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连载中....

古月轩

第八十一章 麦子和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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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莱士就等在大厅里那个火塘的旁边，火塘里面的火正熊熊燃烧着，听到韦林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韦林好奇地走过去，发现他正在烤肉，不断滴着油的肉片在他手里翻动着，发出嗤嗤的声音。

　　说起来，自从那天被威廉和弗雷德里克拐过来，韦林就一直没有吃过热的东西了，虽然早上吃烤肉不是个好习惯，但是现在谁管这些。

　　韦林不客气地坐在了华莱士旁边，等着他把肉烤好，两人都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华莱士把手里的烤肉递过来问道：“你想喝点什么？樱桃蜜酒还是葡萄酒？”

　　“我想要樱桃蜜酒。”韦林咬着烤肉回答，“如果是喝葡萄酒，又何必来到哈伯尔尼亚，卡耳塔的葡萄酒要好多了。”华莱士回答道：“这就是卡耳塔的葡萄酒，商队运过来的。”

　　韦林依旧拒绝道：“不，其实我的意思是说，要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哈伯尔尼亚，就一定要把这里正宗的樱桃蜜酒喝个够。”

　　“啊，你说得太对了。”华莱士点着头，把一个陶制单耳细颈酒罐放到了韦林的脚边道，“入乡随俗，说得非常好，道出了很多事情的本质。”

　　韦林知道谈话要开始了，他默不作声地小口喝着酒，华莱士没有理会韦林是否回答，他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哈伯尔尼亚本来就是科尔特人的家乡，他们收留包容了后来的芮尔典人和一些卡耳塔人，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各族能够和睦相处的家园。”

　　听着华莱士的讲述，韦林突然有一种狂笑的冲动。华莱士没有让韦林失望，如果他说是“我们”科尔特人或者是“我们”卡耳塔人，就会给人一种印象，会觉得讲这个话的人立场有问题，无法中立地叙述。所以华莱士用旁观者的语气说这话，显得自己很公正。

　　而他说的“各族能够和睦相处”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先不说科尔特人被卡耳塔人赶出家乡，被迫向北迁徙的深仇大恨。还有他们现在的主要盟友芮尔典人，也是曾经在历史上和他们杀得热火朝天的。而逃亡过来的卡耳塔人，在阶级构成上则是两极分化，一部分是象华莱士这样的高层，另一部分则是在最底层，根本没有正常的分布。

　　这些哈伯尔尼亚人内部矛盾重重，只是因为来自于卡耳塔的巨大威胁，他们才不得不联合在一起。现在哈伯尔尼亚和卡耳塔已经很久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了，双方的生意做得很惬意，以往一些被压下去的问题都开始浮出水面了。韦林可以预料到，华莱士接下来会说：“但是一小撮……”

　　“但是一小撮背叛者、忘恩负义的人，他们忘记自己的祖先是如何得到科尔特人的帮助了。他们没有珍惜得来不易的生活，他们想要把这一切都毁掉。所以，韦林勋爵，请为了和平，为了卡耳塔和哈伯尔尼亚的安宁，我们一起来扫除这些障碍吧。”华莱士慷慨激昂地说着鼓舞人心的话，手里的烤肉也没有顾上吃，而是不停地挥舞着，以加强气势。

　　韦林依旧慢慢地吃着烤肉，那块并不大的烤肉仿佛如同神话传说所讲述的那样，永远都吃不完。他的酒罐也频繁地凑到嘴边，却也好象是永远喝不完。

　　“韦林勋爵？”华莱士终于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的身体转过来对着韦林，严肃地问道，“你认为怎么样？”“啊？问我吗？”韦林如梦初醒般的愕然问道，“可是我不清楚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华莱士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韦林，象是在判断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缓缓说道：“我刚才说的这些，难道你就能够无动于衷吗？一个被人们传诵名字的机会。我们已经计划好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一个人深入哈伯尔尼亚，斩杀无数敌人。并且还成功地蒙骗了我们，施展奇谋妙计，让我们的力量在内乱中元气大伤。”

　　“可是……然后呢？”韦林迷惑不解地发问，华莱士回答道：“这是以前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的，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卡耳塔人会得意于出了你这样智勇双全的英雄，那些姑娘和夫人们，会在闺中讲述着你的故事，打探着你的行踪。商人们会把你的故事带到远方，即使是遥远地方的国王们，也会和自己的骑士讲起你的英雄事迹，要求他们做到象你这样。你走在路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敬畏地看着你，这是英雄的特权。人的一生，除了这样的赫赫威名，还能够期望什么？”

　　“钱！”韦林认真地回答道，“就是钱，我的父亲说过，只有自己能够真实掌握到的财富才是真正拥有的东西。象名声这样的东西，就如同是天上的浮云一样。”

　　华莱士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把韦林推到火塘中去的强烈愿望，他尽量和蔼地说道：“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巴雷特家族应该很清楚，名声和财富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当你有了足够的名声，就更容易得到更多的钱，这是勿庸置疑的。”

　　韦林坚决地继续摇着头说道：“那是不一样的，就象我本来是想买麦子，但是你这里不够了，说要用熏肉来代替一部分。我当然会答应的，但是不能够因为你这里熏肉多，就不给我麦子了。我知道熏肉很好吃，但是不可能只吃熏肉，人还是要主要吃粮食才行。”

　　华莱士这下明白了，韦林是在说光用虚无缥缈的名声来作为酬劳可不行，他更想要实在一点的利益。知道了韦林没有那么好糊弄，华莱士有点失望，但是也并不太意外。要知道象巴雷特这样的家族，是不可能有一个真正愚蠢的继承人，接下来的谈判，就是要尽量压价了，希望这个著名的“贵族商人”家族不太擅长做这种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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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二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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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得更详细一点好些。”华莱士用自己最诚恳的微笑面对着韦林，殷勤地把手里的烤肉递了过去，又拿了块新鲜的放到火上烤，他不时地偏过头来对韦林说道，“哈伯尔尼亚人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严重，也就是一些芮尔典人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的东西而已。”

　　韦林满意地吃着烤肉，心中大骂着：“老家伙，真当我是白痴吗？要是问题不严重的话，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公款旅游就不心疼钱吗？”不过他还是连连点头，露出一副认倾听的样子。

　　“哈伯尔尼亚现在的生意主要是和狄德罗公爵做，那些金属、毛皮、木材、牲畜和鱼的生意，因为本来就是科尔特人做这些的比较多，当然也就赚得多了。”华莱士愤慨地说着，“但是芮尔典人可不这样认为，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收入不多，无法得到更多的卡耳塔的货物，那些美味的樱桃蜜酒、用来做面包的谷物、甜美多汁的水果，还有实用的五金工具，但是这能够怪科尔特人吗？”

　　韦林迅速抬起头来说道：“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樱桃蜜酒好象是哈伯尔尼亚做的最正宗，可是我也听说卡耳塔卖给哈伯尔尼亚很多樱桃蜜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才是原产地？”

