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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浮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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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那只大旅行包已经被两只石狮子注意到了,所以只要张子洛一有靠近的预兆,两只狮子一早已封住了去路,张子洛气得没办法,一咬牙一顿足,跃起至半空中,想要从两只狮子的上方蹦过去,谁想到两只狮子看他起在半空中,“嗷”的吼一声,前腿撑地,后腿腾空,两条尾巴抡圆了在半空中“嗖、嗖“得就抽了过来。
  张子洛在空中叫一声“哎呀”一扭腰力想要躲闪,但是人在空中不好借力,被一根尾巴正好抽在屁股上,“啪”的一声,张子洛凌空飞了出去,“扑通”一下,正掉在逸妃泉里面,水花溅起多高。
  两只狮子尾随而至,可不敢下水---石头做得下了水就起不来了---在水边绕着古潭乱转,嘴里低声的吼叫。
  张子洛一掉进水里,就一直沉了下去,水面上连个气泡也没有,半晌没有动静。突然岸边人影一晃,鬼道士站在了岸边向水中打量。他本来只是要吓吓张子洛,给龙虎宗一个下马威,也扬一扬他茅山上清派的威风,并不是真想把张子洛怎么样,现在见张子洛掉在水里没了动静,心里也不由得着慌,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传出去他以大欺小,无故伤人,他也不好向所有的道教修行之人交代,所以显身出来,在潭边看个究竟,两只石狮子也乖巧的跑到他的旁边,半坐着等候他得指令。鬼道士心里还在后悔:“怎么看着挺厉害一个人,一下子完蛋了,早知道就让那只负碑的老乌龟来跟他打了。
  正在这时,呼啦一下子,一道水柱从潭中央冲天而起,约有四五米高然后散向四方,就像喷泉一样,将鬼道士和两只石狮子淋了个透,水雾中一条人影腾空而起,叫道:“五行御法,水映!”
  水雾突然凝固了起来,空中,潭中,还有鬼道士和石狮子身上,所有的水都变成了胶冻状,把他们团团的包围住,就如同包在琥珀中的蚊子,不能动弹。
  两只石狮子拼命的挣扎,将爪子乱挥,咬牙切齿,却怎么也不能挣脱这水做的牢笼。
  鬼道士却没有挣扎,他冷冷得看着张子洛从水中窜出,跑向那旅行包,拉开拉链,抽出一柄筷子大小的木剑,又向这边扑来。
  他全身被水浸透,原来偏长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眼睛由于在潭底睁开了看东西而变得有点红,皮肤由于泉水的冰冷而变得有点发青,高举着木剑的双手由于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关节发白,总而言之十分的狼狈。
  看来张子洛有点急了!鬼道士心里暗笑,不过他也有点佩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在水里忍住这么久时间,把自己骗出来,还用法术困住。确实将心理,环境等因素运用得十分恰当。
  “神兵火急如律令!”驭剑七字真言!鬼道士不由一惊,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居然将剑气都练成了,确实是出人意料,随之想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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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1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掌中剑光华耀出,金芒有三尺多长,边缘微微的震动,带动空气漩涡,使剑气后面张子洛的脸有些微的变形,似幻似真,他将剑反手掩于身后,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两只石狮子中间“嗖”的晃过,又好似夏夜的天空流星乍闪即逝。
  未看见有任何动作,就见两只狮子同一时间停住了挣扎,它们身上的水映法术不知何时已然解去,动作在一瞬间凝固,目瞪口呆,好像恢复了石头的本质,或者说是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止了前进的步伐。紧接着,“咔咔”两声,它们的脑袋正中央同时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随着那道裂缝飞快的向下延伸,两只石狮子眨眼变成了四瓣,轰然的倒在了地上,切口光滑如镜。
  连鬼道士也不由暗赞了一声,这一招“掠影分金“确实是深得龙虎山剑法的真传,在武术日渐式微的今天,确实很难再见到这样的身手。要不是斩的是他的狮子,鬼道士几乎就要喊出好来了。
  这时空中飘然显出两道黄符,冉冉落下。张子洛回身顺手一指,两道符嗤的一声冒出两道火苗,轻烟缥缈间化为灰烬。
