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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空空.

法海搜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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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5:19 | 显示全部楼层
灭罪求福(出《佛说未曾有因缘经》)

  【经文】有外道婆罗门妇,名曰提韦,夫亡家贫,自责孤穷,欲自烧身祠天,求当来福。时有道人,名曰辩才,教化提韦女人云:“譬如有牛,厌患车故,欲使车坏,前车若坏,续得后车,轭其项领,罪未毕故,人亦如是。假令烧坏百千万身,罪业因缘相续不灭,如阿鼻狱烧诸罪人,一日之中八万过死八万更生,过一劫已。其罪方毕。况复汝今一过烧身,欲求灭罪,何有得理?”提韦白言:“当设何方令得罪灭?”辩才答言:“前心作恶,如云覆月,后心起善,如炬消暗,自有方便灭除殃罪,现世安隐,后生善处。”提韦闻已欢喜,忧怖即除,即率家内奴婢眷属五百余人,围绕叩头,恭敬合掌,白辩才言:“尊向所说灭罪事由,愿更为说除罪之法,当如法行。”辩才答曰:“起罪之由,出身口意,身业不善,杀、盗、邪淫;口业不善,妄言、两舌、恶口、绮语;意业不善,嫉妒、嗔恚、憍慢邪见,是为十恶。受恶罪报,今当一心忏悔。若于过去,若于今生,有如是罪,今悉忏悔,出罪灭罪。当自立誓,救度眷属,代其忏悔。所修福善,施与一切受苦众生,令其得乐。众生有罪,我当代受,缘是受身,至成佛道。忏悔讫已,更赐余善,当勤奉行。”辩才更为授十善法,欢喜信受。

  【译语】南方有一句俗语:“死要面子活受罪”实在是经验出来的甘苦之言。在荒年,或兵马乱世,或身家遭遇不幸,衣食困难之际,农工阶级还能勉强自食其力;独有士夫阶级,俗语所谓“长襔党”者,收入既大大减少了,支出呢?因要维持相当体面之故,却处处不能节俭,此中苦楚,诚复难言。这一节未曾有经所说的婆罗门妇,便是一个例子。

  印度有一个外道婆罗门妇人,名叫提韦,丈夫死后,家计贫穷下来。可是因为自家是婆罗门族,乃印度四种族中头等高贵门户,眷属奴婢共有五百余人,吃饭穿衣是万万省不了的。这五百余人的衣食,叫提韦一个寡妇如何支持?提韦受了贫穷的苦楚,也像中国普通妇女一样,以为“前世不修,必须修来世”。那时印度有一派外道,认为快乐须用痛苦换取,今生越是熬得痛苦,来世越是受得快乐。提韦大概也盲从这一派外道的传说,他想身体的痛苦,莫过于活活的火烧,预备烧自己的身体来祭天帝,一则把今生的痛苦换来世的大快乐;二则天帝受祭,自然也要帮我忙,给我福;三则烧死了自然免除支持门户的责任。这样计算著,尚未实行,恰好有一位佛门有道之士,名叫辩才,闻知提韦打算烧身祭天,便来教化开导他。辩才向提韦道:“你因家主责任重大,负担不起,想烧身一死了之,要知死虽死了,你的责任仍不能免除,为什么呢?譬如一头牛,不胜拉车之苦,以为车若毁坏,便可不拉,便一心打算毁坏那车子,不知前车虽坏,主人会别弄一车,仍旧轭住颈项,非拉不可。这中间的原因,因为前生造了恶业,今生所以受罪,罪未受满,不能免除。牛是这样,人也是这样,说到烧身的话,阿鼻地狱中的罪人,昼夜受烧,烧得一昼夜间死去复生各八万次,这样烧到一劫之久,其罪方尽。你如今只烧一次,便想灭罪,这如何办得到?”提韦听了,觉得有理,便请问:“可有什么法子,令罪业消灭?”辩才答道:“善恶罪福,都由心起。从前心起一念作恶,好比月亮被云雾遮蔽了,其亮原在,此后倘能心起一念行善,好比燃起火把,黑暗顿时变作光明。真要消灭罪业,怎会没有法子,那法子不但灭罪,而且能使现今世安稳,未来世生于善处哩!”提韦听得十分欢喜,顿时把满腔忧惧扫个干净。即便唤齐全家眷属奴婢五百余人,围绕叩头,恭敬合掌,请问辩才道:“尊者刚才说了灭罪的理由,如今请求再说灭罪的方法,吾等当照法奉行。”辩才道:“若要灭罪,须探求罪业来由,罪业无非出于身口意三者。身业不善有三桩,一为杀生、二为偷盗、三为邪淫;口业不善有四桩,一为妄言、二为两舌、三为恶口、四为绮语;意业不善也有三桩,一为嫉妒、二为嗔恚、三为骄慢邪见。合而言之,身三口四意三,是名十恶。人于十恶中造了恶业,或少或多,乃至全犯,皆须视恶轻重,受其罪报。如今要灭罪,第一须一心至诚忏悔,凡是过去世中以及现在世中,所造罪恶,从今一齐忏悔,从今决不再造,如此便可出罪灭罪。不过忏悔须是死心塌地,痛哭流涕地立誓,忏悔后须当真步步小心,绝不再犯,决不是随便口头说说的事情。若要救度眷属,也可以带他们教导他们忏悔,忏悔后,又时时监察督促他们,勿令再犯。一方面再要发广大慈悲心,凡我所修得的福善,尽施与一切受苦众生,令其得乐。众生所犯罪恶,我当代他们受报,如是修持,今生如是,来生也如是,生生世世,无不如是,直到成佛为止。”提韦遵信忏悔了,辩才又教他种种善业,给他说十善戒,令勤力奉行,提韦一一欢喜信受。

  【释义】大多数太太奶奶们吃素念佛,皆因环境有很大的缺陷,存著「前世不修,且修来世”的心,这似乎太看轻自己了,而且这样的应用佛法,也太觉得大材小用了。修佛法而换取来生福报,那是最轻松最容易的事;不过既得了富贵之福,便容易造恶业,既造恶业,又须受苦,非但环境缺陷,连三途恶道都说不定要尝尝味道,那么,修福岂不是堕落的因由。提韦打算烧身祭天,也是未能免俗。辩才却教化他修正法,发正愿,这是我们所当首先注意的。

  身口意三业,开为身三口四意三,而成十业。十业自分善恶,为上升与堕落之因,学人不可不察。从杀以至邪见为十恶业,反之;从不杀生以至不邪见,为十善业。受持十善者有十善戒,为大乘在家之戒,持十善戒不失,即无他修,亦生欲界诸天,次之亦不失人道。十善业是佛教徒基本下手之途,故略说如下:

  一不杀生:虽臭虫蚊蝇皆不可杀,但可驱拂,或弃掷而止。肉食与杀生相联,倘一时不能断肉食,为戒杀故,但可食三净肉。三净者,一不见杀,二不闻杀,三不疑心为我而杀。此中前二项,近于孟子所谓“君子远庖厨”,颇似掩耳盗铃,必须加入第三项,方为无弊。盖鸡鸭活鱼之类,入厨而杀者,皆是为我特杀,除去为我特杀,则不见不闻,自与仅仅远庖厨者不同矣!尝见新人物强辩,略谓:“水中空气中皆有微生物无数,人无论如何,不能不饮水,不能不呼吸空气;一饮水则水中生物被杀无数,一呼吸则气中生物被杀者亦无数,如此而复斤斤言戒杀,岂非痴人说梦?”不知水中空气中之微生物虽诚被杀,然皆出于不得已,既无杀之之意,更无杀他以利我之心,岂同食肉之人,既有蔬谷可以养生,而复杀他命以快我口腹。故二者虽同是杀生,而无罪有罪,自不待智者而辨矣。

  二不偷盗:看似易守,其实极难不犯,盖非给我而取之者,皆属偷盗,非但不做小偷强盗而已。譬如任职公司机关之人,偶写私人信件,随手取用公共笺封,此极平常之事,不知已犯偷盗矣。又如寄邮件,印刷物费轻,信件费重,若于一册印刷物中夹一极小条子,写一二句极简单之语,而此册仍作印刷物寄,亦已犯偷盗矣。推此而论,吾侪几于无日不偷盗,不可不猛省。