　　正准备继续发表长篇大论的华莱士一下子卡住了，他不得不耐心解释道：“所有的哈伯尔尼亚人都喜欢樱桃蜜酒，也只有这里做的才是最好的，但是产量实在太低了。所以哈伯尔尼亚只好向卡耳塔大量购买樱桃蜜酒，那边的虽然质量不行，但是产量却更高。”

　　“哦，我明白了，请继续，请继续，我正听着呢。”韦林恍然大悟地点着头说道，还向华莱士举起了酒罐致敬。

　　“呃，我说到哪里了？这该死的小家伙不会是故意打断我的话吧？”华莱士正准备继续说起，却发现自己差点忘了话题，他狐疑地看了看韦林，仔细回忆了下，然后说道：“我们刚才说的芮尔典人就这样为了自己的原因，开始责怪其他人，不止是科尔特人，还有那些逃亡过来的卡耳塔人，也被他们厌恶甚至憎恨。”

　　韦林配合地说了句：“真是太可怕了。”然后就继续喝他的樱桃蜜酒，华莱士说道：“他们一开始只是找点小麻烦，但是现在我们怀疑他们开始攻击商队了，这很不好，甚至是糟糕。当然这只是怀疑，并且事情都不大，所以用不着太担心，但是这终究是一个很坏的萌芽，我们必须控制住。”

　　“哦？那是什么呢？把他们全部杀光吗？”韦林漫不经心地说着，华莱士看了韦林好一阵子，象是在观察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最后还是谨慎地说道：“不，当然不，他们无论做过什么事，始终是同胞，是兄弟。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也得到一些好处，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您认为呢？韦林勋爵。”

　　韦林用一种刚从梦中醒来的迟钝语气问道：“啊？我？我要做什么呢？”华莱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是做生意了，韦林勋爵。”

　　“啊，做生意啊，当然没有问题了，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可以谈的。只要能够给家族带来足够的好处，家里是不会反对的。”韦林好象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着。

　　“生意？噢，该死的，还是说出了这个词。”华莱士感到了一些失败，他一直都在避免说出这个词，如果说了出来，就是赤裸裸地谈生意了。“现在用无法抗拒的英雄名声来引诱这个小家伙，让他答应一些条件，还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气氛都被破坏了。”

　　当然生意还是要谈的，只不过把声望作为商品放到桌面上来，实在不好估价，华莱士只好说道：“是的，就算是生意吧，当然商品也些特殊，就是我跟你讲过的，一个英雄的名声，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我们会用所有的力量使世人相信这一点，谁能够想到，这些应该是被杀死的，被暗算的蛮族人居然会是英雄的同谋呢？”

　　“嗯，你说的当然很有道理，但是我刚才也说了，还是能够掌握在手里的东西实在点，这样的利益也更长久。”韦林继续坚决地拒绝了，他相信哈伯尔尼亚有能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英雄，但是这样的东西是建筑在沙滩上的城堡，不管看上去多美，却经受不起考验。当哈伯尔尼亚人觉得可以抛开自己，或者在什么要求被拒绝后，他们可能会揭露这一事实。不管会有多少人相信，韦林都不能冒这个险。

　　“并且做生意，如果是图长久的话，那就要让双方的利益连接在一起，这样才不容易背叛，你认为呢？”韦林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酒罐，神态严肃地问着华莱士。

　　华莱士想了一下，不得不说道：“好吧，你是对的。我们需要你代表巴雷特家族，在见那些人的时候宣布一些事情，比如你们准备大量地购买某些商品，并且主要是从芮尔典人手里购买。我们会给予一些优惠，比如减少税收之类的，这个可以详细谈一谈。”

　　“陷阱！绝对是陷阱！”韦林心里已经有底了，他知道这些家伙没安好心，和哈伯尔尼亚的贸易主要是赫尔姆霍茨家族在做，如此有油水的生意，狄德罗公爵可以暗地里和王室对抗，那么他就也不会介意碾碎敢于抢生意的巴雷特家族。

　　恐怕科尔特人只是想利用韦林的身份来安抚一下芮尔典人，也许是为了争取时间，接下来就要下黑手了。当他们解决掉芮尔典人的麻烦后，巴雷特家族就会很麻烦了，他们可能会更进一步要求巴雷特家族出让商业利益，甚至是给他们当内奸。要是他们想解决掉巴雷特家族，还不用自己动手，只要让狄德罗公爵知道他们胆敢抢生意就是了。

　　“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是着眼于未来的，让我们先不谈面前这点小利益吧。”思考清楚的韦林镇定地对着华莱士微笑，他低声说道,“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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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三章 那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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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莱士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迷惑、震惊、屈辱、思考等神色，这些表情在他脸上依次出现，充分表达了当事人的心情，这样的表现简直就要让韦林惊叹了。华莱士义正词严地说道：“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小了很多。

　　韦林很怀疑华莱士居然还会把心情写在脸上，即使他只是在蛮族，也是不可小看的。这些老狐狸，应该已经学会了把真正的想法掩盖起来，他的表情只不过是让你看到他希望你看到的而已。

　　挪开了脚下的酒罐，韦林把板凳往华莱士那边搬过去了点，轻声说道：“是的，你明白的，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虑，这可以理解，我也会这样的，但是我可以解释这一切。”

　　华莱士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韦林诚恳地说道：“这个决定看起来很突兀，其实却是必然的结果。我们需要长久的利益，那么一个蛮族王是不可信赖的，我们不能了解他的想法，他和我们天生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你不一样，虽然你现在是在哈伯尔尼亚，但是你在骨子里还是一个卡耳塔人，我们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方有着同样的价值观，这点很重要。”

　　“我想你可以知道蛮族王真正的计划，也知道哈伯尔尼亚现在的状况可算不上是很好。”听到这里，华莱士惊异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韦林，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火塘。韦林知道，那是华莱士表示他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可不是承认什么，但是没关系，“越是混乱的局面，就越是适合做一些冒险的尝试，其他时候是没有这么方便的。”

　　“想一想吧，你真的认为蛮族王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吗？哈伯尔尼亚和卡耳塔的差距在哪里，你们认真想过吗？一个赫尔姆霍茨家族，就压制住了整个哈伯尔尼亚，即使卡耳塔发生内乱，哈伯尔尼亚又能够有多大的作为？先不说王室的军队和其他的领主，我敢打赌，指间大陆不会袖手旁观的。”做生意嘛，买东西总是要尽量压价，韦林就正在坚决地执行这一点。

　　韦林给华莱士描绘着未来的场景道：“你们最多就是在边境上劫掠一番就会被赶回去，然后卡耳塔恢复秩序，作为报复，即使我们不能够深入森林里，但是任何一个领主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拒绝和你们做生意，这样很好玩吗？”

　　华莱士不为所动，连眼睛都快闭上了，韦林知道只好谈点实际的东西了：“并且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得到什么？就象是我刚才问的一样，我可以得到什么？我知道，和你们的合作是有风险的，但是也有些好处，可以让我的家族壮大，得到更多的财富甚至是权力。但是你呢？你可以得到什么？你是蛮族王的老师，这个职位根本就是什么权力都没有，全凭他对你的信任。”

