着:鬼故事开始,恐怖的事从今天发生!后面是一串省略号,因为用地是巨大的红色字体,那符号就像一滴滴的血,淋漓着,洒满半个屏幕。

    “故弄玄虚。”包大同自言自语了一句。关掉了电脑。随即又自嘲的笑笑,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也陷在了这个很勾人的故事里,很期待小七会编些什么出来。

    “那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倒在床上时,他想,“平常那样气她都没事,这回居然发这么大脾气。三天,再等三天。如果她还不出现,他就去她家抓她。”

    ………………………………………………

    而就在包大同睡着的几个小时前,也就是黄昏时分,花蕾正和其他七个人站在一座小山脚下,犹豫着要不要在天黑前翻过山去。

    他们是一个自助旅行团,要进行探险活动。但是这个探险有些奇特,不是探索自然界,而是进行灵异探险,俗称鬼屋探险。实际上,他们中的人。不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就是寻求刺激的新人类。进行这项活动的开始,他们地潜意识中就觉得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才敢来。

    “那边就是我们地目的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说,“加把劲今天就能到达。”

    “以前可没说过要爬山。”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立即反对。

    “这也不算山哪,一个小土包而已。”另一个年轻男人说,“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如赶快翻过去,否则天色一黑,我们不是要留宿在那边那个又脏又破的家庭旅店里,就是喂了山蚊子。”

    “我也赞成快翻山。”一群人中唯一的老者开口了,“既然是鬼

    ,就干脆住到鬼屋里,大白天进去逛逛有什么意思,组团地初衷。”

    “您老就不怕?”石界插嘴道,饶有兴味的坐在一边,对团队如何做出决定,一点没有参与感,似乎无论怎样,他都奉陪到底。

    “不如我们少数服从多数吧,这才叫民主。”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女孩说,“同意翻山的人举手。”

    老者、男孩、年轻男人和女学生举起了手,只有那个衣着考究的女人和一个身材矮小得不成话的,也就是一个儒没有举手,当然还有花蕾和石界。

    “难道是平分?”女学生道,“早知道我们应该保持单数,这样表决才有意义。”

    “我们开始时是单数啊。”石界再度插嘴,“有二十一个人之多,不过半路都打了退堂鼓,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了。不过,我即不是赞成,也不是反对,我是弃权,我想我朋友也是这个意思。”他看了一眼花蕾,后者不置可否。

    “既然是弃权,那就是四对二,翻山!”男孩有点急脾气,看到表决结果,连忙道。

    当时他们组团时说好了,有任何事都要民主表决,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绝对服从,所以那女人和儒无奈,只好跟随着前面的人整装出发。

    花蕾默默的跟在队伍后,石界陪着她。

    包大同平时总是逗弄她,她都忍了,可是前几天他那么不讲理,她可真是气着了。或者说,是对他的不满集体大爆发吧。

    她气得跑回家,莫名其妙的哭了一场,有一种说不出地心酸,不过还是盼着包大同来找她,哪想到那死男人根本没来。她找石界出来喝一杯,结果听石界说,“零杂志网站”上的常客们正在准备进行鬼屋探险,问她参加不参加。

    零杂志网站设有秘密房间,是为注册用户们私聊些秘密话题而准备地,是比较人性化的服务。在秘密房间中聊天,非邀请人员是不知道内容的。但做为网站的工作人员,有了源代码的他们可以随时进入。

    只是她和小夏对人家私下说的事情没有兴趣,因此从来没有看过。但石界这人是比较八卦的,所以不仅看到了别人聊天的全程内容,还当做一件好玩的事,积极参与了进去。他是见过灵异事件的,不过他胆子大得很,又好奇心重,也没多想就决定加入团队。

    花蕾本不想去的,也不想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但一来包大同断定这件事是胡编的,她很相信他。二来她要和包大同和老头子赌气,因此也加入了,很想让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为她的失踪而着急上火。

    而如果他们不在乎她,她死她活也与他们不相干。

    他们当时组团时是二十一个人,但越到后来,临阵脱逃的人越多,最后只剩下了八个,看来想做个标新立异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有灵异现象的学校,而是小七他们后来搬到的那所凶宅。

    地址是他们通过小七的贴子和偶尔的聊天内容推测来的,他们决定在鬼屋住上三天,看看究竟能出现什么怪东西。

    不过让花蕾不舒服的事,这八个人为了称呼方便,也为了恶搞小七讲的鬼故事中搬到凶宅的人物名子,也按照年龄顺序把称呼改为了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花蕾和石界因为是朋友,所以扮演了那对年轻的老师夫妻。