  三不邪淫:在家有妻妾,自不禁房事,若非自己妻妾,便入邪淫之条。若更严格的说,即使自己妻妾,但非望生育而行,亦是邪淫。

  四不妄语:为十善戒中极难守最易犯之一条。如强不知以为知,以及悬揣臆测之词,无非妄语。商贾营业,大至洋行字号,小至肩挑负贩,苟有讨价还价,无不打极大妄语。若夫买空卖空,造空气,放谣言,尤其是专恃妄语以图利。尝有大德守妄语戒,竟终年不发一言,问之亦不答,若必须言语,则用笔谈,实因一开口极易涉妄,并非故示奇特也。

  五不两舌:两舌亦妄语之一种,即向对峙之两方面前,说两种口气的话,其意欲两面讨好故也。两种口气既不同,假定一种合于事实,则他一种已是妄语,何况有两种皆妄不实者。又普通妄语不过欺骗听者而已,两舌既用于对峙之两方,能使两方嫌恨愈深,至于横决,则两舌之罪尤大于妄语矣。

  六不恶口:恶口即粗恶带骂詈式之口气,正式骂詈当然亦属恶口,农工阶级犯者较多,妇女亦易犯,如“死人”等皆是。

  七不绮语:绮语者,希图动听,带有秽浊意邪淫意之语也。

  第八戒:依此经是不嫉妒,通行则为“不悭贪”,嫉妒似可包摄于第九嗔恚中。悭谓应给与他人之财物而不给与,或故意迟缓给与,减少给与是也;贪谓不应取而取,或一念欲取之,皆是,此亦极易忽略而犯者。

  九不嗔恚:嗔恚即发怒,而亦包括气恼怨恨诸情,处事须心平气和,乃能恰当。心有嗔恚,则发为行动,必致偏激,易于误事。且人事虽有败坏可嗔之处,而嗔恚之发,决不能使已败坏之事恢复正常,则嗔恚为多事,徒苦自己耳。然极易犯,鄙人性亦易嗔,正所谓说得到做不到者。孔子因颜渊能不迁怒,赞为好学,可知不迁怒已极难,而况于不发怒乎。然学人当努力自勉,不当援颜子之事而自恕耳。

  十不邪见:凡于佛法以外,信受种种外道,种种宗教,皆为邪见。此非佛门心量窄而门户深也,实因惟有佛之知见为正知见,从最正之佛知见望其他知见,自然皆是邪见。但所邪有浅深耳,即在佛门,倘信奉二乘声闻,不修大乘,亦属邪见。此经“邪见”上有“骄慢”二字,憍字音义同骄,骄慢即自大之意,未悟而自以为已悟,未修证而自以为已修证,不通晓而自以为通晓,皆骄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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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斋僧忘家(出《大智度论》)

  【经文】大月国弗迦罗城,有一画师,名曰千那。往来东方多刹施罗国,作客卖画,经十二年,得三十两金,携还本国。过见众僧,发心布施,即问维那(司寺中事务者之称):“须金几何,得饭僧一日?”答曰:“可用三十两金。”画师即倾囊并付维那,告之曰:“乞办一斋,我明日当来。”即空手归家。妇问:“十二年作得何等物?”答曰:“得三十两金,已作福田,付僧设食。”妇怒,缚夫送官,具陈上事,官问:“何以不给妇儿而以施他?”画师答曰:“我前世未作福,故今生贫穷辛苦,得遇众僧,是良福田,若复不种善因,后世复贫,贫苦相续,无有脱时,是故并施众僧。”其断事官是优婆塞,闻言称善,即脱璎珞及所乘马并聚落以施画师,谓之曰:“汝施众僧,若众僧未食,是为谷子未熟而芽已生,而大果犹在后焉。”

  【译语】大月国弗迦罗城,有一画师,名叫千那。往来于东方多刹施罗国,卖画为生,辛苦了十二年,积得三十两银子,携还本国;尚未归到家中,遇见众僧,忽然发心布施,即问寺中司事的维那道:“若供养众僧一天的饭食,须要多少银子?”答道:“要用三十两银子。”画师即倾囊中所有,给与维那,说道:“请代办一斋,我明日再来。”遂空手回家。其妻问出门了十二年,得到怎样的收获。答道:“积得三十两银子,刚才已做了福田,给与寺僧设食了。”其妻恨怒,一道绳子把丈夫缚起来送官,诉说上项事情,官问画师:“你积得银钱,何以不给妻儿,而施舍他人?”画师答道:“我前世必因未曾修福,故今世贫穷辛苦,今得遇众僧,乃是良好福田,若复不种善因,则后世仍将贫穷,如此贫苦相续,没有脱离之日了,因为这缘故,故并施众僧。”恰好断事官是一位信奉佛法的优婆塞,听到画师的话,很是赞赏,便除下颈间所挂璎珞,及自己所乘的马,所住之房屋,一并施给画师,说道:“汝施众僧,若众僧未食,好比种的谷子未熟,而谷芽已生,我这一点东西施给你,不过是谷芽,你的大果在后,还没来呢!”

  【释义】愚人不信因果,不知因果通乎三世,以为省啬是疗贫唯一方法;岂知悭贪之业,愈招贫穷之报;诚欲疗贫,当行布施,以种福田,以破悭贪也。且省啬之道,若减省自己衣食用度,则为节俭美德,若不肯施舍他人,即是鄙吝,佛典所谓悭也。事变以来,人多骤富者,己身与妻妾子女享用,则一食万金,不以为费。而于贫苦老弱,流浪街头,熟视若无睹,假使略知因果,略知施舍福田,其人不但今生受福,亦当福及来生矣,愿善学诸仁者,广为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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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5:52 | 显示全部楼层
野老迷宝(出《天尊说阿育王譬喻经》)

  【经文】昔有贫穷孤独老人,无业资生,偶得一斧,乃是众宝之英,老人不识,持斧砍树株卖之,借以活命。砍斫既久,斧渐消蚀。适有外国大贾客,名曰萨薄,见斧,识是异宝,便问老人,卖此斧否,老人言:“我仗此斧活命,不卖。”萨薄曰:“与汝绢百匹,可卖矣。”老人不答,萨薄复曰:“与汝二百匹。”老人怅然不乐,萨薄曰:“嫌少可益,何故不乐?”即与五百匹,老人大哭,萨薄复曰:“绢少再益,何以啼哭?”老人言:“我不恨绢少,恨我愚痴,此斧本长尺半,砍树消损,余有五寸,犹得五百匹绢,是以恨耳。”萨薄复言:“勿须遗恨,今与公千匹绢。”即便立券持斧去。斧所伐薪,烧之,尽成珍宝。

  【译语】昔有老人,独身没有妻子,又甚贫穷,不知那里弄来一柄斧头,这斧乃是一切珍宝的精华所结成,老人不识,认作平常斧头,把来砍些树枝,当柴薪卖,将就度日,那斧天天砍柴,砍钝了磨,磨了再砍,年深月久,已磨去一大半了。那天来了一位外国大商人,名叫萨薄,见了这斧,识得是异宝,便问老人卖不卖,老人说: “我靠此斧砍柴度日,不能卖。”古时不用钞票,凡是大数目的交易,往往用绢匹作代价。萨薄听老人这样说,便道:“给你一百匹绢作代价,你有了这许多绢,可以别作生计,何必辛苦砍柴,柴又卖不出多少钱,这样,可以卖了。”老人不作声,萨薄道:“给你二百匹卖不卖?”老人仍不作声,却皱著眉,露出不大快乐的样子。萨薄道:“你还嫌绢少,我可以增加,为什么不乐?这样罢,爽快给你五百匹。”不料老人放声大哭起来,萨薄忙又安慰他道:“嫌绢少,可以加,为什么啼哭呢?”老人道:“我不恨绢少,我恨我愚痴,不识宝斧耳,这斧本有一尺半长,被我把来砍柴,常常钝了要磨,磨蚀了大半,如今只剩五寸,还值五百疋匹绢,倘我那时不用砍柴,迳卖这一尺半的大斧,得价必钜,如今早成富翁了。”萨薄道:“你不用追悔,我竟给你一千疋匹绢罢。”便立券成交。萨薄持斧而去,此斧所砍的柴,烧时尽变成珍宝。