　　“你应该很清楚，按照哈伯尔尼亚人的社会组成，你永远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权力。他需要你的智慧，但是永远都别指望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韦林用华莱士可以明显听出来的讥笑语气说着，欣赏着他那僵硬的脖子，“获得最多利益的是科尔特人，然后他们还需要安抚被驯服的芮尔典人，至于逃亡的卡耳塔人……哈，哈，哈！”

　　华莱士沉着地问道：“逃亡的卡耳塔人又怎么了，难道什么都不会得到吗？”韦林回答道：“这个需要从两方面来说了，反正据我所知，卡耳塔人在这边也就是稍微好一点。我知道他们是忍受不了领主的暴虐，但是你应该清楚，不是所有的领主都如此。他们在这里的生活，难道会比在那些仁慈的领主治下更幸福吗？并且这里始终不是他们的故乡啊。”

　　看到华莱士又沉默了下去，韦林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而且你想过以后吗？哈伯尔尼亚人迟早会进攻卡耳塔的，我们已经知道了结局不会好。嗯，你看着我做什么？好吧，我们假设哈伯尔尼亚人可以占领卡耳塔，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么他们还会象现在这样对待卡耳塔人吗？在那个时候，恐怕所有的卡耳塔人都是奴隶吧。更可怕的是，如果哈伯尔尼亚人遭到了重大的损失，那么他们绝对会迁怒于这些逃亡过来的卡耳塔人，可怜的这些人，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并且权力这个东西啊，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更稳当。”韦林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发现华莱士的脚尖正不安分地挪来挪去，于是又加了句，“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盟友，你不会没事干就发动战争吧？”

　　“当然不……”华莱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这句话，然后就愣住了，韦林向他示意大厅里面最大的那张椅子道：“我不相信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华莱士转过身，看着那张蛮族王的椅子，这张椅子是如此迷人，以至于他呆呆地看着，说不出话来。韦林也在欣赏着那张椅子，想象着围绕它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一定是有着美女和英雄、勇士和小人、忠诚和背叛。那些让人神魂颠倒的故事，只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兴奋得浑身发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就在这张椅子前面，和人商议在背叛它的主人，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在我当初来到哈伯尔尼亚的时候，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我努力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了科内斯里乌陛下，是他给了我一切。”华莱士缓缓地说着，“所以我是不会背叛陛下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提出什么条件都一样。”

　　韦林感到自己象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他不敢相信，明明看起来就快成功的，为什么会来个这样的转折。他听到华莱士继续说道：“今天你说的这些，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再重复一次，我绝对不会背叛陛下。现在，让我们来详细谈谈这次的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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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四章 新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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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后的谈话中，韦林一直是含含糊糊地应付着华莱士，他只是答应了可以见一见那些蛮族酋长，但是对于说什么话，却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这让华莱士相当恼火，但是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象应该把韦林打包后再送进城堡的。

　　当初让威廉和弗雷德里克把韦林带过来的时候，华莱士没有限制他出现在其他人面前，那是因为按照计划，这可以解释成韦林已经成功地蒙骗了哈伯尔尼亚人。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失误，那些酋长们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事。

　　不要认为卡耳塔人口中的蛮族就真的是没有脑子的野蛮人，在乌克斯豪尔，那些酋长们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探子。他们为自己的主人打探各种消息，收买其他人，有的探子还同时为几个人工作。

　　这些消息被汇集起来，让酋长们可以准确地决定该疏远谁、讨好谁，又该在对卡耳塔的贸易中采取什么策略。所以象韦林这样的卡耳塔人突然出现在乌克斯豪尔，身边又有威廉和弗雷德里克作陪，还能够住进城堡的，绝对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如果不能够尽快和韦林达成协议，那么酋长们肯定会疑神疑鬼的，现在的局面就已经让华莱士觉得麻烦了，要是再出现那种场面，就真是要焦头烂额了。

　　韦林没有立刻答应，倒不是在故意抬价，而是他还在思索着华莱士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很显然，华莱士不是准备把韦林交出去，至少现在不，准备颠覆敌对势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说起来很邪恶，其实大家都这么干。对这样做的人如何惩罚，其实是根据其他的事情来决定的，倒不是抓住了就杀。

　　韦林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哈伯尔尼亚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自己被“请”到这里来，蛮族人是不可能有备份的。要是现在自己出了点什么问题，华莱士他们的计划肯定就完了，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弄一个象自己一样的人过来。所以在短时间内，自己是安全的，并且——

　　“并且华莱士一再强调着绝对不会背叛蛮族王，他是在暗示什么吗？会不会是他只是在说明这个障碍的麻烦？”韦林考虑着这些问题，发现自己轻松多了。

　　在把这些问题暂时放下后，韦林平心静气地和华莱士谈判。本来现在所有的贸易都是有赫尔姆霍茨家族这个大障碍，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韦林一点都不想冒着触怒狄德罗公爵的风险去抢他的生意。但是韦林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认为你们可以带我到处去看看，也许有很多东西是你们没有想到的，说不定被你们丢弃的东西就包含着巨大的利润。想一想当初在史卡柏集市上，我跟你提到过的皮草生意，那就是曾经被你们忽视的。”

　　华莱士想了起来，在和韦林谈过以后，真的有人来找到了自己，说是巴雷特家族决定和哈伯尔尼亚在皮草方面展开合作。他们所选择的兽皮都是些质量上乘的貂皮、银鼠皮、黑狐皮等等，数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却绝对是最好的。而赫尔姆霍茨家族对此毫不在意，他们购买的兽皮档次本来就差很多，这是由经营策略决定的，所以双方没有什么冲突。

　　巴雷特家族付起钱来也很爽快，他们买的兽皮虽然一直不是很多，但是丰厚的报酬却让猎人们心甘情愿地花费大量时间去捕猎那些机灵的小东西。

　　没有人关心那些完好无损的漂亮皮毛在加工以后能够卖出多少价钱。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花一个月时间捕猎到的一只野兽，价格也许比每天捕到一只野兽的要多很多。

　　既然巴雷特家族的人如此慷慨地付帐，华莱士当然不会认为他们全是傻瓜，必然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回报才会这样做，这件事情让华莱士清楚地知道了巴雷特家族的生意头脑。现在韦林说自己也许会能够想到新的点子，华莱士还是相信的。希望这个家族的人都是如此，这个小家伙又不傻，他很有可能知道哪些东西是被忽略的巨大财富。

　　“好吧，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在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你可以到处看看。我们也会帮你整理一些资料，你回去以后就说是探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虚实好了。”华莱士终于下了决定，他并不担心卡耳塔的人能够看出什么，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到时候巨大的光环将会照耀着韦林，不会有人质疑这位“权威”说的话，毕竟他完成了前人都没有能够做到的事。

