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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4 14: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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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行而不倦的精神。《中庸》的“致中和”表现的是一种行为规范,一种在实践中体现的原则,所以特别强调“行”。《中庸》举舜的事迹发挥说:“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中庸》的作者认为,舜之所以为舜是因为他坚持中庸之道。他注意调查研究,倾听周围意见,而且能隐恶扬善。对听来的意见善于分析,排除左右两个极端,就其中最合实际者,取而用之。朱熹对此注释道:“盖凡物皆有两端,如小大厚薄之类,于善之中,又执其两端,而量度以取中,然后用之,则其择之审而行之至矣。然非在我之权度,精切不差,何以与此?此知之所以无过不及,而道之所以行也。”朱熹的注释虽然自相矛盾的,但却也是非平见。其量度的取中,无过不及,应该是对的,但联系到“凡物皆有两端,执其两端而量度以取中”,则取的似是两端的平均值,这就不对了。从《中庸》“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的定义看,“中”指的是喜怒哀乐本身具有的量,也就是朱熹解释的性,并不是与“两端”相对比的中,因为既然未发,就无所谓“两端”。可知《中庸》的“中”与亚里士多德的mesotes(指舍两极端而执其中的“中道”、“适中”美德)是不同的。
《中庸》强调实践,不仅在实践中运用“中庸”,而且要在实践中学习“中庸”。运用要像舜一样,“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至于学习,《中庸》举出了另外一个典型,这就是颜回。《中庸》说:“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所谓择乎中庸,就是善于选择,选取那些最精当的,真理性最强的,也就是反映了事物本质的“中庸”,拳拳服膺,使之成为己有。颜回一生就是这样做的。这就告诉人们,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东西都是有偏激的,没有反映事物本质的,所以要善于选择。选择不是选那些哗众取宠的,显赫一时的,更不是人去亦云的,而应该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真实反映了事物本质的。
为要把握“中庸”,一则要学;二则要行;学则能知,行则能成。但知和行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中庸》说:“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中庸》在这里特别强调学与行的重要,无论何种人,无论何种情况,只要坚持学习,就能“知”。无论何种人,也无论何种情况,只要坚持实践,就能成功。朱熹作注说:“盖人性虽无不善,而气禀有不同者,故阐道有蚤莫,行道有难易,然能自强不息,则其至一也。吕氏曰:所入之途虽异,而所至之域则同,此所以为“中庸”。若乃企生知安行之资,为不可几及;轻困知勉行,谓不能有成,此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朱熹认为,人的天赋不同,所以学、行的难易有别。吕氏的论述更为深刻:如果人们只希望自己能生而知之不肯力学,希望能安而行之不能困勉,则中庸永远只能是理论意义上的中庸,而不能为人所用,所以说“此道之所以不明不行也。”
中庸的实践,无论对己对人,无论家庭社会,其原则精神都是一致的。《中庸》说:“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妇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达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天下之达道五,是外向的,对家庭社会而言的;天下之达德三,是内向的,对自己而言的。无论内向外向,对人对己,原则是一样的,“所以行之者一也。”
不仅普遍人如此,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也不例外。《中庸》说:“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凡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