  原来这就是鬼道士控制两只原本是死物的石狮子的方法。其实在道教中,龙虎宗和茅山宗都可以说是属于符箓派,他们讲究的就是以符咒等方术治病驱鬼为主,又称符水道教,自汉魏以来一直是道教主流,宋元时顺应新潮流对旧的教理教义进行了革新,并产生出神霄、清微、净明等新的符箓道派,使符箓方术有了新的发展。但是这种以符纸控制各种死物,赐以生命,随意活动的法术,虽然也有别的高人能够运用,却都要沐浴更衣,摆下香案,祷告天地,摆大排场,当今也只有鬼道士一人能够随意运用至出神入化的地步,举手投足之间便将符神不知鬼不觉得设于对象的体内。
  鬼道士急叫道:“好你个小子,毁了我的看门狗,还敢烧我的符!今天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张子洛大喝一声,剑出如游龙,光华耀动向着鬼道士分心便刺。
  其实张子洛也不敢真的就伤了鬼道士,但是刚才被他戏弄的好苦,便也想吓吓他 ,反正自己的剑气也还没有炼到无坚不摧的地步,水映术又是五行御法中防护力第一的法术,剑气不能穿透。所以毫不留情,用尽全身力气就刺了过去。
  正好鬼道士力贯全身“嗨!”的一声,周边的水壁透出暗红的光芒,水蒸气阵阵冒起,将他身体笼罩住,水壁一瞬间就薄如蝉翼,随之无数的碎片射向四面八方,终于被他的真气全部震碎,化为点点水珠溅落在地。
  正在这时剑就到了心口了。
  张子洛斩狮焚符再出剑,鬼道士运气破水映术,这些事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了,可以说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所以张子洛一看“哎呀”!要想收剑,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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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鬼道士双手猛地向中间一合,两只手掌呈环状将天子剑扣在中央,张子洛就觉得一股巨大的滞力,将剑的去势牢牢的锁住,再也进不了半分。
  剑芒穿透了棉袄,有点泛黄变黑的棉花被犀利的剑气催动,飞舞向空中,如同一个个小小的死神穿梭。
  张子洛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他想不到号称符箓第一人的鬼道士,法力居然也如此高强,赤手便控制住了他先天驭剑真气。其实鬼道士也出了一声大汗,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冒着双手被毁的危险,运用混元一气功,使了个粘字诀,将气运于手掌之上,左手阴右手阳,阴阳相吸产生极大的螺旋力终于将天子剑停在了千钧一发的时刻,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到,但他的两只手心里也些微的渗出了血丝。
  张子洛道一声:“师叔祖,得罪!”往回一收剑,才发现剑如同被焊住了一般,不动分毫,他惊讶的使劲往怀里一带,仍然一动不动,鬼道士冷冷的道:“小子,算你有点本事,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我也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咱俩就算扯平了!”
  张子洛数次用力依然不见动静,又惊又怒,突然听见扯平了,急忙点头道:“师叔祖说的是。”
  “不过……”鬼道士故意拖长了腔调,张子洛一听,怎么还有下文呢?
  “不过你毁了我的看门狗,烧了我的符,这又该怎么算?”鬼道士又眯起了眼睛,张子洛总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像电视里的汉奸走狗。
  “还请师叔祖示下。”张子洛心想要不是你让两只石狮子攻击我我会毁了他们吗?不过也不敢说,只好谦恭的请示。
  “我也不和你计较,以免你到外边说我以大欺小,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爹把一切新帐老帐算个清楚。”说着一个不可抗拒的大力顺着剑身传来,张子洛实在抗不住,一松手顺着力道噔噔噔退后了几步站定,终于松了口气,鬼道士和他爹算账这句话在他爹还不是天师的时候就说过了,几十年过去,鬼道士又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江湖上谁都听说过,可谁也没当回事。
  张子洛又行一礼道:“多谢师叔祖手下留情,还请师叔祖将我的剑赐还。”
  鬼道士本来双手左右对峙环状扣住了天子剑,这时两手一翻,变成左手上右手下,左手掌心中黄光一闪,一道镇符正正的贴在了剑锋上,天子剑光华应手消逝,恢复为一把筷子大小的木剑,横躺在手中。
  张子洛一见大惊失色,这虽然无法与各大派各大宗世代相传的名器相提并论,可也是自己性命相修炼成的兵器,甚至可说是自己从小就在一起的伙伴,怎么随随便便就被镇住了,忙叫道:“师叔祖,你这是……”
  鬼道士嘿嘿笑道:“这就算是你押在我这赔礼道歉的信物,等见到你父亲我自会给他。”
  张子洛急得口不择言道:“师叔祖,您不能这样做!”