　　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出去也无所谓，毕竟卡耳塔人始终无法进入密林，并且哈伯尔尼亚人又不习惯防守，对战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约定了一些在会见酋长们时的细节后，韦林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两位姑娘早已离开，这让韦林有些不满。

　　现在该做什么呢？本来韦林是准备又去酒馆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主意，现在才上午，如果泡在酒馆里，到晚上又怎么做？难道一直不出来吗？不过韦林马上想起了自己要会见那些酋长们，这次是显示诚意和实力才行，可不能再装傻了。

　　“威廉！”韦林只喊了一声，威廉和弗雷德里克两人就马上跑到了门口，等候韦林的吩咐，这样召之即来的感觉让韦林体会了一把很久没过的少爷瘾。

　　“我想过几天的时候要召见一些人，但是我的衣服现在已经很破烂了，所以我希望能够有些全套的新衣服。”韦林神气活现地说着，反正不会有人来纠正他不是“召见”。

　　威廉点了点说道：“完全不会有问题，绝对会送到的。”他回答得之坚定迅速，让韦林不得不怀疑这些家伙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这样的感觉让韦林很不高兴，所以他又说道：“既然如此，把我的装备清洗一下，才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有锈了。”

　　“可是您不可能穿着盔甲见客人吧？”威廉吃惊地看着韦林说道，“并且您的锁子甲按照卡耳塔那边的习惯，只有在实在是锈得太厉害了，或者是重大庆典的时候才清洗一次，否则磨损太大了。”

　　韦林狐疑地看着他说道：“磨损？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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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五章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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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韦林的强烈要求下，威廉还是出去拿东西了，要为韦林现场表演。威廉和弗雷德里克弄来了一个大皮袋，里面还有干净的沙子，以及一些醋，他们把锁子甲放了进去，然后用力地把皮口袋摇晃起来。韦林担心地看着他们象抽风一样地晃来晃去，不止是手，整个人都在抖动着，他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于是他决定暂时离开一会儿。

　　韦林不知不觉地又到了大厅，看到那张摆放在中间的醒目椅子，悄悄地向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在上面。

　　感觉很奇怪，韦林明明知道这张椅子不过就是木头的，上面盖了几张兽皮而已，当然不是白虎皮，坐起来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韦林真的坐在上面的时候，却感觉似乎有力量在心中激荡，身体也变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就是这个位置啊，它的主人控制着这么一大片土地，只需要一个命令，就有那么多的战士可以去赴死。虽然这里和卡耳塔的享受比起来要差很多，但是所有能够弄到的，必然是这里首先能够享受到。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吗？虽然这椅子实在是普普通通，但是由于它所代表的意义，使它拥有了惊心动魄的魔力。韦林以前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与世无争的隐士般人物，现在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当隐士固然逍遥，但是那只适合一直都没有被卷入争权夺利的旋涡中的人，不过那些平常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当隐士的必要。而那些厌倦了残酷斗争的人，就算真的想急流勇退，能不能退下来就是个问题了。

　　自己的这个身份，就是想退也退不下来的，家族那么庞大的财富，又怎么能有个只知道一味逃避的继承人？虽然现在韦林还时不时地有些懒散的想法，但是大的目标却已经有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向前走是不行了。

　　“好怀念以前混吃等死的日子啊。”韦林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还是回房间去了。

　　威廉和弗雷德里克已经坐在地上喘气了，皮口袋已经被扔在一边，锁子甲已经拿了出来，他们正在用软布擦拭着。韦林还没有走进，就闻到了一股酸味，虽然这种醋不是用粮食而是用葡萄汁做的，味道不是很酸，但是这种味道出现在盔甲上还是让韦林感觉有些怪异。

　　“做好了？”韦林蹲了下去问道，威廉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这锁子甲现在看起来好多了，那些有锈迹的地方都看不出来，所有的环片都白亮白亮的。当然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在那些环片上有些细微摩擦的痕迹，不过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当然这样的摩擦痕迹还是很让人有些担心的，特别是在金属不那么普遍的时代，有的人甚至会把一件锁子甲传很多代。并且锁子甲上的环扣并不大，看到上面有了划痕总会让人感觉到这环扣是被磨下去了一层，当然韦林是完全不担心这些的。

　　实际上由于锁子甲本身环片间的自然摩擦就有清洁作用，虽然这样不可能就完全不清洁了，但是人们还是不会频繁地去清洁锁子甲，那实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韦林现在完全是胡乱使用威廉和弗雷德里克这样的免费劳动力。

　　用沙子来除去金属上的锈，是简单而有效的方法，但是为什么加醋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他们想利用这轻微的腐蚀作用？韦林当初想看看原汁原味的锁子甲清洁技术，所以没有干涉，现在想来，实在有点后悔。这锁子甲上面一股淡淡的酸味，走近了就能闻到，也许这个世界里的骑士们不在意，但是韦林可不喜欢。

　　幸好韦林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穿着盔甲见那些酋长们，虽然那样做看上去很有气势，但是全副武装的话会给他们一个错误的信号，还是老实点好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韦林百无聊赖地到处闲逛。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华莱士严格限制了韦林在外面的时间，这个命令被威廉和弗雷德里克坚决地执行了。

　　他们总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一些地方，然后又神神秘秘地消失，就象是有什么密谋一样。很多时候都是韦林装成甩开了那两个跟班的样子，在偏僻的或热闹的地方待一小会儿，然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大家都知道，绝对会有探子盯着韦林的，特别是卡耳塔的探子。他们在观察到这些情况后，会认为韦林是在和什么人接头，再结合将来会揭露的“事实”，所有人都会恍然大悟，明白韦林的一片苦心。

　　在晚上，韦林会和他的两个跟班出现在酒馆里，然后带走几位姑娘，没有一天例外的，当然这样的举动也许依然会被某些人认为是含有深意的。韦林可没有想那么多，每天例行的装神弄鬼让他觉得有些刺激，就象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一样。

　　不过老是这样假装间谍的生活让韦林也有点疯疯癫癫的了，他现在坚持认为出色的间谍身边是不能没有出色的女人的。当然现在环境不允许他去勾搭女间谍和其他女人，就只好把目标放在那些酒馆里的姑娘们身上了。

　　其实那些姑娘们让韦林的印象很好，她们似乎并不是冷冰冰地交易关系。也许她们都是有各自的原因出卖自己的身体，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夸耀的职业，但是她们在入行以后却给韦林一种敬业的感觉。

　　她们不会象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也不会用拙劣的演技来表达自己的高兴，也许是她们是演技太好了？反正韦林感受到了她们是有着自己性格的人，这让韦林兴致高涨，如果其中不搀杂那几位探子小姐就更好了。