其四、无过不及的思想方法。“中庸”是客观存在的规律,人的思想必须遵循这一规律,而不能须臾偏离。《中庸》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又说:“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君子中庸,他的思想无时不在中庸规范之内。小人反中庸,其思想没有任何约束,以至肆无忌惮。肆无忌惮,指的是离开客观规律的胡思乱想。
如上文所述,中庸是极难掌握的,除自身的修养、认识外,还有个方法问题。《中庸》借孔子之口说:“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为什么很久以来没有人能够做到呢?《中庸》引孔子的话接着说:“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这是孔子有名的过犹不及论。过与不及,都是非中庸的表现。过者过头,超过了应有的度;不及者不足,未达到应有的度。过与不及的两种倾向有两种人最容易犯。就实践而言,聪明人容易过头,而愚蠢者往往不足。就理解而言,好人容易过头,不肖者容易不足。何以会如此?《中庸》的作者没有展开论述。其实都有个思想方法问题。善于思考的知者、贤者,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容易参杂自己的主观成份。所谓的愚者、不肖者(这里的不肖者实际上还是指愚者)表面看来好像是思考能力不及,实则同样是参杂了自己的主观成份,只是愚者、不肖者通常受知者、贤者的影响乃至愚弄罢了。
中庸既有思想修养问题,也有思想方法问题。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正确的呢?《中庸》的作者概括了五个方面:“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这五个方面简单说来就是敏、宽、刚、庄、密。敏是观察事物的敏锐;宽就是宽容,不狭隘,不拘于一隅;刚便是刚毅,不软弱;庄即端庄严肃;密就是细密详察。不敏不能临事,不宽没有度量,不刚没有原则,不庄无人敬畏,不密无从区别。五者俱备,深藏广蓄,一旦运用,无不中的。《中庸》描述它的功用说:“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悦)。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坠),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
中庸讲究的是不偏不倚,故其思想方法也应该是不偏不倚的,既不能过,也不能不及。就一般而言,在上位的人往往易过,而在下位的又往往不及,因为位置的上下是相对而言的,官员中都有自己的下属,就是最低级的官还有他治下的百姓,所以官员这个群体总的倾向是容易过头,而组织体系愈强的愈易过头。故《中庸》特别强调“君子”的思想方法要防止过头。《中庸》引《诗》立论说:“衣锦尚?,恶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者衣无里也,也就是单衣。为什么绣有花纹的锦衣外面还要加上单衣呢?就是嫌花纹太露了。以此知君子之道贵在内蕴,而不在外表。内蕴既深,外表虽然暗淡,日久而愈加显露它的光芒;内蕴肤浅,虽然外表引人注目,但很快就会在人们的印象中消失。淡而不厌,简而有文,温而成理,这才是行中庸的正确方法。
不仅如此,《中庸》的作者认为思想方法还与仪表、言辞、仪容有关。作者引《诗》和孔子的话立论说:“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靠厉声厉色来教化百姓,等而下之,因为它离中庸太远。
从上述的介绍中我们知道,“中庸”决不是人们习惯所说的折衷主义,不是与放弃原则划等号的“中庸之道”,更不是于两者间取其平均值的简单算式,而是一种非常老到的思想修养和极其严格的效果要求。追求的是人与事的“中和”境界。惟其尚“中”,所以能“和”,惟其乐“和”,所以要“中”。做人要中,处世要中,思虑要中,审事要中,一切惟是求,惟中是律。这种价值取向的中庸说来源于何处呢?我们说来源于《易》理。试看《周易》各卦,阳爻的三、五,阴爻的二、四,一般都是吉利的,至少是无害的(当然也有例外)。如《乾》卦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坤》卦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六四:“括囊,无咎无誉。”《屯》卦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是。”六四:“乘马斑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卦位贵中,因二、三、四、五处六爻之中,而二、四属阴,三、五属阳,所以各爻以九三、九五、六二、六四为贵。因为《周易》早于儒家各经典,所以我们有理由说儒家伦理的中庸说来源于卦爻的中位说。