  【译义】“人身难得,东土难投,佛法难闻。”我们侥幸得了人身,侥幸投生东土,又侥幸得闻佛法,该怎样欣喜,怎样宝爱,怎样利用这难得机会而勇猛修持呢?惜多数人不知此理,只管求利图名,一辈子钻营奔竞,莫说名利不能必得,便是得了,又有什么好处?名人还不是一样吃饭出恭睡觉?富人的饭能不能两餐一起吃?富人的衣能不能两套一起穿?无常一到,一些也带不去,却带了钻营奔竞以及享用时的罪业。三涂苦果,长劫难超,这还是浅一层的说法,说深一层,则无论富贵贫贱,本来幻妄,如虚空华,人们不知是幻,认以为真,尽在幻妄中拼命努力,是以生死轮回,永难超脱。譬如戏剧演员,上台时把剧情认为实事,反忘了自己本来面目,何处是本来面目?下台卸去化装时便是。演员但知演戏,忘却本身,便是愚痴。若做人但知妄幻的人生,忘却自己的佛性妙明真心,一样是愚痴。而且演戏太认真时,于本身初无损害,做人太认真时,却使妙明真心愈昏蔽而不能显现,其愚痴更甚于演员也。故世人不知利用此身以学佛,但以奔竞名利,虚过一世者。比喻起来,真像野老得斧而不知宝,但知斫柴博微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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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无返复(出《佛说五无返复经》)

  【经文】佛在舍卫国,时有一梵志,从罗越只国来,欲得学问,便到舍卫国。见父子二人耕田,毒蛇螫杀其子,其父犹耕如故,不看其子,亦不啼哭。梵志问曰:“此是谁儿?”耕者答曰:“是我之子。”曰:“是卿之子,何不啼哭?”耕者答曰:“人生有死,夫盛有衰,善者有报,恶者有对,愁忧啼哭,无益死者。卿今入城,我家某处,愿过语之,吾子已死,持一人食来。”梵志自念,此是何人,而无返复,儿死在地,情不愁忧,反更索食,此人不慈,无复与比。梵志入城,诣耕者家,见死儿母,即便语之:“卿儿已死,其父寄信,持一人食来。”母答曰:“可。”即便操作,面无戚容梵志曰:“何以不念子耶?”儿母即为梵志说譬喻言:“儿来托生,我亦不呼,儿今自去,非我能留。譬如行客,因过主人,客人自去,何能得留?我之母子,亦复如是。去来进止,非我之力,随其本行,不能救护。”复语其姊:“卿弟已死,何不啼哭?”姊复说譬喻向梵志言:“譬如巧师,入山斫木,缚作大筏,安置水中。卒逢大风,吹破筏散,随水流去,前后分张,不相顾望,我弟亦尔,因缘和合,共一家生,随命长短,死生无常,会合有离,我弟命尽,各自所随,不能救护。”复语其妇:“卿夫已死,何不啼哭?”妇说喻向梵志言:“譬如飞鸟,暮宿高树,同止共宿,伺明早起,各自飞去,行求饮食。有缘即合,无缘即离,我等夫妇亦复如是。无常对至,随其本行,不能救护。”复语其奴:“大家已死,何不啼哭?”奴复说譬喻言:“我之大家,因缘和合。我如犊子,随逐大牛,人杀大牛,犊子在边,不能救护大牛之命,忧愁啼哭,无所补益。”梵志闻已,心感自责,不识东西,我闻此国孝顺奉事恭敬三宝,故从远来,欲得学问,既来到此,了无所益,更问行人,佛在何许?欲往问之。行人答言:“近在只桓精舍。”梵志即到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合掌低头,默无所说。佛知其意,谓梵志曰:“何以低头不乐?”梵志曰:“所愿不果,违我本心,是故不乐。”佛语梵志:“有何所失,愁忧不乐?”梵志对曰:“我从罗越只国来,欲得学问,既来到此,见五无返复。”佛问梵志:“何等五无返复?”梵志曰:“我见父子二人耕田下种,儿死在地,父亦不愁,居家大小都无愁悲,是为大逆。”佛言:“不然,不如卿语,此之五人最为返复,知身非常,身非己有,往古圣人不免斯患,何为凡夫大啼小哭,无益死者,世俗之人,无所识知,生死流转,无有休息。”梵志心开意解,说道:“如病得愈,盲者得视,如暗得明。”于是即得道迹。

  【译语】先把“返复”与“梵志”解释一下,返复二字如此用法,惟见经文,他处少见。以意会之,当是“恩情酬报”之意,然则“无返复”当略似古文“凉薄”二字。敝乡俗语,凡衣料等物窳劣不经久者,谓之“反覆不起”,亦曰“无反覆”,意亦相近。盖反覆与返复音义同也。“梵”是印度语“清净”之意,梵志者,志求清净之人,或在家,或出家,但皆指外道而非佛门。外道者,于心外求法者也。此梵志欲得学问,正是心外求法之注脚。

  释迦牟尼佛在舍卫国说法,有一梵志,老远从罗越祇国而来,梵志之旅行并不是寻快乐,乃是寻求学问,所谓游学是也。他到了舍卫国,无意中看见一桩奇事,原来舍卫国处于热带,蛇类很多,其极毒者,啮著人可以立即致死,直到如今,印度人每年死于毒蛇的还很多。那时梵志所见,是父子二人合作耕田,忽然窜出一条毒蛇,把那儿子啮了一口,儿子登时倒毙,那老子见了,只顾自己耕田,对于地下才死的儿子,正眼也不看一下,更没有什么悲啼落泪的举动。梵志很觉诧异,问老人道:“此是谁家的儿子?”老人答言:“是我的儿子。”梵志道:“既是令郎,那你老人家眼见他如此惨死,怎会一点不啼哭?”老人道:“人生总归要死,好比种种兴盛现象,迟早不免变成衰败,人既死了,若是善人,自有他的好报;若是恶人,也自有他的怨怼。即使我愁忧啼哭,对于死者又有什么益处呢?”老人这样说了,又很镇静地向梵志打量一番,说道:“我看你这位先生,要到城中去吧?顺便拜托一事,我家在城中某处,请你走过我家时,向家人说一声,儿子已是死了,叫他们送饭时,只送我一个人的饭便是。”梵志心想,这老头儿是怎样一个人,却这样没有返复,儿子死在地下,毫不悲哀,反自由自在顾自己吃饭,世上不慈爱的人,要推他第一了。那梵志行到城中,找到耕者之家,会见死儿之母,便告知他:“你的儿子已死了,他父亲叫我带口信,只须送一份饭食。”儿母闻言,只答应著,只向梵志道谢,也没有哭泣之容。梵志一发诧异,问:“老母不怜念令郎耶?”母便比譬给梵志,说道:“这个儿子托生到我家时,我并没有招呼他来;现在他自己死去,我也留他不住。譬如旅行的人,路过旅舍,便寄宿而暂为主客,明天旅客自去,主人当然不能留,也不须留。我们母子关系也是这样,儿子的去来,随他自己的业缘,我一点都救护不得。”梵志心想,这一对老夫妇,难为他们如何选配,倒是一般的硬心肠。因见死儿的姊也在,又问道:“令弟死了,怎么你也一点不啼哭?” 儿姊也比譬道:“譬如巧手匠人,入山斫得木材,编缚成大木排,放在水中航行,忽然遇著大风,把木排吹散,那木材便各自随波流散,彼此不能连结。我们姊弟俩也是这样,偶然因缘和合,生在一家,但寿命各有长短,死生没有一定,会合的终须离散,我弟寿命已尽而死,做阿姊的如何用得出力?如何救得了他?”梵志又语死者的妇人道:“你的丈夫死了,你怎么也不啼哭?”妇人也比譬道:“譬如空中的飞鸟,夜间偶然停宿在同一高树枝上,一到天明,各自飞开,寻取饮食。飞鸟有缘则会合一处,无缘即各自飞散;我们夫妻也是这样,无常一到,各随本命,谁不能救谁。”梵志又向他的奴仆说:“你们小主人死了,怎么不啼哭?”奴仆也说比喻道:“我们主人的一家,各有因缘而和合起来,我好比一头小牛,跟著大牛走;人家把大牛杀了,小牛在旁边,无法救大牛之命,啼哭有什么益处呢?”梵志听得满肚皮不痛快,自恨怎会如此不识好歹,狂自老远跑到这里来。一向听说舍卫国人是孝顺奉事恭敬三宝的,所以远来求学,岂知到得这里,方知都是无返复的人,这还有什么可学的?不过既已来了,没有见到佛而空自回去,终究是缺陷,于是问过往行人道:“请问佛在何处,想去请开示。”行人答道:“近得很哩,就在祇桓精舍。”梵志即到佛前,稽首作礼已毕,退坐一边,只合掌低头,并不开口请问。佛呢?早已了知他的一切了,为欲开示济度他,故意问道:“为什么低了头,愁忧不乐?”梵志道:“因为希望的事不能如愿,违我本心,所以不乐。”佛复问梵志:“你有何失意,只管说来,何必如此愁忧?”梵志答道:“我远从罗越祇国来,欲求学问,岂知到得此地,劈头就遇见五无返复。”佛问道:“怎样的五无返复?”梵志道:“我见父子二人耕田下种,儿被蛇啮死在地下,那父亲也不愁,他们一家大小五口,都无一点愁悲,是为大逆。”佛言:“不是这样说,你所说的不合真际,这五个人,其实最为返复。他们知道身体不能常存,人们不能保持自己的身体,自古圣人都不能免,凡夫死了,为什么要大哭小喊,这是对于死者没有益处的。世俗种种迷恋,没有真见识,所以生死流转,无有休息。”梵志听了,心开意解,说道:“我闻佛说,如病得愈,如盲得视,如暗得明。”于是梵志即入正法之门,不久得道。