　　是的，其中有几位姑娘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要问韦林一些问题。韦林也总是装成没有听懂的样子，当她一开口就按住那姑娘的头，往她嘴里塞了东西，直到她安静为止。要是她不死心，那就再来一次。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酋长们来到了乌克斯豪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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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六章 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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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很有趣，至少对于韦林来讲是这样，他要充当一个在那些酋长们面前表达善意的道具，以此掩盖蛮族王和华莱士的阴谋。或者还可以在这个阴谋的掩盖下，进行一个针对蛮族王的阴谋，当然对于这一点，韦林还有点信心不足。不过只需要完全前面的计划，能够得到的回报就很丰厚了。

　　韦林仔细检查着自己的仪表，一件合身的白色亚麻布衬衣紧贴着皮肤，外面是好几件深色的衣服，上面用刺绣描出了许多华而不实的花纹。实际上，韦林更想直接穿件更舒适的毛衣，但是鉴于哈伯尔尼亚人认为卡耳塔的贵族就应该是这样穿着，威廉和弗雷德里克拒绝为韦林更换服装。他们认为一个穿得太随便的贵族总会让人心生疑虑，现在可没工夫让韦林展现自己的独特风格品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好还好，自己穿的是裤子，不是那种勒得蛋疼的紧身裤，也不是要把下身露在外面晃荡的“时尚”穿着。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裤子，就已经让韦林热泪盈眶了，在看多了某些服装上的差异后，他觉得能够穿一条正常的裤子，是多么大的幸福啊。所以对于这条裤子上也绣满了古怪花纹的事实，他很宽宏大量地容忍了。

　　好象这个时代里的贵族们相互攻伐的时间很多，没有闲心来研究那些太过于离谱的东西，想一想那些还没有出现的尖头鞋和扑满粉的脸，简直就要让人不寒而栗了。

　　威廉走了过去，轻轻打开了门，然后肃立不语。“象是要去相亲呢。”韦林自嘲地想着，胡思乱想着向外走去。目标当然就是在大厅，韦林慢慢地走着，听着周围木板传来的回声，心情也渐渐地变得沉静下来。

　　没有人大声叫出韦林的那一长串头衔，估计他们也根本没想到这个。一进大厅，韦林首先见到的就是蛮族王，其实那人的身体比韦林想象中的更矮小，在周围那些彪形大汉的簇拥下更显得普通。

　　蛮族王的全身都裹在兽皮衣服里面，和他的那群酋长一样的打扮，除了他坐的那张椅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韦林只是眼睛不由自主地被那张椅子吸引过去，才断定那家伙肯定是蛮族王科内斯里乌。他走了过去，快速地瞟了一眼，发现蛮族王和善地笑着微微点头，在他旁边有张空的椅子，要小很多，但是在另一边就是华莱士，看起来规格还算高的。

　　走到那宝座旁坐下——让我们把那椅子称之为宝座吧，毕竟那是一位国王的椅子——韦林含笑扫视了一下那些酋长们，长得很暴力！这就是韦林的第一印象。

　　科内斯里乌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咳嗽两声，但是所有人都看着他，准备倾听他说话，“这位就是巴雷特家族的继承人，韦林勋爵，虽然他坚持要成为一名骑士，但是我认为他在商业上的天赋才是最惊人的。”

　　这话引起了酋长们的哄堂大笑，韦林也知道科内斯里乌是想要告诉这些酋长们，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而不是以军人身份过来的，为随后的谈生意定下个基调。但是科内斯里乌对于这个骑士梦想的调侃还是让韦林有些不舒服，也许他们真的认为巴雷特家族就是一个挂着贵族牌子的商业世家，并且一直安于现状？

　　这样的看法恐怕是所有人的看法吧，韦林知道，自己终究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不过现在，就让他们这样想吧，这样很好。

　　“我们刚才说过了，现在的生意并不好做，和赫尔姆霍茨家族做生意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他们拥有所有和我们接壤的边境线，这样就让我们不得不接受他们的价格。”科内斯里乌悲伤地摇着头说道，“我们的那些琥珀、皮毛会在他们手中卖出更高的价格，也许是几倍，也许十几倍，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韦林稍微有点尴尬，虽然知道科内斯里乌肯定要说这些话，但是一想起自己家里把毛皮买去后再加工，马上就是上百倍的利润，这还是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诸位，巴雷特家族愿意和我们做生意，当然，是偷偷摸摸的。”科内斯里乌满意地看着那些酋长们的大笑，接着说道，“我们只需要不让赫尔姆霍茨家族的人知道就是了，他们一定会嫉妒得发狂的。”

　　韦林看着那些酋长们，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派，那些真正开心大笑的，多半是科尔特人的酋长。蛮族王科内斯里乌就是科尔特人，所以他们知道能够拿到足够的好处。

　　那些强颜欢笑或者干脆就板着脸的，是芮尔典人的酋长。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做生意就一直是科尔特人占最多的好处，现在多了条新的路子，但是这对他们毫无意义。

　　至于逃亡的卡耳塔人，那个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华莱士，就是列席代表了。

　　看到大家笑得差不多了，科内斯里乌突然说道：“但是这有个问题。”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惊疑地看着他，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赫尔姆霍茨家族控制了所有陆上的边境，如果巴雷特家族也从那边过的话，绝对会很快就被发现的。”

　　众人立刻愁眉苦脸起来，当然那些芮尔典人的酋长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科内斯里乌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走海路运输，这方面就必须多依靠更擅长航海的芮尔典兄弟了。”

　　看着大家的脸色瞬间变化，还真是让韦林小小地享受了一把，芮尔典人的酋长们欢欣鼓舞、扬眉吐气，科尔特人的酋长们则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科内斯里乌，脸上什么神色的都有。

　　“要知道巴雷特家族在生意方面的才能，比赫尔姆霍茨家族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我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和巴雷特家族的贸易就能远远超过和赫尔姆霍茨家族的量，对此我深信不疑。”科内斯里乌继续给大家打气，那些芮尔典人的酋长们脸上简直就要放出光来了，他说道，“所以韦林勋爵过段时间会到处看看，也许有更多的生意可做，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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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七章 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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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内斯里乌在说话的时候，韦林一直微笑着点头，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这是必须的敬业精神。虽然韦林很不喜欢自己当个道具，但是既然达成了协议，在有足够的好处准备毁约之前，还是要严格遵守执行的，这就是所谓的职业道德了。

　　芮尔典人的酋长们在笑过以后又偷偷打量着韦林，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要是这家伙是个冒牌货的话，那就完蛋了。

　　哈伯尔尼亚先前的矛盾，这些酋长都是当事人，当然知道科内斯里乌可能对他们下黑手。用强硬的手段来压制，或者是用好处来笼络，都是有可能的。酋长们在冷静下来后，也不由得考虑这是否是科内斯里乌的阴谋。

　　只要找个人来冒充巴雷特家族的继承人，安抚下芮尔典人的酋长们以后，再用强硬手段清除最不听话的，这样类似的手段，酋长们也用过。

　　不得不说，这个猜测其实已经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但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把韦林弄了过来，这样就可以极大地降低酋长们的戒心了。