由于卦爻最早体现了上述的贵中思想,因而后世解卦纷纷发展了中位之说。《乾凿度》借孔子之口说:“孔子曰:阳三阴四,位之正也。”一卦中只以第三、第四爻为正,理由是三下有一.二,四上有五、六,两爻正好居六爻之中。《易传·系辞》则和我们上面列举的现象一致,阴爻以二、四为中,阳爻以三、五为中。《系辞下》说:“二与四,同功而异位;三与五,同功而异位。”虽然异位,却是同功,都属中位。晋人王弼根据《系辞》“二多誉,四多惧”的思想另立新说,贵二、五而不尚三、四。以何者为中的说法虽然不一致,但贵中的思想则是一致的,而且排除处于两端的一、六,也是一致的。为什么要排除,就是因为它们处于两端,不能反映事物的本质。《系辞下》说:“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所谓本末,也就是两端,即开头和结尾。两端为什么不能反映事物的本质呢?韩康伯注《易传》解释说:“夫事始于微而后至于著。初者数之始,拟议其端,故难知也。上者卦之终,事皆成著,故易知也。”《正义》就韩注进一步发挥说:“初难知者,谓卦之初始,起于微细,始拟议其端绪。事未显著,故难知也。其上易知者,其上谓卦之上爻,事已终极,成败已见,故易知也。”卦爻是用来占卜的,初爻太隐,上爻太露。太隐看不出苗头,太露又藏不住凶吉,所以占卜不取。就事理而言,太隐太露,是两个极端,隐则不及,露则过头,所以不取。
那么什么爻位才好呢?《系辞下》接着说:“若夫杂物撰德,辨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噫!亦要存亡吉凶,则居可知矣。知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系辞》认为,卦爻反映的是庞杂的事物,要从中理出条诸,明辨是非,非中爻不可。人事的存亡吉凶,全在其中。并举出《易传·彖辞》以为佐证。
《易传·彖辞》确实多是根据中爻来概括卦意的。如《蒙》卦《彖辞》:“山下有险,险而止,蒙。蒙亨,比亨行,时中也。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应也。初筮告,以刚中也。再三渎,渎则不告,渎蒙也。蒙以养正,圣功也。”全文都是立足九二爻说的。九二之上是六三,六三是阴爻,阴是险象,而阴上又是《艮》卦,《艮》为山,所以说“山下有险”。九二居于初六之上,正在成长时期,所以说“蒙亨,以亨行,时中也。”以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虽然是转述卦辞原话,但其口气仍是对处在童蒙期的九二说的。至于“初筮告,以刚中也”、“蒙以养正,圣功也”,更是就九二说的。
再如《需》卦《彖辞》:“《需》,须也,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全文三句,每句一层意思。第一层,解释卦名,何谓需?等待之意;何以要等待,“险在前也”。第二层,讲上下卦。上卦是《坎》,《坎》为险。下卦是《乾》,《乾》为健,所以说,“刚健而不陷。”第三层,为什么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天位即天子之位,指第五爻。因居上卦之中,所以又说“以正中也”。其他如《讼卦》“中吉,刚来而得中也”,“利见大人,尚中正也”,分别指九二和九五。再如《师》卦《彖辞》“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焉”,都是指的九二爻。再如《比》卦:“原筮元永贞,无咎,以刚中也”,指的九五爻。《小畜》:“柔得位而上下应之”,柔指六四,上下分别指九三和九五。《履》卦“柔履刚也”,指六三在九二之上。“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指九五。
不仅《彖传》如此,王弼解卦更是如此。如解《屯》卦,以二、五爻作为主人公,以初、上作为反衬,将各爻人格化,全卦故事化。他在六二爻辞“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下作注说:“志在于五,不从于初。屯难之时,正道未行,与初相近而不相得……寇谓初也,无初之难,则与五婚矣。故曰匪寇,婚媾也。志在于五,不从于初,故曰女子贞不字也。屯难之世,势不过十年者也,十年则反常,反常则本志斯获矣,故曰十年乃字。”《屯》卦的卦体是《震》下《坎》上(?),初、五是阳爻,其他都是阴爻。王弼将六爻假设为六人,两男四女,而把二、五作为一对理想的恋人。他们之所以相恋,之所以理想,是因为各人的资质和社会地位决定的(二是阴爻的正位,五是阳爻的正位)。但二的紧邻有一个死皮赖脸的“初”,死活缠着她,经常干扰,甚至“乘马班如”,出动很多人马,像强盗一样,上门抢亲。“二”却一心恋着“五”,死活不答应:“女子贞不字”。
自己去找“五”吗?路远山遥,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不得不“屯”,原地等待。人事通常是十年一劫,她决心再等十年,等到“初”的势力削弱了,条件允许了,然后再嫁,所以说“十年乃字”。
“六二”之上是“六三”。六三爻辞说:“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王弼作注,按照他的思路继续发挥说:“三既近五,而无寇难。四虽比五,其志在初,不妨己路,可以进而无屯也。见路之易,不揆其志,五应在二,往必不纳,何异无虞以从禽乎?”“三”比“二”更接近于“五”,如果她要去找“五”,比“二”方便多了,虽然中间还隔着个“四”,但“四”有她的意中人,不会妨碍她。然而“三”是个有志气、有德性的姑娘,她知道“二”在恋着“五”,而“五”又在等着二,虽然“见路之易”,她却不去。既不去找“五”,那就退而求其次,将就嫁给那个动不动就“乘马班如”,性好抢婚的“初”吧,但她又瞧他不起,于是只好决心不嫁,“惟入于林中”了。