  【释义】佛有五眼六通,了知一切有情的宿世因缘,了知父子夫妇兄弟等眷属的遇合,皆由宿世因缘而起。而这种因缘,又是属于怨怼的多,属于欢爱的少。凡对于子女等一切所爱的人,不惮终身作牛马,不惮牺牲自己,以图措所爱于磐石之安者,皆因宿世对于所爱欠有孽债,今生须偿还故也。人间眷属多由这种因缘而遇合,可是凡夫烦恼缠缚,欠人者常图逃赖,人欠者不肯舍弃。若令生有“宿命通”,明知眼前眷属因种种怨债而遇合,那么家庭之中的仇视与争论,真可以叫全家一刻不得安居,而世界也不成其为世界了。是以凡夫的不通宿命,虽是业报所障,也是维持这恶浊世界的一种消极方法,无可如何也。惟有佛教徒,正法住世时直接听佛金口说法,即使末法时代,也有经论可以研读,善知识可以请教。这样,一方面虽知眷属合于孽缘,一方面又知怨亲须平等。而欠债当还,被欠当舍,故在家则仍能调和眷属,无损亲情;出家又即能割断爱缠,无所留恋。而眷属死亡之时,除替他念佛说法,作实际有益之事以外,也自然不作无谓的悲啼了。是故上面经文所记,梵志的意见,人死眷属须悲啼者,凡夫俗见也。耕者家属知缘尽则离,无庸悲恋者,承佛开示之正知见也。

  死后升沉,固视生前善恶而异,然忏悔与念佛,皆可以灭罪而免堕落;而临死时之一念,关系升沉尤钜。此时眷属须为说法或高声念佛,以正死者之心念。若悲号呼唤,既不能缓其须臾之死,徒增长其迷恋而促其堕落,非以爱之,适以害之。此事学佛人知之者,而临事不乱者仍不多见,故附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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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愚人成仙(出《经律异相》)

  【经文】昔有一人,闻外国有仙水,饮水得仙,便向外国寻求。中途止宿一处,主人问客:“君欲何往?”答曰:“学仙。”主人心怀恶意,便语客曰:“我有仙树,君能为我一年苦役,便与君仙,何烦远去?”其人言:“甚善。”即为苦作,恒无愠色。一年既满,其主人本是相欺,既无仙树,乃挈客至山中,指临岩一树云:“此是仙树,君攀登枝头,我唤曰飞,君应声飞掷,即升空成仙矣。”其人至心诚切,如主人所言,即于树上飞腾虚空,遂得仙道。主人自念,我令其死,何竟得仙?原来此树实是圣树。心深珍重,复经少时,与子共到树下,子让父先上,儿便唤言:“阿耶可飞。”父即纵身向空,堕岩石上,身体粉碎。

  【译语】昔有一人,闻得外国有仙水,喝了便得成仙,便向外国找寻。寻了好久,渺无踪迹,他却并不灰心,仍抱著万分的诚心寻找。途中,一次住宿在一家人家,主人问起他旅行的原因,他便答问何处有仙水,主人看他有些傻气,便起坏心思捉弄他,告他道:“我们这里有一颗仙树,你若肯给我做一年苦工,我便指给你仙树,叫你立刻成仙,何必老远别寻仙水呢?”其人满心欢喜,服服贴贴做起苦工来。不怕辛苦,一年期满,便问主人仙树何在?请即指点。那主人本是存心哄骗,那里有什么仙树,他却引著客人向山上行去,在高岩边找到一棵树,下临深谷,指给客人道:“这便是仙树,请你攀登上去,听我喝叫“飞”时,你须应声飞跃,立即飞升成仙。”这客人已有多时的诚心,信以为真,一一听从,竟从树上飞升空中,成仙而去。那主人反惊异起来,心想,我本意叫他坠谷而死,却被他当真成仙,原来这树真是仙树,这倒不可错过。于是回家打算一回,叫儿子来说明原委,商量父子一同成仙。就与儿子同到树边,那儿子让父亲先上,上了树,儿子高唤:“爸爸请飞吧。”这人照样纵身一跃,落将下去,触于岩石,粉身碎骨而死。

  【释义】“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是以日月星辰,山河大地,或丰年和乐,或灾劫侵寻,无非众生心地所共同造成,共同显现。至于同时同地之人,其环境苦乐,又有不同,亦是诸人心地不同之结果。故求仙心切,虽受欺罔而竟尔成仙,其心久已仙化故也。况乎佛门修持方法,皆是世尊金口亲宣,真实无妄。依而行之,有不成佛者哉!是故以菩萨心为心者,即登菩萨地:以佛心为心者,亦即证佛果。若其居心恶毒,则地狱饿鬼畜生之报,亦在目前。彼居停主人之粉身碎骨,不过目前之“花报”,尚有死后“果报”之苦,千百倍于碎身者,何去何从,在人之自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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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6:33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学互殴(出《大智度论》)

  【经文】山中有一佛寺,内有空房,素有恶鬼,喜来恼人,诸僧皆不敢住。一曰有客僧来,知客师处分令住此房,而告之曰:“此房有鬼,善戏弄人,汝其慎之。”客僧自以持戒力故,答言:“小鬼何所能为,我能伏之。”即入房住,日将欲暮,又有僧来求宿,知客师亦令在此房住,亦告以有鬼,此僧亦言:“我能伏之。”其时先入之僧闭户端坐,待鬼不来,后来者打门求入,先入者以为是鬼,不为开户。后者极力打门,在内之僧以力拒之,外者得胜,排门而入,内者打之,外者亦极力反打。至天明各见面目,乃是故旧同学,互相愧谢,众人集视,哗笑称奇。世间一切诸法,皆是虚诳,众生愚痴,不识亲疏,横起嗔害,空中斗诤,亦复如是。

  【译语】某山佛庙内有一间空屋,因为屋中有恶鬼,常要出现而捉弄人,故众僧不敢住用此屋。一日有客僧来寺,知客僧因无余屋,便令客僧住此空屋,仍明白告知他道:“此屋有鬼,常喜捉弄人,你夜里须把细一点子。”客僧自以为持戒无阙,鬼不敢欺侮,乃答道:“小鬼有何能力,我定能降伏他。”遂入屋内居住。傍晚时分,又有一客僧来,知客僧也派他住此屋,也告诫他把细鬼来捉弄,此僧也答称:“我不怕鬼,能降伏他。”其时先入之僧正端坐屋内,等候鬼不见出来,后到之僧打门欲入,先入者认道鬼到,不给开门。后到者用力打门,先入者也用力垫住,后到者力大,排开门扇而入,昏黑中,门内僧动手便打,外来僧亦用力反打。这样互相扭打了一夜,直到东方发白,彼此看出面目,乃是旧同学老朋友,于是彼此惭愧,互谢过失,庙内众僧也闻声环集,哗然失笑,以为奇事。世间一切诸法,皆是虚妄,众生愚痴,不辨亲疏,无端动怒以至相害,空自生出许多斗诤,正像两位客僧一样。