　　科内斯里乌向韦林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说点什么，韦林挺直了腰，大声说道：“诸位森林和湖泊的主人、睿智的战士、仁慈的酋长们，我知道各位还有很多疑问。当然很多问题必须在今后才能具体解决，但是现在，我可以解答你们的一些问题。”

　　众人沉默了一阵，一名长得象海盗的酋长说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怎么卖，刚才陛下说是要依靠我们这些擅长航海的芮尔典人，是不是说就是所有的货物直接从我们手里买？”

　　“哦，当然不是的，我们对产品的数量和品质要求通常都比较高。按照我所了解的情况，芮尔典人恐怕无法提供足够的货物，我们将在全哈伯尔尼亚的范围内收购。”韦林在心里笑着这些酋长们实在太贪心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芮尔典人想用这种方式来探明科内斯里乌的底线。

　　“那刚才陛下说的要格外照顾我们，要是这样的话，和以前有什么区别？我们还要另外冒风险去运货，那就不能按照给科尔特人一样的货物价格了。”这次说话的芮尔典人酋长象个土匪，叫起苦来格外凄惨。

　　这话引来了那些科尔特人的酋长们愤怒的目光，他们大声嚷嚷着表示反对，芮尔典人酋长们又恶狠狠地瞪回去，双方同时用眼神和表情来威胁着对方。科内斯里乌不得不说道：“各位，你们要相信巴雷特家族的头脑。韦林勋爵本来是不必成为一名骑士的，但是他依然来到了狄德罗公爵的领地，并且又到了阐达要塞继续骑士修行。那是因为他的家族认为韦林勋爵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商业方面的学习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给我们一个好主意的，我说的对吗？韦林勋爵。”

　　科内斯里乌说的这些表面上看是要韦林拿个方法出来，还向酋长们吹嘘了他的商业能力，但是韦林知道，其实他想说的，就是韦林曾经在阐达要塞。这一点很重要，酋长们回去后肯定要验证韦林的身份，那么科内斯里乌就先说了出来，免得他们走弯路。不管现在谈得多么热烈，只要无法证明韦林的身份，一切都是空谈。

　　这样也说明科内斯里乌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芮尔典人的酋长们尽快确定此事，才能够迅速把人力物力调集起来准备贸易，他也就更方便下手。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们是生意是绝对不能够让赫尔姆霍茨家族知晓的，诸位应该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们另辟商路，导致他们那边的生意受到影响，那么结果肯定是很麻烦的。”韦林严肃地警告着酋长们，他们也不分阵营，纷纷点着头。

　　“但是这条商路迟早会被发现的，他们可以从那些货物的数量和质量上发现，有些商品流到了其他地方，这样我们就必须有一个借口。”韦林站了起来侃侃而谈，“我想大家都知道，现在还有一些芮尔典人从海上运输货物，通常他们也是海盗，这两个身份经常更换。”

　　说起了海盗，那些芮尔典人却没有一点尴尬之色，他们甚至是用骄傲的眼光打量着其他人。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祖先划着小船，穿越海洋，以其他国家的人民为鱼群，还曾经建立了海盗自己的国家，并一度占领了卡耳塔。

　　这样剽悍的海盗让韦林也肃然起敬，他接着说道：“所以我们需要表面上独立的一方势力，如果赫尔姆霍茨家族调查的话就会发现，那些货物都是那些海盗们转手买卖的。对此你们毫不知情，因为那都是人们私下买卖的。”

　　酋长们都在认真思考着，韦林又说道：“当然了，他们肯定会要求你们不和那些海盗做生意，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不可能去告诉每一个人，不要卖东西给那些海盗，就算说了也没有用，因为那些海盗总是用稍微高一点的价格来买东西。”

　　这话让酋长们放松多了，他们窃窃私语着，越来越觉得这个方法好象是可行的。终于又有人问道：“那么这些海盗从哪里来？他们可不好控制。”说这话的是一位科尔特人的酋长。

　　韦林听到这话，转过身来对着科内斯里乌微微鞠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科内斯里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这件事情，需要我们的芮尔典兄弟帮忙了。你们其中的一些人可以假装脱离我们，重操旧业，这样赫尔姆霍茨家族即使发现了这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是准备给这些人丰厚的报酬，但是却需要他们牺牲自己的名誉，希望大家认真考虑。”

　　这话一说完，韦林几乎能够看到那些芮尔典人酋长们准备相互暗算的样子了，有国家支持的海盗，还有稳定的、巨大的收入，这些芮尔典人怎能拒绝。至于名誉——海盗需要那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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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八章 冒失的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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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酋长们心怀鬼胎地离开了，科内斯里乌似乎很满意，他知道那些人会立刻去证实韦林的身份，然后就会乖乖地回来继续谈详细的计划。如果这样能够引诱得芮尔典人的酋长们相互猜忌，产生内讧，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他们要是团结得无法分化，至少也能够争取到时间，极大地降低他们的戒心。这个计划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它看上去完全是可行的。如果大家谨慎地用海盗的名义开辟出海上商路，确实可以得到巨大的利润。

　　但是科内斯里乌的想法不止于此，他当然想要得到很多的财富，但是他更希望的是解决哈伯尔尼亚内部，芮尔典人和科尔特人的矛盾。如果芮尔典人因为此事而分裂，从此成为一盘散沙，必然有利于保持科尔特人的统治地位。

　　当然这些现在就不是受韦林控制的了，现在大家都要耐心等待那些酋长们派出去的探子，把好消息带回来。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韦林受到的待遇似乎提高了，当然在这地方，别指望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享受。但是韦林能够感受到，那些仆人和士兵们的态度更加热情，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些计划，但是却知道韦林是谁。

　　仆人和士兵们在酒馆里把这些告诉了朋友和相好的姑娘们，然后，就象任何一个正常的酒馆能够起到的作用一样，全乌克斯豪尔都知道了。

　　最开始，韦林被描绘成一个大商人，接下来，他准备在哈伯尔尼亚挑选自己的情人。在最新的一个版本中，他已经建立了后宫，并且要把乌克斯豪尔买下来。

　　“我把乌克斯豪尔买下来做什么？”韦林愕然问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吃吃笑着，用自己的脸蛋在韦林的大腿上摩擦着说道：“不知道啊，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好吧，小妖精，一定是你也在推波助澜。我控诉你，我证明这一切，我宣布你有罪，所以现在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韦林用手按着她的头，控制着轻重起伏。可怜的小姑娘，脸涨得通红，似乎想狠狠咬他的样子，最后还是很温柔很温柔。

　　韦林知道，这样的流言不去管它就是了，总会慢慢消失的。难道还会有人来责问他，为什么还不开始拿钱出来买房子吗？

　　所以这段时间韦林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过得很是快活，就连布吕姆克威斯特这个大块头海盗坐在面前的时候，对着他的满脸横肉，韦林也先对旁边走过的姑娘说了句：“再来壶樱桃蜜酒。”然后才友好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吗？我的朋友。”

　　布吕姆克威斯特先是挤出一个微笑来，这笑容在他的脸上出现，只能算是嘴巴咧了一下而已，他把脑袋伸了过来道：“大人，我有一些朋友，他们说起了一些事情。”