现在轮到“四”了。六四爻辞:“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四”与“初”是有着某种特殊关系的,“四”是上卦的第一爻,而“初”也是下卦的第一爻,很可能是某两个世家的长男长女,也可能曾指腹为婚,只是“初”长大后不安分,抢邻家的姑娘。因为未遂,反过来再寻旧好,于是又是“乘马班如”,来“四”家求婚了。“四”也不计较,慷慨地嫁给了他,所以说“往吉无不利”。
“九五”是卦中的最尊之爻,又是故事的中心人物。九五爻辞却有褒有贬。爻辞说:“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也就是说小事吉,大事凶。王弼作注说:“处屯难之时,居尊位之上,不能恢弘博施……,而系应在二。屯难其膏,非能光其施者也。固志同好,不容他间,小贞之吉,大贞之凶。”王弼批评的是九五处在至尊之位而不能恢弘博施,心中只恋着个“二”,气度甚小,所以小吉而大凶。
“上六”是个可怜的姑娘,爻辞写道:“乘马班如,血泣涟如。”眼看着别人热热闹闹地出嫁,自己却闺房独守,于是就只好“血泣涟如”了。为什么会这样呢?王弼解释说:“处险难之极,下无应援,进无所适。虽比于五,五屯其膏,不与相得。居不获安,行无所适,故乘马班如,穷困厄,无所委仰,,故泣血涟如。”王弼把“乘马班如”解作“上六”流离失所,动感更强。
从上例王弼解《屯》卦可以看出,“初”、“上”总是受排斥的。“上”尽管是个无辜的姑娘,也要让她“泣血涟如”。至于“初”,虽说他人品不好,但在《屯》卦中毕竟有一席之地,还有个“四”不嫌弃他。
二、三、四、五各爻虽居全卦之中,但它们之间的份量并不同等,必就是“中”内还有中。《系辞下》说:“二与四,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柔之为道,不利远者,其要无咎,其用柔中也。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二、四虽然都是阴爻的中位,但二多誉而四多惧,原因是“四”距“五”太近,而离自己应有的位置又太远,因为“柔之为道,不利远者”。那么它应该在什么位置更适合呢?“其要无咎,其用中也。”上刚而下柔,“柔中”也就是下卦之中,这自然是“二”所在的位置了。同样的道理,三与五虽然都是阳爻的主位,但“三多凶而五多功”,原因何在?“三”距“二”太近,地位太低,阴气过重,不如“五”的尊贵,所以说“贵贱之等也”。
“三”不如“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三”居下卦之上,犯了过头之忌。同样,“四”不如“二”,因它居上卦之下,亦非中位。所以,就全卦而言,二、三、四、五是中,但真正居中的只有阳爻“五”和阴爻“二”。
“二”、“五”虽然是恰到好处的中位,但具体到一卦是否很好,这还得看卦的大环境。如六十四卦中人们认为最吉利的《泰》卦,卦体是《乾》下、《坤》上,阴位的“二”成了阳,而阳位的“五”成了阴,均不在位,似乎不好。但从大环境看是个极好的卦,所谓三阳开泰。三阳在下,三阴在上,下为内而上为外,内主外次。《彖辞》说:“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长,小人道消。”所以是个好卦。与《泰》卦相反,《否》卦《坤》下《乾》上,第二爻是阴,第五爻是阳,阴在阴位,阳在阳位,但因为整个卦的位置是颠倒的,内卦为《坤》而外卦是《乾》,阴占了主要位置,“二”的优势无补于大局,所以六二爻辞说“小人吉,大人否”。《彖辞》则说:“大往而小来”,也就是说付出的多而得到的少。并说“内阴而外阳,内柔而外刚,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长,君子道消”,所以是运多鄙气的卦。
上述情况告诉我们,卦爻是主中的。每卦之爻,二、三、四、五是中,而四爻中又有阳三太过、阴四太近等情况,于是只剩下二与五才是理想的中位,也就是中内之中。这种情况运用于儒家伦理学说,便有了不偏不倚的中庸说,以及“过犹不及”的持中说。再加上卦爻中位内部和外部诸条件的约束,如时间、地点等具体条件,于是中庸又有了许多自相约束的条件。故儒家伦理中的中庸说较之《周易》卦爻的中位说,严密多了,深刻多了,其要求也苛刻多了。
《中庸》与《易传》其思想内容本来是互相沟通,互相渗透的,从这个角度说,二者难说先后。但朱熹集注的《中庸》第二十八章清楚地写道:“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明显是秦灭亡六国之后的产物,故《易》为《中庸》之源也就理所当然了。
[ 本帖最后由 空空. 于 2009-1-4 14:2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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