    至于老二和老八,因为早就消失在了故事中,所以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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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只有她一个人看见
因为是按年龄排列化名的,所以老大当然是那名老者。

    他是退休的体育老师,虽然有六十一岁了,但长年锻炼的身体非常健康,一点也不像老人。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想要以科学观点教育年轻人,所以对组团探险相当积极。

    老三是那位衣着考究,既使在爬山时都举止优雅,因而显得不合时宜的女士,三十二岁,未婚,相貌和职业收入都是上等,不过神色间总带点厌恶的气息,不太讨人喜欢。她参加探险团的目的不明,也许是为了刺激,也许是想尝试新鲜事物,毕竟鬼屋探险是非常前卫和先锋的。

    在这一点上,老六,那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倒是与她有些相同,虽然这两个人看来很不对盘。这男孩是个富家子弟,辍学在家,整天无所事事,所以是出来没事找事的。他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很瘦,身着奇装异服,整个人看来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而且总以为天下属他独特唯一,别人全都不理解他的“哲学痛苦”。

    老四是一名青年作家,在文学界也算小有名气,一向以标新立异着称,别人反对的,他都赞成,别人赞成的,他都反对。也就是说,他一肚子全是草,对事物根本就没有立场,只要能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的事他都会去做。

    老五是那个大学三年级女生,本来是政治系的,偏偏对神经化学很有兴趣,她觉得鬼怪现象和人类的神经系统有关系,因而狂热的进行灵异事件研究,也是这次组团行动的发起人。

    老七是一名儒,在网上时谈锋很健,但现实中很少说话,喜欢躲藏在一边听人家说,大概是一种极度自卑的表现。只有网络才让他觉得自己正常。他加入鬼屋探险团的目的是想证明自己比正常人更能接近真相,也更勇敢。他加入的时候,老四和老六(青年作家和富家子)极力反对,但是老三和老五两个女人认为,儒也有人权,正常人应该帮他实现梦想。所以带上了他。

    他地年纪应该在青年作家之上,不过他不肯透露年纪,个子又只有一米不到,所以被称为小七。

    剩下的两个人,就是顶了年轻教师夫妻名分的花蕾和石界。花蕾开始时分不清这么多人的代号,还是石界教她一个简单的办法人,男人不着四六,老人是老大。小矮人小七。

    这样就简单多了,几个人也在多半天的时间里迅速熟悉了起来,直到来到了这座小山包才闹了分歧。

    不过所有地山都有这类属性。看着不高不远,但走起来就知道什么叫长途跋涉了。他们是下午到达的北郊的村子,在村子里打听了一些事后就跑到山脚下,然后就是那番争议和表决。尽管这小山因为山两侧的居民经常走动而修建了一直通到山顶的石阶,但等他们爬到半山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得加把劲,不然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出不了山。”作为老大的退休体育教师抹了抹汗道。

    他一直走在最前面,年纪一把却给年轻人带路。

    “不是小山包吗?”老三(女白领)轻蔑地扫了一眼老四(青年作家)。

    老四眉毛拧起,才要反驳。排序为老五的、研究灵异现象的女生插口道,“小七搜过电子地图,现在是上山,可能会累一点,一会儿下山就容易了。快走吧,吵嘴也不能缩短路程。小六,加油!”说到最后四个字,她忽然高呼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因为此时地山寂静极了,她的声音远远的荡了出去,回音袅袅。

    老六闷应了一声,努力爬上石阶。

    一队人中他最年轻,可是却落在了最后面,本来断后的花蕾和石界不仅走在了他前面,就连年纪一把的老大和儒小七也把他甩在了后面。可见这孩子锦衣玉食惯了,身体外强中干。

    花蕾一向心软,见那男孩走得辛苦。但因为他为人嚣张,旁的人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于是放慢了脚步等他一下。

    又走了会儿,眼看就要到山顶了,身后却还没有跟近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一看。

    就见老六很艰难地走着,四肢很僵硬,似乎身上有千斤重担。再仔细看,他的肋下穿过来两只手臂,明显不是他的,而是有什么从背后抱着他,而他地腿后,还有两条腿在动。

    一瞬间,花蕾的心脏猛的冲进大量血液,使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石界就走在她前面,立即转过身来问。

    花蕾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指着老六的方向,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山风凉嗖嗖的,吹得她每一根汗毛全竖了起来。

    “要我拉他一把吗?不过我建议不要,这种孩子应该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用着老爸的钱,还天天嚷嚷着人生痛苦。”石界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异常。

    花蕾很意外石界的反应,壮着胆子再看,见老六哪来的四臂四足,外观非常正常,虽然还是走得辛苦。

    是她眼花了吗?