　　韦林依旧微笑着，威廉和弗雷德里克悄悄地把手伸到了桌子下面，布吕姆克威斯特急忙把手在桌子上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的朋友，你知道吗？朋友有好朋友和坏朋友的区别，有时候你会和一些坏朋友走得太近，这样一来，那些好朋友就会非常非常伤心。”韦林向后靠了靠，让自己离他远了点，“他们为了帮助你，也许会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但这是为了你好。也就是说，他们不管做什么，你都要理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布吕姆克威斯特缩了缩脑袋，尴尬地说道：“是的，大人，我明白的，您是说要是我不解释清楚，就会有人为了我好，对我做点什么了。”

　　韦林点着头看了看周围，他们依旧是坐在酒馆的角落里，韦林喜欢这样，他有时候很享受这种躲在旁边的感觉，这样可以更好地观察其他人。并且现在酒馆里人不太多，声音却不小，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所以韦林想在这里问个清楚。

　　这时候，樱桃蜜酒送来了，布吕姆克威斯特礼节性的抿了一口道：“我是说那件事情，最终还是需要我这样的人去做。刚好我和几个酋长的关系不错，他们认为我最终肯定是要加入进来的，所以让我在乌克斯豪尔等一段时间。”

　　“噢，原来是这样。让我猜猜看，他们一定是提了什么条件吧，让你服从他们的指挥吗？”韦林淡淡地笑着，没有太过于警惕。他早就想到了，海盗毕竟是个技术活，科内斯里乌虽然说是让那些芮尔典人酋长们重操旧业。但是他们上岸太久了，真让他们去开辟海上商路，结果肯定会很凄惨。

　　所以那些酋长们必然会收编一些坚持当海盗的，让自己部落慢慢重新适应海上生活。同时也不用太担心探子的问题，卡耳塔人通常是不会用这种人来做探子的。

　　并且这时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对于国家的忠诚和归属感，招募探子的办法就是用钱。他们一般是无法弄到真正机密的情报，如果侥幸知道了某些重要的消息，那他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为自己谋利益。

　　即使真有探子了解到核心内容，那他一定是经手人，而这件事情涉及到的金额已经足够动摇他对于雇主的忠诚了。

　　所以韦林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布吕姆克威斯特是卡耳塔方面的探子，即使是，他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也会兴高采烈地加入进来，并且用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这个秘密。

　　布吕姆克威斯特向前靠了点，轻蔑地说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也不想一想他们的作用其实可有可无，任何一个酋长都会这样做的。我想其他酋长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们应该找的是其他海盗头领而已。”

　　“那么你找我做什么呢？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韦林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布吕姆克威斯特诚恳地说道：“因为酋长们找了自己熟识的海盗头领，那么最后肯定有竞争。我知道直接来找您有些冒失，但是我认为您只要在他们面前说上一句，我就肯定能够最终被选中。”

　　韦林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只是根据一点点线索，就能够直接找了过来，也许其他人还在犹豫，还在怀疑，只有他，连一丝机会都不放过。所以韦林也很有诚意地说道：“好吧，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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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八十九章 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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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吕姆克威斯特听了韦林的话，立刻说道：“我很清楚这条海上商路的重要性，这可以让我们得到一辈子都享受不尽的财富。同时我也知道，巴雷特家族随时可以切断这条商路而不会动摇根本，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惨重的损失。”

　　“哦？所以……”韦林现在真的觉得这个海盗就是那识时务的俊杰了，他能够如此清醒地认识到双方的差距，总比有人盲目自大的好。

　　“所以我们愿意为大人效忠，无论您要我们做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布吕姆克威斯特眼睛紧盯着韦林，严肃地说道。

　　韦林把双手搁在桌子上，微笑着问道：“是吗？可是我记得你刚才还在说呢，那些酋长们也在拉拢你，你似乎对他们很不屑啊。”

　　“这是不一样的，他们怎么能够跟大人您相比呢。”布吕姆克威斯特小小地拍了个马屁，继续说道，“他们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但是我很清楚，那些家伙也许是聪明的，但是实力太弱了，我的海盗团不是他们能够驾驭的。只有巴雷特家族能够包容我们，让我们得到更多的财富，并且家族应该也需要在这里有一支忠诚的力量。”

　　韦林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威廉和弗雷德里克，嬉笑着问他们道：“你们认为呢，他的建议怎么样？掌握这样一支力量真的很好吗？”

　　威廉神态尴尬地说道：“大人，我们不知道的，这个问题只能由您自己决定，我们是陛下的忠实臣民。”

　　“他们没有加入巴雷特家族吗？我以为……”布吕姆克威斯特活象见了鬼一样张大了嘴问道，他本来以为这样重要的谈话，能够留在身边的应该都是最信任的人才对。

　　韦林毫不在意地说道：“啊，没有关系的，真的不必介意，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背着他们。我相信我们是有着共同语言的，那些共同的利益就足够了，你们认为呢？”

　　威廉点着头，满脸笑容地说道：“是的，大人，这没有什么的。”看到他笑得毫无诚意，布吕姆克威斯特的表情越来越郁闷，韦林只好说道：“我说没有关系，那就真的是这样。这支力量最终是要被某个势力掌握住的，想要独立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可以让别人认为这是第三方的势力，却不可能真的让它独立出去。”

　　布吕姆克威斯特深有同感地点着头，韦林说道：“科内斯里乌陛下希望让现有的一些芮尔典部落来做这事，这可以保证他们能够受到控制。而那些酋长们能够找些海盗来，巴雷特家族就不可以吗？如果在这支队伍中没有我们的人，你们觉得巴雷特家族象是这么傻吗？”

　　“那么您是同意了吗？”大喜过望的布吕姆克威斯特急忙问道，刚才他已经在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甚至是有点害怕了，在哈伯尔尼亚王的人面前说起要投奔巴雷特家族。对于海盗来说，这样当然不能算是叛国之类的，却有可能让他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现在韦林的话，无疑是准备承认他为巴雷特家族的势力，在这生意做起来以后，这样的身份甚至可以让他和一些酋长平起平坐了。从土匪一下子被招安成了正规军，怎能不让布吕姆克威斯特喜出望外。

　　韦林依旧是看着威廉和弗雷德里克说道：“这样一来，双方都有了自己人在里面，合作起来会顺利很多的。我一直认为，良好的制度规范能够减少很多麻烦，如果知道了搞鬼有可能被发现的话，就很少有人这么做啦。”

　　两个跟班假笑着，韦林其实早就准备弄个现成的海盗团了，并且这些剽悍的海盗，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起到运输之外的作用。现在的情况就决定了，这个海上商队最开始的成员必然大多数是海盗，当然巴雷特家族会在关键的岗位上安排自己人，但是有一个完整的海盗团加入进来就更好了。