  【释义】世人许多争论,细想下来,皆是省得罢得之事。常见由争论而叫骂,更进而挥拳相打,问其故,乃是争几枚铜元,此几枚铜元者,得之不足成富,失之也不足致贫。任何一方看破了,慨然让给对方,彼此欢喜了事,何等舒服。至于富厚之人,为千金而争论,今之富人,其家资动辄至数百千万,则千金之不足轻重,犹之贫人之数枚铜元耳。又有绝无得失,为议论不干自己之事,彼此意见不同而争执者,更是不必。皆所谓虚妄愚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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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6: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迦叶宿命(出《付法藏因缘传》)

  【经文】昔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四部弟子起七宝塔,时彼塔中有佛形像,面上金色少处缺坏。有一贫女,游行乞,得一金珠,见像面坏,欲傅像面。迦叶尔时作锻金师,女即持往,请令修造。金师闻福,欢喜为治,用傅像面。因共立愿,愿我二人常为夫妇,身真金色,常受胜乐。从是以来九十一劫,身真金色,生人天中,快乐无极,最后托生第七梵天。时摩竭国有婆罗门,名尼俱律陀,过去修福,聪明多智,巨富无量,金银七宝,牛羊田宅,奴婢车乘,比瓶沙王千倍为胜。瓶沙王有金犁千具,彼婆罗门恐与王齐,畏招罪咎,其家但作九百九十九具金犁,唯少一具。其家有毡,最下之者其价犹值百千两金,有六十箪金粟,一箪有一百四十斛,其家虽富而无儿息。于其舍侧有一树神,夫妇常往祈请祭祀,求乞有子,多年无应。嗔忿语曰:“今更七日尽心奉事,若复无验,必相烧树。”树神恐怖,告四天王,王告帝释,释观阎浮提无堪彼子,即诣梵天王,广宣上事。梵王即以天眼遍观,见一梵天临当命终,即往日锻师迦叶也,即往语之,劝其往生,梵天受教,即来托生。满足十月,生一男儿,颜貌端正,身真金色,光明赫奕,照四十里。相师占曰:“此儿宿福,必当出家。”父母闻之,甚怀愁恼。夫妇议曰:“当设何方断绝其意。”覆自思惟,世所耽著唯有美色,当为聘娶端正好女,用断其情,至年十五,欲为聘妻。语父母言:“我志清净,不须妇也。”父母不听,儿知难免,便设权计,语父母言:“能为我得紫金色女,端正超世,我当纳之。”父母即召诸婆罗门,遍行聘求,诸婆罗门铸一金女,端正奇特,舆行村落,高声唱言:“若有女人,得见金神礼拜之者,后出嫁时必得好婿,身真金色,端正殊妙。”女闻悉出。唯有一女,躯体金色,端正殊好,即是往日施金女也。以昔胜缘有此妙身,志乐清净,独不肯出。诸女强将,共见金神。此女即到,金色光明映夺金神,婆罗门见,即为聘得。既到夫家,夫妇相对,各皆清洁,了无欲意,共立要契,各住一房。父母知已,毁除一房,令共同室,安置一床。迦叶语妇:“我若眠息,汝当经行,汝若眠息,我当经行。”后次妇卧,垂手床前,毒蛇入室,欲螫其手,迦叶见已,以衣裹手,举著床上,妇便惊寤,而责之曰:“共我立誓,要不相近,今复何缘窃举吾手?”迦叶答曰:“有蛇来入,恐伤汝手,故举之耳。”即指蛇示,妇意乃寤。夫妇节操,深厌世间,启辞父母,求欲出家,父母见已,遂便听许。于是夫妇俱共出家。来至佛所,佛与分座,佛为说法,即于座上得阿罗汉。妇于后时亦得罗汉。迦叶在世,常与如来对坐说法,佛灭度后,所有法藏悉付迦叶。后时结三藏竟,至鸡足山入般涅槃,全身不散。候弥勒佛出世之时,从山而出,在大众中作十八变,度人无量,然后灭身,未来成佛,号曰光明。

  【译语】从现在倒数上去,九十一劫之前,有毗婆尸佛出世,即是“过去七佛”之第一佛。毗婆尸佛入涅槃后,他的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四众弟子,造起宝塔来,用七宝庄严,供奉佛身舍利。渐渐年深月久,宝塔旧了,塔中原有佛像,遍身涂以真金,这时佛像面上的金剥落了一块。有一贫女,乞丐度日,难为他乞得一金珠,他看见佛像面上坏了金色,就发心把金珠涂补上去。那时有一锻金匠,便是迦叶的前身,贫女把金珠送到金匠那里,请他涂补佛像,金匠见是装修佛像的功德,非常喜欢地涂补好了,他们两人,一人出财,一人出力,共成这份功德。就在佛前立愿:“愿我二人生生世世常为夫妇,身体作真金色,常常享受胜妙快乐。”从那时起,一直经过九十一劫,这二人总是投生于天道人道中,身体果然作真金色,快乐得说不尽。最后,那金匠投生于第七梵天,那时阎浮提洲的摩竭国有一婆罗门种族,名叫尼俱律陀,也因过去生中修有福德,所以今生聪明多智,财产大富。他的金银七宝,牛羊田宅,奴婢车乘,比国王瓶沙还多千倍。瓶沙王有一千具金犁,那婆罗门不敢僭越,便只打九百九十九具金犁,算比国王少一具。他家里许多毡毯,最下等的也值百千两金一幅,家中有六十囤金粟,每囤一百四十斛。可是富虽富得极顶,只一样美中不足,便是没有儿女,他们宅傍一株大树,一向有神灵,很显灵异的,夫妻二人常去祭祀祈祷,求生儿子。可是祈祭了多年没有影响,两口子恼怒起来,便向树神提出最后通告道:“如今再奉事你七天,七天之后倘仍不灵,不让我们怀胎有子,那就要得罪了,把你这树放一把火,烧个精光。”树神著急起来,去求告四天王,四天王也办不了,给树神再上去求告帝释。帝释一看所管的阎浮提洲众生,没有这样大福的人,可给这婆罗门做儿子,便上奏梵天王,细细说明上述的事情。梵天王用天眼四面一看,看见一位梵天(生在梵天的众生也)正值命终,快要死了,这人即是金匠的后身。梵王便去给他说明,劝他往生婆罗门家,梵天领命,即下来托生。而尼俱律陀的夫人,果然在七天内怀胎了,十月满足,生下男孩,便是迦叶,颜貌端正,身体色如真金,闪闪发光,直照四十里远,许多给人看相的术士,都说这孩子有宿福,将来须出家做和尚的。那父母听了,反发起愁来,好不容易祈祷得来的儿子,出了家还不是照旧没有后代。于是两口子商量怎样堵塞他出家的路,想到世人所最贪爱的莫如美色,便决计给这孩子聘娶一房绝色的媳妇儿,好叫他恋著妻房,不生出家之念。到孩子十五岁时,就要给他娶媳妇,孩子道:“我心向清净,用不著妻房。”父母不听,只管央媒觅配,孩子知道免不了,便设个计较,语父母道:“若有像我一样金色的女子,端正绝俗,我就收纳为妻。”父母即招请许多婆罗门,托他们满处访求。诸君试想,许多上等人给最富的上等人办事,有个不出力的么?那些婆罗门商量出个办法,用黄金铸成一尊女神,抬著像赛会一般,游行于诸村落,叫人高声呼唤:“小姐们若礼拜过这位金神,将来一定嫁得好女婿,身色如真金,面貌非常端好。”女子听了,一齐出来礼神。只有一女,身体也是真金色的,相貌也端正殊好的,即是九十一劫前施金贫女之后身。因为过去装补佛像的胜因缘,世世得妙色身,直到现在也志乐清净,不肯出去礼神,禁不起女伴们做好做歹强拉出去,共到金神前。这女子的金色光明,比金神更耀眼,许多婆罗门见了,如获至宝,即给尼俱律陀家聘得,娶到夫家。夫妇俩皆是清洁的独身主义者,丝毫没有恋爱情欲,他俩商定各住一室,避不同房。那父母知道了,把他们所住的二室,撤除其一,逼令同室,而且室中只置一张床。迦叶便与新妇说定: “两人轮流睡眠,我睡时你便经行,你睡时我也经行。”什么叫经行?便是踱方步苏散身体。有一回轮著妇卧,无意中一手垂于床前,适有毒蛇入室,张口吐舌,欲啮妇手。迦叶见了,急拉衣角包裹妇手,给他举放床上,这样一动,妇惊醒了,便责怪道:“君与我立誓,不相亲近,如今怎的又偷举我手?”迦叶答道:“有毒蛇来,恐汝手被啮,故举放之,蛇今尚在。”便指给他看,妇始不怪。他们这样的节操清洁,十分厌恨世间诸法,后来到底请求父母许他们出家;父母知道强留无益,即便许可。于是夫妇同出家,来到释迦牟尼佛前,佛即让出半个坐位来,命迦叶坐,这是佛教中有名的故事,叫做“佛分半座”,所以表示三乘同一解脱也。迦叶坐了,佛为说法,迦叶即于坐上得阿罗汉道,其妇后来亦得罗汉。迦叶在世时,常与如来对坐说法,佛灭度后,所有经典法藏,悉行交付迦叶。迦叶结集三藏已竟,到鸡足山中入般涅槃,肉身至今不坏,直要到弥勒佛出世时,他还要出山,在大众中显十八神变,度脱无量聚生,然后灭除色身,再后也要成佛,号曰光明佛。