  鬼道士道:“什么不能,难道我还会吞没了你的剑不成?小毛孩子。快快地走吧!”转身就要离去。
  张子洛急怒攻心,不假思索叫道:“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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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同石沉大海,元神发出的召唤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鬼道士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园门,张子洛追上前去,一拐弯,却已找不到人影。张子洛闭上眼睛,发出精神的感应。
  天子剑他从小修炼,早已与他心灵相通,不论相隔天涯海角,都会感应到方位,但是现在,任张子洛如何探索,却一无所得。
  这一切都是鬼道士的符在作怪。
  突然觉得全身虚脱的感觉,好像心里缺了什么似的,两腿一软,张子洛无力的坐在了台阶上,两手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鼻子有点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莫名的委屈感突如其来。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看到大街上有人滥施法术不该管吗?难道任凭别人欺负自己不该还手吗?难道受到别人的侮辱就该忍受吗?
  如果鬼道士将这柄剑在一个大庭广众的情况下,在众多道界前辈高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交还给自己的父亲,那非但自己将永远别想抬起头来,而且龙虎山正一派也将受到重大的名誉打击。
  到那时,除了一死以谢罪以外,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是现在却该怎么办,找不到人,寻不到剑,就算找到了人,也抢不回来。
  张子洛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了主张,坐着发愣,脑子里胡思乱想。
  如果两个好朋友鲁道夫.格里西多和阿茜玛尔.格里西多在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给自己出主意的,虽然不一定又用,可总比自己一人闷想要好些。可谁会想到那个哑女孩阿茜居然会是意大利波伦亚大学信息工程学的高材生,必须要回国完成学业。
  一个梵蒂冈的圣骑士居然和最先进的科技产业联系在一起,现在的世界确实是让人有些看不动。
  叹了一口气,使劲的揉了一把脸,张子洛终于决定下山去再想办法,他咬牙切齿的想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就报警,让警察来对付鬼道士,虽然肯定也拿不住他,但是现在张子洛心中的无限怨毒使他只想给鬼道士制造麻烦。
  顺着山路,张子洛的肚子突然叽叽咕咕的叫个不停,张子洛停住脚步,摸了摸肚子,才想起早上六点多吃的早饭,到现在下午三点多了,午饭还没吃呢!还没来得及考虑到底去哪儿吃点东西,就听后面“吱~~!”的传来响亮的刹车声,然后腿肚子上重重的被撞了一下,站立不住向前一个趔趄,顺着山道骨碌碌就滚出十几米远。
  幸亏张子洛自小习武,不但体格健壮,而且反映灵敏,一觉得不对立刻借势前冲化去了大部分的力道,换个旁人腿就断了。饶是如此张子洛也觉得两条腿的肌肉如同被割断了一般,一时使不出劲来,只能坐在地上双手抓住腿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吉普车上下来,赶到他面前,焦急地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上医院吗?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心不在焉……”
  张子洛摇手道:“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儿就好,不过你……”
  一抬头,正好和那个人看个对脸,一愣,立时脸色一变,忍不住怒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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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都是眼前这个人,如果上午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见到涌仙法幻化的大蛇,见不到大蛇,也就不会找到鬼道士,找不到鬼道士,更不会失去天子剑!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怪眼前的这个人!
  张子洛带着哭腔叫道:“为什么每一次遇到你你都要用车撞我?我们有仇吗?”