    她揉了揉眼睛,蓦然看到老六走得近了,似乎一下子跨越了多级石阶,他身上也确实是四臂四足。而且走得近了才看清,他自己地双腿悬空着,是后面出现的另两条腿在走路。不像是他背着什么,倒像是有东西在背后抱着他走,他的表情恐怖可怕,似乎是在拼命挣扎。

    而抱着他的东西,只有四肢,没有躯干和头,就像是老六的身上又长出两只胳膊两条腿一样。

    “你看看他。”她又拉了一下石界,自己的眼睛也没有离开。

    可是她明明看到这怪异现象,石界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只说,“你真心软,好吧,我帮他。”

    “不!”她一把拉住石界,死抓着他不放手,因为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能看到什么,石界却没反应。

    石界看她紧张的样子,温柔的拍拍她的手道,“唉,小可怜,你一定有什么坏联想了吧?伯父做这一行,对你多少有些影响。不如你嫁给我,我们去国外好了,远离这些。”

    他半真半假的说,花蕾却没注意到,惊恐地盯着老六走得快了些,经过她身边,终于跟上了队伍。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身上的多余手足消失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花蕾总觉得他身上有血肉味,而且他双肩背的高级运动包里面,似乎有什么再蠕动。

    真的眼花了吧?

    花蕾紧张的巡视着石阶路周围,看到山顶的树丛中有一条白影子慢吞吞走着,然后消失了,似乎是在前方带路。

    长发,是个女人!更惊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看见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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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进屋了
花蕾慌忙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指南针似的东西,拧开后面盖子,伸出手,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认真看那个罗盘,只见上面金黄色的指针纹丝不动。

    她松了一口气,再度看向远方。

    昏暗的暮色中,四野寂静,群山悠远,虽然有些阴森神秘的感觉,却并无异物,浅白的月亮也已经升起,衬得天空无情的冰冷着。

    真的是她眼花了吗?她又没有特殊的能力,怎么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再说,这个“定灵针”没有反应,证明山上并无魂体邪物。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幻觉?

    “怎么了?”石界注意到了花蕾的异常,也看到了她手中之物,低声问,“你又拿了伯父的什么东西?”

    “这是定灵针,如果附近有蕾疑惑地道,“你也知道,老头子这么有本事,绝对不会做出糊弄人的东西。”

    “有显示吗?”

    花蕾摇了摇头,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四周。此时一阵山风吹来,树叶野草发出飒飒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低语一般。

    “快点跟上啊。”前方传来队友的招呼声。

    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正看到老六扭过头来,僵硬地笑着,花蕾心头又是一惊,因为老六的头差不多转了一百八十度,那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程度。

    “别胡思乱想了。”身边传来石界平静的声音,这情景似乎还是只有她看到了,“你从小胆子就小,何必非要和伯父赌气,要介入到这些怪事中呢。来,别怕,万事有我在。记得吗?伯父说我命格好,天生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花蕾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第几次盘问自己的内心,是她眼花了吗?如果不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难道是包大同经常说的心理暗示?

    想到这儿。脑海中出现包大同可爱又可恶的笑脸,花蕾把心一横,拉着石界地手,大步追了上去。

    不管前方是什么,试试才知道,她不能让老头子和包大同小看了她。就算有鬼又如何?为了获得老头子的认可,包大同的重视,她就冒一回险。

    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一行人才终于出了山,下山的路果然比上山容易多了,但他们也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进入山脚下的小镇后。除了石界,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这个小镇和作者描述中的一样,不太繁华,但已经有了城市地雏形。街道横平竖直,两侧全是灰色的六层公寓楼,中间间或点缀着一家家小型的商场、餐馆和超市。

    这个时候在城市中还是很热闹的,这里就清净多了,而他们又有八个人,所以等了很久才拦到两辆出租车。前后到达了鬼屋。

    那地址是他们提前就确定了的,是根据作者小七的故事,和他们与作者偶尔聊天中寻找的线索而判断出的。

    到了地方一看,和作者描述地几乎一模一样,两边是六层砖混结构的公寓楼,中间夹着一栋三层小洋楼,楼前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

    月光下,树荫影影绰绰。斑驳地形成各种形状,映在门前大片空地上,诱惑又可怕。

    小地方的人睡得早,两边的公寓楼已经差不多漆黑一片了,只有两盏路灯像是快要挂了一样,芶延残喘的亮着黄蒙蒙的光,更衬得那栋鬼屋散发着凄厉的感觉。

    “还真有这样一个房子。”老四喃喃地道,总是带点挑衅味道的脸,此刻有些发白,看来他远没有他的文字表达出的勇气与胆量。

    “废话。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地方,房门钥匙从哪儿来?我们地租屋钱又给了谁,鬼吗?”老三鄙夷的撇撇嘴。