  【释义】迦叶为当时之族姓,佛弟子姓迦叶的有好几位,皆于姓上加名以分别。然佛书中单称迦叶者,皆指摩诃迦叶,头陀第一,传法藏之第一祖也。现在各庙大雄宝殿中所塑佛像,中间趺坐者释迦牟尼佛,两傍侍立者两尊,其一尊面貌较老者即是摩诃迦叶。叶字音摄,便是中土的叶姓也当读摄,不当读树叶之叶。

  “宗教”二字,令人看作佛道耶回等等的总名称,但在佛门中,二字各别的有意义。宗是禅宗,教是法性法相诸宗之总称,所谓“宗门”与“教内”也。教须研究三藏意义,宗则不依经论,直指本心,故称教外别传。迦叶尊者便是教内第一代祖师。

  第七梵天,乃色界十八天之第七天,即三禅之第一天也。(三禅以下之色界,为二禅初禅各三天。)色界天已无饮食男女之欲,十分清净,故名梵天。梵者净也,而其身体宫殿等等的物质,又十分殊胜,故名色界,色犹言物质形质也。三禅天众已无眼耳鼻舌身之前五识,但有第六意识。要之,其生活与环境,决不可据吾人之生活环境以比量想像也,色界且如此,何况无色界,何况超出三界之罗汉菩萨与佛,真所谓“不可思议”耳。

  贫女与金匠,以一次装修佛像功德,所得福报,这样的大而且久,似乎出于意外。须知佛法是一切有情离苦得乐的唯一法门,第一正当,第一彻底。是故一切有情对于佛法,或弘扬,或赞叹,或随喜,乃至以散乱心入佛塔庙,而有意无意的念一声佛,皆有极大功德,皆得毕竟成佛;这一点,诸经论中时时阐发证明,是绝无可疑的事。贫女金匠本是欲界众生,其发愿时,愿二人常为夫妇,亦未离于欲。然九十一劫之后得生梵天,又再入欲界仍为夫妇,而竟不动欲念。可知九十一劫中必经努力修持,其所以能一路上达而无堕落挫折,仍是装补佛像时钦敬佛法之一念有以致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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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脱钏悟道(出《坐禅三昧经》)

  【经文】波罗奈国王,夏天暑热时,居高楼上,坐七宝床,令青衣侍女磨牛头旃檀香,涂身。侍女臂带多钏,摩擦王身,钏声满耳,王甚厌之,教令次第脱钏,臂余一钏,便寂然无声。王即悟曰:“吾为国王,国家臣民彩女,多事多恼,亦复如是。”即时脱离爱欲,屏人独处,思惟道法,得辟支佛果,须发自落,著自然衣,从楼阁去,以己神足之力,出家入山,如是因缘,成中品辟支佛也。

  【译语】印度昔时分为许多小国,其中一国,名波罗奈,地方既近热带,到了夏天,尤其热得难受,所以国王住在高楼上,为其比较的凉爽。坐的是七种珠宝镶成的床,还命青衣侍女磨一种宝香,名牛头旃檀香。这香很名贵,功能辟秽解暑,把来磨成细末,涂在身上,那种芳香与舒适,决非现在的爽身粉所可比。现在我们在上海看见的印度妇女,所带臂钏,都是细而多,成大把的套在臂上,大概是从古相传这样的吧。彼时青衣侍女带著臂钏,替那国王满身涂香,涂时臂钏发出铿锵声,国王听著不耐烦,就命她们脱去多钏,一臂只许带一钏。这样且磨且涂,虽然一般是纤纤素手,却皆寂然无声了,那国王忽然因此开悟,心想:“吾做国王,外面有百官与民众,宫内有许多彩女,有的是叫吾烦心的事情,事越多,吾的烦恼也越重;若使吾一人独处,好比臂上只带一钏,何等清净呢?”于是把那些爱彩女爱享用等心,一齐收起,他一人独坐,很静很定心的,思想正道,居然被他证悟,成了辟支佛果。于是须发不剃自落,因须发比为烦恼丝,烦恼尽则烦恼丝自然不生也,身著自然衣,不由人制,自然而生,轻软美妙,非世间绫罗可比。用“神足通”的力量,从所居的楼阁,飞行出家入山,这样因缘,成就了中品辟支佛。

  【释义】波罗奈王因钏声的烦扰,悟得国事家事皆是烦恼,经文既说得明白,吾们今日读之,也无不明白。不过波罗奈王静中参悟的东西,吾们却不明白了,因为这样,波王成了辟支佛,吾们依然是具缚凡夫。这因为波王已经多生的修持,恰到这一世因缘成熟而悟道,吾们压根儿没有修,或虽修而功行尚浅的缘故。吾们却不可自暴自弃,须依大乘诸宗之修持法,认定一宗,一门深入,不求近功,亦不退转;则必有一世,必有一天成道,无上正觉且可得,况于辟支佛果。古人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正谓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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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妇卷逃(出《旧杂譬喻经》)

【经文】昔有一妇人,富有财产,与外男私通,尽取家中金银衣物,随男子去。到一急水河边,男子言:“汝以财物与我,我先渡水,还来渡汝。”妇人取衣物与男子,男子渡过河,便独去不回。妇人知受诳,立水边发愁,无人可救。忽有一野狐,捕得一雁,又见河中鱼,便舍雁取鱼,鱼既不得,雁又失去。妇人语狐言:“汝太痴矣,贪心欲得一双,反两失之。”狐答言:“我痴尚可,汝痴更剧于我也。”

  【译语】有一少年妇女,家里十分有钱,吃喝玩耍,要什么有什么。物质的享用既充足了,便“饱暖思淫”起来,与外面的男子私通,邪欲遮蔽了理智,觉得所私的男子真正好,比自己丈夫好得万倍,就想丢弃丈夫,跟这男子过活一辈子。可是那时的法律与风俗,妇女绝对没有离婚改嫁的自由。那少妇没有办法,只得打算私下逃跑,还因为那男子是个穷汉,怕跟了他不能照旧有物质享受,就把家中所有的金银细软,随身衣物,统通掳掇起来,实行卷逃。居然被她人不知鬼不觉的取了财物,溜出家门,会齐那约定的男子,一同上路。满以为从此可以自由幸福了,岂知不幸福即在目前!那天他们两人走到一条急水河边,大概过了这河,可以避免本夫家的追寻了;可是既无渡船,也无桥梁,要过河只有涉水走将过去,河水又流得很急,一失足便可冲得不知去向。那男子还可以努力走过,那妇人是安富尊荣惯了的,委实不堪涉水。于是男子生出计来,向妇人道:“你把财物给我拿著,我先送过河,安放岸那边,再回来背你过去。”妇人信以为真,便把财物交给男子。那男子拿著财物过了河,头也不回,一直向前去了,随那妇人怎样叫唤,只做不听见。这正合上了一句俗语:“痴心女子负心汉。”那妇人知道受骗,立在河边只管发愁,进退不得,更无一人可以商量解救。忽见一只野狐来到河边,嘴里衔著捕得的一只飞雁,那雁还是活的哩,在狐嘴里只管扑著,这时野狐一眼望见河里的鱼又肥又大,滑溜溜的似乎比雁来得好吃,于是把雁放在岸边,跳入河里捉那鱼;岂知一入水,便站不稳脚,随流飘荡起来,那水又只管朝嘴里送,硬逼著喝将下去。野狐毕竟聪明,一看形势不好,不想再捉鱼了,没命的逃上岸来,总算保全性命;不过寻那雁时,早已飞得不知去向了。旁边妇人一一看在眼里,不觉向狐叹道:“你也太痴了,既得雁,贪心更想得鱼。结果,连已得的都失去,却自饶了几口冷水。”野狐颠著头答道:“岂敢!岂敢!我是痴了,你却比我更痴;要不,干么站在这里?”