  那个人正是早上就撞过张子洛一次的动物园女爬行动物专家郝露。今天早上的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事实俱在,千人百眼都看到了,就是那条蛇变成了一根消防的水管。而可能知道事情原委的年轻人有不知去向,为了这件事她和那个警官商量了许久,终于决定如实上报,同时全城动员,所有的媒体都登出告示找寻两个有关人员:一个留胡子的瘦小男子,年龄不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背一个大包。至于后果如何,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回到动物园她心中郁闷之及,干什么都不顺手,干脆开车出来兜风散散心,没想到又撞伤了人。
  郝露见是张子洛,也不禁一愣,然后叫道:“原来是你!我正想找你呢。”
  张子洛道:“找我干什么?憋着要撞我啊!”
  郝露笑道:“不是啦,其实是……喂,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上医院啊?”
  张子洛摇摇头道:“不要紧了,只是磕破点皮。”
  郝露一看,果然在脚踝上有一条鲜血正在淌下来,急忙转身来到车旁,从吉普车的后排拿出一个小箱子,回到张子洛身边蹲下来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些纱布,棉球,药水药粉,镊子剪刀之类,普通急救的东西应有尽有。
  张子洛奇道:“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郝露卷起张子洛的裤腿,熟练的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蘸了些消毒药水,在伤口上擦拭,一边道:“动物园里人手不够,没办法,有时我也会给动物们做个包扎动个小手术什么的。不过你放心,我在大学里可是选修过半年兽医的哦!不会胡来的。”
  张子洛腿不由得一缩,颤声道:“兽医啊……”这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郝露听了不由抿嘴一笑,道:“你肚子饿了吗?正好,我也有事要请教你,这样,我知道一个不错的饭馆,请你吃饭。”轻轻一拍张子洛的腿:“好了,站起来走走看。”
  脚踝处一块白色的纱布牢牢的盖住了伤口,张子洛站起来,跺了跺脚:“不错,没问题了。”
  郝露整理完箱子,站起来道:“那我们走吧。”
  张子洛不解道:“走?去哪里?”
  “吃饭那!”郝露一挥手:“上车。”
  张子洛迟疑道:“你请我吃饭?不用了吧,我又没有什么……”
  “好了!”郝露走上来一把拉住张子洛的手往车边拖去:“就算是我撞了你两次的赔罪好了,再说我还有是要想你请教呢,关于今天上午的事。”
  张子洛被她拉着手,有点不好意思,没敢挣脱,乖乖得跟着她来到车旁,被她使劲的塞进后车厢里,砰的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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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动了汽车,郝露把车向山下开去,这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随手抽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把烟盒向张子洛一示意,张子洛忙摇手道:“噢我不会,谢谢。”郝露笑了笑,随手把烟盒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可是摸遍了全身,居然没找到打火机,她没办法,只好假装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喷出去,苦笑道:“你知道抽烟最倒霉的事是什么吗?”张子洛想了想,困惑的摇了摇头。郝露玩弄着手指上的香烟,道:“就是有烟没火,或者有火没烟,能把人急死,你有火吗?”
  张子洛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郝露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管抽不抽烟,都爱玩个ZIPPO什么的,你可算个异类了。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郝露,是动物园的爬行动物专家,你呢?”
  张子洛道:“我叫张子洛,从江西来。”
  “张子洛?不错的名字。”郝露先恭维了一句:“你来这古城干吗?旅游吗?”
  张子洛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郝露道:“今天上午的那一幕真是太奇怪了,我本来当场就想找你问个清楚,可你一下子不见了,那条蛇……我是说,那根水管,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洛担心的看了看仪表盘上跳到一百多码的速度,道:“这是个复杂的问题,用常规的思维是想不通的,你能接受比较异类的想法吗?”
  郝露一只手依然不肯放开那支没火的烟,另一只手大力的打着方向盘,道:“异类的思维?你知道,我多少也算是个科学家,对吗?科学就是要怀疑一切,验证一切,不管是多异类的说法,我也不会完全否定的,你只管说来听听。”
  张子洛偷偷的绑上了安全带,然后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也许你可以帮助我也说不一定,其实我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儿子,我爹是第六十四代张天师,今天上午的那条蛇其实是用符变出来的,施法的人可以算是我的师叔祖……”
  话没说完,郝露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汽车也随之开的东扭西斜,张子洛紧张地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道:“怎么,你不相信?”