　　也许蛮族王科内斯里乌现在还没有能够决定，该如何解决芮尔典人的问题，如果他希望让芮尔典人自己分化瓦解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在这队伍中安插进一颗钉子。虽然这颗钉子是巴雷特家族的，但是这样总比整个商队都是芮尔典人更好。

　　如果他决定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那些不听话的芮尔典人，那么他也不会在意这么一点小事。韦林可是很希望这个计划能够执行下去，因为不管最终的结果怎样，蛮族王是不会拒绝这样一条能够带来巨大利润的海上商路。在那些血腥的事情结束以后，不管坐在王座上的人是谁，他都会继续这个计划的。

　　也许那些计划中会是将来商队主要成员的芮尔典人，会换成科尔特人，当然也有可能蛮族王都换了人。但是这个海上商队的最初的框架，却必然还是那些海盗。

　　反正巴雷特家族是要收买一支海盗的，这个布吕姆克威斯特既然如此知趣，那么就选择了他也不错。至于如何保证这海盗团的忠诚，自然有巴雷特家族的专业人员会随后去做。并且韦林当着威廉和弗雷德里克的面说这些话，就是要让蛮族王知道。

　　想必蛮族王是不可能拒绝，布吕姆克威斯特以巴雷特家族的身份参与组建这海上商队。布吕姆克威斯特的海盗团，也从此打上了巴雷特家族的烙印。

　　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听话，韦林不介意慷慨地给他们好处，要是他们想动点手脚或是自立门户，绝对会吃大苦头。而布吕姆克威斯特这么知趣的人，应该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所以啊，布吕姆克威斯特，我会尽量说服科内斯里乌陛下的，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韦林拍着布吕姆克威斯特的肩膀说道。

　　布吕姆克威斯特配合地尽量把身体前倾，让韦林能够更方便地拍到，大义凛然地说道：“放心好了，少爷，我们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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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轩

第九十章 韦林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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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城堡以后，韦林故意拉着威廉和弗雷德里克闲聊，看着他们明明很想马上去报告，却又不得不陪着韦林瞎扯的样子。欣赏他们脸上的表情，让韦林感到了享受，这样的恶作剧一直持续到韦林厌烦为止。

　　看着他们逃离房间，韦林躺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他怀里抱着带回来的两名姑娘，让她们为自己服务着。韦林可以肯定那两名跟班在向蛮族王科内斯里乌或者是华莱士报告后，结果就象他所预料的那样，不会对韦林收编海盗团有什么反对意见。

　　韦林现在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他想要把布吕姆克威斯特的海盗团改造一番，这样的战士去从事海上运输可惜了点。在海上商队建立起来后，也许可以给他们精良的装备，严格的训练，丰厚的薪酬，让他们成为可以随时从海上发动袭击的突击队。

　　将来的对手也许是这些蛮族人，也许是卡耳塔人，但是这些海盗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一切，即使现在韦林收编了他们，但是恐怕他们也只是认为这是一次长期的雇佣而已。

　　使用雇佣军虽然方便，但是需要顾忌的东西也很多，他们的胃口通常比正常的军队更大，需要不断地满足那日益增长的要求。当然巴雷特家族是不在乎这一点钱的，但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军队，使用起来总是要好一点的。

　　所以将来必然要考虑到各种方法来控制住这些桀骜不逊的海盗，比如把他们的家人接来，让光棍组建家庭，在队伍中安插进对家族忠心的人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才能够把他们变成家族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让他们做些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就象是刚进一家单位的新职工，通常总是要勤快一点的，更何况这群海盗现在还在试用期。

　　第二天一早，华莱士就找了过来，他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喜色，对韦林说道：“确定了，酋长们都来找过我王了。”

　　“什么？你是说那些酋长们都明确表示了？”韦林能够想象到，这是酋长们派出去确定自己身份的人都回来了。既然韦林这个巴雷特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开辟海上商路的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想必昨天去找蛮族王表忠心的人很多吧，韦林问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我通知家里面，让他们派人过来吗？”华莱士回答道：“当然，但是首先，我王想要见您。”

　　韦林听到这个，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他担心蛮族王会突然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把那些不听话的芮尔典人酋长收拾掉。虽然最终还是会继续海上商路的计划，但是韦林讨厌出现这种血淋淋的状况。对于他来说，能够安安心心地发财并且享受是最好的。现在虽然他很明白暴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对于暴力的厌恶。

　　“我的朋友，这次的事情全靠有了你，才能够有这么顺利。”在大厅里，蛮族王科内斯里乌微笑着欢迎韦林，大家坐下后，他斜靠在椅子上说道：“接下来，就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开始进行了，我相信巴雷特家族对此很有经验。”

　　韦林赞同地说道：“是的，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想要在哈伯尔尼亚到处走走，现在可以这样做了吗？”

　　“当然，这也是我想说的。”科内斯里乌大笑着说道，“你可以去哈伯尔尼亚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我相信当地的酋长们一定会给你热烈的欢迎。只是我建议你不要在某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了，毕竟哈伯尔尼亚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要走完的话，还是要花点时间的。对此我会派人做你的向导，他们会给你带路，并且负责和当地的酋长联系，安排好一切，你可以舒舒服服地进行旅行。”

　　“这算什么？怕我说了不该说的话？”韦林保持着礼节微笑着，心里却在鄙视着这个人。蛮族王的安排说好听点是无微不至，本质就是让韦林不要管太多的闲事，逛一圈了就赶紧离开。并且蛮族王的这个意图也很清晰地传达给了韦林，看样子如果韦林想要装傻的话，他不介意说得更直白一点。

　　当然他不可能是在害怕韦林煽动那些酋长们造反，而是担心韦林给他的计划添麻烦，显然他不愿意让这么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在外面晃荡，还是让韦林赶快办完了事回家才最安全。

　　所以韦林也只能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不是个喜欢旅行的人，“是的，陛下，很感谢您想得如此周到，我是个很懒的人，只是对于家族的义务才做这些。当然哈伯尔尼亚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但是对于回家的渴望更能占据我的心灵，离家越远，就越是想念。”

　　“没错，我也是这样的，只有自己的家里，才是最美丽的地方。”科内斯里乌深有同感地点着头说着胡话，全然不顾事实，韦林就算是离开了哈伯尔尼亚也是只能到边境上继续驻扎，根本就不是回到巴雷特的家。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韦林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说着，而科内斯里乌也很配合地装成听故事的样子问道：“哦，是什么？”韦林神态夸张地说道：“是个海盗啊，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海盗呢，是活的哦。我想了想，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点收藏癖好，就决定把他们的海盗团买下来了。”

　　“哈哈哈，是的，是很有趣，你的爱好真是少见啊，不过这样的收藏品可不太好处理，毕竟那是会动的，喝醉酒了还喜欢拔出刀子来乱舞的。”科内斯里乌提醒着韦林，这些人可不会听凭别人摆布。

　　韦林大大咧咧地挥着手说道：“没关系的，我想要把他们放到将要组建的海上商队里，这样也算物尽其用了。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一看，这样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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