  【释义】读这故事,可以悟到两种正理,其一,人世间种种富贵,以及天主耶稣教所希望的生天享乐,佛门称为“人天福果”。真正学佛的人对于人天福果,非但不希望,而且避之惟恐不及,一心只求成佛。倘未能成佛而再世为人时,宁愿生在清苦人家,布衣蔬食,而早遇“善知识”,指迷开示,继续修行,勿令迷失本性。这并不是学佛人有福不享受,实因富贵的享受,饱暖思淫,最易造业。若是大富贵,有威权势力的话,造善业固易,有意无意的造恶业更易,倘使恶业重大,堕入三涂恶道,不知何时再得人身,再闻佛法?人天福果的危险如是,所以学佛人不愿也。就像前面说的少妇,家财富有,也是前世修来,却因饱暖思淫,结果弄得“驼子跌筋斗,两头不著实”。何况私通时的淫欲心,卷逃时的贪心,河边受骗时的嗔恨心,一一藏伏在阿赖耶识种子里,等到再世投胎,自然一一长出芽来,成恶业而受恶报,岂非都是家财富有所造成?假使这妇人生在贫苦人家,须劳作生活,早起睁开眼,便须动手工作,比及夜晚,辛苦很了,一倒头便入黑甜乡。明天仍然如此,天天如此,那有工夫想偷汉子,那会招致上述的结果呢?这是一条正理。其二,一切众生,生而有男女之欲,从生理上讲,这是维持种族,生生不绝的一种天然机能;正如饮食,是一种维持色身的天然机能,多食会引起肠胃病,多欲也会引起早衰及神经衰弱的病,这是中等智识人人知道的事。所以儒教世闻法,教人节欲,佛教出世法,竟老实绝欲,便是居士有妻妾,也要以生子为目的,才许行房,否则也入邪淫条犯戒。大学说得好:“心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男女恋奸时,一切理智都被遮蔽了,彼此只觉所欢的好。要不,这是很显明的,男子私通有夫之妇,其道德品行自然很有亏缺,道德品行不好的人,岂可托以终身?无如那少妇事前竟见不到此,岂非奸情遮蔽了理智,弄得悔不可追,这是第二条正理。说得浅小些,是感情蒙蔽了理智,扩而充之,说得深广,便是烦恼遮绝了菩提,读者须深深省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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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1 12:5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欲藏最坚(出《华手经》)

  【经文】佛言:“人身中有七藏处,一谓风藏,二生藏,三熟藏,四冷藏,五热藏,六见藏,七欲藏,是诸藏中,欲藏最坚。依止涕唾痰癊脓血,筋骨皮肉,心肝五脏,肠胃屎尿。”时会中有一居士,名曰选择,妻名妙色,面貌端严,姿容挺特。居士爱恋,烦惑炽盛,闻佛说此,即白佛言:“世尊,莫作是说,云何欲心起于屎尿,我妻端严,无诸臭秽。”佛乃化作妇人,端严姝洁,状如妙色,正容徐步,来入众中,居士问曰:“汝何故来?”答曰:“欲听说法。”居士即牵妇坐其衣上。佛复以神力令是化妇粪污其衣,使此居士不堪恶臭,以手掩鼻,顾问左右,谁为此者?跋难陀尊者不堪,语居士曰:“何故掩鼻而顾视我?”答曰:“甚大臭秽。”佛复以神力,令跋难陀及诸众会皆见此妇人污居士衣,时跋难陀语居士曰:“且观汝妻所为臭秽。”居士答言:“我妻净洁,身无诸秽,若有疑者,当自观察,我意谓汝为此秽耳。”跋难陀大怒,从座起言:“汝今应名屎居士也,汝妻粪出衣上,汝为屎所涂,乃无羞耻,反欲谤人。”跋难陀又复唱言:“此屎居士,可遣出会。”即以手牵令出众外。居士语其妻曰:“我敬汝故,令汝坐我衣上,汝为大人,法应尔耶?”妻即答言:“汝近屎囊,法自应尔。”居士尔时即生厌心,欲去衣粪,无令更污身体,谓跋难陀:“当以何方便得离此秽?”跋难陀言:“非但此粪污染汝身,更有诸衰,是汝应得,若欲离者,当远此妇,今汝乃以汝妻粪令此大众头痛闷乱。”居士答曰:“诸释子等皆多慈悲,汝甚恶口,乃如是耶。”跋难陀言:“如汝今者,何可怜愍,汝今自观为净洁否,而欲谤我。”时居士谓其妻曰:“汝可还归。”居士既遣妻去,语跋难陀言:“我今明见女人谄曲,多诸过咎,不净充满,心生厌离,欲于佛法出家为道。”跋难陀言:“汝今形体臭秽如是,若以香涂经历年载,然后或可堪任出家。”居士答曰:“我若涂香经历年岁,或身已无常,或佛灭度,坏我出家求道因缘。今若见听,得出家者,我不复住城邑聚落僧房精舍,当作阿兰若,乞食衲衣,住于空闲处,谁闻我臭?”时佛闻言,呼之曰:“善来,汝今为沙门,修行梵行!”居士须发忽然自落,袈裟著身,执恭应器,如比丘像。佛为说法,苦集灭道,居士便远尘离垢,得法眼净,成须陀洹。佛重为说法,乃至得阿那含。过于是夜,执衣持钵,诣王舍城,次行乞食,遂到本舍,在门外立;其妻妙色自见其夫,剃头法服,出家为道,即语之曰:“法应舍我为沙门耶?”选择答曰:“汝昨法应于我衣上便弃不净,污我身体耶?”妙色答曰:“汝为比丘,应谤人耶?”我从父舍到汝家来,未见外门,况至竹园法会!”时有恶魔见之,语居士曰:“汝昨见者初非妙色,是化作如是,诈惑汝心,今可仍以五欲自娱,沙门瞿昙欺诳汝耳,汝今虚妄,非真比丘。瞿昙沙门常以术惑多人,令其出家,今之诳汝,亦复如是。”选择比丘以证真法故,即觉是魔,便谓言:“恶人,汝亦变化,我亦变化,是妙色姊俱为变化,佛所说法皆空如化。”尔时妙色得闻此法,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蠲除疑悔,不随他语,于佛法中得无畏法。谓选择言:“所为甚善,能于佛法乐修梵行,我亦于法出家为道。”