  郝露拔出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哈,张天师?哈哈哈!不不……我信我信!哈哈哈哈!”
  这是一个警察远远拦在了路的中央,作出停车的手势。郝路依然暴笑着,车速丝毫未减,那警察明显非常的惊慌,又不甘心退开,双手连续的摆动。直到近前,郝露才一脚刹车狠狠地踩下去,尖厉的刹车声让张子洛鼓膜差点破掉。
  那警察见车终于停了下来,故意整了整衣服,满面怒容地走上前来,可郝露却好像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似的,自顾自的还在微微颤动着笑个不停。
  警察敲了敲窗户,郝露好像努力的把手从肚子上挪开,将车窗摇了下来,问道:“小鳖,怎么了?”
  说也奇怪,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警察一下子换了付笑脸,献媚的道:“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露姐您那,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这两天事多,不得不小心些。”看了看后座的张子洛:“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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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郝露看了看后座好像很紧张的张子洛,笑道:“他没事,是陶指导的朋友,我们正要去找他呢。对了,你有火吗?”
  “噢有有有……”那警察一迭声地答应,手忙脚乱的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给郝露将手中已摸了半天的香烟点上。郝露深吸了一口,然后闭上双眼,憋住气,头微微的向后仰,好像正在品味着滋味一样,接着从鼻孔中两条白色的烟龙慢慢的喷出,瞬间烟味弥漫了整个车厢。
  郝露睁开眼,把香烟叼在嘴里,一口接一口贪婪的吸着,不一会儿半支烟就不见了。她向那正在怀疑的打量张子洛的警察摆了一下手,好像是说“谢了”,又好象是在说:“走开。”那警察忙点头哈腰的退开。郝露摇起车窗,继续上路。后边那个警察还大声地叫着:“路上小心一点。”然后晃着手里的打火机,好像很荣幸的样子,渐渐的看不清了。
  张子洛怀疑道:“郝……露……女士……”郝露一摆手,叼着烟含糊的道:“叫我露姐好了,他们都这样叫我。”张子洛道:“露姐,刚才你好像说我是大哥的朋友?”
  郝露道:“那是我随口编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城的警察和媒体都在找你?”
  张子洛骇道:“找我?找我干什么?”
  郝露道:“还不是为了早上的那件事?哈哈……”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天师……哈哈哈哈咳咳咳……”突然被一口烟呛到了,立时咳个不停。
  张子洛怒道:“你不是说科学家不会随便否定的吗?”
  郝露努力的将咳嗽忍住,摇下车窗,随手将抽剩的烟头丢了出去,道:“是啊,咳咳……可你也得给我些有科学的根据呀,还张天师,那有没有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姜太公啊?拜托,我也有看过封神演义的,我看你是入了迷了吧!”抓住烟盒又把一支烟送到了嘴里,然后把烟盒一丢,手摸向胸口的口袋。
  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同时停住的还有她脸上的表情,呆住半晌,想到再一次的有烟没火,她懊恼的骂了声:“SHIT!”
  一根手指伸了上来,抵在了香烟头上,郝露一愣,刚要发问,一股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诱人的气味再一次在车厢里浓郁起来,等到烟头上的火光显而易见了,张子洛收回手指,在空中挥了挥,就好像在挥灭一根火柴,淡淡的道:“少抽些,对身体没好处。”
  一个急刹车,张子洛往前猛冲了一下,如果没有安全带绑住,也许就会撞碎前面挡风玻璃冲了出去。
  郝露呆呆的看着张子洛,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捏在两个手指之间仔细的打量,好像在怀疑这香烟是不是有鬼,又仔细的砸了咂嘴,开口道:“这是……”
  张子洛笑了笑道:“天师的法术。”
  郝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捏着香烟任它烟雾缭绕,盯着张子洛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的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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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8:5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一幢古色古香的饭庄二楼,张子洛狼吞虎咽着面前的佳肴,而郝露面前的碗筷却基本没动,她只是抽着烟,在弥漫的烟雾中半信半疑的思量着张子洛刚才告诉他的一切。毕竟这一切与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差异太大了。
  “那么,”郝露掐掉手中的烟头,问道:“现在那条巨蛇的问题就这么算了?你知不知道那个警官很为难的,用了那么多的警力,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最后就为了一条水管,你让他怎么办?”