    她似乎一向讨厌这名青年作家,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花蕾有共同点。花蕾很厌恶这种自以为是,还总当自己是青年楷模的人,和老四比起来,包大同简直是一等一的极品男人。

    “先进去吧,看来不服老是不行啊。”老大扶了扶腰,“锻炼得多好也没用,年纪就是年纪。”

    老五一听,立即从背包中拿出钥匙和一支大号手电,但她才要从站在一起的人中挤出去,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衣服,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她是研究灵异现象的,自认为鬼怪与人类的神经化学有关,但神经化学发作起来也是很吓人的,尤其在这个时候。

    “小姐,快给车钱,我们可要走了。”一转头,却发现是司机之一在拉她,那司机神色间有些恐惧,似乎很想快点离开这儿。

    “这里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快给钱呀,不然我不要了。”司机向后退了一步,另一个司机已经回到车里了。

    老七走上前去,先把车费付了。不过他个子矮小,和正常人不太相同,那两个司机收钱时脸都白了。拿了钱后很快就开走了,临走时,花蕾听到其中一个人低声咕哝“真晦气”一类地话。

    “愚民!”老四又发表高论了,显然是见那两个司机见到儒都害怕,使他产生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还要进去吗?”老七说,抱了抱胳膊,显然是觉得冷。

    花蕾一直注意着他,感觉他再正常不过了,更是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视。

    “好,走吧。不然没被鬼吓死,也给累死了。”老大开了句玩笑,拿过老五手中的钥匙,率先向鬼屋走了过去,其他几个人随后跟上。

    他们走得平静,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点发抖,因为那个“鬼”字,在此时此刻真的很有震撼感,像落在温热心头的一片冰。

    花蕾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悄悄拿出定灵针检测,结果指针还是不动,这说明这栋楼内没有脏东西。

    可是她就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那个房子是一张张大的嘴,就等着人类进入,然后就吞食掉他们的血肉。

    不过时间太仓促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石界拉着,机械地走进了作者小七笔下的凶宅。

    她没发现,草丛中有一对黑豆大小的眼睛闪亮着,一直紧张地注视着这八个人,当他们鱼贯进入了房子,就露出了兴奋地光芒,还发出吱吱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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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3 13: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是这样的吗?
房子内,漆黑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明亮的月光像是透不进来似的,只有几只手电的光柱扫来扫去,更显得一楼大厅内忽明忽暗着很多东西。而随着最后花蕾和石界的进入,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声音很大,好像有人用力甩上了门一样。

  这情况让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跳,黑暗中立即弥漫起了紧张的情绪。

  “快开灯呀。”老三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尖。

  一般情况下,灯的开关就在近门处。所以石界退回了一点,在门边摸索着。

  沙沙的摸索声中,他忽然感觉一个软乎乎的粗糙东西挤进他的左手,着实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用力一甩,但右手却同时找到了开关,于是他立即按下去。

  瞬间,光明洒满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阴暗的楼梯口。

  而因为黑暗太久。大家都对光明很不适应,所以差不多全部轻叫着掩上眼睛,过了好几秒才适应光线,观察起房子来。

  石界则猛的看向自己左手边。发现刚才那软而粗糙的东西是一只表面已经硬化的黑皮手套,不知道为什么被一条细绳系着,恶作剧似的挂在墙上,衬得墙壁白得阴森。他气得一甩,手套“啪哒”一下掉在了地上,好像墙壁上脱落下了一块黑皮。

  再四处看看,发现一楼的厅很大,他们在外面进并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请君入瓮”这四个字,或许就是房子给他的感觉,门比较小,但内部宽间很大。甚至太大了点,房子内家具又不多,说话隐隐有回声。

  沙发、壁炉、酒柜、电视柜都罩着大块的防尘白布。布下起伏着未知的东西。屋顶上的华丽吊灯垂下了一条珠链,闪现着隐约的微弱光芒。

  但房间内的光明显然不是这盏灯带来的,而是四壁上安置的八盏琉璃罩灯,看模样还很艺术气息,证明这个房子的主人是很有品味的。

  “还可以吧?”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声。

  大家缓慢的在房间内移动,老四和老六这两个不着四六的男人还多手的揭开那些防尘布,带得大片灰尘扬了起来。呛得气管敏感的女人们一阵轻咳。

  “咱们是原地休息,还是马上分配房间?”小七侏儒问。

  所有人都很累了。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身体和散了架一样。他们对陌生的地方不是不恐惧,但疲劳战胜了这所有的不安全感。举手表决的结果居然是全票通过立即分配房间的方案。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忍耐着腰酸背痛的疲劳,分配房间时全员把这些地方走了一遍。