  【译语】释迦牟尼佛住世说法时,一天说:“人身中有七处库藏,一风藏,二生藏,三熟藏,四冷藏,五热藏,六见藏,七欲藏。这许多藏,欲藏最为坚固,建筑在涕唾痰癊脓血,筋骨皮肉,心肝五脏,及肠胃屎尿之上。”那时法会听众中有一居士,名唤选择,正是爱欲炽盛的人,原来他的夫人名唤妙色,面貌美丽,姿态曼妙,居士爱恋得无可不可!他的心理,很像现代青年,把幻妄的美色视为高洁神圣。闻佛此言,即启白于佛道:“世尊,请勿如此说,何以见得欲心起于屎尿呢?就拿我的妻子来说,他十分端正美丽,一点也不臭秽,若有屎尿臭秽,我如何会爱他?”佛于是运用神通,化出一个妇人,端正美丽,与妙色一般无二,姗姗的步入会中。居士见了,自然误认是自己的爱妻,便问:“你怎么来了?”答道:“因要听法而来。”居士即牵妇并坐,拉出衣襟来,叫妇人坐上,当作坐垫。佛再用神力,令此妇人屙一泡屎,把居士的衣襟污染;居士虽然鼻闻恶臭,再也想不到是这位爱妻撒的烂污,只顾掩了鼻子,四面张望,问:“是谁放这些臭气?”会中一位跋难陀尊者,正在闻得恶臭受不住,见居士望著自己,便发怒道:“为什么只管掩著鼻子望我?”居士道:“臭得很,你没闻到么?”此时佛又用神力,使跋难陀及在会诸人皆分明看见这妇人屙屎在居士衣上,跋难陀向居士道:“且看你的妻子弄得这样臭秽。”居士道:“我妻最为洁净,身上一点没有臭秽,你这样疑心,何不自己观察一下,我正怕是你弄出这臭秽耳。”跋难陀大怒跳起来道:“你该名为屎居士了,明明是你的妻屙屎在你衣上,你给屎涂了一身,反不知羞耻,欲谤他人。”跋难陀又声言:“这个屎居士,该驱逐出会。”即动手牵此居士,令离众出去。这时,居士也看见自己衣襟上爱妻屙的屎了,向妻说:“我是敬你,叫你坐在我衣上,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随地屙屎么?”妻答道:“我本是个屎袋,你不知道么?谁叫你亲近我。”居士望著衣襟上的粪,十分恶心,生怕涂到身上来,想设法除去,因问跋难陀:“怎样想个法子,除此污秽。”跋难陀道:“不但这粪要涂污你,还有许多衰老现象要作成你哩,这些都是你所应得,若要远离粪秽,须当远离妇人,今天为了你的妇人撒臭屎,弄得人人头痛闷乱。”居士被奚落得难堪,便答道:“这里诸位释子皆很慈悲,独你十分恶口,这是该当的么?”跋难陀道:“像你今天这样,怎配受怜愍?你自己看,是洁净不洁净,还要说我。”那居士便向其妻道:“你便回家去吧。”把化人妻支使开了,再向跋难陀道:“我现在明白女人是谄媚邪曲的,他们罪过很多,而且污秽得很,我不再喜爱,而心生厌离之念,想在佛法中出家修道了。”跋难陀仍作嗔恨声道:“你的形体这样臭秽,须用香油涂身,涂那么几十年,或者才可以出家。”居士道:“若待涂过几十年香,只怕我的身体已经无常,或者佛已经灭度,岂非错过了出家求道因缘?如今倘听许我出家,我便不住城市村落,也不住僧房精舍,我只造一间小小阿兰若,乞食充饥,衲衣蔽体,这样住在空闲处,即使身体当真臭秽,也不致招人嫌恨。”阿兰若是梵语,意即寂静之处,大抵在寺庙近傍造一二间小屋,比丘所居住也。当时佛闻选择居士所言,即唤他道:“好,你来,你现在便成沙门,修行梵行了。”佛说了这话以后,居士的须发自然脱落,身上也自然变成披著袈裟,手执铁钵,登时变成一位比丘的形像。佛给他说苦集灭道四谛法,居士便远离尘垢,得法眼净,成就小乘初果的须陀洹果。佛又给他说法,乃得第三果阿那含。须陀洹译为入流,谓初入圣域,永出三涂生死也。阿那含译言不还,谓不复还生欲界只生于色界无色界也。到明天,选择比丘摄衣持钵,步入王舍城,实行乞食,依次乞到自己家中。其妻妙色见丈夫剃成光头,披了僧衣,分明是出家学道了,便问道:“为什么理由,丢弃了我,去做沙门?”选择答道:“你昨天为什么理由,于法会中,在我衣上屙泡臭屎,污我身体?”法会屙屎是变化人所为,妙色本人当然一点也不知道,便道:“你做了比丘,怎可以诬妄人,我从父母家到你家后,大门都没有出过,怎会到竹园法会去?”适有恶魔见此事,恶魔是专心破坏正法的,他向选择道:“你昨天法会上所见的,并不是真妙色,乃是变化出来,冒充妙色,搅乱你心志的。你老实不客气,仍用声色香味触五种情欲,寻些娱乐吧!那老沙门瞿昙原是哄骗你,你受了骗做比丘,所以是虚妄的。瞿昙沙门专用手段迷惑许多人,叫他们出家,如今哄你,也是这样。”选择比丘既已证得真法,现在,一面虽知法会中妙色是幻化,一面也知道这说话的是魔,因说道:“你这恶魔呀!你只知道昨天法会上的妙色是幻化,其实你也是幻化,我也是幻化。这妙色姊本身都是幻化,因为都是诸缘和合而生,都没有自性,故我佛说一切法皆是空幻如变化也。”那时妙色听到这种说法,也远离尘垢,得法眼净,扫除一切疑悔,不肯附和其他议论,一心于佛法中得无畏法,当下向选择道:“你的行为很对,因为能于佛法中乐修梵行,我也要出家学道了。”

  【释义】惭愧得很,生平研读经教甚少,此经所说风生等七藏处,不敢质言是指何物。以臆测之,似是阿赖耶藏识之藏,现在姑作藏识说;经意是否如此,敬恳深明教理的大德开示指正。

  过去生中种种作为,种种好恶,其所薰染,皆涵藏于第八阿赖耶识中,谓之藏识。这藏识譬如植物的种子,遇到土壤及相当气候,便会出芽抽叶,开花结果。藏识之所薰习,亦由他种因缘,而引发为今生之性情及一切言动。人有不待劝教,自然向上者,亦有严父明师,谆谆启迪,而终不免于堕落者,正因多生以来藏识之薰习不同,今生短时期中难以改变故也。儒教大贤,孟子之主性善,荀子之主性恶,他们所谓性,绝对不是佛门“明心见性”之性。明心见性之性,岂有所谓善恶,有善恶者,乃阿赖耶藏识耳。孟子希望人乐于向善,故说性善,以明向善之易;荀子恐怕人怠于学问,故说性恶,以示教学之急。两位既皆是“有为”而言,自然都不曾说著阿赖耶识的真像;到是告子的“生之谓性”或人的“有性善有性不善”,比较出于客观的观察,有道著处。是以孟子词锋虽然铦利,对此二说竟不能驳倒也。

  藏识既是种子,种子能生芽以至结果,果中之仁,又为次一世之种子。故过去生中之所薰染,发芽则为现在世之前六识,现世六识发为言动好恶,又薰染而为未来世之藏识。如此递为因果,遂令轮回六道,不能自息。种子虽然可用人力改良。或自然的变种,然其改变非常缓慢,决非一时期中所能脱胎换骨。佛门修持,也不过要“转识成智”,因为诸识之了别觉知,根本来自无明,根本皆是烦恼。把识转成正智慧,即是把烦恼转成菩提也。可是此种转变,极度烦难,显教修持,要经三大阿僧祇劫,才得成佛;这是何等“任重而道远”,若无万分弘毅的愿力,未免望而却步。故我佛慈悲,别开大乘捷径,有净土宗之带业往生,禅宗之先求澈悟,真言宗之即身成佛,皆是缩短修持路程的无上妙法。而净宗尤为简易稳当,故近世大德多所弘扬,学者一方面研习经教,努力转变多生习气,一方面归心净土,自然易于成就。若谓一句弥陀之外,更不须其他修持,正恐生西不如此容易耳。

  食色之欲,欲界众生薰染最深,亦因此欲不除,故不能超出欲界。佛法未入震旦时,古人亦已见及,有道是“食色,性也”,又道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就中色欲尤甚于食,到二者不可得兼之时,多数人舍口腹而取美色。世有追求美色,宁舍生命者,未见舍生命以图快朵颐者。故本经之“欲藏最坚”,乃专指色欲而言。但欲藏虽坚,破之亦自有法,其法即是经文之次四句:“依止涕唾痰癊脓血,筋骨皮肉,心肝五脏,肠胃屎尿。”苟能深切作此观想,即觉美色了无可爱。选择居士一朝缘熟,从勘破欲藏以证道,佛所点化,亦不过四句中之“屎”字耳。

  世称跋难陀为恶比丘,佛灭度后,跋难陀生喜幸心,云从此不受种种拘束,其人如此,故于此法会中嗔恚独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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