  “那你让我怎么办?”张子洛被噎的翻着白眼,喝了一口桌上的果汁,使劲的咽了下去,道:“又不是我把水管变成蛇的,再说那些记者也在那儿呢,让他们作证不行吗?”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郝露烦躁的又抽出一支烟,用桌上饭店送的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道:“那些记者没有一个会发表这些事,而那些领导们也不会承认有这种事发生,这关乎到政治问题,还有一个信仰问题。共产党领导的世界里根本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张子洛愣了半晌,道:“没办法了。我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
  本来以为会是个巨大的科学成就,可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郝露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事就不要管它了,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张子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把我的剑拿回来,我怎么有脸回去见我的爹呢?”
  郝露道:“你现在在哪儿住?”
  张子洛道:“还没有呢,我刚到这儿就被你撞了。”
  郝露尴尬的笑了笑,道:“要不这样,我在动物园里有一间房间,又是工作晚了我就睡在哪儿,要不你就去哪儿将就几天,这样联络也方便,我们再想想办法,能不能把各自的问题都解决了。”
  张子洛略一思索,也爽快地答应了,本来他的钱就不多,一直是能省则省,而且看刚才路上那个警察的架势,这个女人在社会上好像有点地位,由于自己的特别情况,可以省下不少麻烦,还有她说得也有道理,现在的情况必须要许多人合作才能闯过这一关了。不过对于如何去拿回天子剑,张子洛还是没有一点办法。
  离开饭店,刚走出门,突然郝露被一个急匆匆走过的男子撞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那个男子也不停留,只是含糊的说了声:“对不起。”就快步的离去了。郝露骂了一句道:“这么急,奔丧啊。”顺手一摸腰间,突然脸色一变,叫道:“小偷!我的钱包被偷走了!”抬头盯着那个男子,大声地喊道:“那个小偷,抓住他,他是小偷!”同时往那边追去。
  那个男子听见叫声,越发跑的快了,而旁边的群众听见叫声,再看见这个男子跑来,都不由自主地往两边让去,中间留下了一条宽宽的通道,让那个小偷走过。
  眼看那个小偷越走越远,马上就能溜走之际,突然间,路旁的两棵巨大的梧桐树树干突然像软橡皮做的一样弯了下来,丫丫叉叉的树枝如同监狱的栏杆一般将小偷困在了中间,缚住了他的手脚,再也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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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路旁的人都被这奇怪的景象吓住了,郝露也愣了一下,然后也不去管那个小偷了,回过头来看着张子洛,张子洛笑着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郝露用手指远远的点了点张子洛,然后慢慢的踱着方步,走到一动不能动的小偷旁边,伸出三个手指轻轻从他手中把钱包拿了下来,那种小心的动作好像是怕碰坏了什么似的。
  人群中挤出两个协警,冲上来一把,把站在路中间的张子洛按住,叫道:“小子,居然敢偷东西,还站在路中间摆威风,真是把我们不放在眼里了。”
  张子洛一个转身,不知是如何挣脱的,转到了他们两个的身后,两个协警一转身,看着张子洛笑嘻嘻的脸,刚要发威,突然头上“嘣嘣”一人挨了一下。
  回过头来,郝露满面怒容的站在他俩面前,道:“喂喂,两位官大人。”
  两个协警急忙点头哈腰的:“原来是露姐,我们听见这边有人偷钱,就马上赶过来了。”
  郝露道:“是啊,等你们两位过来,我的钱早就被人花光了。”一指被树枝捆住的家伙:“小偷在那边。”
  “哦哦。”两个协警连忙赶过去,摸了摸围在外边的树枝,向郝露为难的道:“露姐,这个……”
  郝露向张子洛道:“小弟,松开吧。”
  小弟?张子洛心里嘀咕着,却也没有提出反对,只是把手在空中一挥,随着沙沙的声音,两棵大树慢慢收起树枝,竖直身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两个协警显然吓了一跳,瞪着两棵梧桐一时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那个小偷恢复了自由,一看两人不理他,撒腿就跑,郝露忙叫道:“喂,你们两个!”