  房间内的摆设都差不多。有点像酒店,似乎专门为了租出房间而布置的,每个房间都一床一桌一柜一椅,还有些必须的日常用品。居然很贴心,算得上非常人性化。只有顶层的阁楼是一张双人大床和一张单人小床,还摆了一只毛绒玩具大狗。

  总的来说,所有的陈设和作者小七的描述相符。

  而侏儒小七由于身材所限,上下楼不是很方便,所以一楼唯一的房间分给了他,二楼的五个房间被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占据,三楼当然是花蕾和石界。

  “有必要模仿作者在贴子所描述的人名和行为吗?”石界掀起防尘布,一屁股坐在大床上。“这在我看来有些变态呀。当初是谁出的主意来着?”

  他自言自语,又想了想,居然没有印象。拍了一下额头道。“唉,我为什么问你,你是半路加入的。可是当时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还真想不起是谁出的主意。也许是临阵脱逃里的人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这很不舒服。”花蕾很小心的掀起防尘布的一角。慢慢坐在小床上,“不过已经这样了。也别麻烦改来改去的,毕竟是网络上的朋友,大家不想太接近吧。”

  “也是。”石界有点耐烦,看到花蕾疲倦的脸,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八卦到参加这种无意义的探险,还拉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来。

  “我给你弄点水喝,然后你洗个澡就睡吧,今天实在累着了。”他说,但被花蕾拦住了。

  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花蕾还是感觉很不安全。虽然她偷偷拿出定灵针看了好几次,都没发现异常,可是这里的东西她暂时不想碰。

  水和食物背包中还有,虽然出了一身汗。不洗一下很难受。但以清水擦洗一下就好了。洗澡的话,明天白天再说。

  他们是进行鬼屋探险的。如果住一晚没发现什么状况。明天就可以离开了吧?

  她决定一切从简,也希望石界不要离开太久,所以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了。

  石界的个性是很粗疏的,简单说是有点二百五,如果不是因为游牧他在电子技术方面是天才,以他那种能吃能喝的劲头来说,和猪有的一拼。所以他一上床就睡着了,可花蕾虽然疲劳极了,却毫无睡意。

  她睡的是小床,因为知道石界睡觉会折腾,睡大床更舒服些。但是在黑暗中,她感到强烈的不安,大概是因为夜深人静、大家又都睡了的缘故,各种声音被放大了许多倍,厕所的滴水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婆娑声、家具偶尔的咔响、还有清脆的、不知是什么的声音都刺激着她的耳鼓和心脏。

  而且是因为潜意识中的恐惧吧,她居然想起许多看过的鬼故事。

  不能想!不能想!她警告自己,想逼迫自己入睡,因为听说过鬼是能量体,多想就会以脑电波招来的灵魂学解释。可是,她做不到,越想睡,就越清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一边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是有人跑上楼梯似的,把花蕾在死寂中变得异常脆弱的心脏差点震碎了。

  她下意识的看看一直握在手中的定灵针。那金色指针纹丝不动。但这一次花蕾很肯定这不是幻觉。她是不她在作梦,因为她的感觉格外清晰。而且那跑动的声音从门前的楼梯掠过后,并没有返回的声音,却接着又从楼下传来一遍。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而不远处的石界什么也没听到,还呼呼大睡。虽然有人陪着她,她却觉得孤独极了,似乎要自己面对这一切。

  要是包大同在就好了,她软弱的想。

  现在最好叫醒石界,可是花蕾被那声音威慑着不敢动。她期望别人可以听到这声音后出来看看,但等了足有三分钟,这栋三层小楼内跑动声频繁,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反应。

  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跑?难道又是只有她听到吗?为什么老头子的宝物没有反应?她不相信是这宝贝坏了,或者不管用,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当那跑动再度经由楼梯从门前划过,花蕾再也忍耐不住,悄悄下床,试图叫醒石界。

  她不敢出声,摇了仰面朝天睡着的石界好几次,但游牧之神他睡得太沉了,根本没反应。也不知道怎么,花蕾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鬼故事。

  弟弟和哥哥一个房间,弟弟半夜梦到被好多无头的鬼追杀,吓醒了,连忙叫醒哥哥,讲了那个可怕的梦。哥哥一笑,伸手掰下了自己的头。问道: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儿,她感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睡衣,不禁紧张的看向石界。正对上石界猛然睁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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