  两人一震,突然清醒过来,随后急急追去。
  张子洛问道:“你和他们好像很熟嘛。”
  郝露道:“是啊,我和公安局里的许多人都很熟,有很多好朋友。”她用力的敲了敲梧桐树干---其实有现在街上十个人中有七个在这样做,还有三个在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张子洛,就好像看一个怪物---突然语气变的很兴奋:“你刚才那一手真棒,居然能改变树木的本质,太不可思议了。”
  张子洛微笑着道:“刚才那一招是‘五行御法’中的‘木谐’,正是巧妙地运用了木这种元素的本质。”
  郝露不相信的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无法解释,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这时,两个协警把那个小偷像飞机一样的押着就过来了:“你个混蛋,也不看是谁。”
  “梆”在肚子上狠狠的一拳,小偷像虾米一样的弯下腰去,可是由于两只手倒吊着,又不能滚翻在地上,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露姐的钱你也赶偷,我看你是做人做厌了。”一膝盖种种的撞在胸口,小偷再也忍不住,两条腿一软,这个人失去了支撑,重量完全被手臂承受了去,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小偷一声惨叫,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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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街上的行人对这一切好像早已看惯了,自顾自的忙,不闻不问。
  张子洛看不下去了,拦住道:“你们太过分了,他只是偷东西,用得着这样吗?”
  一个协警脸一竖,就要发飚,旁边一个看起来老成些的忙拦住他,问郝露道:“露姐,你看这……”
  郝露好像也觉得有点过分:“算了算了,伤成这样,拖到了局子里万一有人找你们茬,也有点麻烦,算了,放了他吧。”
  那协警道:“您说得有理。”转身又用力踢了那倒在地上的小偷一脚,大声道:“看在露姐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小心别让我再遇上。”这次那小偷连吭都没吭一声。协警又向郝露示意了一下,才施施然离去。
  张子洛蹲下来给小偷搭了搭脉,捏了捏手臂,转脸对郝露道:“我需要你的药箱。”郝露见他脸色铁青,忙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张子洛已然站起来向汽车走去,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不一会儿回来,除了药箱外,还折了两条板凳脚,走到近前,也不搭理郝露,只管给那小偷包扎伤口,固定了手臂,郝露只能在旁边看着。
  一切完成以后,张子洛对郝露说道:“露姐,谢谢你请我吃饭,我们就此别过,再见。”转身便走。
  郝露忙叫道:“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嘛!”
  张子洛也不理她,只管向前走。郝露急叫道:“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剑吗?”
  张子洛突然顿住,郝露看他不再往前走,知道他已然心动,只要再给一点信心,就会乖乖得跟自己走:“我可是很有办法的哦。”
  张子洛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郝露道:“你有什么办法?”
  郝露嗔道:“哼,一会儿就说要走,一会儿又来问人家,有这么好的事吗?除非……”
  张子洛沉声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也请我吃一顿饭。”
  张子洛愣住了,刚才一顿饭全是郝露点的菜,到买单的时候是用信用卡付的帐,也不知道是多少,不过看那个样子最起码也要好几百吧,自己的手头可是很紧的,请几个包子还没问题。
  郝露看着张子洛发怔的样子,噗哧笑道:“好了好了,先上车再说。不就是一把剑嘛,包在我身上。”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你欠我一顿饭,不许赖哦。”得意地扭着腰上了车。
  张子洛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明白这个比自己大了有五六七八岁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郝露坐在车上,也暗自心惊,自己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了,虽然还未结婚,可也早已有了未婚夫,也许是和动物接触的比较多一点,平时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幅女强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为什么会和这个小自己这么多年纪的男孩有说有笑,甚至乎有些撒娇。她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突然跳得很快。她使劲的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脑袋里的一些东西甩出去。
  后面砰的一声,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张子洛冷冷的声音:“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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